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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窝子就那么浅?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伤筋动骨的大毛病!人家先生说啦,观察个三天五天就会出院的。
莲花那极度痛苦的心里,浸泡着满腹的牢骚和无数埋怨的话语,她偷眼望望邻床的人们,却把一张小嘴附在周川的耳朵根子上,狠狠地骂了一顿:该死的窝生半熟熊黄子,天塌地陷了还不是大毛病?除非赔上老本搭上小命才是大毛病!你缺了胳膊腿有俺伺奉,要是缺少了那个东西,还不是等于扔了你我两条命?
周川嘿嘿傻笑着:那能,那能呢……
莲花那颗心在她的胸膛里一阵一阵地狂跳,脸上莫名其妙地泛起两片浓浓的红潮。她一连几次鼓足了勇气,都想亲眼目睹周川裆里那个受了伤的东西!那个叫嘎子的东西,是被恶毒的乌鱼彻底咬干净了,还是咬掉一口仅仅剩下半截茬儿?
为了解开这个让人心焦的秘密,莲花简直要发疯发狂了,病房里男男女女众目睽睽,她竟不害怕,竟不害羞,胆子天大当众要看周川腿裆里受伤的嘎子。正要看的时候,公爹周老奎和快嘴二哥以及杨家岩书记先后从外边走进门来,在他们面前,莲花最终还是失去了足够的勇气。她委屈之极伤心之极,终于忍受不住痛苦的折磨,哇地哭出声音,扭着苗条的身子慌乱地跑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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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十七
周川伤势痊愈之后,好像过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轻松地由医院回到家里,可他看到的却是村人们一副副陌生的、让人难以琢磨的怪面孔。男人们见了他拥起一脸难堪的苦色,犹如躲避一个传染的瘟神,一阵虚假的问讯和寒喧之后,马上逃之夭夭。
失去嘎子的周川,被女人们看作是一头会说话的牤牛,一只被人割掉卵子的公猪!而说话的牤牛和被割掉卵子的公猪,还像模像样人五人六地行走在男子汉的人群里。她们用一双充满戏噱的眼睛,上下打量他一阵,转过身去捂住花瓣样咧开的小嘴,发出一种经过压抑而又实在抑制不住的咯咯笑声。她们笑得那么放荡,笑得那么自豪,那淫荡荡下流的声音,让周川听了意乱心烦,老想沉下脸来耍他的二杆子脾气。
莲花在满城风雨议论纷纷,就连她的父母都说周川失去嘎子已经成为废人的情况下,再一次来到周家庄,坚持要看一眼周川腿裆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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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一进村就被一群女人们讥笑或同情的目光所包围。白莲花一样出众的漂亮姑娘,将要嫁一个没有嘎子的废男人!女人惜女人,她们能不为莲花空长着一副花容月貌而惋惜吗?
一名刚刚念完五年级就当上民办教师的年轻人,像绿头苍蝇看见鲜血那样,跟随在莲花屁股后头嗡嗡追赶了好些日子。机关算尽好事多磨却没有成功,心里既嫉妒情场得意的二杆子周川,又仇恨不拿正眼瞧他一下的漂亮莲花。在周川遭遇塌天大祸的危难当口,他竟然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煞费苦心编排了几句下流的歌谣。
三两个还不懂事理的顽皮孩子,受了挑唆之后,像几个摇晃的跟腚铃铛,尾追着莲花的屁股,扯着稚嫩单薄的嗓子直叫唤:南湖跑,北湖爬,到头落个小没嘎……
莲花像被人当众脱光了衣裳,然后又被人狠狠地朝脸上扇了几个耳光,红着脸害羞地跑进家来,慌不择路一头重重地扎在周川怀里。她凄惨地叫了声我那好苦的命啊,顿时泪如泉涌,耸动着肩头大放嚎啕!
