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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魏大中不由地张口结舌。
“再有,胡升身为分守道,掌管钱粮,不思恪尽职守,反而与刁一民等不良商人相互勾结,大发国难之才。这样的人你也要去感化他?”
“这”
“像胡升、董天常这样的人,空有才名、文望,实乃国之蠹虫,此等人不除,怎么平民愤?又如何实现兄心中的天下大治?”
王兴一直在问,在叙述事实,一步步把魏大中逼到了死角。
魏大中此时已是额头见汗,竟无言以对。
“孔时兄,任之在山东所作所为,活人无数,而且还收一孤女为妹,可以说功德无量。孔时兄崖岸高峻,小弟等自是仰望日久。但京城满是饥民,小弟不知孔时兄施舍过几次?又救活过几人?”洪承畴在一旁又补了一刀。
他是王兴的知已好友,自会为好友鸣不平。只是这话说的有些毒,就差点指着鼻子骂魏大中了:你只会自我标榜道德高尚,却是不为一善,不是伪君子,就是假道学,你有什么资格指责王兴?
王兴和洪承畴问完话,魏大中满面羞惭。他性情狷介不假,但却不是小人,心胸自也开阔,就见他站起身来,冲王兴拱手道:“任之,愚兄误听人言,实不知背后还有如此内情。不管怎么说,人云亦云,就非君子所为,愚兄甚感羞惭,还望任之原谅愚兄鲁莽之举。”
魏大中此举着实令座中众人都吃了一惊。大家都没想到魏大中能自承其非,若没有磊落胸襟,是万万做不到的。
大家刚才都生魏大中的气,觉得他不该坏了气氛,结果他如此一来,却是让大家对他更加高看了一眼。
王兴自然也是这种心理。
“孔时兄,胸襟如此磊落,有古君子之风,真令小弟佩服。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鉴,可以正衣冠。当着老师和诸位同年的面,小弟决以孔时兄为鉴,今后无论做人做事,倘有不对之处,还望孔时兄坦率直言,此乃真爱我也。”
王兴赶紧还了一礼,诚挚地说道。
第295章 提点()
“哈哈哈,孔时兄,小弟说话尖酸刻薄,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洪承畴见魏大中当面认错,王兴看来也改变了对魏大中的印象,连忙也在一旁打了个哈哈。
他这一笑,座中众人都是人精,也都哈哈笑起来,借着笑声,把刚才的尴尬气氛一扫而光。
“好,任之,孔时,你俩都坐下吧。你们都是我的学生,万事都可争论,争个面红耳赤都不要紧,但决不能意气用事。为官也好,做人也罢,有几个挚友,互相提醒、互相批评,就会少犯错误,这也是一种福气,你们要珍惜啊。”方从哲说道。
“对,对,对,老师说得太对了,以后我们正当如此。”众人都随声附和。
接着,众人开始行酒令,谁也没有再提别的话题。
王兴回到家里时,已是亥时末。
见到王兴回来,李瑞迎上来,回道:“老爷,李公公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好。”王兴答了一句,迈步向客厅而去。
到了客厅,王兴和李忠见完礼,开口问道:“我说李公公,你们太监少一点玩艺,是不是跟别人的心思就不一样了?”
“好你个王大人,光拿我们的缺陷说事,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痛快了?”李忠跟王兴厮混熟了,知道王兴跟自己不见外,常拿自己的缺陷开玩笑,所以也不以为意。
“谁惹我了?你呗!”王兴说道。
“我哪里敢惹你呀?你明说就是,可别让我乱猜。”李忠被王兴说的一头雾水,连忙分说道。
“你没惹我?那我问你,曹楷的事有没有你的手尾?”王兴问道。
“噢,你说的是他呀。那老混蛋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给我难堪,他入了诏狱,我自然得出出气。怎么了,这点事还惊动你了?”李忠不以为然地说道。
“人家曹楷又没多大罪过,不就是当初没给你面子吗?这点小事过去就过去了,犯得着不依不饶吗?”王兴道。
“王大人,我们太监就是小人物,可没有什么大心胸,讲究个睚眦必报,他给我初一,我就给他十五。这有什么呀?”李忠并不以为这是什么大事,仍然漫不经心地答道。
“不说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货呢!我问你,你从一个小太监一下子就升为御马监监督太监,皇上看中了你什么?”王兴问道。
“自然是忠心,还有平乱的功劳,当然这是沾了你王大人的光了。”李忠说道。
“错了!你说的这两条都重要,又都不重要。忠心的太监有的是,不光你李公公一人。平乱的功劳?你那也算功劳?你就是跑了跑腿而已,要我说根本就不是功劳,顶多算是苦劳。你别嫌我说话难听,你想想是这么回事不?”王兴又道。
“你说的是啊,就算那是功劳,让我一下子升到监督太监也不可能。那你说是怎么回事?”李忠一想也是,连忙问王兴。
“要我猜度皇上的意思,”王兴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悄声道:“他是看在李恩公公的面子上,借着这个机会把你扶上位。你想啊,皇上和李恩公公都有了春秋,御马监又是掌管宫中宿卫的要差,他肯定要把这个要差交到信任的人手里。别的话我不敢说,你自己去想。”王兴说道。
李忠听了王兴的话,仔细一揣摩,确实是这么回事。那王兴不敢说的话是什么?难道是说如果皇上驾崩,我干爹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就做到头了?皇上是想在驾崩之前,将我提拔起来,好将宫中宿卫之权抓到手里以防宫中有变?
