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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 作者:priest-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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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澜的表情很臭,像是下一秒就要破口大骂,可他接起电话来,除了声音有些沙哑之外,语气却十分正常,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又出什么事了?”
  
  汪徵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简明扼要地说:“死人了。”
  “什么时候?”
  “不是昨天晚上就是今天凌晨,就刚才。”
  
  “哪儿?”
  “大学路。”
  
  “唔……”赵云澜表情狰狞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先让老楚去一趟。”
  “楚恕之去湘西出差了。”
  
  “林静呢?”
  “被地府借调了。”
  
  “我操,那祝红……行了祝红不用说了,昨天月圆,她请假了,还谁在?”
  
  “我,”汪徵说,“可是太阳就要出来了,我马上要下班。另外还有大庆和新来的实习生郭长城……”
  赵云澜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说:“你让大庆陪着实习生去看看,给小孩个锻炼机会。”
  
  “实习生郭长城现在哪也去不了,”汪徵平铺直叙地说,“昨天晚上来报到的时候,他吓晕了,可能是晕完就事儿睡了,现在还没醒过来。”
  
  “……”赵云澜问,“被什么玩意吓晕了?”
  “我和老吴。”汪徵一板一眼地汇报,末了还总结,“我早说过让你找专业寿衣店给老吴糊一个身体,祝红手比脚还笨,缝出来的沙包都露馅,糊的纸人什么东西都像,就不像人。”
  
  赵云澜木然地在床边坐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我直接出面不合程序,怕吓着人家……可也没别的办法,得了,那我一会过去看一眼,你叫大庆等着我。”
  
  他挂了电话,用了三分钟梳洗完毕,就飞车到了大学路。
  经过路口,赵云澜才刚减速,一道黑影就从天而降,只见一只圆滚滚的动物手榴弹似的“咣当”一声,山呼海啸地扑到了他车的前盖上,好悬没把车盖给砸出个坑来。
  
  赵云澜赶紧一脚急刹车,脑袋伸出窗户,心疼得直嘬牙花子:“这叫机动车,是交通工具,不是猫砂盆!您老能悠着点么?”
  车前盖上端坐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它有一截存在感十分委婉的脖子,脖子上面顶着一张毛球版本的柿饼脸,球状的体型,乍一看就像加菲猫的非洲兄弟。
  
  只见它后腿盘起,努力地收腹,这才克服万难地把与肚子相比略显简短的前腿触地伸直了,保持着一个对于猫而言非常端庄的坐姿。
  
  这只柿饼脸的大猫咪往左右看了看,发现附近没人,于是胡子一颤,慢吞吞地张嘴,吐出了一个略显低沉的男人的声音:“别废话,快下车——你没闻见这个味道?”
  
  空气中确实有一股无法言喻的恶臭,堪比生化武器。赵云澜把车停在路边下来,伸手捂住鼻子,皱着眉问猫:“这么臭,你放的?”
  
  大黑猫不屑于理他,雷霆万钧地从他的车盖上跳下来,把一扭一扭的大肥屁股对准了他,霸气侧漏地迈着标准猫步往前走去。
  
  马路对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工作人员在一个小胡同入口处拉了警戒线。
  
  赵云澜摸索了半天,才从兜里翻出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工作证,守在警戒线旁边的小警察正面有菜色地背对着案发现场,接过后只来得及匆匆忙忙地扫了一眼,就把工作证塞回赵云澜怀里,接着忍不住往远处跑去,扶着墙吐了。
  
  赵云澜抓了抓他那猪突狗进的鸡窝头,十分诧异:“我的一寸玉照就那么让人作呕?”
  
  黑猫一连领先了他几步,见他还在那里磨磨蹭蹭地说废话,忍不住回过头来,炸着毛对他发出个长音节的“喵”。
  
  “行行行,正事——哎呀我操,这个味道,十步必杀。”赵云澜弯腰从警戒里钻了过去。
  
  他才刚一露面,里面立刻有人迎了出来,用纸巾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问:“是特别调查处的同志来了么?”
  
