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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用的是梦杀十三剑?”嘴上一顿,吴回又想起刚才打斗中他一直在意的一个问题了,趁这最后的机会不妨问一问对方。
他心中已经暗下决定,再动手时便要全力以赴,势必将对方击败再说!
“自然是这个。”花恨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这剑术是你教的啊,除非你教错了。”
“住嘴!”吴回心中一恼,若说他最大的失误,便是在定都城时因为贪进用这梦杀十三剑去杀花恨柳,结果对方非但学会了这剑术,还导致自己反噬休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若非如此,他又岂能不将那“十如是”悉数练成?
“好好好,不说。”花恨柳耸耸肩道:“若是说气意变化的话,只不过是因为有了你的解释,我更能理解各剑的剑意了,正因为理解了这剑意,所以也在其中找到了一些相通之处,招数都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你不妨将我这番看作是拆散了剑意重新拼凑这般……”
“说教你大可不必如此……”吴回脸上虽然不客气地说着,可是于内心之中他所受的震撼并不小:对方竟然想到了在固有招式的基础上拆招?拆招并不难,难便难在如何将这些招数重新组合起来形成新的招式……这需要多大的计算能力?这需要多长时间?可是花恨柳,分明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成了!
“说来惭愧,我还并没有将全部的都重新拼凑起来,或许有的拆开了便不能用了……”花恨柳面带失落地地说出这话,反倒令吴回心中好受一些。
“多少招不能用?”他镇定着问道。不能用,也便是说无法拆开重新组装了,知道了有多少不能拆的,他便也能知道经过花恨柳这一番改动现在能有多少招能够用了。
“除了梦杀是定式不能动外,其余十三剑,有十剑都不能拆。”
也便是只有三剑能拆开了……听花恨柳报出的招数远远低于自己的料想,吴回不禁有些怀疑花恨柳是否是少报了,不过随后他想了想便心安了许多:若真是能够拆那么多剑,教给自己这剑术的裴谱又岂能不都改了来?
事实也正如吴回所猜想,裴谱之所以不改不拆,懒的原因自然有,再有便是确实能够下功夫的剑招不多,纯粹是浪费工夫罢了。
心中稍稍定神,吴回确定了花恨柳目前所有的这梦杀十三剑的剑招,除了原来的十四剑,再加上新拆招拼凑的三剑,不过十七剑罢了……十七剑,他的“如是”九式剑法仍然能够应付得来,只不过稍稍麻烦一些罢了。
“你……该不会是想我拆剑招违反了开始的约定吧?”花恨柳一脸担忧地看着吴回问道,不过若是注意到他的眼睛却不难发现,他脸上的担忧之色全是装出来的,眸子里分明就是闪着亮光的……狡黠。
“你未免小瞧我了!”吴回冷嗤一声道:“梦杀十三剑的剑式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你出剑想要攻哪里、你出剑的方向和变式,我搭眼便知,若是中间你混入了其他的剑式,我一眼便看得明白!方才你说不妨将其看作是拆散了剑意重新拼凑,我也是这般想法,只当做你是乱了剑招便是!”
“好好,那便……”花恨柳脸上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模样,正要与吴回再说几句,却忽然听了远处有人在喊他。
“先生!”
那人正是佘庆,他此时仍旧被那十多人围攻着,看周围有两具尸体横躺,想来应该便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成果了。
此时佘庆一边用方才从旁人手里抢过来的一杆长枪将其余人扫退,一边冲着花恨柳这边大声呼喊,花恨柳一惊,忙向他那里看去。
“您要是觉得我这边应付得轻松,便来换我!”佘庆气愤地喊道,“若是赔那吴回聊天,我佘庆的嘴皮子可比您的利落!”
他这番大喊着便稍稍失神了一会儿,就这一个瞬间便险些被近身的一刀、一梭、一钩、一棍所伤,一个全不顾形象的滚地翻,险险避开后又向杨简招呼:“你们好意思描眉、聊天磨蹭下去!”
“嘿……嘿嘿……”花恨柳讪笑着从佘庆身上收回视线,看着吴回时却全然一副正色,“如此,便一决胜负吧!”
