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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县令-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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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想,这下梁玉喜有救了。依她所见,这郑王何许人啊,前朝的天子,如今的王爷,不仅尊贵还应是权倾一方。而其实,郑王柴宗训只有个爵位,地方官们平素倒是忌惮三分,给些面子,那些朝臣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赵月娘一激动,就起身要拜。柴宗训忙扶住她,道:“夫人不必多礼,千万别折煞了我。”

    李雎儿和东闾珏在一旁,见大娘要行大礼,都不知这柴公子究竟是何许人。若是一般富家子弟倒不必如此,敢情这公子是位王公贵族?

    赵月娘知柴宗训的身份十分敏感,也不好多提。就道:“柴公子此来,府上也有些慢待了。您是贵人,又是玉喜的朋友,若是不嫌弃,就在府上住两天,我们一起商议这怎么救梁玉喜的事。”赵月娘思虑,这一是府上没人帮自己,另外,柴宗训要是肯帮忙,说不定,这哪一桩事都好解决呢。

    柴宗训没想到赵月娘会如此相邀,有些不知所措。贾白羽道:“那敢情好,我们也想在这清河县盘桓几日,把梁玉喜救出来后,再作其他打算。”

    贾白羽此说,也是想在当地这府邸落脚,不容易被人察觉,对公子也安全些。

    赵月娘听了后,甚是欢喜,忙吩咐下人去叫管家,另拣宽敞的客房出来,收拾干净妥当。又吩咐人去厨房,备上好的饭菜来。

    那东闾珏见母亲跟柴宗训等人相谈甚欢,心里也喜不自胜。就又拿眼偷瞄柴宗训,不想柴宗训也瞄着她。两人都忙把眼神撇开,东闾珏脸上禁不住有些红晕。

    小姐回来后,东闾府上下都在欢天喜地的。唯一个人面上倒是挂着微笑,心里却盘算着,此人正是李雎儿。

    她心里正纳闷,这东闾府还有如此多自己不知道的事体。这府上不知中了什么邪,想方设法的要救一个下人,一个曾经府里的小厮而已,还金银大把大把的掏。这大小姐也不顾千金之躯,风尘仆仆的跟一群汉子,不知到了什么地方,要去取什么宝物。这大娘见了这位公子,也是像掉了魂一样,高兴得不得了……

    李雎儿隐隐的又有些失落,这一家老小,没一个把自个当家人的。自个什么都不明白,也没人给你讲明白。

    哎!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偏又生不出个一男半女来。这老爷眼看都快成废人了。就算老爷好了,这要是老爷再讨一个小的,哪还有自己立足之地。

第五十二章 丹书铁券() 
东闾府在后堂放了桌儿,赵月娘坐了上首,李雎儿称有些不舒服回房去了,东闾珏也没好意思一直陪着,就回闺房了。柴宗训三人就客座上坐了。

    许是府上好久没有如此热闹,这不光女儿带着宝物回来了,又有贵客临门,赵月娘是喜上眉梢。这一桌酒席也置办得甚为气派,不光水陆珍馐美味,样样精致,府上还拿出陈年老酒来款待,就是餐盘和酒盅也都是镶金骝银。不用讲,这是把柴宗训当作最珍贵的客人来对待。

    酒过几巡,贾白羽道:“这玉喜老弟现下在牢里,夫人也里外在打点,不知,这衙门的人可有个什么好的准信?”

    赵月娘:“府上倒是托了秦县尉,给太爷通融了。太爷现下只是说暂缓一阵,也没有松口要放人还是怎么。我也正不知这后面如何是好。这样等着,也没有个盼头似的。这不,府上的管家还一直在外忙乎这事情呢。”

    贾白羽:“我昨日去县衙面见太爷稍晚了些,那看门的衙役怎么也不放我进去。今日这事情耽搁,只有看明日一早了。”

    “也不打紧,只要郑王有心,玉喜看来有救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贾白羽和陈公对望一眼,知赵月娘太过乐观了,只是他们也不好就此点破。

    柴宗训道:“我是十分的敬梁兄,若是明日贾先生进衙门没有好消息,我这里还有一个法子。”

    贾白羽和陈公异口同声道:“什么法子?”

    “天子赐我的丹书铁劵……”

    陈公一听急道:“使不得、使不得,且不说这丹书铁劵对公子如何贵重,且这东西在玉清仙师处,谁人也拿不过来的。还有,梁玉喜不是柴家人,恐怕……”

    柴宗训:“这丹书铁劵有用时且有用,无用时就是个摆设。”他苦笑道,“这东西难不成对我还有用?我又不**鸣狗盗之事,也不逞凶斗狠与人交恶,要动杀机。若是我真有事时,相信这丹书铁劵也是救不了我的。”

    贾白羽知他有所指,也不好劝他。

    陈公显然觉得主子太唐突,急道:“再怎么,这丹书铁劵也是保全主子的性命之物,主子如此慷慨,玉清仙师绝不会同意的。”

    “这个我可以央求母亲大人。”

    “那梁玉喜也不是柴家人,这怎么办?”

