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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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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瑶身子一晃,几乎站不住脚,想要让顾风雨不要再说了,然而却又说不出一个字。

顾风雨看一眼旁边的宝嫃,又说道:“后来,就在长陵之战后,王爷……托人又给了王妃最后一封休书,王妃应记得此事吧?”凤玄的休书自是给了连世珏,借连世珏的手给王妃,这件事顾风雨自然知情,但也不能在此公开说个明白。

苏千瑶颤声道:“胡……胡说……无稽之谈!我没见过!”

顾风雨叹道:“王妃说没见过,原本是个好借口,倘若你仍旧将那休书付之一炬,倒不失为极好的计策,只可惜……这一遭王妃并没有当回事,也不曾再闹,便只把休书收了起来,——如今这休书在王府何处,王妃可要听我说出来吗?”

苏千瑶猛地喝道:“住口!”

顾风雨负着双手,缓缓说道:“当初王爷几次三番和离,那些信中说的也极为明白,甚至保证和离后不会耽搁王妃再嫁之事……有王爷作保,王妃纵然没有这个名头,也会另有明路,王妃却全不领情,后来王爷又修两封休书,足见王爷对王妃已经仁至义尽了,这些事世人虽然不知,身为虎牢副统领我却是一清二楚……古人云‘天作孽,犹可违,自做孽,不可活’,你说是吗……‘王妃’?”

作者有话要说:

太晚了,本来想明天再更的,不过上次因为请了假,但是有同学木有看见,还等到凌晨一点。。摸啊,有时候请假会在文案上标明的,大家留心哈

为了不让空等一场,虽然晚了,却还是发吧XD

第一百四十章 荣华:暂时没想好

苏千瑶回到王府后,第一件要做的,就是把在尚书府里听到顾风雨说话的侍女们尽数处死。

先前“神武王爷”在府内,她尚也不敢如此,但是现在整个王府只有她高高在上,何况如今已经是迫在眉睫,因此苏千瑶将此事决断的干脆利落。

而对宝嫃来说,顾风雨所说的这件事,虽然是头一遭听到,但却并不觉得多意外,且宝嫃所关心的也不是这点。

苏千瑶这件事暂且平息之后,另一宗的影响是:顾夫人对宝嫃简直崇拜有加。

顾夫人生在书香门第,从小娇生惯养,又并未经历什么波折风雨,性格极为简单,对她来说,能够鼓起勇气拦着苏千瑶已经是极不容易,全是怕顾东篱会责怪她没护住宝嫃,另一方面则是真个担心宝嫃应付不来王妃,她却做梦也想不到,宝嫃竟全没吃亏,反而那般大胆地、竟狠狠地打了王妃一巴掌。