  在公安系统中,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神秘部门,叫做“特别调查处”。
  他们部门级别不低,但大家都不知道这些人具体是干什么的,有怎么个章程——反正每次特别调查处来人,都由上级直接下达通知,谁也没有抗议的余地。
  可是他们的人不来,请也没地方去请。
  
  他们属于公安系统,有时又游离于公安系统,组织严密,办案程序完全不透明,而媒体不经过特批,通常连特别调查处的人影都找不到,更不用说跟踪采访。
  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公诉程序究竟是怎么走的,总之案子交到了那里,就像是进入了一个黑箱,对外公开的只有一个云里雾里的结案报告。
  
  有时候,这些特别调查处的工作人员甚至比那些悬案更加扑朔迷离。
  他们的结案报告详尽,起因、经过、结果,嫌疑人身份、抓捕情况乃至抓捕过程,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逻辑严谨、格式分明,绝对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唯一的一个疑点就是,结案的时候犯人都死了。
  
  虽说一般到他们手里的,都是情节极其恶劣的重案,犯罪嫌疑人多半也算死有余辜,可……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这时在现场负责组织调查工作的是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刑警,姓杨,他一边热情地和赵云澜握了手,一边略带好奇地仔细地打量了这个人,客客气气地问:“怎么称呼?”
  
  “我姓赵,赵云澜,您叫我小赵就成。”
  
  老杨听见这话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来人竟然是现任特别调查处处长,只见这位赵处长还不到三十岁,相对他的级别来说,是有些年轻了,个子很高,身材修长,模样也端正得很,乍一看就像是男装广告上出来的平面模特,只是衬衫皱巴巴的,上边开了两颗扣子,下摆一半塞在裤腰里,一半掉了出来,再加上那一脑袋宛如刚下过蛋的窝一般的乱发,看起来多少有点不修边幅。
  
  可人家级别在那里摆着,别说是不修边幅,就算是出门裸奔,底下人也得称赞一声赵处引领时尚潮流。
  
  老杨“哎哟”一声:“您就是赵处!这……这个,您看我眼拙的,实在是没想到咱们领导这么年少有为……”
  赵云澜显然非常习惯这一套,顺口跟着耍了几句花腔。
  
  这时,有“人”不耐烦了,只听“喵”的一声,老杨一低头,就见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蹭蹭”两三下,顺着赵云澜的裤脚,一路扒着他的衣服爬上了男人的肩膀。
  
  那是一只黑猫,碧绿的眼睛,按理说,出现在凶杀现场的黑猫听起来非常诡异,可由于这只“诡异”的猫咪它实在是太富态了,一看到它,不知怎么的,敬畏和恐怖就会自动转化成对它胆固醇过高的忧虑之情。
  
  老杨和它大眼瞪小眼片刻:“这……这……”
  
  赵云澜尴尬地拎着险些被肥猫拽下去的裤子,干笑了一声:“这是我们那的猫主任,平时抓工作抓得很紧,看见咱俩说话,不愿意了。”
  
  老杨:“……”
  
  黑猫爱答不理地“喵”了一声,大粗尾巴不耐烦地从赵云澜的肩膀上甩过来,骄傲地仰了仰它的脖子——这有点困难,它的脖子真的是有些难以定位。
  
  赵云澜会意,伸手从黑猫脖子上扒拉出了一个小猫牌,好不容易才把它和周遭的肥肉与长毛分开,递给老杨看:“这是特别调查处特许证,与我们的工作证同等效用,批准它可以进出任何现场,您放心哈,老猫,懂事,不会添乱的。”
  
  老杨:“……”
  他终于开始觉得这事有些扯淡了。
  
  片刻后,官大几级的赵处长抱着猫,迈着四方步跟老杨进了现场。
  
  越往里走,臭味就越是酱香浓郁。
  只见窄小的胡同里躺着一具女尸,她穿着一件写着“龙城大学迎新”字样的文化衫,涣散的双目圆睁,就像一个散了棉絮的大人偶,四肢被摆成“大”字,张着嘴,腹部被某种利器剖开,而里面的内脏已经空了。
  
  老杨再次用纸巾捂住鼻子,五官都皱成了一团,看起来纠结得难舍难分。
  
  赵云澜肩膀上的肥猫长长地“喵呜”了一声,跳到了地上,围着尸体转了两圈,最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蹲坐在那里,抬头看着赵云澜,训练有素得好像查出了毒品的缉毒犬。
  
  赵云澜走过去,从皱巴巴的裤兜里摸出一副皱巴巴的手套带上,在猫蹲下的地方摸了摸,然后小心地抬起尸体的一条胳膊。
  老杨伸长了脖子,他看见在被尸体挡住的地方,有半个血手印。
  
  那绝不是人的手印,巴掌只有小孩那么大,可手指却有至少二十公分长,老杨做了一辈子老刑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他正目瞪口呆,冷不丁地就听见赵云澜用难得严肃正经的声音说:“从现在开始,这案子转到特别调查处,后续手续会在两个工作日内完成。”
  
  说完,不等老杨回答,赵云澜就指着围墙上开的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门问:“这是什么地方?”
  