    “这县太爷要是还给我大父一些薄面,我就求他网开这一面。”

    陈公一时语塞,就拉拉贾白羽的衣袖。贾白羽道:“公子莫急。这虚印道长也说了,此时他一定要给玉喜一个交代,他说不定还有些法子,我们等两日看看。”

    赵月娘见三人为梁玉喜的事,也是争执了起来,原本以为柴公子凭借王的爵位,就能救出梁玉喜,没想到,这官司还如此难料。她虽然不知何为丹书铁劵,但似乎此物极为有用,莫不是堪比圣旨呢?

    于是她说道:“柴公子,你们为玉喜的事费尽了心神,我有个说法不知可愿意听听?”

    柴宗训恭敬的道:“夫人但讲不妨。”

    “我虽不知这丹书铁劵为何物,但若是救得了玉喜,我想以东闾府的传家宝物与公子交换,不知可否?”

    “这……”

    “这宝物就是小女取回之物,也是我东闾府兴旺发达之物。但现如今此物似与我府的缘分将尽,留它已无多大用处。但公子若是得到它,它能保公子一生的富贵平安。”

    贾白羽和陈公听她说得如此神奇,不仅好奇的问道:“此物如此神奇?”

    赵月娘点点头,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气,“此物有个久远的传说,传至我老爷这一代,差不多有二十余代了。但现如今,这宝物眼看是救不了老爷,也救不了玉喜了。所以,我想换公子那丹书铁劵。”

    陈公哈哈笑道:“实不满夫人,这丹书铁劵乃是当今圣上赐给郑王的,在铁券上以丹书写明,何时何地均免柴氏家族人的任意罪行。但此铁券对外人无用啊。不过,夫人以传家之物来换一个府上下人的性命,此举甚为让人钦佩。”

    贾白羽:“夫人也不急,此事还可从长计议。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玉喜老弟能有如此多人帮他,他自是吉人天相,不会被人草菅了性命。”

    几人正商议间,杜子辛急匆匆的进来,见后堂坐的都是陌生人,他不明究里,就小心翼翼的走到夫人身后,低下头。

    “管家可是有什么事,你尽管讲,这都是梁玉喜的朋友。”

    杜子辛没想到,这半天不见,府上一下子来了三个气度不凡的人,还都是梁玉喜的朋友,当真这小子令人刮目相看了。

    “回大娘,宋押司有个消息,说是太爷明日又要升堂审……”

    赵月娘一惊,“明日就升堂,那不是明日就要判他?”

    柴宗训三人听说明日升堂,也觉不妙。东闾府这上下打点似乎也没什么收效,而他们这边,还没见到这县太爷,连话都还未递到。明日升堂,若是依前面的屈打成招的供词,那梁玉喜就麻烦了。

    管家问大娘道:“这宋押司说,秦县尉出了个价,若是再出五百金,就判个徒沙门岛,也算保住了性命……”

    赵月娘:“真的?”

    “是,此事不能拖延,银钱今夜就必要送到,那边才能去跟太爷讲好。”

    赵月娘正拿不定主意,陈公道:“此事万万做不得,这太爷也太狠毒了,要是流放沙门岛,那还不是生不如死啊。”

    贾白羽也道:“这沙门岛自唐朝以来,从来都是有去无回的流放之地。听说,岛上还有专门折磨犯人的十八难,跟炼狱一样。没有几个人过得了那十八难的。”

    赵月娘也心想,这前面花了五百金,也没有个什么好的眉目,再花一大笔钱,如果只是换条命去让人折磨,那也太不值当了。“只是,这好歹能保一条命吧……”

    她如此说,其他几人也不好再劝。而此时,看门的老杂役,一脸喜色的跑到后堂来,连呼道:“大娘,好事来了,好事来了……”

    都问他:“什么好事?”

    “我刚在门口听黑松山的猎户说,黑松山林场里出了天相了……”

    “什么天相?”

    “说是天外飞来一块花石,隔老远就能看见,那花石悬在半空,上面闪闪发光的写了几行字……”

    陈公听了激动不已,忙问道:“是什么字?”

