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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出了李湛府上,虽说临近早上只休息了一个时辰不到,仍是没有丝毫困意,打发了张大通等人先去休息,想起昨夜之事,竟有些无所适从。他沿着街道渐渐从东门走出城外,一路上军民见他都热情招呼,见着这些人,心情才稍稍好了点。到了城外,李岩施展轻功跃上南边一座临海石崖,坐看崖下怪石嶙峋,海水上下,激起乱琼碎玉无数,叹了口气,拔出背后的“斩情”,轻轻拂拭玉石般晶莹的剑身。崖上海风呼啸,刮在乱石孔洞中发出各种奇异响声,也撩起剑穗轻抚他侧脸,昨夜剑穗上沾染的血迹已经清洗干净,只是留在心中的血迹又如何。
李岩轻轻叹道:“‘斩情’,你的存在,便是要我斩断过往所有情意么?”昨夜陆凌之死,司空飞天的割袍断义,他怕张大通伤心难过,都没有告诉他,但堵在心中,只能是更加郁结罢了。坐了良久,李岩提剑而起,迎着崖上罡风演练起剑法来。从最开始的风入松,到后面的登临剑、决浮云,以及另一路不太合乎他脾性的“鹤鸣九皋”,一招一式使了出来,便如同重又回到凌云习武之时。那些陪他拆招练剑的人物原本就不是很多,如今只怕更少了。若是师父、掌门真人、曲九云、周青冥、岳廉他们知道自己与师门兵刃相向并杀伤师弟,会作何感想呢?
此时他的武功早已今非昔比,即便思如崖下潮涌,入门的风入松使出来也自成风范,决浮云依旧气象万千。只是剑法使得再通透,一丝郁结之气始终缠绕其间。最后一式使完,李岩收剑入鞘,忽觉背后似是有动静,转过头来,却见是一队“先登营”军士入城换防,为首镇将还与崖上的他打了招呼。见状李岩也未多想,起身去了。待他走远,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从崖下翻出,在他练剑之处待了一会儿,也施展轻功去了。
李岩进城,想到好久没见杨霞,便去卢先生处找她。由于战事频繁,楼明月商贸事务虽停,但其他事情反而多了起来,还要助秦宇处理内务,因此九娘很是忙碌,李岩又担负护卫重任,只能让杨霞跟随卢先生。
李岩此番前来,见到她正在院中练武,看了一阵,觉得无有差错,任她自练,进房内去找卢先生。卢先生正在房内读书,见他进来便请他坐下,奉了茶,说道:“听闻青崖屡立奇功,倒是惊煞卢某了。”李岩连道不敢,说道碰巧而已。沉默了一会儿他才问道:“我听师妹说,卢先生精通易数,当日为此剑赐名,竟然也有缘故不成?”说着将“斩情”解下放在案上。
卢先生一笑道:“怎么,你小小年纪,便开始相信天命了不成?”李岩道:“若非恰逢其事,又有谁会胡思乱想。实不相瞒,昨夜来犯人中有我之前的同门师兄弟。我我失手将师弟杀了。你却不知,向来对敌我少有用此剑的。后来师兄与我割袍断义,让我不得不想,是否天意如此。”
卢先生想了想方道:“若我说此剑名字是我占卜得来,你是否会更加认定这是天意。”不待他回答,接着道:“你用它惩奸除恶,它是‘斩情’,你用他斩断情谊,它还是‘斩情’。天意难测,我精通些许数算之道便算通晓天意了么?我听闻昨夜来犯之人穷凶极恶,四处放火焚烧民居,若那人不是你师弟,你用‘斩情’杀了他还会有这般纠结么?”李岩一愣,随口道:“自然不会。”
卢先生点点头道:“其实你心中只是郁结,并非愧疚。不然此时也不会坐在此处与我谈论此事,还不定在哪个地方借酒浇愁。不错,人遇到关己之事自然会有不同。其实,当杀之人你用此剑杀之,当断之情你用此剑断之,又何必纠结。”李岩道:“可是,他们是因为一名交好的师兄在日间战中丧生,才加入昨夜的突袭的,陆师弟心性纯良”
卢先生打断他的话,继续问道:“那么你有没有亲眼见到你师弟焚烧民居?”李岩想了想当时情景说道:“有。”卢先生道:“你师兄死于日间水战,须知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只有胜负成败生死,哪里有仇怨一说。而屠戮平民,无论放在军旅还是武林,都是不赦之罪吧?”李岩道:“陆师弟他他许是受人蛊惑,才做出这等事来。”
卢先生摇摇头,说道:“蛊惑之人有罪在先,动手之人有罪在后,都推辞不得。即便你师弟如你所说般心性纯良,他做出恶举当受重惩,你不杀他,自有人杀他,又何必挂怀?”李岩忽道:“先生是站在何种立场说他所行是为恶?”
