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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错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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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是一个功臣。起码,我将在这个小杂志社青史有名。这还不算,我的名片上多“副主编”三个字,腰杆立刻就挺起来啦!为此,我不止一次地怦然心动。我开始撒大网。同学,亲戚,男友,女友。连杂志社打更的都让我动员起来了。别说,打更的借在锅炉厂当厂长的舅舅之手,一次给我弄进来10万块广告。按20%一提,打更的一下揣兜里两万块啊!提成助推生产力连连跳级。生产力跳级意味着什么?当年流行的飞亚达手表广告一掌拍露江底: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五月底,离“大头鱼”规定的“半年见成效”还有整整一个月呢,已经进账的广告费就有75万元,而半年指标才86万元。这预示着,我一伸手,就摸到了副主编三个字。虽然我的期望也水涨船高,“执行主编”换成副主编,如果再上个台阶,把这个“副”字再拿掉呢?这个拾级而上的攀升让我激动,也让我羞愧。我知道,大头鱼肯定不会轻易摘下他的乌纱帽的。不管咋样,大头鱼给我个机会,我肯定不会打他的主意。不过,我比大头鱼小十来岁,这个自然规律,也会给我水到渠成的机会……现在,把我的台阶“垫高”的只有一个字:钱。如果欠我的28万元广告到账了,就是103万元,比社里计划超了,不伸手,这三个字也会拥入我怀。作为一个撇了奶瓶子不久的外埠大学生,在省城怀揣这么个头衔,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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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1994年五月中旬,离“大头鱼”定的兑现经济指标“期限”只差十一天,我让人给查个底朝上。被举报了。审计部门的人个个有洁癖,拿计算器往账上一扫,哪都“超标”,其中“广告提成严重违规”,掐伤了我的鳃。鉴于我没揣个人腰包,免于纪律处分。离“进去”,只差半步。“大头鱼”向我买好道:洪飞啊,出手太重啦,好悬啊。要不是我“死保”你,你“够啦”!我还得领他的情呢。“够啦”,是指够蹲大狱的条件。我“噗”地一声,“大头鱼”脸上成了一口痰的寄居地,“操你妈‘大头鱼’,有仇你直说,干吗下完套子下绊子?!”
  可是,“免于纪律处分”这几个字的有效期才十来天,我就陷于尴尬境地:上级闻之我的事后非常生气,说“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彻查!”
  完了!组织要是说了这样的话,十有*,我就完蛋了!
  1999年,我去医院看过“大头鱼”。拿些补品。大头鱼一见我老泪纵横。说真没想到哇,你还来看我。杂志社谁也没来过呀。化疗一个多月,大头鱼的头发都掉光了。胸膜癌。大头鱼拍着秃脑瓜子说,“洪飞,我当年多糊涂啊!”
  一个多月后,大头鱼让家人给我打电话,说“请你来一趟”。我去了。大头鱼已经说不出话来。大头鱼在纸上写了一行字:“我对不住你,我给你下过套子。可那封举报信,真的不是我写的。真的不是。”
  我信。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
  后来我又走了几个单位,类似于“大头鱼”的家伙生生不息。我已见怪不怪了。开明点想,人这种生物,不知要比其它生物自私多少倍,只是以自己的利益为轴。杀草,灭虫,狩猎。下海,入地,上天。沙化。水枯。林毁。自相残杀。哪个不是?既然这样,我大可不必跟大头鱼计较,更何况小小的一封匿名检举信呢?
  2003年5月19日,送贾界去天福墓园那天,我跟几个人抄小道,误入蒿草丛生、树枝横逸之地,我们只得手脚并用,拨开树条藤蔓突出重围。蓦地,一块不起眼的青条石墓碑闯进我的视线,我差点没叫起来——
  “大头鱼”的名字!
