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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剑金钗-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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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莲却用双刀将孙正礼的刀拦住,她说:“孙大哥不要著急,听我对他讲理。”

秀莲遂又把冯隆在北京所做的杀死杨老头儿、抢走杨大姑娘之事,对冯茂说出。

那金刀冯茂却惭愧得连连摆手,说:“那件事我不管,只要你们能把冯隆住的地方找著,我情愿去把他捉来,交给你们杀死,我决不认他是我的兄弟。我不服气的就是孙正礼,他昨天到我家里去搅闹,简直叫我冯茂无颜见人!”

秀莲冷笑说:“不为你兄弟的事,我们可到你家里作甚?”

旁边的孙正礼又抡刀向前,说道:“跟他废甚么话?”

冯茂也扑上来,要夺孙正礼的钢刀。

秀莲又用双刀一分,将二人拦开,但二人都不服气,依然对扑上来要打。

这时,忽听旁边看热闹的人齐声喊道:“衙门的人来了!”

这是与冯茂相识的人喊出来的,冯茂一听,赶紧转身就走。

孙正礼提刀过去要追他,秀莲却将孙正礼拦住说:“咱们也回店去吧!”

孙正礼又骂了几声,这才同著秀莲回到店房里。

此时官人已然来到了。原来所谓官人,不过是官厅上的一个当小差使的,带著两个拿著钩竿的看街的来到这里。一听说打架的是深州的冯茂和一个姓孙的人,还有一个女的出来劝架。既没有打出人命来,打架的人也都走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他们也就不愿意管,遂又回官厅去了。

待了一会儿,对门酒店里的酒保,到店房里找孙正礼要酒钱。

此时孙正礼在秀莲的屋中坐著生气,一见酒保他就问金刀冯茂在哪家店里。

酒保却摇头说:“我不知道。可是,我劝你大爷还是别跟他惹气。他们是有名的深州冯家五虎,顶是这位四爷厉害。他今天没带著他的双刀,若带著他的双刀可真够你大爷缠的。再说他在本地的朋友多,你大爷是个外乡客,出了事别人只有护著他的。”

孙正礼气得又大骂,说:“他有双刀便怎样?我五爪鹰还怕他?告诉你吧,他兄弟在北京城犯了大案,我们就是来捉他的兄弟,捉不著他兄弟就得拿他是问!”

说时,扔给酒保一串钱,那酒保把酒钱和赔债酒杯的钱收起来,余下的还放在桌上,就对孙正礼笑著说:“大爷别生气了,街上的人都说了,金刀冯茂生平还没遇见过你大爷这样的对手呢?”说著酒保就走了。

孙正礼自己生著气说:“也叫金刀冯茂瞧瞧,不是只李慕白才能打他,我五爪鹰的拳脚今天还没有施展开了,要不然,也非得叫他向我磕头认输不可!”

旁边的俞秀莲却皱著眉说:“孙大哥你的性情这样急躁,这是能办好了事情也得给办坏。咱们由北京出来原是为捉拿冯隆,找回那杨大姑娘,并不是要跟金刀冯茂斗气。今天见著他应向他讯问他兄弟的下落,他若不知道咱们也应当向他问他兄弟在别处还有甚么去处,咱们好再去查访。现在你同他打得这个样子,他就是有甚么话也不肯说了。”

孙正礼说:“不要紧,明天我一早就起来到街上去等他,见看他先把他抓到衙门去。”

秀莲叹了一声说:“如果衙门里见著京里发下来的捉拿冯隆的公事,那还可以替咱们审问冯茂,若是京里没有公事,咱们既非捕役又非官人,就便将冯茂扭到官里,官里也不能信咱们的话呀!”

孙正礼说:“依著你这么一说,就算完了,咱们就是见著花枪冯隆也不敢抓他了?”

