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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小胖子听我这么一说，整个人就来了精神，立马坐正了，十分严肃地问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有没有告诉小胖子，我在秦三儿和周静的尸体的手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碎纸片儿。目前这个情况，我只想再把这件事情跟他说一次，因为我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我压根儿忍不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冲动。
小胖子看着我的脸色，更加是让我没有任何的办法，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反正，我看着他的表情，整个人也整个不由得紧张起来了，甚至是呼吸都变得没有那么顺畅了。
我看了他片刻，狠狠地吞了两口口水，这里的呼吸才算是顺畅起来，慢慢地说：“我和李然之前偷偷地去殡仪馆的时候，在秦三儿和周静的手上曾经也见过一些碎纸片儿……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情可能有某种关系”
小胖子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两秒钟，但是立刻清醒过来了。二话不说，发动了车子，再猛地踩一脚油门，便迅速地下了山。
“我们要去哪里？”等车子在下山的路上已经走了一半的时候，我这才反应过来，跟小胖子说话。这个时节，窗外的风都带着些许的热气了，穿过窗户一个劲儿地刮进来，呼呼地刮在脸上，脸上都感觉火辣辣的，甚至有些受不了了。所以，我这里赶紧把窗户关上。但是刚刚关上窗户的时候，里面的空气却是异常的压抑，沉闷得有些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小胖子却好像没有这样的感觉一样，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他说：“派出所”
我压根儿不明白，这么晚了，小胖子干嘛还非要去派出所，所以心里好奇，又忍不住问：“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派出所？”
小胖子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原本呼呼地风从窗户灌进来，我本来应该听不见他的吞口水的声音的。但是这一次，却听得异常的清晰，那个声音也十分的响亮，就像是春天里的旱雷一样的闷响。
“我要去看看那个男人的尸体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小胖子之前说过在没有做法医的坚定和通知死者的家属之前，按照惯例，尸体是存在在派出所专门的停尸间的。所以，他这个时候，想要回去停尸房在尸体上找证据，也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因为，尸体运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了，虽说是遇到突发情况，他们通常要半夜加班，但是毕竟都是人，偷偷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这个时候，尸体应该还没有遭到法医的破坏，所以尽早地赶回去，最有可能找到第一手证据。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小胖子往回开车的时候，一路风风火火地，光顾着一本正经地踩油门儿了，压根儿没有空跟我说任何的话。
果然，正如我和小胖子的猜测，等我们回到派出所的时候，里面的灯都已经熄灭了。他们应该只是把尸体运回派出所放好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小胖子这一次并没有把车停在派出所的停车场，或者是放在派出所的门口，而是放在了派出所附近的一个小区。然后，我们俩走路过来的。
看着空无一人的派出所，小胖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小心翼翼地来了门。然后我们俩蹑手蹑脚地进去了。
这一路上连灯都不敢开，只能够接着手机微弱的光芒，轻轻地上了楼，径直地去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的冷气依然十足，冻得我和小胖子直打哆嗦。小胖子没敢开灯，只是找办公桌上找了一个手电筒，边去找那个男人的尸体了。
停尸房里摆着的尸体并不多，最多一两具也是急需法医做进一步死亡鉴定的。所以没花多大的功夫，小胖子便找到了那一具尸体了。
小胖子站在尸体面前，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我看他这样，原本是想着过去的，但是我猛然之间想起了吴钧晚上对于我的态度，我也不想给小胖子添麻烦，所以我便有些迟疑了，现在原地也不敢动。
“要不你看吧，我就不过来了……”末了，我迟疑了半天才终于把这些话说出了口。
我原本以为小胖子不会说什么，但是没想到他居然狠狠地瞪了我两眼，然后朝着地上啐一口，接着恶狠狠地说：“别他妈的废话，赶紧过来帮忙”
