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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繁华冢-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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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各位莅临参观,不胜感激!!!!!段琳琅敬上
                   
无语言空

  这守孝的院落本来就狭小,墙又高,风都在房顶上过,根本吹不进来。
  一堆女人聚在一起,人人挥汗,个个抱着冰梅汤,伺候的丫鬟们在一旁奋力的打扇,我站在离她们远远的角落,低头用随身的耳勺翻花盆里的泥土,把叶子抓来的瓢虫埋掉,再拔拉出来,玩的兴起。
  她们聊起了今年天气,四福晋是很端庄的,手里捏着帕子,轻拭着嘴角的汗珠问三福晋“三嫂,今年这天儿倒是分外异常。”
  三福晋慢慢打量了一圈屋子里的人,我猜其实她是想看角落里的我,:“可不是,今年的事儿也格外的多。”四福晋便低了头慢慢的喝她的冰梅汤,不肯再开口接话。
  五福晋微笑着看看我:“事情虽多些,等有了喜事儿,大家一热闹也就好了。”我装听不见,把瓢虫放了,给花洒上了水。
  八福晋自始至终就没多看过我一眼,只是轻摇着罗扇询问她的嫂子们:“说到喜事儿,我还真想着了,皇上还没给十弟指婚呢?”
  三福晋仿佛一番费心思量:“皇上可疼十弟,这嫡福晋一定得好好儿的挑才行。”就是说,我是随便挑的?我不理会,反正全紫禁城都知道,我那位婆婆不满意我。
  我把手里的水递给一旁的佳期,柳儿胆子小,这样的口舌阵容易吓着她,所以这次来带着佳期。我仍装没听见取帕子擦手上水珠。
  她们齐刷刷看着我,脸色也颇尴尬,我擦净了手才一脸莫名看她们,然后又看自己:“怎么?福晋们有事儿对我说?”
  四福晋打圆场岔开话题:“开始就想问你呢?这样的天,可就从没听你喊一声儿热。”热?你去三百年后待几天去,天气预报天天发布橙色高温预警。动辄四十度高温那才叫热。
  我回答的简短:“我并不觉得热。”虽然微笑表情还算到位,只怕这个答案是很噎人,可是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五福晋回眼看四福晋微微点头:“南边是比京城还热些的。”四福晋就坡下驴点了头,众位都带着那不尴不尬的神情侧开了头,各自聊天去了。
  我知道该讨好她们,就算不讨好,也得装作很有兴趣去迎合她们说话。可我实在懒得用这份精神,都怪家里人太宠着我了,太多善意与体贴触手可及,便不肯再花心思去低头迎合别人委屈自己。
  外面来了太监回报:“各位福晋,宫里的娘娘们送来了赏赐。”都出去应着个人婆婆的恩典去了。我终于得了机会赶紧逃出来。
  我宁肯大太阳地里站着晒人干儿去,也不愿在屋里再待下去了。无论是她们折磨我,还是我得罪她们,都得不偿失。我去花园躲着,吩咐佳期有人问起就说方便去了。
  我找块绿草地席地而坐,身后是一片灌木正好遮荫,精神一松散就有点犯困,正当我意识模糊的时候,听见十阿哥的声音压得很低:“八哥,您就别去了。”胤禩的声音分外柔和:“你回去吧,我就去看看就回来。”
  我因为他的声音鼻酸了,透过灌木缝隙去窥探他们。池塘边下,十阿哥紧紧拉着胤禩的胳膊,胤禩低眉垂眼,与其说是温和的笑,不如说是暗地的伤。唇角隐隐全是隐忍寂寥。
  十阿哥继续苦口婆心的规劝:“八哥,四年了,该忘了,别老这样。”胤禩笑了:“我不过一年去看她一次罢了。”他在笑吗?这笑容让人不忍再看。我把手紧紧地按在胸口,想要压抑心酸。
  十阿哥冷笑,抓他的手更紧:“是,人是去一次,心天天在她那儿?”
  胤禩紧咬着下唇不肯说话。是个女人?天大的八卦,夫妻情深的八阿哥胤禩养了个外宅?可是细看他的神情又不像,明明是爱而不得的忧郁与遗憾。
  “八哥,您也替自己想想,成亲这些年您连个孩子都没有……”胤禩打断他,微微有点儿不耐:“这有什么关联?”
  十阿哥生了气:“没关联吗?您连女人都不肯多娶一个。”胤禩不肯再说,终于把他的手拂开了:“我多娶几个女人就有孩子了?”径自走了。
  十阿哥气的跺脚,又追上去扯住他:“好,那兄弟就帮您去留心,长得一样也行,性情一样也行……”
  胤禩停下来,回过头来紧紧看着十阿哥,缓缓地笑了:“一样的?真的能有一样吗?”他低了头,好像在问别人却是对自己说:“这世上……哪有一样的?你告诉我。”他的声音虽低;确异常清晰。
  十阿哥愣住,拉他的手渐渐松开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八哥,她横竖是回不来的,天下好女子何其之多,您又何必……”胤禩目眺晴空,淡淡的开口:“不是那个,我要来何益?”
