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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那个坑害自己不浅的老不死最后的遗物古籍还是落在李祀手里,在熟背后早已销毁,不留痕迹。
它虽然是只剩六成的残篇,可是其中完整的记述了几个法门依旧让李祀受益匪浅。
这望气法便是其中之一,乃是采日精月华养双目而观气运增减的法门。
以如今的李祀格位所限还不能查看白气以上的上位者气运如何,可是对于自己这小村子的气运增减基本可以说是门儿清。
等到大半个时辰后,李祀终于修炼完毕,缓缓开眼望去,只见自家屋院间的灰白之气,比照几日前算是不可察觉的变浓几分,因为这宅院是李祀安身之处,不由得和他命数相关,有气运之相显化。
那些散乱出的气机如同蛛丝一般游逸散乱,并没有什么规模秩序,李祀感觉到还是有几十分之一的微小数量被自己吸收……
心念一动之下,就内观自身根本中,那处古籍中叫做【命池】的所在。
古籍中所写,生灵者,皆有血肉,而命池者,人所独有,纳一生之气,观之明一生盛衰增减。至于那些天命之人,或者凭借自己聚拢大气运者,甚至可以在命池中养出一种命格,此后或富贵滔天,或封王封侯,甚至君临神州,独掌天下。
但是按照李祀自己的估计,遍观三国到晋,天下十几亿苍生,能有一种命格,高低不论也不会超过十万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读书种子,通过安民科举战功仕途而后天养成,若是先天有命格的,约莫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人。
至于此刻的李祀,别说命格这种神物,就是他的命池也不过才方寸而已,巴掌大小,勉强装满三分之一的灰白气。
青涩的脸上带着几分惬意的笑。若是等到这命池满了,自己的命数大约能更进一步,此村老村长大约活不到明年春,机不可失,自己大可谋算一番取而代之。
比起入田耕作,李祀杀猪屠狗,所以时不时有猎户上门,更能添几分人气,因为没有纠葛深重的牵扯,这些因村里猎户村民而来的气运依旧如同草间露水,无根无源,大半不长久。
但是终究比起旁人,他们和自己有几分讨水闲谈或者互赠几两肉的浅薄香火交情,若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很可能对自己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倾向,这才使得李祀比起那些寻常农人多出些气运来。
若是村里王家那种兄弟青壮七八人,皆是骨肉的密切关系,在气运勾连相互之下,他家老父估计都已经开始从灰白转化为浅白,毕竟他家一家人数占了村内十分之一,就是村长也要给几分笑脸。
若是能当上此村村长,李祀估略一番村里七八十口的人数,以及这种名分上的关系,自己大概能把灰白色气运转化为纯白色。可以使村里人为自己做些不算过分的事情。
若是能使得一村心怀感激而收众人心,大约能把命池中装满纯白气数,那时村长之上的位置也可以期待。
虽然这等事情,对于村里这些一辈子都没有缘法聚拢自己气运的乡野小民而言,几乎算是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高远目标,但是对于李祀而言却并非遥不可及。
沉浸心神到命池之中,随着心念的转动,那三分之一的气运波动间,缓缓冒出一个红尖子,一点点长出全貌,是一朵红莲花苞,不过大指指甲一般大小。
却祥瑞无比,仙灵神意,红光灵气萦绕。
按照古籍记载,
“高祖斩白蛇于芒砀山,有神异人言:“此白帝子,数代后必篡君江山以报今日因……
高祖忧,有异人献红种,言始皇帝寻仙所得……
可种于蛇尸之内,生镇运赤莲,采其血肉精气成杀伐符箓,锁其魂魄,受永炼之苦,万世不可超生……高祖喜,按此法,葬蛇”
李祀当初偶然发觉被自己杀掉的猪狗牛羊之属,确实都有一缕血煞气被这花苞吸收,可是实在是太慢,在杀掉八十只兔子的量,才能凝结出一枚浅红色的杀字符箓,虽一刀威力却仍不增不减,菜板上的痕迹都没有重一分二分。
