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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金钗-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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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这院中刀枪攻击之声已停,黯淡的月光照在庭中,显得格外宁静。李慕白与金刀冯茂走进了一个跨院,这个院中只有两间房子,房中点著鬼火一般的灯光,冯茂就说:“杨豹就在这屋中。”

当下他上前拉开屋门,请李慕白送去。就见屋中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仆人,穿著棉袄坐在地下一领破席上,拿著个装炭的瓦盆在烤手,旁边一条板凳上放著一个油灯。

冯茂进屋就用他那未受伤的左手,将灯捻往起挑了挑,屋中就微亮了,他就须著李慕白到了靠墙那张木榻之前。

木榻上盖著一条根新的棉被,棉被里卧著一个人,李慕白走近一看那人的面貌,见正是那单刀杨小太岁杨豹。只见杨豹的形状已迥不如昔日,头上的血迹模糊,身上因有棉被盖著,还不知有几处刀伤。他似乎是昏昏的躺在那里,一点也不能动转。

李慕白自己拿过灯来,就著灯光向杨豹的脸上一看,只见他的左额上就有很深的几处刀伤,上面虽然敷著不少的刀创药,但鲜血仍旧向外溢著。

他看见了灯光,就微微睁开了眼睛。一见有两个人站在他的床前,他身子就要向起挣扎,便使尽了声音破口大骂,说:“冯茂,你们算是英雄吗?拿点穴法害人,有本事一枪一刀的来!”

冯茂羞得脸红,说:“杨兄你不要骂我,我并没有叫他们用点穴害你,我也没主使人用刀伤你。你好好养著,你好了我向你赔罪,我愿帮助你去找令妹!”

杨豹哼哼的冷笑了两声,却不能再说出甚么话来。

李慕白将冯茂止住,说:“他的伤太重了,不可跟他太争论了。”遂又向杨豹说:“杨兄,你且不要生气,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是李慕白。”

杨豹此时是非常惊异,他努力把眼睁大,他就说:“好,你来得正巧,德五爷他正托我找你。”

李慕白晓得杨豹此番到了北京,必已见著了德喻峰,本想要详细问问他。但见杨豹伤势太重,似不能说得话太多了,就简捷地告诉他:“现在我来告诉你,你胞妹杨大姑娘已有下落,她在正定麒麟村姜三员外家中,做如夫人,过得很好的日子。俞秀莲已见看了她,她自己说愿意在那里住,叫你放心。”

又说:“现在我来,就是为告诉你这话,还有你那几十颗珍珠,不知是否落在这里人的手中?”

杨豹半晌没言语,喘了喘气才说:“俞秀莲是我杨家的恩人!”

说到这里,他滚出几点眼泪,又停了一会儿才说:“那珠子我藏在一个妥当的地方,决不能落在别人的手中。……李兄,你回去吧!”

李慕白再问他甚么话,他却闭上眼睛不再言语了。李慕白心里明白,知道杨豹并不信任自己,他以为自己也是金刀冯茂一伙的人,所以他不肯把珍珠的下落告诉自己。但看他这样子,倒确实像珍珠没在他的身边,也没落在法广那些人的手中。

因此自己也不便再问他,遂一拉冯茂的胳臂,走在一旁,李慕白就很慷慨地说:“冯茂兄,我在江南河北闯荡了四五年之久,但真正的英雄,我只看见了你一人,你确实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好汉!”

冯茂说:“李兄太过奖了!”

李慕白说:“现在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你的胞弟花枪冯隆,杀害阳老头儿,抢走杨大姑娘,就都是他做的。他藏在开封张玉瑾之处,在半月以前,我已将他捉获住了,交给俞秀莲。俞秀莲将他杀伤,最近听人传说,他已因受伤身死了。”

冯茂面上微微变色,叹了口气说:“他是作恶多端,该死!早先我就曾对俞秀莲说过,我兄弟冯隆所做之事,天人不容!不独俞秀莲可以捉他去治罪,就是我,若见著他时,我也可以挥刀杀他!”

