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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笛声派人过来看望了两次,自己在晚上也过来慰问了一番,花恨柳注意到这几次中均没有开始时看到的那位名为“藤虎”的人。
“你且放心,我已派心腹手下去查,一旦查出是谁做出此事决不宽恕!”临走之前,笛声握着假装昏迷不醒的花恨柳喃喃道,不过花恨柳倒是觉得他说这话自己听没听到其实是没有多少关系的,反而是一旁的杨简——笛声眼中的墨姑娘——能够听到便够了。
“若是抓到贼人,一定要留他一条贱命,看我不亲自将他砍成八段!”杨简此时倒是脑袋开窍般,结果话头便道,最终是给了笛声一个机会轻声安慰了两句。
一夜无果。
三人只是感觉在子时前后,被一股忽然出现的“势”震到一般,从睡梦中惊醒。只不过,转瞬三人便明白了这应该便是徐先生所说的服用丹药之后的效果,花恨柳心中暗暗估计,这股气势何止是与白胜全盛时想当,便是与那白玛德格恐怕也差不了多少了!
清晨天刚亮,帐篷外便接连响起一串的人马喧嚣声,花恨柳三人此时已醒来多时——准确地说是自打感觉到笛声如今的实力后便一直没有睡安稳,天稍稍亮,三人便索性起了来聊聊天、想想对策。
结果,自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门外怎么回事?”杨简好奇地往帐篷外瞧去,却正见徐先生在帐篷外的不远处正指挥着一干人将受伤的人送进帐篷,慌忙招呼他过来说话。
“墨姑娘!”一见杨简招呼自己,虽然心有不情愿,不过为了能够顺利拜入四愁斋,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苦笑着上前应道。
“进来说话。”杨简也不恼他一副苦瓜相的模样,直接让他进了帐篷。
“外面怎么回事?”花恨柳微微点头表示歉意后这才问道。
“是藤虎将军回来了。”徐先生道,“现在来来回回的人是帮着运送伤员呢,据说带出去的五十人小队中只活着回来了十几人,并且人人带伤,便是藤虎将军身上也有两处伤口留下……”
“哦?这么说是他查出来究竟是何人动手刺杀的事情了?”闻言花恨柳精神一振问道。关于找不到刺杀的背后指使之人就不要回来的这番话,花恨柳后来又从独孤断的话中听到,现在藤虎回营了,其不就是意味着知道被背后之人是谁了?
“这个还不知道。”徐先生忙垂头应道,“藤虎将军一回来就进了少主的军帐,这都将近半柱香的工夫了还没出来。”
“嗯,那我们……”杨简在一旁心中却有另外的想法:昨日的刺杀可是有两出,谁知道他藤虎查到的是哪一出的幕后指使之人?若是查到的是自己这方这一出,此刻对方久久不出,难免不是商量对策将自己三人尽斩于此呢!
正想着,杨简忽觉一阵寒气由远及近,同时感觉到这股寒气的还有帐篷中的花恨柳、独孤断两人,而徐先生则是一阵慌张,若不是独孤断及时上前扶住,怕是要当场摔在地上!
这是杀气!
第一时间,三人便判断出来这股寒气是何物。
“难道是藤虎查到我们这边了?”杨简一急,拔剑就要向外冲,花恨柳忙喝住了她。
“干嘛,没感觉出来是杀气么?难道还想在这里等着做那瓮中之鳖?”
“你别慌!”花恨柳挥挥手,见杨简丝毫没有退回的意思,又补充道:“这不是冲向我们的。”
“不……不错!”独孤断也在一旁点头道。
杨简脸上一愣,再细心去感受那股刺骨的寒气,感觉那寒气是从身体周遭袭来,而并非由一处方向而来,这便说明笛声的这道杀气并没有明确所指的目标——又或是说便是有明确的目标,他也不能出手报复。
而以现今的情况来看,似乎后者的可能性还要高一些。
因为杀气中,花恨柳分明还察觉到了因无处发泄而狂暴不止的怒气。
“走,去看看怎么个回事。”一边招呼着其他几人,花恨柳一边从床上起身,抚了抚受伤的地方,率先走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章 不速之客()
笛声的解释恐怕正是花恨柳千方百计想要刺探的内容,因此当他听到“将背后之人说与众位听”时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推辞道道:“还是不必了吧,我们三人就要走了,知道与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区别,反倒是若有人存心杀人灭口,对于我们来说反而危险了……”
若在平时,笛声听有人竟敢如此与他说话,恐怕重则当场杀人,轻则随他离去,哪里还会再有其他表示?不过眼下这一条是行不通的,听到花恨柳如此说,他不禁心急,见营帐内其他人皆已退去,方才道:“恳请白公子多多恕罪,方才当真是无心之举……”
“将军误会了……”花恨柳打断他的话道,“我们执意要走虽然有因方才之事的因在,但更主要的却还是因为怕死。”
“这个……”笛声脸色一变,却仍镇定道:“白公子这话是说严重了,您昨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能对我慷慨相助,怎么会是怕死之人……”
“哼哼!”花恨柳冷笑,看了笛声一眼仿若轻描淡写地道:“死在敌人手里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死在朋友手里那才让人心寒啊!”说着这话,见笛声一脸窘色,更进一步道:“尤其是我白羽厄将人家当作朋友,人家却将我当作心腹大患!”