若非偶然一次见到那只狍子魂魄在那一刀下化为飞灰,李祀只怕要郁闷死。
但是李祀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暴殄天物的做法,按照古籍所言,这杀字符箓是专门用来夺气运的,也就是杀人,依据被杀者气运高低不同,李祀杀人成功的几率也随之增减,但是一旦成功,总是会有部分气运流入李祀的命池之内。
而不是如今这样屠杀猪狗,汲取生灵本质之中最低贱的血煞气息。简直如同用牛刀杀鸡。
甚至它最逆天的功效在于可以夺别人的命格为自己所有,否则也断不会作为当年始皇帝大搜天下的长生药之一进献。
然而嬴政在得到之后,挟天子权位大杀天下,焚书坑儒,最后虽然把自己的气运用百万人命堆到仙气清光的地步,甚至配合水德黑龙命格,可算长生。
但是毕竟坏了天数,天谴之下,不得不死。
此后才有这莲花种子重新幻化,最后辗转到刘邦手里的事情。
一统华夏的气运,再加至高天子气,都被滥杀无辜百万的业力抵消,最后气运消散完毕,难逃一死。
天道恢弘之下,李祀一个气运稀薄的家伙实在不敢妄动歹念。
而且一个受过正统法制教育的现代人,实在也一时过不得这个坎。
更何况,李祀真的也没认为那些武力变态高的猛人能被自己干掉,除非是已经打了半死,还得五花大绑动弹不得。他才能从容补刀。
权衡之下只有当了两年多的屠夫,虽说没什么大的长进,但是杀字符箓也积累了双手之数还多,虽然只有浅红色这种最低级的,也算难得了。
虽说按照古籍记载,此时代山中也有罕见成了气候的百年野兽,身上带有浓郁气运,只要调集足够人手凌虐至半死,再由李祀补刀,甚至获益更多,而且由于人天生格位便压了这等牲畜一层,除了死后冥府清算外,它们也无法现世报应。没有无辜一说,天谴更是无稽之谈。
但是此等浩荡大事,得是公侯位才有余力行之,李祀还没天真妄想到做白日梦的地步。
“黄巾乱起,黄巾乱衰,世道按照记忆里即将是个纷乱大世,出仕做官治国已然不可行
而且太辜负这一棵秉承杀伐而生的灵种镇运莲。
唯有在乡野布衣纠众人起兵,血战天下而称雄,才算是物尽其用。
或许能博得个青色正统气运,死后也做个地仙鬼仙之类的,不必再受轮回苦难。”
李祀喃喃道,在他思虑过后确实觉得这是一件可行之法,然而在这个时代,没有名望和出身,想要举旗实在艰难,想以民为资本太难,聚众大不易。
李祀虽然知道这与历史中不尽相同,可是以目前所知判断,还是能基本确定大事件的时间点,那么此刻距离董卓进京主政已经没有太久了。作为汉亡乱世启的序幕,留给李祀积累的时间并不多。
深深呼吸了一番后,摒除杂念,借着月华正浓的时候进行每日必修课之一,观看全村十几户的气运。
隐隐约约的是一片黑白灰夹杂的游丝,不能成片,似乎弹指可灭,其实也确实如此。
这等没有财资、人众、权位、战斗力的乡野小村,对于稍微上点台面的家伙,哪怕是个小山寨内的土匪头子,也是如同猪狗般任凭拿捏。
而西北面的宅子则相对而言气数要纯白无暇些,七八根比蛛丝粗些的白色细丝漂浮盘旋在宅门附近,若是仔细观看,能够偶尔发觉有漂浮到附近的灰色小气团被白丝绞杀破碎。
如同低级微生物在显微镜下进食一样,倒是颇为有趣,可是李祀却眉宇间有几分忧虑。
老村长今年六十岁,在人均寿命不过四五十岁的乱世而言算是长寿的,可是毕竟熬不过命去,身体越来越差,精神头也很是不好。
本以为能熬到今年冬过,却没想到现在宅门外就有死病之气聚集,显然大限不远了。
从各家的气运都不再如同往常一般靠近村长宅门就可以知晓,但是让李祀皱眉的是,村里七十多人的气运丝线,在此刻居然就有三四成向王家聚拢。
这无异于给如今积攒气运不足,却想要争一村之长位的李祀添了麻烦。
其实本来这一村小位,不足百人的人运,得或不得,对于大人物而言都算不得决定命数。
可是对于李祀这种白身小草民,确实是最稳妥的第一步。不冒险,不张扬。
而且自从他在半年前偶然惊鸿一瞥这村西边底下隐隐有点点浅红气,每月隐现一刹那
就过去小心仔细查看几次并问过村内老人,此后李祀就对村长之位更加起了心思。
那里本是此村十几年前曾损毁过一座小小神庙,而十几年无香火供奉,却望气之下仍有神异显现,必是生前乘了近乎半乡气运的人物,若是能将其修缮完好,李祀也少不得会有一段气运增加,而且自然是卖了此地小神一个香火情分。
