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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这些人下了城,看不见城头的动静时,赵旻迫不及待的低声吩咐道:“发信号!”
成香三步并作两步跃到城边,取出一支插在城头的火把,高高举起,随后一挥,将火把扔往城外河中。停了两息,又取下另外一支火把,挥舞后再次扔入河中,如是三次。这便是早前与邵琦约定的信号,只要邵琦那边一直拿着千里眼,必然会看到如此明显的信号。至于城里的红巾军,即便看到了估计也会以为是谁不小心失手将火把落入河中,不会起疑。
以上便是赵旻与众人商定的全部计划中的前半部分。首先是设法混入城内,赵旻利用自己速度快的优势,在城北制造混乱。以便尽量调动城里的军队往城北支援,减少南城墙头的压力。当赵旻得知城北竟是粮草囤积点时真是喜出望外,简直是邀天之幸。
计划的第二步是想办法取得城头的控制权。赵旻当时听到换防时间在戌时,顿时就有了冒名顶替的想法,跟章韩一商量,他自然无不允许。如今看来,这一步进行得也相当顺利。骗走了城头守军,就会给自己争取至少半刻钟的时间。
最关键的在于第三步,这才是逃脱的核心。出发前赵旻反复跟胡三江确认,事关重大,胡三江在与其他船工商议后给出准信:自水下游逆水乘风,加上夜间行船,距离费国两里开外,最快一刻,最慢两刻,必定能赶到费国城下。也就是说,赵旻带着这二十亲卫,需要在费国的南城头上坚守最少14分钟,最多则要半小时的时间!等到船一到城下,大家就从城头跳船——赵旻算过,最多不过三米的高度,加上预先吩咐在甲板上铺设被褥衣物,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到时候只要到得船上,那就是海阔凭鱼跃了,他才不信那位“天蓬将军”能追得到自己。别说人腿赶不上,即便有骑兵,赶得上又如何?未必你能跳到水里来不成?好吧,就算红巾军个个都是水中健儿,可自己还有几十把强弩呢!在船上点射水里的人头,打地鼠什么的最有爱了!
想到计划已经完成了大半,赵旻心情大好。他走前两步,来到一座高高耸立的“桅杆”旁,细细打量起这个让他不得不甘冒风险深入敌后的元凶——拍杆。日间从远处看尚不觉得,如今凑近了看,让赵旻不得不感叹,以这年月的建造水平,弄出这样高大的建造物,古人的智慧还真是不容小觑。
只见这拍杆主要由两部分组成。首先是主杆,也就是受力件,是由一整根两人合抱粗细的原木制成。底部较粗,顶端略细,总长超过十五丈!底部并不如赵旻想象是由城墙上生起,而是直接从城墙根——也就是地面而起。从底部延伸到城墙上时有一个突出的圆盘,以楔口形式连接;圆盘的另一端就是副杆,即是“拍”的那一部分。这是一根总长十丈左右的原木,总体比主杆略细。副杆顶端由两根滑索与主杆相连,主杆顶端则掉着一个滑轮组——赵旻一直以为滑轮组是近代的产物,却原来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成熟的运用了!
从滑轮组的滑索一直延伸到地面,由一个绞盘相连。赵旻看看就明白,当拍杆使用时,只需要松开绞盘上的卡扣,副杆在重力作用下轰然倒下,由于木头有一定弹性,因此可以砸到低于城墙两三丈的位置——至少赵旻的座船高度肯定是逃不掉在副杆下四分五裂的命运。回收也很简单,只用转动绞盘,在滑轮组的作用下,并不需要太多的力气就能把副杆重新吊起。整个结构简单,操作也不复杂。问题是以这年月的技术水平,如此巨木的起运、吊装,仅凭人力是如何办到的?赵旻再一次对劳动人民的智慧叹为观止。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东西已经对赵旻不构成威胁了。他站在城头,望向东北方向,那是邵琦他们即将来临的地方。可惜夜色中只能听到水潺潺地水声,远处只看到黑乎乎地一片,船只却毫无踪迹。
赵旻收回目光。事已至此,自己已入绝地,多想无益。只希望在大队敌军赶来之前,能够守得住城墙吧!
转眼两炷香的功夫过去,船只还不见踪影,城内方向却看见一条火龙蜿蜒而来。这必然是红巾军察觉出异样,前来支援了。现在唯有默默祈祷,寄希望于敌军判断失误,以为只是内部派系碾轧,因而只有那“尾宿卫”派兵前来。否则如果真是大队敌军,赵旻可没天真到仅靠自己这区区二十人也能凭城墙之利一夫当关——这跟攻城可不一样,攻城时面对外部只有光溜溜的城墙壁,但现在城墙之内,可是有两条平直的马道啊!
