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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不败拖着我,向前飘行,笑道:“在俞玄机面前扮俞玄机,就好似假鬼撞真鬼,原不过有趣,为得只是逗一逗这小色鬼,本没有瞒人的打算。”说着话,身形挪移变化,并不出手,便将兰花拂穴手一一让开。
她二人边打边行,脚下不停,行如流水,武媚在后拼命追赶,还是慢慢落后。俞玄机有心拉一把,但左掌竟拿不开,沾在了我身上,只能不住比拼内力,暗叫不妙。就在拉开的当口,杨不败忽然慢了下来,说道:“乖女儿,我先到你那里,却不见人影子,只好闪过一边等这小子来寻你,为什么躲着娘啊?”
武媚喘着,说道:“你放开阿聪,我跟你去。”
俞玄机道:“不可,你向……”说到这儿却说不下去,这时要向后转回,却不是更凶险?回过手拉了武媚,四人连成一串,由杨不败带着速行。虽没有灯光,但杨不败何等厉害,如风穿飞,竟未撞上一星半点。片刻,便到了终点,杨不败抬手推开地道挡板,光线一亮,捉着我便窜上,腾起老高,四人一起升空。看天上,明月如勾,似水倾泻,已是入夜。
一到了上边,俞玄机袖出银球,击打要穴。杨不败笑了笑,脱手松了我,身形一转,到了武媚身旁。我急拔剑,也顾不得体内阴气乱窜,强行出招,刺向杨不败背心。才刺出一半,身上冷的厉害,手竟麻了,若不是俞玄机在后相助,只怕动都动不了,要想运功打斗,怎么可能?因此上杨不败理也不理,任我刺来,剑尖离她背心不过寸许,便就软了,再也刺不下去。
俞玄机一手不离我后背,一手控着银球,挥霍之间,说:“杨法师,你受沙师如来神功,内伤不轻,还这么呈强,日后于你不利。”
杨不败捉了武媚右手,拖着她闪避腾挪,“俞院长说得不错,今儿如不是被那贼秃陷害,小色鬼中了九阴真气还能动么?”
我持剑说道:“杨法师,你想带着阿武去哪?”这一句在平时说来没什么,这时却费了老大功夫,慢慢说完,已气息急促,险些喷血。忙运功调息,不敢稍动。
“真是奇了,你又不是我女婿子,管我带哪?”杨不败嘴角含笑,取笑道。这一来,又让我红了脸,只好管自疗养,当做没听见。
俞玄机又使几招,招招灵动,一边皱眉低低说道:“云公子,快打坐调息,不可再使内力。”我点了点头,反手将宝剑插入地下,盘膝打坐。杨不败乘虚抽身便走,可是俞玄机手上银球跟着放长,虽一手不离我背部,竟不让杨不败从容脱身。
杨不败怒道:“小辈,还缠着我作甚!”手腕一震,嗡的一声,碧玉环再次飞出。俞玄机低喝:“好,便再领教法师魔环。”双子慧星风般旋转,喉间做鸟鸣,脆然长啼,杜鹃派啼血神功,全力发动。就在这当口,忽然有人叹道:“杜鹃啼血,离人泣!杨法师,收手吧。”话音落地,蓦地里土中钻出个人来,如鬼如魅,双刀车轮飞斩,急袭杨不败。这一下出奇不意,饶是魔教大法师,内伤之下,也吃这手不过,松手放开武媚,避过一边,变色说道:“庞凤雏,是你么?”这话入耳,我心跳加剧,忙睁大眼睛,看那出土之人。
那钻地之人一色黑劲衣,黑布蒙面,只露出双灼灼眼睛,望着杨不败默不作声,并不做答。再看杨不败,转头瞧着边上一片林子,瞧也不瞧这黑衣人,原来这句不是对他说的。庞凤雏,便是魔师庞统!怎能是这等藏头不露脸的人。
林内白袍隐现,一人漫步走出,一手持着玉壶,一手拿杯,也不见怎么做势,恍惚之间,便到了近前,说道:“夜色如许温柔,各位又是佳人,却在此打打杀杀,太也无趣。”