  他们在说什么?我好像窥视了他的秘密,一个让人心酸的秘密。没有前因后果,却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我一时忘形,碰得灌丛一阵轻响。胤禩瞥过来一眼。对十阿哥说:“我哪都不去了,你上前边儿去等我。”
  十阿哥显然很疑惑,也吃惊:“您是说真的?”
  胤禩颇坚决地点头,我冒了汗,他发现我了。等十阿哥犹犹豫豫的走了,他慢慢往我藏身之处来了。再躲,不光没意思,面子也没有了,自己站起来。
  他看见我,还是有点儿吃惊的,但是很快换上了惯常的模样。转身要走。
  “等等”我用袖子擦了泪,叫住他,“想请教您一个问题?”我一定得请教,为什么,为什么他对谁都一脸谦和有礼,却唯独讨厌我?
  就如同现在,我叫住他,他只是站住却连头都不回。我不喜欢对着后脑勺说话,坚决绕到他面前去:“八贝勒,您能不能给句实话?我除了行为不端,还有什么错处,让您如此不待见?”
  他把头转开,从袖子里取出自己的锦帕斜递给我“这一样儿还不够?”他反问我。我接了过来,把脸上的泪好好擦干净。然后态度坚决地看着他,不会如他所答这么简单的。
  他却不理会,绕过我要走,也就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向我伸出手,我把锦帕还给他。
  紧接着就上演如此一幕,他平静清淡的接回帕子,随手就扔进一旁的池塘。我愣愣的看着他。
  他微微侧头看我一眼淡淡的说:“你怎么叫夏末。”他说话的时候是冷笑的,不是询问,那口气分明就是‘你怎么配叫夏末?’
  我在池塘边呆呆的站着,看着水面上那条锦帕,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厌恶我,是因为我叫夏末?
  有人在身后拍我,我慢慢的回头,是胤禟,我过分呆滞的神情吓的他倒退一步,他拍着胸口稳稳神:“你怎么了?”我摇头:“不知道。”
  他看看我忽然笑了,抱着手臂端详我:“摔傻了?这么听话?”我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平静的说:“傻了倒好了,您赶紧去找那配得上您的人去。”
  他露出失望表情:“我就说嘛,我时运不济。”转身要走,却又回头来拉我:“太阳地里站着干什么?”人人都厌弃我,有人肯来拉我的手,我该感恩戴德才是。所以我没有挣脱,乖乖跟着他走。
  我坐在亭子的围栏上,这里是高处,可以看见另一个院子,人影穿梭东来西往。胤禟在我身后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摇他的扇子,我回头:“我不热,您不用给我打扇。”
  他啪的合了扇子,指着自己好看的鼻子:“我给你打扇?你这梦做大了。”说着把扇子,扔到身后石桌之上。我们彼此把头转开,互不理会。
  十阿哥远远的过来,看见我们就过来打招呼。他抹一头的汗问胤禟:“九哥,看见八哥了吗?”胤禟摇头:“有什么急事?”
  十阿哥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随手拿起胤禟扔在桌上的扇子一阵猛扇,叹着气说:“没事,随他去吧。”我把头转开继续看风景。
  十阿哥倒笑了,忽的起身给我作揖,我忙闪开身:“您这是干什么?”他继续使劲摇扇子,笑呵呵的说:“嫂子的义举可是人人传颂。”
  我莫名其妙的看他,再看看胤禟:“我在家躺了足足两个月何来的‘义举’?”胤禟不答复我,只是看十阿哥“你轻点儿折腾我那扇子。”
  十阿哥来回翻倒着看看,继续扇起来嘴里还嘟囔:“不就是董香光的题字,九哥何时这般小气。”又抬头对我道:“听说您当时把马尔汉尚书家的小姐,护得周周全全的。”我无奈摇头:“我不记得了。”
  十阿哥惊奇看我,终于把扇子合了,在手心里敲打:“不记得?怪道呢,人都好了也没见你亲自去谢谢四哥。” 我呼吸窒住,心在猛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阿哥倒没理会我,只是在亭子里来回转悠,好像打算教导我:“嫂子,这可是个礼数。”我说不出话,只沉默着。
  “你刚好些,又正碰上亲王的大丧,等过一阵子再说吧。何况鄂大人早就去亲自谢过了。”胤禟替我回答,抬头看他,他也在打量我,眼神儿是冷冷的。
  佳期找来,先给他们二人请了安:“小姐,五福晋说您身子刚好,让咱们今儿个就先回去。”我点点头,跟他二人告辞。