待火龙穿行到城墙之下,视野渐渐分明,赵旻大略一估,大松了一口气。或许是祈祷起了作用,前来的敌军至多不超过五百人,远远小于红巾在城内的兵力。看来这应该是尾宿卫的本部人马出动了。赵旻现在大致了解了红巾军中的编制,基本是以校为单位,一校大约是千人左右,据徐楚的说法,徐泰方总共有二十八校,虽说人数或许稍有偏差,不过总体来说两万多兵力的数据是不虚的。尾宿卫若按千人计算,除去今夜值守四门的五百人,剩余不到五百人应该是合理数字,故此眼前的人马应是尾宿卫无疑了。
从城头上望下去,长长的队列中打头的骑着一匹大马,想必应是称之为尾宿校尉之人。赵旻微微眯眼,这货当真骚包得紧,在城里还要骑马,生怕自己不够醒目怎的。当下转头去看章韩,后者会意的微微点头。赵旻从城墙探头出去,这里距那将领约有六七十步,超过自己飞刀的射程。
“可是尾宿校尉当面?”
昏暗的灯火下对方的面目看不太清楚,不过从声音也大致能想象出此人的愤怒:“你等是哪个部分的小贼,竟敢假冒我尾宿卫之名,占据城墙,是何用意?还不速速滚下来束手待缚,或许爷爷也就不再追究!”
听了这话赵旻反而心下一松。想必这家伙并没有发现前来换防的五十人队都被宰了,这才会说出“不追究”的话来。看来暂时地方也不会再有后续部队了。
“尾宿校尉此言差矣。需知苍天有眼,此时正看此处!”说着举手往天一指。
要知道这年月的民众普遍信奉鬼神,听到赵旻提到“苍天”,城下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手指方向齐刷刷地抬头望天——黑漆漆地天穹空空如也,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就在此时,隐在赵旻身后的章韩早已弯弓搭箭,蓄势待发。见到众人视线转移,忽然长身而起,手中紧扣的弓弦一松,箭若流星,朝着武将面门便去!
或许是前段时间的好运气用完了,这一次章韩志在必得的一箭却没有命中目标,擦着武将的顶盔落到身后一个倒霉蛋的身上,只引发了一声惨叫。武将吓得一个哆嗦,求生的本能让他以迅捷无比的速度一骨碌从马上滚落到地面。等到惊魂稍定,这才省起自己在部下面前丢了多大一个脸,不由勃然大怒,戟指城墙:“全体将士,给我冲上去!我要生扒了他们的皮!”
赵旻原打算擒贼擒王,见这一箭没有建功,稍稍有些遗憾。不过遗憾归遗憾,眼前的局面还是要先应付过去。眼见城下的红巾军如潮水般往两条马道涌来,赶紧指挥亲卫们分成两队,分别扼守要道。
好在马道也不是很宽,大略只能容纳四人并行。赵旻挑选出任务的又都是最为强悍的战士,武艺娴熟。只需每条马道口站上一名身强力壮的刀盾兵,挥舞格挡刺上来的各种兵刃,身侧两名长枪兵举着远比一般长兵更长的长枪乱捅。居高临下,几乎每一击都能带起一声惨呼,紧接着有人从没有防护的马道边上滚落下去。其他没有参与正面防御的亲卫则举着弩机,给蜂拥而来的红巾军一一点名——这次赵旻学聪明了,不射最前端的,也不射后面的,专门瞄着第三排敌军,依次往后攒射。这样一来,本来是流水线的敌军便被认为的阻隔成一截一截的,大大减轻了第一线亲卫的压力,给他们足够的喘息机会。
赵旻自己也没闲着,戒指里有数百把飞刀的存量,支撑着他可以奢侈的双手齐发。其实在有系统加成的状况下,左手跟右手区别还真的不大;而且他的飞刀路线及其刁钻,专往下三路招呼——这时候杀死敌人意义不大,终究不可能凭自己区区二十人队伍全歼对方,还不如多制造些伤员,加重敌方的混乱。于是正在爬坡的红巾军战士便倒了血霉,不是大腿上中刀,便是脚踝被钉在地上;更有甚者,偏偏两腿之间中刀,直叫得惨绝人寰,在坡道上往下翻滚,把上城的队伍搅得一团乱。
天地良心,赵旻真没打算让人断子绝孙,刚刚那一刀纯属失误,因为他无意间回头,正看到东北方两团朦胧的黑影顺水而来,并且越来越近,可不正是前来接应的两艘大船!
