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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爱我吗?-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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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在心疼!霍水宓惊诧地发现这个事实,不不,不算惊讶。她应该已经习惯了,只要是对上老爷的事,她的心总会微微发疼的。

原来,老爷幼时也过得不好,她该如何做才能让老爷忘掉那段年幼的过去?在徐府,是老爷一点一滴地教她近忘了过去心灵上的拘束,甚至,她开始以为她有价值了,因为老爷放手让她去做……让她跟着王总管学账、让她跟着向阳习字,老爷教她游水,甚至有闲余时间,他会说些生意上的趣闻让她分享;只要是她要求的,老爷没有不允的。

他建立起她的小小自信,原来,一个女人也能有自信的。在娘家,她被教导成一个无能的女人,不但无能而且无用,女子生存的目的就是生下夫家子嗣,然而在这里……

她开始认为她不再是以往的霍水宓了。

她是有价值的“徐霍水宓”,虽然,在外人的眼里、在后代的子孙里,充其量她只能是个没有名字的“徐氏”,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在老爷的眼中,她是有价值的妻子。

她该如何才能“报答”老爷这份恩情……不,不能算是报答,这牵于她的心,她不再想让自个儿的心发疼,她必须让老爷得到最好的……

对于老爷,什么才是他最想要的?

王莫离言尽于此。再说这话题下去,只怕非得笑场不可。瞧,他的眼角都流下泪来了,不是因红小姐攀着桌角,在他衣上画起图来,而是太得意自己的聪明才智。

他咳了咳,拭去眼泪,勉强导回正题,道:“夫人,你拿着账本,是出了甚么问题吗?”

※※※“阿福!”

“夫人!”阿福大老远地就看见夫人走过来,原本在偷懒,赶紧装作辛勤地清扫落叶。嘿,他够聪明吧!下午,佣人能躲在屋里偷懒就偷懒,但他偏偏站在园中央努力工作,以为他良心发现吗?哼,现下夫人是老爷跟前的红人,多巴结巴结是没错,在宅子里只有他有远见,先摸清夫人每日路线图;他知道夫人从王总管哪儿学账出来后,必到徐向阳那儿习字,偶尔老爷有空,便陪着她走上一段路,今儿个老爷虽然没来,但给夫人留下个好印象总没错。

“哎哟,还有红小姐吶,不午睡吗?瞧,这儿有只鸡腿,红小姐要不要吃?”从账房兄那里拿来的鸡腿虽然凉了,但顺水人情不花钱,值得。

红红瞄了他一眼,昏昏欲睡地埋在霍水宓怀里。在王莫离那里玩累了,有点困了。

“你自个儿吃吧!阿福,怎么园里只有你一人?

“咳,我……向来尽忠职守嘛,佣人就要有佣人的本分,旁人我是不知道,不过我阿福一向秉持着吃人一粒米,当泉涌以报,何况老爷给我这份差事,让阿福足以养家糊口……红小姐当真不吃?”

“你留下吧。红红才刚在王总管那儿吃了甜饼。”

阿福闻言,小心翼翼地拿油纸包住鸡腿,再塞进衣服里。

霍水宓瞧了,真看不出他像是会打小报告的卧底间谍。

对男人,她向来识得不多,不过单就外貌上来讲,他有些神似爹爹的老实憨厚,只是年轻了几十岁。

“热天鸡腿放久了会坏,阿福你先搁下工作,吃完再做吧。”

“咦?夫人真好心,不过既然红小姐不吃,我就留给小女儿吃了。”阿福难得腼腆地笑着:“我那小丫头向来体弱,所以如果有好东西,能留给她就留给她。”

“啊,你有女儿!”