只不过这件事儿不好对人宣扬,顾夫人只好暗地里乐。

宝嫃却依旧如昔,这数日来便做了几件小婴儿穿的衣裳,她闲着无事,因觉得那只小老虎给了凤玄,闲暇的时候,便又巧手做了一只。

顾东篱两个千金见了,极为喜爱,你争我抢,宝嫃想给她们两个一人做一个,顾夫人却怕她太劳累了,主动对两个女儿许下豪言壮语,要替她们一人做一只。

宝嫃便点拨教顾夫人做针线,奈何顾夫人全没有碰过此物,倒是先把手指头扎出几个洞来。

幸好她虽然生疏却并不娇气,到底还是做了两个东西出来,只不过并不像是老虎,也不像是猫儿狗儿,整个儿一个四不像,勉强能看出四肢跟轮廓,尾巴也是长长短短的。

两个女娃儿虽然对此物感到“惊疑”,但到底是娘亲亲手做出来的,便也高兴收了玩儿。

宝嫃无事的时候,就想到苏千瑶所说的那句话,想到一个“死”字便一阵心跳,连带着不舒服,似乎连肚子里的孩儿也跟她一样担心凤玄。

如此又过了半月,边疆传回消息,——神武王爷败退的讯息极快地便在京城内散播开来。

不仅如此,有人甚至已经预言这一的次战况不妙,并且连凤玄出征前曾受了伤双腿也无法动弹事都传播开来,且极尽详细极为逼真的。

这样一来,一些不知内情的百姓顿时也跟着惶惶然,还有另外一部分却坚持不肯相信……然而流言真真假假,甚嚣尘上,许多人从坚决不信转作松动……

消息自然也传入尚书府,底下的奴仆们已经传遍了,但因为顾夫人的吩咐,故而没有人敢当着宝嫃的面儿说起此事,宝嫃自也不知。

只不过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天魏紫和姚黄钻到花园里玩耍的时候,听了几个丫鬟暗地里的议论,姚黄不懂这些,拉着魏紫要走,魏紫也是似是而非的,便觉得无趣,两人正欲离开,却听那几个丫鬟又道:“夫人说严禁我们在宝嫃娘子跟前提及此事,却不知道是为何?”

“这个的确是有些古怪,你们说,这位宝嫃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上回王妃来府上也巴巴地去见了她。”

“看起来不似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举止……也不像是高门内眷。”

“王妃来看过,这回夫人还说不许让我们提及王爷吃了败仗的事,难道宝嫃娘子是跟王府有关?”

两个小丫头听得疑心重重,从花园跑到屋里,见宝嫃仍在缝衣裳,姚黄便问:“姨姨,什么是高门内眷?”

宝嫃也觉得这个词儿十分陌生,可这些日子好歹也接触了“一些”,便思忖说:“姨姨也不太懂,大概就是很富贵人家的女子吧。”

魏紫问道:“姨姨是神武王府的内眷吗?”

宝嫃怔了怔:“什么?”

魏紫还有些犹豫不敢说,姚黄年纪小,性子单纯,生怕宝嫃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知道,便小声地道:“方才在外头听她们说王爷吃了败仗,还说……娘叮嘱了,不能跟姨姨说。”

宝嫃身子猛地一抖:“什么?”

魏紫见宝嫃的脸色不好,心里也觉得不对,就推姚黄:“不是说不要乱讲吗?你怎么就说出来了?”

姚黄差点儿被推倒,呆了呆,有些害怕地样子,就想哭。

宝嫃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过来扶住姚黄:“没事没事,姚黄不哭。”

姚黄眨巴着眼望着她,眼睛里已经冒出泪花来,宝嫃又把魏紫拉过来:“阿紫是姐姐,不要对妹妹这么凶,知道吗?”

魏紫也有些后悔,忐忑看着宝嫃,小声地说:“好的姨姨,不过……娘亲说过不能说,娘亲知道了,会不会打我们……”

姚黄一听,更害怕了,随时要哭。

宝嫃望着两个丫头天真的脸,勉强一笑,把姚黄抱入怀中:“你们娘亲很疼你们的,怎么会打你们?还有,这里没有别人,这件事姨姨不会跟任何人说,你娘亲自然也不知道的……你跟妹妹也不要去说好吗?”

魏紫想了想,觉得可行,就用力点头:“好的姨姨!”

姚黄听姐姐答应了,才也不哭:“好的……”

两个孩子去了心事,就开始心无旁骛地玩。

宝嫃拿起针线,勉强缝了几针,手指却总是不听使唤地抖。

宝嫃把布料放在膝上,双手交握,用力捏着手指,只觉得手指僵硬而冷。

两个小娃儿玩够了,便有丫鬟来请了回去。

宝嫃见她们走了,便把针线放下,回到里屋去躺了一会儿,片刻后太医送了药来,宝嫃端起来依旧喝了,太医请了脉,说了几句好话便退了。

宝嫃察言观色,见太医望着自己时候的神情虽然依旧,但目光之中却若有若无地多了一丝似忧虑似担忧之色。

宝嫃喝过了药,便又在嘴里含了一颗酸梅压着那股苦味,也压着胸口隐隐地翻腾。

这夜,宝嫃睡的不能安枕,到了半夜,却被噩梦惊醒,耳畔依稀听到沙沙地声响,宝嫃惊地爬了起来:“是什么声音?”