3

3、第三章 轮回晷 二 。。。 
 
 
  那是龙城大学的一个小偏门。
  龙城大学是座历史悠久的名校。
  
  正是快要开学的日子,按理说学校里应该有不少人,不过和其他大学一样,龙城大学也早把本部转移到了城郊,市区保留的老校区只剩下了小部分的行政功能,还有个别几个院系的研究生,因此学生没见着几个,游客倒有一些。
  
  赵云澜抱着黑猫,在一栋宿舍楼门口站了半天,才算把郭长城给等来。
  
  他这才发现,这头天晚上匆匆见了一面的实习生有些上不了台面——郭长城走路缩脖端肩,老是见不得人似的低着头,他的头发有点长,连眼睛都快给盖住了,再加上一身的吊丧黑,没精打采,远远看来,整个人就像是一朵风中摇曳的蘑菇。
  
  赵云澜眯起眼睛,看着他走过来,对怀里的黑猫说:“你猜汪徵怎么跟他说的,我怎么觉得那小孩脸上带着一股被逼良为娼的悲切呢?”
  黑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赵妈妈,您言重了。”
  
  郭长城一步一挪窝地蹭到了赵云澜面前,活像刚被抢到山头的压寨夫人一样“嘤嘤嘤”地说:“……让我来跟你走现场。”
  赵云澜故意问:“谁让你来跟我走现场?咱电费有地方报销,你能大点声么?”
  
  郭长城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汪……汪……汪……”
  大庆:“喵。”
  
  赵云澜开始有点扫兴,头天晚上擦肩而过,他没来得及意识到这位新同事是个连话也说不清的货,他话音里于是带了些虚情假意的敷衍:“现场的情况你大概也了解些了吧?这是死者住的宿舍楼,先跟我进去看看。”
  
  赵云澜说着,转身走进了宿舍楼,结果半天没听见人跟上来,一回头,只见郭长城正跟长相凶狠的宿管阿姨脉脉对视,颇为噤若寒蝉。
  他只好压住火气,耐着性子,叫狗似的招了招手:“怎么还傻戳在门口,我打过招呼了,不用喊报告,直接进来。”
  
  这句话不说还好,郭长城一听,立刻条件反射地在门口绷直了身体:“报……报告!”
  随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傻,在宿舍楼门口挺成了一块面红耳赤的棺材板。
  
  “这个蠢货”四个字,就高度概括了赵处对实习生的第一个成形的印象。
  
  女生寝室202是个标准的双人间学生宿舍。
  
  黑猫从赵云澜怀里跳下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床下、柜底,最后跳到了窗台上,低头挨个闻了闻,忽然,它扭过头去,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郭长城虽然头天夜里很是受了一番惊吓,但此时通过观察,他发现自己这位帅哥上司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是有影子的,再壮着胆子研究了一番对方那明显刚被夜班糟蹋过的模样,认为他确实是个人,这才略微放了点心,跟屁虫似的跟在领导身后。
  
  只见赵云澜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烟,熟练地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着了,凑过去,拍拍黑猫的屁股,示意它让开一点,然后凑近窗台,眯着眼往上喷了一口烟。
  那烟味并不呛人,中间掺杂着薄荷味和一股清冽的草木香,混着男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古龙水味,让人颇为心旷神怡——难得他已经邋遢成了这副尊容,竟然还没忘了骚包。
  
  郭长城听见赵云澜在说:“看。”
  
  循着他的声音一低头,郭长城整个人就一哆嗦——他看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窗台上多了一个印……是人的手骨留下的手印!
  
  赵云澜淡定地低头闻了闻:“没什么腥味,不是老猫还闻不出来。”
  黑猫开了口:“不是它?”
  
  郭长城猛地扭过头去,脖颈子嘎嘣一声,他木然地望向会说话的猫,感到自己的神经有一丝诡异的麻木。
  
  赵云澜在烟雾中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恐怕不是,会伤人命的东西不能是这个味。”
  他伸手推开窗户,目光无意中转到了郭长城身上,见他脸色惨淡,神情漂移,明显是三观受到了颠覆,神经正在打蝴蝶结,于是就忍不住想折腾他一番,赵云澜对郭长城说:“小孩,你上去,给我看看窗外有什么。”
  
  郭长城:“啊……”
  “啊什么啊,年轻人,给我机灵一点,快上!”
  
