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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在一起厮杀的众人不约而同停下来,遍地斑斑血迹!置身刀光剑影中时刻有性命之危,许多人还能兀自支撑,猛然间齐齐停了手,只听几声刀剑铿然落地声,竟是有人不支倒地!离云全身浴血,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阳光晃的人人眼睛发花!只觉脚下大地微微颤动,又有不少人脚下一软栽到在地!然而震颤不过片刻即止,高高的祭坛顶上飘下来两个白衣如雪的人儿!正是凤君和月然!
邀梅、煜风同时冲上去各自接住已经昏迷不醒的两个人!数百双眼睛齐齐张望过来!
看来两个都活着,那么、谁胜了?天命是什么?
凤君只微微睁眼就又昏睡过去!月然还未醒来!结果是什么?两方人马各自握紧手中兵器!
嘹亮的鹤唳自头顶传来,清羽降临!风声停止、百鸟云集!隐隐震动山林的兽喉被虎啸压下去!无暇旋风般闪进众人眼中!
另一声虎啸渐渐远去!消失在莽莽森林中!
月然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邀梅掌心按住她背心渡过一口真气去,低声唤道:“小然、小然,没事吧?小然……”
月然勉强睁开眼看清抱着自己的是谁,嘶声道:“走!”便又昏死过去!
良久、邀梅仰天长叹!结束了!就这么就结束了么?低头望望怀中女子苍白的脸孔!疲惫的神色!这二十多年的寄托,就这么结束了么?终究是不甘心!不甘心啊!最终仍旧是吩咐了带着伤者下山,未再多言一句话!
煜风看着邀梅带人马下山!想起凤君睁眼那一刻的疲惫神色!挥手阻止宫人的追击!现在、还是先救治大家的伤要紧!至于他们逃到哪里,不是现在有能力关心的问题!
外界不过几个时辰,凤君在幻境里却是过了几天!世界崩溃的一刹那,眩晕袭过来,恍惚记得看见了煜风!然后就是仿若无止境的幻觉……
昏昏然莫名其妙的滋味掠过心头,这是什么情绪?是谁的情绪?喜悦、悲哀、酸涩、痛苦、惊恐一拨拨袭来!茫然间仿佛置身深水!巨大的压力压的她透不过气来!
耳边有声音一直不停的呼唤!是风儿!是风儿!在哪里?在哪里?浑浑噩噩追着那声音走,风儿的笑脸,风儿的眼泪,风儿偶尔的小脾气,风儿!风儿!喉咙间火烧火燎的感觉,胸腹间火烧火燎的感觉!干渴、饥饿、仿佛行走在烈日炎炎的沙漠!
忽然风起,呼啸着扑过来!可那是什么?不是风声!清脆时如鸟鸣、低弱时若幼鹿、高亢处似兽吼、倒仿佛是天下间万千鸟兽齐声悲嘶鸣叫!那声音气势汹汹而来,渐走渐近,又在霎那间消失殆尽!只余耳中轰鸣阵阵!心口像缺了一块一样疼痛异常!
迷雾升起来,散开时却已是名山秀水,人间仙境!那声音再次响起,同样的声音不一样的感受!鸟鸣欢快若歌,鹿鸣轻如泉水,连兽吼都没有一丝戾气!声音消失的那一刻心中茫然若失,仿佛失去世间至宝!
有人在叫我,有人在叫我呢!凤君拼命挣扎,风儿会担心的!我答应过,答应过爸爸会坚强……
“水!”凤君声音嘶哑!
“凤君!”煜风已经在床前守了三天两夜了,眼睛早已经哭成两个肿桃,可是凤君完全没有一丝要清醒地迹象!终于撑不住倒在床头,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握在手中的纤手轻轻一动,抬头就见凤君睫毛颤颤似要醒来!听得要水连滚带爬去端了来,小心翼翼抱起凤君喂下去,凤君却连嘴也张不开,撒了一身!眼圈一红泪就要下来,思来想去只得用口含了水一口口喂了半盏!就要去放茶杯却被什么挂住衣角,回头竟见凤君苍白的手指抓着,扔了茶杯就扑过去!