第四百五十九章 君子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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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庆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此时他所面临的攻势较之开始时已经减轻了许多,在包围他的这群人外面已经有六具躯体躺下之后便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虽然因为长时间的缠斗他已经变得有些疲惫,可是这与他在冲煞军中之时相比倒也算不上什么,,那时连续大战数个时辰的情况比比皆是,让佘庆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次原野战,他们两千人在敌人五千人的围攻下足足大战了一夜才让对方丢下了三千具尸体撤下,而他们冲煞军也付出了足足有八百人牺牲的代价。
围攻,突围,杀敌,缠斗,这些事情对于佘庆来说早已司空见惯,若是哪里与之前稍有不同的话,那便是之前他所应对的大多数是普通兵将,而此时他所应对的却是一群二等高手。
也仅仅是稍显吃力罢了,其余方面于佘庆来讲,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脸色苍白,并非是因为身陷围攻之中一时难以突围。
他之所以脸色苍白,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人。
这人必然不是刘月英,因为刘月英此时应在熙州城里好生安养着身子,过不了多长时间便要为他、为他佘氏一族生下孩子;此人也必然不是笛逊,他见笛逊只有仇没有惧,若是笛逊在此,此时说不定他杀红了眼哪里管实力之间的悬殊,直接便向笛逊砍了去了。
他看到的那人,却是一个熟人。
实际上,那人与他像素得不能再熟悉了。早在熙州时他便与那人相熟,出了熙州后他也有很长的时间与那人相处,以后等自家的先生成家立业了,他更是与那人的关系不一般。
在熙州时,他称呼那人为“大小姐”,出了熙州后,他偶尔称呼那人为“师娘”,或许以后这称呼不会变,又或者以后他便不管花恨柳叫“先生”而叫“姑爷”了。
那人是个女人,那人名叫杨简。
那人,他刚才招呼自家先生聊天磨蹭的时候,似乎顺带着也捎带上了她……
她冷眼看着他,他看着她在那一群人的身后像是在散步,又像是在等待什么……
佘庆不会寄希望于对方出手帮助自己,如果说一开始的时候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在自己说出了那句“你们好意思描眉、聊天磨蹭下去”后,这种可能也便变作了“不可能”了。
杨简不记仇,这一点丝毫也不假。与她闹过别扭的天不怕、花恨柳都可以证明,哪怕当时双方闹得不痛快,只要是让一让她,稍稍迁就迁就她,她过一会儿也便不再放心上了。
可是佘庆却有苦说不出,他此时自然可以隔空喊话说自己说错了,只不过这时间或许显得有些迟了。若是他当时说完便道歉了,这件事情杨简或许会在意,不过过了今天那也便当没有发生过,便那么愉快地忘掉了。
此时,她已描完眉、克劲敌,一身轻松地来到佘庆跟前,虽然不曾开口说话,可是意思却也明显:我何时因为描眉之事磨蹭了?
佘庆的嘴皮子比着自家的先生利落,这一点也没有错,可是至少花恨柳知道在杨简跟前说话一定要小心,宁肯被对方嘲笑嘴笨,也不能逞一时之快说出不该说的话去。
佘庆显然犯忌了。他不但张扬了,而且犯了错之后还没能及时发觉,知道杨简腾出手来准备找他算账了,他才如梦初醒!
怎么办?佘庆一边小心地应对着周围人的进攻,一边在心中不停地暗问自己。
围攻佘庆的此时尚有八人,看着身边一个个同伴被杀死,即便是再怎么不怕死的人,那股冲动劲儿伴随着这一声声惨叫、一个个鲜活生命的离去也该消停下来了。他们踌躇着,始终不想将这被围之人逼得太过于暴戾,在他们看来,自己这边反而是现场三个战圈之中最无关紧要的一个,如果自己这边将这围攻之人杀了,而另外两处却是己方败了,那么这自己一伙儿人最终的命运终究是难逃一个“死“字;若是另外两处赢了,那么即便自己这边尚未分出输赢,大势已定,想来另两人也不会看着自己兄弟一个个死去的——或者说那名陌生的白衣男子尚不确定,但是荀达翁一定会过来帮助他们将眼前之人制服的。
接连死了几个人之后,他们便一直抱有这种想法,因此在与佘庆的战斗中,经常会重复着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他们围而不攻,他们偶尔也进攻,但每每看到佘庆动怒时散开的速度总比进攻的速度要快上一倍。
这也是佘庆的无奈之处,明明眼前尽是可杀之人,可是对方却与自己一沾即走,往往还没蓄力做出夺命一击,对方便作鸟兽散去,力气浪费了不少,但是成果却没有多少。
可是,杨简一抽身往这边来,这情况又有所不同了。
如果荀达翁能够阻止得了对方向佘庆这边“支援“,荀达翁怎么会不做?而对方却毫无阻拦地就到了自己等人的身后,这说明什么?说明荀达翁已经被人击败了!
