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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泼了一身的脏水,现在还招来太子的猜忌。还有那个陈援,你想要什么样的侍卫无情和无悔会给你找不来?你却非得不离身地带着那个陈援,你是鬼迷心窍了吗?现在好啦?”
面对殷诺的斥责张丰并没有生气,可是却忍不住地心情低落。不仅是殷诺,当初最早和她一起在傲雪园过小家庭生活的程兴和春红,还有夏绿,都被她当作了家人看待,她真的不想让他们失望难过,殷诺生了那么大的气,别说张丰本来就很郁闷了,就算本来很高兴,这会也高兴不起来了。
徘徊在寒冬的花园里,思考着辞官以后可能带来的不良后果,以及补救的措施,这些事本不是她所熟悉,更不是她喜欢的,但她却不得不殚精竭虑地筹谋,整整一天,她反复思量,并把自己思考的结果记下来,预备以后和殷诺等人商议 讨论。虽然头脑被使唤得很辛苦,但有夏绿照顾,张丰并没有感觉到身体上有什么不适,不料晚上却莫名其妙地发起烧来,夏绿忙了一晚上,急了一晚上,清早天不亮就让人去请了郎中来。张丰喝了药刚要睡去,就有一拨一拨的人来拜访,原来是听说了张丰辞官的消息来表示关心的,不巧刚好赶上张丰生病,也不好意思多谈,慰勉两句也就告辞了,免去了张丰多少唇舌,倒让她庆幸这场病生得正是时候。
第二天,秦咏和桑希也来看望张丰的病,张丰瞧着秦咏消瘦的模样,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秦咏只说读书辛苦些罢了,并没有什么,可张丰对他的状况却甚是担心,正值刘大夫来为她诊脉,张丰就请他为秦咏看一看,不料这个平日很好说话的老头却不肯,这个情况让张丰很是诧异,看向秦咏时,却见他并不生气,只是赔着一脸的苦笑,低头拱手恭送着刘老头离去的背影。张丰更诧异了。她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不好问,本指望多嘴的桑希说点什么解解她的疑惑呢,谁知这家伙今天像是转了性似的,对这件事竟然不置一辞。不过几天后当他独自来看张丰的时候,却主动告诉了张丰。
那天当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桑然鬼笑着看张丰:“好奇死了吧?想不想让我告诉你刘秦两家的事?”
张丰不屑道:“呿,好奇心害死猫,知道得事情多了未必是好事,你得意什么?”
不过虽是这么说,张丰对于秦咏的八卦还是很有兴趣,桑希也很想跟张丰讨论一下这件事,所以张丰很快就明白了秦刘两人的异常从何而来:原来刘家的女儿刘蕊和秦咏曾有婚约,有一年上祀节春游刘蕊女扮男妆接近秦咏,跟秦咏和他的朋友快快乐乐地玩了一天,却在将要分手的时候不慎露了底,这么新鲜刺激的事当然很快就传扬开了,秦父大怒,认为这样的女孩不配作他们家的媳妇,当即退婚,秦刘两家从此交恶。张丰想:难怪老刘发现自己是女孩以后并没有揭穿呢,原来他心里有着这样的切肤之痛。可是从秦咏的表现来看,他应该是喜欢刘家女儿的吧?最起码并不认为刘蕊的行为是多么不可原谅,不然他在老刘面前也不会有那样的表现了,可是他却无法改变他父亲的决定,他心里一定也非常无奈吧?秦简本是个迂腐保守的人,他应该是真的接受不了刘蕊的行为,但就算他并非真的反感,估计也会退亲吧?张丰猜他首先想到的肯定是秦家的脸面,而不是儿子的感受。老刘似乎是个好父亲,不管他私下里有没有骂女儿,最起码他对家人是维护的,因为他并没有在人前表现出理亏,对做了同样事情的张丰也采取了宽容和维护的态度,但他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的吧?至于刘蕊就更无辜了,她不过是想在婚前了解一下结婚的对象罢了,这是必要的,也是聪明的做法,根本不应该受到指责,可她却为此受到最大的伤害,更可悲的是她连生气都不能,因为她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对象。
张丰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感受到身为古人的无奈和悲哀。她上无老下无小,又是以男子的面貌示人,所以一直没有受到多少约束,对于封建礼教也就没有太多感想,虽然和慕容冲有一个私下的婚约,可她却没有认真地考虑过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一来因为慕容冲并不在眼前,使她可以或有意或无意地忽略掉时间的逼近,甚至忽略掉约定的本身,二来她觉得自己会有自己的生活,不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依赖男人,若是实在受不了了,大不了一逃了之,只要让他找不着,自己也就自由了,至于名节那些东西,她反正也不在意。的确,那个婚约只关两人的情感,但她并没有想到她和他都并不是一个人,也没有想到他是不是愿意只在两个之间解决,如果他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有风度呢?如果他心有不甘动用手中的势力怎么办?现在想到了这些,才使她开始正视这件被她忽略已久的事情,这等于说她又多了一件需要烦恼的事情,她觉得更累了。
