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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繁华冢-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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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夏末……满月宴上,楼上那一次遥相对望,她的眼神里全是明亮而温柔的情意,和初九远远望着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当然不会爱我,那时我身边只有四哥。还有当年那枚印章,也是年羹尧通过他交到夏末手上。
  原来是他!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他微侧了脸朝这边看过来,神情依旧清冷淡漠一如平日,我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心安静地沉下去,这么多年比邻而居,这么多年的交情,这一刻才显露了他的本相,原来我根本从未认识过他,这样的人以后会帮助我?
  莫名升起奇异的伤感,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自己,我们都被迫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我们都在他人的泪中获得新生的勇气。
  浮生如此沉重,总在不断追逐又不断幻灭。居然有人管这个叫成长,叫历练。
  过了一阵子十三被放了出来,皇上心里也清楚不是他,不过一时气急攻心罢了。只不过从此彻底失宠,皇上像是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儿子的存在。我犹自感慨君恩难测,没想到下一个就轮到我。
  大哥居然向皇阿玛进言,说我悄悄找张明德看过相,日后必定大贵。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现在想借那只翻云覆雨的手除去我,既然如此,我倒真想放手一搏。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皇阿玛当众申斥我柔奸性成,妄蓄大志,妄图谋害皇太子,以此为由削去了我的爵位。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原来不仅仅是我的父亲,是我太过天真,忘记了他更是一个君王,我的聪明才智,他当年那么赏识,现在对他而言不过是奸诈阴险的象征,我出众的能力,对他而言是随时变生肘腋的威胁。
  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生命、荣誉、富贵,现在的羞辱。什么都齐全了,一样也不少。
  四十七年年底,皇阿玛终于又召见了我,仍然先对我大加申斥,警告我不准再援结朋党淆乱朝纲,最后下旨恢复了我的爵位。兄弟们都在,皇阿玛当众夸奖了四哥,说他友爱兄弟,多次在御前为众阿哥陈奏。
  四哥出面力保过的除了我,还有太子和十四他们。我不觉得该感谢他,这不过是他的手段,费尽心思讨好皇阿玛的手段。
  他的目光随意扫过我们,眼底隐隐有雪风盘旋,一丝暖意也无。他背地里向皇上施了多少做作我完全可以想象,这样精明的狠角色,我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他挺直了背脊一个人慢慢往外走,我始终注视他的背影。行出宫门时他若有所感,回过头来,我们最后一次对视,我们最后一次相视微笑,不带虚情假意。
  这一刻我们之间彻底坦诚,如同对镜自照,再也不用强自维持兄友弟恭的假象。我们伪装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不用再装下去了。
  ####################################################################################################################################################################################标题:悼亡姬 作者:韦庄 凤去鸾归不可寻;十洲仙路彩云深。若无少女花应老; 为有姮娥月易沈相关史料:在储位之争初期,胤禛自知其地位与实力不如胤眩范T等人,难以与他们公开抗衡,于是锋芒不露,设法取得其父与众兄弟的好感………………………………………………………………………………………………………………………康熙称赞胤禛“性量过人,深知大义”,“为诸阿哥陈奏之事甚多”,“似此居心行事,洵是伟人”。————————————————————《清朝人物传稿·胤禛》 九月二十五日先是,拘禁胤礽时,胤眩嘶嘌裕骸柏返i所行卑污,大失人心。相面人张明德曾相胤禩后必大贵…………”
  十月初二日帝谕:胤禩闻张明德狂言竟不奏闻,革去贝勒,为闲散宗室。
  十一月二十八日复封皇八子胤禩为贝勒。
  ————————————————————————————以上三条出自《康熙朝编年 四十七年》
                   
梨云梦暖

  “明儿个有庙会是吧,咱们也出去走走。”
  “小少爷身子刚好点,就出门?”佳期略有犹豫。
  我把书撂下,抬下巴示意她看外面:“你看看,要再不出去放放风,院墙他都能给你扒了。”
  佳期一瞧不得了,慌忙出去,抱起泥猴似的天儿,取帕子细细给他擦脸:“我的好少爷,我的小祖宗,咱们玩儿别的不成吗?这一身的烂泥,是土行孙下凡了?”
