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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异志-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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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飞剑门’中给她找了一个根正苗红的夫君,此人姓魏,是飞剑门二掌门的公子,双方父母明日就要来订亲。我问你娘,是不是决定嫁给魏公子,你娘含泪点头,又对我说难以割舍这段情谊,临别之前你娘伏在我怀里痛哭流涕,道:‘郭郎,从明算起我就是魏家的人了,作为魏家的儿媳,我须要恪守妇道,再也不能和你单独出来夜游赏月,不过今夜我依然是无主之人,为了弥补对你的伤害,我决定将闺女之身献给你’,我听后忙道:‘婷儿,那怎么行?倘若我毁了你的贞洁,你将来的夫君又怎能容你?’,哪知你娘苦笑道:‘这事一来算是给你感情的弥补;二来也是对我爹阻断我俩姻缘的一个报复,我不敢违抗我爹的旨意,但我要告诉我爹,我对这桩婚事非常不满’,婷儿说罢,将头深深埋进我的怀里,我热血冲头就……就和你娘干了那事……,自此之后我恪守之前的诺言,再也没踏进徐家一步。在此之后,我虽凭着绝伦的武艺在江湖从未吃亏,但因为婷儿之事,我心中还是非常郁闷。为了忘记你娘,我渐渐喜欢制造恶剧,去嘲弄权威、亵渎威严。失掉贞洁是婷儿对他爹的报复,而种种邪举,则是我对整个江湖假仁假义的鞭笞。只有看着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惊慌失措丑态百出的怂样,我才能暂时忘记失掉你娘的苦痛”,郭沛天愈说愈加动情,竟掉了几滴伤心的眼泪。

郭沛天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六七天前,我在山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山下的师兄师弟在给我频发暗号,我本以为他们又要邀我去哪里作恶,没想到他们竟带来了你娘。我俩见面之后,你娘二话不说,只告诉我当日她身怀了我的种,而今我的亲生儿子就在江门被俘,求我马上去救他。我见她救子心切,将她带到山洞内给她上了点刀伤药便走了,哪知道那歹人的刀上竟然有毒,婷儿啊……婷儿,你在天之灵别散,待天哥给你报仇去”,郭沛天说完此话,回头对我说道:“我儿,爹爹我现在就去山海关荡平那‘金狼帮’,而你娘的尸首,就由你来葬在洞后吧”,言毕,他用双手抚住洞内的石墙,向左右两边轻轻一掰,说来也怪,此前光滑无暇的石墙竟然从中间裂出一道细缝。郭沛天在细缝里摸出一个把手,伸手一拉眼前竟然多了一扇暗门儿。

第五章 … 奇缘

郭沛天一指那道暗门说道:“这暗门之后乃是另一番世界,也是爹爹平时闭目养神的所在。我走之后,你在后面的花丛之中采出十朵雏菊,十朵牡丹,十朵百合,十朵腊梅,随你娘的尸体一起埋葬在地下。记得,一定要采最鲜最美的,万万不得偷懒含混。爹爹此行一去,多则五日,少则三天,待铲平了逆人之后,我再带着那龟孙子的人头来祭你娘的英魂”,我听罢心中不禁一惊,想到:“这人好生张狂,纵使我们身在辽西边界,来回的路程也远非三五日可以达成,这其中还不包括剿杀金狼帮的时间”,郭沛天见我不答言,又问:“小子,你怎么不答话?”,我只好如实回道:“除非咱们现在就在山海关,否则三天五日你又怎能回来?”,他听后哈哈大笑,道:“这里不仅不是山海关,而且还离山海关很远”,我忙问:“那此处究竟是哪?”,他听罢撂下一句:“不咸山”便飘然而去了。望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不知翻了多少个筋斗,想道:“不咸?全天下有几座山敢叫不咸?据我所知,除了吉林和高句丽交界处的一座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不过吉林与山海关相距有千里之遥,莫说是人,就算是汗血的卢宝马在世狂奔疾驰,它也不敢说三五天就能跑出一个来回”,想到此处,我苦笑一声,觉得他这次不是在说大话,就是被噩耗打击得昏了头。