  胤禟叫住我,又回头问十阿哥:“前边儿还有事儿吗?”十阿哥掏怀表来瞧:“我来前儿已经散了。”胤禟点头,回过身来拉起我的手就走。
  我怔愣住,赶紧跟上他的脚步,低声问:“你干什么?”他没回头:“送你回去。”又对在后面低头跟着的佳期说:“去外面侯着去吧。”
  佳期犹豫的看看我,还是遵命走了。
  ##########################################################################################################################################################################################################################################今天只写了这一章。让各位就等了。星期六见吧
                   
月边疏影

  我任由胤禟拉着我的手,穿廊过门,心里是欣慰的。有一个人、有一只手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握住。可以这样明白的铺排于人前不必隐匿。
  我看他的侧脸,如无意外,这个男人就是我的后半生。却很没有真实感,可能去试试也不错,也许他可以成为我这出戏的片尾曲。
  福晋们正站在廊下商量何时回去,我们俩个便牵着手出现在众人之前。瞬间的怔愣之后,胤禟甩开我的手。
  三福晋正拉着八福晋在说话,一眼看过来便忍不住笑了“竟是分不开的样儿。” 福晋们都掩口笑起来。
  胤禟有些尴尬:“嫂子们,也要走?”八福晋点头,边笑着看我:“也别应承这些虚话儿了,快拉着走吧。”
  我坦然的很,拉手而已,稀松平常得很,何况我是和自己的未婚夫拉手,又不是她们的老公。给她们行礼告辞,镇定自若。
  我和胤禟过了拱门出了院子,胤禟无奈的问:“你到底是胆子大还是脸皮厚。”
  我认真答覆:“您说的这两样儿,刚好都是我的优点。”看他的表情,要是能他就打我了。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女人。
  他转身要再走,我提醒他:“您那把董香光的扇子就不要了?”此语一出,他起了急:“糟了,非让老十给糟蹋了不可。”赶紧回去救他的扇子去了,又吩咐我:“出去等着我。”我看着他转出门去,微微的笑了,我听过谁的话?
  回身来却看见廊柱旁站着一个人,腰间斜系着孝带,蓝色的朝服胸前是赤金的蟒纹,我见过这腾云驾雾的图案。慢慢的抬头看上去,那张清冷的脸似乎又消瘦了些,显得那双眼越发的幽深,如潭似渊。
  他的目光已经准确的停在我的额角,那里有个细小淡白的疤痕。我不自主把头低下去避开那目光,我开始相信是他救了我。
  再抬起头他已经走了,只余一个背影,我默默回头去看胤禟离开的那个方向,等这个人?还是去追那个人?我缓缓地笑出来,原来这两个选择都不是我想要的。
  吩咐车马去晴婉家,听说我来她早就迎出来,满面的泪痕,紧紧地抱着哭。我轻拍她的后背无限感慨:“美人儿果然是美人儿,哭都是风姿迷人。”
  气得她要捶我,抬起了手又不忍心下手,只虚晃一下:“真真儿,怎么也伤不着你这张嘴。”
  她领我回屋把人都遣出去,我们拉着手对坐着。晴婉要说什么,我忙阻止她:“可别说谢字,我听着牙碜。”她笑着点了头握我的手更紧了:“大恩不言谢。”
  我一手按头作头痛状:“不说谢,倒提恩,饶了我吧。”
  外面我阿玛竟派了人来催我回去,我答应着让她们出去等着,我嘀咕:“怎么这么急着催我?”晴婉拉住我,犹豫着还是低声问了:“姐姐认得四贝勒?”我慢慢的点了头。
  她脸色尴尬,低下头轻声说:“那天……只有我和佳期在,后来……后来世伯进来……看到……”好一通词不达意的支吾。我到底做了什么事?她看看我又说:“世伯大概怕我把当日的事儿透露给你,才不让咱们见面的。”
  我不能再问,她是绝说不出口的,我点头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不必担心我。”她才依依不舍的把我送出来。
  马车晃悠悠的走起来,佳期一声不响的轻轻给我打扇,那样轻柔,像是怕把我惊醒一样。“既然看到了,就把看到的事儿告诉我。”我突兀发问。
  她把头低下仍徐徐的扇风,语气中没有一丝慌乱:“小姐,什么事儿也没有。奴婢什么也没看到。”我仔细的看她,如此完美的辞令,她的来处慢慢清晰起来,老头儿亲自带来的,只能是胤禛给的人。
  我靠在一旁,继续问她:“来前儿你们爷吩咐什么话没有?”