我观庞统相貌,发白如雪,脸白如玉,长眉高挑,凤目薄唇,未留胡须,若年轻几岁,竟是位翩翩书生。而气质不凡,稳健高洁,只这样子,就超过三国名师庞统。此人以前并不叫这名,只因姓庞,自比凤雏,随更名统。(注:三国记载,刘备军师庞统,相貌丑陋。)
杨不败眨了眨眼,花容含笑,道:“凤雏,你怎知我在此地?连我那四个徒儿都还未知呢?”随即看了看那黑衣人,悟道,“是这狗鼻子闻过来的吧。”
庞统嘴角微撇,忍笑道:“杨法师,这是我传授他的寻踪跟迹法,又名狗不离,却不是狗鼻子。”
“呸!还不是一样,亏你还说。”杨法师啐道,谈笑之间,朱唇微启,已无声无息射出片花瓣。庞统嘿了一声,那花瓣到了跟前,卟地落下,入了右手杯内。掉过左手玉壶,倒了一杯酒水,闻了闻,浅尝道:“其香也浓,其酒也浓。好,好。”
杨不败伸手,纤指划着吹弹得破的脸颊,咬牙摇头,笑道:“凤雏,老了老了,还是这样风流,又不知迷了几家女儿?”
庞统目注杯内,说道:“红尘来去,不许美人白发。杨法师,只这点,你便盖过了庞某。”转目看着四周,又道,“今日之会,故人几何?”仰首长吟,音绕夜空。
俞玄机耸然动容,行礼道:“俞玄机见过庞大师!”
庞统瞧了瞧,点头道:“又是个人见人爱的妮子,你师傅好吧?”
“家师闭关多年,不出世了。”俞玄机躬身答道。
庞统叹道:“还是雅子聪慧,比我等俗物强多了。”
杨不败拂袖说道:“凤雏这话,是将我也看低了,既这样,当初你为何放了雅子?”
“放了如何?不放又如何?这世间还比情之一物更难取舍么?”
杨不败微微皱眉,说道:“奇怪奇怪,这人喝了酒就不象个人了。”
庞统笑道:“不喝酒,就更不象人。”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说的好,不喝酒的,便不是人。”夜色中,又有人远远而来,拍手赞同。
杨不败眼珠一转,“说这话的,一定是男人。”
那人在黑地里说道:“女人难道不喝?”
“不喝,只吃饭。”
那人叹道:“那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一面说,一面从北现身,夜色里脚步沉重,远远看去,身影高大,跨步而行,一只手高举,托着个巨大的东西,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
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30。夜宴。三言
那人走近后,夜色下看清托的是一座石塔,塔身长大,并不竖直,仍是横托。而这人身材虽高,却是瘦不见肉,枯骨似的手掌,怎么看也不象有千斤之力的人。眼窝深陷,面容憔悴,须发灰白,恰又似病入膏肓,只差着一口气便进阎王殿。
杨不败瞧了一眼,“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不见多年,怎成了这模样?”
那人叹道:“九妹,只为相思,又恨家国,我不死已是万幸了。”
庞统在旁,望着那塔,忽厉声说道:“宇文成都,你手上可是李神通李天王的镇殿宝塔!”这话出口,如雷贯耳,我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人便是昔年宇文阀的第一高手,隋炀帝杨广身旁第一勇士,天下第二豪杰宇文成都。当年隋唐争雄,如不是输于李玄霸,他便是天下第一。这人早传在洛阳兵败后战死,竟还活着?
