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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尖叫》
苗族始于融地村,古苗族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
古时候,人间并没有谷子,人类没有饭吃,吃饭是天仙才能享受的待遇。
为了过上天仙一般的生活,人们向天上掌管谷种的雷公请求赐予谷种,雷公说谷种不能给,只能用东西换。于是,苗族祖先们用山间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种珍禽异兽向雷公换回了九斗九升九碗谷种,放置在木仓里,准备开春后播种。
可谁能料到,有一位老太太不小心失了火,把整个寨子烧个精光,谷子顺着烟雾飞回了天上。
为此,苗族寨老专程走到天上,恳请天王再给些谷种,没想到天王一口拒绝,并把苗族寨老赶出天门。
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苗殿里的神狗来到寨老身边,请求让它上天去把谷种找来,寨老想着子民,只好同意让神狗上天去找谷种。
于是,神狗悄悄来到天上,跑到地里咬了一棵成熟的谷穗,便纵身跳下云天,历尽千辛万苦,最终把谷种带回人间,而自己却累死了。
从此,苗族才有谷种,才有饭吃。
为了报答神狗的恩情,每年的农历七月十三,苗族群众在欢度吃新节时,都要用新谷子做新饭,舀上三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先喂饱狗,然后人们才能尝新。
这就是狗图腾的来源,也是苗族人家家养狗的缘由。
……
那天夜里,空中下着倾盆大雨,苗寨的道路满是泥泞,雨水和泥土混在一起,在狂风与雷电交加之下显得越发混乱不堪。
这样糟糕的天气里,该是不会有人出门的。可大雨中却有一个男人穿着竹鞋,连跑带颠地奔跑着,他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婴儿,靠近点就能看到,婴儿的脸蛋红得发烫,眼角噙着泪水,是刚刚大哭过的样子。此时,婴儿已经因高烧虚脱,虚弱地哭不出来了。
男人几乎是跌进目的地的吊脚楼内,可当他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差点跪到了地上。
整个苗寨里唯一一位老医师的家里挤满了人。
“普启大夫,普启大夫,救救我的孩子!”(普启是苗族语中的姓氏,汉姓译为陈姓)
男人不顾形象地叫道,他知道,来看病的人都很急,自己这样呼喊是素质低下的体现,以后在村里会被人耻笑。可他也不能置自己的孩子性命于不顾,他能感受到小婴儿的身体再不断地瑟缩、发烫,他才两岁,哪能承受这样严重的高烧!
二楼传来老医师的声音,紧接着,普启医师从吊脚楼的二楼走了下来,快步到了男人身边,抱过发着高烧的婴儿。
老医师摸了摸孩子的脑门,来不及说话,赶忙叫徒弟抓了一副药先给婴儿吞下。说来也神,婴儿吞了药以后,呼吸平稳了不少,身体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
“是仡孝家的孩子啊,这是个多舛的命,你要悉心照顾。”老医师把婴儿交回到男人怀里,“孩子一时间无恙了,你在一楼等着吧,轮到你时我会给你开个方子,老夫还要先回二楼给产妇接生。”(仡孝是苗族语中的姓氏,汉姓译为吴姓)
男人连连道谢,周围的病人斜眼看他,明显对他插队的行为很是不满。可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他的孩子平安,村子邻里怎么想他都无妨。
男人抱着婴儿坐在普启大夫家的一楼,他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人来看病。等待的人中还有一位女士,她怀中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看来最近多变的坏天气给抵抗力弱的孩子造成了很大的坏影响。
女人为了安抚女儿的情绪,唱歌谣、讲故事、给她塞零食、转动拨浪鼓,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安稳些,到让这空荡荡的厅子里显得热闹。
湘西苗族的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也是天气多变的季节,时而像冬天时而像夏天,气温如同孩子的脸一般,没有征兆地变换着。当然了,万物复苏也包含了细菌和疾病的苏醒,这就让青山绿水的画面少了几分美好。
男人看了看表,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他轻轻地拍打着熟睡的儿子,两岁的婴儿脸色泛白,精神萎靡,与其他的孩子不太一样,他不哭也不闹,或许只是没了哭闹的力气。
男人无奈地叹气:“娃子,我给你取名吴疆,是希望你万寿无疆,长命百岁。你可给我争点气,别长成个病秧子呀!”
他将怀里的儿子换了一个肩膀抱着,小婴儿哼唧哼唧地吐着热气,很是难受。
突然,吊脚楼外刮过一阵风,竹子做得楼门被吹开,冷气一下灌进了屋,屋内的病人们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也就在这一刹那,男人肩上的婴儿突然挣扎起来。
“啊啊啊啊啊!!!”
