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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装模作样掐指算了半天才道:“你这命数绝非寻常啊,贫道算了半天,只能隐隐看出并非绝无转机。如尽人事,可改天命。残骸零落缘未散,静等一夜东风来。去休去休!”说着作势要走。
李岩虽不明白他说的类同谶纬的言语,仔细思量却似有所得,连忙赶上去,将一锭约有五两的银子塞他手中,抱拳道:“在下李岩,谢过道长指点,还请告知尊姓大名。”道士抚须一笑,仙风四溢,口中道:“贫道何艾,有缘再见!”说着口中吟着李岩听不明白的歌诀一溜烟走了。
李岩正觉着世外高人就应如此,抬脚欲走,却见周二过来与他打个招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最终什么话也没说。李岩又在此处耽搁不少时间,赶紧告辞前往“太白居”。周二望着他背影,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姓何的在这里招摇撞骗半个月了,你是第一个上当的。”只是李岩早就走远了。
“太白居”位于天津桥北侧,往北不远就是天枢,正是最早存留的四栋用以固定铁索的酒楼之一。只是如今铁索已不必要,“太白居”却保留了下来。其实昨晚李岩不是没有想过从“太白居”动身,之后再返回“太白居”。只是那样太过凶险,一旦泄露行迹,难免牵连到李湛和杨岚,毕竟阿史那瑕身份不同,宇文信即便怀疑,也未必肯轻举妄动,倒是危险最小的。
到了“太白居”,李岩虽知盯梢之人已不像往日那般多,仍是不敢大意,寻了个第一次来时坐的靠窗位置,侍者将酒菜上来,李岩一面自斟自饮,一面等待机会入内去见李湛。此刻已近午时正中,酒楼中客人渐多,座位也逐渐少了起来。李岩刚饮完一杯酒,将酒杯放下的工夫,对面就坐下一个人。他抬头一看,却见乃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身风尘仆仆,想来也是从外地方到天都。
那人见李岩看他,张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向李岩拱手道:“萧无忌。”李岩一愣,也回了一礼,道:“李岩。”心中却道,何艾说自己运交桃花,可没说会遇上奇奇怪怪这般自来熟的男人啊。
酒楼侍者也很忙碌,只是凭经验察言观色,判断同桌而坐的是否是一起的。李岩虽是常客,他们也不知后来的客人是否与他约好,只得上前对萧无忌道:“这位客官”萧无忌瞪他一眼:“再上一副杯筷来。”侍者上了杯筷,萧无忌也不客气,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道了声“好酒”,接二连三倒了几杯喝了下去,然后又夹了几筷子菜。李岩看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才是蹭吃蹭喝的人。
萧无忌闭目感受了一下有吃有喝的感觉,睁开眼看见李岩奇怪的眼神,又是对他展颜一笑,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道:“萧某远道而来,几日也没有饱腹,见谅则个,见谅则个。”但李岩看他“不好意思”的样子明显就是装出来的,只是他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让侍者又上了两道硬菜、几只胡饼,外加一坛子酒,萧无忌见状大喜,风卷残云般一顿吃喝。李岩也不笑他,心想若非道左相逢阿史那瑕,自己和张大通只怕也比萧无忌好不到哪里去。