“风儿!别哭!”凤君半张着眼,气若游丝!
第一卷净雪篇
休养
“风儿!别哭!”凤君半张着眼,气若游丝!
“我不哭!不哭!”煜风慌忙抹干眼泪,又帮凤君掖掖被角!“你吃些东西吧!我去叫人,大家都担心着呢!”不待回来就急急忙忙奔了出去,凤君他脚步虚浮,过门槛是甚至险些绊倒,不由心疼起来!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了?只怕是他一直守着吧,宫里这些伤号,怎么忙的过来!
一时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人人飞跑着看宫主醒来怎样,却都被听松几个阻了回去!只放几个重要的进来探视!凤君吃了半碗稀粥只觉浑身酸痛,昏昏欲睡!众人识相退了出去,只留煜风照顾!
“你也去休息!”
“不!我守着你!”
“你!算了!给我过来!”凤君看见煜风两眼下的青黑,料想他至少也有两三天没睡觉了!此时自己也没力气跟他讲理,只得挣扎着一把把煜风拉上床,“和我一起睡!”
煜风顾虑凤君体虚,不敢用力,又因为连日操心劳累,终于拗不过钻进棉被!凤君软软的身子贴上来,沉入安心的味道里,疲惫忽然铺天盖地席卷过来!好累!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
这一觉就是睡到第二天的中午!直到听松等人因担心跑来探视!煜风慌慌忙忙起来,想起她还需服药,自己竟然睡的人事不知,心中自责万分!
凤君自己没事人一般,巴不得永远别有人记起来自己需要吃那黑糊糊的汤药,兀自拉着他的衣襟不松,声音沙哑睡意犹在道:“别理他们,我还没睡够!”煜风安抚半晌才挣脱出去,想想心中又是甜蜜!
听松进来诊脉,静默良久,似乎是不信任自己医术,又让人把仍旧行动不便的惜兰抬过来再看一回!
煜风看父亲和叔叔这般折腾,担心凤君真的有什么不妥,心里七上八下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十指绞着衣角,下脣咬的苍白!
凤君仍旧浑身疲惫,昏昏欲睡,躺在那里任人把脉搏,翻眼睛,动也不动!本身医术精良,自己有没有事她最清楚,只不过是疲劳过度罢了!不过为了让这些人安心,随他们看去吧!
两个长辈探讨半天,才放心似的松了一口气!像这样脉象完全正常,却昏迷几天几夜,期间甚至神智不清的事情谁也没遇见过!(可怜的君君说过胡话!)今日再看仿佛一夕间全部好了,竟连一分虚弱之象也看不出来!
再加上凤君看起来仍旧神色疲惫,浑身无力,听松一开始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惜兰也这么确定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天下间医术及得上二人的屈指可数!不可能两个人都错的!想必是承天护佑,多多休息进补,不需多少时日必能痊愈的!
煜风看父亲舒展了眉头,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将两人送回各自的寝殿,看着伺候的人送来了汤药才回去!
一路往回走,一路理顺最近宫里的大小事务!爹爹那日在祭坛下中了邀梅暗算,所幸他似乎还留了些情面,不是什么难解之毒!
惜兰叔叔虽伤的严重,仍旧撑着给大家切脉配药,依竹叔叔身子不如爹爹也只有半日就醒了过来!倒是他自己的伤,不但被九尾咬伤又断了腿骨,没有几个月也是好不了了!
还有各人大大小小的伤,宫里竟没有几个可用之人了!想着昨日派猎鹰出去送了信的,再坚持几日外面的姐妹兄弟就能回来了吧!跨进卧室只见帘幕低垂,凤君早已经沉沉入睡!虽然疲惫异常,煜风仍旧不自觉的笑出来,总算是可以略略安心一阵子了!