卢先生大笑起来:“你终于问到了根本。善恶并非阵营之分,而在于行事差别。我若说,所有站在流光对立阵营的都是恶,所有站在我方阵营的都是善,那便是我错了。双方对立,已是不死不休之局,这倒没什么好说。何为善何为恶?也许判断准则太多,便是说到明日此时也说不完,且从别人处得来的结论,谅你也不心服,只能自己慢慢去体悟了。至少你心中明确,屠戮平民是恶,便足矣。今日我将为霞儿讲解乡愿,便提前说与你听吧。”
李岩暂且将别事放于脑后,恭敬说道:“请指教。”
卢先生道:“子曰:‘乡愿,德之贼也。’你可明了?”李岩摇头。卢先生接着道:“分不清楚是非善恶界限,才会真正破坏道德。如善者为善,知己之善;恶者为恶,知己之恶。唯有乡愿,不知己之善,亦不知己之恶,与善交好,与恶亦交好;或知善与善交好,亦知恶与恶交好。岂非善恶不分?乡里皆以为榜样,百年之后,还有谁能知善恶,分是非?”
他见李岩点头,续道:“子贡问曰:‘乡人皆好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乡人皆恶之,何如?’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你可明了?”李岩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又何必求交好于所有人,善者喜我,恶者厌我,这便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善者喜我,恶者也喜我,那我便是乡愿,便是毁坏道德的元凶了。”
卢先生见他有所明悟,也很是高兴,说道:“世上人多有人称道善者好之,恶者亦好之者,唤之为圆融通达。小自乡里,大至庙堂,此类人长袖善舞,善能逢迎,无论到了何种境地,都如鱼得水,且乐在其中。如此,正道直行者举步维艰,乡愿却左右逢源。世人可曾想过,守正是为天下所守,乡愿是为自己方便。长此以往,乡愿必将布于天下,到时道德沦丧,世风不再。俟天下有变,异国侵攻,又有谁能指望这些见风使舵之人固守国门。”
李岩若有所思,半晌才道:“我曾听师兄说,利与义实则同源。若有一利能利天下之人,则可为大义。如方才先生所说,乡愿易守,是个人获利;正道难守,却是天下获利。因此守正才是大义。”
卢先生笑道:“城主也曾用利义之说来说我,经中常言义而不言利,他这一番说辞倒也别开生面,我也很是服膺的。”继续讲了“狷者有所不为”、“择善固执”等,一番讲了下来,足足有个把时辰。最后方道:“一人择善固执容易,你要这天下间最易为祸的军兵择善固执难。如同对方的军士,不能明白这些道理,上有所命,下有所行,便是杀人放火也觉理所当然。世间所难之事,比比皆是,能让所有人接受你的想法,应是难中之难。我闻听城主欲使天下大同,你愿附骥尾,这其间的路终究有多少难处,谁也不知。若是根基不稳,又或自己都陷于迷惑之中,又何来的大同。城防易安,心防难固。世上之人力量再强,终将为心所左右,一念善一念恶,一念兴一念灭。便如‘斩情’,只操在你手中,将来是用它斩断七情,还是用它来存亡续断,甚或将它遗于深谷,无非在你一念之间而已。这后续的东西,要靠自己琢磨了。”
李岩站起躬身一礼说道:“多谢先生!”
