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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请求你，可不可以等一等，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呢？”墨然斯说，“当我未觉醒的时候，祭祀便不会进行，那样就有机会，如果你现在死了，谁来解救你的妹妹呢？”
沈飞沉默片刻，颓然将刀垂下，诚然，他不甘心，但除了等待别无他法，其实在这些日子里和柏休斯家族杀手拼斗，本来就是在等待，只是那样毫无目的，不去想便不会察觉，现在却突然有了一个明确的人物。
魂仕缺一，祭祀便不会进行，那样便有机会，这一瞬间，沈飞能察觉自己心中有只恶魔露了下头又缩了回去。夜色中这个孱弱的女孩，即使感知再敏锐怕也没有察觉到沈飞稍纵即逝的心思——连沈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思。
远处出现了点点的光芒，在庄园的外面，似乎还有声声呼喊。算得上是熟悉的一群人，毕竟刚刚有过交集。沈飞的厌恶情绪不禁涌起。
墨然斯望望身后，又看看沈飞的脸色，胆怯的性格似乎又回到身上，她犹豫道：“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与柏休斯家族为敌，好吗？”
“除了那个家伙，我没有把任何人当成是敌人。”沈飞举到指指怀特山脉的方向，“可惜。我很少能控制住自己。很抱歉小姑娘。”
“不，我会请求家伙从通缉名单中剔除你的名字？？？以我继承人的身份，”墨然斯急切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会去找你的麻烦，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死了。好吗？”
她恳切的目光直视沈飞，沈飞紧皱的眉头一点点和缓，勉强咧嘴笑了一下。
“回去吧。”他说。
墨然斯点点头，转身顺着斜坡走了下去，湿滑的路走起来不容易，她又走得很急切，应该是想那群人看清沈飞之前将他们拦下。
沈飞不去看那个柔弱的身影，转身面向另一边的人，身躯在冷风中伫立，长刀斜指，却并不走下去。
老管家深深望了他一眼，会心笑笑，对岚吩咐道：“我们走吧。”
岚愣一下：“那沈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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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重伤初愈（）
第239章 重伤初愈
“听他的，就叫他沈飞吧。 ”老管家坐进车里，“他不会跟我们走的。”
岚把目光从那道身影上挪开，心中有些发堵，慢慢钻进车中。
车子慢慢离开荒凉的路边，岚静静地开车，不再问什么问题，却听见老管家一人在后排座椅上，轻声念着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
“沉寂的身躯也要苏醒了，一段沉浮一段平静——可惜要想获得永远的平静，就得付出永远的代价。”
“快乐，生命，诸如此类，全都不算什么。”
轻飘飘的话就像揭语，传到岚的耳朵里，她听得不是很明白，心中却微微颤着，一起，一落。荒凉的高台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后视镜里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不知那个家伙走了没有，而前面被灯光打亮的地方，一条长而狭窄的路贴着沙滩延伸出去，看不见尽头。
下雪了。
先是细碎的冰屑粘附在窗户外面，迅速融化成一条条水迹，而后随着时间推移，冰屑逐渐变成大片的雪花，将窗口外的世界笼罩，原本可以看到的在冬季里略显萧瑟的景象变得模糊。这情景本来很美，但是对处于幽闭环境中的人来说不太适合。
可能任何美好的风景对心情不好的人都是没用的，上官唯美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一个多月的时间，缠裹在她身上的绷带由全身退到了双臂，有赖于藏魂者特殊的体质，和残鬼战斗时所受的伤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而令她庆幸的是，这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不可抹消的伤疤——这对一个女孩来说甚至比恢复健康更加重要。可惜的是，残鬼给她留下的还有精神创伤，无论她怎样想忘记，林地里楚州被残鬼拦腰斩断的情景仍深深镌刻在她的脑海中，并时刻在梦中出现，一遍遍地提醒她。
