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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霸图-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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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琦走上前来,提住陆闵的衣领,像拖死狗一般将陆闵拖回房内,叹了口气,道:“陆公子,你难道没发现这里这么大动静,你楼下那班手下都全无反应吗?难道你天真的以为逃出这间房便能逃出生天?原以为你敢只身潜入即墨,也算得是个人物,没想到却是这般猪脑子。”

    这时的陆闵面若死灰,往身下望去,却见大腿上正插着一把短刃,刃首直没入柄,而罪魁祸首正没事人一般坐在桌边观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陆闵不由得怒火中烧,嘶声大吼:“尔等可知我现在身负何责?我在押运贡赋!一旦贡赋出了事,尔等也休想逃脱!”

    赵旻哭笑不得:“阿福说你是猪脑子,你还真是猪脑子你押送贡赋出了事,与我何干?难道你认为我会主动到外间去逢人便说是我动手劫走贡赋?或者你认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到处乱讲?”

    陆闵一窒,明白自己在劫难逃了,面上表情逐渐狰狞扭曲,咬牙切齿的骂道:“赵旻!你以为你今日胜了便一了百了?我告诉你,这才开始!异日我父亲必定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说着竟状似癫狂的仰头大笑。

    赵旻无所谓的耸耸肩:“那我就等着他呗!”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挠挠头,对陆闵问道:“说起来,你怎么认得我的?我记得这是咱们第一次见吧?”

    陆闵的大笑戛然而止,睁开的双眼似要喷出火一般,愤怒的望着赵旻:“赵旻小儿,何必拿我寻开心!要杀要剐,现在便动手吧!”

    赵旻莫名其妙的望他一眼,心说我何须寻你开心?确实是没见过嘛!可惜他却忘了,第一次遇见赵云时在太守门门前仗势欺人的纨绔大少就是眼前这位陆公子,只不过当时的趾高气昂和如今失魂落魄的模样确实算得天差地别,而且那样一个小角色也实在没往心里去,才没认出对方。却让陆闵一口气憋在心里,以为赵旻戏弄于他。当然,即使赵旻知道了也不会在乎就是,他现在关心另一个问题。

    赵旻蹲下身来,凑到陆闵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册,正是那本陆旭父子求之而不得的周颂。赵旻将书递到陆闵面前,问道:“你父子二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就是这本书罢?你若告诉我这本书到底有什么作用,或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陆闵恶狠狠的盯着赵旻,鼻孔里喘着粗气,恨声说道:“想要我告诉你其中内情?哈哈!别做梦了!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只要你身上带着这本书,哪怕躲到天涯海角,也会有人来取你性命!”

    赵旻当然能猜到陆闵不会那么轻易告知实情,不过得到证实后还是有些遗憾。从陆闵的话中可以得知这本书里必定有着天大的秘密,不过对于追杀神马的赵旻自己倒无所谓,反正身背青龙纹身的他早已是他人除之而后快的角色了,再多背一个秘密也算不得什么,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嘛!

    这时邵琦在旁边轻声说道:“四爷,咱们得快些,免得夜长梦多!”

    赵旻点点头,道:“捆了,拿麻袋把嘴堵上,咱们走!”随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大汉,掏出绳索、抹布,动作麻利的把陆闵捆成一个粽子,堵上嘴,往肩上轻松一抗。三人下楼后只见大厅里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人,一位四旬老者上前对赵旻略一点头,轻声道:“都是双份麻药,至少昏睡两个时辰,时间上理当无碍。”赵旻点点头,换上一套黑色紧身衣,取出黑布覆面,随后汇合了同样装扮的七八人,一行人带着陆闵出店往河对岸行去。

    此时河边的解粮队伍已列好队,百余赋车在领头将官的呼喝下正准备过桥,忽见数名黑衣人押着自家公子过桥而来,不由怔立当场。只见黑衣人中为首的出列沉声喝道:“你们郡守公子现在落在我等手上,我等只欲求财,速速将押运的钱车赶过河来,否则伤了你家公子大家面上须不好看!”

    这边押运的将官都是些下级将校,领头的都被药翻在店中,惊闻此言竟俱都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不知所措。

    这时那为首的黑衣人一扬手,立时便有押着陆闵的人掏出一把短刃抵住陆闵脖子,手上略一用力,锋利的刃尖便划破陆闵的脖子,流出的鲜血在火光映衬下妖艳夺目,言下之意再不行动便要陆公子血溅当场!