郭沛天身影飘去之后瞬间便消失在我的眼前,我长吁一口气,终于从惊魂未定之中回过神来。走在洞中,我满脑子考虑的都是如何能逃出这个魔窟,如何才能回到静玉和四爷的跟前。我首先来到平台向下探视:只见平台以下的景物,就如同被缩小了二三十倍一般,那山、那石、那树俨然都成了指甲大小的斑点,而我的脚下隐隐有云雾缭绕,微风一过,如同置身在仙境一般。一见此景,我急得直挠头叹息。按照目测,这个平台至少有二十五丈的高度,所以除去被郭沛天抱下去的一种可能之外,余下的就只剩系绳滑下这个方法了。但是经过目测,离平台最近的一棵大树距此尚有五丈,那也就是说,我必须要有一根三十丈的粗长绳子才能从此地逃走。

渐渐地,我有些沮丧了:因为即使在地上,弄一根如此长的绳子也绝非易事,更何况在这物质贫乏的山上了!我边叹气边踱步回了山洞。猛然间,我瞥见躺在石床上的徐三娘子——只见她上身赤条条地裸着,此前所穿的素白短衣正孤零零地搁在一旁。我拾起那件白衣,用手捏了捏质地,又抻了几抻其硬度,“不错,是条制造绳子的材料”,我心中暗道,“这第一条绳子就用这条血衣来做好了”。主意打定,我坐在石床上开始去拆她的衣服,由于此前我一直没有接触过任何针线手艺,所以动起手来显得异常笨拙,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我才将一件衣服搓成了一条一丈不到的白绳。

“呼……”,我长呼了一口气,将这根救命的绳子放在手中继续思考:倘若想造成能下山的长绳,至少还需要三四十件这样的衣服,不过眼下除了徐三娘子的裤子以及我身上那一块儿仅供遮羞的麻布之外,又哪有什么布料可供制作呢?我斜眼瞄了一下徐三娘子的尸身,只见她小腹之上有一道极其凶恶的伤口,由于中毒很深的关系,伤口已然向外阵阵散发一丝恶臭的腐味,我又看了看她的脸庞,一副虽然痛苦但却十分欣慰的表情。

我突然感到徐三娘子十分伟大:他定然是以为郭沛天将亲生儿子救了出来才会有如此欣慰的表情。出于对她的敬意,我起身来到尸身前面,将双手合十朝她拜了三拜道:“徐三娘子在天有灵,不肖晚辈刘知焉不在你面前行礼了。晚辈此前不仅冒充了你的儿子,还拆掉你的衣裳做绳。俗话说‘蝼蚁尚且偷生’,我做的这些逆举也都是为了活命,望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宽恕晚辈,至于你的亲生骨肉,我相信白老爷子是个大善人,他若见你久不回来的话,定然会将他毫发无损地释放,绝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不过看来他再也找不到你,也不会给你送终了,晚辈为了弥补此前对你的大不敬,就代为替他履行这份职责,让你入土为安吧!”

祷告完毕,我扭身走向郭沛天帮我打开的那道暗门。我隐约记得,郭沛天曾在几个时辰之前告诉我说:在安葬徐三娘子的尸身之前,必须要先集齐四种鲜花:十朵雏菊,十朵牡丹,十朵百合,十朵腊梅。我在心中暗暗笑道,也不知是郭沛天说玩笑话还是被打击得发癫,这四种鲜花无论是开花季节,还是对周围冷热的要求均不相同,怎么能够在同一个园子里头同时采得呢?我边想边笑,便迈步走进了暗门,几经曲折,眼前景物忽而开阔起来:虽然季节尚未及至初春,但眼前的桃枝披红,草叶带绿,暖风阵阵,尽是一片曼妙宜人的大好景色。在正中央有一条平坦而又笔直的小道,小道的两侧,一边是一座红橙争艳的花圃,一边是一块儿碧绿青翠的菜畦。跨进花圃,只见里面兰花芳郁、野玫幽红、雏菊黄嫩、牡丹红艳,正是一片繁华似锦,千娇百媚的美态。