  墓碑底座的墓志铭相当精彩:
  死后元知万事休,但悲不见人心同。国人不再内讧日,家祭无忘告乃翁。附(正楷小字):我小时营养不良,脖细,头大,愚笨,人称“大头鱼”。爷爷告我,“大头鱼”又称鲇鱼,沉于水底,以捕食小鱼小虾腐物类生存。下沉者,重心低,免招摇,戒浮躁,必成大器也!我却一事无成。死前思之,系自作自受——我不甘沉于底层,以游弋水上、钻乱他营为乐趣,终于害人害己,搅浊一方水域!
  呜呼,后人引我者戒!
  这篇短文我一连读了五六遍。
  只是感伤。
  大头鱼终于痛悟了,在生命即将殒落之时。而更多的“大头鱼”,死前还在策划最后一个“套子”!
  我是天生的乐天派,没心没肺,由着性子活,凡事不太深想,过而不留。此时,却真的为大头鱼感伤一把。大头鱼的墓很小,碑石后是那种普通的土坟堆。坟上长满毛毛狗草,还有几株带穗的高棵蒿子在风中招摇,斜歪着,半倒不倒的样子,像饱经岁月撕扯的破灵幡。其中一个“灵幡”压在墓碑上,遮了碑文。我把“灵幡”拨过去,让它回到本土,别把手伸得太长。可这东西弓形的“脊背”弹性很大,只会“一边倒”。我扶了几次,它仍然倒过来,不改“侵略”习性,我索性双手着力,将它连根拔掉。
  许多事情,是不能连根拔掉的。
  柳明名出院后,在学校门口让一个人打翻在地。据目击说,太怪啦,一个打一个,柳明名根本无还手之力,打他那小子,比他矮半头呢。过后柳明名解释说,我打三个还行,打一个人使不上劲。
  心细的贾界可使上劲了。贾界当初就认为“英雄救美”疑点重重,“假二横”怎么会一人击溃三个“刺客”?
  贾界跟踪柳明名两个礼拜,终于揭穿了这个假新闻:柳明名上大一不久便重操旧业,在菜市场“撅秤杆子”勤工俭学。他集“英雄救美”编导演于一身,自扮“男一号”。这小子不惜血本,把菜市场“利润”及一张欠款条(顶工资)全押在另三位演对手戏的“搭档”上。后因欠款条超期不变现,补不上“英雄救美”闹剧“演员”的工资缺口,导致“英雄”在学校门口走麦城,戏法变露,整个行动翻盘……
  
一旦错过第六章(1)
搬出“联合国楼”不久,贾界跟房美月就战事不断。第一场战争,竟是因为那个向房美月求爱的“小屁孩儿”。周末的晚上,夕阳还在窗子上缱绻徘徊,微风习习,温和而清爽。贾界又想下厨“露一手”。他扎上围巾,戴上小白帽,对房美月说,我做个“脆炸鲜奶”吧,给你解解馋。房美月说,好哇,我求之不得呢!这时候,贾界已基本上从“眼白”那里摆脱出来,不用经常守在她身边。他们做了这样的口头“协议”:贾界负责让她怀上一个孩子,然后她上美国定居。贾界有些顾虑重重。眼白一语中的,“顾虑什么呀?怕孩子长大了分你的家产啊?”贾界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别整些没用的了,“我执行还不行吗”?对于眼白来说,不愁怎么来钱,而是愁怎么花钱。她那个当国企老总的爸爸,开了好几家买卖,个个挣钱,贾界知道这个。前几日,眼白对贾界说,这个月,我的“那个”没来。贾界有种如释重负之感。贾界终于脱开身向房美月“表现表现”了。隔三差五,他要亲自下下厨。不时还别出新裁,来个“拿手菜”。