是了,肯定是这么个意思,如果此时不发展自己的势力,等皇上驾崩、我干爹致休,新皇一登基,哪里还有我什么事?而且看皇上的身体,也活不了几年了,这事真是挺急的。
想到这里,他一拍脑袋,道:“王大人,我明白了,我一定会。”李忠说到这里,握了握拳。
王兴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可是,王大人,这跟曹楷有什么关系?”李忠又问道。
“你这脑子真是有问题,非得让我把事情讲明白。你就说有没有人嫉妒你吧?有没有人掂记御马监掌印太监之位?”王兴道。
“当然有了,而且大有人在。”李忠道。
“曹楷跟你不睦的事大家都知道,如果有心人在曹楷身上做文章,或者把他悄悄弄死,或者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样,就不是你所为,那你说,会不会有人往你身上扯?”王兴进一步提点道。
“对啊!这种阴人的法子是太监们最常用的。哎呀,王大人,真亏了你及时提醒,否则,我被人卖了,还得帮人家数钱呢。”李忠一拍大腿说道,这下子他全明白了。
“你骤登高位,根基不稳,必须小心在意,广收人心才是正理。有机会再立上一两件功劳,我敢保证,御马监就是你的了。”王兴再次提点道。
“王大人,啥也不说了,只有你才肯这么真心为我考虑。李忠虽没有多少学问,知恩图报还是知道的,日后如有差遣,尽管说就是,只要我能做到的,无不依从。”李忠感动地说道。
“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啊,咱俩在一起共事一年多,我早就把你当朋友了,若非如此,我闲得蛋疼啊,给你说这些?”王兴说道。
“那行,说别的就太见外了。那我告辞了,我得赶快去补救一二,保准让姓曹的白白胖胖地出狱,还得让他感激我才行。”李忠一听王兴说拿他当朋友,自是非常高兴,连忙站起身来告辞。
“行,以后咱俩在外人跟前,不要显露出关系特别好,要是让人家我说交结内监,那就得给我扣个图谋不轨的大帽子。”王兴又嘱咐了李忠一句。
“嘿嘿,王大人,这点小心眼我还是有的。要论耍小心眼,暗中使拌子,我们这些没蛋的,不比你们有蛋的差。”李忠嘿嘿笑着,自嘲了一句。
“快滚你的蛋吧!”王兴笑骂了一句。
李忠嘿嘿笑着,转身走了。
第296章 烂泥扶不上墙()
三天假期已到,次日,王兴就开始到詹事府入值。
到了詹事府,詹事府所属各官皆来拜见新上司,这是题中应有之义,自不必说。
詹事府作为太子的服务机构,跟朝庭其它机构一样,缺员非常严重。
詹事空缺这不用说了,少詹事满员应是二人,可现在只有王兴一人,另外,左谕德、左中允这两个王兴曾担任的职务和左赞善都一直空缺,如果孙承宗再去职,右中允也将空缺。
王兴知道皇上的心意,这詹事府根本就是个摆设。但,自己既然以少詹事代行詹事事,那就得尽职尽责。
于是,王兴打发各属官回值房后,拟了两份折子,一份请求补齐詹事府缺官,一份自是答应方从哲的,请开释曹楷。
拟好折子,派人送去通政司,看看已到巳时,就起身来到慈庆宫,请求觐见太子。
王兴是慈庆宫的老人,太监们自是非常熟悉,当值小太监听了王兴来意,立即进内禀报,不一会儿,首领太监魏朝匆匆迎了出来。
“王大人,一年多未见,很是想念啊。”魏朝笑着说道。
王兴注意到,他在说“很”字时,加重了语气,似乎非常真诚的样子,又似乎意有所指。
“魏公公,一向可好?”王兴按住心头的疑问,连忙拱手见礼。
“多谢大人挂念,咱家一切都好,只是,唉,不说了。大人觐见太子?”魏朝欲言又止,似有未尽之意。
“是,请问公公,太子能否召见?”王兴跟他并无深交,自是不好追问,只好等以后再说。
“大人先请入偏殿奉茶,咱家这就去禀告太子。”魏朝说完,殷勤地将王兴让进偏殿,让小太监上了茶水,自己匆匆去了。
王兴边喝茶边思索魏朝的话,莫非是太子身体不佳?或者是朱由校、朱由检的事?
