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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行压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沈玉衡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朝着老者走去。
这样缓慢的速度似乎引起了老者的不满,老者只是皱了皱眉头,原本懒洋洋的靠在门口的学童便打了个哈欠,然后轻松的一手提起沈玉衡,将她扔到老者脚下。
猛然被扔到地上,剧烈的撞击似乎让她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沈玉衡闷哼一声,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
逃跑,快逃跑啊!
危险,很危险啊!
快逃,快逃!
别留在这里,别留在这里!
心头的不安感越来越浓重,面对着越来越靠近的老者,沈玉衡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见到沈玉衡的动作,老者的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一团,显得更加可怖。
“你要先救我弟弟,我才能帮你。”沈玉衡昂了昂头,仰视着老者,声音虽然还带着几分颤抖,却是坚定的不容拒绝。
老者阴冷的目光顿时与她对上。
四目相对,沈玉衡被那目光看的一个激灵,却仍旧倔强的昂起了头,死死的盯着老者那浑浊的双眼。
半晌,老者率先败下阵来。
“把那个扔过来。”
学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然后将昏迷的开阳直接丢了过去。
老者蹲下身在开阳周边绕了一圈,又在开阳身上四处按了几下,不过片刻,开阳脸上的潮红就迅速退去。
沈玉衡赶忙过去摸了摸开阳的额头,确定已经完全降温了,才放下心来。
“谢过大夫了,不知我弟弟什么时候能醒?”
沈玉衡话音刚落,躺在地上的开阳便幽幽转醒,初初之时双眼还有些迷茫,但是片刻便有了焦距,眼里也有了神采,丝毫瞧不出大病初愈的模样,仿佛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一般。
“咳咳……”那头躺在床上的半莲张望了半天,虽说能瞧见地上的场景,却也瞧不清楚,不过想来也是父亲救了人,但是一想到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又顺着嘴角落下。
听见半莲的咳嗽声,老者似乎被触动了某根神经,干枯的双手立刻抓上沈玉衡的手臂,一用力便将沈玉衡提了起来,然后单手提着沈玉衡,另一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刀子来,对着沈玉衡的手臂便是一刀下去。
“啊——”突如其来的痛楚让沈玉衡忍不住尖叫出声。
老者皱了皱眉头,干瘦的手按住沈玉衡挣扎的身体,免得一不小心割错地方。
老者的手如同秋日干枯的树枝,这么一握住她的手臂,沈玉衡只觉得好似老者的手指都刺进她的皮肤,额头的汗接连不断的流下。
刚刚醒来神智还有些迷茫的开阳瞧见沈玉衡被抓,瞬间也清醒了不少,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他的惊叫就已经出口。
“别碰我姐姐!”
凄厉的尖叫声瞬间让守在门外的天璇,天枢还有天玑瞬间乱了方寸,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起破庙里的事情来,当下三人便红了眼,疯了一般朝着内室冲过去。
“别动!”学童本来懒洋洋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不过是轻飘飘的抬手,就将冲进来的三人和意欲挣扎的开阳按住。
第七章:剜肉
“啧啧啧,这种血腥的场面可是不适合小孩子看呢。”学童摇头叹息了几声,双手轻飘飘的往下一挥,四人眼前的场景瞬间成了一片迷迷茫茫的黑色。
天玑只觉得眼前的黑色一闪而过,慢慢的,那黑色却又渐渐退去,是以,她的眼睛刚刚能视物,瞧见的就是沈玉衡被老者禁锢住,老者手里的匕首深深地刺入沈玉衡的手臂,淋漓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落了一地。
锋利的刀子瞬间刺入肌肤的痛楚让沈玉衡立刻红了眼眶,然而这似乎还不够,老者手腕微动,那匕首便在她手臂上搅了几圈,钻心的痛楚让她不自觉咬紧下唇,不过片刻嘴唇就被咬破,嘴角全是血迹。
不过片刻,老者便在她的手臂上剜下一块肉来,血淋淋的模样让人看了就不自觉作呕。
“哟,还是个好苗子,啧啧啧,让我瞧瞧这眼睛,竟是……”见天玑瞬间挣脱黑暗,学童似乎惊讶了一下,而后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啧啧的叹息了几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天玑。
那老者剜了沈玉衡臂上的一块肉,自然也就松了对沈玉衡的禁锢,失去支撑的沈玉衡瞬间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落在血泊里。
“姐姐,姐姐……”天玑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扶住沈玉衡,本就被血色浸染的衣服再次染上一层血色。
“别怕,没事。”沈玉衡费力的抬手抹了抹天玑的眼泪,微微舒了一口气。
他们都还好着,那就好。
“滚吧。”得了肉的老者似乎欢喜了不少,连声音里也带了几分雀跃。
老者发了话,学童也不犹豫,手一挥就将施在其他几人身上的法术撤掉。
恢复自由的几个人很快凑到沈玉衡身边。
“走吧。”
至少她还活着,那便足够了。
剜一块肉又怎么样?至少,开阳活下来了,不是吗?