  “我不,我就要玩这个。”他小身子在佳期怀里乱扭,直要下来。
  我靠在门上看他们,忍不住要笑“别管他,随他闹吧。”
  佳期无可奈何放他下来,一沾地便朝我冲过来“妈妈,妈妈。”我教他叫我妈妈,免得不慎泄露了身份。
  “闹够了?你把妈妈辛苦种的花都给拔了,还觉得有功?嗯?”我蹲身搂着他。
  这孩子脸皮厚得不是一般二般,压根不当回事,扭股糖儿似的把一身泥都蹭在我衣裳上:“妈妈别气,赶明我给你种回去就是了。”
  罢了,可不敢劳动这位少爷。亲亲他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就是一脑袋的汗“不玩了,先去洗澡好不好?”我柔声跟他打商量。
  小家伙视死如归地摇头:“不去,不洗澡。”
  “成,到屋里把前几天教的诗文默写一遍去,要不就临二十篇字。”非要逼我出杀手锏。
  这小子眉头都不皱就做了决定:“妈妈,天儿想洗澡。”
  佳期笑眯眯把他抱走,他嘟嘟囔囔的不知在咕哝什么。还不忘抬头朝我做鬼脸儿。
  一身一地的狼藉,看得我犯头疼,唤了人来收拾,自己也回屋去换了衣裳。小丫鬟进来回话:“夫人,外头来了传口信的,说老爷子过几天就使人来。”
  天儿洗了出来便猴在我怀里不肯离开,抱着他一同看窗外半暗下来的天光。瞥见他乌溜溜的眼珠转来转去,忍不住亲了亲他光光的小脑门,我们娘儿俩也算是同生共死的过命交情,说是难友也不为过。
  当年那一劫,害得他在胎里便受了伤,几乎保不住,好不容易生下来,却羸弱不堪。我和佳期费了无数心力才把他养到如今,虽比同龄的七岁孩子瘦小得多,勉强还算活蹦乱跳。
  他不曾被记入玉牒,不是皇室的子孙,他只是我的孩子,所以我纵容他尽情淘气打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如同以前的我。
  我亲了亲天儿的脸蛋,跟佳期商量:“明天咱们给他求个平安符去好不好?老爷子打发人来。”
  佳期低声问我“不是听说四爷这回也要来?”
  “没事儿。我们去了哪儿那些侍卫自会禀告他,咱们只管走咱们的。”
  多少年没见了,我和他。现在的我期盼与他相见,又有些害怕与他相见,相见争如不见,全因无法忍受之后的分离。忆起我们共渡的那些既甜又苦的时光,当真是近情情怯,我也有这一天。
  天儿不知何时已睡过去,被我们吵醒揉着眼问:“妈妈……是阿玛?”
  “不是,快睡吧,明天带你出去玩儿。”我轻声哄他。
  “妈妈,阿玛来了记得叫我。”小脑袋在我怀里轻轻磨蹭,我眼圈一热转过头去,他都不大记得父亲什么模样,我们作父母的,实在亏欠他良多。
  “夫人,要不咱们就等几天吧。”
  “好吧……等老爷子的人到了再说。”那就鼓起勇气等吧,我不能这么自私。
  佳期回房了,屋里只剩下我们母子。半明半暗的月光从纱窗浸进来,映着天儿侧脸上,细看他的眉眼口鼻,颇有几分他父亲的形容,自己嘀嘀咕咕、唠唠叨叨时尤其像。当年为了他险些没了性命,却也由于他才重获自由。多亏有他,不然我还不得闷死。
  这些年陆续得知,太子复立以后,一废时保举过太子的臣工一时很蒙皇上青眼。我宁死也不肯顺着大阿哥构陷太子,倒触了皇上心底那根弦。我们家非但不曾受牵连,还下恩旨把我的二妹指给了胤禟,一场泼天祸事无声无息消弭。
  我的存在不过是桩宫闱丑闻,是个不可说的禁忌。康熙的态度很明确,从今往后再也不许提起我,只当世上从没有过我这个人,九福晋也从来不是董鄂夏末。大抵玉牒上也做了什么手脚,我的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我微笑起来,对于这个年代,我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一个老天爷刻意安排出来的多余的人,这样的结局对我而言,再好不过。
  家里只有外祖父知道我没事儿,对外他自然装得悲痛欲绝,非逼着荣泰辞了官职侍奉他去,这些年也渐渐把生意交给他打理。我的亲人们,能少一个在风口浪尖的就少一个吧,一场微不足道的小风波,说不定哪一天就可能要了一族人的性命。跟对了主子,刀山火海鞠躬尽瘁,也未必能活到紫袍金带那天;万一跟错了,却是铁定要粉身碎骨的。