  郭长城“咕嘟”一下咽了口唾沫,探头看了一眼身处二楼的“高空”,当时膝盖就有点使不上劲,可是让他回过头来对赵云澜开口说“我不敢”三个字,显然更考验他的胆量和几乎就没有的沟通能力。
  
  最后,这倒霉孩子在进退维谷间,只好像个肉蜗牛一样磨磨蹭蹭地爬上了阳台窗户,蹲在那半天不敢站起来,玩命地使劲扒着窗棂,浑身上下只有脖子敢动。
  他用尽全力地转动着脑袋,颤颤巍巍地打量着四周。
  
  忽然,他看清了打开的玻璃窗上映出的倒影,一瞬间郭长城身上的汗毛就全都跳出来稍息立正向右看齐了,他惊悚地发现,玻璃窗上映出的影子……不只是他一个人!
  
  玻璃上反射出一具人体骨架,就匪夷所思地趴在他蹲着的地方,手骨笔直地穿过他自己的脚腕,放在了窗台上有一个手印的地方,正往屋里张望……
  郭长城猛地低头,可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一时分不出究竟眼睛看见的是假的,还是镜子反射的是假的,胸口几乎刹那就冰冷一片,连呼吸都颤抖了。
  
  接着,他看见那骨架转过头来,目光正好在反光的玻璃上和自己对上,郭长城看见,那骷髅头的两个空洞洞的眼眶里,好像有一个人。
  那人头上身上披着斗篷,全身笼罩着一层黑雾,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人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他就听见楼下一个男声说:“哎,那位同学,你扒墙上干什么呢?”
  
  这一嗓子突然冒出来,结结实实地把神经紧绷的郭长城给吓了一跳,窗台上正好有一点苔藓,滑得要命,他一脚没踩实在,就直接悲剧地响应地心引力了。
  
  赵云澜忙眼疾手快地扑过去,企图伸手捞他一把,谁知人没捞到,捞到了郭长城那盖帽一样的头发,郭长城立刻“嗷”一声嚎叫了出来,赵云澜当时手一哆嗦,就这么让他掉下去了。
  黑猫立在窗台上,摆了摆尾巴:“喵——”
  
  “我靠,”赵处长忙转身,骂骂咧咧地往楼下跑去,“这个现世宝。”
  好在下面那位还算有点良心,伸手接了郭长城一把,没让他直接五体投地。
  
  那是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盛夏里也穿着整整齐齐的长袖白衬衫和熨帖的西裤,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的眼镜,手里夹着一份教案,看起来又斯文又干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书卷气。
  他问郭长城:“你没事吧,同学?这多危险?”
  
  郭长城没顾上理他,忙扭过头去看那二楼的窗台,那里依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仿佛方才吊在窗外的骨架和它眼睛里的黑袍人都只是他的幻觉。郭长城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脚软。
  
  “脚崴了吗?要当心啊。”戴眼镜的男人微微弯下腰,耐心地对他说,“而且学校里禁止攀爬建筑物,被抓住了要扣综合分的。”
  郭长城低着头,觉得自己可能是一根天生的废柴,这个世界上除了吃软饭,大概没他的活路了——上班第一天,他就已经快疯了。
  
  赵云澜匆匆地跑下楼,一把拎住郭长城的后领,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把他拎了起来,竖在地上。
  饶是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外面八面玲珑的光荣形象,也着实很想脱了鞋,照着这二逼实习生脸上使劲来两下。
  
  于是他只好强迫自己扭过头,眼不见为净。
  “你好,”他对着那戴眼镜的男人伸出手,“我姓赵,我们是公安的,先生贵姓?”
  
  那一瞬间,戴眼镜的男人脸上飞快地闪过某种东西,仿佛是一种猝不及防的震惊,然而稍纵即逝,叫人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随后,他就垂下眼,礼数周到地跟赵云澜握了手:“免贵姓沈,沈巍。我在本校任教。不好意思,刚才我还以为他是暑假留校的学生。”
  
  沈巍的手冰凉冰凉的,像刚从冰柜里捞出来的尸体,赵云澜一碰就一愣,忍不住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这一来,正好对上沈巍镜片后的目光。
  虽然沈巍迅速地移开了目光,可赵云澜就是觉得,沈巍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那并不是看一个陌生人的目光。
  
  作为一个刑侦人员,哪怕是有点非典型的刑侦人员,也要有这么一项基本功——认人的能耐。
  干这行的,脸盲症最耽误事,只要见过一面的人,哪怕匆匆一瞥,事后如果需要,他也得能回想起来。
  
  因此赵云澜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就在这时,那球一样的大黑猫不知吃错了什么牌的耗子药,一扭一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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