“呵……呵呵……”笛声脸上更是挂不住,转头看另外两人也是与花恨柳一个神色,不由干笑两声,却终究难再继续装下去。
“也罢!”长叹一声,他后退三步郑重其事地向花恨柳三人行谢罪大礼,道:“是我想得太多了,若是开始时便能直接讲与三位听,想来就不会到这种境地了。”说着,抬头看向三人,一字一顿道:“请三位救我!”
“救不了。”花恨柳明白以目前笛声的身手自然不怕什么刺客了,况且他身在大军之中,自己的身份又是尊贵无比……若真是遇到了需要向人求救的事情,哪里还用得他们三人出头?无论谁出头,都不可能是件挥挥手就能解决的大麻烦。
不过,若是直接不留余地地拒绝了,下面的戏就没办法演了,因此说完“救不了”三字后,他又补充了半句:“这军中有数千的将士肯为您效命,哪里还缺我们三人?况且我从北边来的时候就听说最近关、饶两处有大举动,怕也是兴军来与您汇合的,至少不下二十万人……不知道若是连这二十万人都不能救您,您又有何理由非要留下我三人救您呢?”
“若是这二十万人是来救我还好,若是来杀我呢?”笛声苦笑一声,见花恨柳脸上惊愕,更是笑问:“白公子以为,若是这二十万人要杀我,谁还能救我?”
“我们反正救不了。”杨简此时已经与独孤断收了兵器,见笛声如此说,虽然不明白援军为何会变成敌军,却也乐得避开这趟浑水,冷言道。
“不,三位就能救我!”笛声赶紧纠正道,“墨姑娘、白公子,你们有所不知,若单单是这二十万人的兵将,以我的身份想要杀我那便是借他们一人十个、百个胆子都是不敢的,说到底那也不过是一群莽夫罢了!不过我担心的是那其中善使谋略之人,万一这二十万人被人牵着鼻子走,一盘沙便会凝成一块石,到那时那便是真正可怕的了。”
“我反而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听到这里,花恨柳苦笑,“听将军话的意思,好像不是在告诉我们三人‘你们可以救我’,而是在用对方的强大来告诫我们‘你们无论如何也救不了我’……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
“这个……”笛声面露难色,心道本意是想使个“欲擒故纵”之计,好让这几人知难而进,不过眼下似乎对方并不怎么感兴趣,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将这敌人渲染得太过强大了么?
“走吧走吧,他根本就没有将我们当作自己人的意思,直到现在了还是一副有所隐瞒的样子,我真怕到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给别人当了挡箭牌了!”杨简一边叹气说着,一边推着花恨柳的轮椅往外走,这一举动果然再次引起笛声强烈的不安。
“公孙止意!”心急中,他张口说出一人的名字。
“公孙止意?”花恨柳皱眉,示意杨简停手,转回身看向笛声问道:“这人是谁?”
“杀我之人。”笛声咬咬牙恨声道,说完又补充道:“也是伤您之人,昨日的刺杀他便是那幕后之人。”
“这个人很厉害?”仿佛是提起了一点兴趣,花恨柳睁大了眼问笛声。
“右王庭第一谋士,关、饶实际的二把手。”
“这样啊……”花恨柳点头,又问:“他为何要杀你?”