这对于围攻佘庆的人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坏消息!荀达翁战败,那么还能指望谁来救自己这一伙儿人?没有了!白衣男子根本不必奢望,而园外之人若是能来,还能磨蹭到现在还没到来?
心中这样想着,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还活着的老父了,而老父若是想活,就必须将这些想杀他的人杀死,也便是说他们又不得不再次拼命杀了这围攻之人才行!
这种事关生死的道理不需要他人明说这群人便都懂,没有人招呼,没有人指挥,这围攻佘庆的八个人一时之间各据方位,竟然又用起了阵法!
而此时的佘庆便与当时杨简的处境相差不了多少了,俱是四人分站四个阵位为“四象”,另四人伺机而动,全然要在佘庆不察之时发动致命攻击,务求一击必胜!
佘庆的心理却又有了另外一重转换,他原本希望能与这群人速战速决,可是因为杨简的缘故他却巴不得一直与这群人游斗下去,最好等到自家先生那边分出结果了,那自己也算是得救了。
念及于此,他正要配合这群佯攻之人多放些水时却惊然发现被围攻之势陡然一变!感受着那比着正常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生成的“势”,他当即便明白这便是刚才杨简所遇到的情况了!
这群人……这群人是想下杀手了!
心中一冷,佘庆暂时将得罪杨简的事情抛之脑后,一边小心地戒备着这周遭之人,另一边将全身的毛孔几乎都打开来,仔细地感受着周围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稍有不对,他便要开秘技,大开杀戒了。
这个时机来得并不慢,就在杨简仍在迟疑究竟要不要先将与佘庆算账的事情放到一边先帮他度过眼前困境时,对方几人却是默契地上前一跃,攻取方向分别是佘庆的双目、喉结、胸前、腹下四处!这负责攻取的四个人就好像提前说好了一般,各选定了一处要害地方,却各不冲突、各有分工。
这还不仅仅是简单的围攻,莫忘了,此时尚有四人做那“四象”阵位,那四人攻取向前时,他们也发动了攻击,只不过与前四人不同的是,他们攻取只向一处:脚。
佘庆的双脚一时之间便如陷泥潭,想要提起却仿佛有千斤重量,根本就无法挪动分毫。
“找死啊你们!”佘庆恼怒着喊了一声,这一声后便脸阵外的杨简都觉得似乎吹过的风稍停了一下,待她感觉那风又继续吹起时,却感觉此时她眼中所看到的佘庆与之前的佘庆已经截然不同。
仿佛是两个人。
或者说,此时在杨简的眼中,她便彷佛是看着另外一个花恨柳!
终究还是不丝传的秘技啊,一经使出来,竟然能够将人的实力提升到如此境界!
杨简心中震撼着眼前所发生的变化,而那八人的感受却只能用“恐惧”二字来形容了!
他们不知道为何那阵中之人只是开口说了一句话,自己前一刻还分明处于绝对优势之中,下一刻却发现对方竟然挣脱了阵法,那原本不可能抬起的双脚,一脚连着一脚,踹在一人的面门上,踢在一人的胸膛上,踏过一人的咽喉,踩到了另一人的小腹,这四人五一例外,皆是被脚所破,皆死在佘庆一脚之下!
另外四人的命运就会好一些?若是说好,便也是相对而言,最起码他们的面门、咽喉、胸膛、小腹没有碎裂,没有塌陷,没有碎成血水喷洒。
他们仍然站着,可是一阵微风过后,他们便躺着的也有,扑着的也有了。
这四人表面上看去仍是完好,可是杨简却知道他们的内腑恐怕早已碎裂了多处,佘庆虽然没有动手,但是突然生出的比着这镇内还要强上数倍的“势”却将他们一个个杀死于无形之中。
杨简心中懊恼,虽然自己并不会什么秘技,可若是自己当时想到以力破力这一招,也便不用受那吴回的人情了,花恨柳又何至于吃醋?而自己又怎么会去想着讨好花恨柳而画什么眉毛呢?