张丰辞官了,就那么轻易的舍弃了锦绣前程,而且离开得是那么干脆利落,毫无留恋。当然的,张丰辞官的原因也已经尽人皆知了,这件不大不小的新闻就成了长安的老少爷们的新话题,对于张丰的作法,有人感佩,有人慨叹,有的惋惜,有人说是哗众取宠,也有人不以为然。众说纷纭是正常的,好在传媒不发达,想要耳根清净也不是件难事,不过朋友们的关心却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张丰就要赴朋友的约请,听他们善意的责备,顺便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第一个作东的是郭岱,请的也是张丰最早认识的几个朋友,彭奕也在其中,不过他今天并没有发挥他的灵牙俐齿和刁钻刻薄,从他闪烁的眼神中张丰看到了心虚和内疚,这让张丰的心情变得恶劣。朋友们对张丰辞官的举动很不理解,但不管他们怎么问,张丰也无法说出更好的理由,因为所有真正的理由都是不能说出口的,被怀疑谋反的事不能说,即将天下大乱的事也不能说,自己是女人的事更加不能说,能说的就只剩下了自己说服太子的理由,这样的隐瞒对不起朋友,可她别无选择,所以觉得很闷,于是就故技重施,从席间溜出去。
冬天里没有什么景致可赏,郭府布置精巧的院落看多了之后也一样会让人失去兴致,张丰决定去找郭岱的小女儿玩会儿,不过她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直接向人问“你家小娘子在哪儿?我找她玩”这样的话吧?好在她也不是非得找姹儿玩,无非消磨时间罢了,于是慢悠悠地在郭府里闲逛。后院是女眷们活动的地方,那个时候虽说男女之防并不很严,但一个男人不经邀请进入别人家的后院仍是非常失礼的一件事,所以张丰在后院门前止步向后转,刚走出不远却听到后面有人叫张兄弟,张丰停下脚步回身,见是郭大夫人,便站住行礼问好。郭夫人说道:“张兄弟,你怎么没在前面喝酒?到这里来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不胜酒力,来外面走走。”
“天冷,到屋里坐会吧,别冻着。”郭夫人说着当先走进一间偏厅,仆人们很快端来火盆,上了茶来。
“听说张兄弟辞官了,为什么呢?张兄弟年纪轻轻就当上太子洗马,多少人羡慕着,——好好的为什么要辞官呢?”
“没什么,只觉得不称职罢了。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启,他最近可好?”
“很好,只是刚入军营不久,还不太适应。”见张丰不欲多谈辞官之事,郭夫人也没有再问下去。
照理张丰应该说几句赞美恭维的话,夸夸她儿子聪明能干,前途无量,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贤慧明达,把儿子教养得这么出色等等,但在自己正为郭启隐隐担着心的此刻,张丰就不愿多说这些虚伪的客套话,只淡淡安慰一句:“会好的。”想起不久前走郭夫人的关系到红窗化妆的那个奇怪的女子,便转移话题道:“您的朋友对上次化的妆容还满意吗?”
“满意。”郭夫人的语气有些伤感,“她死前留下遗书,要求以死时的样子入殓,不要净面也不要换装,可见她有多喜欢辛娘子为她化的妆了。”
“怎么,那位夫人死了吗?”张丰很诧异,好好的怎么死了呢?
“那天是夫君四十岁寿辰,她献上自己最后的一舞后便悬梁自尽了。”
“怎么会这样?”
“女人哪,就是死心眼,为一个负心的男人把自己的命都搭起去,是不是很傻?”郭夫人惨然而笑。
“确实很傻。”
“想当初她也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女子呢,美貌、大方、多才多艺,是家乡有名的才女,上门求亲的人几乎踏破她家的门槛,可她却一个都看不上,直到碰到那个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前生欠下的债,注定要在今生偿还,在那个男人面前,她竟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的矜持和骄傲扔在地上任由他践踏。两人成亲时,郎才女貌的一对也确实羡煞了不少人,可是不几年男人便抛下她独自来到京城攀龙附凤,娶了一屋子的娇妻美妾,完全把她这个结发妻子抛在了脑后。后来她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他,那个男人倒没有不认她,却只是把她扔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再也不肯正眼看她。她忍了这么多年,大概是再也忍不下去了。”郭夫人虽只用了短短一段话便交待完了朋友的一生,可是语气中却透着深深的伤感和同情。
张丰曾听人说起过她与郭岱之间的爱恨纠葛。当年她爱上了风流倜傥的郭岱,她的父亲动用权势成全了她的心愿,却拆散了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郭岱心中怨恨,冷落了她二十年。想必朋友的遭遇让她想到了自己,只听她黯然道:“女人的痴心往往能坚持一辈子,为什么男人的情意却只能维持短短的几年?”
