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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怎么可能忘了,都是朕的骨肉,朕疼爱还来不及。”说着轻轻松开了长孙的手,却又是把面前的奏章给拿了起来。
“去年冬月里雪就下得极薄,如今春季到现在也不过下了几场薄雨。这干旱还没有过去,这曲州、益州、麻州就相连爆发了蝗灾。难道真的是上天在惩罚我吗?”
如秦泽想的那样,李二烦心的事情正是蝗灾。其实也真的怪他运气不好,先是贞观一年的大水,好不容易大水过去,又来了干旱,如今干旱还没有过去,蝗灾又出现了。
这一下就算是自诩受命于天的李二,也有些吃不消了。本来他的皇位就来得不正规,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难免就会生起什么流言蜚语。
长孙也是深深叹息,两个人顿时就抱在一起,几乎要掩面哭泣。
第二十九章 月黑风高()
这一幕极其温馨的场面秦泽是看不到的,此时的他正在盘算着下一步要做什么。
如果仅仅凭借自己一个人和道教相争的话,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自己就是一个小蚂蚱,还是那种不会飞的蚂蚱。
哪怕现在还有二虎和莽牛在暗中保护,也是治标不治本。而且秦泽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玉无常用来磨练自己徒弟的磨刀石。
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让道教不敢下手。要让他们忌惮,要让他们自己打碎牙齿往嘴里咽。
普天之下能够让道教忌惮的,无所谓两个。一个是李二,一个是佛门。
蝗灾的事情就是秦泽用来接近李二的第一步,只要自己能够在李二那里留下印象,道教想要出手也要掂量掂量。
接下来就是要拉拢佛门,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道教之所以放肆的理由,就是那间闹鬼的宅子。
所以哪怕秦泽是被人乱刀砍死,人们也只会相信肯定是染上了脏东西。而秦泽现在要做的就是撕破这个谎言。
有时候能够撕破谎言的,就只有谎言。
所以,秦泽打算去找那位,还等着自己请他上青楼的玄法帮帮忙。只要他能抢先一步除掉道教口中的“脏东西”,那么他们最后的依仗,也就没有了。
说起来玄法,秦泽也是一阵的叹息。上一次到无漏寺,原本还想看看传说中的唐三藏住的地方,却不想被自己一闹,就这么给错过了。
他可记得玄奘是贞观元年西行的,现在估计已经到了玉门关,这可是真正的一位高僧呀。当然这也是佛门在道教的步步紧逼下,不得已而为之。
带上自己唯一的狗腿二虎,秦泽一路大摇大摆地向无漏寺走去。自己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现在隐藏也没有什么用。
无漏寺还是那个无漏寺,只是和尚却像是知道秦泽会来一样。竟然在秦泽刚踏进寺门,就被一个小和尚给叫了去。
这小和尚秦泽认识,上一次给自己那二十贯开光的,就有一个是他。
跟着他七拐八拐,穿过一片竹林,就来到了无漏寺的最后面。这里有一排排的僧房,也是和尚们居住,和做功课的地方。
秦泽来得时候,玄法大师正坐在门前,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一看到这秦泽就知道,估计自己的行踪早就被他们给摸透了。当下也不含糊,越是和有道行的大师在一起,就越是不需要注重礼节,所以一见面秦泽也是跟着就盘膝坐下。
竹条编制的桌案上放着两个陶制的茶杯,里面已经泡好了茶。竹案的旁边是一个茶炉,上面正烧着热水。
秦泽坐下的时候,茶杯里的叶子才刚刚散开。一片片的竹叶,在
滚烫的开水里,不停地翻滚着、舒展着。
古朴至极的茶具,简直至极的竹叶,再加上一脸佛像的玄法大师,还真的有那么几分意境。
“阿弥陀佛,施主还请用茶。”见秦泽坐下,玄法大师将茶杯递给秦泽,念了一声佛号说道。
先声夺人,不得不说玄法大师,这一手用来糊弄别人还行,但对于秦泽这个滚刀肉来说……
“和尚,我发现你有个坏习惯。”秦泽结果茶杯,低头吹起茶水涟漪,看着上下翻飞的竹叶,漫不尽心地说道。
被直接称为和尚,玄法大师也不急,而是哈哈笑道:“愿闻其详。”
秦泽挑挑眉,心道让你和我耍心眼,弄的就跟事先知道自己要来似的。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你多法力高强。
“你这个坏习惯就是喜欢故弄玄虚,你这一手糊糊别人就行了。对于我就不必了。”说着将手里的茶水晃了晃。轻轻抿了一口又说道:“你这竹叶炒得不错,回去的时候送我一点吧。”