……
听闻宫主醒来,安然无恙!圣宫处处喜气洋洋的,盼了十几年的宫主终于归位,一下子像是终于有了主心骨!
年纪大的都还沉得住气,知道听松按着叮嘱不去打扰宫主!小的却没有人管得住了,多数不顾自己还鼻青脸肿、腿瘸臂折的,逮了空就要往凤君寝殿钻,比着看谁第一个打听到宫主在祭坛上面发生了什么!
烟罗、潋琪作为这一代的左右护法,少不得天天来赶人,赶走了别人再假公济私自己赖一会,美其名曰培养感情!日子久了,凤君也跟两人熟悉,越发觉得这两个护法有趣。虽然被命令卧床休息,倒也没有特别无聊了去!
烟罗每天木着一张脸,甚少言语,而且总是素衣净衫,几乎没有存在感!偶尔一句话也像别人欠她钱似的口气!每天被人拽着来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潋琪正好相反,花枝招展这词儿在天宁是形容男人的!换到她身上只让人觉得不足以形容其风韵之万一!而且这厮竟然是个纨袴子弟,用她自己的话说,大江南北的花街柳巷、青楼名妓她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什么“吃喝嫖赌抽,奸淫掳掠偷”,十项全能!
“噗!”凤君一口参汤喷出去,弄脏一床好好的锦缎被子!看看旁边嘴角抽搐的烟罗,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你、你‘吃喝嫖赌’也就罢了,还,咳咳,呛死我了!还‘奸淫掳掠偷’!!我问你,你这左护法是怎么当上的?”
“这个嘛,琪的功夫在圣宫这一代的人中倒是无人能比的!”烟罗头痛地看着那个一脸欠扁笑容的女人,非常想鄙视她!最终却只是谈了口气,无奈!
“那关于那个‘奸淫掳掠偷’是怎么回事?”黑线!
“宫主你不觉得这么一起念,合辙押韵的,特别顺口吗?而且你想也知道嘛!我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貌双全的美女,男人投怀送抱都来不及,哪用得着我自己费心思!你出去问一问,江湖上谁不知道我潋琪名号!我锄强扶弱、我救死扶伤、我英雄救美、我主持正义……”依旧非常臭屁的摇扇子,满意地看着凤君喷脏第二床锦被,潋琪笑的越发欢畅!
这是什么世道?凤君额角是大颗的冷汗,后脑是一排排黑线!终于、终于看见一个比自己脸皮还厚的人了!(丫以前就是这么对付小言的!终于遭到报应了!)最后还是撑不住一头栽倒:“我困了!明儿再聊吧!”
两人互视一眼,朝一旁伺候的煜风行个礼安静离去!
听到脚步渐行渐远,凤君小心翼翼探出头,“走了?”
“走了!”煜风掩住嘴,低低的笑!
“我说你要想笑就放出声音笑,也不怕憋出内伤来!”凤君语气分外的幽怨,咬牙切齿:“欺负我刚认识她,以后别让我看出她软肋,否则姑娘不说晕她就不姓月!”
“呵呵!潋琪姐姐人很不错的!虽说说话油滑了些,也只是口头上占些便宜!宫里可是有不少兄弟暗暗倾慕于她呢!这几年净雪宫外部联络,加上安插在全国各地的眼线都是她在打理!爹爹他们很器重她和烟罗姐姐的!我看她也是存心给你解闷……”
宽解的话没说完,被敲门声打断!门外的小厮恭敬道:“君上(天宁国对有地位的男子尊称)!药浴准备好了,抬进来么?”
“进来吧!”煜风答应一声,回头看凤君时脸又禁不住热起来!
凤君看他害羞脸红,故意道:“今天我自己来吧!”原来她虽然没什么毛病,却莫明其妙地全身无力,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无暇带来一堆草药,交代要每日药浴,不日即可痊愈!