杨霞在门口露出头来:“两位师父,可以吃饭了么?”两人相顾大笑,卢先生道:“走走走,尝尝霞儿的手艺!”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七十章 孤注一掷()
无碍堡水寨,大帐中的军议已经持续了一上午,无非就是针对是否继续派出高手进行突袭进行议论。其实前日袭击飞仙岛和御宇岛的成果,已然大大振奋了士气,即便在御宇碰到了阻碍,但是据说薛炎的几个弟子都战死了,那可是大伤敌对士气的事情。起始沈青衣提出这次攻击流光主城,大家伙儿还有些兴奋,只是战果一出,就不是那么好受了。昨日夜间派出的二百名高手只回来了一半,且至少三成带伤。原本还带点侥幸,当巳时百来具尸首被送回来,登时哭倒一片。沈青衣不胜其烦,只是又不能像要求军士一样要求这些个武林人士。另外随船回来了还有三个活人,只是为了让他们三个带话回来:“两军交战尽管展示手段,生死胜负各安天命。若是牵连无辜百姓,则与流光是不共戴天之仇,将来流光哪怕存活一人,血仇也将延续下去。”
三个幸存之人也是摇头叹息,他们昨夜杀上流光,发觉也只是个寻常都市一般,不过城墙高了点厚了点,并非描述中的“魔窟”、“人人当诛”,便没忍心杀伤平民,因此逃过一劫。为首一人道:“经此一战,太行三雄也无颜留在此处,这便返回老家种地去了。”拱手告辞。宇文商道:“三位切莫急着走,待我为诸位请完功再说。”三雄中最小的一个脾气火爆,道:“什么功劳,将无辜平民活活烧死充当军功得来的功劳么?”大哥连忙拉着他往外走,宇文商、沈青衣的脸都沉了下来,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不好发作。
襄阳流云剑派的鲁良臣起身道:“即便是两国交兵,屠戮平民也是罪大恶极之事。流光叛逆即便裹挟良民作乱,我辈以暴制暴即可,岂能将屠刀伸向那些手无寸铁的良民,还请赵王思量。”宇文商心道,若流光城破,随李湛作乱的流光军民一个不留,这是早有定论之事,岂是你这等酸腐之人能理解。口中却道:“鲁大侠教训的是,以后还当注意。”
至于沈青衣再提偷袭之事,响应者已不如之前众多,一是热衷功利之人在昨夜一役中死伤大半,二是对方的战斗力确实也震慑了不少人。
沈青衣对宇文商稍稍示意,宇文商对在旁呆立不语的司空飞天道:“司空兄,令师弟昨夜为国捐躯,朝廷定有厚报,还请节哀。”他原本料定对方定会接他话头,岂料司空飞天沉默半晌道:“若是进击周边三岛算我一个,流光平民甚众,我便不去了,免得误伤。”宇文商表面上赞他有仁者之心,暗地里却是咬牙切齿。
宇文商让武瀛帮宇文商统计还有多少人肯踊跃出战,却又将事情往连海天上推了一半,说道还是征集二百人,天都出一半,无碍堡出一半。直到晚间,才勉勉强强将人凑齐。只是比起之前几拨,质量上是要差不少的。武瀛已将死难武林人士的情况报给宇文商,除了一些独行大盗类的,总共隶属于四十来个大小门派,平均下来这些门派也有一两百人,若能全部调动起来对付流光,那可真是一股绝大的力量。宇文商嘿嘿一笑,让他府中主薄想法给这四十来个门派各写了封书信,尽数门下死难弟子为国捐躯的英勇之处,又说流光残暴,并邀请再派高手前来攻击,一则为门下弟子报仇,完成未竟心愿,二则也为朝廷出一份力,落个千秋万代。
接下两日安稳了一些,无碍堡派出高手精锐在“御宇”又发动了一次突袭,虽然此次是为了振奋士气专门挑出来的高手,结果却是极不乐观。去了五十人,回来只有二十多个,问起杀伤对手多少人时,竟然都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沈青衣看着他们神情也知道这次只怕是真吃了大亏了。无奈之下,沈青衣又亲自带队,挑出一百精锐,绕了个大圈去偷袭了“腾蛟”,结果一进去就遭到了对手的顽强抵抗。腾蛟守卫几人结成阵势,虽然个个武功低微,却守得十分牢固,待对方结阵之人越来越多,竟隐隐有反制之势。沈青衣见事不可为,赶忙率众撤离,却又碰见对手出来寻找他们船只的队伍,只能庆幸船只藏得隐蔽,不然真要困死在这座小岛了。
之后流光的船只在后面追了半夜,连其余三岛都派人来围追堵截,沈青衣一行操舟在海上兜了不知多少个圈子,欲哭无泪之时,连海天率了船队前来接应,双方远远互射了几轮炮矢,才算平安回归水寨。沈青衣想想昨日骂偷袭“御宇”失败归来众人时的情形,脸都有些发烫,窝在帐内思索该如何应对对方的阵势。
由于武林群豪的偷袭策略连番受挫,无碍堡水寨一时之间更是没有好的办法了。之后拉锯般的小型战斗不断,大型战事却发生不了,双方互有较小的伤亡。流光军兵占着利器,倒也没有吃亏。后来阿史那瑕传了一次消息,说是宇文商又遍洒英雄帖,召集八方英豪前来助阵,几个死在乱战中的大门大派弟子师门中都有人来;据说还从天都带来一个精通制造攻城利器的高人,日夜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后续攻击。这期间李岩也跨海去看望过阿史那瑕,只是无碍堡水寨的守卫力量进一步加强,仅到外围就已被发现踪迹,也不敢深入,只得回来加固城防,练习武艺。