我走近花丛之内,暗叹在这不胜寒的高地之中,竟然暗藏着如此丰茂的桃源胜地。在其中赏了一会儿之后,我便依着郭沛天的意见,将雏菊、牡丹、百合、腊梅的方位一一摸清——花是易凋之物,在摘取之前,我必须要给徐三娘子选一个容身的所在,否则最美最艳的花朵倘若凋落,不仅郭沛天会大动肝火,就连我也会觉得对徐三娘子不敬。

出了花圃,我沿着小径继续前行,行了半刻,面前竟突然现出一座无比壮阔的大湖出来。我屏住呼吸,急忙扫视湖面:只见这湖的形状几近纯圆,四边尽是些低矮的小山,矮山围着内湖,就像是一尊口大身小的坛子装了七八成水的模样。湖的尺寸并不是太大,它固然没有鄱阳湖、洞庭湖来得广阔,但奇就奇在位于群山之巅,位置极高,天连着水,水接着天,仿佛在这湖中伸一伸手,就能捅破天际;云中的仙人矮一矮脚,便能踩出一朵水花。我被这恢宏的气势兀自骇住,呆立了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在山头的给徐三娘子选了一处安身之地,这周围山连水,水连山,有风有水,藏风聚水。 首发刨掉风水的讲究之外,徐三娘子还是一个尚武坚毅的女侠,比起那些香馥柔软的花圃泥地,这些奇险的山石显然更加适合她刚烈的个性。待主意打定,我俯身捡了几块儿石片,在高处开始挖坑。不得不说,这矮山的土地极为坚硬,虽然我此前一年也耕种劳作了一年,但对这种从未犁过的处女地我依旧是没太多办法。我弯着腰用石片掘了足有两个多时辰,终于挖出一个稍有模样的浅坑出来。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想将视线转道到远处放松一番,就在这个转瞬即逝的间隙,我忽然瞥见湖面的正中央冒出一股气泡出来。

在去往云南的铁船上,我与燕叔不知捕到过多少尾大鱼,对水中一些鱼类的习性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一般的大鱼在深水水中呼吸吐纳之时,鼓在水面的气泡往多说也只有丈余左右,倘若站在十丈开外则根本无法看清。而我此时与湖心至少距离二三百丈远,只要能稍稍辨得清形状的,待到近处就是骇人的尺寸。究竟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吐纳出十余丈宽的巨大气泡呢?我闭眼将思绪带到一年前的回忆里去,燕叔曾经告诉我我,气泡若想吐得很大,那鱼如果不是潜伏在深海呼吸,就必定是鲸、鲨之类巨型物种,不过鲸、鲨这些东西仅仅能够出现在诸如黄海、东海这些海洋当中,区区一个内湖,当真能容得下这些庞然大物么?

我在原地又待了半个多时辰,自此之后,巨大的气泡就未能再出现过了。这时天色已有些隐隐发暗,傍晚的湖面起了氤氤氲氲的雾气,雾气将群山映衬得朦朦胧胧,再加上余晖在湖顶斜斜地照射,微风吹过湖面上波光粼粼,宛如天上仙境无异。我在一边在心中暗叹着天地造化、鬼斧神工,一边踱步往回向山洞赶路。

或许之前我醉心于靓山美景,经过菜畦地时并未感到饥饿,但经过几个时辰的走动挖掘之后,我的肚腹之中已然是一片是震天彻地的鼓声。在饥饿诱引之下,我拐进菜畦地里,掰了一些诸如黄瓜、豆角、辣椒等青菜向口中拼命狂塞,狼吞虎咽之下,我也顾不得豆角的腥气、红椒的辛辣,只觉得能混饱肚子就已是一件大大的快事。