煜风服侍她从不假手他人,近几日沐浴更衣全部一手包办!
第一卷净雪篇
番外 月然
爹爹去的时候,我只有六岁!所以我不明白,不明白他眉间的失意,不明白他孤独的背影,还有毫无缘由的愤恨无奈!一直不明白!
我甚至怀疑就是他自己,穷尽一生也不明白,他比那个站在高处的男人少了什么?但是我忘不了他死不瞑目的怨恨和不甘,所以我记住了他的遗言!
“成为净雪宫的主人!成为净雪宫的主人!成为净雪宫的主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愿望?但是,似乎只有我答应了,那个男人才能安心!他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因为记忆里寒冷时曾经温暖的怀抱,疼痛时温柔的嗓音,曾经每日相对的浅笑,即便只是为了祭奠这些过往的点滴!不管结果怎样,我答应,在所不惜!
首次见到那个人人敬仰的男子是在葬礼上!我奇怪地看着他哀哀地在父亲灵前哭,他喊哥哥!一声声地喊,声音嘶哑,泪落如珠!他们是兄弟!恍惚间我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答应了什么办不到的事情?
我看着锃亮的大钉一枚枚嵌进漆黑的棺盖,泪水积聚,眼睛渐渐模糊,似乎哪一年自己看见过同样的景象!
是了!是我的母亲!那个眉眼如画,笑容温暖的女人!被人们用同样的方法掩住,那时我伏在父亲怀里,看他苍白的容颜,空洞的眼神!没有泪!却从此失了心!
那时叔叔一样如此哀哀地哭,他说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父亲苍白的唇抿成涩涩的线,拂袖而去!从那以后再没有温柔嗓音、温暖怀抱、轻浅甜笑!似乎没有谁有错!可这一腔腐心噬骨的痛该去怪谁?
以后的日子我开始日日跟在他身边!我的叔叔!他亲自安排我的生活起居,亲自为我选择文武贤士教授功课,每日陪我作画舞剑!我开始时不时地恍惚,爹爹还没有离开!
因为、他们有一样温暖的怀抱,一样温柔的嗓音,近似的生活习惯!可是他的笑容里没有孤寂,没有怨恨,没有绝望!平和如古井,微波不惊!为什么?我不明白!
我想起自己答应努力成为净雪宫的主人,可是我并不知道净雪宫的主人是什么?怎么才算是成为净雪宫的主人呢?
日复一日,我看自己的叔叔!那个净雪宫的主人!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有能力成为净雪宫的主人!原来净雪宫的主人就是这样的!
我看到绕着他欢唱的鸟儿,从巨大的鹰到娇小的雀儿;他脚下匍匐撒欢的兽,凶猛的虎狼温顺的兔子,甚至冷血的毒蛇,竟然和平共处!一直以为,它们是天敌!日子久了,我 才知道,只要离开了他,它们仍旧是天敌!生死有命,各不相干!
我总是悄悄的躲在暗处,总是很快被那些敏锐的动物发现!男人就微微的笑,如春风过境,他会招呼我:“小然过来,叔叔这里有很多可爱的动物!”我总是一言不发的跑开,每一次!我不明白!可爱的动物,也包括那些长着尖锐獠牙和爪子的家伙吗?
平静的日子一过几年。
叔叔离开了一阵子!再回来时,侍奉的小厮说,我要有弟弟或妹妹了!弟弟妹妹么?我玩着自己的头发尖,有一瞬间的恍惚!身后快嘴的小厮感叹,宫主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疼爱小姐!
我装作没听见,心里想着那曾经如古井般微波不经的眸子里偶尔出现的汹涌潮水!像父亲眼里的绝望,虽然只是偶尔的一刻!原来净雪宫的宫主也和我们没有区别!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我不担心!我已经十岁了,可以照顾自己!所以不用害怕的,自己一个人、也没关系!心底有个角落隐隐的疼!