虽然可争天下之枭雄个个气运鼎盛,就是受了敕的正神或者是被追封的公侯也不得近身扰乱,可冥冥中多些护佑,对于自己或者子孙运数都是补益。
若是以村民之身修缮庙宇,获得好处会有些,但是终究比不得村长位来做光明堂皇,获利多多。还有便是现在的李祀没钱。只有当上村长才能堂堂正正集资。或者找乡里官员拨款。
当然最重要的只有拥有一村人望地主位份加身,才不用避讳被其加害反噬。那古籍之上记载阴神种种,李祀虽然犹有自己的判断和保留,未肯全信,毕竟做书之人因时代局限难免有所臆测,但是仍让李祀对阴神忌惮防备。
“王家老人,年57岁,家七子,皆勇,村人多敬畏之……”
李祀抚摸着手中的刀子,笑呵呵的道:“希望别变成王家老人,享年57,满门人畜尽丧……”
舒展手臂,就如他一年多来练习无数次的那般,以一个漂亮的弧度,精准的力道,将那一枚现代工艺冶炼的刀子钉在对面。
然后腼腆的搓了搓鼻子轻声道:“啧,困了困了,去睡去睡……”
2。 女孩()
鸡鸣在天大亮之前,而李祀则在鸡鸣前就已经醒来,面对着天边一抹白色鱼线开始吐纳修行,直到东边红日初升才结束。
伸展了下身子,就收功起身。
这等正宗吐纳法虽然无助于增加气运,但是单说健体效用其实不输搏击、武功之术。
李祀自从勤练以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即便睡的少些,精气神也十分的充沛。
不过这肤浅作用比起上位者气运凝练后的效果却仍要差几分,圣明天子夜不寐而处理政事,自有无位鬼神庇佑,玉女来侍,护佑龙体康健,以求得护龙小功的一丝丝些微气运。
虽是鬼神却又实在可怜。
这就叫做众望所归,受命于天。
李祀想着古书上记载的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检讨修行还很不够。但也当真好高骛远不得。
李祀正想着自家得失一时入神,却没看到一个带着麻布面巾的小女孩踮着脚偷偷走进院子,来到李祀身边,正打算吓他一下。
可毕竟修行吐纳之术日久,又有稍强于普通草民的气运加持,耳聪目明自不在话下,等着那小女孩接近身前五步以内,即便没发出什么声响,李祀也已经注意到了。
却不言语,而是带着浅笑,突然“吓”的一声回头,倒是把那女孩吓了一跳。
然后那姑娘露在外面的一双水润眸子些微气愤的样子往旁边躲了几步,气哼哼的抱怨道
“杀猪的,你真没意思……”
李祀笑的干净无心机,然后哄小孩子一般的从晾晒的簸箕里面抓了把山上的干果递过去。
看年纪不过七八岁的小女娃也不客气的接过去,依旧赌气不说话。
却坐在离着李祀只一个胳膊长短的位置,瞪着一双不漂亮但很灵气的眸子。
李祀好脾气的陪着不是,比起平日在村里故作的纯良,在这孩子面前还是很有几分真心的善意爱护的。
孩子叫夏草,是附近一户贫穷人家的女娃,父亲去的早,母女相依为命。因为她娘不肯撇了女儿改嫁,而夏草半张脸生了疮毒,别家也都不乐意要个拖油瓶。自然就耽误下来。
母女只靠着一点薄田勉强糊口,夏草虽然年纪小,可是在这样的人家世道,也没法不早慧,知道是自己拖累了娘,所以平素每餐只吃半饱,却嘴硬死活说自己饱了,小小的孩子一个人担起家中不少杂务,却从不肯哭或者抱怨一句。
这种种都能让李祀想起来前世生病的妹妹。在自己考取那座学府的时候,被父亲抱着来车站送自己的小孩子,就用和夏草一样干净的眼神笑着看着自己,替自己高兴。
李祀在一个物是人非的地方,还能见到如此似曾相识的目光十分感慨欣慰,对夏草不免多出几分真心疼惜,时常给她留些吃食甚至野味边角肉,讲些前世的童话故事……帮忙做些杂活
一来二去一年多,这丫头变得很是粘人。
所以和李祀相处起来也有几分和她年龄相称的顽皮显露出来,
生气时候直接叫他杀猪的。李祀自然也不恼,有时还笑着给自己辩解说,他也是能杀狍子野兔牛羊的,不单单会杀猪。
夏草虽然还不到九岁,为人处世却十分乖觉练达,谈吐办事让不少村中妇人可惜,若不是那张脸生了毒肿,一定要讨她当儿媳妇。
她们却绝对没见过这丫头如今这有些小刁蛮的样子。
嘟着嘴把坚果塞到李祀手里,非要让李祀剥好了才吃。
李祀力气要比同龄孩子大上不少,而且这坚果皮晒过本就裂口,双手用力,没多会就是一小堆的果仁。