  在大学时,听说房美月爱吃“脆炸鲜奶”,贾界多次向厨师打溜须,一个月的伙食费都搭进去,才学会这道菜。在房美月宿舍,当他以“你脖领里有片小树叶儿”为由,猎获了房美月后,才知道那一个月光吃咸菜是值得的,一道“脆炸鲜奶”,竟让房美月感激不已。就是从这一刻起,房美月看贾界的“猫眼儿”有了实质性变化,由早上圆瞪的“猫眼儿”,变成中午的一条缝的“猫眼儿”。中午的日头毒,猫眼儿眯成一条缝,怕晃,如恋爱中的女人怕帅哥晃一样。贾界后来以此为战例说,博得美女芳心,在于巧,四两拨千斤。女人是世界上最怪的物种,送一头牛她不屑一顾,还可能摆出女王派头;给个手绢,她会春心激荡,猫一样温柔,乖乖地跟你宽衣解带。贾界的典籍出于房美月,“你亲手为我做的‘脆炸鲜奶’,打动了我……”房美月想起第一回吃这道菜是佟大志请她,在县城高中旁边的小店,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其实,还有个大秘密,没人知道。房美月要跟佟大志“那个”。在房美月临上大学的头天晚上。房美月临时决定的。
  房美月以为佟大志肯定能上大学。佟大志这样拔尖,没有不上的道理。只是,清华还是北大,他得选一个。当然,房美月不会想到佟大志这次没上,是因为父亲坠崖,以后,还有妹妹车祸、母亲病重、债务缠身……
  房美月把佟大志约进村南边的小树林儿。
  那是一片落叶松林。树不太高,却个个笔直笔直。半弯瘦月,吊在树尖上。房美月怀抱个小包,肩挨肩跟佟大志坐在树下。该说的说了不少,之后,两人陷入短暂的冷场。佟大志也不算什么。对于矜持的少男少女,常有的事。可不常有的事发生了。佟大志问房美月,怀里是什么宝贝?房美月的脸腾地红了,热血上窜。月光下,佟大志看不到房美月脸红了,但,他却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声,胸脯波浪翻腾,一鼓一鼓的。佟大志吓坏了,以为房美月病了,伸手去摸她的前额……
  房美月一把扯倒他——行事之前,房美月还没忘了铺上带来的毛巾被单。


  可是,佟大志面对突然裸出的*——
  竟大叫着:不!不!不能这样!
一旦错过第六章(2)
房美月还在地上愣着,佟大志已向林子外走去……
  先炒几道素菜吧。贾界打点好备料,把油倒进大勺,一会儿的工夫,油就翻花开,油星子噼里啪啦飞溅,他连忙跑向阳台取大葱,他们喜欢葱花爆锅的炒菜。贾界伸手摸挂在窗子上的大葱时,看到楼下有个男孩子朝楼上摆手呢。阳光照在男孩脸上,异常生动。贾界突然想起什么,轻手轻脚出了厨房,看见北屋的房美月伏在窗台上,向楼下招手。
  上回那个17岁的“小屁孩儿”来时,贾界以象征的方式表个态,把两个蟑螂的脑袋摘下去了。一跺脚,碾碎了可以凭无头再活九天的蟑螂身体。这一切都是默默的,像无声电影。更像黑道的威胁警告。这回,贾界换了模拟的“大动作片”,以一摞碗、两个盘子和一瓶五粮液隆重“配音”。贾界抓起桌上的银筷子,举起来要摔,犹豫一下,还是放下了。房美月眼睛里久久徘徊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为他这样粗鲁,为他这样小气,也为他——“饶了”银筷子。
  房美月打扫完战场后,主动向贾界“招供”,明天最后一次跟小屁孩儿上街,最后一次。她要告诉和指导这个孩子,他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你为什么对他这样?他帮过我。他能帮你什么啊?找我的妈妈。这孩子对滨海真熟啊,领我到处跑,找右下颌有痦子的女人。凭什么找哇?我兜里不是有封信吗?贾界轻蔑地狞笑一下,说,死了那份心吧,这么大的滨海城,你那么瞎碰就能碰上?再说了,那么神秘的一个女人,她在不在人间、在不在滨海,都不好说呢!房美月急了,说你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催我来滨海,不是说“可能”找到我妈妈吗?我来一个月后,你就整天不着家,天天晚上五更半夜回来,又不让我上班,不让我跟隔壁女人(白条鸡)接触,你——你让我干啥呀?