“这……可否坐下一谈?”笛声伸手里引,示意花恨柳等人帐内坐下说话。
“好吧!”深看了笛声一眼,花恨柳点点头应允道。
“你白痴啊!”见花恨柳点头,一旁的杨简假装气恼道。
“我白羽厄。”说这话时,花恨柳心中阴暗地想道:若是白羽厄知道自己拿他名字这般开玩笑,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多砍几个狄人呢……
正当花恨柳与笛声交谈之时,另外一处——紧邻昆州的镇州,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虽说是不速之客,不过宋长恭见到几人时却没有丝毫的不高兴,反而是热心地招待了这几人,并吩咐手下打点好吃、住,全然一副礼上宾的架势。
当然,这几人也没有推辞,着急着赶路,他们太累太饿了,此时有好饭好菜吃,有温水软床用,只道是一个正当时,哪里还有人客气!
“那个……师娘,我……”佘庆为难地看了看坐在一旁小口饮茶的女子,几次欲开口说话,却因为不知道这称呼到底应该如何喊而放弃。
不过,有些话他又是非说不可,久经揣度之后,决定还是往高了叫,大不了叫错了再更正便是。
“哐当——”
佘庆刚开口,那对面女子放茶杯的手便是一抖,那精致的茶盏还未碰着桌子,便由半空中跌下,摔在青砖铺的地板上,立时散若四瓣。
“对……对不起!”一边忙着俯身拾碎片,雨晴公主一边垂了脸下去,借垂头之际将绯红的两颊一阵搽拭,仿若这羞赧的绯红是藉着胭脂水粉画上去的一般,说搽便能搽得掉。
“您坐,我来!”佘庆瞧这架势便知道自己肯定是招呼错了,要不也不至于将人吓到惊慌失措的地步,当即抢前一步利落地将碎片拾起丢在一旁。
雨晴公主这时却没有办法不起身了,原本她还可藉着拾东西缓上一缓,安抚一下心头跳跃的小兔子,现下被佘庆抢了先,也便只好红着脸起身坐下,道一声:“多谢佘大哥了……”
不料,她这句“佘大哥”却令佘庆慌了:辈分不对啊!自己是先生的学生,如今又和先生的妻子称兄道妹,这辈分岂不是乱了?四愁斋虽不是儒生那般死磕礼数的流派,却也将就尊师重道,自己若是应了这声“佘大哥”,那岂不是……
“那个……不对!”佘庆当真是没得办法了,求救地着看着一旁默不作声却已经要忍不住笑出声来的墨子以及始终不发一言的燕无暇,却终究被二人无视。
“什么不对?”这句“不对”却听得雨晴公主一愣,不叫“大哥”难道还要叫其他的?
佘庆现今已经后悔极了。那夜他收到自己就要当爹的消息,兴奋之余只顾着下山去找妻子,却忘了之前与先生有约一起到定都城做那“反间大计”,等他在山下伺候妻子刘月英回熙州已经是五天之后的事情了,得知先生先一步走了,并且还带走了个连说话都不怎么利落的独孤断,他不担心才怪:独孤断打架的本事还行,其他的方面不客气地说他虽无论如何也不如自己的!正因为如此,他才火急火燎地从延州出发往昆州赶,只不过临出发时一直担心花恨柳安危的雨晴公主也执意跟着,这才拖慢了行程。
如今,眼看着昆州就要到了,入城的法子他没有却也不担心,毕竟还有一个燕无暇跟着自己。他唯独担心的便是这未来“师娘”的安危,这才准备好生劝一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打算说服黑子与雨晴公主,让他二人在镇州等上一等,自己与燕无暇先入城去。
谁知道话刚开口,就难为在这称呼上了。
若是要怪,首先应该怪的不是自己的先生,而是大先生!佘庆不明白天不怕是靠什么算出来的雨晴公主跟着自己昆州一行会“安全无虞”,要知道,这不是去她西越玩,带着她的也不是自己那位看上去似乎什么都难不倒的先生——他佘庆如今怕得要死,毕竟再过几个月他就是孩子他爹了,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吧?
心中顿了顿,他堆起满脸笑容,索性开口道:“公主……”
“我必须去。”脸还是那样一副红霞密布的模样,眼神却如云霞之后耀眼的骄阳,安静、笃定而不失温和。
佘庆看着这双眼睛,方才慌张的情绪也慢慢静了下来,舒口气,他轻声笑问:“明日一早出发如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装(分类封推求订阅)()
正如公孙止意所猜测的那般,待援军抵达东林围场之时,笛声早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便出发回定都城了!