眼望着悲悲凄凄的莲花,联想到村子里那些男人女人脸上的变化,周川那心灵的天空猛然滚过阵阵的炸雷,人格和自尊仿佛受到了无情和恶毒的伤害。他想发火,他想报复,想朝着全村的人们耍一回他的二杆子脾气。可全村人平平静静好端端的,谁也没有向他周川舞枪弄棒发起挑衅,浑身力量却像狗咬碌碡——无法下口!
周川沉下脸来,发疯地摇晃着莲花的两个肩膀:你说,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什么欺负?为什么整天价哭哭涕涕就给发丧送殡似的!
莲花垂着头呜呜直哭,木头疙瘩样不理他。
周川越发气恼,捶胸顿足朝着莲花发火气……
《脖子》十八(1)
那是一个只有繁星点点,没有明亮月光的寂静夜晚,暴怒的周川连扯带拉近乎于绑架,把陷入悲伤和痛苦深渊而近乎再无力自拔的莲花,拥上一条六尺的小船,强行劫持到轻风徐徐波浪起伏的湖面上。
周川那烦躁得近乎嘶哑的声音中,夹带着无限的愠怒:你说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你整天价哭哭涕涕不说,再看看全村人那一副副熊样子,就像我不是人是个吃人的怪物似的!
莲花用额前的散发遮掩着她那白莲花般娇好的面庞,心里伤痛至极,说话显得哀哀凄凄:周川,都是俺命不好行了吧?老天爷偏偏叫俺苦命,摊上你这个残废……
周川瞪起眼睛暴怒地说:你把话说清楚,谁是残废?
莲花慢慢抬起头来,悲苦地呆望着她那发怒的恋人,全部的焦虑和忧伤,仿佛被她统统灌注进她那双美丽的泪眼里。她的嘴唇急剧地哆嗦了一阵,凄婉地说:周川你还厉害什么?你连裆里的嘎子都丢啦,已经不是什么男人了,还充什么硬汉再耍你的二杆子脾气呢?……周川,那个该死的乌鱼就那么狠毒绝情?咬得一点没剩吗?还是咬去半个只剩下半截茬儿?
微山湖男人们腿裆里的嘎子,不仅仅是关连到繁衍后代的大问题,也是当妻子的尊严和生命啊!男人们一旦丢失了那个东西,莲花白莲花般的美丽,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和价值。自己的丈夫比另外的男人缺少了那个东西,要比缺少金钱比缺少房屋逊色一百分,当妻子的今后哪里还有勇气,在女人们面前抬头说话呢?生活起来,一辈子天天纵然有肉山酒海相陪伴,夫妻之间到底还有多少生活的实际意义呢?
周川腿裆里的嘎子,那是微山湖男子汉的骄傲,是英雄的象征!如果男人缺少了那个东西,就是铁铸的强汉,哪里还有资格配称男人呢?周川若没有了腿裆里的那个东西,那身份就等于古代的太监,就等于不是男人,就连他那二杆子的雅号也失去了实际的意义,难怪莲花像挖掉了心肝那么痛苦!
莲花在周川面前伤心到了极点,喉咙梗塞,后来干脆大声地哭了起来。凄凄惨惨的哭声,装满小船又从舱里飘了出来,在夜晚寂静的微山湖上传得很远很远。
周川恍然大悟如梦初醒,他把莲花哭泣的原因,和众人们那一副副怪异的嘴脸,体会得入木三分。 他为大乌鱼给自己闹出一场别开生面的笑话哈哈大笑,又为他打败大乌鱼,保住了自己腿裆里的嘎子而自豪:乌鱼敢对我下绝情?烧得它!我周川福大命大造化大,嘎子受了一场惊吓,现在养得好好的。
莲花嘎然停止了哭声,似信非信惊讶地呆望着周川:别尽充好汉哄人了!谁信呢?
谁哄你?你睁开眼睛亲自看看就是!
周川急于向莲花显摆自己的威武和雄壮,想急于让她放心,急于消除她心里的所有痛苦,焦急之中做事竟忘记了羞耻,猛地站起身解开腰带脱掉了裤子。他用手攥着那个猛然拨动的东西,粗鲁而下流地顶在莲花娇嫩的脸上:叫你亲眼看看该放心了吧,货真价实没什么虚假!