虽然小胖子这么说，我心里虽然好奇，但是更怕因为我自己的缘故，对他的工作有什么影响，所以我这里还是忍不住问：“我不是警察，这么做，真没有什么问题？”
“不就是一个工作嘛我可以不要”小胖一也许是因为没有控制住自己内心里的愤怒，所以大声地朝着我喊。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真的暖暖的，眼睛里酸酸涩涩的，居然有些想哭的冲动，所以我居然有些愣住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帮忙”若是平常，小胖子完全可以自己咬住手电筒完成这系列的事情，但是今天他却没有这样做，只是因为他知道我为了今天晚上吴钧跟我说的那些事情儿闷闷不乐，所以找了这样一个台阶给我而已。
我原本就是要过去的，他这么一吼，我什么都不说了，便迅速地朝着他跑过去。看了看尸体，然后拉开了一个彩色的裹尸袋。
打开裹尸袋的那一刻，我才猛然之间发现，此时此刻的尸体，跟我们才见的那个时候，已经不太一样了。他身体上的衣服，被人精心地扣上了，很显然是被人动过了。看情形，应该是法医已经对他进行过初步的尸检了。
看到这样场景的时候，我和小胖子都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失望。若是真是这样的话，恐怕这个尸体身上的证据，会被破坏掉。我们极有可能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果然，我们俩把尸体翻来覆去的，却也没有任何的发现。里里外外都仔仔细细地找过了，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碎纸片儿。
我正为了这个事情而感觉到不安和失望的时候，小胖子却把自己手里的手电筒递给了我。
然后他举起那个男人的双手，仔细地检查男人的双手。
说来也奇怪，我们第二次看见这个尸体的时候，他是在车上的，应该说车上是比较干净的。但是男人的双手却沾满了泥土。他倒不像是开车的，更加像是一个农民
小胖子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迟疑多久，而是把男人的双手反了过来，仔细地看他双手的指甲。
男人的指甲上也有很多的泥土，泥土嵌在指甲里，看上去已经成了黑黢黢的泥垢了。小胖子看了片刻，脸上的神情却丝毫都没有轻松起来。
但是他高高地举起男人的双手，火急火燎地对我说：“卫风，你过来看看”
我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定是有了什么发现，所以把手电筒举高了些，正对着男人满是泥垢的双手。
乍看之下男人的双手指甲里满是泥垢，但是仔细地看，却不难发现泥垢里面有些抓碎了纸屑，那些纸屑已经深深地嵌在了他的指甲缝里，看上去除了颜色之外跟那些泥垢已经没有任何的区别了。
我发现了这些，便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看着小胖子，刚刚准备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便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边小胖子把尸体退了冷冻柜里，又朝着我使了一个眼色催促我赶紧把手电筒关了。
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跑出去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俩只能急匆匆地藏在了窗帘后面。
藏在窗帘后面的我和小胖子，听着外面越来越近得脚步声，没有丝毫的放松不说，反而是更加紧张了，甚至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屏住呼吸，怔怔地看着外面……
果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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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开门进来的人，应该不止一个，因为脚步声很是凌乱。 w w wnbsp；。 。 c o m
他们进来以后开了灯，整个房间里都照得明晃晃的这样的灯光一照，我和小胖子即便是躲在窗帘后面，还是觉得心虚。生怕会留下个影子惹人注意，所以我俩不仅是提心吊胆，更加是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所以没一会儿，两个人的脸，都已经涨得通红了。
进来的人，跟我和小胖子的目的差不多，二话没说，径直地走过来，便抽出来那个男人的尸体了。
“遭了”我心里不由得暗自嘀咕刚刚那一下，我俩忙着躲起来，根本没有来得及去拉上裹尸袋上面的拉链。这会儿好，若是进来的人是警察的话，他们只需要看一眼，就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的所以，我的心开始“噗通、噗通”一个劲儿狂乱地跳，跳得我整个人心慌意乱、大汗淋漓的
我原本以为只有我害怕，结果小胖子跟我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他的脸上涨得通红不说，整个人更加是紧紧地靠着窗台，人已经缩成了一团。
果然外面有人发现了其中的端倪，有些惊慌失措地对另外一个人说：“吴所，这个尸体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人来翻过尸体了？”