    老杂役念念有词道:“大雪盖黄沙,清河出奇冤;血光映沙陀,地动赵江山;斧声伴烛影,殺兄弟登殿”

    柴宗训、贾白羽、陈公三人对看一眼,心里也嘀咕,这莫不是虚印道长和董书怀他们做的手脚。不过如此也甚是时候,这第一句就把梁玉喜的冤情道出,不消二个时辰,全城人都会知道这几句话。看那县太爷还怎么判案了。

    陈公一拍大腿连声称妙,“这谶纬之言,果是一语中的,也道出了些天下事的玄机。我看夫人也不必去取悦那县太爷,这明日要是升堂,清河百姓十之**都会去看他怎么断案的。那时,看他还敢不敢枉判,怕不怕天谴。”

第五十三章 初十日() 
初十日,注定这一日跟多数日子不一样,又有了新的不安和焦躁。清河县城在一片薄雾中,被人们焦躁了一夜后匆忙的脚步唤醒。

    这些匆忙的脚步,漫无目的的到处乱窜。焦躁后的人们,只是因为要把昨天自己听到的,或是讲给别人听的,想再重复一遍。

    一夜后,多数人都知道了两件事。一件事跟前几日的漫漫黄沙一样诡异,就是黑松山不知显了何方神圣的灵,出了谶纬之言。而且,那上面**裸的写了好几件事,不光跟当今天子有关,还跟清河县有关。

    第二件事是清河的县太爷今日要升堂审案,说是要判东闾府小厮斩立决。

    县城里的人,一部分一大早就打算要去黑松山,看谶纬之言的出处。人们倒是相信黑松山猎户说的话,只是如此显灵的地方,若是能快人一步求得什么好运,岂不乐哉。

    城里其他人,就想等着看太爷升堂,看太爷如何断这一出冤案。虽是没有人明说梁玉喜的是冤案,但清河县境内,接二连三的出怪像,老天还显灵述冤情,再没有人怀疑这就是一出冤案了。

    而惶恐不安的,还是东闾府的人。梁玉喜的老娘受不住惊吓,连床都下不来了。赵月娘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昨夜没把银钱送出去,是不是会要了梁玉喜的命。东闾珏也暗暗祈求老天爷开眼,使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个好报。

    这之外,还有两个人心里不安,一个是王雨鹛,虽说义父让她戴罪立功,她也一直紧跟着柴宗训一行人。但跟了两天才发现,这些人都在帮那个大牢的小子。她原本以为,自个已经不停的暗示了自个,他跟她再无交集后,自己应该不会再去想他如何了。没想到,听说这升堂在即,心里也莫名其妙的慌乱起来。

    另一个就是五娘。五娘昨夜收到了曾妈妈给的东闾府人送来的信,曾妈妈也给她讲了梁玉喜如何,她才知道梁玉喜被关在县城大牢里。虽然她与曾妈妈一直都在丽春院,不过,曾妈妈断了外面的所有消息后,她终日还只盼着隔几日回林场去。没想到这么快,等来的是这个消息。

    梁玉喜在信里说,谢她以前的照顾,如见此信,人定是遭遇不测。因自己有东家的急事在身,她若能救他,必感恩戴德。

    五娘看完这封简短的信,泪水止不住的流。她流泪的是梁玉喜凶多吉少,这下了大牢后,性命堪忧。而她心里也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欣慰,这冤家在危急时刻,想到了她。就算他东家如此财大气粗,也不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他定是觉得五娘这人重情重义才愿意就此重托。五娘想,这冤家倒是看透了自己,好似我非去救他不可。罢罢罢,这许是前世有些未还清的孽债吧。

    五娘辗转一夜,还是准备去央告曾妈妈。她一大早就来到曾妈妈的后院,见曾妈妈正在后院侍弄着那些花儿,她道了万福:“妈妈,我想出去探看玉喜……”

    曾妈妈也没回头,似知道她有此请,“你去吧,快去快回就是。”

    五娘没想到曾妈妈答应的如此爽快,心下还有点不安,“我……我看看就会回来的,若是帮得了他……”

    “你去吧,若是帮得了他,你回来讲,我想想法子。”

    “嗯,那我先退下了。”

    “你出去的时候,就用我的轿子,一路上小心些。”

    “是。”

    五娘出来后,安排了轿子,戴了遮尘面纱,就直奔县衙而去。坐在轿内,她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看见梁玉喜。但出了丽春院后,还是心里空落落的,刚才曾妈妈若定的神情一直在眼前晃动。

    这一乘小轿,从城东面穿小巷往北大街赶。到一背街僻静处,轿夫突然慢下了脚步,越来越慢,竟不走了。

    五娘觉不对,掀开帘子就看,只见两个轿夫不知怎么,竟停在原地不动弹了。五娘连声招呼,两人就是不动,既不卸肩也不往前走。五娘正觉不对,后面一股风轻拂她的面纱,将面纱吹落。她猝不及防忙捡拾面纱,一个影子一掠而过,只见这人拍了轿夫的肩膀后,闪身就要走。

    五娘只觉轿子一沉,轿背后一个人影窜出,就往那要闪的人追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就在轿前打了起来。五娘万没想到这轿子背后还躲了一人,她定睛细看认得是费六爷。五娘细想,刚才那人其实无心伤人,只是要掀看轿中人是谁?用这高超的武技,只为看上一眼,如此不寻常的举动,究竟为何呢?这六爷怎么躲在轿子背后呢?