宇文成都眨了眨混浊黄目,道:“李神通当年打断我三根肋骨,如不是这伤,怎会输给李家小四!今儿重回长安,便顺道拜访了天王宫,打死了四大金刚,只可惜李神通已死,再也不能报当初一拳之仇。只拔了他殿前宝塔,以泄心中愤恨,其实说来让人见笑。”
杨不败大声道:“啊,四大金刚也吃你打死了!看来这几年你的七伤拳又长进了。”
宇文成都吸了口气,道:“四大金刚又怎样?这四人本就不如我,打死了他们,又有什么?”说着,右肩一耸,一声闷响,松手放了宝塔,塔座陷地尺许,直壁壁竖在当地。
杨不败皱眉,“都哥哥,为什么瘦成这样?”纵身上前,伸手抚摸宇文成都的脸颊,眼中满是怜惜。
宇文成都也不闪避,让她摸了,一边叹息道:“这几十年来,我隐姓埋名,只当自个死了。只是心中放不下你,暗地里听你的消息,总也不现!今儿好不容易,又听到了你的凤凰琴音,怎可不寻来?”说到这儿,又纵声长啸,“四十年家恨国仇,风雨漂泊,终遇故旧!九妹,杨教主逝后,你落脚在哪里?可过得好么?”啸音雄壮,未了却是一句问候话儿,其声也低,魂牵魄依依。
杨不败悄然落泪,纤指弹了,道:“也没什么,零丁四海罢了。倒是都哥哥,这些年食不知味,便瘦成这样。”
庞统目光闪烁,“宇文成都,我通知你到长安相候,可不是说谎吧。”
“庞兄,多谢!”宇文成都拱手道,“不愧是本教巨柱,我这样隐匿,也只有你找得到。”
杨不败缩回手儿,转身说:“凤雏,你邀了人前来,可是要那莲花宝典?”
庞统冷冷道:“我若要那破书,怎会叫成都过来帮手?世人皆当宝,在我眼内算得了什么?”对宇文成都道:“宇文阀自化及叛教弑主,到如今已烟消云散,成都,你便不想重振身家么?”
宇文成都抬手摸着那塔,道:“今儿重入长安,打死了四大金刚后,在天王宫遥想昔日,光阴如梭,流水无忆,却忽然闻到一味,想起一物。”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人摸不着脑袋,杨不败,庞统却不以为意,知他必有下文。
“那味儿好生香甜,却是那年在洛阳看花,九妹亲手下厨,做的一个小菜,名叫桃花深处闻茑嘀。杨教主赏给我吃了,从此再也不忘。九妹,你可知是为何?”
“这般久了,谁记得住,我抄过菜么?可真忘了。”
“只因那天是我第一次见你,从此便不视别的女子,直到如今。”
杨不败红了眼圈,口内却格格笑道:“都哥哥这般粗鲁,偏记得一个小菜,只是如今我再也不烧。”目光流盼,又道:“今儿哥哥提起,倒想做个,可惜没个炉儿佐料什么的。”
这时,黑夜里有人朗朗说道:“九阴法师,你说的菜,我这儿却有,只不知庞师和宇文兄是否赏脸,一试敝夫人的手艺?”这声音熟悉,我一听就知是我爹来了,大喜叫道:“爹,是你么!”
我爹道:“聪儿,好么?”
“还好!”我说道,身上九阴真气得俞玄机多段时间相疗,到此时已好了大半。心下暗暗佩服,俞玄机虽受杨不败一记碧玉环,但看来没什么,喷出淤血便就似没事人一样。
庞统哼了一声,“终于来了,云侯,你重出江湖,破了誓言,有违天意。”
“庞师这话好笑,天意怎样,又岂是你我能知的?”这句清悦冷骄,正是我娘的声音。说毕,东边火光大作,亮起一片宫灯,一驾翠云华盖车由八骑骏马拉着,聃聃而来,车前长身挺拔,站着个青袍紫冠,气派超俗的男子,却不就是我爹。身后,是剑院弟子,众星捧月一般,围着车驾。走近之后,又是一声呐喊,从西边传来阵阵鼓声,伴随着女子呼喝,威武有力,鼓动山河。抬眼观望,灯火通明下又驶来几驾扎着红布的马车,车上竖着大鼓,各由女子擂打,嘭嘭整束,红衣纷飞,娇艳明丽,却又势气通天。
俞玄机微笑道:“这是我杜鹃派红粉胭脂阵,倒让各位魔教前辈见笑了。”
宇文成都“呵呵”笑道:“不错呀,抵得过当年平阳公主的女儿军了!”