秀莲说:“冯隆又与他哥哥不同,他是正凶。他跟杨大姑娘在一起,那就是他作案的证据。他若是已然将杨大姑娘害了,我们也可以抓住他到北京去交官。他若是与咱们抵抗,那咱们只好动手杀死他。”

孙正礼听秀莲这话却觉得太不干脆,但因为她是自己的师妹,自己也不能与她争论打架,只得叹了一声,便忍著气,又唤进店伙来,叫给他打洗脸水。

他把鼻子的血和身上的泥土全都洗净,然后由衣包内取出一身干净衣服,一手提著刀,就出屋去了。

到了那屋子里,当著众人脱光了身子,换上衣服。刚才他与金刀冯茂打架的时候,本来店里的人全都出去看了,这时见了孙正礼都以惊异的目光来看他。

可是,没有人敢跟他提说刚才的事,也不知那些人是怕他还是怕那金刀冯茂。

孙正礼又自言自语地骂了几声冯茂,他就把刀压在臂下,躺在炕上沉沉地睡了。

这时秀莲的屋内依然一灯荧荧。本来她刚才关上门都要睡去了,因为孙正礼在街上吵架的声音才把她惊醒。现在她反倒睡不著,便坐在炕上对著一盏灯闷闷沉思。

沉思了一会儿,忽听窗外有人叫道:“俞姑娘还没有睡吧?”

秀莲惊异著问道:“是谁?”

外面的人一拉门进来,原来却是店里的伙计,手里拿著一封信,说道:“金刀冯四爷派人送来的一封信,叫我们交给俞姑娘。”

秀莲把信接到手中,她先不拆信,就问说:“来的人走了没有?金刀冯茂现在住在哪家店房里?”

店伙说:“送信的人走了,我们也没问冯四爷在哪儿住。”

秀莲晓得店伙是不敢说出那金刀冯茂的住处,便拂手说:“你去吧。”

店伙出屋秀莲就拆开信近灯去看,只见那信纸上写道:。

“俞秀莲姑娘台鉴:久仰大名,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真不愧铁翅鹏之女也!舍弟冯隆早与我反目,年余均未见面。北京杨家之事如果属实,则彼实天人不容。不独姑娘可捕之归案,将来我亦可寻著他,挥刀杀他,大义灭亲。

现在将他的两个去处告诉姑娘:一即深州霍家屯霍玉彪之处,一即河南开封张玉谨之处,此二处必可捉获冯隆。我乃诚实男子,决不故意诓骗汝等。汝等自管往寻,冯茂决不助不义之胞弟也!

唯五爪鹰孙正礼,实在欺我太甚,嘱他路上小心,百里之内我必截住他,一决雌雄!冯茂顿首。”

俞秀莲看了这封信,觉得金刀冯茂真不愧是一条好汉。她想:花枪冯隆一定是自霍家屯逃走之后,就往开封府去了。反正张玉谨是逼死我父亲的仇人,我到开封府就是找不著冯隆,也应当把他杀死,以为父亲报仇。

当下她就决定了明天起身往河南去,但是又想到金刀冯茂现在决心与孙正礼决斗,沿路上难免又生事端,不由又发生一种恼恨。

到了次日,五爪鹰孙正礼清晨就起来扎束便利,提著朴刀就到街上去寻金刀冯茂。他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向街上往来的人说:“你们谁知道冯茂在哪儿住就来告诉我,我非得与那小子斗一斗不可!”

他提著刀在街上走了两个来回,这时秀莲叫店房的伙计出来寻找他。孙正礼这才气忿忿地回到店内,见了秀莲就说:“金刀冯茂那小子大概怕了咱们,昨天黑夜他就走了。师妹,我想到保定去也是白去,冯隆要是藏在那里,他决不敢叫他哥哥走,不如咱们再回深州去。”

秀莲却摇头说:“深州咱们已去过了,眼见冯隆往南跑去了。据我猜想,冯隆与张玉谨相识,张玉谨在开封开镖局,他手下有许多都是江湖强人。冯隆投到他那里一定觉得安稳,所以我想咱们还是去一趟河南才对。”

孙正礼一听,连说:“好,好。我早就想会一会金枪张玉谨那小子,给我师父报仇。师妹,你快点收拾行李,咱们这就动身。”