现在她只想离开这里,远远地。
管他前方是明是暗,管他有什么风雨,管他这伤口会不会化脓,她都不想理会,她只想远远地离开。
紧紧握着天玑的手,沈玉衡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似乎生怕走慢了便被身后的人一点点撕成碎片一般。
“啧,我说老头,那双眼睛你真不动心?”学童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嗤了一声笑道。
“半莲,半莲……”老者却只是满眼狂热的盯着那块自沈玉衡臂上割下的肉。
至纯之血!至纯之血!
他的半莲有救了!
瞧老者这副模样近乎疯魔,学童却好似没事人一般,就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嘴角还带着讥诮的笑容,似乎在嘲讽,却又像是不屑与老者为伍。
卧在床上的半莲却是稍微起了身,似乎见惯了这种血腥的场面一般,对于刚刚发生的事竟然一丝震动也无。
只是她面色泛红,嘴角带笑,病态的脸上竟也隐隐有了些神采,仔细瞧去,却是人之大限将至,回光返照之相!
“父亲。”听得半莲的声音,老者方才从那疯魔的状态里醒过来一般,只是看向半莲的目光依旧是无比热切。
“生死轮回,半莲苟且偷生十几年,已是老天仁慈,父亲修道百年,难道还参不透这生死之事吗?”半莲在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枉她是修仙人,却只能看着自己的生父为了解自己这毒误入歧途,如今若是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只盼望父亲早日迷途知返。
“你说什么胡话,待我做了这副药,你自然便好了!”
“天道不容,这是命,父亲你难道还参不破么!种了什么因,便有什么果,这恶果,早晚会报应的!”半莲想到那个明媚张扬的女子,竟然忍不住落下泪来。
半莲卧床十几年,每每午夜梦回,总是会梦见那个一身华服的女子一声声的质问她,好似泣血!
说了这话之后,半莲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身子子蓦然软了下来,瘦的只剩一层皮包裹着的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道友别怕,我是花绛年,此番定会护你周全!”
“半莲,那人伤了你?看我替你‘仗势欺人’回来!”
“难道我待你不好吗?半莲,你的良心呢!”
“你滚!别叫我阿年!你不配!半莲,你不配!”
那女子原本眉眼都是明亮的笑意,可最后却叫她一点点将她眼里的神采熄灭。
她们都败给了爱情,所以最后才一个苟延残喘,一个下落不明……
人说死前是会瞧见生前的一切的,半莲脑子里胡乱的回忆着那些散乱却清晰的记忆。
有笑,有怨,只恨她当年猪油蒙了心,竟一手造成那般的悲剧!
见半莲如此模样,不单老者,就是那学童也变了脸色。
“半莲!”老者凄厉的喊了一声,手上的药也顾不得做,整个人都扑倒在床边,干枯的面皮上竟然全是泪水。
此时半莲虽然神识未散,却也只剩最后一口气,更何况她已经生了死心,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的。
学童的嘴唇嚅动了几下,最后还是没出声,只是叹了口气。
他和他们也只是半路搭伙,只是如今半莲去了,却也不免生出几分伤情来。
老者却仿佛世界都坍塌了一般,竟然只会握着半莲的手哭号,最后竟然泣起血来。
鲜血说着他脸上皱纹的纹路往下流,倒显得那张脸更为可怖。
半莲神识渐散,身上最后一丝气息也渐渐剥离,半晌之后,竟渐渐缩成一团,化作狐狸的模样。
原是妖俢。
老者却好像魔怔了一般,双手小心翼翼的抱起那狐狸尸体,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念着半莲的乳名,又哭又笑的抱着小狐狸往门外跑。
学童本还想拦上一拦,可看老者连鞋都跑丢了一只都不自知,瞧这样子是真疯了,便熄了拦人的心思。
他们这一派一直都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如今老头疯了更好。
只是那双眼睛……
莫不是天送的机缘?
万安堂后来发生的事沈玉衡等人自是不知,此时他们几人身陷险境,正九死一生呢!
