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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招孙接连打了三拳,洪林都是依靠身法躲开。这三拳没有打到洪林,却是累得他不轻。
“莫不是他想耗费我的体力?等我气力不支时,再后发制人?”刘招孙见洪林始终不接招,心下一惊。
想到这里,他对洪林说道:“洪管家,你要是光躲,咱就不用打了,我承认轻身功夫不如你。我认输行不?”
“哈哈哈,刘将军,我让你三招,其实是不想让你败得太丢人。既然你不领情,那好吧,咱就真打一回,我不躲了,要是再躲就算我输,行吗?”
“洪管家就是痛快!小心了,看拳!”刘招孙说完话,不等洪林完全做好准备,右手直拳打了出去。
就见洪林果真不退了,身子微侧,左手倏地伸出,扣住刘招孙脉门,刘招孙就觉半边身子一麻,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洪林身体滴溜打了一个转,欺进刘招孙怀里,背上一用力,刘招孙胖大的身体就飞了出去,一直飞了一丈多远,才“嘭”地一声,轰然落地!
这几下打得真是干净利索。看热闹的人即使觉得洪林会赢,怎么也不会想到赢得如此容易。
“赢了,赢了,太棒了,李大哥,拿银子!”英子高兴地直拍巴掌,然后向李忠伸出手去。
“刘招孙真是没用,这么魁梧,这么壮,怎么就这么不经打呢?”李忠苦着脸说了一句,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英子。
刘招孙躺在地上一直在喘粗气,洪林走到他跟前,问道:“刘将军,怎么样,还打吗?”
“打什么打?不打了,再打还是得败。”刘招孙说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跟洪林比,差了好几个档次,再打多少次,也是受虐,所以识趣地罢战。
洪林伸手拉他起来,并帮他拍拍身上的土。
刘招孙走到王兴跟前,一拱手说道:“大人,下官算是服了,贵属真是了得。”
“刘将军,他们获胜也是侥幸,我相信,如果在战场上,你一个人的威力,能顶千军万马。”王兴安慰他道。
“要在战场上,下官确实没有服过谁。大人,您以后如果领兵出征,可一定要想着我啊,下官保证,绝不会给您丢人。”
“好,如有机会,一定请你出马。”
“下官得大人看重,真是太感谢了。大人,下官先去买早饭。”刘招孙说完,回身就要走。
“回来,回来。刚才只是一句戏言,哪能真让你去买饭呢。”王兴连忙叫住他。
“李公公,热闹也看完了,别愣着了,准备早饭去吧。”
第269章 皆大欢喜()
王兴留刘招孙一同用过早餐,正在叙话,守门的锦衣卫进来报告:“禀大人,知州陈大人求见。”
“请。”
“是。”
锦衣卫退出去,不一会儿,就见陈世恩急急地走进来,冲王兴一揖,然后说道:“大人,京里派人来传旨,去了州衙,想是不知大人下榻于此,所以下官将天使带到这里来了。”
“哦?快请,洪林,准备香案,刘将军,赶快去换上官服。”王兴连忙吩咐一声。
李忠、刘招孙连忙答应一声,分头行动。
王兴带着李忠、陈世恩至驿站门口迎接宣旨钦差。
来到门口一看,来宣旨的是一名年轻太监,长得清清爽爽,甚是精神,身后跟着两名锦衣保护。
这个年轻太监,王兴并不认识,刚要见礼,就见那名太监抢前一步,走到李忠跟前,双膝跪下:“小人曹化淳见过李公公。”
“曹化淳?你是王公公手下吧?”李忠问道。
“公公真是好记性,小的正是王公公手下。”曹化淳陪笑说道。
“你是天使,咱家怎敢受你的礼,快请起。”李忠连忙上前扶起他。
“传旨是公事,小的拜见公公那是私事。”曹化淳很会说话。
“来,小曹,我给你引见,这位就是钦差王大人。”李忠牵着曹化淳的手,给王兴介绍。
李忠看上去比人家曹化淳还年轻,竟然叫人家小曹,看来,这家伙已经知道自己升职的事了。
“见过曹公公,一路辛苦了。”王兴拱手一礼。
“见过王大人。”曹化淳连忙拱手还礼。
一听曹化淳的名字,王兴心里就是一惊,这个人在历史上大大有名,说他曾两次开城献贼,一次是李自城进京,一次是清军入京,事明、大顺、清三朝而不倒,而且文笔书画皆是一流,在太监中可算得是一朵奇葩。
不想在历史上污名甚重的曹化淳,竟是如此清爽的一个年轻人。
王兴等将曹化淳迎进行辕,洪林已经摆好了香案,刘招孙也已经换好官服。
一应礼节过后,王兴率众人跪倒在地,曹化淳手捧圣旨面南而立,高声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抚鲁赈饥钦差王兴奏闻:前者九如山盗匪煽动泰安饥民作乱,哄抢致仕官员,冲击钦差行辕,该钦差以锦衣卫数十人及泰安州衙捕快百余人,一举殄灭数千乱贼,诛杀贼首张计绪、张文朗,擒贼首周尧德等二百余,平民变于俄顷。”
“钦差王兴与内监李忠、锦衣卫官兵于危难之际,不避刀矢,周密策划,以弱胜强,免除泰安陷于贼手之危,忠勇谋兼备,朕心甚慰。功赏过罚,国之律也。卿等不惜性命,朕焉惜一官位乎?”
