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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孽秦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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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性扯著高霖到他摆满纸张的餐桌边,压低声量对他说:“你就给我帮了这个忙吧,别的模特公司挤破头也得不到这个工作,他有什麽理由拒绝?你跟他说,我们会给钱的,照著职业模特的价给他,有什麽不好呢,是不是?”高霖还是坚持摇著脑瓜,眼镜都滑下了鼻梁,他顾不上了,死不松口:“我不干,好端端的我自己去找死呀。”真是爱说笑,他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接这招,许廷章一天到晚就差把陆建辉给蒙紧藏好了,肯让他出来接工作才怪。就算陆建辉答应了,以许廷章的火爆脾气,只怕广告片出了街,他们一大夥儿都得给他宰了。
  林一柯将高霖硬压在了椅子上,闷头把桌上的纸一张不漏地抓成团,都塞进了他的褐色挎包里,“你怕什麽劲,当事人同意就行啊,许总有什麽好反对的?这还能给公司带来效益,只不过让他当回模特而已,给我拍组平面照,又不是让他去接客!”他理直气壮地说,这都说服不了高霖,他索性就挤在高霖身边,抱著他的手臂,乱糟糟的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口凄凄惨惨的调子,说:“阿霖,帮我,你也知道我和外国佬打了赌,我这次的设计反响不如他,我就在大门口裸奔三十圈,我不能让任何危险存在,我直觉那个人就是最适合的模特了,我这组设计看著他画的,真的特适合他。别不帮我,我会很惨的,你不希望我去裸奔吧?我们是青梅竹马啊,你就像我弟弟一样,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林一柯说的太惨了,高霖有几分动容,手指扶了扶眼镜,安慰地拍拍他的大腿。
  他们两个人头靠在一起,谈的太专心,没想到背後闪著好多双眼睛,极其震惊地凝望著他们相依偎的背影。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年轻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高助理和林大设计师,在大庭广众之下,真心相爱了。”其中一个感动地说,他说出了全体同僚的心声,“难怪林设计这段日子那麽憔悴了,是为了爱啊。”周围的人也都纷纷附和,故此,还不到今天的下班时间,高霖和林一柯感人至深的特莱斯同性绝恋,便在全公司上下不胫而走了,犹如一阵微风吹遍了每个角落。
  在许廷章的办公室里有配置一件休息间,不算大,但是装潢很舒服。有一扇落地窗户,垂挂著白色的窗帘,阳光透在了帘布上失去了刺眼,变成了淡淡的暖色。他以前通常在下午一点锺会进去午休四十分锺,如今这个习惯也没变,只不过并非一个人,而是抱著陆建辉一起眯一会儿。这日下午,陆建辉和之前一样,还是趴在许廷章的胸口上,听著他的沈著有力的心跳声,却怎麽也睡不著,手指就无聊地拨弄著他衬衫上的纽扣。
  许廷章的左臂垫在了颈下,右手拥抱著陆建辉,感受著怀抱里实实在在的体温,他微闭下双眸,唇角隐约勾起了浅浅的弧度,一丝温情令他面部的轮廓格外的柔和。休息室的角落放著音响,悠扬的钢琴乐曲徐徐飘来。他以前从未觉得有人陪著是这样的舒服。他们安静地相拥著,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气氛温馨且自然。这样的安宁午後或许比两个人来次Xing爱要好些,陆建辉真心这样认为,许廷章难得也有同感。