一边塞回去一边顺眼给夏草望了气,依旧是正常人白中带灰薄薄一点,那命池比李祀还要小。可是以前隐约纠缠的一点病气确实不见了,这说明她身子要比前些日子好。
李祀很诧异,要知道夏草可不是伤寒之类的一时病,而是从小营养不良再加上劳作落下的深切小病根,即便于性命无碍,可是身子底子确实是差的,比不得同龄孩子活泼。
即便是扁鹊再生,也断然没有突然恢复到正常人水准的道理,可是在用望气仔仔细细看过之后,却有的确没有什么异常,本来蜡黄的脸蛋,也有几分转润的趋势。
心里十分古怪,正要开口询问,夏草则有几分神秘的凑过来。小声道:
“杀猪的,我告诉你哦,我前天晚上梦到一个神仙,她让我今晚去找她……然后我醒来就发现手里有这个……”
女孩儿的近了,遮面的葛布蹭在李祀的脸上,有点痒,可是李祀却心中惊诧无比的瞧着夏草小手里握着的一枚小铁牌。
上面简单几笔花纹之外,就是一块黝黑铁片罢了,扔到地上都没人捡起来的那种,可是落入李祀眼里却全然不同,这铁牌周遭萦绕着浅浅的白气,虽然只有浅薄点点,却说明不是凡物
几乎是一瞬间,李祀就想到了村里那座要坍塌的神庙,而夏草还依旧在神神秘秘的道:
“是真的灵哦,我做梦醒来之后,觉得浑身都轻快了些,精神也比以前好了……”
“那真是好事,肯定是神仙心疼你这么好的姑娘,才特意来找你了……没准还要带你一起当神仙呢……”
李祀收回思绪,笑意温醇的伸手揉了揉夏草的头发,惹得她嘟嘴瞪了他一眼。李祀心里却犹疑不定
“虽然在前世今生正史野史,都未听说汉代有正封鬼神祸乱百姓的事情,可是如今毕竟大汉气数势衰,指不定就有邪神作乱,或者小神心生算计,真不知道对于这丫头而言是福是祸……”
念头到了这里,便要开口劝一句,却不想夏草突然把那个铁牌塞到自己手里。
嚅喏的小声道:“喏,你请我吃了坚果,我把这个给你……”
夏草微抬着小脑袋,看着神情愕然的李祀,发丝贴在蜡黄的干瘦脸蛋上,眉目低敛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从小到大除了娘,只有你对我好,给我肉吃,给我讲故事,帮我打扫,安慰我,心下一直是感激你的……
可我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了……可这真的是神仙给……”
察觉到李祀望过来的目光,夏草生怕李祀觉得这东西是破烂货色,有几分焦急的解释着。
却看见李祀那好看的脸上满是温暖笑意,声音戏谑:“这么好的东西,给了我我可就不还了啊……”
夏草一愣,随即黯淡的眼睛中慢慢透出几分晶亮的神采,然后使劲点头。
天色仍早,李祀无事就开始和夏草聊些日常的小事。
张家长李家短的,九成是夏草在说,李祀就只是偶尔笑着补充几句,一晃眼日照中天,夏草才反应过来一般,轻声抱怨道:
“哎呀,要回去做活计了,下次给你带我晒好的野果干,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然后就很有规矩的起身拢了下布裙,告辞离去。等到走出去一段距离,规矩的走路姿势才变的有几分雀跃,像一只心情很好的小兽。
李祀含笑看着这丫头走远的背影,握紧那个黝黑的铁牌,悠然吐出一口气,
本来在取得村长位份之前,李祀是不想去招惹它的。
然而它既然找到夏草头上,冥冥中自有天数。指不定错过此次,以后就再无和它的因果。
虽然不知道此处鬼神是什么算计,但以自己积攒下的十几枚杀字符箓,怎么也不会被一个香火破落十几年的它逼的太过狼狈,那也就无妨替夏草走一遭看看能不能解决清楚,总不至于让这么个孩子被一个阴物搁在心里。
李祀心下有了定计,心里豁然开阔,那点忧虑不剩多少,倒是有几分复杂的激动期待。
由于近几日做事勤快,几家放到这里的活物牲畜都收拾的干净,一时竟然很清闲。
拿着剔下的大骨头混着野菜煮一锅,再放上些许集市上换来的白盐,虽然比不得后世精细,但是味道却仿佛更好些。热上昨天剩下的面馍,也吃的有几分滋味。
在这样的贫瘠小村,大家不过勉强糊口填饱肚子,别说现在,就是盛唐最鼎盛时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