而随着伤势渐好，可怖梦境出现的频次反而越加地多。虽然每天都躺在病床上，但是上官唯美已经几天没有合眼，这期间除了父亲来看过她几次，剩下的就是小雅和一位护士陪伴，大部分时间上官唯美都在独处中度过，静谧在一个月里将她的气愤恨意伤感这些充满棱角的情绪全部深埋进心里，她感觉自己在幽闭的环境中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个不同的人在她脑海中循环出现消失，父亲，救她一命的楚临风，小雅，死去的暗袭者楚州，这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脸庞。
当然还有沈飞，从分别到现在已经两个月时间，好吧其实并没有分别，被父亲从克里特岛带走时，她没来及见到沈飞最后一面，只是把刀留下了，直到现在她还庆幸自己当时的举动，起码可以让一件比较特殊的物维持一下沈飞的记忆。不过究竟有没有作用，上官唯美心里没有多大信心，那个性格漠然的青年，会不会把一个女孩放进自己的记忆里保存，这件事谁也说不准。
那把刀说不定已经被丢掉了呢，或者已经在战斗中损毁，蝎尾切虽然锋利无比，但到底不是无坚不摧的。那么当刀真的损毁的那一天，沈飞的命运不知会怎样。上官唯美虽然并不是很了解沈飞，但是他那种宁死也不投降和不要命的格斗风格还是很确定，这也是她一直暗暗揪心的原因。
可是再揪心也只是折磨自己罢了。上官唯美稍微活动下自己僵硬的双臂，肩膀处还算灵活，但是自肩膀以下就好像变成了一根直挺挺的木棍，臂弯处被紧紧固定住弯曲不得。她将缠满绷带的“木棍”举到面前看了看，这形象算不上好，自打她出生起，几乎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不过在百般不适里，倒是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那就是拆除绷带的时间就在这几天，具体是什么时刻则要看护士小姐的推断。相处一个月的时间，上官唯美才知道那位所谓“楚临风的姑姑”并非是简单的护理人员，还是暗袭基地医疗部的首席医生，不晓得自己哪来的这份殊荣，可以享受到这般待遇。上官唯美百无聊赖的想着，白色的绷带在眼前晃悠，现在她还感觉不到自己的一丝力量，全身虚软得像根面条。
她颓然叹息一下，这样的自己还能再跑到克里特岛去找那个人么，即使能，那他万一已经不在克里特岛上了呢，那里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再万一——
万一他死了——上官唯美已经近距离感受到死亡，那种和斩杀残鬼完全不同的死亡触感，因而这在脑中就成了不可避免的话题。万一他死了又会怎样，死之前想的人应该不是自己吧，只会是他的妹妹。上官唯美被自己无聊的想法搞的心中空荡荡的，焦虑颓唐种种情绪掺杂，又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她一向是乐观的女孩，现在脑海却被坏想法塞得满满的。
那么，还是祈祷他不要死吧，这个不太熟悉却印象深刻的人。上官唯美对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空洞的目光凝不起焦点。
病房的门响了一下，上官唯美忙把自己的手臂放下，速度有点快，她感觉自己久不活动的手臂一阵酸麻加疼痛。
轻轻的脚步声从门边慢慢抵达她的病床前，上官唯美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也只有小雅会担心她休息，每次进来时都像小老鼠一样蹑手蹑脚的。
上官唯美猛地睁开眼，把来确认自己“是死是活”的上官雅吓了一大跳。
“小丫头，用得着每次来都跟当小偷似的吗？”上官唯美笑着逗自己的干妹妹。
“我怕吵到你睡觉啊。”上官雅说，“姐，外面下雪了哎，要不要我退你去看看？挺漂亮的。”
“不去不去，除非你把窗户打开，我不喜欢隔着玻璃看风景。“上官唯美摇着头。
”那——那可不行。”上官雅怯怯地摇摇头，“现在外面可是有些冷，你不能见风的。”
“唉，早知道不行了，肯定是父亲告诉你的吧？”上官唯美看看忙不迭点头的小姑娘，拿裹着绷带的手碰了碰她柔嫩的脸蛋，接着说：“可是你知道么，我从五岁开始就光着脚丫在雪地里练刀了，那时父亲可没告诉我不能见风。”幼年往事在心中一闪即逝，令得她心中起了一丝涟漪，旋即消散，那似乎太过遥远了，那时年轻的父亲的脸也已经记不太清楚。
上官雅没看出姐姐的那点异样的情绪，继续着自己小声的辩解：“可是你那时候没有受这么重的伤吧。”
上官唯美笑笑，缓缓挥动手臂：“现在我感觉伤口已经完全痊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拆掉这该死的绷带。”
小雅吓得忙把她的手臂按住，小脸煞白：“姐姐你不要乱动啊好不，护士大姐说还得几天才能完全好呢？”