  有陆建辉陪伴在身边,许廷章放弃了所有的戒心,甚至对他半点的怀疑都没有,好似大脑拒绝去怀疑他的任何行为,从饮食上到了陆建辉给什麽,他就吃什麽的地步了。没多久,他便是昏昏欲睡了,可就在这时,陆建辉发出了一声轻呼,他勉强撑著眼皮子,问:“怎麽了?”陆建辉从他胸口上抬起脸,小声说:“对不起,我把你的扣子弄脱线了。”说著,他就要从许廷章身旁起来,“我去拿针线,外边好像有。”
  许廷章瘪了瘪嘴,有小许孩子气地搂住他的腰,不让他走:“别管了,掉颗扣子而已,你回来陪我睡。”陆建辉安抚地摸摸他的脸颊,没有听他的,很利索地挣开他的手,交代说:“你睡吧,我很快的。”许廷章还想留他,可陆建辉匆匆穿上鞋子出去了,他没来得及,正打算要发脾气,陆建辉又折返回了,手中拿著从边角翻来的针线,“我给你拆开缝上,你不要乱动。”
  让人拿著针在他心脏上方,这麽危险的事,许廷章是绝不容许的,要是捏紧那针直接戳入他的心脏,这大概不是好玩的事,他功夫再好都来不及避开。他是得拒绝的才对,然而直至陆建辉在他身边坐地,用和衬衫相同的白色线,并很熟练地穿上了针为止,他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还是懒散地躺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著陆建辉给他缝扣子。陆建辉的针指活比较普通,幸好掉的只是一颗扣子,缝上後也看不大明显,他低头把线咬断,再给许廷章理好了衬衫,正要开口讲话,却瞥见许廷章闭合双眸,似乎睡著了。
  这人睡著了的样子很乖巧,又漂亮得如同小王子,不像醒著时的暴躁易怒。陆建辉稍顿了几秒,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了,就轻轻地拉过被单盖在了他的腹部上,而後就端详著许廷章毫无戒备的睡脸,眼光之中洋溢著不自觉的温柔,这张脸真是怎麽看都看不厌。他微笑了起来,按捺不住地伸手去抚摸许廷章的眉眼,从他的鼻尖抚到了他的嘴唇,唯恐惊醒他般碰了一碰粉色的唇瓣,指尖所触到的那份柔软,真是极其诱人的,真想亲他一口……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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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  许廷章并没有睡,他不过闭目养神,纵然是看不见,他还是察觉到了陆建辉的触碰,那小心翼翼的轻抚惹的他 心口都痒了。看来老实人也不太本分,这是在偷摸他,他暗里坏笑,正琢磨著要出其不意地吓陆建辉一大跳,没料 到忽然有熟悉的气息靠近,接下去就有温热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唇,几不可觉的满带了羞涩的一个吻,笨拙得都不能 叫做吻。他登时便是一愣,全身的肌肉都在刹那间绷紧了,有人吻 了他,让人太吃惊了。
  除非是在Zuo爱,陆建辉从未有主动吻过许廷章,现在竟趁著他睡觉吻了他。这究竟意味著什麽,许廷章也不清楚,只是这个亲吻中所饱含著的珍惜的感情,这个人对他的珍惜,他竟然奇异地体会到了,这让他的心脏不停地鼓 动,犹如喝了一杯陈年醇酒,有些轻飘飘的醺然,还有些无端酸楚,连抓住他吻回去的反应 也忘记了。陆建辉可能很害羞,他小心翼翼地躺了下来,过了很久,许廷章才明显地发现他的身体逐渐放松了,略微等待了些时,陆建辉就无声无息地偎进了他的怀抱。