避重就轻,故意装糊涂,这点秦泽在行。
“阿弥陀佛……”玄法又是诵一声佛号,还准备说什么就被秦泽给打断了:“这也是个坏习惯,老是喜欢念佛号。”
秦泽这样的滚刀肉,玄法大师还是第一次遇到。只能感到这个人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他说的的确不错。自己确实每天都会派人在那里迎接。
这泡的的恰到好处的茶水,也是自己摸着秦泽的时间,有意做出来的。为的就是给秦泽一个下马威,这就是谈判的博弈。要在一开始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可现在……
“秦施主所言极是,老衲受教了。”玄法大师打个哈哈,实在是不想和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深究这件事。
秦泽嘿嘿一笑,自己伸出手从茶炉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和玄法大师给倒了一杯。
“都说茶香宁静却可以致远,茶人淡泊却可以明志。玄法大师的茶,才算得上真真的茶。”秦泽享受地抿了一口,有些回味的说道。
唐朝现在的茶和后世很不一样,这个时候的茶完全没有一点淡雅的品行。
他们会将茶叶给碾碎,然后加入盐、蒜、生姜、最后还要加一勺羊油。还有一些人还会加一些香料,总之一碗茶,完全变得浮躁起来。
“秦施主严重了,佛门戒五荤三厌,求个清净罢了。”秦泽不先开口,玄法大师也不开口,两个人就这样各怀鬼胎,就看谁先受不了。
五荤三厌是泛指荤腥食物,五荤,也就是五辛,指五种辛味蔬菜,像小蒜、大蒜、韭、芸薹、胡荽就是五荤,三厌就是泛指一切喘气的,都是不能吃的。
当然这其中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鸡蛋。这玩意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地步,因为母鸡是不用受精也能下蛋的。所以在一些时候,佛门是吃鸡蛋的。
秦泽终究是年少气盛,哪里是玄法大师这个老狐狸的对手,没扯扯几句就受不了。也就直接说明了来意。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玄法大师能够向百姓宣布,自己将会亲自去秦泽的房子驱邪。到时候随便念个经之类的,就说驱了邪就可以了。
说起来是简单,可是这可代表着要和道教宣战,所以玄法大师一口就回绝了。
“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大师这样岂不是见死不救?”秦泽一脸惋惜地看着玄法,边摇头变说道,言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佛救有缘人,施主既已寻得无量天尊,又何求阿弥陀佛?”
这就是一代大师,比后世那些只会圈钱的可好太多,最起码人家忽悠起人来,也是那么专业。
知道这家伙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虽说两个人都有共同的敌人,但是秦泽显然没有给出足够的砝码。
“我可以告诉你三件事,关乎你佛门的三件大事。”这是秦泽唯一能够给予的,为了活命也是顾不得了。
“第一件事,还是那日说得提防言乱之罪……”
“第二件事,就是马上要发生的蝗灾……”
“第三件事,就是玄奘西行的价值……”
谈话一直持续到茶壶里的水干了三次,秦泽这才带着一肚子水,提着一大包的竹叶,晃晃悠悠地向着寺门走去。
“和尚这件事要是结束了,我肯定带你去醉春楼。”
睚呲必报,占不了大便宜,也要恶心恶心他。
来的时候是中午,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快到一更天。天色已经暗淡了起来,摇摇欲坠的夕阳挂在天边,将长安染成一片金黄。
秦泽抬头看看那最北面的皇宫,金色的余晖洒满全城。那才是帝王的颜色,
二虎已经等不及了,看到秦泽出来立马就凑了上去,只是脸色并不好看。
秦泽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今天的确是有些失策了,一不小心和玄法谈的太久,时间有些晚了。
夜路走多了容易遇见鬼,二人紧赶慢赶还在是宜阳坊的拐角处被叫停了下来。
叫停秦泽和二虎的是莽牛,大半个月没见,这个家伙明显成熟了不少。
“怎么回事?”二虎先一步凑了上去,低声问道。
“有埋伏。”莽牛看了一眼秦泽,面色凝重的说道。