我再寂静的夜里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我可以!真的,可以……
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是妹妹!心里忽然升起莫名的愤怒,我不明白!因为她在叔叔怀里,还是她的笑容太明媚,不明白!报复性的想捏她!傻傻的婴儿侧头对着我笑,伸出的手就那么停在半空中再下不去!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孩子!
叔叔照常过问我的功课起居,每日过来探望,没有一丝改变!小婴儿将近百天,我恍然觉得日子就是这样了,他忽然问我:“小然想成为净雪宫的宫主吗?”
“想!”毫不犹豫!潮水过后的眸子太清澈,我在他漆黑的瞳仁里看见两方自己的小小倒影,所以,不想欺骗!我是真的想成为净雪宫的宫主!
“那么准备接受守护圣兽与灵禽的挑选吧!”我心中一惊,守护圣兽和灵禽,我知道!跟在他身边的雪虎白鹤,它们不喜欢我!我也知道!爹爹,若是我失败了呢?您会怎么样?在冥界也无法安睡吗?
天空异常湛蓝,阳光好的让人想哭,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一天!神殿前面巨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我从来也不知道净雪宫竟然有这么多的人!人人希冀的目光看的我心里发慌,不自觉地向后缩,忽然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叔叔说,小然不怕!我看一眼同在叔叔怀里的小婴儿,透亮的眼睛,笑容比阳光还刺眼!不自觉就挣扎下来,“谢谢叔叔,小然没事!”客气疏离的语气自己都讨厌!
长长的虎啸伴着清幽鹤唳从远方传来!变幻的白云如清水涟漪般层层散开去,只一瞬,目之所及内的天空被鱼鳞样的云布满,阳光从云缝里一道道射下来,空气中的灰尘都纤毫毕现!我看着那仿佛踏云而来的雪虎白鹤忽然有些开心!
不是叔叔身边的那两个,它们或许会喜欢我!可是那虎鹤一近前我就知道我错了,也许它们会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它们!我想像不出自己身边那么多动物环绕的感觉!
叔叔恭敬朝它们行礼,将我推到它们面前,再把小婴儿放在旁边,“这两个孩子,就是下一代宫主的候选人,请圣兽和灵禽选择!”
然后敛首退下,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声瞬时静了下来!静到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能感觉到那些焦急的、探究的、兴奋的目光!
不可以害怕,我握紧拳头,看着那个浑身包裹在白色锦缎里的婴儿!她躺在宽大的椅子里,大大的水眸略微有些迷惑地张着!于是我抬脚向前,挺起胸膛……
那白鹤歪着头打量我,低低的鸣叫,尖尖的鸟喙在眼前晃啊晃得,忽然觉得浑身不舒服,如芒刺在背!我讨厌那审视的态度,仿佛是被选择的商品!
雪虎忽然伸过头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黄金才有的色泽,巨大的虎口微微咧开,尖利的牙齿白的耀眼!我一惊,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后背的汗毛根根立起。近旁却有咯咯的笑声突兀响起来,那个只有百天的小婴儿,柔柔软软的小手伸向空中,她想干什么?
我看着那孩子抚摸白鹤硬硬的鸟喙,对着雪虎微微一笑,天地失色!白鹤低首,雪虎臣服!前一刻还寂静如水墨画的人群忽然涌过来,欢呼响彻山林!这、就结束了?
我不明白!仅仅是因为那简单的抚摸或者是不知所谓的一笑!我一辈子也不明白自己自己输在什么地方!她仅仅是因为小,因为小所以不懂得害怕罢了!我的后退有什么错?有什么错?那锐利的虎齿拥有将人生生撕裂的力量,她知道吗?不知道!那么,我有什么错?
没有回答,我装做没有听到叔叔的呼唤,安静离开!那些热闹不是我的!为什么要留下?
从那以后我总是静静一个人!不久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情,我们不再住在宫里,邀梅叔叔奉命来照顾我,把我带到漠北。于是我日日看那大漠戈壁、风卷黄云!住不习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