李慕白说:“我把事情告诉了你,我想你是个大义分明的汉子,决不能因为你兄弟死了,你就跟我们结仇。”

冯茂摆手说:“没有的话。你们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我怎能反倒仇恨你们?再说,俞秀莲到河南去,是我叫她去的。我说一处是霍家屯,一处是开封府,这两个地方唯有一处能够捉住他。李兄,这件事你也不必再提了。杨豹在这里你放心,他好了,我跟他交朋友,他不能好,他死了,我好好把他埋葬。至于我的徒弟黑虎陶宏,他纵有甚么不好,请李儿给我留个面子,不要十分跟他计较了!”

李慕白点头说:“我这就去,半个月之后咱们再见面,杨豹在这里我完全托付给你了!”

说毕,他提著宝剑,向冯茂拱了拱手,然后就走出屋去。才一出门,就见院中立著三个人,正在等候他。

借著月光一看,原来正是静玄掸师和法普、法广,他们手中倒都没拿著兵刃。

李慕白就说:“我刻已把话对你们说明白了,半年之后,我将点穴图全份送至你们江心寺中,你们还有甚么不依?”

静玄此时的态度却较以前和绶了,他说:“李慕白,不可太自负了!你的武艺确实不错,我们师徒都很佩服你。只是我告诉你,我这几次与你交手,实在看在江南鸿之面,没有用毒辣的手段对付你。要不然,此时你早丧了命!”

静玄禅师说到末后几句话,态度又十分忿忿。

李慕白却只是微微冷笑,静玄又说:“你别不信,前几日我在任邱县葬埋了陈凤钧,有几位朋友就主张叫我到南宫县你的家中,去找你报仇。但是我出家人慈善为怀,没肯那样去做!”

李慕白冷笑道:“静玄禅师,你这说错了,你的点穴图全都在我身畔,与别人何干?与我家中又何干?刚才我已对你说过,你们若仍然不服气,随时可以找我。若因我而迁怒于别人,伤害了别人,只要被我知道了,那时我的手下可也不再对你们留情了。”

这时,金刀冯茂又过来劝解。

静玄忿忿地怒视著李慕白,就点头说:“好,你既然这样顽强,那么你以后要小心著吧!”当下静玄率领两个徒弟往前院走去。

这里冯茂又劝李慕白息怒,他就同李慕白往前院走去。

此时前院十分寂静,没有一个再来拦挡李慕白。

冯茂叫了两个仆人,把庄门开开,送李慕白出了庄门。

李慕白就向冯茂拱手,并把杨小太岁养伤之事,向他恳切地托付了一遍。

冯茂慷慨应允,当下李慕白就转身走去。

此时大道之上仍铺满著月光,但寒风却更紧。李慕白提剑向东,走了不到几十步,就忽听身后有人叫道:“李大爷!”

李慕白赶紧回头,就见身后跑来了两个人,走到了临近才看清楚,原来正是史胖子和俞秀莲。

李慕白就回身迎上几步,抱怨史胖子说:“你怎么到底同著俞姑娘来了。现在静玄师徒与我结下的仇恨更深了,你们快随著我走吧!”

当下李慕白就叫史胖子和俞秀莲在前面快走,他提剑在后面跟随保护。

往下走了约三里地,眼看就要回到店房,李慕白回首一看,不见有人追下来,进就放下些心,前面的史胖子和俞秀莲,脚步都慢了一点,史胖子就回过头来说:“李大爷,你临走时,嘱咐我不叫俞姑娘和孙正礼。

可是你走后,我又有些不放心了。虽说你大爷的武艺高强,可是只有黑虎陶宏那群人还不要紧,他们那里还有三个和尚,你一个人如何能斗得过他们?所以虽不敢去通知孙大爷,可是我把俞姑娘请来了。

我们也是才来的。到了这里,在房上一看,原来你们已然打完了。大概是金刀冯茂给你们和解的吧?李大爷那几张点穴图,还给他们了没有?”