莲花心里一阵惊喜,一团甜蜜,面对突如其来的好事,她还故弄玄虚假装腼腆地扭了一下苗条的身子。她忍耐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两个纤细的小手,象征性地捂住羞涩发红的面庞,佯装恼怒地大骂着:看你那个下流熊样子!跟谁学得窝生半熟七叶子?你快穿上裤子,要不我一辈子再不理你。
莲花嘴里不停地大骂着,却故意在两个手指之间留下几个缝隙。她满心里想看个清楚仔细,可惜天不作美星光暗淡,眼前发黑只能看得模模糊糊的。那是她莲花的生命啊,哪里敢掉以轻心草率放过,两只带着薄茧的小手,闪电般地同时出击,紧紧地抓住了那个硬棒棒的东西。一双惊愕而又注满幸福和喜悦的大眼睛,像磁铁般地吸引过去。
周川感到浑身骚动,胸膛里憋闷得近乎快要窒息了,那像鼓一样咚咚跳动的心脏,骤然间涌起一股一股澎湃的热血和男性的疯狂。他突然撕下正经男人堂而皇之的外衣,霎时变得像个下流的暴徒,变得像一只扑食猎物而发疯的野兽,张开双手粗野地抱住莲花,不问对方愿意不愿意,强行按倒在轻轻摇动的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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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十八(2)
莲花一开始半恼半怒,半推半就地扭捏着,而后就摆正身子乖乖地顺从了。她那纯洁的鲜嫩身子,这一生一世都属于周川,周川既然迫不及待地想要,就应该大大方方地送给他。装什么假正经,有什么值得扭捏的呢?再说,那个被乌鱼的利齿咬伤幸免留下来的嘎子,遭了一场惊吓受了一番委屈,多么需要她这个未婚妻来安慰一番为他压压惊呢!
第一次饱尝爱情禁果的周川,做起事来既显得慌张莽撞,又显得疯狂贪婪。在湖面上湿润清凉的晚风里,随着小船的上下颠簸,一连和莲花做了三次。在他死皮赖脸纠缠着还要再做下去的时候,莲花故装生气地沉下脸来。她用一个严厉母亲般的口吻居高临下地教训周川:你是三岁的小孩子,不知道饥饱不懂事?人世上再好的东西,吃多了要撑肚子。你不知道爱惜身子,我不能没有正形,我得替你爱惜身子!
平日里威武刚强的二杆子周川,这一次竟显得那么温顺,说话软弱得近乎恬不知耻:莲花啊莲花,有了你这宝贝身子垫底,我连死也不怕。我累死在你身上也值得!我们快结婚吧,我一天都不能再等了,结了婚好天天晚上搂着你的身子,你天天训,你天天骂,我心里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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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十九(1)
无雨的季节,顺水河温柔得像一位羞怯怯的姑娘;稠密的柳树荫凉,白日里遮掩着她那半个美丽的脸庞,静静地睡在那里。生活在两岸上的人们,望着她那优美安详的身姿,往往产生一种扑上去要拥抱她的激|情与冲动。
寂静的深夜,睡了一个白天的顺水河,从梦里渐渐苏醒过来,放开清脆婉转的歌喉,重复地吟唱着一首已经陪伴了几代人的小调。
多雨的日子,雨水从东边遥远的山坡,从运河市市区的街道,哗哗啦啦撒泼打滚一样流淌到顺水河里,汇聚成一股一股强大的洪流。洪流像一个毫无教养的粗鲁莽汉,踉踉跄跄地朝着西南的微山湖奔腾而下,白昼黑夜不知疲倦,发出一种深沉浑厚的吼声。
顺水河那喧嚣的流淌不息的河水,既给偏僻的河庄煤矿带来了向上的新鲜活力,蓬勃的生机,也给那些每日里感到生活单调和无聊的光棍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酷热的夏天,那群黑得像魔鬼般的矿工们,嘴里喷吐着粗不堪言的下流秽语,结伙赶集赶会那样,纷纷拥向河边。除了那长久不曾刷过、微微发黄的牙齿之外,油彩般细细的煤尘煤泥,把他们身上的各个部位,都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遮羞布。他们从来不知道过问河边岸上有没有男人和女人,像在自己家里玩耍那样,坦然地毫不躲闪地跳到流动的河水里,只管自己洗个舒服痛快。
近处的岸边,一旦有年轻的女人在那里埋头洗衣裳,他们看了之后感到浑身难受心里憋闷,总想放开粗哑的喉咙,鼓着肚子咋呼一阵子。不然,由于心里极度憋闷,他们会窒息而死的。他们胆子贼大忘乎所以,随着一阵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喊,像一条一条欢快的鱼那样,不住地在河水里蹿跃,满心里想把自己的光身子廉价地献出去。
胆大皮脸的下流光棍大有人在,为了和那些洗衣裳的女人们套近乎拉关系,不辞劳苦一猛子扎到河底,憋闷半天从乌泥里摸出一条草鱼,探起身子一甩胳膊扔过去,咚一声把全神贯注埋头洗衣裳的女人吓一跳。他们下流地哈哈大笑着:大嫂,我想给你个活的用用,你试试!