婴儿惊声尖叫着,没过多久,屋内的另一个女孩也开始嚎啕,那声音异常尖锐刺耳,让人感到撕心裂肺。
“别哭别哭,雅薇,阿妈给你糖吃。”
抱着孩子的女人没注意到女儿哭喊时的异样,还以为是凉气进了屋子冻着了女儿。
于是她把女儿往自己怀里搂着,试图用糖果来讨女儿欢心,可那粉红的水果糖却被女孩哭嚎着一把扔到了地上。女孩比婴儿稍大,好像是已经能够走路的年纪,她从妈妈的膝盖上跳到地上,不停地往门口爬着。
“啊啊啊啊啊!!!”
男人注意到,自己的儿子吴疆也是在朝门口哭喊,小胖手用力挣脱出毯子往门口的方向伸。
他下意识地抱紧儿子,同时赶忙透过摇曳的竹门朝门外看去,可门外除了倾盆大雨和泥泞的土地,什么都没有。竹门咯吱咯吱地随风摇晃,仿佛一直要摇晃延伸到天空的黑暗之中,让人不寒而栗。
第十五章:被迫出寨()
靠近门口的病人走过去关紧了门,关门前,他也朝门外看了看,同样没发现什么。
大人们看着孩子,稍有育儿经验的人都知道,刚才那声尖叫和哭喊绝对与平时孩子哭泣的声音不同,婴儿哭喊无非是三个原因,第一个是饿了、第二个是痛了、第三个是收到惊吓。刚才孩子们的表现显然属于第三种,那尖叫中流露着的紧张和心惊是只有他们被吓到才会发出的。
而且孩子之中,那名女孩和吴疆都朝着门口的方向使劲,这就更反常了,因为门口应该什么都没有才是。
孩子哭嚎的事还未彻底平息,吊脚楼的二楼就再次响起了东西倒地的声音。
普启医师一向沉着稳重,很少会毛手毛脚地把东西撞倒,大家心生狐疑。可医师叮嘱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其他人都不准上二楼,所以大家都不知道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每个人的心脏都在加速跳动着,感觉很不安。
没过多久,普启医师缓缓下楼,朝等待着的男人说:“达久,对不起,老夫尽力了。您的妻子难产过世了,孩子也没能保住。”(达久是苗族语中的姓氏,汉姓译为金姓)
“什么!?”
靠在楼梯口身穿苗族银饰棉袄的男人一把抓住医师的领子,疯狂般地大喊。
“你说什么?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
老医师已经上了年纪,哪经得起男人这样蹂躏,可他依然没有恼,只是诚恳地看着男人一遍一遍地道歉。直到他被男人抓住了脖子,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其他病人见状赶快将男人拉开,得了空隙的老医师才挣脱开,倒在楼梯上不停地咳嗽。
男人伤心地大哭,发狂般地把老医师家中的柜子都推倒在地,村里的壮年赶来把他拽走了,男人临走时指着吴疆的父亲大叫。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自私的家伙,普启医师才会搁置给我妻子接生,我的妻儿不该死,该死的是你们仡孝家的孽种!我诅咒你,诅咒你们一家不得好死!!!”
吴疆的父亲抱着儿子狠狠地咬着牙根,他很想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可这家伙说的却是事实,自己确实耽误了普启大夫为他妻子接生。可难产的女人每年寨子里都有,怎么能全都怪罪于他呢?况且,按照普启大夫的经验,如果下楼会对接生带来这么大影响,那就算他在楼下喊破喉咙,普启医师也不会搭理他的。
罢了,就这样吧,只要他宝贝的吴疆没事就好。
就这样,混乱的夜晚结束了,男人领到了普启医师开给儿子治疗发烧的药房,还抓了些草药回去。吴疆服了草药后,没过多久就康复了。
……
只是,村里的人那晚都不知道老医师在二楼发生了什么。
那晚,当老医师回到二楼准备接生时,躺在床上的孕妇已经死了。而她的肚子早已被残忍地割开,鲜血如泉涌一般顺着床脚流淌、散开。更为骇人的是,那孕妇的肚子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婴儿不见了踪影,甚至脐带和肠子都一块没了。
那场面不堪到让行医一辈子的普启也受不了,双腿一软,碰翻了桌上装满热水的银壶。
……
自那晚之后,一向老实、宽以待人的吴疆父亲就有了仇家,这个仇家自然是那晚妻儿因难产过世的达久家。整个苗寨本就没多大,两家人平日里总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吴疆父亲原本想自己确实有过失,被达久家记恨也是情有可原。
可谁知道,过了几天,又有事情发生了。
“普启医师疯了!”