庞统又冷哼一声,道:“仗着人多,一味卖弄,明欺我魔教无人,江山易主!”
杨不败笑道:“这样的场面,好久不曾见了,云老四,你想用什么招待我?”
我爹手抚海下三柳长髯,长笑道:“五湖四海,无所不有,盛世大宴,今会旧日英雄。有宇文这样的天下豪杰,怎可怠慢!”手指微点,道:“来,先摆下几味好酒,且看比得过庞师壶中清泉美质么?”
剑院弟子应了,十几个纵身而出,抬桌上菜,那些桌椅为携带方便,是用些木板拼成,虽然简陋,但再用彩秀绒缎覆盖,立显华丽,再摆上金杯玉碟,片刻间就在空地摆成一长桌华宴,琳琅满目,酒香远飘。这其间杜鹃院女孩儿们鼓声不绝,到宴席设完,方叱咤一声,雷消雨止。长空夜色,余韵远播。
白雪少年/朦胧剑客 31。夜宴。四拍
设宴完毕,杨不败扫了一眼,说道:“这桌上东西是多,只是没有一样小菜,云老四可是吹牛,尊夫人并不会厨艺?”
我听了一怔,探头看了看,确是如此。长桌上摆的满多,但尽是些水果点心,空有美酒,却没有下酒的菜。正在疑惑,我娘在车内答道:“法师急什么,我这便做来。”说着,从车内传出锅碗铲勺碰撞响声,竟是在现烧现卖。
宇文成都用鼻子嗅了嗅空气内的香味,念道:“火腿,鹌鹑蛋,净笋,鸡蛋,番茄,还有一种是什么?”
杨不败道:“是黑芝麻,这一道可是仙鹤望金桥。”
我娘在车内笑道:“正是,杨法师到底是大行家。”又道,“宇文兄看来也是美食家,闻香辨味。”
宇文成都微微苦笑,“这还是当年富贵时尝到的,现在想来,恍如隔世。”
庞统道:“前事烟尘,还提来做什么?”耳听华盖车中切菜声急,说道:“快巧准,料散如雪。运刀刚柔相济,刃底生花,绸上缕切,肉断绸不断,割纤析微,不差分毫。想不到鹰七先生除剑法外,刀法竟也如此超绝。”他这里一一道来,却似亲见。我娘在车内道:“庞师对美食也有研究么?”
庞统道:“民以食为天,谁人不喜?更何况烹饪之道,大有学问。上等名菜,要甘而不浓,酸而不酷,咸而不减,辛而不烈,淡而不薄,肥而不腻。色、香、味、形、器,相成相济,适到火候,方能五味调和百味成鲜。”
杨不败拍了拍手,笑道:“凤雏,原来也是个贪吃的行家。”
庞统摇了摇头,“会吃,也不过就一张嘴,怎比得上会做的一双手?”说着话,一道道菜肴已陆续做成,由李流云从车内递出,陆玉沉等八个女弟子端上长桌。西湖醋鱼,干炸响铃,生爆鳞片,元江鲈莼羹……香味四溢,让人食欲大增,就是肚子不饿,怕也要一动口舌。
杨不败道:“好生手快,李明月,厨房里你是第一,我甘拜下风。”
“这些都是家常小菜,没什么的。”
“家常菜烧得好,方是高手。”庞统说道,“只是成都说的那道菜,还没有上来。”
“文思如意水棱花,钻篱玛瑙酱玉板。我这里少了一味甘露法水,只好用花开见佛代替了。”我娘说道。
杨不败微微点头,“这道桃花深处闻茑嘀,就只甘露法水难弄,现在天热,冰雪消融,就拿来也失了原味。却是要别物代替,花开见佛倒也使得。”
我在旁听得迷茫,娘口中说的,有一大半不知是什么?眨着眼睛,问道:“娘,文思是什么?如意又是什么?什么是甘露法水,什么又是花开见佛?”
