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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压服它的方法,因幻石的启动,远古的邪魔已苏醒过来,只待“它们”通过红狐和幻石在来临的中秋储一次月能,它们便会回来,人类的噩梦将会开始。
幻石的确是史前遗留下来的异物。很久很久以前,一种邪恶至极的生物,因那次全球大水难给埋在地底的深处,“它们”并没有死,只是“沉睡”了,等待“它们”用幻石通过某一启动的方式把“它们”唤醒。这是否是地狱和撒旦传说的来源?在我们的遗传因子中,仍然保有这种记忆。人世间的黑暗和罪恶,是否因“它们”在“沉睡”中仍能作祟兴波?我很后悔。
舅父宁字
两人面面相觑,虽然这些文字证实了他们的大部分想法,但真正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两人仍禁不住心中的惧意。
卓楚媛道:“我们一定要找到红狐,在月圆之前。”
凌渡宇道:“那天我踢爆了红狐的一只眼,红狐当时剩下的一只眼射出强烈的仇恨,‘它们’看来非常仇视人类,否则也不会将整架飞机两百多条人命完全毁掉,那并不需要。以‘它们’当时的力量,只要把陈午鹏一人杀掉便可。”
卓楚媛打了个冷颤道:“那太可怕了!”
凌渡宇正容道:“这一点很重要!‘它们’并非理性的生物,理性是人类的特质。‘它们’的精神力量虽然庞大。却受到某一非理性的冲动控制。我损害了‘它们’,激起‘它们’的仇恨,所以只要‘它们’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它们’一定会来,而且是立即来。”
卓楚媛面色转白,道:“千万不可让‘它们’来找到你。”
凌渡宇笑道:“这是我能够控制的吗?这是唯一的方法。不过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卓楚媛垂下头来,剧烈地喘息,强烈的挣扎在心中进行。
凌渡宇话锋一转道:“你听过有关埃及金字塔的事没有?”
卓楚媛瞪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凌渡宇笑了笑,不理她语气中的嘲讽,道:“我不敢自认专家,却真是下了一番工夫。谢教授给陈午鹏的信中提及的大金字塔,估计建于公元前至少四千年,在开罗附近的尼罗河畔,高度是一百三十七米,底部是两百二十七万平方米。”
卓楚媛收起笑容,细心聆听。
凌渡宇道:“你知道那有多大?假设它们是全空的话,那可以把整座罗马圣彼德大殿完整无缺地放进去。”
卓楚媛吐了吐舌头。人人都知道大金字塔是世界上最大的金字塔,名列世界十大奇迹之一,但是凌渡宇这一比喻,仍令她咋舌不已。
凌渡宇沉思起来,好一会儿才抬头道:“有很多学者对金字塔有种种推测,例如说它是古代的天文台,吻合天体运行的法则;亦有人认为它的尺寸大小,是一个数学形式的预言;当然也有人说它只是座坟墓。看来是后者才对,葬的不是帝皇,而是那充满魔力的幻石。”
卓楚媛道:“对,所以谢教授才提出唯一的方法,就是把那鬼物送回那里。”
凌渡宇道:“这也是唯一对付红狐的方法。”
卓楚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灵方妙药,问题是如果我们给红狐订张飞往埃及的单程机票,他便会乖乖地乘上飞机然后自动地走入金字塔内吗?”
凌渡宇道:“不会!”
卓楚媛呆了一呆。
凌渡宇道:“你给我把病房所有守卫撤走。”
卓楚媛尖叫道:“这怎么可以!”
凌渡宇不理她的抗议,继续说:“并给我找一批最好的泥水师傅。”
卓楚媛大惑不解地盯住他。
凌渡宇微笑道:“我要把金字塔搬来一用。”
卓楚媛登时瞠目结舌。
第八章 人类浩劫
深夜三点整。
夜空中的明月快将满盈,明天就是中秋了。平日美丽动人的夜月,今晚不知怎的,总有点诡异难测的意味。
凌渡宇养伤的医院依山建成,浸在金黄的月色下。
远古那不知名的邪恶生物,也许正在地底下不可测的深处狞笑。
幻石被盗取后经历了一个中秋圆月,另一个中秋将于明晚来临。远古的魔神快要储足“月能”,凭着一种超乎人类的邪恶力量,一种被中国人称为至寒至阴的气将重返人间。
在人类悠久的历史里,“它们”一直以非常狡猾的形式寄养在全人类心灵的大海内,吸取养分,静待重返地面的良机。谢教授发现古籍残片,在博物馆内巧遇幻石,起了盗宝的念头,也许是“它们”背后的安排!人类的愚昧和黑暗、不能解释的邪恶力量、求神问卜,可能就是源自这深藏地底的邪异生物。
凌渡宇躺在床上,思潮起伏。
玄学大师高捷夫说了这样一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极端邪恶的魔术师,他也是牧羊者,养了一群羊来宰割,因为没有设围栏,羊儿逃走了。魔术师勃然大怒,把所有的羊儿召到跟前,向它们全力展开催眠大法,告诉它们道:“亲爱的羊儿们,你们都是最好和最优秀的,即使今天不如意,担心什么?明天仍然是美好和充满希望的。亲爱的,你们是宇宙的核心,大地的主人,是帝皇将帅、英雄豪杰,是雄狮,是宗教家,是政治家、医生、律师……”
羊儿听得欢天喜地后散去。
由那天开始,邪恶的魔术师没有了羊儿逃失的烦恼。
高捷夫说,那羊儿就是人类处境最精确的写照。
凌渡宇睁开眼睛,在房中扫视一周。
任何人走入他病房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撞进了一个怪梦里。否则,病房怎么会变成一个三角立体的椎形?