他们的恶作剧若能引起泼辣女人的一顿谩骂,引起小胆女人对他们献出的廉价身子怒目而视,便以为赚到了天大的便宜,回到井下添油加醋,编排成一个个风流的曲折故事。
那些认为得到天大便宜的光棍们,说到底还是损失了不少的好东西。他们把腿裆里的物件用手拿出来鼓捣一阵,让水一样粘粘的好东西泄湿裤子,躺在那里翻来覆去,难受得像得了该死的大病似的。
微山湖的湖光山色闻名于世,这里偶尔出现的蚊子也独具特色,个儿大咬人狠不说,有些年多得密不透风,简直让外地人难以置信。
夏天的蚊子是多是少,和微山湖水涨水落有着密切的关系。春天,微山湖水像有无数的老牛喝那样地跌落,黑色的湖地,渐渐从清清的湖水里挺起一副宽阔的胸膛。十天或半月的日子之后,肥沃的湖地里,疯长起又高又肥齐腰深的三棱草,疯长起又粗又壮像大树般的红蒿,密密麻麻是蚊子栖身繁殖的好去处。
夏天,阴雨连绵湖水暴涨,滔滔的湖水重新又吞噬了春天失去的领地,生活在草棵里的蚊子,被湖水节节逼向堤岸和陆地。
夏天湖水涨潮,淹没的草地红蒿地越广,岸上的蚊子就疯多。
微山湖的蚊子疯多,咬起人来竟不分朗朗的白天,还是茫茫的黑夜,一度成为祸患。湖边的男人女人们大白天蹲在坑边大小便,整个身子需要不停地摇晃。不然,光秃秃白晃晃的屁股上就会趴满黑鸦鸦凶恶的蚊子,咬得你满腚红疙瘩,红疙瘩里象被注射进毒药那样奇痒难忍。
这些怪事还不足为奇,几百斤重的牤牛,上千斤重的肥猪,如果主人不为它涂上一身厚厚的泥巴作防护,而把它死死地拴牢使它无法躲避,一夜之间就会被凶恶的蚊子活活咬死。
有一年蚊子疯多,夜晚行人走路,每走一步只好用手里的扇子或衣裳扑打开一个缺口。不然,蚊子多得像厚厚的一堵墙,阻拦着你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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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十九(2)
除微山湖人之外,没有人能想象出几十年才出现过的那一次特殊的环境。
除了值班的保卫人员和主持工作的副矿长周川,整个河庄煤矿,没有一个光棍富裕得能买起一顶蚊帐。过去那些年的夏天,当太阳渐渐沉落下西山,夜雾悄悄来临的时候,那些在井下劳累一天,来井上歇班的光棍们,只好扯起苇席,跑到河边凉风嗖嗖的堤岸上睡觉。除此之外,再没有躲避蚊子叮咬的好办法。
每逢晴朗朗的早晨,金色的阳光照耀着辽阔的微山湖畔,照耀着静静的顺水河,照耀着堤岸上那一溜一溜参差不齐肤色不同的汉子。他们中间有的鼾声低沉,有的鼾声粗犷,汇聚起来好像一阵阵沉闷的雷声,在堤岸上隆隆地滚动。
这天早晨河岸上发生了一桩惊人的怪事!如果不是二杆子周川,换了另外一个做事严肃的领导人,一惊一咋小题大作,那极坏的影响,也许会波及到整个运河市和整个中国的声誉,而后被当作中华民族的耻辱,传播到联合国里去。
夜间在井下上班的光棍们,下班回来已经开始吃早饭,按照往日里制定的工作程序,接班的人们提前吃完饭早该下井了,可周川始终不见那群到河岸上睡觉的光棍们回来吃饭。他一肚子怒火,气冲冲地赶到那里,脑袋顿时嗡一下懵了,就像有人照头狠狠地砸了他一顿闷棍子。
河岸上一溜整齐地躺着上百名汉子,他们一个个脱得一丝不挂,肚皮朝上,同一个姿势睡着,并且用同一只右手紧紧攥着腿裆里的嘎子。