哦，原来现在外面的人是吴钧
这下倒好，吴钧本来就不喜欢我插手他们警察得公事儿。现在还发现我和小胖子大半夜地跑回了派出所，动了尚未解剖的尸体，这还得了难道我真的要害小胖子丢掉眼下的这一份工作？
我心里这样想着，所以不由得抬起头去看小胖子小胖子原本脸色还战战兢兢，很不好看，这会儿倒是轻松了许多了，连脸色都变得坦然了。
吴钧也是隔了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照常理来说，那个时候他发现了异常情况，应该是正在四处张望，想要有所发现。但是具体情况如何，躲在窗帘背后的我压根儿就不得而知，反正我只知道那个时候我的心都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了。
后来，吴钧先是用力地把尸体推进了冷冻柜里，发出了一声巨响。我和小胖子即便是站得那么远，耳朵也被震得生疼
之后，吴钧慢慢地说：“没什么异常，那不过是我刚刚来看过的，忘记拉拉链了而已。走吧，都出去吧，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休息的就回去休息吧我还有老婆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呢……”吴钧说话的神情我看不见，但是他说话时候语气里的无奈，我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吴所，你……”跟着吴钧的那个人，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吴钧拦住了。虽然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走吧走吧，都回去吧”吴钧这里便往外面走。他作为所长都开始往外面走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在迟疑，跟着他的步伐就开始往外面走。
他们大概走的门口的时候，吴钧突然停下来了。转过身，对着门正对着的窗户，大喊了一声——下不为例
他这么一说，跟在后面的人也就沸腾起来了，纷纷小声地猜测吴钧的意思。但是也不知道是谁迅速地关了灯，锁了门，房间里又是一片漆黑
等他们的动静彻底地消失的时候，小胖子便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只是一个劲儿猛喘着粗气，额头上的汗水也顺着脸颊往下流。
我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虽说不至于是有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地上身体已经完全没力了，这一点儿却是真的。所以我就这样看着窗台站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胖子。
“董柯，我们是被发现了吧？”等我狂乱的心跳渐渐的平复下来的时候，我这才小声地跟小胖子说话。
但是董柯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对，我们一定是被发现了。如果没有被发现的话，吴钧在出门的时候，肯定是不会说那一句不着边际的“下不为例”的。他那一句话，定时给我和小胖子说的。
当然，小胖子是一个警察，他跑过来看看尸体，应该也是公事的一部分，不算越权。但是我不一样，我今天的行为，就算是被抓起来都是可以的。只是吴钧没有这么做所以就这一点而言，我还是应该好好的感激一下吴钧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觉得后怕。所以有些支撑不住了，就也跟着小胖子一样瘫坐在地上了。
我们这样做了十几分钟，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隔三差五地说两句话，后来所幸连话都不说了，就倾听着彼此渐渐平息下来的呼吸声。
等我们俩的呼吸彻底地平息下来的时候，外面的发动机的声音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小胖子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说：“我们走吧”
我早就想走了，所以他这么一说，我更加是巴不得，便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就朝外面走。
尸体也已经看过了，但是除了他手上的那些黑土和嵌在指甲里的碎纸屑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任何发现。这个人身上更加是连个伤口都没有。所以凭我的推测，这个人应该是病死的。
我们俩这样下楼，却并没有开车回去，而是到停车场四处找在案发现场看到的那一辆车。
起初我并不知道，小胖子这一下来不是回去，而是来停车场找东西的，所以我跟着过来了。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我们俩去的方向好像不太对，所以我便有些迟疑了，跟着他的脚步都慢了下来了。只是，我还是奈不过自己内心的好奇，所以始终还是跟着他。
我们算是找遍了整个停车场，才找到那个人的车辆。此时此刻，他正安安静静地停在一个最里面的角落。若是此时停车场里面车辆的数量屈指可数，但是找到他还是费了不小的一番功夫。
小胖子并没有车钥匙，所以我们俩也只能是在窗外，透过车窗玻璃往里面看了。