  一大早天儿就起来在屋里转悠,一连声催我们:“妈妈,佳姨,快点儿,天要黑了。”我和佳期笑得不行,看来这次风寒真把他憋坏了。
  烧了香拜了佛,又求了道平安符给天儿挂在脖子上,佳期取了素斋出来。“把斋饭让她们送回去,咱们三个去街上逛逛。”佳期答应着,吩咐了小丫鬟。
  街上热闹非凡,我和佳期却没什么心情看,一个天儿就够我们俩累的了,他个头小,我一下没抓住,他就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疯跑。好在知道身后总有人跟着,倒不至于跑丢了。
  天儿足足跑了一上午,累得我和佳期呼呼直喘热汗直流,抓住他就去了就近的酒楼吃午饭。顺便给身后那几个不远不近暗中护着我们的侍卫也要了个雅间。
  特意选了楼上最尽头的一间,吃什么倒真无所谓,关键是我得歇歇脚。吃了饭又喝了半晌茶,才算缓过劲来,领头那个侍卫,叫杨喜的来敲门,佳期开门放了他进来。
  他生性忠厚谨慎,进门先给我行礼:“夫人,刚才奴才转了一圈儿,这楼上几桌都是客商,口音听着像京城人氏。以奴才看,要不再等一阵,等他们走了您再走。”
  “妈妈,我要回家。”天儿第一个不乐意。饭也吃过了,酒楼里又没什么玩的,他扭来扭去气闷不已,直想往门外窜。
  “多谢你想得周到。要不咱们现在就走,也不一定碰得上。”我淡淡点点头。
  穿过长廊时跑堂的忽然推门出来,朝门里媚笑着点头哈腰:“各位客官慢用。”才小心带上门。门开了又合的一瞬,杨喜早已微侧了身挡住我们,下楼匆匆忙忙进了家里的马车往回赶。
  佳期脸色惨白,天儿若有所觉,拉着佳期的衫子:“佳姨,你怎么了?”我安慰地拍拍佳期的手:“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她也看见了,我也看见了,适才雅间里端端正正身居正中那个人,一身暗紫缎袍,平常商人装束。我不会看错,那是秦道然,发了福的秦道然。
  只是惊鸿一瞥,然而我们看见了他,他也很有可能认出了我,这么多年的平平安安,现在要毁在一顿饭上?
  他怎么会到济南府来?随即无奈一笑,他现在虽然是朝廷的给事中,不过是个闲差,正经仍是胤禟的人,出来替他联络奔走也是常情。是我不该心存侥幸,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平常出来溜达玩耍都不避人,渐渐没了警惕之心。
  这下不想走也得走了,简单收拾了些随身物件金银细软,急匆匆上了路。
  出了城十几里有人来回报,确实有人鬼鬼祟祟去打听我们的事。想也知道,秦道然那个性子,骨头里还要熬出油来,就算只有蛛丝马迹,他也会去求证一下。幸好我们走得早。
  没事的时候还不觉得,真正事到临头便开始忧虑:我的说辞是不是编得太拙劣,身份是不是有漏洞?对外虽说自己是汉女,是寡妇,邻里干证都有,可是疑心这东西便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也不知能否应付过去这一关。
  我紧紧抱着天儿,脸贴在他的脸上,什么也不愿想。
  ##########################################################################################################################################################################################################################################以上是正文,从现在开始就是网络版。
  至于44的番外,我还在写,我看要等到晚上了。
  
                   
休问冰华(禛)番外

  那一年我二十二岁,那一天她扑进了我的怀抱,象一团野火。那一次我又开始笑了。
  花树掩映间我看见她在哄着弘晖,眉飞色舞宛如艳阳。她站在假山上死盯着远处的胤禩看,目光尽是渴慕。难不成这丫头偷偷喜欢了老八?