“这是当然。无论是男是女,在我心里都是一样重要。

霍水宓深深瞧了他一眼,抱着红红先行离去了。

阿福恭敬地弯着身子目送她离去,直到目睹她进了少爷的烟云楼,他的嘴角才浮起诡异的笑容。

“我阿福人称‘见风转舵的阿福’,别名‘狡猾福’,连王总管我都敢骗,何况是心思单纯的夫人?”阿福好生得意地扔了油纸,啃着鸡腿。“谁人不知夫人就是教亲爹娘给卖过来的,我只消多说几句疼疼女儿的话,还怕下回不多关照我一些?嘿嘿,说不得哪日成了夫人眼前的红人……”

※※※“向阳!”霍水宓进了烟云楼,书房门是敞开的,所以不经同意,就走进里头。

徐向阳就坐在书桌后,抬眼冷瞅着她。

“同你说过多少回了,要习字去找夫子教,别找我!我可没空闲陪你这笨女人玩认字游戏!女人学什么四书五经,乖乖回去绣花就好!”徐向阳快被烦死了。

“向阳,你这可是真心话?”霍水宓眨眨眼,转身欲回:“那我还是走了好,回头我把你的话一五一十地说给老爷听,就让他另请老师过来吧!”

“等等!”她在威胁他?!她竟然懂得威胁他?!这世间是不是开始颠倒了?他咬牙。

她明知他在乎爹的,比在乎任何人都要来得深刻!

可恶,该死!他一直后悔那日乞巧节救了她!

她是唯一听清那姓尹所说的话。原本,抱着一线希望,没想到在慌乱之中,她还是听见了,早知如此,当日就该助她沉到河底去了!

“向阳,前几日,我不是给你件衫子,怎么不穿呢?”

“哼!想讨好我?你是作梦!”他跳起来。

“为啥我要讨好你?”她又眨着眼,问道。

徐向阳一时辞穷。她的确没有理由讨好他!这该死的蠢女人,什么时候懂得反驳人了?

尤其见她眼底有抹狡黠?

狡黠?!

他是不是瞧错了?!

这几日勉为其难地教她读书,总觉得她开始变了。该怎么说?她开始变得大胆起来,好似有人在撑腰。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子,用在她身上当不为过,她原是畏畏缩缩的一个小女人,如今竟然懂得威胁人?

“向阳,我是感激你那日救了红红跟老爷,才为你缝了件衫子,你若不要,那就还我吧!”

“还你?!求之不得!你那种缝工也敢拿出来见人?可别教人笑话了。”

“你真要还我?啊,我差点忘了,向来我对老爷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从没想过要隐瞒老爷呢!”

徐向阳半启着嘴,熊熊的两道炙火射向她。

“你究竟想如何?!”

“你还愿教我读书吗?”她巧笑倩兮的。原来,跟向阳斗嘴也是一种乐趣呢!

“哼,反正我闲来无事,就当施舍一件好事算了。”他气极了。这种女人也配当他娘吗?!

“……来不来?不来,我可要吐实的哟。”

“什么?”又在威胁他!这个王八女人,真以为他不敢动她吗?!

“我以为你会想同老爷一块用晚饭的。”

“啊?你说什么?”他怔了怔。“跟爹一起用膳?”

她以为她是谁?从小别说是用饭,就算是爹对他们开口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连那日从湖里救红红跟爹,也不曾听爹亲口说过一句……

霍水宓热切地点首。

“如今,我算是你们的娘了,理当要为这个家盘算,这是我该做的。”虽然胆子练大了,也忙得斗嘴,但一想起当人娘亲,总觉有几分腼腆。

徐向阳瞧了她一眼,莫名的,俊秀的脸颊微微赤红着。

当初,这小后娘嫁进门时,面黄肌瘦不说,全身上下只见皮包骨,大圆的眼睛像要掉出来似的,干瘪的手如鸡爪,走起路来像在飘,教人瞧了也不免退避三舍。如今,数月过去了,原本干瘦的身子总算长出点肉来,始终湿漉漉的黑眸像蒙了一层雾气,搭上白皙水嫩的粉颊,不能算是国色天香,但相当入眼,甚至瞧着她,就不由自主地移不开视线,他能理会爹买下她的原因。

