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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你就是。”胭脂雪笑着扯开了阿珠拽着自己袖子的小手,在掌心里握紧,继而,面色渐渐严肃起来,“这都是我要托付你,要拜托你而已。”
听到自己被取信了,阿珠终于展颜,放下了一颗普通乱跳的心,可听到后话,她又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阿珠不明白。”
“以后,我的弟弟樊篱,就要拜托你这丫头照顾了,明白了吗?”抬手拭去阿珠眼角还挂着的晶莹,胭脂雪微笑,握着阿珠的那只小手,愈发的紧了紧,“他身边需要一个人照顾,不要再让他孑然一人,你做的到吗?阿珠。”
东宫,落水宫中。
彼时,殿中氛围,因为德禄公公的这句话,又凝滞了三分。
太子燕煜仿佛是被一道霹雳惊醒,嚯的转头,看向了身后跪着的德禄公公,目光森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德禄公公身子一颤,有些不敢再言,可是一想到如果这件事没能拿出个令皇后娘娘舒坦的罪魁祸首,他这种池鱼绝对少不了遭殃,而若是他奉上的玉姬,说不定娘娘会看在这个份上,会饶他一条小命。
皇后和太子都很可怕,都是他这等奴才惹不起的,但是,太子总是对皇后有所敬重的,若能得皇后庇护,太子也决不会再于他为难。
左右衡量到这,德禄公公神情一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强忍着颤抖,义正言辞的说道:“殿下,杀害皇嗣,还是殿下的长子,皇上的长孙,这往小了说是家门不幸寵姬不严,往大了说,那就是危害社稷祸乱皇族血脉啊殿下!”
燕煜浑身一震,双目圆睁的瞪着德禄公公。
这该死的太监居然拿礼法皇族来威吓他,分明就是要逼他必须要把玉姬上交给母后!
偏偏,这该死的老太监又说的句句没错,字字在理,让他,根本无从反驳。
被一个奴才,被一个太监威逼的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种事,这种感觉,都令燕煜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他是一国太子,将要上位的储君,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他指手划脚!
锵的一声,脸色愈发阴沉的燕煜立刻就反手就抽身后的影腰间的佩剑。
然而,刚抽出了一半,就被影的手按住了剑柄,使其抽剑的动作,不得不顿了住。
“你也要对本宫指点指点?”燕煜皮笑肉不笑的凝视着影。
影垂下头,可手上按住剑柄的动作却没有收势的打算,“属下不敢。还请殿下息怒,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忘了,现在自身的处境。”
燕煜一怔,拔剑的手顿时一僵。
是啊,他现在的处境……被燕卿连番的打击,被不知名的势力斩断了臂膀,被父皇整天忌惮,被反对他的人虎视眈眈。
现在的他,正处于风口浪尖上,一个大浪打来,很有可能,就会把他打的永世不得翻身!
德禄公公其实说的没错,不管玉姬是有心还是无意,如今水玲落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已经保不住了,这往小了说,可以说这只是他太子寵姬不严,才至事态如此。
可往大了说,这孩子不仅仅只是他燕煜的长子,还是皇族的皇长子!
所以这已经不是东宫关起门来的自己的事情,而是整个皇族的事情!
他就算想包庇,想维护玉姬,到最后,不但根本做不到,甚至还至此有可能得罪皇室的那群人,更会被人拿此事大作文章,说他燕煜鬼迷心窍,色令智昏,寵姬无度,丝毫不将皇族法度放在眼里,将来必定会是一个色。欲熏心的无道昏君!