一想到朱由校和朱由检,王兴才觉得不大对劲。
自己回京好几天了,这俩孩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即使不来看看,也当派个太监问候一声吧,怎么能一点动静没有?
自己回来以后,还没有见客印月,对慈庆宫的情况还真是一无所知。
等一会儿自己去两位皇孙念书的地方看看,差不多就清楚了。
除了两位皇孙的事,其它的,自己还是少掺合为好。
等了大约两刻钟,魏朝才匆匆进来,对王兴说道:“王大人,太子有请。”
王兴站起身,跟随魏朝来到慈庆宫,见到朱常洛身穿冕服坐在正中,连忙趋前几步跪倒在地,大礼参拜:“臣王兴见驾,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爱卿,快快请起。”待王兴礼毕,朱常洛说道。
“谢千岁!”王兴依言起身,站到一旁,这才打量了几眼朱常洛。
一看之下,王兴大惊。
才一年多不见,朱常洛眼圈发黑,二目无神,面色腊黄,而且骨瘦如柴,显见身体愈加不行了。
不知他是自污,还是真心好色,日夜攻伐,已是完全被淘空了身子。
自污也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非得沉湎于酒色,况且,诏书已下,文臣死保,他的太子之位已经稳了,也没必要自污了吧?“梃击案”后,郑珍珠送他八个美人,看似有讨好释嫌之意,其实暗藏祸心,朱常洛难道真的不知?
如此分析起来,他并非不知,而确实好色。
这就真有“烂泥扶不上墙”的意味了,怪不得朱翊钧死活看不上他呢,要把江山交给这样的储君,确实非天下之福。
“太子殿下,臣有一言进谏。”王兴还是想尽职尽责,劝他两句。
“咳,咳,王爱卿,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朱常洛咳了两下,有气无力地说道。
“太子殿下,为大明江山计,还请珍重身体”王兴刚说了一句,朱常洛就一挥手,不让他再说下去了。
“王爱卿,不要说了,你的意思孤明白。你回来就好,詹事府左右无事,你还是把心思用到两个皇孙身上吧。”朱常洛说道。
王兴注意到,朱常洛话中先是有心灰意冷之意,说到皇孙时,又目光炯炯地盯视着王兴,似有托孤之意。看他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已无能为,而是把希望寄托在两人儿子身上了。
“臣一定尽力,不负太子重托。”王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面对这样一位悲情人物,王兴还能说什么?
“如此孤就放心了,唉,王爱卿请退下去吧。”朱常洛嘴唇翕动两下,想再说些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让王兴退下。
“是,臣告退。”王兴也是无奈,只好依言退出殿外。
王兴并没有回自己的值房,而是去了撷芳殿,想看一看韩敬是如何教导两位皇孙的,也看一看,太子和魏朝是不是在担心他俩的学业。
来到殿外,王兴竟是一愣,因为自己教导皇孙时,并不许李进忠、王承恩等就近伺候,都是让他们站在殿外老远的地方,可现在这个地方并没有人,难道两位皇孙没来上课吗?
当经过东配殿时,王兴才发现,李进忠、王承恩还有客印月等嬷嬷宫女都候在这里。
看到王兴,李进忠、王承恩连忙跑出来见礼:“见过王大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了不让你们就近伺候吗?”王兴没理会他们的行礼,开口质问道。
“回王大人,是韩师傅允了的。”李进忠回道。他心里可是很怕王兴的,这个二百五老师,可是有御赐戒尺,连皇孙都敢打,更何况他们这些卑贱的太监?