好容易吃饱喝足,萧无忌很是自来熟,便与李岩谈天说地。他行经大江南北,见识颇广,多数都是他在说,李岩在听,倒也听得津津有味。然而李岩逐渐发现,萧无忌在言笑之余,不断偷偷向窗外打量,视线所及之处,正是天枢——上的“黄龙泣血”。其实萧无忌背后也背着一柄枪,枪锋从肩后伸出尺许长,虽然用布囊套着,但李岩一眼就看了出来。萧无忌不说衣衫褴褛也差不多,唯独那个枪囊干净整洁异常,即便吃饭时也背在身上,足见他对枪的喜爱。
李岩趁他又一次偷偷打量时说道:“那是‘黄龙泣血’,前朝左龙武大将军、枪道宗师杨烨的枪。”萧无忌随口答道:“我当然知道”忽地睁大双目,盯着李岩道:“你怎么知道我在看‘黄龙泣血’?”李岩都不屑于回答他,直接道:“你最好别打那柄枪的主意,城墙上有弓弩手,天枢旁有‘佛心宗’镜海、‘千峰之秀’褚北辰守卫,轻举妄动只有一个结果,死无葬身之地。”其实李岩说这些话是要冒着极大风险的,只是他看萧无忌绝对不是那种会伪装的人,若不提醒,这个年轻人说不定真会前往一试,李岩可是见识过“天人五衰”的可怕之处。
此时酒足饭饱,萧无忌站起身来,向李岩拱手道:“今日多谢李兄款待,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萧某说,当然了,借钱的事就别说了,因为我也没有。至于寻仇要账什么的,尽管告诉我。”说着欲走。他这一站起来,李岩便看到他身材高大,猿臂蜂腰,真是一条适合使枪的好汉。又见他不断瞄着桌上剩余的胡饼,便道:“萧兄且慢。”让侍者打包了五只胡饼,连同桌上剩余的一起包了起来,伸手掂了掂,递给萧无忌,道:“这些萧兄一并带走吧。”萧无忌也不客气,哈哈一笑接过,说道:“如此多谢了。”这才转身下楼,李岩看着他背影,沉思一会,继续坐下等待机会。
对面楼上房中李湛看萧无忌下楼,对杨岚道:“如何?”杨岚看着萧无忌背影,缓缓道:“这个人的枪绝不寻常,人也很不寻常。我能感受到‘虎啸’的战意。”李湛道:“他的枪法未必比我高明。”杨岚摇了摇头,道:“都是使枪,枪对你来说就是一柄武器;对他来说,却是他的命。”
萧无忌下了楼,掂了掂手中纸包,忽觉重量不对,打开一看,里面有一锭十两大银,还有些许散碎银两铜钱。他本就是豁达之人,呵呵一笑,转身便走。没几步,就被一个身着男装的少女拦住去路。萧无忌仔细打量,发现少女风姿楚楚,只是美则美矣,却是没有见过。他摸了一把脸,发觉胡茬子又出来了,心想:“难不成玉树临风的自己即便不刮胡子也能风靡万千少女么?”
少女肤色白皙,一颦一笑之间透出说不尽的灵秀,双目顾盼神飞,让萧无忌看得有点呆了。少女微微一笑,道:“请问是在乐山枪挑五龙、襄阳灭杀双霸的萧无忌萧公子么?”萧无忌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喊过“公子”,一时乐的合不拢嘴,都忘了回答。少女看他神情便知没有认错人,随即从袋中拿出一本书册,翻看起来。萧无忌瞥了一眼,好像写着“风云录”三个字,却是没有听过风云录是什么。
少女翻到写着枪部的一页,在后面一处找到萧无忌的名字,随即念道:“萧无忌,蜀中人氏,幼随异人习枪,十五岁出道,豪情任侠,迄今凡三十五战,未尝败绩。得意之战:元隆三年,乐山单枪闯魔窟独秀庄,枪挑蜀中五龙,为乐山父老雪冤;元隆五年,襄阳路遇不平,深入虎穴杀襄阳双霸,身被数十创而不死,被当地人称天神再世。可有错么?”萧无忌一愣,大笑道:“没错啊,只是你这太不详细了,我跟你说,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萧无忌便在街上向少女描绘起自己的英雄事迹起来。少女一面听他说,一面拿出一支眉笔随手记录,偶尔略作思考,将萧无忌夸大其词的地方略作修改,并适当加入批语。完了还画了两幅画像。萧无忌侧头看去,发现画像笔法极是奇特,寥寥数笔之间已将他形貌、神态勾勒出来,异常传神。