“着将贼首周尧德枭首示众,余贼皆押赴济南交有司监押定谳。”
“钦差王兴着升为詹事府少詹事、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赏银千两,其母郭氏,妻申氏皆诰封为恭人;内监李忠升为御马监监督太监,其余锦衣卫各升一级,赏银两千两,以上各员,仍办原差,嗣回京赴任新职;”
“肥城留守千户刘招孙驰援迅速,厘清匪民,平稳局势,亦有功于社稷,着升任兖州卫副指挥使,所部官兵,赏银万两,仍留原任办差;”
“泰安知州陈世恩,治政无方,教化无功,有负圣恩,然大变之时协助钦差迅速平乱,稳定局势,亦有微功,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该员当自省过失,以观后效。钦此!”
“臣领旨谢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兴率众人磕头谢恩,从曹化淳手中接过圣旨,供奉在香案上。
“王大人,咱家给您贺喜了。”曹化淳传完旨,公事就算是办完了,连忙拱手给王兴道喜。
“多谢,多谢。曹公公,一路辛苦,些许茶钱,不成敬意。”王兴站起身来,忍着心头的喜悦,从洪林手里接过一封银子,趁回礼时塞到曹化淳袖子里。
“咱家怎敢让大人破费?”曹化淳假意客套了一句。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王大人的好意你领着就是,哪那么多废话!”李忠在一旁一皱眉头说道。
王兴心里一乐,李忠这小子骤升御马监监督太监,有点飘飘然啊,这就摆开谱了?
监督太监是御马监的第二把交椅,位置还在提督太监之上,也难怪他膨胀,他干爹是李恩,宫中太监第一人,如今凭泰安民变的功劳进了御马监,有他干爹照应,以后还不平步青云?
他是这样想的,大概曹化淳也是这样想的,要不也不能一见面就那样巴结。
“如此,咱家就愧受了。”曹化淳连忙致谢。
“李公公,先请曹公公去休息休息,中午再摆酒接风。”王兴吩咐李忠道。
“是,大人,这点子小事就不劳大人费心了。”李忠连忙应道。
他虽然升了御马监监督太监,可不敢在王兴面前摆谱,还是恪守着钦差事务总管的本分。王兴连升三级,这份恩宠优渥,在本朝可是第一份,自己还不是沾了他的光?再说,随他出京以来,二人配合很好,也建立了很厚的交情。
要是觉得自己身份提高了,言行中不小心,惹了王兴不高兴,别看自己成了监督太监,凭皇爷爷对他的信任,一句话就能杖杀了自己。
“大人,恭喜啊。”
李忠带着曹化淳和两名锦衣卫去休息,刘招孙、陈世恩这才过来给王兴道喜。
他两人心里明白,一个升职,一个功过相抵,都是沾了王兴的光,否则,一个在朝中为文官所不喜,一个是发生民变之地的主官,哪能有这些好事?
况且,在甄别匪民过程中,王兴虽然没有要求百姓将哄抢董家的财物归还,那些捕快和兵丁是干什么的?威吓老百姓最是拿手,很是勒索了一笔。
王兴连升三级,现在已是正四品,母、妻皆成诰命夫人,皇上信任恩宠很不一般,前程远大是看着的,此际在泰安与他结缘,不好好巴结,经营好关系,那不是蠢么?
“同喜,同喜。”王兴尽量让自己严肃一些,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
王兴只知道母亲和妻子成了诰命夫人,自己连升三级还真不知道。升了正四品,就成了高干,能不高兴?
话说回来,皇上的恩宠也太大了!