消息在寨子里传开,吴疆的父亲立刻奔向普启医师的吊脚楼,他到的时候已经有些许村民赶到了,挤进人群中,他见到普启医师的所作所为,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把……狗杀了……”
医师拿着一个大榔头,奋力地朝大黑狗的身上砸去,每一下都向外迸溅出很多腥红的狗血。那条黑狗早已经死了,可普启大夫还在砸,并且不住地叫喊。
“啊!”
一声叫喊;一记榔头;狗尸跳动一下;血液喷溅一下。
那狗血绷得他袍子上、靴子上全是,可他依然不顾,把狗肚子砸塌得只剩了一层皮,这以后,他又将榔头高高地举起,似乎还没有足够。
空中,一只大手抓住了普启医师的手腕。
“够了!”
吴疆的父亲站在大夫身边,粗犷的大手牢牢地制住普启大夫。
“你怎么会杀了你家的奉养狗,狗可是我们的守护神啊!”
普启医师颤抖地抓不住手中的榔头,铁块掉落下来滚在他的脚边。
“狗,狗不是守护神,它是恶魔!是恶魔!”
说完这句话,普启医师就晕倒了,吴疆的父亲摸了摸他的脑袋,大夫发烧很严重,于是便和其他村民将他扶回了家中。
此事之后,达久家开始大肆宣扬,说吴疆家不仅害得他妻儿难产死亡,还害得普启医师得了失心疯。并且,达久家利用自己在村子里的势力,减少了吴疆父亲家耕种的土地面积。那可是他们吃饭的东西啊,这一减,吴疆家里不知道要过得多苦。可即便这样,达久家依然觉得不够,还勒令村里卖盐的贩子不准卖给吴疆家盐吃。
再三被逼之下,吴疆的父母决定带着年幼的孩子离开苗寨,去城里打工生活。
在他们走的那天,有几家关系要好的邻里出村相送,给他们带上了几天的粮食和盘缠。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的背景,寨里的村民议论。
“唉,仡孝(吴)家一直是寨子里的老好人,没想到会落成今天这步田地。”
“谁叫他们惹上了达久家。”
“其实最开始,达久家和仡孝(吴)家关系很好的。仡孝家生娃子时,达久家的算命人还给他们卜了一卦,说那个娃子是个灾星,叫仡孝别留着这个娃,可他就是不听。现在看来,祸端真来了,不知道仡孝他们进城了会过的怎么样。”
“说是这么说,可谁能舍得自己的骨肉呢?”
“说的也是。”
转眼间,洗手的时候,时间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时间从饭碗里过去;发呆时,时间便从凝然的双眼里过去。吴疆望着天,他伸出手想要摭挽云彩时,时间又从摭挽的手边过去;天黑时,吴疆躺在床上,时间又伶伶俐俐的从他身上跨过,从他的脚边飞去了。当吴疆睁开眼和太阳再见,这算又溜走了一日。
今天,吴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头不同于其他同学的小脏辫,高耸的眉骨,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彰示出他的异域和俊美。他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细节,但眼里又会不注意表露出一丝成熟。他的嘴唇比别人颜色更深,泛着黑紫色的感觉。
“呼,高中第一天,三年二班。”
吴疆穿好校服,思量着是不是自己这个从小留到大的长发该剃了,因为周围的同学都是短发,看起来很清爽舒服。可他不敢对爸妈提起,因为上一次他说要剪头发,爸爸大发雷霆,说这是他们苗族的传统,人即使离家在外,出门多远,都不能忘本。
“不能忘本,那当年你们从湘西的苗寨里出来,到东北干嘛?”
吴疆嘟囔着,背起自己红色的书包离开家。
“爸妈,我去上学啦!”
他大大咧咧地把脚丫子踩进旅游鞋中,鞋带也懒得解开再系。
见没人回应,吴疆提高音量又大叫了一声:“爸妈,我去上学了!!!”
“汪汪汪!!!”
“…………”
吴疆一阵无语,连家里养的狗都回应了他了,他那爸妈却还在卧室里睡觉没搭理他。今天可是他第一天去高中啊,虽然离家不远,可他们不出来送送自己,真的好吗?