这便是凌渡宇的精心设计。
卓楚媛召来了二十多个泥水匠,连夜赶工,利用钢架支柱,硬把病房依大金字塔的比例,改成了一个三角尖顶的椎形房间。
病房的内部变成了一个小型的金字塔,塔底有几条气喉,把新鲜空气输入来,解决了空气的流通问题。
病房门外却绝不会看出内中的玄虚,所以任何人推门入去见凌渡宇,将会不知不觉间步入一个金字塔内。
水泥仍未干透。
凌渡宇知道红狐一定会来。
红狐那天负伤逃走时,他感到“它们”那烧心的仇恨。只待“它们”力量回复,或更强大的时候,“它们”就一定会来复仇。
凌渡宇在病床上躺了三天四夜。红狐踪影全无。
明天便满月了,凌渡宇对红狐来找他的信心愈来愈弱。即使他来了,自己能否制服他,也在未知之数,只希望这具形而微的金字塔,有着同样的镇邪作用。
一直以来,凌渡宇都不相信金字塔只是作为一座供帝皇死后存尸的庞大坟墓。
例如古埃及一位帝皇史劳化曾经在同一时间内建筑了三座金字塔。金字塔并非砌积木那样简单,那是横跨数十年的庞大工程,史劳化一个人又消受不了那么多金字塔,犯不着那样做。
凌渡宇随手翻看着床头几上的书,大部分都是关于金字塔的。
据历史记载,在公元八二〇年,加利芒带领阿拉伯人闯入金字塔内时,墓内并没有帝皇的尸体。封条显示他们是第一批闯入者。
金字塔如果不是作为坟墓之用,那就真如谢教授所说,是镇压远古某种邪恶的生物。
探险队把幻石带离金字塔后,一直以来虽然不断有人死亡,但从没有如红狐现在这种情形,是否因为红狐启动过幻石,使恶魔回醒过来了呢?
有位著名的小说家乐夫夸写了几本小说,都是描写一种沉睡在地底的巨人将来会重返地面,毁灭人类。他并非只是写写小说而已,他是真信有“它们”的存在。所以他把自己困在屋内,终于在孤独和恐惧中死去。是否他的遗传因子内保留了对这上古邪恶生物的遥远记忆,使他死不闭目?
宗教常提到的地狱,是否是人类在潜意识中存在着对“它们”的恐惧而反映到宗教上来的呢?
中国人相信阳气为正,阴气为邪,是否因为这生物吸取的正是月亮的阴能?
病房外没有半个守卫,卓楚媛也在他的再三恳求下离去。没有人将可以帮他半点忙。
他已经变成了地球上最后一个对抗这邪恶力量的战士,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这病房内的金字塔。他的脑海中又想起一件奇妙的事物。
多年前,有位名叫鲍维斯的法国人,为了躲避沙漠酷热的太阳,走入了尼罗河西岸最负盛名的大金字塔内。当他来到金字塔的中心点,由金字塔底爬到离尖顶三分之一处的高度时,发觉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处的空气比起金字塔的任何地方都潮湿得多。最奇怪的是,在这样潮湿的空气中,一只死在该处的猫和一些沙漠的小生物并没有腐烂发臭,而是变成了干尸!后来鲍维斯做了一个实验,他照足大金字塔的比例,用纸皮作了个小金字塔的模型,底座的四只角分向正东南西北,在模型底至顶的三分之一高度,放了一只刚死去的猫。结果猫尸并没有腐烂,和大金字塔内的动物一样,变成了干尸。
他的实验引发了另一位无线电专家狄波著名的“剃刀实验”。
有个古老的迷信,说如果把锋利的剃刀放入金字塔,刀锋会变钝。狄波把剃刀放在他照大金字塔比例制作的小金字塔模型内,可是剃刀并没有变钝。事情并未了结,后来他灵机一动,反其道而行,把剃钝的刀片放进金字塔内,刀片竟然回复锋利。
金字塔的确是奇妙的建筑。
金字塔的确有非常难以解释的力量。
只是它的外形便非常独特,使人很难排斥一个被指为迷信的想法,就是不同的形体,可以产生不同的能量。
这也是整个中国风水学借之建立的玄学体系。
中国风水不离阳阴五行,五行是金木水火土。金圆木直水曲火尖土方。方圆曲直尖代表了土金水木火五种本原的能量,风水就是这五种力量的生克变化。例如圆的山属金,曲的山属水,正是以形状决定能量的本质。
金字塔尖顶,以中国风水的角度看是属火,火是阳刚的力量,与水阴柔的力量对立,水火不兼容,这代表了金字塔的形状恰好产生火的阳气,能够把吸收月能的幻石制服。这是非常合理的解释。
金字塔是个顶峰杰作。
想到这里,凌渡宇感到出奇的烦躁。
喉咙干涸。他想侧身取水喝,蓦然出奇的软弱,心跳手颤。一股寒气弥漫在水泥临时架成的金字塔内。
凌渡宇停止了一切动作。
红狐终于来了。“它们”回来复仇了!