在河庄煤矿,从矿长到矿工,无论光着身子在井下干活,还是赤裸裸地在地面吃饭睡觉,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但是他们光着身子在矿外边的河岸上聚集,并且用同一只右手紧紧攥着腿裆里的嘎子,这种奇特的场景,自从盘古开天地也是很罕见的。周川作为主持煤矿工作的副矿长,火辣辣地感觉到,人们无情地狠狠地撕破了他那张脸皮。
也许是那些矿工们歇了一个整夜的缘故,浑身的力量都从裆里的东西上显露出来,一个一个直挺挺的,看上去像微山湖大船帮里那一排一排坚硬的桅杆。
那简直是一种人为的壮丽景观,是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和气势!
在这个关键的当口,如果有年轻的女人从他们面前走过,他们准会像一群凶恶的豺狼,残忍地把整个女人一块一块撕开,然后一口一口吞进他们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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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光棍们在集体向他矿长周川示威,也在向我们这个贫穷落后的民族 示威。这种示威的特殊方式,不仅让他矿长周川一个人心里震撼,还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大冲击力。
煤矿住地河庄村的老百姓,像发现强烈地震那样害怕,潮水般地纷纷围拢过来。女人们瑟缩着身子站得远远的,哆哆嗦嗦地朝这里巴望,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故意装得胆小,做好了随时逃难的准备。男人们自发地组成了一堵厚厚的人墙,结实地把这群光棍围困在圈子里。虽然他们一个一个担负着保护自家女人的重大使命,但从脸上流露出的好奇和惊讶的神情来看,似乎正在看一场有趣的游戏,观赏一道亮丽的风景。
望着眼前的情景,周川这个二杆子由生以来第一次竟显得那么恐惧。如果示威的仅仅是一个矿工,他周川不用思考,会马上作出决定,先冲上去照腚踢他几脚,再让保卫人员把他捆绑起来反省几天,说什么也不会让这种有损人格有损国格的下流行径,在河庄煤矿蔓延。可法不责众啊!面对近百名闹事的光棍,周川竟显得那么无能,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处理,那颗心像有一辆隆隆的火车在那里碾轧。这个由微山湖边长大的年轻矿长,忽然明白了一个简浅的道理,他领导的这帮子由湖边和山区农村招来的矿工们,在实现了吃饱肚子的愿望之后,还需要有个女人陪伴他们过日子。说的直白和粗鲁一点,应该有个属于他们的女人,陪伴他们让他们去日 !
当着河庄村一窝蜂似的男男女女,他不动声色平静地走过去,把他们身边的衣裳一件一件捡起来,盖在他们赤裸裸的身上,同时朝他们每人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上一脚,完事之后转身扬长而去,由始到终没有说一句话。
《脖子》十九(3)
秃子刘二麻脸张太一个个懒洋洋地从河岸上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