萧无忌很是奇怪,便问她这是做什么。少女轻轻一笑,额前斜着的刘海更显她容颜俏丽,轻声说道:“鹿晓忆谢过萧公子配合。晓忆从小有个志愿,欲将天下英雄人物的事迹、画像收集成册,以便天下人瞻仰,这便是风云录。只是刚刚开始,还未收集多少资料,比如公子之前的事迹,都是道听途说来的,粗陋无比。今日见到真人,才得以补全事迹和画像。”
萧无忌听说自己能上专录天下英雄人物的风云录,高兴得合不拢嘴。正欲攀谈下去,鹿晓忆收起东西,落落大方的一拱手,道:“晓忆还有其他人要拜访,咱们就此别过,希望此后经常能听到公子扬威天下的名头,有缘再会。”说着登上“太白居”。萧无忌洒然一笑,也自行去了。
眼见楼上宾客渐少,李岩接到侍者偷偷递来的纸条,看到约定地点,正要起身去见李湛、杨岚,一名少女来到他桌旁,拱手一礼,道:“李岩李公子么,鹿晓忆有礼了。”李岩一愣,心道今日怎么这么多不认识的人前来打招呼。当下也回了一礼,问道:“不敢当,正是在下。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咱们之前认识么?”鹿晓忆笑道:“之前不认识,现在这不就认识了么。也不请我坐下么?”李岩做个手势,道:“鹿娘子请!”又让侍者上些酒菜。
鹿晓忆落落大方坐下,说道:“晓忆世居楚州,从小励志做一份风云录,记录天下豪杰生平事迹,包括性格爱好、惯用兵器、武功招法。遥想百年之后,鹿晓忆能与各位豪杰人物在这江湖之上共同留下鸿爪雪泥,也是一件幸事。”李岩听她如是说,虽不知道楚州鹿家是世代相传的书画世家,依旧肃然起敬,整衣坐正,道:“不知在下有什么可以效劳的么?”鹿晓忆抿嘴一笑,道:“多谢公子。只需公子配合,将你事迹录上便可。”李岩不由得有些为难,盖因他的秘密甚多,虽然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旦暴露出来势必牵连甚广。
鹿晓忆看出他为难之处,接着道:“公子莫要着急,我这边记录的事情都是能公布于众的,绝不会私窥他人机密。即便有,也绝不会肆意传播,对人造成伤害。公子只需将自己愿说的部分讲给我便是。”李岩这才放下心来。
鹿晓忆见他不反对,拿出自己编撰的风云录,翻到剑部,见李岩面带疑问,才接着说道:“我这部风云录目前以兵器进行区分,也会根据彼此之间的战绩决定排名。当前资料缺乏,很多都是道听途说,来日资料完全,会有一个总的排名榜出来。恩,我这便将关于公子的记录说一说,看看有什么遗漏或者不妥的。”李岩点头。
鹿晓忆道:“李岩,字青崖,师从凌云派于九音,元隆五年出道。武器:名剑‘定海’。擅长剑法:决浮云、风入松;擅长内功:负天绝云、锻骨劲;擅长拳法:落英指、无名拳法;擅长轻功:上重楼、扶摇。生平战绩:门派入室较武与司空飞天战平,并列第一;同日与无碍堡二公子战,平局;下山之始,在玉泉与‘灭天手’梁一平战,未果;与‘追命十三’战,乱战之中杀岳七,断周十二一臂,成功突围;与张大通、韩琦合击梁一平,胜;天都与‘佛心宗’宇文商战,平局;文成殿与射声军副统领武瀛战,平局;与左骁卫大将军‘千峰之秀’褚北辰战,未果。主要事迹:玉泉为人伸冤,入刺史府刺杀刺史公子马程;平安护送突厥使团入天都。为人侠义坚忍,持正道而直行。潜力:上下。李公子看可有遗漏。”
李岩听了有些傻眼,没想到自己那点事情居然被查个底朝天,想来宇文信那边的情报比这里更是清晰吧,不由得微微苦笑:“已经够详细啦!”庆幸对方不知自己与杨岚学得“破军枪法”的事迹。
鹿晓忆道:“公子出身名门,武功超群,战绩一向很好,本就是我关注的对象,记录得详细些也属正常。”李岩很是好奇,道:“这个潜力又是什么?”