李慕白微笑道:“我如何能还给他们!他们也无法由我身上夺去,只是以后他们一定不甘心,我们更须要处处防范了。”进就把刚才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俞秀莲一听,杨豹虽然未死,但是受伤颇重,而且那四十余颗珍珠,杨豹不肯说出下落,自己未免很忧愁,就说:“李大哥,杨豹他与你素不相识,初次见你,自然不肯把珍珠的下落告诉你。我想我若是去见了他,跟他说明,我为救德啸峰,请他将珠子交出,叫我去交还宫内,他不能不据实告诉我吧?”

说到这里,俞秀莲真要转身回陶家庄去见杨豹,史胖子却把地拦住,说:“俞姑娘,你先不要著急,珍珠的事只好以后慢慢再说,现在却一点办法没有。杨豹是在陶家负了伤,又有人看守著他,倘若姑娘你去了,别说见不著杨豹,就是见著杨豹,也得先跟黑虎陶宏,跟那三个和尚争斗一场。

再说,杨豹如若真将珠子的下落告诉了你,被那些人偷听了去,那可就不定又惹出多少麻烦来了。”

李慕白也觉得史胖子说的这话很对,遂就也劝俞秀莲暂且回到店房,慢慢再商量办法。

当下,三个人又走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西关。此时已更深夜静,街道上已没有甚么人了。

李慕白见俞秀莲回到宝德成店房之后,他才与史胖子进到安泰店内。

第二十回 误死红衣人身边失宝 巧逢猴儿手野外挥鞭

宝剑放在桌上,不住地呆呆发怔。史胖子望著李慕白笑了半天,才说:“李大爷,你现在还愁甚么?我们所愁的是静玄禅师和他那两个徒弟,因为他们都会点穴法。现在你大爷已跟他们较量过了,他们也没赢了你。点穴法在你的身上也施展不开,你还愁甚么?”

李慕白摇了摇头,说:“我自然不惧怕静玄师徒,以后他们虽难保不再与我作对,但他们决不至于去杀伤我的家属和朋友。不过可虑的就是俞姑娘,她曾将陈凤钧杀死,静玄说不定积恨未消,将来还要在俞姑娘身上施展毒手。”

史胖子听了,却噗哧一笑说:“那算甚么?俞姑娘的武艺并不比他们弱,只吃亏是还没学过点穴法罢了,可是也不要紧,你大爷身上又有图,手下又会点穴,你何妨收个女徒?俞姑娘她又是个聪明人。你们二位找个安静的地方,在一块揣摸个一年半载,俞姑娘还能学不会吗?”

史胖子这话,虽近于开玩笑,但李慕白自己却因此决定了他将来的主张,就是要设法使俞秀莲学会点穴。

当夜李慕白因提防静玄师徒施展甚么毒计,他一夜也没敢睡。三四次他提剑上房,走到隔壁的店房里去巡视,所幸再没有甚么事情发生。

史胖子和小流星却因信赖有李慕白这样的人替他们巡更,他们都放心大睡。次日一早,他们都起了床,李慕白方才躺下休息一会。

早饭后,李慕白也醒来了,史胖子就说:“李大爷,咱们现在在这儿也没有甚么事情了吧?法广和尚的擂台还没搭成,就叫你给拆啦!过两天就是他们再聚甚么英雄,那难道还能强得过静玄和尚去吗?我想再跟他们斗,也没有甚么意思了,不如你大爷眼著俞姑娘和孙正礼回北京去吧!”

李慕白微笑著,问说:“你呢?”