之前听了秦泽的话,他和自己师傅也是去查看了一番,果然和秦泽猜的一样,背后的人就是玄都观的袁天罡。
今天秦泽去那无漏寺,莽牛就注意到有五六人,一直在暗处跟踪。而且看那样子,还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才和师傅一起也在暗中跟踪,可是不成想竟然被对方给阴了。
对方这么费尽心思,就是要把所有人给引到一起,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显然,对方已经无法再继续等下去了。
“你家师傅呢?”秦泽皱着眉,环视着四周,细细打量着。
“师傅先行进去探路了。”莽牛一指面前已经漆黑的街道说道。
这里正好处在亲仁坊和宜阳坊中间,只有一个一丈多宽的街道。天上阴云遮住了明月,加上这萧瑟的凉风。还真有一种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感觉。
“我和师傅在这里尽量拖延,你们不要从这里过去,换一条道。”说着对二虎点点头,手里抓着一把剑,冲进了漆黑的甬道。
秦泽真的很想冲进去,但也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快些离开。对方这一次显然是精心谋划的,是下了必死的决心。
第三十章 命悬一线()
情况有些严重,连秦泽也不敢多说什么。二虎早就抽出了自己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中,两个人就想着先退回主街。
现在催街鼓已经响起,主街上还是有一些人。秦泽就不相信他们敢在那里动手,不说有巡逻的金吾卫,就单说来往的百姓,也让他们不敢放肆。
偌大的皇城之中,他们要是真敢当街行凶,李二绝对会把他们撕成碎片。
息掉手里的灯笼,秦泽和二虎两个人开始向着主街走去。两个人都走得很慢,空气有种要凝固的感觉。
可秦泽终究是低估了道教的决心,在二人摸索着向主街靠近的时候。一个人影却是突然横在了两人面前。
没有灯光,漆黑一片的朦胧中,秦泽可以看到自己面前的是一个个子高挑的少年,身体站得笔直,胸前斜抱着一把长剑,就这么倚在坊墙上。
“李淳风?”秦泽被二虎一把拦在身后,就听二虎冲着面前的人叫道。
听到李淳风这三个字,秦泽也是一愣。这可是袁天罡的大弟子,《推背图》就出自他手,传说可以预知未来两千年。
原本在秦泽的想象中,这类人物应该是仙风道骨。手里拿着个布幡,上面写着:“乾坤八卦,铁口批命。”
哪里会是这样的侠士模样,尤其还是要取人性命。
倚在坊墙上的李淳风听到被人认出,却是缓缓从阴影处走出,站到了秦泽和二虎面前。
“你们这又是何苦,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至于这般吗?”李淳风至始至终,都没有看秦泽一眼,也许在他心里秦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二虎也眉头皱得很紧,他的武功本就比莽牛差上几分,又遇上李淳风,想要脱身的机会可谓是虚无缥缈。
他缓缓向后退了几步,和李淳风拉开距离,低头冲着秦泽说道:“等下我缠住他,你趁机逃跑。只要到了主街上,他们就不敢放肆。”
秦泽心里苦笑一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能想到,就没理由他们想不到。想要跑到主街上,估计没那么简单。
二虎抽出长剑,冲着李淳风摇摇头,却是不说话。这个时候的二虎,才是他真正的自己。冷酷而又专注,仿佛一般出鞘的利剑。
一声轻笑……
拔剑……
却是两股清影……
呼啸……
不见多少剑芒……
跑,奋力的奔跑。只要能够跑到主街上,只要能够大叫一声。金吾卫、不良人就会瞬间涌入这里,这才是秦泽他们唯一的机会。
二虎欺身压进,挽起一朵剑花,双腿用力跳起,将李淳风逼得连连后退。
那边的李淳风却像是没有看见秦泽一般,就这么任由地从自己面前跑开。在那一刻秦泽看到了一丝冷笑,一丝不屑的冷笑。
这里离主街大约有三百米的距离,秦泽只需要一分二十秒,这是他当年的体育成绩。
可这还是太长了,而且他能够感到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秦泽猜得不错,就在他面前二十米的地方,就有两个人趴在房顶之上。他们面前还放着一架伏远弩,上面已经加上了弩箭,正死死地对着飞奔而来的秦泽。
伏远弩的弩弦已经上到了最大,二百五十米的射击距离,已经可以命中秦泽。可是这一次任务太过重要,他们必须要能一击毙命。
而且他们还需要撤离的时间,伏远驽是如何也不能暴露的,这东西只有军方才能拥有,个人私藏是要杀头的。