这般一想,她倒是对佘庆刮目相看不少。
不过,佘庆却看不到杨简赞许的目光了,若是他看到,想必他会舒一口,觉得自己先前得罪她的事情便可就此揭过了。
他的秘技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敌破,双眼一闭便就此昏去。
第四百六十一章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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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吴回问花恨柳梦杀十三剑中不能够拆剑招的有几剑时,花恨柳坦言除了梦杀这一定式,其余十三剑中有十剑不能拆。
可是十剑不能拆只表示有三剑能拆,却不表示能拆成三剑。
就好比花恨柳是个木匠,他此时有十二条桌子腿,如果每张桌子有四条腿,那么他便只能安三张桌子;可是如果换成每张桌子三条腿的话,他便能够安装四张桌子。
花恨柳将能拆的三剑拆开,却重新组成了四剑,分别是“应许”、“觅踪”、“回眸”和“画眉”。
此时的梦杀十三剑或许就该改作“梦杀十七剑”了。
于威力而言,后面这几剑并不比前面的春锦、晨昏等高上多少,不过花恨柳却胜在一个“出其不意”上。
而这最后的一剑“画眉”,花恨柳却因为有别的心思在内,所以格外用心,威力也只比着梦杀差三分罢了。
杨简原本高悬着的心,终于在听到花恨柳那句“我予与人,青黛翠薄”时变得放下心来,不过,佘庆却感觉杨简握住自己胳膊的力道并没有减,反而比着原来还要用力几分,心中叫苦之余却听杨简又在不停叨唠,侧耳细听却不再是“他怎么会有事”,而是更为简短的几个词,听上去似乎是“酸腐”、“讨厌”这样的话。
吴回并不是愚笨之人,当花恨柳反问“谁说拆三剑便只能凑三剑”时他便知道一开始便是自己想错了,尤其是当花恨柳说出“一张桌子四条腿”后,他更是羞愤异常,脖子上的那道血线,便是他自己递上锋刃主动为之。
花恨柳却不遂他意,轻轻将剑往回撤了撤。
“怎么,你不想杀我?”吴回脸色苍白,冷笑问道。
“方才打赌已经说好,今天你不能杀我,我也不能杀你,只是要听赢的一方摆布。”花恨柳收回了剑笑道。
“哦,你想怎么折磨我?”吴回冷嗤一声,将头偏向一方不去看花恨柳。
“我不杀你,也不想为难你……你走就是。”花恨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吴回身后将插入墙中的断剑取下装回剑鞘中,随后又将自己握着的剑也插了回去。整个过程,没有一丝防备的意思,完全将自己的后背面向了吴回,此时而回若是执剑去刺,至少有六成可能将花恨柳杀死,有九成可能重伤他。
“你难道不知道我想杀了你吗?”
听出吴回的话语中终于有了一许出乎意料的情绪,花恨柳得意转过身来点头道:“即便如此,我仍然不想杀你。”
“这是为什……难道是因为刚才?”吴回所说的刚才,是他救杨简一事,若是花恨柳承认这一点,他反倒不如死了才好。
“我说不想杀你……你救杨……咳!你救简儿,我自然感激你,不过这也只是我不能杀你的原因罢了。”花恨柳本意直呼杨简其名,不过他却想起之前吴回似乎以“简儿”相称时显得更为亲密,这才轻咳一声,面色微红地改口。
一旁的杨简气极而笑,嘴里轻哼一句。听到佘庆耳中却又是两个字:德性!
吴回此时却没有介意花恨柳对杨简的称呼发生了改变,他在意的是花恨柳话中那一句“不想杀你”和“不能杀你”的区别。
不能,是做不到;不想,是做得到,但是不愿意做。
正如花恨柳所说,杀吴回他方才便能做到,只需要剑往前递一递,吴回便会死去——可是他却没有那么做,反而许诺自己放对方走,确实也只有不想杀吴回才能够解释得清楚。
“为什么不想杀?”吴回皱眉,不甘心地问道。
“为什么?”花恨柳听到吴回的话后微愣,想了想却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不想杀他,唯有苦笑道:“说不上来……就是不愿意,不想……”
“哼!”吴回轻蔑冷笑:“懦夫!”
“可能吧!”花恨柳并不介意这个称呼,反正比这更令人不齿的称呼他之前也听见过,只是轻笑应道。
“如此……那便多谢了。”吴回骂完神色渐渐回复正常,他将手中之剑收起,花恨柳这才注意到原来吴回一直将剑藏在衣袖之中,想来是衣袖下有类似于倒钩之类的东西能够将剑卡住才显得看不出来罢。
说完话,吴回便要走,不过走了没有几步却又禁不住停下脚步,迟疑后问道:“你真不想知道为何于公于私都不能杀孔仲满?”
“想还是很想的……”花恨柳点头承认,见吴回那架势是要准备给自己解释的,忙又补充道:“不过之前便已经说不用说了……做人,说话要算数。”说到最后,连花恨柳自己都在怀疑自己这样说究竟算不算是厚颜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