外间守夜的奴婢听了,急忙爬起身来:“娘子,是下雨了。”

“下雨了?”宝嫃有些发呆。

“是啊……马上就要开春儿了,天气也暖和了不少。”那仆妇柔声回答。

宝嫃重新躺回去,手中抱着那个新做好的小老虎,心中想道:“又下雨了……当时跟夫君第一次见面,就是下着那样的大雨……”想到往事,几分甜蜜几分心酸,落下的泪打在小老虎的头顶,又极快隐没。

宝嫃低头,手在小布老虎的头顶摸了摸,又低头亲了一口:“夫君,你定要好好地,好好的回来……我跟宝嫃宝嫃等你呢。”小布老虎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呆怔天真,被宝嫃抱着靠在胸前,相偎相依。

次日,岳凌来见宝嫃。

岳凌早就知道外头众说纷纭,然而在宝嫃跟前却是滴水不漏,绝口不提。

宝嫃自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两人各怀心事,相对沉默,沉默中岳凌望着宝嫃把小布老虎放在桌上,他便笑着拿到手里:“宝嫃姐,这只新的比那只旧的好看多了。”

“啊,是吗?”宝嫃有些心不在焉。

岳凌说道:“就是你给太子的那只啊……说起来,我好久没看到那个小家伙……咳,太子殿下了,怪想念的。”

宝嫃听到他提起刘拓,便道:“是啊……”眼前浮现刘拓的小脸,宝嫃忽地问道:“小岳,太子知道我们来了尚书府吗?”

岳凌不以为意说道:“我看不会知道吧?谁会特意告诉他啊。”何况并没有人知道宝嫃的真实身份,那些外人更是无从提及了。

宝嫃听了这一句,皱着眉,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不安,勉强缝了一针,就问:“那你说……太子会不会去王府看咱们呢?”

岳凌把玩着那小老虎,闻言道:“那小子……殿下他那么喜欢宝嫃姐,当然会去。”

宝嫃本也是这么想,可是听到岳凌亲口说出,不知为何心里极为不安,手下缝了几针,歪歪扭扭的。

宝嫃察觉自己有些心慌意乱,索性停了,定定地望着窗口想事情。

岳凌见她出神似的,便问:“宝嫃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想念太子了?”

宝嫃咬了咬唇,说道:“小岳,王妃是皇后的堂妹是不是?”

岳凌点头:“是。”提及这些外戚,又想到那天顾风雨说的,岳凌不免面露轻视之意。

凤玄的威名在大舜无人不知,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连择妻的一权力都没有,却被做主许了这样位不贤惠的王妃。

岳凌跟所有信服神武王爷的人一样,视凤玄为天神,如今得知内情,心中自然大大地替凤玄不忿。

宝嫃对朝堂上的事一无所知,竭力想一了会儿,却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可是心里仍旧难以安定,便又随口说:“听说当初王爷的亲事也是皇后出力……那么王妃跟皇后一定很好吧?”

岳凌想了想,说道:“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曾经听军师说,其实王妃跟皇后倒是不怎么对付,好像……王妃想嫁给王爷,王爷不答应,王妃就去求皇后做主,没想到皇后不理……后来,还是苏家的家长出面,皇后为了大局着想,才肯帮忙,让圣上赐婚的。”

宝嫃听着这些,记起凤玄也曾跟她如此说过,便只点点头。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宝嫃便想到凤玄战败的那消息,想到这件,便又想起前些日子苏千瑶在耳畔说的那些话。

宝嫃心里砰砰跳,心想:“为什么王妃口口声声说夫君会死?现在想想,她那种口吻,却不像只是诅咒的语气……倒像是她知道一定会似的……”想到这里,心头又是一痛,面色不由也变了变。