  我本能地抗拒这个可能性,于是借口宫里有急务,找人把胤禩支开。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她见到胤禩。
  她真是个野丫头,光着脚,衣服乱七八糟掖在腰里,脸颊气得红红的,和初九一样喜欢咬人。
  隔了两年,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见着她。她醉眼朦胧,脸在我胸前蹭来蹭去,紧紧抱着我说:你别走。我不走,我险些脱口而出。多亏她已经烂醉,不然一定会感觉到我的心跳越来越急促。从没有哪个女人比她更胆大包天,更没规矩,我应该生气的,然而却没有。
  深冬的夜里她对我说:四爷,这是好酒不要错过。她的笑,她的目光,她好象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直接了当地表明她不想嫁我,只希望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确定自己能帮得了她,可我一定得试试。比她嫁了我更悲惨的就是让别的男人得到她。她可以对我无意,我却并不怎么想看到她为别人披上嫁衣。
  四十一年南巡途中,胤祥终于忍不住问我:四哥你最近怎么总一个人暗自发笑。我才恍然惊觉,我竟然在想她。我在想在济南府见着她,应该带她去哪里看景致瞧热闹。我竟然在思念她的笑,她的奇思妙语,她的异想天开。
  我想我大概要食言了。她要自由,我可以给。她要畅快的生活,我也可以尽量容忍,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必须在我身边,永远。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她正式住进了我的心里。然而我们的将来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指了婚,成了我弟弟的嫡福晋。我又晚了一步。是那枚印章断送了所有的可能,我送她的。
  她被宠得过头,性子自由散漫,总是有疏离不耐的神情,举止进退很不上心,我选了两个谨慎的丫头给胡彦图送去,这种时候,她最需要的是有细心周到的人在身边帮衬。
  胡彦图叹息不已,直说末儿没福气,我垂眼淡淡地笑,毫无反应,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是我,是我没福气。
  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她总归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没有我的生活。听起来似乎不坏,我也会逐渐忘记一切。太上忘情,从此两不相干,我们应该可以办到的。
  既然已经错过了,还有什么必要不断的相遇。于是躲避,于是疏远,于是不去看不去听,慢慢以为自己足够冷漠,足够决绝。
  一切决心和勇气都被她软弱的眼神击溃了。她无助地坐在地上,向我伸出手。那一刻我终于看透了她笑容后的落寞,她不幸福。
  她紧紧抓着我的前襟仿佛抓着生命,她摇着头说:是她自己活该。曾疑惑她为什么总习惯紧抓着我的衣裳,她沉默半晌才低叹:胤禛,除了这个,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这句话折磨了我许多年。是我的犹豫和躲闪,让两个人的命运交错而过。
  她被关进了宗人府,听到这个消息,我先是慢慢轻笑而后肆无忌惮大笑,多少年了,她还是她,从没有变过。
  皇阿玛的意图也很明显,拿她开刀以警告老九管束好门人,可凭什么被牺牲掉的是她。随即老九的反应更是让我刮目相看,我开始后悔当年的放手。
  我示意别人在太后面前透了风,去给太后请安时,太后单独留了我下来,一切都如我所料。
  只是没想到那就是我们的劫。苦海如何地狱怎样,我们心甘情愿沉沦。
  那一年我二十八岁,我们再次在人生的拐角处狭路相逢。
  四十七年在畅春园,她额头死死抵着我的背不肯抬头看我,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有泪滴上我的手背,灼热而刺痛。
  八年,整整八年,我们最宝贵的年华就这样辗转蹉跎而过。我们不停地互相刺伤,彼此离弃,决然推开对方的手,然而终究转身回来投入彼此怀中紧紧相拥,永远不想分离。
  我没想到会在养心殿遇到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一个眼神就有让我为之疯狂的能力。如同荒野中怒放的蔷薇,带刺的藤蔓肆意缠绕,明知疼痛然而不能抑制的渴望。抱她入怀,嗅着她身上清甜的馥郁时,我知道我要她,我不能离开她,我离不开她,我要得到她,不管用什么办法。我暗中安排了一切,等待着她彻底成为我的时刻来临。
  等来的却是噩耗,她怀了我的孩子,她宁死也不招出我来。一场欢爱断送了三个人,我的弟弟,我的女人,我的孩子。
  我们都已行到悬崖,将堕未堕。我可以不涉险,可以狠下心不救她,可是我不能骗自己不爱她。
  她的泪,她的笑我永不能忘记。黄泉碧落,生生世世,我可以等待,可以寻觅,可是今生今世呢?这一次我若放弃了她,下一次她还肯和我相遇吗?
  什么来生缘,都是屁话。若今生已错过,更有何言。我只要这个人,只要这一刻。生命里沉重的回忆已经够多了,实在不必加上这一桩。
  冰凉小巧的紫晶瓶静静躺在手心里,倾侧间似有无色透明的黏液缓缓流动,华烛照耀下宝光莹然。那个口音古怪的传教士说这叫忘川。我真反感他的眼神,透着饿狼一样的贪婪,可是他给了我这个。忘川,据他说是传说中的冥河之水,能引导魂灵入幽冥,也能送人重返阳间渡过忘川行过地狱,我们谁能幸免,我们谁能忘记。
  很美的名字,却是毒药,服食后会慢慢心跳减弱,瞳仁散开,极易昏厥,晕迷后呼吸脉搏都会暂时停止一段时间,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一点毛病。然而四个时辰内不解开,就真的回天乏术,药石罔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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