赵旻精神大振,当即招呼众人准备撤退。亲卫们眼见成功在望,不由齐发一声喊,奋起神力,将手中的兵刃舞得风车一般;攒射的亲卫这时也顾不得节约,双手各持一弩,将弩矢雨点一般倾泻往敌军丛中。这一下发威,顿时把红巾众打得有些发懵,攻势也为之一滞。
趁着对方暂歇的空当,赵旻赶紧让所有亲卫退到城墙外沿一线,随时准备一跃而下。而他自己则立在最后,手中飞刀紧扣,但凡敢于露头的红巾众,必然要尝尝刀吻临颈的滋味!
水里的大船越来越近,即便在不甚明亮的火光中也能看见船头上邵琦殷切的面容。赵旻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全体都有!预备——跳!”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二十一条人影先后跃下城墙,落在船中发出密集的“咚咚”声音。
赵旻眼见众人都已跳下,自己不再保留,怒吼一声,将手中扣的十数把飞刀往密密麻麻涌上城头的敌军全数掷去。紧接着转身,单足在城垛上一点,借力飞跃而起,准准地落在大船之中!
赵旻转头看向城墙,但见敌军也纷纷涌到墙边。大多数踟蹰不前,却也有少数立功心切的胆大之辈欲要学着赵旻等人的样子,跳城入船,却被早已准备多时的三十把弩机一阵激射,顿时倒下一排人头,剩余人等赶紧把头缩回城垛之中——正是前番留在船上的五十亲卫战士,没捞到出任务的机会,憋着劲在这等着呢!
赵旻见城墙再无威胁,自此可以海阔凭鱼跃,不由心中一阵畅快,忍不住放声长笑,笑声直传出去老远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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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为时尚早()
武安魁这段时间过得相当不顺。om
他本是颍川郡颖阴人士,原籍扶风,祖上乃是鼎鼎大名的武安君白起。不过世事变迁,他这一支传至今日,已近没落,即便在颖阴最多也算是三流世家,又不是耕读传家,只能勉强度日罢了。
颍川乃中原大郡,文化底蕴深厚,自古便出过许多文化名人和朝廷高官,可谓人才辈出,世家大族多如牛毛,生在颍川的士子可以说既幸运又不幸。幸运的是此地文风极盛,无论是求学还是做经,都能很容易的找到门路;而不幸之处在于本朝规矩,每郡每年的孝廉数量乃是恒定的,要想在人才辈出的颍川被察举,可谓千难万难。因此民间有歌谣曰:“要做官,莫颍川。”
而武安魁恰恰就是颍川众多士子中的一员,偏偏出身低微,学问也算不得出色,想要在这里出人头地自然很不容易。即便是愿意出仕为吏员,也因为竞争激烈的原因难以如愿。在这种情况下,武安魁干脆决定离乡到异地碰碰运气。恰好此时泰山郡费国县新r县令与武安魁的父亲有些交情,于是他背上包袱,千里迢迢跑到费国,委身在费国县做了一个书吏的位置。
武安魁学问不见得出色,但自幼便有宏愿,经世致用的知识掌握了不少。加上为人圆滑,又善于揣摩上峰的心思,在府衙里竟然如鱼得水。不过三年功夫,就从一个普通书吏爬到了县里的二把手,县丞的位置。这让武安魁自己大为得意,只要再努努力,熬上三五年,等到县令致仕或者离任,未必不能顶上这个六百石的位置,到时候也能尝尝一方大员的滋味。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新平三年,一场席卷全国的****到来。消亡六年的红巾再起,而武安魁所在的费国首当其冲,被红巾军挟裹着流民,一举攻陷县城,从此举县上下尽皆落入叛军之手。红巾是赤裸裸的农民起义军队伍,与做官的士绅阶层天然对立,因此原来的费国县令在红巾入城的当日就在府中自缢了。剩下的吏员们无路可逃,有的步上了县令的后尘,有的与红巾贼拼死一搏求仁得仁了,还有的被逼无奈,最终从了贼。而他武安魁,恰恰是其中投身最早的一个。
武安魁与大多数读书人不同,他从来没有一般士子所谓的傲骨。om从根子上说,实际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即如果能获得切身利益,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而一旦与之相背,也会同意毫不犹豫的弃若敝履。在他看来,红巾军的态势不错,可惜组织形式上一盘散沙。如果能够好好的规划统筹一番,未必不能在这日间腐朽的大夏朝争得一席之地。因此自打投敌以后,殷勤的献计献策,事事当先。而红巾的渠将天蓬将军本就需要熟悉当地状况而又有一定威望的人,来帮他理顺费国的政务,加上武安魁的建言往往言之有物,给了自己不小的帮助。一来二去,对武安魁的信任也也与日俱增,渐渐就将他倚为心腹,竟有拜为军师的打算。惟因部将力劝,认为武安魁毕竟官府出身,立场不明,而且投靠时日尚短为由,这才作罢。