    这一下押运的将校慌了神,连忙招呼押着钱车的车夫赶紧把车往桥那头赶,嘴里连声叫着:“好汉勿要动手,勿要动手!我等这就把钱车给好汉送去!”这些将校们也不是傻子,钱赋丢了自有上官顶罪,不一定会波及自身可如果在这损了公子,现场的诸人可都保不住吃饭的家伙,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当然是赶紧把车送去保住公子性命要紧。再说对方人数不多,赶着大车又走不快,只要救回公子再去追捕,说不得反是大功一件。

    待到数辆钱车一一过了桥,黑衣众中分出一人上前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点了点头,一行人押着陆闵慢慢退过桥去。众将校大惊:“好汉,钱车已经给你送去,怎生还不放了公子?”

    那为首黑衣人朗声长笑:“现在我等尚未脱险,若是如今放他被你等拿出可如何是好?还请诸位好好守在这里,我等待到脱险之后自回放了你家公子,诸位放心,一个时辰之后必定会见到你家公子的!”

    众将校无奈,只好看着黑衣蒙面的一行人缓缓退回对岸,赶着数辆大车,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五十五章 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浊水横跨乐安、北海、齐国三郡,西南发于妫山的崇山峻岭之中,东北汇入巨定泽,直至入海最宽处有二十余丈,最窄处也不下十丈,水势平稳,最是适合船渡。不过这时候正处冬季,虽然河面并未封冻,民间谣传正月间,水鬼现,因此这时节无人愿意行船倒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这一规律今天被打破了,只见茫茫的夜色中,黑沉沉的浊水之上,三艘走舸正排成一条直线,逆水而上,直往妫山而去。

    这一行正是赵旻等人,船是从水营调来,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策划了很久,早在数日前便着手布局,匿名盘下客栈,将船只从胶州湾悄悄开到勃海,再从巨定泽驶入浊水,在岸边等候,一矣得手,立即把车上的钱财转移到船上,现在正驾船往妫山而去。

    赵旻立在船头,正冷眼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陆闵,后者也知自己必无幸理,正用愤恨的眼光瞪着赵旻,目光中流露出的恨意,足以融化火山要不是口中堵着厚厚的抹布,早把污言秽语泼水一般倾倒出来。赵旻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开口道:“你又何需如此不忿,从你父子三番五次向我下手,便该有一天会反施自身的觉悟我不怪你们对我心狠手辣,你也勿要怪我使如此下作手段,无非成王败寇,自古如是。”想了想又接道:“不过我好歹也是堂堂皇子,说话便要算数方才答应你手下说一个时辰后让他们见到你,我也不能言而无信。”

    说完拍了拍手,邵琦会意的上前,赵旻用怜悯的眼光再看了陆闵一眼,吁了一口气道:“这便送陆公子上路罢!”说完竟施施然的转身回舱去了。虽说陆闵父子数次对自己下手,现在的陆闵也算是罪有应得,不过赵旻那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仍然有些不忍亲见一个生命的消失,说到底不过是对生命的一种基本尊重不过赵旻也在渐渐适应这个时代的普世价值观,至少现在只是不忍看,要放在刚刚穿越而来的时候,或许连下手的命令都不忍下达。

    邵琦带着诡异的笑容走到陆闵身边,蹲下身来靠近陆闵,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陆公子可能没有想象过钱赋被劫的后果吧?我知道你想说无非四千万钱而已,大不了你们陆家赔过就是不过如果你家的钱财消失了呢?你家赖以为财源的盐场没有了呢?我家四爷跟我说过,我们下手的原则就是,要么不动手,一动手便要你陆家死无葬身之地!”

    陆闵闻言情绪立时激动起来,浑身拼命扭动,脸上涨得通红,嘴里不住发出唔唔的声音,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激动而根根暴突起来,仿佛条条蛆虫一般狰狞!

    邵琦笑了笑,很满意陆闵的表现,再次附耳低语:“四爷还跟我说过,杀人的时候不要废话太多,因为说太多话会给坏人翻盘的机会,但是陆公子你肯定没有这个机会了!”说完右手往前一送,一把短刃从陆闵的左胸直没而入,接下来再左右搅动一下,拔出来时大股的血浆喷溅而出,随着陆闵临死前的扭动,血浆喷得到处都是,把整个船头染得大片大片的殷红,直如开了个染匠铺,只不过这个染匠铺的颜料全是红色而已。

    邵琦站起身来,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陆闵渐渐停止抽搐,取过一条白布将手上的血迹缓缓擦拭干净,随手将被血染成红色的白布丢在陆闵的脸上,吩咐左右:“靠到岸边,将尸首扔到岸上,清理痕迹,再把血迹冲洗干净,没得弄脏了船!”