    在她思忖间,那两人已经过了几招,明显是六爷占了上风。

    只见六爷用一式“错骨术”,如风掠过,从那人双臂到双腿由上捋到下,那人噗通一声就倒了地,再不能动弹分毫了。

    费六爷上前一把扯开他的衣襟,从胸膛拉出一条丝涤线,上面吊了一块黑玉。他冷笑道:“不过就是一个二指挥。你一直跟着我们作甚?谁让你跟着我们的?”

    那人一副忍痛的表情,也不吭声。

    费六爷见他不说,对五娘说道:“五娘,你先走。你们回来时,走另一条路。”

    五娘点点头,于是招呼轿夫往县衙去了。

    五娘方才知道,这人并不是冲着她来的,一定是看这乘轿子是曾妈妈的,所以才跟了过来。那费六爷也是暗中在印证什么,才躲在轿子的下面。

    怪不得那日曾妈妈走得匆忙,而且一回丽春院后,就不让她和玉莲跟外界接触。这样躲了几天,今日看来,原是有什么人在找寻曾妈妈。

    不觉间,轿子到了县衙门口,落轿后,五娘并未下轿,她见这县衙门口已是围了许多人。除了一些布衣百姓,还有些锦衣华服打扮的人也在人群中。想不到,这小子进了大牢还如此轰动。

    因时辰未到,县衙大门紧闭。众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什么?一直到辰时三刻,县衙才开了大门。衙役还不及招呼,就被众人推开一拥而入,就到了大堂前。

    只听一声“升堂!”,衙门的大鼓轰隆隆就擂得山响。皂隶分两班站立,威武声声。

    明镜高悬下,胡道生板着一张脸,踱步出来坐定。

    主簿高声道:“传犯人梁玉喜过堂。”

    两名衙役从大堂侧面拖着梁玉喜出来。堂下立时骚动起来了。

    主簿喝到:“犯人梁玉喜,抬起头来。”

    梁玉喜勉强抬起头,面上挂了冷笑。堂下的赵月娘看他从容镇定,那还是以前那个半大小子。虽说人变得黑瘦了一些,眼神里也很是疲倦。但那目光专注起来时,透出的一股子劲,似乎跟他的年龄如此不配。

    五娘隔着面纱,看他被拖上来后身上的斑斑血痕,心里一把就被揪紧了。若不是自己前后都是人,挤得人不好动弹,她差点就放声哭了出来。

    而人群最外面的王雨鹛,倒是冷眼旁观着,每到把目光放到梁玉喜身上时,她就提醒自己,别看了,盯住柴宗训等人的动静。饶是柴宗训等人也在人群中无法动弹,她也强迫自己不要多看梁玉喜一眼。

    主簿拿起一纸判词道:“犯人梁玉喜,身为林场执事,为私伐官林,被木营差人李虞侯所扣,巧言脱身后,怀恨在心。尾随死者,寻机得手,利剑砍杀差人。凶顽残虐,分尸异首,终因天网恢恢,明眼人甚多,识破凶情。本司现依大宋律令,今酌情处断,判犯人梁玉喜……”

第五十四章 卫王() 
只听堂下一声大喝,“且慢!”

    胡道生抬起头,眯眼细瞧,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道人一把推开人群前面的衙役,大步走到了堂下。

    柴宗训不觉差点惊叫出声,“大父?”

    这道人正是卫王乔装的。胡道生一开始想,谁这么大胆,敢咆哮公堂。又觉面熟,后赫然想起是谁,忙起身走下来施一礼。道:“这位道长,可是……这到访是为何?。”胡道生见符彦卿一身乔装,并未亮明身份,也不好立即说破他。

    符彦卿一摆手道:“你这官威如此之大,贫道还受之不起。”

    胡道生一愣,也不知卫王这是什么意思,忙道:“道长到此,不知是有何见教?”

    “我就是来看你审案的,看看这冤案是如何铸成的。”

    胡道生讪讪的笑道:“本官这也是秉公断案,道长说笑了。”

    “啊,那我就看看你如何秉公断案,你就审你的案好了。”

    胡道生心里纳闷不已,这卫王乔装一番在堂上来一闹,究竟要唱哪一出呢?莫不是跟这小子有什么关系?还是纯粹消遣我来了?

    主簿站一边看这道人不寻常,胡道生也一反常态,就不敢再念判词,着急的看胡道生的眼色。胡道生踱了几步,给主簿使个眼色,让他继续念下去。

    “现如今判梁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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