古话有言:“饱暖思淫欲”,但在这荒山野岭之上,对着一具已经腐臭的中年女尸,纵使是奇淫无比的大恶人,想来也提不起什么兴致。经过半日的劳作,我的身体已显得极度疲惫,虽然对徐三娘子心怀敬畏,但我在内心之中仍然是刻意回避与她的尸身同住,死人毕竟是死人,无论她生前多么慈爱,多么美丽,到了现在也只剩下一只散发恶臭的空皮囊。想着想着,我的精神开始混沌,睡意不知不觉已攻占进脑中,也不知捱到了何时,我竟然躺在菜园之中沉沉入睡。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我的意识又开始渐渐清醒,呼吸着山间新鲜的空气,我一骨碌身从地上爬起。回到洞中之后,只见徐三娘子的尸身依旧稳稳躺在石床上面,没有丝毫的异样。我在她的面前默默祷告道:“徐三娘子,晚辈昨日为你选了一个风水宝地,待我挖好坑后,就将你的尸身和鲜花一同葬在其中,古话总讲‘入土为安’,请你在身体入土之后,魂灵也好好的安息,晚辈冒充你儿只是无奈之举,你切千万不要为难晚辈啊……”,念叨了几遍之后,我出了山洞,又沿着小径来到昨日挖坑的地方继续挖掘。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两日,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我手上的水泡已然被石片磨得血肉模糊,所幸的是:那口埋葬徐三娘子的大坑终于也挖好了。我回到花圃,采下被郭沛天点名要求的四种鲜花,将它们别在腰带里面。待一切做完之后,我回到山洞,朝徐三娘子拜了几拜,才将她的尸身背在肩上沿着小径送到了湖畔的大坑旁边。

我将徐三娘子脸面朝上放入坑内,又将腰上插着的鲜花如数撒入墓中,各色各样的花瓣在半空中漫天飞舞着,落在她的身体之上就像是一件天然的衣服。我站在墓旁弯腰给她鞠了最后一躬,便将泥土石块重新填回坑内。待一切做完之后,已然是第三天的傍晚,我又困又乏,拖着脚步回到山洞的石床上面,简单擦干了血迹之后,我也不顾那上面先前躺过死尸,倒在上面便开始呼呼大睡。由于挖坑之时体力严重透支,我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恢复先前的状态。闲极无聊的我也不知要做些什么才好,只好用手掐着那根刚揉成绳子回忆往事。正在此时,我只觉得远处人影一晃,声音还未及到时,他的人竟然飘进山洞。我抬眼一看,来人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郭沛天。

只见他满面风尘,打绺的头发经过几日的奔波显得更加的肮脏油腻。他的手中提着一颗人头,指甲缝里又红又黑,也不知在其中存的究竟是黑泥沙土还是人头滴落的血液。他一见石床徐三娘子的尸身已然不见,便问:“孩儿,你将你娘葬了么?”,“啊……我葬了,就是昨天……葬的……”,我边结结巴巴地回答他的问话,边把手中绳子往身后藏。但这一切怎能瞒过郭沛天凌厉的眼神?他一把将绳子抢过,在手里捏了几捏问道:“小子,这不是你娘的衣服么?你怎么给揉成绳子了?”,“我……我……我是看这件衣服沾满了脓血,散发着恶臭,怕它……怕它玷污了我娘的身体”,我支唔了几声,前言不搭后语地回答着。郭沛天听罢笑道:“小子,你想骗我你还嫩着点!虽然你是我做下的种,但你从小到大都生长在魏家,在骨子里头你一定仍把那个姓魏的当作亲爹,接受不了我是你亲爹这个事实,你偷出你娘的这件血衣,其实是想揉成绳子从此处脱逃,是不是?”