    吩咐完后邵琦也弯腰进了船舱,见赵旻正坐在案几边呆呆的出神,上前一步凑到赵旻身边,轻声道:“四爷,解决了,尸体一会儿扔岸上,不会留什么手尾。”

    赵旻似乎被声音惊醒才回过神来,仍有些茫然般自语:“解决了就好,解决了就好。”此刻赵旻心中实在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明明是对方先欲置自己于死地,自己不过奋起反击,然而杀了陆闵之后却没有丝毫报仇雪恨的快意。即便用死在复甑山的将士、葬身火海的水营士卒作为借口,仍然不能释怀。赵旻摇摇头,现在伤春悲秋毫无意义,既然已经动手,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就只有在这条道上走到底了!

    赵旻看向担忧的望着自己的邵琦,拍了拍美少年削瘦的肩膀,微笑道:“阿福,我记得曾经对你说过,今后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务需要你来帮我现在你做得非常不错,不过还需要更加努力,因为我们日后的道路会越走越宽广,遇到的敌人也会愈发强大!”说到这,赵旻抬起头来,似乎在给邵琦说又似乎说给自己听:“所以,我们自己要更强大,比任何敌人都强大才行!”

    邵琦低眉躬身,声音不大却能听出其中的坚定:“阿福不关心敌人如何强大,阿福只知道紧跟四爷的脚步,只要是四爷要走的路,无论前面挡路的是石头还是敌人,只要四爷一声令下,阿福都会毫不犹豫把他搬开!”

    赵旻哑然失笑,这傻孩子还当真忠诚耿直得可爱!不过这也让他阴郁的心情好了很多,不禁拍手笑道:“你已是一方首领,日后要独当一面的,很多时候需要根据形势自行做出判断,或者发布命令,哪能事事听我安排?”

    邵琦却只顾低着头,倔强地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赵旻无奈的笑笑,随后望向东北方向,目光却没有焦距,似乎透过船舱落向远处,嘴里喃喃地说道:“张东家和谮之便都是独力行事,不知他们此行是否顺利”

    云霄楼坐落于剧县城南百花街上,既不是文人雅客驻足留连的清幽之所,也不是达官贵人宴请宾朋的豪贵之地,自恃身份的官绅甚至都不会踏足这条街巷但楼中却终日门庭若市、人满为患。因为混迹江湖的人都知道,这里是整个剧县、甚至整个北海最大的消息集散地,别处打探不到的消息这里都能打探到,外间难以刺探的情报这里也能弄到,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的钱财。

    此时二楼角落的一处不起眼的桌子上,正端坐着三名头戴斗笠的汉子,从斗笠沿边的鬓角处已有丝丝银白,对于闯荡江湖的豪客游侠来说,显然年纪有些偏大不过从他们露在外面肌肉虬结的手臂、以及流露出的彪悍气息来看,分明就是心中都有数条性命的老手,举手投足间隐隐有股血腥味在散发,使得无人敢予小觑。这三名汉子相互之间并不说话,只默默喝茶,似乎在等人的样子。很快,从楼下走上一位与他们相同打扮的第四人,上楼见到三人,也不说话,只是略一点头,另外三人会意,随即结账起身离开。

    四人在街巷中穿行,忽而一人拖在最后,忽而两人一组前后行走,忽而四散分开而行,直至下一个街口汇合,显然四人都是反跟踪的老手,如果有人坠在后面,无论如何都会被他们发现。四人在城中各条大街小巷中足足绕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条僻静小巷的一处院落门口停下了脚步。其中一人上前三长两短的叩门,旋即大门打开,四人闪身进入屋内。

    这是一处寻常的院落,四人进院直入正堂,正堂中正围坐着一圈人,坐在上座的是一位富家翁模样的老者,左首的一人一副账房先生打扮,正手拿一把羽扇轻摇右首的则是一名身高八尺的中年汉子,不苟言笑,散发出一股有若实质的嗜血气息其余数人虽都年届不惑,却个个都是一脸狠戻。屋内之人见四人进屋,纷纷站起身来,显然都在等候他们的到来。上首的老者面含笑意的迎向四人,只是语气间却暴露了迫不及待的心情:“老八、老九、刀疤、小顺子,事情可落实好了?”

    四人中最后上楼的那位点点头,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卷帛巾递给富家翁,道:“大哥放心,我们四人虽然归隐多年,这吃饭的本事可从未忘记。这数日来多方打探,而且交叉比对过,已经确认银库所在,绝对万无一失!这是花大价钱买来的院内地形图,确保得手后能够顺利撤退。”

    老者接过帛巾细细观看一番,叹道:“非是大哥信不过你等,然而此次是我们代表北海王府的第一次任务,怠慢不得又是北海王亲自反复交代的,万万出不得差错,不得不小心对待!”