“这也许是因为男人比女人拥有更多,所以才不那么珍惜。”
闻言,郭夫人诧异地看向张丰——她只是忍不住感叹一下罢了,并没有期望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不料他不仅理解,还说出这样具有深意的话来,暗赞:“无怪那么多人称赞他,果然与众不同。”当下追问道:“此话何解?”
“这样说吧,对于嫂夫人来讲,一根银簪可能不过寻常之物,可以随手送人,即便不慎丢失了也不过念两句,心疼一会也就忘了,可是如果它在一个贫妇手里,就可能被爱若珍宝,如果遇到抢夺,说不定那贫妇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住它的。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人眼里会有不同的价值,在您这里,它只是您众多手饰中无足轻重的一件,有呢,偶尔戴戴,没有了也犯不着伤心,大不了再买一个就是。可是对于那个贫妇来讲,那却几乎是她全部的财产,说不定还记载着她曾经的美丽和光鲜,那根银簪对她是如此重要,她又怎能不拼命地留住它呢?同样的,对于男人来说,爱情只是他全部追求的一小部分,除此之外,他还要用很多时间和精力来追逐名声、地位、财富,寻求冒险的刺激等等,所以他不会拿出太多的时间专注于感情一事,可是女人不同,她们认为自己是只属于婚姻,属于家庭的,把获得一个男人的感情当作终生的事业,所以往往会拿生命来为感情陪葬,因为除了感情,她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只听郭岱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又在发表奇谈怪论了。就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原来躲到这里来了。你离开这么久,看等下他们怎么罚你。”
“郭大哥,小孩子唱多了酒会变笨的。嫂夫人,求你替小弟讲个请,让他们饶了我吧。”张丰求道。
“夫君,张兄弟年纪还小,就算他想喝,你这做大哥也该劝他少喝些,哪有灌他喝酒的道理?等下回去,您要多护着他些才是。”郭夫人果然含笑替张丰求情。
郭岱笑答:“夫人这么说可冤枉了我哪,我可从来没有灌过他的酒,今天都是彭奕在灌他。”又转向张丰说:“就算不想喝,你不喝就是了,逃出来这么久不回席就不对了。”
“嘿嘿,无缺知错。那,小弟就先过去了,嫂夫人那天得闲,请和郭大哥一起到寒舍坐坐吧,嫂夫人还从没有去我家呢。”张丰见郭氏夫妇间颇为和谐,也觉得很欣慰,便出言相邀。
“张兄弟以后也常过来走动走动啊。”郭夫人满面含笑道。
“是,谨遵嫂夫人之命。”张丰笑应。
“好啦,快些过去吧。也没见你和大哥有这么多话说,和嫂嫂倒有说不完的话。”郭岱没好气地说着,拉着张丰的手就往外走。
张丰回身笑道:“嫂夫人,原来郭大哥是个妒夫呢。”
回到席上,少不得又是一通陪罪,所幸倒没有再让她喝酒,张丰下了回席的邀请后,大家再坐了一会儿也就散了。
第二十七章 情事(一)
三年来,张丰虽然也颇吃了些苦,却一直没有太多的现实感。不同的穿着,不同的观念,不同的用辞,不同的娱乐,与过往生命中不同的生活方式,让她感到新鲜,虽然兴致勃勃的参与其中,却象在做客般,没有主人翁的自觉。当战争的氛围越来越浓,又亲身经历了一场要命的信任危机之后,她总算慢慢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喜怒哀乐的情绪不再象隔了层什么似的缺乏真切的触感,而是象指甲划过皮肤一样留下划痕,有了真切的痛感。她终于把自己处身的地方当作了现实,把自己当成一个活着的人,从而恢复了凡人的敏感。所以她为殷诺的责怪而闷闷不乐,对深深依恋着她的裕儿有了骨肉同胞的归属感,对郭岱和方暴有意或无意的亲密碰触也产生了一丝男女有别的不自在,就连“思乡”的情绪也有了更多的惆怅。