  她抬起头,目光真诚的声音和缓:“小姐,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只听小姐的吩咐。”
  我微微闭了眼,车外隆隆轮声,还有嘈杂的人声。仿佛再来回绕圈子,不知何处是尽头。
  到了家我阿玛就怪责我怎么到处乱跑,一面还打量我的脸色。我带着歉意,笑得很纯真。我何来的异色,有异色也早在路上收拾干净了。他见我确实没什么,才说:“进去吧,九阿哥来了。”
  等人都退净了,胤禟才沉了脸,咚一声,把杯子重重顿在桌上。
  我跑了一天身上已经出了汗,顺手就拿他放在桌上的扇子扇风,一面看桌上的杯子:“您轻点儿,这可是汝窑的天青瓷,正经的古董,磕坏了算起帐来就伤和气了。”
  他也不肯示弱:“你也轻点儿,我那也是董香光的真品。”
  我瞧瞧手里的扇子,十分大方:“行,您要是把杯子磕伤了,我就把扇子撕了,大家扯平。”
  多说无益,他转脸不理我,一会儿回头又问:“你刚才去哪了?”
  我合了扇子递还给他:“您要找听话乖巧的福晋,我劝您趁早退婚。”他没有伸手接。我估计他正要说求正有此意之类的话,外面有人急三火四的来传话:“九爷,裕亲王薨了,宫里传您呢。”
  我们俩都愣住,又一个?这次是裕亲王福全。胤禟急急忙忙的走了。
  天早已大黑,我歪在榻上脸贴着纱窗,听院子里夏虫此起彼伏的嘶鸣,纠纠缠缠不肯散去。
  接下来想必又是一场磕头跪拜的葬礼要参加。不自主叹气去捶腿,这到底是什么命啊。
  良辰帘外点熏香驱蚊虫,柳儿在灯下赶绣活,我劝阻柳儿:“白日里再做吧,不急于这一时。”柳儿抬头揉眼,轻捶低酸了的脖子:“怎么不急?眼看着就八月了。”说着把手里的大红锦缎展开,送到我跟前来,让我看看何处不满。
  我接了过来,是个枕套,活灵活现的一对鸳鸯,就快完工。我赞叹:“你这对儿水鸭子绣的传神。”一旁给正我端了粥过来的佳期掌不住笑起来。
  柳儿无奈夺回来:“小姐,这对儿水鸭子可是您的嫁妆。”说完又坐回去接着绣去了。
  我笑着接了佳期送来的粥,一口口舀着慢慢的喝。抬头问佳期:“最近的粥正经好喝多了。”
  “是咱们自己做的。”佳期微笑回答,一面拿了扇子给我慢慢的扇。我伸手止住她:“不用扇了,去叫良辰回来你们三个也吃去。”
  柳儿把手里的活计放下拉着佳期去一边盛粥,又喊帘外的良辰。良辰答应着:“姐姐等会儿,我送了人就回来。”我往外瞧,好像是在阿玛书房里伺候的丫鬟。
  柳儿边吃边夸赞:“小姐,这粥熬的可是下了一番功夫。从头一天就拣选用米,足足三个时辰才熬好。连前院儿的人都来问,咱们这里做什么好吃的。”
  佳期仍谦虚:“这米叫东珠,本是御用的贡米,是咱们老爷子送来。米好,再有个火候儿就行,不是奴婢的功劳。”
  我摇头:“这火候儿,便是最最难得的。”佳期便谢我的夸。
  我又问她:“没给老爷子送点儿过去。” 柳儿就接了话:“小姐放心,佳期做事周全的很,不光老爷子,咱们老爷,少爷,夫人,那两位小姐,就连姨娘那里也都送过了。”
  我微笑点头,果然是不错,我这个人被宠坏了任性的很,且不会做人,就得有这么个丫头才行。
  良辰进屋来严严的靠住了帘子对我说:“小姐,刚才老爷派人来说,让小姐晚些就寝,老爷有事儿来和您说。”不知又是什么事?
  我喝完了粥,佳期已经过来适时地递过了帕子。我站起身来在屋里踱步,去拿了那鸳枕劝柳儿:“为了这对儿劳什子水鸟,你也累了这么多日子了,今儿个就去睡吧,别浪费我屋里的烛火了。”
  柳儿起身伸个懒腰,噘嘴抱怨:“小姐就是心疼烛火。”我把她推走:“去睡吧。”良辰和佳期开始收拾屋子,准备迎接我的阿玛。
  我把阿玛让进屋来,佳期和良辰都识趣的退了出去。我们父女俩对面静坐,阿玛脸上有几分尴尬,欲言又止。
  我主动开口:“今儿个从恭亲王家里出来,就去了晴婉家坐了一会儿,您就派人来催,有什么事吗?”
  阿玛脸色松动一点,好像放了心:“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你身子刚好些,还是不要到处乱跑。”
  我就笑了:“知道了,您放心。”阿玛又犹豫的问我:“一直要问你,这些日子可见过四贝勒?”我无比真诚的否认:“没有啊,怎么了。”
  我阿玛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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