  贾界再次大叫起来,几乎赶上美国歌星迈克尔?杰克逊的“喊台”了,“可是你无论干什么,也不能找‘小帅哥’呀!”
  房美月惊恐地看着贾界,说你、你怎么会这样想?
  贾界顺手从他衣兜里掏出一张报纸,狠狠掷在她跟前,“你好好学学吧!”
  报纸刊载一则情杀新闻:滨海某中学女教师,跟一名高三男学生有染。某夜,出差的丈夫提前回来,将躲在阳台的“小帅哥”连砍数刀致死……
  房美月把报纸团巴团巴扔进了垃圾桶,“贾界,你记着,只要你不扔银筷子,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2005年秋天,房美月在回西丰老家买房子之前,准备“碰”“第十一”之前,特意找出属于自己的那双银筷子,看了又看,把它装进提包里。过了一会儿,她把它拿出来,扔进地漏里。这个动作做得跟贾界一模一样。
  2001年夏天,贾界双手举起一个价值几十万元的岫岩玉石雕塑,那个精雕细刻的“八骏图”,狠狠往前一掷,“八骏图”与那台原装的索尼背投大屏幕彩电同归于尽。房美月无动于衷。房美月看着体残肢断“八骏图”的碎段,砸碎的彩电露出花花绿绿的集成块,如剥了皮的动物露出内脏器官,冲贾界拍着手笑笑,“好哇,打得好哇,打得好。”贾界看她一下,没有任何表情。房美月走过去,踮起脚尖,吻了贾界一下,“真的贾界,比起前天砸冰箱来,这次动作多利索哇!”房美月真心赞扬他。因为,如果这种方式能有“启蒙”教育的作用,她愿意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成为“教具”。什么都行。别说在这个富比帝王的家里这些还算不了什么,哪怕因为倾家荡产能够换回往日的贾界,能够使他从“恐惧怔”中解脱出来,房美月在所不惜。
一旦错过第六章(3)
那时候,贾界的恐惧症时好时坏。犯病时,他像个孩子一样往房美月怀里钻,浑身打抖,头上大汗淋淋,喃喃而言,“妈妈,别走别走哇,我怕,我怕!”房美月紧紧搂着他,“别怕别怕,妈妈在,妈妈在,妈妈不离开你!”说这话时,房美月已经不流泪了。泪早就流干了。在万答和门璐的安排下,收了重头红包的医生守口如瓶,偷偷地给贾界看病。绿野集团就要打包上市,老板这个样子,势必会严重影响“大盘走势”。中国的企业也像中国的股市一样,一个“政治”变故或动向,足以让产品不可思议地大起大落;足以让盘面疯狂地暴涨暴跌!贾界患恐惧症的事张扬出去,足以成为绿原集团瞬间“一片飘绿”的风向标!为了封死医生的嘴,万答曾经雇两个个头近两米的小伙子恐吓他:这件秘事一旦跑了风,我们将像拍死蚂蚁一样,拍死你!老医生哆嗦着说:不敢不敢,拍死我也不敢哪!过后万答说,这样做也是不得已呀,要是万一跑了风,后果不堪设想!朝晖暮色之时,房美月还领贾界去公园走走,后来公园也不敢轻易去了。因为,说不上贾界会恐惧什么。一次去南湖公园,贾界突然指着那个云天中的“大转车”说,怕,我怕。房美月说,别怕,咱不怕,那只不过是个玩具。贾界说赶紧离开,它要是散架子了,能把人砸成肉酱!房美月只好跟他离开。已经走上那座“卧波桥”的台阶,贾界又退了回来,说不能上不能上,桥要是塌了,我不会浮水呀!于是,他们只好朝公园的北门走去。可是,贾界一抬头,又发现了新的危险,不好啦不好啦,大树要倒!房美月连忙劝他,说大树不会倒不会倒,贾界哪里肯听,飞也般跑开,跑到一个空场才停下。贾界环视一周,说房美月,我们出不去了。房美月,你看,到处都是要倒的树!房美月说,不会倒的,我们不是从大树旁边进来的吗?你看,房美月指着南湖西门,我们就是从那一片树中穿过来的。