第八章:分离
因为洪水,各地妖兽云力乱不断,时不时便有妖兽作乱,扰的百姓不得安宁。
却说沈玉衡几人出了万安堂便直往原本牺身的破庙里走。却不曾想他们身上还没散去的血腥味竟将妖兽引了来。
沈玉衡一手抓着天璇,另一手抓着天玑,天玑还抓着天枢,天枢抓着开阳,几人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脚下一刻也不敢停,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身后的妖兽给生吃了。
“开阳!”
“呜呜呜,姐姐!”
“你们快跑!”松开拽着天玑和天璇的手,沈玉衡转身就往回跑,两手抱住开阳就拖着他往前跑。
她手臂上的伤还没有任何处理,如今被开阳这么一压顿时童的她呲牙咧嘴,差点手一松将开阳扔下,却还是咬紧牙关,忍着手臂的疼痛。
后面的妖兽还在紧追不舍,尤其是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更是双目赤红,整个兽身都带着一丝疯狂的味道。
然而他们一群弱的弱病的病的孩子,再怎么跑也不能跑过身强力壮的妖兽,眼看着妖兽和他们的距离一点点拉近,沈玉衡心头浮起绝望。
就要这么死了吗?
不,不行!沈家,她还有沈家要光复,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可她毕竟不是神,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再也没有力气,扑通的一声倒在地上。
妖兽的利爪按着她的后背,让她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而她后背的粗布衣服也被妖兽扯烂,露出已经被妖兽抓的鲜血淋漓的后背。
她的手肘撑在地上,勉强的撑出一小片空间,免得开阳被压成肉饼,不过她的手臂已经不断的发抖,明显撑不了多久。
“跑出去,别回头,别回头,开阳……记得,姐姐姓沈,姓沈。”沈玉衡的脸上沾着早就干涸的血迹,漆黑如墨的眼眸紧盯着他,声音里的颤抖告诉他,她撑不了多久。
开阳连滚带爬的从沈玉衡的身下爬出来,眼泪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
“你滚开,滚开啊!别碰我姐姐,别碰我姐姐,呜呜呜……”他挥舞着细弱的手臂,一下一下的打在妖兽的利爪上,妄图让妖兽抬起利爪。
失去力气的沈玉衡绝望的趴在地上,开阳,为什么不跑啊?!
然而出人意料的,妖兽真的缓缓收回了利爪。
然后叼起开阳头也不回的往后跑,不过眨眼间,妖兽的身影就消失在沈玉衡的视野里。
沈玉衡趴在地上,背后被妖兽抓伤的伤口有鲜血不断的溢出,喉头也不断的有腥甜的味道涌上来,她只觉得眼前都是模糊的一片,除了鲜血的颜色再也没有其他。
她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睛合上。
痛,全身都痛。
也不知道在地上趴了多久,她的身下都是干涸的血迹,和野草纠葛在一起,染的身下的野草都是一片墨色。
“姐姐,姐姐……”迷迷蒙蒙间,她好像看见天玑的身影。
然而支撑这么久已经是极限,她再也没有力气,就那么面朝下的趴在血泊里,仿佛死了一般。
“你救救我姐姐吧,救救她吧!你不是仙人吗?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天玑眼角带着血,对着身后的白衣青年又是磕头又是作揖,血泪糊了她满脸,她却也顾不上擦,只顾着求那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放下手里提着的两个孩子,叹了口气,终是不忍心的蹲下身去查看沈玉衡的状况。
他本是白宗的弟子,偶然路过此地发现有妖修作祟,仔细却发现是因为那个叫天玑的瘦弱女孩有一双能看破一切幻境的眼睛,她又没什么自保能力,引来妖修觊觎。出手击杀妖修之后,那女孩却又扯着他来救人,他本不欲欠下因果,无奈之下便跟着来了。
只是这躺在地上的女孩的情况明显不大好,失血过多,没处理好的伤口又有些感染,若不是遇见他,怕是就要没命了。
从乾坤袋里掏出丹药塞进沈玉衡嘴里,白衣青年将沈玉衡背后沾在伤口上的衣服剪下来,又替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青年才舒了口气。
命是保住了,只是能不能活下去还要看她的造化。
“小丫头,你姐姐能不能醒来便看她的造化了。”白衣青年揉了揉天玑的头发,叹息了一声。
如若可以,他倒是想把这四个人都带到白宗去,只是这两个姑娘都是双灵根的资质,若是带到白宗怕是害了她俩,可是叫她俩这么自生自灭,他又于心不忍。
“小丫头,这是辟谷丹,你收好,若是实在饿的不行便吃上一粒,可保你半月不需要吃东西,只是你这两个兄弟根骨奇佳,早晚都是要入仙门的,今日我便会将他俩带走。”
“你发心魔誓,发誓不会伤害他们。”天玑仰着血泪模糊的脸,声音异常坚定。
白衣青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天玑这么警惕,不过随之却笑开。
若是这么警惕,想来以后也不会遭人骗吧。
“好,我释江风以心魔为誓,在有生之年定然不会伤害这两个小兄弟,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听释江风发了誓,天玑松了口气。
她只是听人说若想叫仙人不反悔,是一定要他发心魔誓的,却没想到竟然真有这回事。
“小丫头,若是天不亮,便别出这个圈,这林子里的妖兽很凶猛的。”发现太阳已经要落山,释江风不放心的在天玑和沈玉衡身边布了个结界,然后严肃的嘱咐了两句,才一手拎起天璇一手拎起天枢踏上飞剑,御剑而出。
看见释江风的身影化作流光不见,天玑颓然的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
想到那个要剜了她的眼睛的人,她就忍不住一阵一阵的颤抖。
为什么她要长这么一双眼睛!