如此僵持了半月,无碍堡与流光城原本的军士都安之若素,之前二十来年便是在这样的对垒中渡过,只怕内心也都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也说不定。李岩没事便教授杨霞武艺,去卢先生处习读经典,倒是获得了下山半年时间最清闲的一段岁月。萧无忌等人却是坐不住了,天天除了比武切磋便没事情做,武功很有进境,只是耐不住无聊。甚至于薛晴都做出了从流光游到飞仙岛再游回来,看谁游得快的提议。只是还没等她召集大伙儿,就被薛寒山狠狠教训了一顿,这才作罢。
隔海水寨的情况也差不多。让这么一大群武林人士老老实实待在寨中无事可做,那简直是难如登天一般。这些人本就是无事生非之人,更何况以前相互之间多有龃龉的帮派也不少,之前同心应敌时将私怨压了下去,如今没事可做简直是最好的寻衅时机。比方说虎威镖局跟黑风寨之间的过节绝对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半月中已经私斗了三次了,最后一次双方呼朋唤友,在半夜来了个数十人参与的械斗,害的宇文商还以为发生了营啸,衣服没穿好就跑了出来,了解完毕以后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最后安抚了事。近来宇文商、沈青衣、武瀛费尽了心思,人都瘦了一圈,赶忙去找连海天商议速速攻打流光之事,不然还未等开战,这边人自相残杀都死个差不多了。
无碍堡情况好很多,毕竟都是连无心的老朋友,一则相互仇怨交集较少,另一则冲着连无心江湖中的地位都能忍耐一番。连海天听完了宇文商的诉苦,只得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此迁延下去不是办法,赵王发号施令便是,无碍堡无不遵从。”
宇文商道:“还请沈公子布置安排。”沈青衣点点道:“在下计划对飞仙岛再发动一次攻击,届时连公子率领主力水军正面进攻,一则吸引地方注意,二则流光水军来援也可与之缠斗,在下携带五百高手从后崖攀上杀入敌军腹地,里应外合之下定能一战功成。此法破了飞仙,便能破了御宇、腾蛟,到时候就剩流光一座孤城,就好对付得多了。”
宇文商忽道:“我觉此法可行,只是可一不可再,且久攻之下我方损伤颇大,即便拿下外围三岛,是否还有余力拿下流光就未可知了。依我之见,咱们直接攻击流光,二位感觉如何?”沈青衣何尝没有想过此节,只是上次流光之行打击颇重,自然而然先拿他处试手。此刻闻听宇文商如是说,暗道他也真是个决绝的人物,便说道:“赵王有此心,沈某舍命相陪便是。只要进得城中,便直奔城主府,能杀了李湛最好。杀不了李湛,便捡容易的,杀了楼明月、秦宇也可以。”
宇文商笑道:“如此甚好,这便请沈兄前往安排,我再与连公子商议一番,尽量在前方吸引火力,为沈兄争取时间。此事不到出战一刻,还请保密。”待沈青衣领命去了,才对连海天道:“不瞒连兄,十余日前我从天都召来的打造攻城器械的高手已对部分石炮进行了改造,射程与威力都有提升,到时我会全部交予你。之前我曾对外言说改造失败,此事切记不可让外人知晓,尤其是沈公子,你可明白。”
连海天心念一闪,已明了其中关节:沈青衣此刻虽是盟友,但毕竟是异国之人,宇文商有此利器秘而不宣,已有了防备北燕的心思,其志也不小。不敢拖延,当下跪倒在地,恭敬说道:“我自会挑心腹操作此炮,绝不会传于沈青衣之耳。蒙赵王抬爱,无碍堡愿效犬马之劳!”宇文商扶他起来,此番已是孤注一掷,不敢大意,两人又探讨了些攻城之事,这才回营。
当日沈青衣、连海天各召集部众,以整肃军纪为名,约定明日军演。众人只道又是之前那般小规模的海战,都不以为意。谁知第二日召集的人马远远超出众人预期,几乎可谓倾巢而出。连海天甚至作了登陆的战斗准备,每条船上除了常规水军,还配备了不少步军。且看各位领军统帅的面貌神情都非儿戏,才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只是始终未曾接到具体攻击指令。
阿史那瑕凭直觉觉出氛围不对,赶忙用白鸟传了讯,说道水寨可能会有异动,目标不详,还望流光严加防守。李湛接到讯息,吩咐各岛多派哨探,加强守备,勿要懈怠。到了傍晚时分,前方哨探来报,说是对方水寨出动了三十余艘战舰,直奔流光而来。考虑到不借助城头防御器械的话,战斗起来损伤颇大,薛炎一声令下,故技重施,令四千水军登船,左右散往御宇、飞仙二岛港口,任敌军其入流光港口之后左右战舰回返,与城头石炮弩机同时攻击。
过了约个把时辰,对方大军浩浩荡荡进了流光港口,船头石炮架起,竟有磨盘大的石弹飞出,砸在城墙上,似乎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远远看着对方炮手在一人的呵斥之下调整发炮角度,转眼之间就有石弹越过城头飞入城中,击破房屋,流光守军不由大惊。原本对方能发射的石弹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