贾界蹲在了地上,回头回脑地找,也不找到一个安全的出口。贾界指着地上一个小小的爬行物问:这是什么东西?蚂蚁呀。房美月仔细一看,几只小黑蚂蚁转来转去,它们的旁边,有个状若米粒大的小洞。贾界一下子跳起来:我的妈呀,蚂蚁可是杀手啊!怎么会呢?房美月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哇?贾界离开蚂蚁洞一米开外,蚂蚁们要是一起打冲锋,一群大骡子大马很快就成为一堆堆白骨!你说的是白蚁吧?热带雨林才有白蚁。房美月你他妈真混啊,真混,我们处在一个改革开放的年代,一个克隆的年代,一个引进外援的年代,一个全世界的男男女女随便杂交的年代,一个十几个小时就能飞到地球另一面的年代,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啊,啊?我告诉你房美月,不用说(突然想起什么)……你看见报纸没,*总往大陆派特务,头几天还抓了好几个。台湾特务来干啥?玩坏!没准,他们就带进来黑色的“白蚁”呢!退一步说,就算特务没干这个,要是出国人员不小心带回来几个白蚁,我的妈呀,那东西一繁殖起来,飞快,几何倍数增长,几何倍数呀,你懂不懂?
  房美月不想再说什么了。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有领他走,换个环境。可这时她发现一个难题,要想找到没有桥又没有树的一条路,难于上青天!房美月心生一计,说咱俩做个游戏吧?什么游戏?比竞走。比竞走?看谁走得快呀!贾界一听,乐了,你怎么能走过我呀?房美月一噘嘴:别臭美啦,你得给我优惠政策,哪有男的跟女的比赛不优惠的呀?怎么优惠?我用手绢给你的眼睛蒙上,咱俩手拉手走,你不能落后,还不兴踩我的鞋。做到了,就算你赢。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一旦错过第六章(4)
他们终于出了南湖公园。
  用“八骏图”雕塑砸完“大背投”那天,贾界再也没犯过病。当房美月踮起脚尖吻了贾界,贾界说,我的病好了。
  好了好哇。房美月说。
  别以为我瞎说呢,我真的好了。贾界说。
  我证明给你看。贾界说。
  贾界说完,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物,找到那两双银筷子,拿出来一双直奔洗手间。贾界用一把西餐叉子撬开那个圆形的地漏盖子,把筷子扔了进去。
  房美月看得目瞪口呆。
  贾界的动作迅捷、果断、流畅、准确。
  贾界扔了银筷子后,重新把那个圆形的地漏盖子盖上,把盖子边款的脏物冲洗干净,洗了手后,冲房美月凄然一笑,说,你看我做得多利索?跟你说实话吧,我的病——好了。
  房美月信了。
  房美月脸憋得通红,眼角如决堤之坝,泪水汩汩而流……
  好情人令人想成家,坏情人令人想出家。


  房美月看完了那个女老师爱上男学生的悲情报道,贾界说,怎么样啊房美月,这出戏你们什么时候上演?房美月说贾界你怎么酸成这样,我是那样的人吗?贾界指指窗外,“一个小帅哥在窗外勾你,我连点酸味都没有,你觉得正常吗?”房美月这才想起“小屁孩儿”,临窗而望,小屁孩儿果然还在院子里。俯视夕照中的小屁孩儿,遮眼长发被染成红色,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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