为什么她要有这么惹祸的一双眼睛!
“呜呜呜,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天玑将头都埋进膝盖里,低低的哭泣声从她的嘴里传出。
“反正那双眼睛我不取也会有别人来取的,谁叫这丫头是个废材!”那妖修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天玑只觉得浑身都是阴冷的感觉,似乎一草一木都对她充满恶意。
第九章:被收留
一夜过去,沈玉衡还没醒。
可是天玑却不能继续留在这里,沈玉衡身上的血腥味只会招来更多的妖兽,她必须离开。
艰难的把手穿过沈玉衡的腋下,天玑拖着沈玉衡的身体,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挪动着。
天玑的力气并不大,所以走一会就得停下来歇一会,直到正午都过了,天玑方才拖着沈玉衡到了林子的边缘。
“呼呼,姐姐你撑一撑,咱们就快要到了。”将沈玉衡放在地上,天玑小心翼翼的将腰间的水袋取下,将水一点一点渡进沈玉衡嘴里。
她看着沈玉衡的目光里满是坚定。
开阳不知所踪,天枢和天璇被仙人带走了,如今姐姐身边只剩下她,她要坚强起来,要长大,才能好好保护姐姐!
姐姐,如今你是天玑唯一的支撑,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啊。
小口的抿了点水袋里的水,天玑小心的将水袋别回腰间,再次拖起沈玉衡,慢慢的移动起来。
离林子越远,天玑就越能看见袅袅的炊烟,远远的瞧见屋舍俨然,阡陌纵横的景象,天玑忍不住松了口气。
自从被那妖兽赶到山里,他们已经许久没见过人烟了,如今乍见人烟,怎能不兴奋?
见到人烟,天玑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多了几分,拖着沈玉衡的脚步愈发快了。
“哟,小姑娘这是怎么了?”
天玑被面前的一堵肉墙挡住了去路。
前面的大汉一身并不匀称的肌肉,肩头挑着头野猪,野猪的头往下耷拉着,被扯下的一颗獠牙胡乱的插在野猪肚子上,显得粗犷又狂野。
大汉的个子对于天玑来说实在高的过分,她得仰头才能瞧见大汉下巴上参差不齐的胡茬。
“我和姐姐是邻村的人,入山里采草药时不慎被妖兽抓伤了,不知道可否在大叔家借宿一晚?”天玑仰着头,一边说一边还抖了抖身后的小药篓,让大汉相信自己确实是个采药姑娘。
这药篓自然是她从释江风要的,她遇见释江风的时候就给几人找好了退路,只是没想到最后只剩她和沈玉衡。
“小姑娘个头不小,胆子可大,不过你王叔是个粗人,留你们两个小姑娘叫人看见像什么话!”自称王叔的大汉说着还摸了摸下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听见大汉的话,天玑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竟然是不愿意收留吗?也是,她和姐姐身份不明,而且现在世道这么乱,不想惹麻烦本就是人之常情。
“倒是齐寡妇她家空得很。”王叔喃喃自语了一句,而后低下头来,黝黑的面庞上露出个笑容来,许是他实在丑的很,明明是和善的笑容愣是让他的脸都多了几分狰狞。
天玑暗淡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