“我……我……”,我又支唔了几声,故作出一副紧张的姿态,其实在心里,我已经长出了一口气,至少他还没有对我的假冒身份起疑。只要他仍能把我当成儿子看待,我就暂无性命之忧。想到此处,我忙答道:“你说得的确没错!我的确是想逃,因为从小到大在我心目当中都只有一个亲爹,我娘从未和我提过什么‘塞北邪神’,我哪能听风就是雨,听你一番说辞就胡乱叫你亲爹?”,郭沛天听罢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这一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精神颇有我幼年的风范,你爹当年被你师祖郭道临收养时,也是千般不依、万般不从,经过好一番鞭打管教最终才成为一块材料。而今我已年近不惑,打也打够,杀也杀够,唯一能让我提起精神的,就是享受调教儿子的乐趣了,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郭沛天正颜厉色地说道:“孩儿,从今日起,爹爹就开始教你习武练功。我和你娘都是武林之中令人景仰的名人,你要必须更加青出于蓝才不会给我们脸上抹黑。鉴于此点,我会对你十分严格,会给你增加到十人都难以消受的锻炼。在这种锤炼之下,你在练功初期,极其可能因为身体忍受不了难耐的剧痛而萌生逃跑甚至跳崖的念头。不过孩儿你放心,我的行踪时刻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爹我这身的轻功,区区四天就能从吉林到山海关走一个来回,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爹爹都会将你追回来的!”,郭沛天说罢,将手中的人头一甩,扔到我的手中,道:“孩儿,走,咱俩提着这厮的脑袋去祭你娘的坟去!”

我抱着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了,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在郭沛天的身前引路。我俩穿过小径、花圃、菜畦,又行了半里终于到达了徐三娘子的墓地,郭沛天飞身跃上旁边的一棵大杨树上,劈了一根极其粗大的枝条,落地之后他也不用刀削,只用手掰便把杂枝细叶扒光撸尽。待一切做完之后,他一边轻轻将粗枝的一端插在墓前的地里,一边转身命令我道:“儿啊,快将那厮的人头插在树枝上给你娘祭灵!”

我闻听此言,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便问:“要如何插才好?”,郭沛天答道:“废物,看你这样子肯定没有杀过人吧?我今天给你示范一次,日后你再提这种问题休怪我体罚你”,此言说罢,他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人头,也不辨个上下左右,一把便插进树干之中,耳轮中只听见‘噗嗤’一声,那声音就好像是一把钝刀扎进一坨猪肉里面,我吓得忙吓得把眼一闭不敢对之直视。郭沛天也不顾我一副窘态,单腿在坟前跪立跪立,口中念念有词道:“婷儿,我这一生从未给谁下过跪,即使师父差点把我打成废人也未曾屈服过,今日我给你跪一次。一则是因为你对我有情有义,拿真情待过我;二来是因为你为我怀下了这个儿子,并带回了我今生唯一的血脉。你放心,今后我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教育成武林第一高手,让他风流倜傥,人神皆爱,再也不要品尝像我经历的这份苦涩!”,郭沛天说罢痛哭流涕声泪俱下,我在一旁观看也不禁被他的这份痴情而深深感动,满眼皆湿。

祭罢,郭沛天转头向我问道:“孩儿,你叫做什么名字?爹爹往后也不能只唤你为‘小子’”,我听罢一惊,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爹爹,以前我不管叫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了,今日我遇见爹爹无异是重生再造,理应当重取名字才是”,郭沛天听罢挠头说道:“有理,有理,你既然是我的儿子,理应当由亲爹取名,唔……”,他抚着头思考了一会儿,道:“我给你取名叫做‘郭镇霖’,你想:霖由雨木两个偏旁构成,雨浇木生乃是自然万物中最普遍的规律,而你若能镇得住规律,自然是道行极高之人!”

“不错,不错!就叫郭镇霖!”,我听罢连忙鼓掌称赞——其实此番我并非是阿谀奉承,对于一个自小便生长于道观习武的人来说,能起出如此大气的名字已实属不易了。他见我对名字非常喜欢,也是十分得意,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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