王兴高兴之余,心里亦是满满的感恩。
第270章 朱由楫之薨(一)()
打发走了曹化淳,刘招孙也带兵回肥城驻地了。
因圣旨没有让王兴回京的意思,他在泰安也没有什么事,两天后也辞别陈世恩回了济南府。
王兴的主要使命是赈饥,而赈饥之事,钱士完做的有声有色,全省再没有饿死过什么人,实际上王兴的差事就已经算是完成了,可皇帝不让他回京,大概还是不放心山东的灾情。有他在山东坐镇,各级官吏就得尽心办差,士绅豪强就不敢有欺民之举,不仅如此,还得积极施赈——谁不知道王兴有“杀富济贫”的习惯?
王兴想明白皇上的意思,也就不再去其它州府巡察了,每日里除了见见钱士完、李长庚、沈演等大员,其余时间就是游山玩水,教英子识字、写字。
自己只要不出去,就没有什么危险,所以,他打发陈树回京去了。
万事妥贴,只有一件事,他是放不下心的,那就是逃走的林师爷,至今没有归案,这个隐患不排除,真是食不甘味、卧不安寝。
这天晚上,黄浩来了,给王兴汇报他的调查进展。
黄浩调查到的情况是:李长庚是万历二十三年进士,与朝中大佬没有多大关系,但他是汤宾尹的同年,如果非要跟朝中大佬攀关系的话,勉强算得上宣党吧;沈演是万历二十年进士,与詹事府詹事韩爌是同年;汪有功与孙承宗是同年;已经落马的曹楷,则与当今首辅方从哲是同年关系。
除了同年就是同年,这个关系在官场上互相照应是可以的,无非就是互通声气、互为助力、干涉诉讼什么的,但如果牵涉到行刺钦差这么大的事,这个关系显然是不够的,因为没有那么大的利益勾连嘛。
“还必须深挖,这些表面的东西没用。”王兴对黄浩说道:“还有其它情况吗?”
“主人,这些人当中,最让我怀疑的,是沈演。韩爌府里的一个师爷姓李,叫李彬,他来济南以后,一直住在沈演家里,而且他是先主人一天到的济南,主人去泰安前一天离开,从那以后再没有露过面,这时间上完全吻合。”黄浩说道。
“如此说来,这个人确实嫌疑最大。但凭这些还不能完全就能认定是他,尤其牵涉到沈演这样的高官,更要证据确凿才行。”王兴点了点头。
其实,他对沈演的印象很好,用现代人的眼光去看,这个人情商高,说话办事精明干练,既不像曹楷那样自高自大,也不像李长庚那样刻板无趣,若论混官场,还得是沈演这样的人。
所以,在王兴心底深处,更愿意相信暗害自己的人是李长庚,而不是这个整天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的沈演。
“下一步重点查沈演跟韩爌的深层关系,或者与他有密切利益关系的人,另外要查找李彬下落,务必掌握真凭实据。”王兴吩咐一声道。
“是,主人。”黄浩答应一声下去了。
可是,一连十几天,黄浩却是再也没有查到其它有用的情况,而且程强传回来消息,李彬既没回京,也没再回济南,其它各处也没有他的身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了。
王兴听说这么长时间李彬都没有再次出现,他立刻意识到,韩爌和沈演的嫌疑,是越来越大。
道理明摆着,如果行刺之事与韩爌和沈演无关,那么,这个李彬肯定会光明正大地出现,不可能就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自己在詹事府当老师当得好好的,正是韩爌的推荐,自己才当上了抚鲁赈饥钦差,当时的感觉就挺怪,到底凭哪条让他推荐了自己?莫非他是有意将自己弄出京城?然后好行刺?
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
如果这事真是韩爌做的,那么,这个李彬很可能已经被灭口了,无论他有没有暴露身份,只要这个唯一的知情人死掉,所有的线索也就全断了。留着他,就等于留下一颗定时炸弹,以韩爌和沈演的聪明,是绝不会做这样的蠢事的。
这样的解释的确是合情合理。
“如果韩爌真是罪魁祸首,那么他的动机是什么呢?我跟他可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有什么事让他对自己动了杀心?”王兴怎么想也没有想出来韩爌派人行刺自己的理由。
“杀人不可能没有动机,要不就是自己的存在碍了他什么事,要不就是冤枉了他。”
想不出来就不想,不管怎样,既然有了疑点,就要查下去。
“老薛,这个李彬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查到底。我就不信了,有那么多情报人员,查一个李彬都查不到,这程强的情报网也太无用了。”王兴吩咐道。
“是,主人,我立即去办。不过,程强这情报网络才建起来不久,况且通讯手段落后,信息交流并不顺畅,所以,还请主人不要对他们求全责备。”薛义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奶奶个熊,要是找不到李彬,老子就秘密弄死韩爌,没证据就没证据,反正他嫌疑最大。要是因为没有证据任他活着,还不一定会出什么妖娥子呢。让程强盯上他,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王兴心里烦躁,不管不顾地对薛义说道。
“是,主人。”薛义见王兴发怒,再不敢说别的,连忙按他说的意思安排去了。
又过了几天,仍是没有李彬的任何消息,程强除了查到韩爌家后院住着一个矮个子道士以外,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王兴为此郁闷之极。
可就在此时,王兴却是收到陈树发来的一个惊人的消息:朱由楫死了!