再说,自己也曾参与谋害朱由楫,那可是眼前这个二百五心爱的学生,目前看,他没有什么察觉,但做贼心虚,心里不免惴惴不安。
王兴一听是韩敬许了的,自然也不好再发作他们,但心里的确是有很多疑问。
抬眼看向客印月,就见客印月也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连忙微微向宫外使了个眼色,客印月会意地点了点头。
王兴这才迈步向正殿走去
第297章 联合欺骗()
王兴走到撷芳殿正殿门口,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静听。
却听韩敬正在授课,王兴细听,讲得却是大学第一章:“大学之道,在于明明德,在于亲民,在止于至善。知之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韩敬读到这里,开始仔细解释文中含义,王兴听了一会儿,觉得韩敬讲得句句切中窍要,暗暗点头,心说:韩简与不愧是状元出身,于学问一道倒是非常精通,让他代替自己教导皇孙,算是找对了人。
王兴本想进殿看看,但人家韩敬正在授课,也不便打扰,而且,朱由楫已经不在了,看到朱由校、朱由检自己也怕不能控制得住悲伤的心情。
于是原路轻轻折回,冲配殿的李进忠、王承恩招招手,二人连忙出来,王兴带他二人来到殿外,走到一处影响不到正殿的地方,停下脚步,回头问他二人:“两位皇孙每日都是如此上课的?”
“回王大人,正是如此。”回话的是王承恩。
“头晌学文,后晌习武?”王兴又问道。
“正是。”回话的还是王承恩。
“李进忠,皇长孙也是如此吗?”王兴见李进忠不回答,就追问了一句。
“是,王大人。”李进忠答道。
“嗯。李进忠,我问你,伺候楫哥儿的太监是谁?”王兴点了点头,又问道。
“回王大人,伺候三爷的太监是王体乾。”听了王兴的问话,李进忠心头狂跳,与王承恩对了一个眼神,硬着头皮答道。
“他现在何处?”
“伺候王选侍娘娘。”
“唉。你们去吧。”
王兴一听,王体乾在伺候王选侍,自己却是无法叫他来问话,只能叹了口气,无限惆怅地回值房去了。
到了午时,韩敬满脸笑容地进了王兴的值房。
“王大人,听说你去听下官授课了?”韩敬跟王兴见过礼后问道。
“简与兄,正是。我在殿外听了听,简与兄学问高深,教导皇孙正得其人。本想进殿看看两位皇孙的,但不忍打断简与兄的授课,于是就回来了。”王兴笑着回道。
“还望大人指正啊。”韩敬听王兴对自己满是赞誉之词,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
“你的学问哪用得着我来指正?简与兄,两位皇孙功课可好?”王兴问道。
“尚可。”韩敬简短地回答道。
“嗯。简与兄,那两位都是爱玩的性子,还要严加教导,半日习文,半日习武的宗旨一定要坚持下去。”听到韩敬尚可的评语,知道也就是还过得去的意思,算不上好,也算不是不好吧。王兴作为上司,对此是不大满意的,但他是老状元,自己得尊重一二,所以只略略地嘱咐了一句。
“请王大人放心,下官定尽职尽责。”韩敬听王兴的话里带了上官语气,连忙以下级身份回了一句。
三言两语说完正事,王兴又问道:“简与兄,听闻令师即将进京?”
“大人,下官恩师德高望重,此次京察之后,确有不少人欲请吾师进京复职,然皇上至今未有圣旨,故吾师不得成行。”韩敬答道。
此次京察,韩敬借方从哲之势,与齐、浙、楚三党同气连枝,对东林党人大加排挤,同时,宣党的势力也大大增强,计有御史徐兆魁、乔应甲、刘国缙、郑继芳、刘光复、房壮丽,给事中王绍徽、朱一桂、姚宗文、徐绍吉、周永春等。
这些人都占据了言官要职,朝中大臣多畏避之。
王兴至此算是看清了汤宾尹的布局,他让韩敬忍辱负重,借机靠上方从哲,使宣党势力大增,目前他虽不在京城,却已有“遥执朝柄”之势,如若进入中枢担任要职,日后恐更不能治。
王兴熟知历史,知道汤宾尹尽管心如热炭,但他是不会再进京了,倒不是因为朱翊钧多高明,而是汤宾尹此人德行有亏。
汤宾尹先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