不过武安魁的红巾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至少天蓬将军麾下的各宿校尉就都不买账,时不时还要上些眼药,刁难一番。所幸前段时间他趁着宠信,提出在沂水分岔口虚摆水阵,实际在?水上游暗设铁索,拦截过往行船的计策,被证明行之有效。短短数日便截获了超过两百艘大小船只,这才堵上了不少人的嘴。
正春风得意之时,忽报有两艘船竟然突破重围,逃出断魂滩。武安魁闻报惊疑不定,按理说一般行商哪有这样本事?拦江的阵势、布铁索的位置、盘查人员的时间和人数,都是自己精心安排的,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为了搞清楚事实真相,他找来当时的溃兵细细盘问。而在他还没有问出结果之时,恰好发生了赵旻夜闯费国城,烧粮、夺旗、逃出生天的一档子事。听得来报,武安魁当时脑子就“嗡”地一声,知道大事不妙了。
果然,次日军中升帐议事,众多亲将和校尉纷纷鼓噪,言说依他的计策,结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损失了上千士卒和大量粮草不说,关键是三军经此一事,士气落到了低谷,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武安魁考虑不周所致,如今也必须为此事负责。这番话虽有些强词夺理,但也未为错。断肠滩逆流而上就是费国县城,既然将船只放进?水,怎会没料到费国遭到逆袭?便是往常对他信任有加的天蓬将军,这时也面色阴冷,沉默不语。
武安魁暗中恨得牙痒痒。这时他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谁知道上千的人马拦不住区区几十人?费国县偌大的城防竟让对方如入无人之境?你们这些泥腿子自己无能,偏偏要把责任推到老子头上来,焉有是理?
不过这时候众怒难犯,他也不敢胡乱攀咬,免得这些武夫犯起混来,说不好当场翻脸,直接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以现在天蓬将军的状态,未必便拦得住。但此事必须要给出一个交代,武安魁干脆一咬牙,央求渠将给自己一个机会,交一支精兵给他,他愿意立下军令状,保证把引起这事儿的罪魁祸首给抓回来。天蓬将军沉吟半晌,最终答应了下来,给他一曲亲兵,并将一名偏将派给他当副手,立刻出兵,捉拿胆敢捋虎须之徒。
武安魁心中明白派给自己的所谓副将,名为协助,实行监视。当然这也没错,这五百精兵都是红巾中的精干力量,断不可能贸然交到他一个外人手里,因此也没什么意见,当下就领命而去。
出了营帐,武安魁安排副将自去清点士卒,准备军资。自己则回到住处,将当初经历了断肠滩一战的败兵、特别是被曾被赵旻军俘虏过的士卒带来,细细询问。询问过程中,有几件事引起他的注意。
第一点是对方的兵甲之精良,可说世间罕见。因为这些败兵可不全是没见过世面的泥腿子,还有北方边境归来的边军。要知道北边的安北都护府的甲兵,虽不敢说全国之冠,但排入三甲之列应该毫无异议。而据这些边军所说,这几十人的战斗力较之安北都护府的精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就让武安魁惊诧莫名了。这泰山境内,哪里冒出来强悍至斯的军兵?
第二点是敌人的主将居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年月要做官的途径几乎都是举孝廉,而能被察举之人,莫不是各地有名望之士,因此出来为官少说都是二十多三十岁的人。说来也对,不到一定年龄,如何能积累孝行或者廉名的时间?而这少年为主,难道是哪位封疆大吏的公子不成?可也不对,按例军兵不得跨州县,若是哪家公子的部曲,岂敢如此穿州过县还把兵器铠甲随身携带,岂不是专程露出把柄给言官非议?
还有一个细节被武安魁留意到,那就是有一个败兵听见其中一人称呼少年为“四爷”。一般人或许听到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武安魁乃是社会阅历相当丰富的人,这种称呼一下子引起他的注意。要知道在这个时代,“爷”是一种特定称谓,可不是随便叫的,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会出现。一是晚辈称呼长辈,例如“阿爷”就是北方地区对父亲的昵称。另一种则是仆从称呼主人,而且还不是普通仆从,而是类似于家生子性质的奴从才会这么称呼。以这一行人来说,十多岁的少年肯定不可能是什么长辈,那就只能是主家了。而大夏朝早已废弃了奴隶制,理论上普通的官宦之家是不会拥有奴从的。当然私下里各种事实上的奴婢肯定少不了,但肯定不会明目张胆的对外宣扬,而通常越是大户人家家教越严格。因此要真说举国上下,敢于这么对外宣称的,唯有一家可以:大夏皇族!
武安魁想到这眉头一跳。再突然想到前几日获得的邸报,抄送的关于北海郡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