负责犒军的是藤虎,为了避免因为伤势过重而受到孔仲义等人的猜疑,笛声不得不向花恨柳求了一粒药丸给他服下,这才舍了轿子与春夏秋冬四卫带着花恨柳一行人先骑快马返回。
“照你这么说,这个公孙止意和他背后的‘那位’要想对你笛家不利,应该只是动动嘴的工夫啊,哪里还用专门派人来刺杀你?”虽然早就料到刺杀背后的人物不简单,花恨柳却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那么“不简单”——如果刺杀笛声的“赤”字队属于北边的“那位”,那么当初刺杀自己一行人的想来也应该是那一位的人了。
不过,自己一行人中好像还没有谁与他结过仇吧?这又不是串门,敲错了可以说声“抱歉”直接退回来便是,这可是刺杀!一个躲不过,连活命的机会也没有了……想来自己这边应该有能让“那位”动手的理由才对。
想到这里,花恨柳不禁伸手摁了摁衣服下那枚吊在脖子上的铜钱。不知道这铜钱有什么玄机啊,杨九关那边有人要,白胜也要,现在还出来一个连见面都没见过就自动跑上门来抢的……拳头大的虽然是大哥,但是大哥什么时候也在意起“小钱”来了?他又不是天不怕!
说到铜钱,那日他见到裴谱之后并没有问有关铜钱的事情,开始时他还暗暗懊悔,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以裴谱的性格来看,他若是真知道这铜钱是怎么回事,早就应该主动提出来了,哪里还用等他来问?
不过,如此想通了之后,他没释然多久又变得忧心忡忡起来:若不是裴谱所为,那究竟还能有谁做到这一步呢?他为何非要找到这枚铜钱,又与白胜一族有什么关系?
最紧要的是:这个人到底是敌还是友?
“我都不怕,你也无需害怕。”笛声将花恨柳手按铜钱的动作理解为是紧张压惊,一边轻笑着一边道,“但凡是那些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标榜者,做起肮脏的事情来总是也要表面上装作道貌岸然,而习惯于在背地里使手段。公孙止意是这样,他背后的主子也是这样。”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不屑道:“若是如你说的那般简单,那我笛家便算是白白在这关、饶两州经营这么多年了,便是家破人亡、断子绝孙也是罪有应得……不过,这也只是假设罢了。”说着,又指了指背后的东林方向道:“你猜我为何敢丢下藤虎一人压阵,自己却能如此放心地带着你们往回赶?我难道不知道那五千人中越少的人知道我来此地越好?”
说完,不待花恨柳等人回答,便自答到:“我之所以放心,敢光明正大地离开,便是因为信任那些人,信任由我笛家亲自训练出来的兵将绝无一人会卖主求荣!”
“正是因为清楚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选择除掉笛家的手段才会显得那般阴暗么?”杨简在一旁听了许久,若有所思地问道。
“墨姑娘所说不错!”见杨简出声问,笛声脸上异彩涟涟,又进一步解释道:“他便是将孔家养成了一条听话的狗,也无法在明面上对我笛家造成致命的打击,相反地我们却是巴不得他将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做,随着矛盾的激化,选边站我们自然吃亏,不过他再想维护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君子’形象也便是痴心妄想了!”
“嗯,有道理。”杨简点点头,她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在笛声心里又暗自得意了一番。
当然了,他这些异样的举动都是悄然进行的,毕竟当前仍需要花恨柳帮忙对付公孙止意——至于以后么,那还要再另外说着呢。
“不知道这位公孙先生擅长些什么?”转念一想,花恨柳问道。
“怎么?你想在遇到之前想个对策么?”听到花恨柳的这番话,笛声竟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反问道。
一旁的独孤断将他的表情解读得更准确:不自量力!不过,他向来习惯将自己当做是可有可无的人,所以此时也并没有因为插不上一句话而心生不满。
“看你的意思,好像是要劝我千万不要这样想啊?”花恨柳反笑,别有意味地向笛声反问。
“哈哈!你猜对了一半吧!”见花恨柳与杨简皆是一脸不解的模样,他笑意更盛,许久才缓缓道:“我是想要劝你,根本就不用这样想——因为无论你怎么想,都是白做工。”
“怎么会?”花恨柳心中暗暗惊讶:这公孙止意当真有这么厉害么?那怎么只听说过有“愁先生”,却没有听说过“公孙先生”呢?
“这么说你或许不好理解,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几个参考的人物你来自己揣摩一下便知……延州的‘愁先生’知道吧?”
正想着“愁先生”,却不料笛声也提到了,花恨柳一惊,张口道:“难道……难道说这位公孙先生是能和愁先……”
“哪里的话!”花恨柳话还未说完,便被笛声一声打断:“看来愁先生确实是名声远扬啊,我只道只有东部的诸州知道他,却没想到连远在西陲的大越也有他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