史胖子说:“我现在可不敢到北京去,我还得看看风头,然后或者能到北京,也还不一定在甚么时候。现在我那个伙计,他们车还没有到,等到他的车来了,我才能走呢。”

李慕白笑道:“史掌柜,我们走后你如何能在这里居住?再说你我是一样,你若不能回北京,我也是不能回去。尤其是我跟俞姑娘她们回去?倘若被人看见,那就非要连累她们不可。”

史胖子说:“可是,静玄和尚要追上她呢?她不是又得吃亏吗?”

李慕白想了一想就说:“静玄他们第一个仇人是我,第二个才是她。俞姑娘她们走后,我们可以送一程,如不见静玄去追她,那时咱们再回来,因为我还要看看杨豹的伤势到底如何呢。”

史胖子说:“那么我把俞姑娘请过来。”

李慕白说:“不用,我去见她。”

李慕白就走出了店房,又到了宝德成店内。此时孙正礼因为昨天受了点伤,身体不适,所以还在他的屋里大睡特睡。

俞秀莲倒是已经起床了,她在屋中梳洗尚未完毕,精神十分倦怠的样子。

李慕白一进屋,就问说:“姑娘的身体今天觉得好一点了吗?”

秀莲脸上一红,点头说:“好了,没有甚么不适了。”说话的时候,她双眉紧蹙,仿彿有一种极不高兴的事情似的。

李慕白见秀莲这样忧郁,心中也不觉很难受,就说:“姑娘你愿意今天就动身吗?”

俞秀莲一手挽著头发,一面说:“大哥你也同我们一路走吗?”

李慕白却把头摇了接,说:“我不能与姑娘一路同行。”

秀莲说:“据我看没有甚么事,我们虽然同行,但在路上不必交谈,还像彼此并不认识似的。”

李慕白摇头笑道:“那如何能行?江湖上谁不认识我们?我之所以不愿招出祸事,并非虑我自己,也非顾虑姑娘,却是恐怕由我再累及德五哥。”

秀莲点了点头,将头发梳好,半晌也没有说话。

李慕白坐在炕前低著头,心里著急。

忽然,他听见姑娘长叹了一声,赶紧抬头去看,就见秀莲很懊恼地说:“我真觉得无颜再回北京,也无颜再走江湖了。李大哥,你随便去你的吧!我还要留在这里,我再拚出这条命来,去对付静玄师徒。我不出了这口气,我决不回北京。”

李慕白皱著眉,心里十分著急,就劝说:“姑娘虽在静玄的手下吃过两次亏,但那并不是你的武艺不精,却是因为他会点穴法,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姑娘,我说的话你不要生气!就是现在你再找到静玄禅师,与他争斗起来,结果一定还是姑娘吃亏。”

秀莲一听,不禁皱起眉头,气忿地说:“那么我也要学点穴法,难道我就学不会吗?”

李慕白一听姑娘这话,他心中又觉得很为难,就点头说:“姑娘若学点穴法,自然也很容易。我这里有图,按图学习,虽然不能精通,却也足够用了。不过学点穴法,非一朝一夕之功,至少也要两三年。

我在九华山上,日夜练习二载有丝,现在虽然大致学会了,但还不能算精通。并且若与静玄比较起来,我只能用方法躲避,不至教他点著我,但是我若想用此法点著他,那也是一定不成。

我现在心中已有了打算,将来我北京去一趟,私下见见德五哥,倘能把珍珠得著,设法交还宫中,那自然很好。否则,我如见德五哥案不至再闹大了,或是我在北京碓实不能立足,那时我就要赶紧走开,回到九华山上,再练习几年。”

俞秀莲接著说:“我也要跟大哥你到九华山,请你将点穴法教给我!”