上官唯美撇撇嘴刚要说话，门口突然传来女子清脆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聊天。
“几天倒是不必了，看你的这份精神头，我看现在就可以出去活蹦乱跳了。”
上官雅回过头去，女子已经从门口走进来了，她亲切地揉揉上官雅的头发，笑着对上官唯美说：“你就这么着急啊？”
“我已经很有耐心了好吗？”上官唯美笑笑，“毕竟已经躺了一个月了，要放在以前，我会发疯的。”
“我倒是赞同你的说法，”女子将上官唯美的手臂轻轻抬起，“可是照你受的伤来看，即使再躺一个月也没人嫌长的。上官家主特别嘱咐我把你的疗养期延长，可真让人为难啊。”
她纤细的手指沿着绷带表面缓缓滑动，似乎可以透过这层厚厚的介质感受到里面的情况，夹板固定的是骨骼，要想真的了解就得穿透皮肤和肌肉组织。“你会听他的么，阿姐？”上官唯美眨着眼问。
“这件事怎么选择比较好多么显而易见啊，帮助上官家主稳住他调皮的女儿，然后收到一份感激，这交易很划算吧？”护士笑道。
“可是你让我早早下床，我也会感激你啊。”上官唯美可怜巴巴地说，却只换来护士一个戏谑的表情。
“你不会这么趋炎附势吧？”上官唯美小声说。
话音未落，她的额头就挨了一下爆栗，看得一旁小雅差点惊呼出声，护士出手的速度简直超越她的视线。
上官雅倒没怎么惊讶，只是哭着一张脸。护士将手指缩回，在空中弹了弹，淡淡道：“我谁的情也懒得接，只听从自己的判断。”
上官唯美眼睛一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拆绷带？”
护士瞥她一眼：“现在。”
“现在？”上官雅愣了愣，望望四周，没有任何医疗器具，视线转回护士身上时，一抹寒光闪进她的眼睛。护士轻轻抖动衣袖，锋利的刀片从袖中滑出，落到她的双指间。
“开始了。”护士轻轻说着抬起手指，那刀片不见得有多么锋利，简直跟小学生削铅笔时的小刀差不多，却一下刺进了绷带和其下的石膏中，将其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数秒的时间，紧裹上官唯美手臂的绷带就被剖成了完整的两半，比石膏更白皙的肌肤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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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护士（）
第240章 护士
就像破开模具取出艺术成的畅快感，凉丝丝的气息扑上上官唯美的皮肤，她迫不及待地将手臂抽出，抓住了上官雅的手腕，这种肌肤和肌肤的触碰，终于让她感觉自己从病人的状态走了出来。
“姐，你没事吧？”上官雅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小姑娘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现在好了，激动一下也没什么奇怪的。”护士将刀片在手指间把玩了一下，收进衣袖中，“下来走走吧，有助于血液循环，要不然皮肤会变坏的。”
小雅反抓住上官唯美的手臂，将她搀扶下床。赤脚站在地板上，冰凉气息从脚底一路冲到头顶，上官唯美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有种着陆的感觉呢？”她笑着说。
“慢慢习惯吧。”护士轻轻伸个懒腰，看看窗外，笑道，“要不要出去走走，第一场雪呢？”
少见过雪景的小雅殷切地看着姐姐，上官唯美想了想，弹弹她光洁的额头说：“好啊。”
暗袭基地地上部分，在一座矮山身边，占据了约两千平方米的范围，并被设计成了仓储中心的样子，实际上它除了掩盖暗袭基地入口的作用之外，也确实是一个货运中心，在三家族拥有的企业中，极重要的货物会在这里进行检查运送以确保万无一失。大部分时间，暗袭成员都会在地下部分工作，所以仓储中心在没有任务的时候是极为平静地，仅有几个必要的办公人员做必要的执勤。上官唯美接受治疗的疗养室在仓储中心的最北侧，紧紧依靠矮山，是风景最好的地方，但是距离出口还有很远的距离。
一行人在幽静的仓库通道中缓缓穿行，中途没有碰到什么人。上官唯美打量着身边这十数年未曾改变的场景，她从五岁开始接受父亲的训练，但到了十岁才第一次到暗袭基地中观摩，十岁的小孩初来到这宽大的仓储中心时就已经对它充满好奇，却未曾想其下还藏着一个更广阔的空间，那简直就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看到一座隐藏在人们视线之外的城堡。上官唯美倒曾真的把它当成一个童话世界来看，可惜并不是，那是一座以严格程序运行的庞大机器。