她原就是一块璞玉,只是蒙了尘,短视之人看不见她的光,只有爹一眼瞧出她内蕴光华。爹应该很喜欢她的,否则这些时日也不会逼她每日喝补汤,每餐必有鱼肉……这是从宝丫头那里听来的;虽然他心知肚明那是养胖她好生徐家真正的子息,然而近来他开始怀疑爹是真的喜欢上她了,不然那日她落水,爹不会守着她一天一夜,直到她醒了还没出房,不然爹一向多疑,依性子是绝不会让宅子里有任何同龄男性存在,但如今爹却把当初调往京城的长工全召回来,还让王总管现身,亲自教这小后娘习账。

看来,爹是真的很喜欢她,那他岂不也要视这小后娘为娘亲了?

那怎行?!她才大他几岁,就得喊声娘亲,打死他也不喊的!

蓦地,他的眼里映着霍水宓期盼的脸,不知何时她竟站在面前,原本怀里熟睡的红红被放在椅上,他吓了一跳,面红耳赤地想要退后几步,却发现双手给她紧紧握住。

她的手好软,软绵绵的像摸不到骨头似的。

他的脸更红了。“你……你这蠢女人想做什么?”恼羞成怒道。

“向阳,你老分心,压根没听我说话,是不?”之所以敢握男子的手,并不是克服男人碰触她的恶心感,而是他是老爷之子,自然也算她儿子,既为人娘亲,就没有畏惧儿女的道理。在她眼里,徐向阳是无性别的孩子。

他略嫌狼狈地:“哼,蠢女人说出来的话有何建树性?听了是白听!”

“这可是很重要的。我再问你一次好了。你可爱老爷?”

“他是我爹,不爱他难道爱你?”

当作没感觉到他的排斥,霍水宓继续问道:“既然爱老爷,就该为老爷做些什么,是不是?”发现厚着脸皮愈来愈容易了。真奇怪,那个向来不敢又撒赖又同人理争的霍水宓好象已经是属于很久远的年代,如今她叫徐霍水宓,是重新的开始,是新生的水宓。

现下,她的心头好轻松,如同拋开束缚,这全是老爷赐给她的。

“你到底在胡扯什么?”

“咱们一家人一块用饭。”

打她嫁入徐门,三餐皆是在主房自个儿享用,并不觉有何不妥,因为在娘家,也只有她一人待在厨房里喝白粥,全家用餐的回忆很模糊,都是七岁以前的事,因为太久,所以视为理所当然。

老爷定也是如此吧!自幼在严师、严父的教导下,恐怕柔情早已遗忘,莫怪他对这三个孩子总是冷冰冰的,原来是循着过去的路子走。

这样的日子,该改变了。

“喂!”徐向阳叫住她,迟疑道:“你可是当真?”

霍水宓抱起红红快步走到门口,回过首,笑道:“我可不懂说玩笑话。你若不到,小心我的嘴不由自主地净说些‘违心论’。”她飘袂离去。

原来,威胁人也是一件满快乐的事呢!

呵。

第八章

“辞了他!”徐苍离冷冷注视账本上的数字。“明儿个一早要胆敢再逗留府里,找差爷来押他!”

王莫离含笑领命。“这该是夫人的功劳。若不是她觉得账本有怪,只怕那赵大山还在老虎眼下做这偷鸡摸狗之事。”

徐苍离抬眼。“你没发现?”