想清楚了这里,燕煜倒退一步,手上自然的松了开,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跪在堂中央的玉姬。
而玉姬,也在看着他。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玉姬却是一直一直,都在看着他。
玉姬又笑了,笑的比刚才还要美,恍若池中的冰莲已经怒放到了极致。
她说:“五年来,我一直在为难殿下,一直,都在让殿下一忍再忍……如今,我再不会让殿下为难,再不会……让殿下不像个殿下。”
她的声音很轻很薄,就像晨曦时,湖泊江面上腾起的那股薄雾,充满了令人向往的神秘。
令人不自觉的想要,将这层薄雾拨开。
恍惚间,燕煜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天,与玉姬湖上遇见的第一次。
那是一个夜晚,碧波湖塘,白莲盛开的夏夜。
他被大臣相邀赏月观花,在一艘画舫之上与诸多的才子士子听琴赏花,畅谈国事春秋。
那时,画舫舱内是极其热闹喧哗的,船外的声音,几乎很难再进入到这里。
但是,那样的喧闹之夜,他就是听到了船外,她的歌声,而且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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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酸儿辣女必生男()
那是一个夜晚,碧波湖塘,白莲盛开的夏夜。
他被大臣相邀赏月观花,在一艘画舫之上与诸多的才子士子听琴赏花,畅谈国事春秋。
那时,画舫舱内是极其热闹喧哗的,船外的声音,几乎很难再进入到这里逆。
但是,那样的喧闹之夜,他就是听到了船外,她的歌声,而且听得真切茶。
他几乎立刻,就被她的歌声所吸引,神魂颠倒的忘乎所以,连来此宴席最初招揽人才的目的都被忘得一干二净,就那样循着她的歌声,出了船舱。
很快到了甲板上后,几乎是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她。
那时,她袅袅婷婷站在竹排之上,月光之下,莲丛之中,仿若画中仙子,误入凡尘。
对于情感,他向来淡薄,从不看重,但是那一眼,他却为这个女子心动了。
后来的魂牵梦绕,让他无所顾忌强纳她入了东宫,因为她采莲女的身份低微,因为怕母后知道他沉迷女。色,所以他将她只是封为一个低贱的寵姬身份,对她从来表面只是带着不冷不淡的寵爱态度,而别人不知道的是,在无人的夜里,他是怎样疯狂的占有着她,如何痴迷的想要得到她的心。
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倦了,亦或是再也受不了她的冷淡无情,他就渐渐将她遗忘在东宫的一处偏僻小苑里,三年来不闻不问,只当是没有了这个人,一心都只扑在他的宏图霸业之上。
后来,他就遇到了一个性子很像她的女子,胭脂雪。
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他很想得到胭脂雪,一如当年对玉姬的执着与疯狂,但是在这一路上,他却从来没有想起过玉姬。
然而今天,此时此刻,她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想到此,燕煜浑身一颤,怒不可遏的从恍惚中醒转,本想去掐住那个女人的脖子问她这是为什么,却才发现,她居然不见了!
“人呢?!”燕煜怒喝,双目赤红。
一殿的宫女太监跪地,无人敢应声。
只有影,徐徐的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微的闪烁,“玉姬刚才跑了出去,属下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燕煜狠狠揪起了影的衣领,暴怒,“你怎么不拦着她!”
他有预感,她可能会……
“殿下,您就随她去吧。您,是救不了她的。”影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混蛋……。”死死揪着影的衣领,燕煜咬牙切齿,沉重的闭上了双眼,手脚,僵在了这里。
因为他无从反驳,无力反驳影的话。
在场的太监宫女们都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敢旁听,不敢旁观现在太子的模样。
独独兀自垂泪的海棠和青禾,在悄无声息的相视一笑。
没有人看到这两个女子间的无形交流,除了一直默默观察着这里情形和每个人的影之外,就只有另一个人,受东宫之令传召而来的张御医,张霆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张霆琛嘴角勾了一下,款款走向了青禾。
待张霆琛无声无息的走到青禾身边,拉了一张椅子在贵妃榻旁坐下时,青禾发发现了张霆琛的到来。
她起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声泪俱下的对张霆琛乞求,泪光下,一缕精光一闪而逝,“张御医,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小主,一定要啊……。”
张霆琛看了青禾一眼,向来冷俊非凡的脸上忽然涌现一股诡谲的笑意,不过他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自顾将手指搭在了水玲落事先早已伸出被褥的手腕上。
另一个手,却用手指沾了点水玲落随着细腿滴落在地的鲜血,在指间捻了捻。
忽然,他噌的一下站起身,面色俱是惊色。
青禾和站在榻边的海棠,都被张霆琛的这个举动吓了一跳。
影是个观察入微的人,何况一直都在注意着青禾和海棠的一举一动,现下,自然一眼就看到了霍然站起的张霆琛。
目光一动,影高声的问,“张御医,怎么了,是不是落妃……?”
张霆琛转身,对太子燕煜拱手施礼,“回禀殿下,微臣是否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时候的燕煜心思早已不在了这里,对张霆琛只是浑浑噩噩,随意的挥了挥手,说话如同在泄气一般,“讲吧……。”
张霆琛应是,默了默,方道:“落妃,并无早产迹象,更无,有孕之象。”
十几个字,他说的轻淡,却听在诸人耳朵里,听在燕煜耳朵里,犹如平地惊雷!