岳凌见宝嫃不语,便问道:“宝嫃姐,你问这些做什么?不过说起来……这可真是‘女人心,海底针’,王爷居然会摊上王妃那么歹毒的人,可真是老天不长眼啊,宝嫃姐你可知道,我听顾大哥说,那个女人前日一回王府,先把那些跟着她的侍女杀了。”

宝嫃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岳凌道:“还不是怕她们知道了她那丑事会四处乱说?所以干脆杀人灭口,那种女人……作出这种事来可一点也不稀奇,心毒的厉害呢,你就看当初她那样对王爷就知道了……我看,她消停不了,怕是更仇视你了,顾大哥叮嘱我要好生护着你呢。”

宝嫃听岳凌碎碎念的说到这里,心里于混乱之中闪过道一光,来不及多想,冲口就说道:“小岳,你能不能传个信给太子,让他不要去王府找我?”

岳凌愕然:“啊?”

宝嫃握着拳,皱着眉竭力地想,可是却想不到什么理由,就又重复说道:“我只是……不想他去王府,不能让他去……”

岳凌听了,虽然起初有些不太明白,但他也不笨,想了想,就说:“宝嫃姐,你是怕那个女人对小太子不利吗?”

宝嫃望着岳凌,犹豫着点点头:其实她也并不是很清楚,可是只是一种本能似的,不愿刘拓去那里。

毕竟现在王府,凤玄也不在,她也不在,让刘拓那个小孩儿去……

岳凌见她果真担忧,便安抚道:“宝嫃姐,你别怕,放心吧!太子年纪虽然小,可是却聪明的紧,何况他出宫话,还有许多大内高手陪着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岳凌说着,又笑道:“那个女人虽然狠毒,不过应该不会对太子下手吧?她要真是那样,得罪了皇后跟皇上,她可不是自取灭亡吗?除非她是疯了。”

宝嫃见他说头头是道,便静了下来。正在这时,却听到门外有人道:“谁自取灭亡……疯了?”说话间,一个魁伟的身形便迈步进来,原来是顾风雨来了。

141、荣华:暂时没想好

就在神武王吃了败仗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的时候;被剥了官服一身素衣的赵瑜由虎牢的特使押解回京了。

事实上;倘若是认得赵瑜的人,譬如赵翰林夫妇,或者宝嫃;见了赵瑜的话,会惊奇的发现;赵公子身负“死罪”千里迢迢被押回京,然而面上却没什么憔悴之色;甚至更显得有些神采奕奕;异常精神。

赵瑜身边的虎牢特使;亦是一位熟人;蓝雪尘望着赵瑜双目炯炯之态,语带讥讽道:“若是我朝官员被押解回京都是如赵大人这般风采;那我们干这些差使的人可真是轻松多了。”素日押解回来的重犯,不是愁云惨雾就是寻死觅活形容枯槁,如赵瑜这般的奇葩委实少见。

赵瑜听蓝雪尘如此说,却不着恼。

赵瑜初次见到蓝雪尘之时,着实惊啧了一把,在他眼里,已经把容貌出众的蓝雪尘自动划归到可与之交往的范围内,谁知对方却似并不领情。

赵瑜热脸贴个冷屁~股,也渐渐摸透蓝雪尘的脾气,只觉得这少年美则美矣,但总欠缺一点什么,且戾气太盛,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如此一路走来,赵瑜已经灭了同蓝雪尘结交的心思,只觉得世间有一种遗憾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蓝雪尘空生了一副好相貌,但还不如面目可憎的赵忠知心知意。

赵瑜一想到赵忠,不由地开始怀念留在乐阳县的忠仆了,当时赵忠听闻京城派来的押解使者到了,便即刻逃之夭夭去了乡下,托宝嫃如捎了个口信,只说自己忽然之间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厌倦了京城的繁华,于是这一趟就不能陪公子了,请赵瑜自己多保重。

赵瑜半真半假地唾弃了一番赵忠,临行之前,宝嫃如和捕头李明以及几个捕快一起来给赵瑜送行,宝嫃如抱着个包裹来送行,道:“大人,真的不能带我一块儿去吗?”