  两人以恋人的姿势相依偎著,陆建辉搂住了许廷章的腰,许廷章即便没有睁开眼,也能知道这个男人此刻的表情,那必定是忐忑又羞赧的样子。也许是这样的气氛太轻松,陆建辉的气息渐趋均匀了 ,许廷章的耳力过人,甚至是能借陆建辉的气息分辨出他已经睡了,他双臂抱紧了怀中的这个男人,突然对睁眼感到了胆怯,这是没有根由的怪事。他把发烫的脸埋进了陆建辉的肩窝,一声不吭的,怕那个吻会是幻觉,毕竟他从未试过接吻会有流泪的冲动。有一瞬间,他其实有所醒悟了,一直被他 忽视的重点,那就是陆建辉是如此地珍惜著他。这份珍惜又浓又烈,不知道来自何方,他不明白,这人怎麽会这样的疼爱著他,真是奇怪,不过,也真好。
  
  许家的机构很庞大,这个家族中的每一份子都站在他们的位置上,许廷章是内定的接班人,不管从什麽方面去看待,他无疑都是所有人的焦点所在。当中有些人就恨不得拿放大镜去审视他的言行,希望能挑 出一根刺儿来。可惜他向来不是轻易让人如愿的人,他的私人生活不容许任何人横插一脚,肯接受批评的工作能力 却是无可挑剔,他几乎可以解决任何事,面对任何挑战,行事作风更是雷厉风行,但这也就意味著他的工作是不可能轻松。每当他处理一些事情,接待一些 人,陆建辉不方便在场时,他就会把陆建辉放进休息室里,让他在里边看书,或者是学习。
  他的堂弟,他三叔的儿子,许文希,这个人就是陆建辉不能碰见的人。许廷章有点懒散地坐在皮椅里摇晃著, 直视著眼前的这个人,心下不由得再次强化了自己的想法。他可一点都不想被陆建辉知道,他还有这样的亲戚。在他面前站著的这个年轻 人,比他小了一岁,生就了毫不比他逊色的皮囊,为人却不知道和他相差几多,只见这人神色愤怒,额头冒汗,双手叉著腰,在他的办公室中央处来回转圈,冲著他大叫不了:“哥,你说说,这口鸟气我能咽的下去吗?他们拿我们许家当草包看待了啊,连我们许家人也敢 欺负,这必须给他们一个颜色瞧瞧。”这人便是许文希了。
  许廷章低头瞟了一眼手表,三点半,这场牢骚他听了足有半个小时了,怎麽说也是仁至义尽了,於是他举起了 一支笔,摇了摇,表示停止的意思,“那你想怎麽样呢?他有点意兴阑珊地问道。许文希便住了嘴,大概等这句话很久了 ,他立即冲到了许廷章对面坐下,双臂撑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握紧拳头,狠声说:“当然是找人砍断姓宋的两条腿了。”许廷章一开始就不对他抱什麽希望,听到这话也就不意 外了,他啧了一声,因为心情不错,也就保持了较温和的态度:“我说文希啊,这个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你先犯禁的。在整个流北区那 块儿,一个布料城就绝对足够了,而且那一块几乎可以说是宋河山去做起来的,他从没有熬到有,x市流北区布料 城,为了这句话他光是广告都投入多少资金了?现在他那边声势见好了,那些店铺也有盈利了,你偏偏也要在流北区也 搞一个布料城,你这不是存心找茬?”
  “我那个不一样,我那个不叫布料城,又不是和他一个名字,他做他的,我做我的,这世界本来就是合理竞争的。”许文希倔强地横著脖子,强词夺理地说。许廷章定定地看著他,眼神透出了一丝严厉,说:“凡事做得太尽,最後只会连累你自己。这个项目我从一开始就是否定的,可是三叔偏偏要帮著你,麻烦你用你的脑子和良心去想 想 吧,现有的布料城里几千个商户,他们靠著布料城赚钱吃饭,他们的家庭也都联系著布料城的经营,你那个商业城 明摆著是要和他们抢生意,他们能不去你那儿闹事?”前人栽了树,後面有人硬挤著要去乘凉,这种蛮横霸道的事 怎麽放置都是讲不通的。
  许文希坚决不认错,他的声音还越拔越高:“他们有什麽资格闹事?我的项目,我想怎样规划是我的事!如果 他们害怕自己会失败,那就提高他们自个儿的竞争力,不让我搞算是什麽事?还有那个姓宋的,还直接和我撂狠话 了,他简直就是一个狗蛋子,山坑飞出来的土鸡敢和凤凰比美!”