他把店家喊过来,付了店钱,就叫赶快备马。

当下秀莲与孙正礼二人动手收束行李,少时拿到房外放在马上,就一同牵马出门,往南走去。走在街上,孙正礼的两只眼睛还不住东张西望,恨不得一眼望见冯茂就拔刀过去,与他大战几十回合,才算痛快。

出了南关的街道,二人就上了马,依旧是孙正礼在前,秀莲在后。

秀莲并没有把昨晚金刀冯茂寄信的事情告诉孙正礼,只劝他专心到开封去找花枪冯隆,救杨大姑娘,并斗那金枪张玉谨,却不可在路上又惹事。

孙正礼哽哽地笑应著,心里却想著昨晚未将冯茂打败,实在是心中最不痛快的一件事。

走了一天,当晚宿在晋县地方,次日早晨在店房中用过了早饭才起身。走到将近中午的时候,就到了晋宁县界。

两匹马走在大道上,路上往来的人虽不算太少,可是看不见一个镇市,孙正礼就说:“咱们走差了路了,应当走西边那条路,那条路直通著县城,县城里我还有两个朋友,看看朋友,再吃了午饭,有多么好!”

秀莲也觉著有些饥饿,就说:“咱们快点走吧,我想前面一定有镇市。”

当时二人一齐挥鞭,两匹马就得得地往南驰去。

才走了不到二里地,就听身后有人高声叫道:“前面姓孙的!站住!”

孙正礼吃了一惊,赶紧勒住马回头去看,就见后面一箭之远,那金刀冯茂骑看一匹酱紫色的大马,飞也似的追来。

第十二回 收刀窥柬柔情念远人 打店夺镖黑鹰搏紫虎

孙正礼狂笑道:“好小子,我正要找他呢!”当时拨回马头,迎上前去,随手由鞍后的行李卷内抽出钢刀,大喝道:“小子你来得正好,孙大爷倒要斗一斗你!”

此时金刀冯茂已跳下了马,将马系在道旁的一棵槐树上,他便由鞍下抽出雪亮的双刀。

孙正礼也下了马,将强绳压在一块大石头底下,他的手提著刀奔上前去,向冯茂抡刀就砍。

冯茂展开双刃招架,当时两条虎一般的大汉也不费甚么话,就杀在一起。只见两条雄躯一往一来,三口刀磕得锵锵乱响。

旁边的俞秀莲也下了坐骑,放开马,叫马在野地上吃草,她却注目观战。

只见金刀冯茂的双刀确实厉害,虽然他没有其么新奇的招数,但因为他的力猛,所以两口刀忽上忽下,叫人眼睛都看不清。

对方的孙正礼也毫不让步,一口刀左磕右撞,把冯茂的几下毒手全给挡回去了。

秀莲就看出孙正礼的武艺确比以前二年进步多了,而且他身高力大,决不会吃亏。上面是刀光夺目,下面是尘土飞扬,三十多回合之后,两人的身上都没有负伤,可是孙正礼的刀法就像是有些错乱了。

俞秀莲诚恐孙正礼受伤,又不愿二人这样争持,于是赶紧由鞍后抽出双刀,也飞奔过去,喊声:“都住手!都住手!”

当下她的双刀搀上去,成了五口刀。在秀莲的意思原是要把他们分开,住了手叫他们请理,可是不想金刀冯茂这时杀起来怒气,他不顾青红皂白,竟用双刀狠狠地向秀莲砍来。

当时孙正礼反倒退后,往来的行人也都躲得远远的,大道之上,就叫这同是使著双刀的一对英雄男女厮杀起来。

冯茂是刀疾力猛,俞秀莲虽然力弱些,但是刀法新奇,身躯轻便。四口刀交战在一起,却像几道闪电在飞迸,夹杂若锵锵的钢铁相击之声。往来四十余合,秀莲的刀法一点不乱,并且还不退后,冯茂的力气也是一点不减。

这时孙正礼在旁喘了几口气,他又乘隙抡刀上前,帮助秀莲与冯茂厮杀。

他一面抡刀疾砍,一面大叫道:“金刀冯茂!你这小子今天休想逃命。”

秀莲咬著牙,舞动双刀抢过孙正礼,她还是独自与冯茂拚斗。

又交手十余合,忽然由南边驰来一匹白马,来到近前便收住。那马上的人跳下来,抽出了宝剑奔过去帮助俞秀莲、孙正礼二人去与冯茂厮杀。

这人的剑法也颇为高强,冯茂又应付了四五合,他便紧退几步,把刀一横,喊说:“住手,住手!我有话说!”