“这几年我都在京城,如何发现?”王莫离面不改色地说。“府里开支的账本,老爷向来不过目,现下夫人懂得算账了,尤其也算府里当家主母,对于生活必需品都该过目,不如把算账的责任交给她,也算是有名有实,老爷也不怕再被下人给蒙骗。”他眉飞色舞地说道。摆明了就是打算把肩上责任往外丢。

徐苍离哼了一声。“你倒想得美了。

“那是当然,奴才月俸又没往上调加,老爷还想添一份工作给奴才,不免有几分不公,奴才当然要抗议。”最主要还是见徐苍离心软,才敢放肆。若是以往,徐苍离最恨欺骗他的人,别说赵大山离得了城,在被差爷捉去之前,不先被修理个半死才怪。“再者,老爷,你不觉得适时地给夫人一些事情做,一来好打发时间,二来培养夫人信心,起码不再是以往无用的霍水宓。”

这还须他说吗?徐苍离合上账本。他一直积极培养她的自信心,好不容易开始发芽,他没有再毁掉她的道理。

“老爷……”霍水宓探出个小脸出来,发上衣上沾有雨滴。

“进来……”他玻鹧郏鹕怼!澳愕奶硌诀吣娜チ耍浚 痹醪恢派。浚

“我叫她先抱红红进屋睡了。”她一见老爷就脸红,瞄了一眼王莫离。“老爷现下可有事?”

“无事、无事。现下奴才去叫珠丫头拿件干衣送过来。”王莫离微笑,顶着这阵莫名其妙突来的午后雷雨跑路了。

“你是存心受凉吗?”徐苍离深锁眉头。“外头大雨大风的,怎么不撑把油纸伞,若是受了风寒,你以为你的身子骨还能承受得了吗?”

“我是一时情急,再晚些,可要过了晚膳时间了……啊,老爷……”见他走近,目睹他伸出手解开她的发髻,湿答答地披放在身后。

“脱下衫子。”他道,也解下自己的外袍。

“咦?”她睁圆了眼。老爷这是想做些什么?一对花烛,夫妻独处一室,良人脱了外袍,又要她脱衣,还能做些什么?尤其最近老爷大白天的也……

徐苍离正脱了一半,忽然瞄视到她的脸蛋又红又热,像要冒出烟来了。星光璀璨的眼眸里多了一抹羞答之情,分明误以为……

他恍悟,而后嘴角绽出隐约的笑意。

“你这小脑袋瓜子在胡思乱想些甚度?”外袍递给了她。“脱下湿衣,暂时换上它吧!”她的表情真的十分容易读透,像是一张白纸,想到些什么便浮在纸上。

“老爷……你不怕沾了秽气么?”男服女人不能穿,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规矩,就连二娘也不敢随便偷穿爹的衣服,生怕给爹惹来霉神,一家人可就苦了……老爷不怕吗?

“你是信这说法,还是想活活冻死在这儿?”

霍水宓的脸像煮热的虾子,埋首在温暖的袍子好一会儿,才趁着老爷背过身收拾账本时,飞快地褪了湿衣,套上蓝色的袍子。

好大,穿在她身上直曳着地,衣袖多了大半截,虽然有些可笑,但她的心是暖和的。

老爷真的待她很好,听珠丫头老说老爷冷冰冰的,一个眼神足教她们吓破胆,其实她们都不了解老爷,在他冷僻的外貌之下,有一颗不为人知的好心肠。

“嘻。”

他回过神,上下打量她一眼。“笑些什么?”眼底不自觉地出现柔情。

她腼腆地低语,“我想,老爷的袍子穿在我身上挺大的,若是我的衣服穿在老爷身上会是什么样的德性。”

徐苍离呆了呆,忽地笑出声,又招来她着迷似的星光。

他牵起她的小手,走向书柜。

“老待在这儿,不如回房换你自个儿的衣服。”扳动花瓶后的拉环,忽地书柜移开了。

“啊!”霍水宓诧异地任他牵进暗道里。

暗道是细长的碎石路,弯弯曲曲的,每至走了一半总有好几条分岔路,暗道的两旁高悬着不减的油灯,是以能清楚瞧见路径。

“你既是徐家人,当知徐家有些密道。”那日正因不愿让她见到俊俏的王莫离,才要他躲在暗道里。

“老爷,这是你建的吗?”老爷的兴趣未免古怪了些,不但喜欢把庭院设计成迷宫,还有暗道哩!

他噙笑。“这可是我所识得的水宓在发问吗?”