    原来这名老者正是张豪,而其他人则是他手下的原泰山巨寇。在烧毁认罪书后赵旻将张豪等人编入司闻曹司闻司,任张豪为司从事,并且告知张豪等人,即便他们有所闪失,家小也会得到妥善的安排。既然去了后顾之忧,又有了明面上的身份从此从贼寇一跃而为官身,关键是一把年纪了还能一展所长,张豪手下的这一干悍匪无不心悦诚服,跃跃欲试。此次他们的任务就是毁掉陆旭的秘密银库!没错,不是官仓,而是陆旭私人的秘密银库,赵旻相信陆旭在剧县经营多年,必定有自己的私人积攒,而这些钱财不可能跟府库混为一谈,必定是隐藏在隐秘之处,赵旻的目标就是端掉这个银库,毁掉陆旭的根基所在,让他永无翻身之力!

    先前的斗笠大汉沉声道:“大哥应知我四人的本事。为了确认秘密银库所在,老九和顺子在那处宅院外蹲守三日,亲见郡司农曹掾出入五次,郡守府管事出入三次,陆旭亲至一次,绝对错不了!”

    张豪闻言大喜:“司农曹专管钱粮收入,还有陆旭亲至,这下必是先生准确无疑!”说完转身问左首的账房:“韩师爷,物资准备情况如何?”

    那韩师爷轻摇羽扇,笑答道:“我韩五办事大哥还不放心?五桶猛火油、三箱轰天雷,只多不少!”

    张豪点点头,又转向右首的八尺大汉,开口道:“今番由二弟亲自出手,务求一次成功,绝不能犯丁点差池。得手后各自分散出城,若如不幸被擒”

    “如若不幸被擒,立时自绝当场!”大汉闷声抢道:“我等皆知此事干系重大,绝不可有活口落在对方手上,行动的诸位兄弟都交待了后事,便是身死当场也绝不会做对不起大哥和王爷的事情!”

    张豪望向大汉目光闪动,终于什么也没说,拍拍大汉肩膀:“多年兄弟,若有意外,兄弟的家小张某人自养之!旁的话多说无益,明晚动手,今夜兄弟们一醉方休!”

    众人琦琦举杯:“好!一醉方休!”

第五十六章 再毁你根基() 
都昌县位于剧县东北六十里,溉水和潍水从境内穿行而过,奔流入海。都昌县北部连接勃海莱州湾,这里地势平坦,临海之地是一望无际的滩涂地带,寸草不生,本属于无主的荒芜之地然而实情并非如此,只见临海的滩涂上被人为划出一块块十丈见方的方格,再用人头大小的石块将边沿团团围住这样的方格每四个一列,沿着海岸线分布足有十数里之长!这些方格每隔二十个便在旁边建有一间仓库,而在方格以外五百步的位置更是围起一圈栅栏,栅栏内驻扎着数名全副武装的兵士,正用冷冷的目光扫视着外围。可以想见,一旦有外人闯入,等待他的必不会是友善而热情的接待。

    这里正是北海郡守陆旭名下的产业,而那些方格则是煮海制盐的盐田。夏朝并没有盐铁专卖制度,但是制盐炼铁却是只有官方允许进行,私人无权进行制盐和炼铁,否则将受到国家的制裁而官方控制了盐铁的源头后却不禁止私下里买卖,因此实际上官方就是最大的一级批发商,从而从源头上控制了产量和市价。然而只要有利润就会有市场,正如太史公所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虽然这个时空没有太史公,但道理总是相通的,因此各地私下制盐炼铁的不在少数。尤其到了夏恒帝时期,中央控制力度大幅减退,各地实权官吏各自为政、豪族世家掌握了大量土地和人口,这盐铁官采的制度更是名存实亡。

    陆旭正是这样背景下的受益者之一。作为在北海郡经营多年的封疆大吏,又拥有辽阔的海疆,煮海制盐尤为方便,不将这种便利转换为实利才叫不可想象因此陆家联合北海世家,将整个都昌县,甚至包括下密县的一部分都划为自家制盐的地盘之中。其中都昌县更是重中之重,不但是陆家的制盐产业全数集中在这里,而且也是整个北海私制海盐的囤积地,故此在这里安排了重兵布防,惟恐出了纰漏。

    现在盐田内正有无数壮丁忙碌着,有的穿着水靠,手持楼耙,踩在齐腰深的冰冷水中,将首层盐田中的海水用力搅拌有的负责引放,不断将浓稠的盐液引入结晶池,或是将稀释的盐液放回蒸发池还有的在滩涂上架着巨鼎,不断将半结晶的盐液倒入鼎中,或者将煮干的盐块收集起来装入麻袋。

    这些人都是制盐的盐农,或者干脆一点儿说,就是陆家私豢的家奴这些人或是犯事的囚徒,或者生活无着的流民中招募而来,在大夏帝国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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