这边的三个人一齐收住了兵刃,秀莲扭头一看,见此人却是冲霄剑客陈凤钧,不由心中有些生气。

这时对面的金刀冯茂满头是汗,他像牛一般的喘气,摆手说:“我不与你们打了!你们三个人打我一个人,算其么英雄?”

秀莲枪上两步,抡刀说:“不用他们帮助我,你歇一歇,咱们俩单斗。”

陈凤钧也挺剑奔过去,拍著胸脯说:“你何必欺负他们,有本事斗一斗我冲霄剑客陈凤钧。”

孙正礼却推了陈凤钧一下,怒声说:“干你其事?他的对头是我,老爷不叫别人帮助。”

此时金刀冯茂已解马跨鞍,向这边冷笑了一声,便飞驰向北而去。

孙正礼也上马要追,秀莲却将他拦住说道:“何必,他没有胜了我们,就叫他走去吧!”孙正礼气犹未息,一手提刀,一手勒马,望著那金刀冯茂逃去的人马影,心里急得像著了火一般。

这时陈凤钧却提剑向秀莲一拱手说:“俞姑娘,我自北京追随姑娘南来,在暗中帮助姑娘。今天那人十分凶悍,若不是我赶来,恐怕姑娘也要吃亏。现在如若姑娘不弃嫌我,我情愿跟随保护姑娘。奇Qīsuu。сom书姑娘,你须知道我陈凤钧是一个最诚实的人。”说话的时候,他眯缝看眼笑著。

秀莲却气得把刀一挥,说:“你是其么东西?我凭其么要仗著你的保护?”

孙正礼也在马上抡著刀道:“小子好大胆,你敢调戏我的师妹?”

陈凤钧一面用剑招架,一面退著身跑,跑出二十几步,他还对著秀莲笑,说道:“你们太不请理了。我好心来帮助你们,你们反倒向我翻了脸,真是,俞姑娘你也大无情了。”

孙正礼在马上气得抡刀说:“这小子嘴里胡说八道,我非得要他的命不可!”

这时,孙正礼催马过去向著陈凤钧就砍,陈凤钧却一面招架一面将他的马匹抢到手中,飞身上马向南就跑。

孙正礼就在后面紧紧追赶。秀莲也上了马向南追下去,心里想著:陈凤钧一定是个江湖淫徒,何况我恩兄李慕白又是死在他的手中。不如今天把他赶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结果了他的性命,也算是给李慕自报了仇。

于是纵马急追。秀莲座下这匹马极快,一霎时越过了孙正礼的马匹,又一霎时追上了陈凤钧。

陈凤钧一看,知道跑不了,他便将马头一拨,回身抡剑向秀莲就刺,嘴里说道:“姑娘你太无情!”

秀莲却以左手的刀将陈凤钧的剑磕开,右手的刀抡起向他的肩臂削去。

陈凤钧急忙抽剑招架,同时他的脸色煞白,愤怒地说:“俞秀莲!你以为我真怕你吗?”秀莲却不答说,只用双刀向陈凤钧的身上去砍。

此时孙正礼的马匹也赶到了,他抡著钢刀大喊道:“师妹闪开,让我杀这小子!”

陈凤钧却无法再斗,他又拨转马头,回身用剑遮住秀莲的双刀,冷笑了一声,便飞马向南逃去。

秀莲与孙正礼的两匹马又往南追赶。

此时孙正礼忽然想起一个办法来,他就将钢刀入鞘,从马胯后的行李卷内,抽出那一头系著大秤钩的井绳,说道:“我拿这东西对付这小子!”