室内陷入黑暗里。房门无风自动地打了开来。
凌渡宇装出轻轻的鼾声。
门口处出现了一个黄茫茫的光点,向病房深处移入。那是红狐的独目。
病房的门和金字塔的门有条小小的廊道,黄芒顺着廊道移动,踏入水泥架成的金字塔内。
凌渡宇等待着这一刻。
他马上按动手里的遥控器,一道钢门斜斜地闸下,封死了金字塔的门,空间成为一座完整密封的金字塔形状。
金字塔内亮起强烈的白光,那是精心设计的太阳灯。
凌渡宇希望以阳气驱走阴邪。
红狐的反应毫不激动,他站在凌渡宇的床前,茫然地抬起头来,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渡宇喜出望外,正要出声。红狐眼中蓦地黄芒大盛,狂嗥一声,震得凌渡宇用手掩住耳朵。
猛然,红狐退后,轰一声撞在“金字塔”的墙上,不过因为墙是约四十五度角由顶尖向下扩阔,所以红狐大半的力道用不上来,不过这样,也震得泥灰洒下。
红狐的独睛黄光更盛,太阳灯的白光大为失色。
黄睛紧盯住凌渡宇,那邪异超自然的力量,并不因红狐废了一目而减少。它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凌渡宇连移开目光或是闭眼也做不到。
红狐一直走到他床尾,两只手抓紧床尾的铁架,独眼闪烁着激烈诡异的寒芒。
凌渡宇知道自己还未全盘落败。因为上次见到红狐时,他眼中的黄芒凝聚不散,深沉莫测,今次却是跳弹浮动,“金字塔”的确对“它们”有镇压的威力。
凌渡宇心中闪过一道灵光,直觉金字塔那奇怪的比例和形状,已经把“它们”需要的“月能”隔断。所以“它们”正在不断消耗月能,而不能有新的补充。
这时不暇多想,他感到一股寒气正在力图钻入他的神经系统内,若让“它们”得逞的话,他便会步入田木正宗和夏能手下的后尘,变成自杀死亡的疯子。
凌渡宇以最大的意志,按在遥控器另一个按钮上。小金字塔内的太阳灯,开始以一个奇怪的节奏一明一灭起来。
红狐的那一只眼中,又出现迷茫的神情。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沉沉道:“格沙堡!”
那是红狐的真姓名。对每一个人来说,姓名是最最深刻的东西,所以相传人的魂魄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到了隔开生死的奈何桥时,会有人呼唤他或她的名字。只要开口一应,魂魄便会给摄进地府,就此毙命。
但凌渡宇这声呼唤,恰好相反,是想把红狐的魂召回来。
红狐呆立不动,眼中茫然的神色大增。
“格沙堡!”声音仿似来自宇宙的尽头,若有若无。红狐细心聆听起来。
“格沙堡!”红狐浑身一震,眼中现出挣扎的神色,一黄一暗,一黄一暗,不住闪动变换。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
这个小型金字塔,发挥着一定的作用。
“红狐!看我!”凌渡宇语音温和而肯定,带有令人甘心顺从的感染力。
红狐眼中黄芒渐去,代之而起的是迷惘,缓缓望向凌渡宇,面上肌肉不断地扭曲震动,哪还有半点英俊。
凌渡宇在一明一灭的白光里,一隐一现。
“红狐!格沙堡!”
红狐面上挣扎的神色趋于剧烈,黄光再盛。
凌渡宇心知要糟,急道:“你记得女公爵依莉萨吗?”