(59)
  如果沟通可以的话,早在项目开始他就拦住了许文希了,他的目光太短浅了些儿。许廷章再次认清了事实 ,他 冷冷一笑,玩弄著手上的笔,就是满不经意地往那儿一说:“谁是土鸡,谁是凤凰,我觉得还说不准呢。”此话绝 对公正。流北的布料城,总投资有十个亿,负责人宋河山的年龄只有三十五岁,他十四岁从农村来到城市里,最穷 的时候他靠捡垃圾过活,他顽强不息,最後靠双手赢得了荣誉。许文希贬低他是 土鸡,殊不知高腾的土鸡比他颗暖在窝里的凤凰蛋还令人尊重。许文希咀嚼著许廷章的话语,貌似尝到了讽刺的味 儿,“廷章哥,你那话是在损我来著?”他涨红了脸,问道。
  “你他妈要是听不出我在损你,你这人就真是完蛋了。”许廷章毫不客气地承认,在他又要爆炸之前,他抢先 截住了许文希,打发似地说:“这事儿我来处理,我会去找宋河山谈谈的,你先回去。 ”可是许文希不甘心就这样作罢,他赖在椅子里不动,急切地追问道:“哥,你要怎麽和他谈?”许廷章盯著许文 希,看似漫不经心的,很是温和地说:“那自然是我们的谈法,你年纪还小,回家去吧。”然後打量著许文希纵然 努力 要掩饰住,却还是表露出了几分受辱的表情,他又笑的更深了。他们两个只是一岁之遥,许文希憋了憋气,益发气 愤不平:“哥,我来找你是要帮助的,不是让你耍著玩儿的,大家都姓许,你放尊重点好麽?!”
  许廷章实在很不想打击他,毕竟是自家近的不能在近的亲戚了,他耐住了性子,尽量劝说著许文希:“不是我 不尊重你,只是这个项目你只有两个选择,要麽是交给我,要麽是等 我改完再交给你。”言下之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许文希猛地从椅子里蹦了起来,他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两眼直 冒著怒火,大摆出了吵架的架势:“我这到底凭啥呀?哦哦,原来我跑来找你,是为了来把项目拱手让你的?”一 个吵闹得不 完,终於是把许廷章给惹恼了,他原本收敛的锋芒完全张露了出来,把钢笔往桌上一扔,端坐在皮椅中摊开了双手 ,微仰起了俊脸,刹那间从骨子里透出了傲慢,那姿态特别能折辱人,“你是自己来找我的吗?是老头叫你来的吧 ?他叫你来的时候,这个事就等於是交给我说了 算,你不会这点都不懂吧?”他盈盈浅笑著,字底下的语意没一丝说笑的痕迹,“你还是听话,回家去吧,三叔会 给你另外想法子的。”
  许文希想要叫骂,喉咙里偏噎住了言语,他还是缺乏了那一点勇气,不敢真的对住了许廷章大闹脾气,但是他 的面子太下不来,“我……我在那上面投注了很多心血,那是我的项目!”他强调道,气势却渐渐弱了。许廷章的 目光炯炯,他平寂无波地审视著许文希,直到看出堂弟神情中的悲愤之色时,方才缓和了几分,重申说:“你要弄 明白,那是特莱斯的项目,不是你个人的,你的私人问题我从来都不管你,你看你那麽多出格的事,我说过你一句 吗?可你以特莱斯的名义去做的事,都必须考虑整体利益。”他稍作停歇,略微思索了片刻,拿他没办法似地摇了 摇头,旋即做了最大的让步:“你的 这个项目从根本就不符合特莱斯的作风,如果你有感情了,那等我们的团队修改完规划方案了,还是可以交给你去 跟进。”
  要是再闹腾的话,那就是得寸进尺了,难免有找死的嫌疑。许文希低下了脑袋,沈默了一会儿,权衡完利弊也 就勉强接受了,不过他有一点还是不死心,满带怨恨地问:“那姓宋的呢?他派人砸 了我的车,还威胁我,我就这麽算了?”闻问,许廷章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不然你说呢?”许文希 不假思索地应道:“那当然是搞回去啊,任子耀 不就是会耍流氓的麽?你让他派几个人过去,不报复一下的话,许家的面子往哪搁?”说完,他的拳头在书桌上重 重一捶,大有誓不罢休的坚决。许廷章相对他 的义愤填膺就冷淡多了,他翘起了二郎腿,伸出尾指掏了掏耳朵,全然不以为忤的样子,说:“你能说服任子耀去 的话,那你就去报复吧,不过我很怀疑就是了。”