“什,什么?”燕煜就好像是被人从梦中叫醒,恍恍惚惚,两眼朦胧的看向了张霆琛,“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江边渡口,码头船坞之上。
阿珠惊愕的瞪大了双眼,“小……公,公子,你这话是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胭脂雪笑,再问了一遍,“回答我,你能做到吗?阿珠。”
阿珠脸轰得一红,头垂了下去,“我我……。”
一旁的流苏有些不耐烦了,侧头看着陆陆续续上了船只的船客,有些焦急起来,毕竟,去找凤凰胆和麒麟角,于她而言,医治好王爷的毒,更是当务之急的大事。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让我留下来照顾樊军候好了。”流苏似笑非笑的刺激道。
“才不要!”果不其然,阿珠立即就着了激将法,不假思索的就大声拒绝了流苏的友好提议。
胭脂雪看了流苏一眼,好笑的一捏阿珠的脸,“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惊觉自己太过,方才反应过来的阿珠忿忿的瞪了一眼流苏,揉着被胭脂雪扭痛了面颊,复又羞答答的垂下了头,轻轻点着,“阿珠……阿珠答应。阿珠……一定会把篱公子养的白白胖胖的……。”
“哟,你当是让你去喂猪呢!”流苏不失时机的取笑道。
“你!”阿珠又羞又恼的瞪着流苏。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起程了。”说着,胭脂雪终于放开了阿珠的小手,最后再嘱咐了一句,“你也自己保重,阿珠。”
“小姐……。”阿珠不舍,眼巴巴的看着胭脂雪。
胭脂雪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负手在背,便踏上搭好的木制踏板,往她早就花钱包下的一艘船只走了上去。
走在后面的流苏拍了拍阿珠的肩膀,笑眯眯的调侃,“既然不舍得,不如这就跟我们一道走,不是更美?”
“我……哼!”阿珠这会子没了刚才的不好意思,脑子自然活络了起来,自是看出了流苏是在调侃自己,便举手握成了拳头,一派激励奋斗状,“我要履行小姐吩咐的任务好好完成,嗯!”
流苏仄仄两声,边往踏板上走,边在阿珠脑袋上一戳,“哎呀呀,果然学坏了,学坏了啊……都开始玩虚伪这一套了。”
“才没有!”阿珠捂着脑袋,忿忿瞪着流苏已经越过了自己的背影。
船只虽然已经是租用了最好的船只,用的最坚实昂贵的柳木船,不能说是奢华,却也是一应俱全,当得上精致。
然,胭脂雪一上船,还是忍不住的胃中翻滚,扶住了围栏,止不住的干呕。
后头跟上来的流苏见到这般情形,连忙从肩上的包袱里掏出一个小陶罐子,遂拔了罐塞子,从罐子里倒出几粒乌黑的甘梅果肉在掌心,递到了胭脂雪的面前,“公子,快吃点这个。”
胭脂雪没有拒绝,伸手就在流苏的掌心中捏了几颗甘梅送进了嘴里,又酸又甜的味道很快在口中生津,反胃的感觉也很快神奇般的得到了缓解。
长呼了一口气,胭脂雪闭了闭眼睛,少顷,才睁了开,目光复杂难辩,阴晴不定的,望向了江岸上的那一片建筑。
这条飞渡江,共有十八条支流,每条支流都贯穿了至少三个都郡,更衔接了几个周边邻国。
由此,不但可以说这飞渡江是燕国的子母河,更是江上的丝绸之路,衔接它国的纽带。
与它国的商贸往来,很多靠的,便是通过这条飞渡江。
这次,她确实要应了这条滔滔江水的名字,飞渡。
直接跨过燕国的十三郡,抵达极北的寒川之国,罗刹。
这一去,便真是与燕国这片土地,长辞了……
流苏见她如此,知道她是好些了,便也就放了下心,庆幸自己早些发现了她比较好酸,这才特意昨儿个在街上果脯铺子里买了些。
再看到她突然望着渡口上的一排排屋舍船坞发呆,流苏虽难从她莫辨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但终归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这有孕之人,虽然难以抑制大起大落的情绪,可最近这些日子总是如此,也未免太过伤身……
想了想,流苏抿了抿唇,眼睛一转,轻笑起来,上前搀扶住胭脂雪的手臂就往船舱里头走,“公子,你可听说过老人常言的一句话?”