红狐眼中射出温柔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面上一时忧思无限,一时会心浅笑。
大凡人被施催眠术时,等于大开中门,将平时保护自己的种种围墙全部移开,很容易接受别人的提议。
凌渡宇提起女公爵的名字,正是引发他内心的爱恋。
催眠术是攻心之术。
凌渡宇道:“我现在很舒服,一切不如意的事,全都与我无关。”
他不说“你”而说“我”,是因为在这种状态下,他要红狐把他凌渡宇口中说出来的,当作是自己心中想的和说的,进一步揭掉“你”、“我”阻隔的心理堤防,解除红狐精神上最后的城堡。
红狐果然喃喃道:“我很舒服,我很舒服。”
凌渡宇道:“我很累了,睡吧!睡吧!”
红狐眼皮垂下,打了个呵欠,道:“我累了,睡吧!”虽仍站在那里,鼻中却发出轻鼾。
凌渡宇道:“那石板太重了,令我不舒服。”
红狐呓唔道:“太重了。不舒服。”
凌渡宇道:“我要把它拿开。”
红狐全身一震,面上出现挣扎的表情,力图醒转过来。
凌渡宇忙道:“我太累了。我太累了。”
红狐慢慢平复下来。
凌渡宇道:“我太累了,让我脱下外套吧。”
红狐一边喃喃重复凌渡宇的说话,一边把外套除下。
凌渡宇道:“我要睡了,把上衣除掉。”
红狐顺从地又脱去上衣。一块八英寸乘三英寸,厚约半英寸的石板,横亘在红狐毛茸茸的胸膛上,乌黑闪亮,炫人眼目。两边各有个小圆孔,一条金链系于两边的圆孔,挂在红狐的颈上。
这就是传说中可上窥天道的异宝——幻石。
为了它,不知有多少人送了命。
这是最决定性的时刻。
“我的颈很累。”
红狐重复一次。
这回凌渡宇乖巧得多,不敢直提幻石道:“这条链很重!”
红狐犹豫好几秒,便道:“这条链很重。”
凌渡宇道:“我要拿走它。”
红狐呆了一呆,缓缓抬起右手,拿着金链,想从头上把它脱下来。
凌渡宇紧张地望着他。
幻石离开了红狐的胸膛,随着他提起金链的动作,直升到眼前。
凌渡宇忽地感到不妥,霎时间又不知不妥在什么地方!
他忽然醒悟,幻石恰好在掩盖着红狐的双眼,那突起的石乳刚好压正红狐眉心处!
那是启动幻石的唯一方法。
想到这点时,太迟了。
凄厉的嗥叫从红狐张大的口传出。红狐整个人像暴风雨中的小草,不住摇晃,一股无情的力量,紧攫住他的身心。
红狐一边狂呼,眼耳口鼻一边渗出鲜血。
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红狐终于在金字塔和凌渡宇协助下,清醒过来,死命要挣脱“它们”对他的控制。病房的小金字塔内,进行着人类与上古凶邪的激斗。
阴寒大作。
凌渡宇全身冷汗,紧闭双目,拼命阻止自己向邪恶的力量屈服。那活像有人想强闯入你的屋子,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死顶没有门锁的大门,不许那凶神进来。
这屋子就是凌渡宇的心灵。
通过催眠术,施术者和受术者的心灵融合在一起,把两个分开的心灵借助一道精神的桥梁串联起来。两人这刻共乘一舟,大海的波浪使两人随时会舟覆人亡。小金字塔内旋风阵阵,把两人的衣服吹得猎猎飞扬,头发狂飘乱舞。病床上的床单被铺,被卷上金字塔尖顶处盘旋飞转。太阳灯的白光渐渐变色,被月亮般的金黄替代,既恐怖又美丽。
史前的邪恶生物,通过幻石,进行着惊天动地的最后反击。
红狐石破天惊地一声惨呼,将颈上的颈链狂力扯断,脱手掷出。自偷到幻石以来,它第一次离开他的身体,他终于成功了。
然而掷之不去。
幻石离开了红狐的手,悬浮在两人中间。整块石板打横飘在虚空里,乌黑的石质射出耀目的黄芒。
太阳灯轰地爆碎熄灭。
黄光注满每一寸的空间。
红狐呵呵一声,全身痉挛起来,一口血箭从他口中喷出,仰身跌在地上。
凌渡宇眼前一黑,蓦地没有了身体,只剩下纯意识的存在。
没有了病房。没有了金字塔。没有了红狐。
一点声音也没有。周围尽是耀目的黄光。
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初时细不可闻,渐渐愈来愈清晰,愈来愈巨大,像暴烈的激雷,一下一下敲进他的耳内。
天地间充斥着那惊天动地的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
凌渡宇痛苦莫名,偏又不能有任何动作。
他接近崩溃的边缘。
所有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凌渡宇不断叫自己镇定下来,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只是一个噩梦。
声音开始转由下面传来,由地底无限的深处传来。
事实上他什么也看不见,天地间只有“月色”和召唤自己的“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