“扑腾扑腾~~~”
屋子里跑出来一条大黑狗,这是一条纯种的比利时牧羊犬,浑身漆黑的发亮。它是吴疆家养的狗,由于它很壮实,所以吴疆给它起名叫“黑豹”。
黑豹扑到吴疆身上,亲热地用脑袋顶着自己的主人,可它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这么大了,差点就给吴疆扑了个跟头,还害得吴疆肩头上的书包掉了。
“哈哈,行了黑豹,有你送我就够了,快回去玩吧,我要去上学了!”
“汪!”
黑豹聪明地叼起地上的红书包交还给吴疆。还没接过书包,吴疆突然盯着黑豹,一动不动。
黑豹的口水占到书包上,顺着红色的书包带子淌下。
而黑豹的眼睛,漆黑得不像一条狗,更像是一个人!
吴疆觉得头皮发麻,像是被打了定身剂一样动弹不得。紧接着,他脑海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浪头拍打礁石一样让他头痛欲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吴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第十六章:青萝()
吴疆的眼睛瞪得好像要跳出来一样,死死地看着黑豹和它嘴里叼着的红书包。那画面如同一颗炸弹一样,轰得一声在他脑袋里炸开,他抱住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尖叫。
“啊啊啊啊啊!!!!”
吴疆的爸妈闻声赶来,见吴疆瑟缩在门口的角落里,全身发抖,眼边是一道道泪痕,不禁大惊失色。
母亲赶忙过去抱住吴疆:“宝贝,你怎么了?”
吴疆紧闭着眼睛,满脸通红,额头满是因惊叫产生的汗水,在母亲的怀里大口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他发抖了好一阵子,过了会儿才略微好些。可当他再见到黑豹时,眼神又不住地紧张起来。
“它,它……”
黑豹是一条聪明的牧羊犬,他感觉到了主人的意思,“呜嗷”哼唧一声便把书包叼着放到地上,跑回了屋里。黑豹离开后,吴疆才算松了一口气,双腿慢慢恢复了力气,他看着爸妈,情绪缓和了许多。
“宝贝,你刚才怎么了,吓死妈妈了!”
“是不是得病了?”父亲说,“不然去医院看看?”
吴疆吞咽吐沫,试图压抑住自己不安的情绪:“不用,我没事了。”
父亲看了看跑到屋里的黑豹,问道:“你刚才说咱家的狗,怎么了?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他怎么会吓到你?”
吴疆抓了抓脑袋想了一会儿,回忆被唤起,他的身体又开始发抖,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变的尖锐,有些变调。
“不是,不是黑豹吓到我了。”
“那是怎么回事,你刚才分明指着黑豹害怕。”
“我,我是觉得黑豹的眼睛,像个人。还有他嘴里的书包,一切都变样了……”
“像人?书包也变了?”
母亲感到不可思议,可看到儿子回忆起刚才的事,身子又开始发抖,她心疼地告诉吴疆不要再想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父亲皱着眉头,走过来把大手贴到吴疆脑门上:“估计是第一天上高中,太紧张了。”
父亲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孩子,我和你妈对你一直没多少要求,希望你也别太有压力,我们只希望你健康、平安。你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从不让我们操心,成绩也很优异,我知道你要强、有上进心。“
“娃子,你现在上高中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你进的是学校里的好班,同学都是各地成绩优秀的佼佼者,你压力大我能理解,但不怕,你只要尽力就好,哪怕成了班里的最后一名,爸妈也为你骄傲。【 】”
父亲的一席话让吴疆很感动,他点点头,跨上书包出门。
“好,我知道了。爸妈我要去上学了,第一天不能迟到。“
母亲依然有些担忧:“要不然妈妈去送你?“
吴疆摆摆手,两条长腿已经迈开步子跑出门了:“不用,你们赶紧吃早饭然后去上班吧,咱家饭店再不开门要赔钱啦!爸妈再见!“
母亲欣慰地看着儿子的背影,对丈夫说:“娃子长大了,懂事了。“
“…………“
丈夫没有回应自己,母亲抬头一看,吴疆的父亲正愣在原地凝视着门外发愣。过了好一会儿,门外刮过一阵凉风,父亲才回了神,不解地对母亲说。
“娃子他妈,刚才吴疆那声尖叫,我之前听过。“
“什么?“
“我说,娃子刚刚那声尖叫,和小时候带他去看病那次一模一样。“
……
青萝是苗寨里长得最清秀的姑娘,已经晚上八点了,她才忙完今天的女工,准备帮母亲给病重的老父亲烧饭。她来到厨房,母亲正在大口的石锅前炒菜,旁边摆着还没掰干净的老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