赵瑜看看旁边写着满脸冰霜的蓝雪尘,道:“此行危险,你一个小女孩子,还是不去为妙。”

宝嫃如叹了口气:“大人,那你回去的话,见到我姐姐姐夫,跟他们说声儿,家里的人都很惦记他们,让他们早点回来,好不好?”

赵瑜道:“这个是自然了,放心吧。”

蓝雪尘在一边面无表情地听到这里,便插嘴:“丫头你姐姐姐夫是谁?”

宝嫃如见这人生得俊俏,跟女孩子似的,便先生三分好感,刚要开口,赵瑜便道:“宝嫃如啊,天色不早了不如你先回去吧……赵忠那个狗腿躲在哪里?”

宝嫃如吓了一跳:“躲在……大人你怎么知道忠哥在……”

赵瑜鼻孔朝天:“大人我素来神机妙算,什么不知道?”

李明在旁笑道:“忠哥躲得那样明显,大人必是早就看到了的。”

宝嫃如闻言回头望树林里看了一眼,却见赵忠躲在一棵树后面,大概最近吃得极好,身材胖圆不少,区区一棵树竟遮挡不住赵爷的魁伟。

赵忠正在偷瞥此处,见宝嫃如回头,就知道破了行藏,便咧嘴冲着自家主子尴尬一笑。

宝嫃如恨铁不成钢地叹息。

蓝雪尘哼了声:“藏头露尾的。”

赵瑜觉得这一句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便看蓝雪尘一眼:“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蓝雪尘懒洋洋道:“主人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这狗很快也是丧家犬。”

“话不能这么说,”赵瑜并不恼怒,“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

蓝雪尘见他酸溜溜地,便哼道:“京内的人都给赵大人的折子吓得魂不附体,赵大人可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吟诗,光是这份大心,就叫人佩服佩服。”

赵瑜笑:“好说好说。”

赵瑜便跟着蓝雪尘上路,走出百米远,听得后面赵忠吼了声:“公子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啊!”

宝嫃如听了,也跟着扯着嗓子喊:“大人我们等你回来啊!”

赵瑜感慨万千,本想头也不回地做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英勇状,谁知道却听到身后有更多声音此起彼伏地叫:“大人,大人请留步……大人我们等你回来啊!”

赵瑜回头,惊见大路上来了无数百姓,扶老携幼地赶过来,原来是乐阳县的百姓赶来送别。

这时侯天色绝早,平日里百姓们多半还在睡梦中,赵瑜做梦也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大批百姓前来送别,一时呆在原地。

场景之感人,难以尽述。

赵瑜再上路的时候,心头百般唏嘘,眼角也带了一丝可疑之物。

蓝雪尘自始至终只是旁观,并未出声,一直到此才道:“看不出赵大人在此地很得民心。”

赵瑜这回倒是没有浮夸,老老实实回答:“为官者自然要为民做主了……应该的。”

蓝雪尘看着他,便挑了挑眉。

赵瑜被押回京,乐阳县的县务暂时交给邻县县官同乐阳县的师爷代办,

赵瑜一进京城,即刻被扔进了刑部,自然没有机会去打探宝嫃如何。

而宝嫃人在尚书府,知道的事情也极有限,更是也轮不到赵公子回京的消息吹进来。

且说宝嫃担心小太子刘拓,正跟岳凌说着,顾风雨从外而入,见他两个说话,便问。

岳凌便把宝嫃担忧说了一遍,顾风雨听了,神色如旧不见大变,只是对宝嫃道:“宝嫃娘子且安心,我会多留意此事的。”

宝嫃见他亲口应承了,便也没有再说。

也不知是否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宝嫃近来在想念凤玄之余,便格外地想念刘拓,总担心他会有事,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至于晚间竟也做了个关于小太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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