被流苏这一番动作,胭脂雪想不从思绪中醒转都难,而流苏既然都这么问了,就算没兴趣,她也只得反问一句,“什么话。”
“老人都说啊,这孕妇都是酸儿辣女。”流苏噙着笑,视线便打在了胭脂雪被宽大男子衣袍遮的已经看不见了的腹部上,“所以说呢,这个小家伙,一定会是个带把儿的小公子!”
“带你个头。”饶是向来不苟言笑的胭脂雪,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的笑,一巴掌拍在了流苏的脑门上,嗔怪,“哪里学的山野村妇的粗话,也不嫌膈应自己的舌头。”
东宫。
所有人都已经胆战心惊呼吸困难,唯独被问到话的张霆琛,还是一派倜傥洒脱,寵辱不惊,很是自若。
“回殿下,微臣为落妃把脉时,的确没有丝毫的流产迹象,更无有孕多月之态,且,落妃流产的血……乃为鸡血。”张霆琛不急不缓,不重不轻的对燕煜回话道。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燕煜都还没反应,那青禾却像发了疯似的歇斯底里的尖着嗓音喊道,一脸的难以置信,“明明小主每天都让奴婢煎养胎药,明明小主好几月都没来葵水,明明小主之前都一直在孕吐,这些都是女子有孕的迹象,你怎么能红口白牙的污蔑我们小主没有?!”
张霆琛看也不看身后歇斯底里的青禾,眸色一深,便目不转睛毫无惧色的迎视向燕煜朝自己投来的同样惊疑不定的目光,“如果殿下不信,可以自行查验。”
燕煜多疑,现在已经是谁也不信,但张霆琛这个提议,此刻绝对正合他的心意。
目光一凛,燕煜紧抿着唇,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就朝水玲落的方向跨了过去。
青禾为燕煜可怕的样子所惧,抱着水玲落瑟缩了一下,“殿下您不要……啊!”
燕煜一脚踹开了碍事的青禾,此时也顾不得去想水玲落会不会羞耻的事情,即刻就扯掉了水玲落身上紧裹着的厚重被褥,嗤拉几声,三两下更是轻易的扯碎了水玲落身上湿透的轻薄裙裳。
没了蔽体的裙裳,很快就露出了水玲落略显青紫的娇嫩肌肤,水色的粉桃花肚。兜,同色的亵。裤,以及,绑在她腰上,那醒目的小枕头!
毫无疑问,现在的水玲落已经令燕煜所厌弃,燕煜不可能还对她的身子感兴趣,再者她现在的皮肤被冰水泡过的样子实在是难看,是个男子怕也不想多看两眼,何况还是这样的关头,故而,太子燕煜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团因湿透而软软的塌在了水玲落肚子上的小枕头。
“天!”被踹到了一边的青禾,看到了水玲落肚子上居然绑着那样的东西,连忙捂住了张大的嘴,瞳孔紧缩着,似乎受惊不小的样子。
而其余本想只是听听这出戏的宫女太监们,此刻已经实在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终于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抬眼往水玲落的那方看去,当看到与青禾看到的同样场面时,虽然不如青禾震惊的无以复加的样子,却也是各个都难以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要知道,这东宫没有谁不知道的,这落妃肚子足足挺了将近八个月,八个月之久!
在这东宫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敢招惹她这个怀了皇长孙的瘟神?就连宫里边儿的那只门房样的大黄狗,见了她无不都是退避三舍!
现在在众人亲眼所见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有孕,根本就不是什么将要临盆的皇长孙,而只是一只枕头!这该让人说是觉得滑天下之大稽,还是该让人说诡异的可笑?
然,当亲眼所见这个事实时,燕煜却并没有在场所有人所料的那般大发雷霆,或恨不得撕碎了欺骗玩弄了他整整八个月之久的水玲落,而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却是猛地转身,赤红着眼睛呵斥众人,“还不快去找玉姬!!”
众人为他这样的反应一愣,可更惧怕他现在的样子,一愣之后,就一个个站起身,纷纷打算立刻告退这里,却寻找玉姬。
然而,众人才刚一动身,殿外突然就跌跌撞撞跑进来了一个小宫女。
那宫女泪流满面,一进到殿内,便扑通跪在了地上,嘶声力竭的大喊了一声,“殿下,玉姬小主她……去了!”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几乎都是下意识的去看太子的反应。
只见燕煜就像被雷劈到了一般,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开始泛白的嘴唇嗫嚅了好几次,才发出了声音,“你……你说什么……她……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