“什么,楫哥儿死了?”王兴大惊!
“是的,主人。”陈树答道。
“怎么死的?”
“据客嬷嬷说是病死的。”
“什么病?”
“太医的说法是体质太弱,脾胃不调,导致上吐下泻,高热不退。”
“胡说,楫哥儿天天练武,体质怎么就弱了?再说,脾胃不调能死人吗?”
“我没有资格进宫,不敢乱说。不过,上吐下泻,高热不退,倒像是重金属中毒症状。”
“重金属中毒?”
第271章 朱由楫之薨(二)()
“重金属中毒?”王兴惊讶地问道。
“是,汞铅过量就会出现呕吐和高烧不退的症状。”陈树答道。
“你确定吗?”
“我只是猜测,没有检查过遗体,可不敢确定。”
王兴听了,立即无语。
陈树只是一个寻常郎中,他怎么能进得去皇宫?除了太医,谁还有资格见得到朱由楫的遗体?别说自己不在京里,就是在京里,也没有理由让陈树进宫检查朱由楫遗体啊?
这么说,楫哥儿就这样没了?那个圆滚滚的小胖子,那个非常聪明、智商最高的学生就这样没了?
王兴一想到朱由楫的胖胖的圆脸,心里就一阵疼痛,他烦躁地绕室彷徨,一边想着朱由楫的音容笑貌,一边思考这件事所带来的种种可能性。
在这三个学生中,他最喜欢的就是朱由楫,次之朱由校,再次之朱由检。为什么喜欢他,王兴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他胖得可爱?因为他非常聪明?因为他最调皮捣蛋?也可能兼而有之。
有时候对一个人的喜爱,真是说不清楚理由。
历史上,朱由楫也是死于万历四十四年,死因也是因病。朱由校死于天启六年,是落水后得了病,不治而亡。王兴之所以让他们半天习文,半天习武,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让他们增强体质,别动不动地就得病,得了病还好不了,就像朱由校,如果身体素质好,怎么会落一回水就死了呢?就像朱由楫,已经八岁了,出痘、天花等这些凶险的病症都闯过来了,再生病也就是头疼脑热的,如果身体的抵抗力强了,这样的病还算病吗?
事实上,在他离京前,由于三个孩子严格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身体素质已经很好了,寻常小病根本就找不上他们。
那怎么就死了呢?难道真是有人下毒?
这怎么可能?皇孙虽然不受皇帝待见,但他们的饮食每个环节都有太监监督,下毒也不是容易的事。
除非是贴身太监才有这样的机会。
可贴身太监会下毒吗?要知道,他们一生的荣华富贵可是全系在所伺候的主子身上,他们只会盼他好,绝对不会盼他死。
除非有人给了这个贴身太监足够的诱惑。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事,贴身太监也不一定绝对忠诚。
朱由楫的贴身太监是王体乾,历史上这个人谨小慎微,后来在天启朝成了司礼监掌印太监,按说这个位置是内监中最高的,但他却甘居魏忠贤之下,唯魏忠贤马首是瞻,成了魏忠贤忠实的走狗。
想到魏忠贤,王兴心里一激灵,李进忠不就是魏忠贤吗?难道现在王体乾就跟李进忠勾搭上了?
难道说,朱由楫是死于王体乾手上的?是李进忠怂恿的?
如此推测下去,难道这是朱由校的主意?
不能啊,朱由校跟朱由楫的关系最好,朱由校对朱由楫那是真关心,从他的眼中就能看得出来,这可是瞒不了人的。
王兴越想,越觉得朱由楫的死不是那么简单,弄不好真跟宫斗有关。
“陈树,假设就是重金属中毒,那依你看来,这个毒是慢性的,还是急性的?”王兴又问陈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