  任子耀那样的家夥,压根不是他能使唤得动的,许文希心头掠过一阵灼痛的羞愤,他死命瞪住了许廷章,白嫩 的脸皮上泛著红,却又不能发作,最後只扔下一句不太真心的感谢话,转身离开了。他稍嫌粗暴地甩上门离开之後 ,许廷章不必猜测都知道许文希现 在的想法,他肯定在幻想著有天能加倍奉还今日受的气,不过他可没心思去搭理那小子,“被宠坏的小孩子,闹不 出大动静的。”他稍带了一点儿嘲笑的语调,跟著便拿起电话,拨给了宋河山,心中只想著赶紧把事解决了, 陆建辉还在房里等著他进去。
  
    ? ? ? ? ? ? ? ?
  关於模特的那件事,林一柯的希望架在了高 霖的肩膀上,高霖和他是多年的交情了,没有选择余地去挑起了沈 重的担子。他当天回家就垫高枕头,很是仔细地考虑过了,毕竟陆建辉也是男人,不会一点事业心也没有,他不信 陆建辉会愿意完全生存在许廷章的影 子下,那麽假如当事人是同意的话,许廷章届时要发作也不能冲著他,根本就没道理,就算要冲他也得先去收拾了 陆建辉再来,棺材板下还有陆建辉给他垫尸底。高霖自认为自己的思路并没有大纰漏,只有一处小瑕疵,许廷章从 来不是讲道理 的人,他选择性地先省略了这个小细节,不然林一柯非得缠死他。 
(60)
  高霖是决定要帮林一柯的忙,不过实践起来就困难重重了,他第一步说服工作就受到了阻挠。他很少有机会和 陆建辉单独相处,除了在给许廷章做饭的空暇,这餐厅却横看竖看都不是谈事的好地点。他只好按兵不动,一面稳 住了林一柯,一面又伺服著等待合适的时机。幸运的是等待并不需要多久,许廷章负责主持一个近两小时的会议, 高霖大致上了解会议的内容,寻思著事後可以去看会议记录,所以找了借口缺席了。许廷章再怎麽荒唐,也不至於 把陆建辉带到会议室内去,哪怕他确实是想要这麽做的。这个是高霖的好机会。
  陆建辉被安顿在办公室玩电脑,许廷章临走前是千叮咛万嘱咐的,绝对不准他到处转悠,必须老老实实待在里 边,任何地方他都不能去。许廷章的不讲理是日渐严重了,还好他一向不擅长和人接触,所以遵守起来并不难,只 是对电子产品太过迟钝,他选择了看书。在会议开始不到半个小时,高霖就去敲陆建辉的门了,他在门外清清嗓子 ,未免陆建辉没听见,提高了音量:“哎,陆大哥,是我,高霖。”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陆建辉赤著双足,手 里拎著本书,面上透著少许迷惑,问:“高先生,你不用去开会吗?”他记得高霖是许廷章很重要的帮手。
  高霖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顶层的高职位人员都去了会议室,他越过了陆建辉朝办公室里走去:“我无所谓,会 议的内容我知道,我回头再去看记录就好了。”陆建辉的迷惑没有减少,倒也不是怀疑高霖,只是感觉肯定是有目 的,他将门掩上了,跟著高霖走向了沙发边,“那你找我,有什麽事吗?”他在高霖的正对面 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们两个现在面对面的场景,和陆建辉最初出现时是一样的。高霖的心底忽涌出了无限的底气,他摩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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