闲下来之后,张丰重新安排了自己的生活。早晨她还是起不了像裕儿和程兴那么早,但天亮之前也会运动半小时,上午和裕儿一起听课,作殷诺布置的作业,在太子府看了两年的书,她的古文程度现在总算勉强能跟上裕儿的进度。下午裕儿要学琴或画画,——张丰其实也想学,但她要处理一些事务,各作坊的管事有时会有一些生产和经营上的事要向她汇报,也有一些事需要她作出决定,有有时候还要亲自去作坊或会见客户,管事们见她有意多了解些作坊和店铺的情况,也就比往日跑得勤些,(——拿着比别处高得多的工钱认真作事的确是应该的,但是和东家多联络联络感情,让东家了解自己的辛勤和忠诚还是必要的,以前张丰对这些具体的事务都不怎么上心,难得现在肯问事了,那些精明的管事们又怎么会错过这种表现的机会呢?)这样一来张丰下午能闲下来的时候就很少了。每天傍晚之前的一个时辰,是程兴教裕儿练功的时候,张丰通常会坐在附近画一会画,而不是和他们一同运动,她给自己安排的晚锻炼时间是睡前半小时到一小时,因为这样能睡得暖和些。
进入腊月后,过年的准备也就开始了,不过这些事并不用张丰操多少心,甚至连殷诺也不必象以前一样事必亲躬了,在张丰做了太子洗马之后不久,殷诺就另请了管家来管理府上的杂务,管家便被派往农庄,傲雪园的事务便多半落在了秋橙身上,殷诺反而不怎么问事,现在秋橙才是张府实际上的管家。所以他们的课程还在继续,不过人事往来总是比平时多些的,因此张丰也就不免时常被人从课课堂上叫出来。看到谷雨出现在门口无言地向殷诺行礼,张丰知道又有人找了,默默起身向殷诺行礼后走了出去。
“什么事?”
“平阳太守的信使求见公子,现在偏厅等候。”
“哦。”
“宋诚见过张公子。”
张丰走进偏厅时,一个健壮的年轻人恭敬地身张丰行礼。这个人是慕容冲亲信,也是慕容冲对张丰的专用信使。
“不必拘礼,请坐。你家公子可好?”
宋诚却并不敢坐,只站在张丰面前一米外躬身答道:“我家主公很好。主公要到明年春天才能回京,因此差小人送一些土产来,是我家主公的一点心意,请公子不要嫌弃东西微贱。”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双手举着呈给张丰:“这是主公给公子的书信。”
张丰收下,却并不拆看,只说:“好的。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谷雨,好好安置宋诚。”
“是,公子。宋兄弟请。”
张丰回到自己的居所,拆开锦囊,展开绢帛,对着那华丽“信封”“信纸”,透着微香的墨,华美典丽的词句不禁再次慨叹:这小子真是一华丽的人啊!
感动是有的,心动就欠奉了。一年相处不了几天,又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确立的“恋爱关系”,在一起时虽不免被他的魅力所诱惑,但一旦拉开距离,对慕容冲最初的印象就会回到张丰的脑海中:城门外面现嫌恶的脸和小河边木然的注视。的确,脏兮兮的叫花子没有几个人不嫌,没发育的小女孩的身体也确实没什么看头,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张丰会把这种行为当作正常反应,一点也不会计较,可是如果是自己将要托付终生的人,张丰就不禁会想:面对一个垂死的少女要有怎样的心肠才能完全无动于衷,只觉得嫌恶?面对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孩要有怎样冷漠的性情才能完全漠视,不起一丝波澜?对此她并没有深想,但她的直觉却警惕着,提醒她不要被表象迷惑,所以她心里才一直有隐隐的抗拒。
收起信,打开抽屉,里面另外几只同样精美的锦囊,一年间,两个月就会有一封信从平阳送来,除了信之外,还有一些吃的用的玩的,慕容冲一直在用他脉脉的温情和殷勤,提醒着张丰他这个未婚夫婿的存在。张丰微笑着抚摸那些锦囊,低语道:真是个浪漫的人哪。又想:都说距离产生美,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就不适用呢?难道说是因为慕容冲近距离看起来太完美了,没有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
随手列了一个回礼的清单,打算回去接着上课,下课后交给殷诺,路上忽然想,这种小事似乎也用不着麻烦殷诺,到时别因为是自己亲手交给他的又让他亲自去忙这种琐事,不如交给秋橙,让她看着办就好,因此拐向竹风院。
竹风院除三间正房作了客房外,其他的几个房间被张丰分给了几个亲信住,张府所谓的“四婢”“四卫”,除了夏绿和无情的房间是在梅院,程兴陪裕儿住在松风院,其余五人的房间都设在竹院。说起这“四婢四卫”的称号,真的是名不符实,四婢中春红因为是张府最早的侍女,夏绿是张丰的贴身侍女,秋橙因为稳重干练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