上官唯美不喜欢这个地方，不单单是因为它建在地下十米深处，那种形同实质的压迫感老是沉沉地挤着她的心脏，为此她还和父亲大吵过一架，不过十岁女孩的怒火也只能被当成胡闹对待。父亲最终妥协，于是暗袭基地里就少了她的一席之位。即使最后凭借成绩跻身A级暗袭者的行列，她也仍旧很少到暗袭基地中来。
和上官唯美的心事重重不同，小雅对这地方好像倒是喜欢的很，这也不难理解，从一个小小地破木板房中走出来的渔家女孩来到这里，她要比十岁的上官唯美更把这地方当成童话里的城堡，她并不在暗袭任职，感受不到那种机器般的严密和压迫。伤病一个月的上官唯美好不容易康复，带给她的更是无比的兴奋。至于走在最前面的护士小姐，完全是一副对谁都居高临下的御姐范。
冰凉的风从仓库的大门处吹进来，漂亮的白色已经可以看的到，上官唯美衣服不是很厚，但是逐渐康复的暗袭者体质足以抵挡低温。越往外走，她就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三人从半开的门里走出去，小雅欢呼着冲进已经铺了厚厚一层的雪地里，高兴地像个小孩子——说起来的确是这样，她不过才15岁而已。
“这小丫头从来没见过雪么？”护士小姐有些讶异。
上官唯美笑笑说：“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奋了。”
她伸手接住一片鹅毛般厚重的雪花，感受这神奇的水分，雪一点点融化开，她感觉生气在自己沉寂的身体里一点点复苏。
“没想到我们这里也会下这么漂亮的雪，”护士说，她漂亮的身材在雪中有种仙子般的美，“这么多年的地理学真是白学了啊。”
上官唯美忍不住笑出声来，刚要说话，身后仓库的门突然响了一下，清朗的声音回应了护士。
“你的特长不是在医学么？”
上官唯美眉眼沉了一下，这个时候她不怎么想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但是冤家路窄，作为从小到大的对手，碰面似乎是正常现象。
她不情不愿地回过头去，毕竟是救命恩人，要是不客气一点显得自己很没气度。但是不等她看清楚临风，一颗大雪球已经从她身后飞出去，砸在了楚临风的头上。上官唯美刚才没结束的笑再次爆发。
“我说臭小子，我告诉你的话是不是又忘记了？”护士拿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楚临风，“和我说话之前应该先叫什么？”
楚临风尴尬地抹掉脸上的雪水，老老实实地叫道：“是，阿姑。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护士满意地打个响指。
楚临风这种老实受欺负的样子，对于上官唯美来说还真是非常少见的，这家伙总是以一副谁都不鸟很臭屁的尊荣示人，即便输的再惨烈也不嘴软，看来这位“阿姑”是为数不多能降住他的人之一。
楚临风把脸擦干，转向上官唯美，问：“你的伤好了？”
上官唯美努力让自己的笑不露出来，点点头：“好了。”她把视线转开，看看在不远处几乎玩疯了的小雅。怎么说呢，她承认楚临风是救命恩人不假，但是被自己的宿敌救下实在是一件不怎么爽的事情，而且这个宿敌还是从小就被自己稳压一头的人。
“那么，你不准备感谢我一下么？”然而楚临风偏偏像看出了上官唯美内心所想，于是换了种比较轻松的口气说。
上官唯美皱皱眉头：“我想说谢谢是没必要的，毕竟我也救过你的命不是么，楚少？我们算扯平了。”
楚临风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耸耸肩道：“让你说句感谢的话还真是难啊，算了，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这时一边看热闹的护士走上前来，在楚临风的头上敲了一记，嗔道：“你这臭小子，从地底下跑上来，就是为了逼别人说谢谢的？”
楚临风忙退后几步避开这个暴力的阿姑，捂住头说：“当然不是，我是想看看上官大小姐有没有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上官唯美对这个家伙彻底无语，撇撇嘴不去看他。护士没好气地剜了一眼楚临风，说：“有什么事情你们单独聊吧，我有事先走了，不过呢，臭小子，下次见到我的时候注意礼貌，不然可饶不了你。”
“知道了，阿姑。”楚临风忙不迭的点头，恭送护士走远。上官唯美则朝护士挥了挥手，喊了声“再见了，姐。”她故意把姐字咬的很重，这种时候不占占这个讨厌家伙的便宜真是太可惜了。
不出她所料，楚临风的脸明显地黑了一下，上官唯美心中暗爽，故意不去看他。
但是护士离开以后，轻佻的气氛逐渐变得严肃起来。楚临风和上官唯美的关系算不上好，要是她现在活蹦乱跳的，自己倒真用不着这么客气，可惜这是一个刚刚从病床上走下来的病人，任他脸皮再厚，也必须要客气一点了。
“刚才说什么谢谢纯粹是开玩笑，那场事故，我有必要向你道个歉。”楚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