她脸一红。“老爷在取笑我吗?”

“这可不是取笑,是赞赏。听莫离言道,是你揪出中饱私囊的账房,理当给你奖赏,你想要讨些什么尽管说。”首次,想要将最好的一切奉送给一个女人。

霍水宓悄悄往上望去,老爷的侧面温柔而英俊,莫名地,胸口又习惯性地疼了起来。

“水宓不想讨些什么。”她自语,满足地笑了。

在徐宅里她得到的比起过去二十年都多,她已心满意足,不再奢求了。

“嗯?”

“其实,这全是王总管的功劳。水宓才学几天账,哪有那么巧合就教水宓给发现了,是王总管搁了好几本有问题的账本在桌上,暗示水宓,水宓才发觉的。”老爷的手真大,教他牵着,聊着风花雪月的事,但愿这甬道永远也走不尽。

“‘暗示’?!亏你聪明,他说话颠三倒四,十句里有九句半是谜语,你能捉摸个大概已是了不得的事。”他的语气似对王莫离多有纵容。

霍水宓又抬首瞧他一眼,忽道:“老爷同那王总管,真有几分神似呢!”

一句无心之言,教正要推开暗门的徐苍离僵住手臂。

“老爷……”侧面瞧见老爷深沉的脸,笑意没了,柔情虽在,但两道剑眉浓聚起来。

霍水宓掩口,湿漉漉的眼流露诧异,不自觉地有些颤动起来。

她说错话了!以往一直没去注意,如今老爷的异举倒提醒了她,原来王总管与老爷是……

徐苍离的眉头更深,转身面对她。牵着她的手明显感受到她的惧怕。

“我并不打算要个怕我的妻子。你怕我吗?”

“不,水宓不怕,一点也不怕。”她舔舔干燥的唇。老爷是真的愈来愈好相处了。

他的黑眸锁住她的,启口:“不是怕我,就是教这码事给惊吓住了,是不?”眉宇之间并无恼怒之意。“你猜出来也好,你是我的女人,该由我告诉你。莫离算是我的兄弟,同父不同母,父亲虽未迎他娘过门,但他是我亲弟的事实是无所置疑。”由他亲口说出好过将来她从旁人嘴里听到闲言闲语。“以往不说,是因这事该由莫离决定说不说。”

他的脸又柔和了,修长的手指梳理她肩上的湿发。她的秀发如黑云、如丝绸,比起当日营养不良的干燥头发是柔软许多。

他迟疑了会,道:“这几日你开朗不少。我可不愿你怕起徐府来。”

徐府的人际关系是错纵复杂,王莫离是他同父不同母的私生子,三个孩子又皆非他所生,宅子里的上下佣人贪的贪、懒的懒,几乎找不到一块纯净之地。

唯有她是干净的。就因为她太干净,所以不愿任何的污点找上她。

“老爷,我怎会怕起徐府里来呢?”她不解。“这里算是我的家,是我新生活的开始,水宓不愿提过去的日子如何,但在这里我很快乐。这全是老爷赐给我的。”显然她将他当成吐露知心话的人。“以前,我从不知原来当一个女人也会有快乐的时候,娘在世时,我没见她笑过,她说女人天生劳碌命,比一匹马的价值还不如;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可男人能登上祖谱,女人却不能,甚至,一生之中她只是个没有名字的女人。

娘叫我认命,别对世间抱太大希望,庸庸碌碌一生过了也就算了,只求来世不为女儿身;而我也听娘的话,认了命……“她的眼底浮起泪,小声道:”老爷,我可以抱抱你吗?“

徐苍离未答话,但张开双臂,像个束手就缚的男人。

霍水宓的嘴角悄悄抹上一朵笑花,伸出白玉双臂环住他的腰,脸蛋贴在他的心口上。

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

“我认了命,却遇上了老爷。是老爷教我认识什么是幸福、什么是快乐、甚么是身为一个女人的喜悦。这全是老爷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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