鹿晓忆解释道:“潜力是根据登记人物的年龄、武功、战绩做的未来取得成就的可能性,共分三段九品,三段为上、中、下,每段又分上、中、下三品。”李岩指着自己那个“上下”道:“这么来说,我这个评价还算高的了?”鹿晓忆点点头:“不错,能到上段的都非凡俗。若非公子在天都数战中有所保留,根据实际战绩做调整,只怕你的潜力能到‘上中’也说不定。”
这下彻底勾起李岩的好奇心,不由自主问道:“那么‘上上’里面有谁呢?”鹿晓忆看也不看风云录,直接道:“前朝左龙武大将军杨烨之女杨岚、北武林第一赵重霄的关门弟子沈青衣,目前只有这两人,两人出道时年纪都很小,战斗场次都有百场以上,未逢一败,对手中不乏名家高手。可惜无缘得见,没有具体画像。”说着翻开枪部中的一页给李岩看。
那一页上画着一个持枪少女的背影,长发红衣飞扬之间,单手持枪前指,似在面对万千敌手。仅仅一个背影,杨岚那不可一世、睥睨天下豪英的神态便跃然纸上。李岩是经常见杨岚的,看了画像不住点头,看来鹿晓忆的绘画技巧确实超凡脱俗,仅凭道听途说加臆测遐想,已将杨岚神韵画得分毫不差。只是他却不能告诉鹿晓忆,杨岚本人就在“太白居”。最后他又翻看了后面杨岚生平,越看越是心惊,生平事迹中尽是与江湖高手的对决,包括对决江淮刀王冷山、越秀山庄陆良羽等,这都是李岩听师父于九音提过的高手,结果都只是一个字——“胜”,总计一百零三场。李岩心道,这还没将对决江照晚那一场算上呢,不然更加惊世骇俗。看了杨岚战绩,再来看对自己“上下”的评价还真是不低。鹿晓忆趁他看书之际,拿出纸笔为他画了几幅画像,才收回风云录,告辞离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三章 风雨中宵()
终于安静下来,想想今日遭遇,李岩苦笑不已,这一日事情多不说,还真的见到好几个奇特的人物,无论是何艾、萧无忌还是鹿晓忆,乃至于褚北辰,都给他一种奇异的感觉。收拾心绪,趁着无人注意他,找到纸条上约好的房间进入,李湛、杨岚早就等候多时了。
一进屋,李岩便道:“幸不辱命,一切安排就绪,两日之内警示机关便会失效,当然把握只有六成,若小心行事,或能延迟片刻才会被弓弩手得知。”说着将以药钎破解水银机关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消息对李湛、杨岚来说已是意外之喜。然而接下来李岩又说了一个坏消息:“守卫天枢的高手只怕不止一个,昨夜就发现了有‘佛心宗’镜海和褚北辰。镜海的‘天人五衰’就不说了,褚北辰今早与我试招,只怕也留有余力。”说着又将昨夜与今早的事情略略一说。李湛听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涉及到两名宗师级高手的武功时说得非常仔细,便知道李岩在一昼夜间,为了他们的事情无异于在生死关头走了几遭,心中很是感动。但他知此时无论做任何承诺都是多余,便什么也不说,只是打定主意,将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负了这个朋友。
杨岚一直一言不发,听他描述与褚北辰对决时的感受,忽地起身,左掌轻探,拿向李岩右肩,掌中劲力一发即收,随即问道:“是这种感觉么?”李岩一惊,道:“正是,难不成”他忽然想到,对决褚北辰时那种熟悉的感觉,不就是“龙虎离合真诀”么?只是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杨岚身上,所以始终联系不到。杨岚看向李湛,李湛叹了口气,也不解释,便道:“那便五日之后动手吧。”