李慕白听了,他沉思了一会,虽觉著作难,但是又不能当而推却了秀莲,于是就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说:“好吧,就是这样。等到诸事完毕了,我可以带著姑娘到九华山上。到了那里我虽住在山上庙中,但是姑娘可找人家的屋住,九华山上有不少以樵猎为生的小住户。”

俞秀莲听李慕白应允将来传授她点穴法,她的脸色就不再沉郁了,并且变为很高兴,就说:“既然如此,我暂时也不去找静玄和尚,我要即时就回北京等候著你。请大哥你也快去,然后咱们再看看珍珠能否得到下落,德五哥的案子至于不至于重翻。我想至多一个来月,就可以有了归结。

那时我就随你南下,到九华山上学习点穴法去。我现在已有了决心,我决心在九华山下三四年的功夫,非得把点穴法学会不可。然后我就到江湖上去找静玄,我也并不要他的性命,只要能将他在衔头上也点倒了一次,我就甘心了。因为他是太欺辱了我!”

李慕白心里想了几遍,虽然很愿意将点穴法传授给秀莲,但总觉著不大合适。因为学习点穴,至少也须二三年之久,在二三年内自己若与秀莲朝夕相处,难保不又惹上情丝。与其那样结束,还不如早就依著德啸峰的撮台。

咳!孟思昭,你为甚么要与我相交?而且你为甚么又死得那么惨呀?他眼望著秀莲姑娘,胸中翻起了恨事,同时,又见秀莲在用一双明媚的眼睛来看他。

李慕白又想起当年在钜鹿长春寺与秀莲初次见面的情景,如今虽已三年多了,但是秀莲已脱了闺门的稚气,而变得更秀丽,更俊俏,更添了些凛凛的侠气英风。她仿佛是一棵秋菊,虽然傲骨苍枝,令人不敢侵犯,但是那种美丽,那种多情,却又令人梦魂不忘。

李慕白心中交战了半天,结果是慨然道:“好,我一定能使姑娘也会了点穴法。请姑娘先回北京吧,早些回去,好叫德五哥放心!”

秀莲说:“等孙大哥醒来我们就收东行李动身,大哥你也千万早一点到北京去。”

李慕白点头说:“那是一定。”

当下李慕白转身出屋,才走出了宝德成客栈,就见小流星正来找他。

李慕白问道:“有甚么事?”

小流星说:“那个柳建才在屋子里等著你呢。”

李慕白问道:“同著他来的还有甚么人?”

小流星说:“没有别人,就是他一个。他也没拿著兵刃。”李慕白听了反倒觉得很诧异,达就赶紧回到店房内,就见杲然是柳建才在屋中,史胖子陪著他谈话。

柳建才一见李慕白进来,他就起身抱拳,说:“慕白兄,你今天容我说几句话。我只是一个人来找你,也没带著兵刃,我想你是个英雄,决不能将我砍杀在这里吧?”

李慕白微笑道:“那我成了甚么人?别说我们都是江湖上的人,你我素无深仇大恨,就是有仇恨,我也不能在这里伤你。有其么话你就对我说吧!”

柳建才的面色却煞煞的白,他勉强矜待著说:“我来此别无他意,因为我当初虽然被你们杀伤过,并被你烧毁了庄子……”

他才说到这里,李慕白就瞪眼道:“你要把话说清楚了!杀伤你的是我,因为你在凤阳府作恶多端,而且你欺辱谭家父子过甚。毁烧庄子的那却不是我!”

柳建才点头说:“我也知道,庄子著火的时候,你正在与我动手争斗,火绝不是你放的。可是,反正是你们那边的人。”

李慕白说:“那是谭家庄的人放的火,但也不是我的主使。”

柳建才说:“那些事别提了!火后来扑灭了,也没有烧了几点间,只是我丢了一箱银子,那也许被人乘乱抢了去,我不在乎那点。我也问不著你。只是这口宝剑……”

说时他用手向炕上一指,就是那口斩钢断铁的宝剑。他的眼睛都红了,仿彿他能够一下就把宝剑抢到手里才好,可是史胖子就在宝剑的旁边坐著。他说:“这口宝剑是我的传家之宝,我丢了,对不起我的祖先,所以我此次北来,就是为寻找此物。说实话,我也不想用强力夺取,因写我知道你比我是英雄。现在我情愿出二百两银子买回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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