所以他们必须等秦泽靠近到一百米,然后直接从他的胸**入。他们估计过力道,能够让秦泽在瞬间失去生命,而且弩箭也不会留在秦泽身上。
弩弦咯吱咯吱地作响,趴在房顶的两个人也慢慢抬起了身子。他们能够看到秦泽那一脸警惕的神情,不过这一切都没用了。
一百三十米……
黑衣人抬起了右手……
一百一十米……
黑衣人猛地一锤伏远驽,只听“嗖”的一声清响,手臂长短的弩箭,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向着秦泽疾射而去。
两个黑衣人都是直起上半身,都是等着射中秦泽之后,立马冲出去将弩箭捡回。
可就在两个人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见鬼的事情。只见就在弩箭马上要射中秦泽的时候,对方竟然在那一瞬间消失了,等对方在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的时候,对方已经出现在了一丈之外。
“怎么可能!”一名黑衣人死死抓住伏远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是自己看错了?”这就是两个黑衣人此时的想法。
他们当然不可能看错了,就在那只弩箭射来的时候,秦泽就知道了自己躲不开。而且对方明显是算好了时间,哪怕自己发现了弩箭,也不可能来得及叫出声。
但秦泽是谁?他身上可是有神仙系统,于是在一瞬间就和系统达成了协议。用五点心愿值,换了一个时间静止一秒的能力。
只一秒,但也足够了。伏远驽上弩箭的时间,最少也要二十秒,他们已经没有出手的可能了。
“通知观主行动失败了,快退!”眼看着秦泽已经快要冲出甬道,一名黑衣人猛然醒悟过来,从房顶一跃而下,将弩箭给抄起。
然后就向着预订好的地方冲出去,整个过程中没有一秒的迟疑。而另一个黑衣人,也在这个时候带着伏远驽离开了。
秦泽几乎是飞出甬道的,根本就来不及减速。直接就冲上了主街,将一个推着板车的汉子,给撞翻在地。
“哎呦,是谁这么不长眼!”汉子怪叫一声,一把抓住了想要从地上爬起了秦泽。恶狠狠地说道。
秦泽哪里还有时间和他废话,也不等自己喘匀气,直接就大吼一声:“有人杀人呀!”
他这一声大吼,顿时让整个街道凝固起来。那名抓住秦泽的汉子,也是不由地缩缩脖子,却还是没有松开手。
他还以为秦泽是在为撞了自己,而开的玩笑。可正想开口,就突然看到了从一边赶来的金吾卫,当下一松手,恶狠狠留下一句:“我看你怎么死!”
说着就扶起自己的板车,一溜烟跑得没影了。他可不想和金吾卫扯上麻烦,那群人可都是不讲理的,平日里遇到都是绕着走。
被人一把松开,秦泽也是捂住胸口,不停地喘息,而让了没有想到的是,来的竟然是自己的熟人。
刘德十分纠结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一想到当初他是被程少爷要去,刘德就感到一阵恶寒。
当时他还和大个三子一起讨论了好久,最后也得出一个结论,秦泽长得白白净净的,对于喜好龙阳的人来说,的确是个好猎物。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将军的儿子,竟然会好这口。
“快,快。前面杀人了。”秦泽一张脸都跑的惨白,不由分说就拉着刘德向着甬道跑去。
刘德十分纠结地看着秦泽拉住自己的手,总觉得自己脑子里会冒出一些奇怪的画面。当下也是不觉一阵恶寒。
不过听到秦泽说有人行凶,刘德这就沸腾了。从军伍上下来的他,在当金吾卫的这一年,早就浑身痒痒了。
平日里和那些地痞流氓在一起,还没动手对方就跪下叫爷爷,弄得他连打人都嫌对方脏。
大个和三子也是从军伍上下来的,也是浑身热血沸腾。见秦泽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就跟当日一样,将他给架了起来。
可是等他们来到先前战斗的地方,却是根本就看不见李淳风和二虎。
刘德也是瞬间挎下脸,要不是看着秦泽是自己将军儿子的玩物,估计都要直接先动手打他一顿了。
秦泽也是发现了刘德几人面色的不善,又想起了当日要拶自己手指的事情。连忙指着更深处说着:“里面,在里面。”
可接下来却好像给秦泽开了一个玩笑,里面的甬道依旧是空空如也。不要说有人在这里打斗了,就连一只夜猫都没有。
“小子,谎报可是要重打五十大板的。”刘德阴沉着脸,对着大个和三子使了一个眼色,冷冷说道。
大个和三子一把松开秦泽,直接就把他给摔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闷响,只感觉自己整五脏六腑都是一震。刚下怪叫一声,捂着屁股跳了起来。
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