杨不败掩嘴葫芦,吃吃笑道:“文思都不知道,看来这一手你娘没有传你。”
我闹了个大红脸,低首惭愧。忽听俞玄机在耳边说道:“文思是指豆腐,如意是素鱼。甘露法水是冰冻菜,花开见佛便是发糕。”语儿低低柔柔,吹气如兰。我耳朵有些痒痒的,心下微起涟旖,忽然想起:她对我很好呀,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样呢?还未想完,又听我娘说道:“这怪不得他,男孩儿家家,原不学这个,日后自有媳妇儿做给他。”
杨不败点头,忍笑道:“很是很是,可不知菜名,他日后有了媳妇儿,却怎么烧?难不成烧个阿物儿来喂他。”
我爹道:“法师玩笑了,来,请入座一品。”
杨不败也不客气,莲步轻移,款款就座。跟着庞统笑了笑,缓步走近长桌,将手中杯壶放到一边,拿了双筷子,抬手就夹了菜,放入嘴里慢慢品尝。娘在车内,掀帘问道:“凤雏,滋味怎样?”庞统咀嚼着,点首说道:“妙哉!”宇文成都听了,大步跨近,先不就吃,闭目探首,深深一闻,说道:“嗯,香味还是不差滴。”操起筷子,夹了入嘴,却露失望之色,道:“同旧时全然不象,此菜当真是桃花深处闻茑嘀么?”
我娘说道:“万里江山,人世沧桑,什么都已变了,还能保一菜不变么?”
宇文成都黯然失色,说道:“云夫人,所言不错。是我耿耿于怀,记着九妹的缘故。”
娘抬手示意,让李流云卷起车帘,下车说道:“宇文大哥,当年乱世群雄,都已逝去。”仰望星空,念道:“玄霸四弟,雄阔海,伍家兄弟,叔宝二哥,罗成小哥,便连年纪最少的裴元庆也已不在,天下豪杰十三条半,到现在只剩宇文,想来让人惆怅。”
宇文成都静默片刻,说道:“这许多豪杰,我只有二人不能忘怀,夫人可知是谁?”
杨不败在旁,笑道:“一个定是李家小四。”她说出后,我心下暗想,这谁都知道,还用得说么?当年隋唐争雄,天下第一杰的名声,不就是让李玄霸夺去了。宇文成都若不恨,才是奇怪。这样想着,看旁边诸人,也都是默然认同。
宇文成都瞧了杨不败一眼,摇头说道:“九妹,这么多年了,还是以老眼光看我,这话在二十年以前,是对的,但现在,嘿……”这话说出,意外之极,全场诧异。杨不败怔了一怔,道:“那是谁?”
娘想了一想,“那可是秦二哥?”
宇文成都道:“不错,当年洛阳兵败,我伤重欲死,如不是秦二哥惜我这身本事,伸手相救,藏匿治疗,我早已死了。”
我爹道:“秦二哥义气深重,赛过孟尝。天下豪杰,无不相敬。虽当年和宇文兄为敌,但向来英雄相惜,常说在隋之际,靠山王帐下,何尝不受宇文兄照拂,滴水之恩,尚要涌泉相报。洛阳大战,又怎会见死不救。”
庞统说道:“岂有此理!二军对敌,沙场雌雄,怎可援救敌将!主次不分,也亏秦叔宝能做得出来。”
宇文成都脸色不悦,说道:“秦二哥的胸怀,不是旁人能解。当年洛阳兵变,群雄混战,彼此之间,阵营已不分明,那时李世民还未成气候,杨教主又已被弑,二哥救我之际,瓦岗李密还在,并不知天下归唐。虽知我必不肯助魏,但也不怕我会成大敌,曾说来日若会,便决生死,那时二不相欠,再不留情。”说到这儿,他吁了口气,“其实宇文化及背信弃义,我早已心灰意懒,从此弃甲归田,再不出山。这天下姓谁,关我屁事!”
杨不败横了一眼庞统,嘴角微撇,说道:“秦叔宝做得对,都哥哥,不要理会凤雏,他这人无趣之极,只论天下,不识情义。”又笑道:“你倒是说说,还有一个忘不了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