说时两匹马荡得尘土多高,眼看又把陈凤钧追上。

孙正礼催马向前,抖起了缰绳向陈凤钧的坐骑抛去,口里说道:“小子滚下来吧!”井绳抛去,一下没有钩著,陈凤钧却慌了,他赶紧用剑柄拍马向前疾驰。

孙正礼却又抛起井绳追上,这一下钓在陈凤钧那匹白马的前脚上,一个前失,立刻将冲霄剑客栽下马来。

但陈凤钧的腿很灵便,他宝剑并不撒手,一挺身站起来,横剑向孙正礼说:“你这算是英雄吗?”

孙正礼却听不懂陈凤钩的南方话,只抽出钢刀跳下马,又与陈凤钧厮杀在一起。

秀莲也奔上前来,在马上抡双刀向陈凤钧砍来,陈凤钧又用剑招架几合,他就弃了大道往田间跑去。

秀莲却跳下马来,向孙正礼说:“孙大哥快看守咱们的马匹,让我去追他!”说话之间,秀莲也手提双刃跑上了田地之间。

这时谷子虽已收割,但是还种看许多花生白薯之类的杂粮,还有农人在田问耕作,一见那个提剑的年轻人在前面跑,这个拿著双刀的姑娘在后面追,就齐都不禁惊诧,扭著头直著眼看他们,并有人问秀莲:“喂!姑娘,你们是干甚么的?”

秀莲只是提著只刀向前去追,但因为怕踏坏了人家种的庄稼,所以不得不挑著道儿走。

此时,那冲霄剑客陈凤钧已然钻进一座坟地的松林里,忽然他又钻出来,用剑向秀莲招著,仿彿是说:“你来,你来!”

秀莲不禁红了脸,气得肺都要炸裂,但是脚步却止住了,心想:“看这个陈凤钧人很卑鄙,现在他跑到松林里,不定要施其么诡计。李慕白在江南尚且中了他的诡计,我若再上了他们的当,那岂不冤枉?”

于是秀莲因为谨慎就不愿再去追赶,忿忿地提著双刀往回走。那田间的几个农人,还不住地向她呆望。

秀莲回到大道上,孙正礼于车看三匹马,就问说:“那小子跑了吗?”

秀莲说:“他跑进了树林去隐身,我不便再追进树林去。”

孙正礼说:“饶他那条狗命吧!这回叫他知道咱们的厉害,下回遇到手时再说。”

秀莲却怒犹未息说:“咱们翻翻他的马上有其么东西?”

于是秀莲就和孙正复看手检查陈凤钧的行李。

陈凤钧的行李很简单,只是一只剑鞘和一只相当沉重的钢鞭,包裹里有一封银两,几件衣服,两三块女人用的花手绢,另外有一封信。

孙正礼把那两三块女人手绢扔在地下,说:“这小子不是好东西,一定是个采花淫贼!”他又把钢鞭掂了掂,说:“这小子使宝剑可又带著这沉重的家伙干其么?”

这时秀莲椅马站立,把陈凤钧的信束抽出来看,只见上面写著:

凤钧贤徒见字:汝过江北上至今已两月余矣,不知己寻得被人踪迹否?现闻披人确在人世,已离开江南,千万著意寻他,将图籍夺回,性命可饶他,唯动手时须小心。图籍在彼手已两年余,彼必已揣摩有素,而心有得矣,千万防他毒手。

崇友现在遣人往山东,伯勇亦往湖北方面去了。今饬人送到银五十两,望连信一并收下为荷。

师静字

秀莲把这封信看了两遍,蓦然她明白了,她清看这封信一定是那江南的静玄老和尚寄给陈凤钧的。他们在两年前将李慕白打下水去之后,如今又知道李慕白并未死,所以静玄老和尚才派了陈凤钧和一些人过江北上,来寻李慕白的下落。这样说,李慕白不但没死,还已到北方了。

因此秀莲心中十分欢喜。旁边孙正礼又问:“信里写的都是甚么?大概没有好话。”

秀莲的芳烦不禁红了红,就说:“这封信是他师父静玄老和尚寄给他的,那静玄老和尚是江南有名的人物,我想将来要会会他。”

孙正礼说:“其么有名人物?我想一定也不是个好人,好人还能收他这样儿的徒弟?”

秀莲将信收在自己的衣包内,又将双刃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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