此时此刻的停车场已经没了灯，所以我只能举着手电筒，通过手电筒的光芒往里面看。就这样，我们几乎把整个车都看了个遍儿，却没走任何的发现。
原本想着能有些发现，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所以望着里面却是不许失望。但是随即，这种失望便消失了，脑海里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只是心里不敢确定，这边便又把手电筒的光聚焦在车的方向盘处。
冰冷的光落在方向盘上面，把方向盘照得阴森森的，却并不亮。
我说着光芒往里面看，方向盘上十分赶紧，并没有任何的泥土。
“所以说，当时开车的并不是那个早已经死了的男子？”我看到眼前这样的情景，脑子里并迅速地升起了这样的念头，再看看小胖子，他早已经是一脸的手足无措了。
不过这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那个男人早已经死了，身体都已经被冻得僵硬了，更没有可能会开车了。最开始我以为是他在开车，只不过是看见他正好坐在驾驶员座位上，顺理成章的想法而已。所以看到现在这些，便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
但是马上，另外一个念头，立刻袭了过来——若是开车的不是这个男人，并肯定是有人把车开到半山腰的公路上停好了的。是什么人，在故弄玄虚，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卫风，你看见没有？”小胖子幕布转进地望着方向盘的一切，我看见的东西想必他也一定看见了，否则他脸上绝对不会是现在的表情。只见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十分的突兀，再看看他的手早已经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里更加是慌神了，甚至连脑门心上本就就是一层汗水了。但是后来，定定神，还是努力地朝着他点点头。
“这个说这个事情可能是别人故弄玄虚的，那具尸体理由可能是被别人摆上去的。”小胖子有朝着车子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因为并没有其他的发现，所以迅速地把眼睛从车子上挪开了，略带失望地看着我。
小胖子的话，我都懂，他想到的，我也想到了。但是我心里还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先是去殡仪馆把这些尸体都偷了出来，然后又故弄玄虚地把这一具男人的尸体放在车子里，还非要把车子停在半山腰的地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想了半天，虽然早已经是绞尽脑汁了，但是却依然没有半点儿头绪，看着小胖子这么说，便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略带哀求地说：“你说，会是什么人做的这一切？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胖子想必跟我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头绪，所以不住地摇头。
开开回回折腾了半天，除了发现这具尸体早已经死了，又找到了几片儿没有任何线索的碎纸片儿，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任何的线索了。
所以，我跟小胖子在这里站着也没有什么用，只能是越站越失望。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是失望地朝着车里有看了一眼，便想着回去了。
小胖子倒是二话没说，转过身就开始往自己的派出所外面走去。
但是我看了那一眼之后，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透过车子玻璃的反光，我好像看见了一双奇怪的脸。那是一张男人的脸，脸色看上去很狰狞，五官挤在一起不说，嘴上更是扯着一阵儿邪恶的笑容。他的眼睛虽然是看着我的，但是却压根儿没有什么神儿，盯着我的时候，除了让我觉得不寒而栗之外，也没有其他什么。
我看着这一张面孔，心里不由得一紧。看看周围，却并没有什么异常，有的只有我和小胖子。
但是此时小胖子已经转过身，往前面走了，脸上的影子压根儿不可能留在车窗玻璃上面。而我的脸，压根儿不会是那个样子的。所以，这种情况下，也不由得我觉得害怕了。
我一直盯着车窗玻璃上的人影儿看，他也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冰冷的目光看得我浑身上下僵硬得如同一块寒冰一般，动弹不得。
“喂，你看什么？还不走”也许是小胖子走了几步，发现我并没有跟上去，所以这里便转过身来大声地叫我。
我原本已经丧失了意识了，思绪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但是小胖子这么一叫，我倒是感觉自己清醒过来了。只是，我还傻傻地望着车窗玻璃上的人影儿，压根儿挪不动脚步。末了，过了半晌，这边儿才慢吞吞地见小胖子：“董柯……你，你过来看……”
“看什么？”小胖子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他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开玩笑，更加不会拿鬼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