李岩心知恐涉及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机密,也不多问,点头答应,又问起韩琦何在。李湛说道让韩琦在城东银河交汇处接应,到时行动李湛也会提前撤出城外与韩琦会和,城内只留杨岚。又让李岩最好不要插手,毕竟这不是江湖纷争,人数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能成则成,不能成的话,以杨岚的武功也容易全身而退。
李岩心下盘算,别人不说,仅算上镜海和褚北辰,杨岚便必然不敌,又何谈全身而退。只是李湛已经决定,只怕其中也有杨岚的要求,李岩也不好多说。然后李岩又说了下昨夜观察到的银河沿岸布防情况及河道内的栅栏,看来通过河道撤离的法子也要适当调正。又说道这几日为了配合行动,可能会搬到顺平公主府上去住,到时便不要主动与他联络,有事情只需在天津桥头留下暗记,自己自会前来相商,然后告辞去了。
天街风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起来。李岩早上出门时天色便不是很好,到得午后雨终于下起来了,且一下就不停息,有愈下愈大之势,风也趁势大了许多。路上行人匆匆,奔走躲雨,李岩走在天街上,任由雨水浇在身上,也不慌张,头脑甚或更加清醒。他想着今日种种,又想到杨岚一人前去冒险,实在是有些不忍。只是李湛身份特殊,不能参与也是无奈之举。阿史那瑕他们也绝对不能参与,不然落了口实,只怕连西州也回不去了。唯一能出手的也就自己,顶多阿史那瑕推个干净,就说是在东行途中遇到,谁知他暗怀异心,料想宇文信即便怀疑,也不至于翻脸。又想到诸事已定,自己既决意帮杨岚取枪,便要做好事败潜逃的准备,届时势必会与阿史那瑕分别。崒干的劝导、何艾的谶语又萦绕心头,若不去争取,又怎知结果如何。打定主意,李岩的脚步也坚定起来。
回到四方馆,由于下雨的缘故,天色已提前暗了下来,李岩换了身干爽的衣物,去找阿史那瑕说述说今日的情形,阿史那瑕身体有恙,兴致寥寥,有一句没一句答着,听说李湛已决议五日后行事,便说道到时尽量配合。
李岩有心单独与阿史那瑕一谈,崒干与薛晴却一直在。到后来崒干识趣走了,薛晴却陪着阿史那瑕聊东聊西,以大夫的姿态要她注意保养身体,最后竟对李岩说,他淋了半天雨,应当回去好好用被子捂一捂,省得感恙,不由分说将他赶走了。
李岩直接去找崒干,让崒干想办法将薛晴调走,又回到阿史那瑕居处,与她说了两句话,好容易平息心跳,刚鼓足勇气准备开口,薛晴又回来了,嘴里还念叨:“什么嘛,一个武士摔了一跤,还要我这个神医出马治疗,真是大材小用,自己上点跌打酒就好了。”李岩见她进来,鼓起的勇气瞬间消失无踪。他很想对薛晴说:“薛娘子,我有要事与公主相商,请你回避一下!”却始终说不出口,只得忿忿而去。薛晴兀自在后面对阿史那瑕道:“公主,你有没有发现今日李岩怪怪的?”阿史那瑕精神不是很好,道:“啊,有么?”李岩走到门外听到薛晴的问话,差点摔了一跤,匆忙走了。
回到屋中,李岩越想越是纠结,最终打定注意,今夜定然要找阿史那瑕问个明白。他再次出门,来到阿史那瑕门外,却见屋内灯光暗淡,竟似是已经睡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