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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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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嫃身子一抖,渐渐地便睁开眼睛,当看到面前的蓝雪尘之时,眼睛也渐渐睁大露出不信之色,――蓝雪尘这张脸对她来说着实震撼,只是那晚上的情形诡异非常,宝嫃暗地里几乎疑心是否是真的,但现在光天化日,这人居然就在眼前。

宝嫃一惊之下,便“啊”地叫了声:“你……”惊讶之余,发觉自己被裹在大氅里,慌忙挣扎出来,“你是什么,这是哪里,我夫君呢!”

蓝雪尘望着她仓皇的样子,嗤地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点晚了但是我精神可嘉啊,一整天都在奔波小腿都麻木的感觉……

勉强轻轻抽打老顾把宝嫃宝嫃送给了男狐狸精=3=

95、荣华:相去万余里

蓝雪尘方才一笑,忽然之间又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原来他一时反应过来,方才宝嫃问他“你是什么”,却不是“你是谁”或者“你是什么人”,再加上那晚上宝嫃骂他是狐狸精……这其中意味,可真玄妙的很。

宝嫃呆呆看了他一会儿,便爬起来,往车外去,蓝雪尘凌空一拍,手不曾碰到宝嫃,掌力却足以把她震飞出去,又回了原处。

“混账,”蓝雪尘横了宝嫃两眼:“给我乖一些,大爷心情好,就不会为难你!”

宝嫃莫名其妙地就又回到原处,心中更是震惊,又惊又疑地望着蓝雪尘,看着他一身雪白狐裘纤尘不染的模样:“你真是妖怪吗?”

蓝雪尘双眼一瞪,然而看着她略有些呆的模样,却又恨笑出声:“是啊,我是妖怪,还会生吃活人那种,最好别惹烦了我。”

宝嫃眨了眨眼,忽然叫道:“我夫君呢,我夫君在哪里,你把我夫君怎样了?”

蓝雪尘哼了声:“真多嘴。”抽身出了马车,便叫手下人赶路。

宝嫃被蓝雪尘恐吓了几句,她虽然有些半信半疑,又有些怕,但是找到凤玄却是头等大事,见蓝雪尘出去,她便也跟着想出马车。

谁知才出了马车,便被蓝雪尘发现,他的两个部下上前,轻而易举将宝嫃擒住,只握着她的肩,见她身形娇小又不会武功,就没怎地用力,只看着不叫她动,其中一个便道:“大人,要不要把她的手脚捆住?”

宝嫃一听,更为震惊:“不要!我夫君在哪里,我要去找他!”她说着,便挣扎上前,手才碰到蓝雪尘的大氅,又被他的属下拉回来。

蓝雪尘望着自己的大衣一角,怒道:“脏死了!混账东西!再乱动就真把你捆了!”

宝嫃害怕他真捆住自己,就只望着他:“你想干什么?你快些把我放了,我又跟你没有仇,我要去找我夫君。”

蓝雪尘咬牙切齿道:“你乖乖地跟着本大爷,你那夫君就会来找你了,你要是敢再乱叫乱跑,我就不客气……保管就算是你夫君找到你,也会不认得你。”

“为什么不认得……”宝嫃低低地,有些畏惧似的。

蓝雪尘道:“比如我在你脸上划个十七八道,变成一个丑八怪,你夫君当然就不认得你了。”

宝嫃吓得大叫一声,伸手捂住脸:“不要!”

蓝雪尘看她害怕的样子,几分得意几分轻蔑,哈哈地笑了声:“那就进去好好呆着!”

宝嫃镇定了会儿,小声地问:“那我夫君真的会来找我吗?”

蓝雪尘狞笑一下:“当然了……你也最好祈祷你夫君不会不管你,不然我就把你……”

宝嫃就说:“我夫君才不会不管我。”说到这里,略觉心酸:怎么就跟夫君分开了呢。

这功夫是在野外,旷野无垠,白雪皑皑,宝嫃放眼看,身边都是蓝雪尘的人,一个个如狼似虎,越发显得她孤单力弱,就好像一群狼虎围住一只白兔似的。

宝嫃爬到马车上,靠在边上,心里默默地想:“夫君你在哪里,我好想你啊。”伸手揉揉衣角,忍不住就想落泪,却又竭力忍住了。

队伍向前,走了大半天路,眼看天黑,便进了一家客栈休息。

宝嫃被从车里带出来,蓝雪尘的属下给他布置好了房间,他便先进房去,一应饭菜所用之物,都由部属送进房内。

宝嫃被押在他隔壁的房间,也自有人送来写吃食。宝嫃本来不想吃,转念间,却又打起精神吃了一顿,把两个菜跟一个白面馒头吃了个精光。

宝嫃吃完后,便合着衣裳躺在床上休息,她这两天遭逢巨变,担惊受怕,身心疲惫之极,倒在床上开始还在想凤玄,渐渐地困意上涌,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宝嫃睡着了后,房门被打开,有个虎牢的侍卫探头看了眼,看他睡得沉,便去回报蓝雪尘。

蓝雪尘听说宝嫃把饭菜都吃了,且又在安睡,便哼道:“无知的家伙。”

部属仍旧出去,分一个人守在门口上看着宝嫃,到了半夜,那守门的侍卫忽地听到里头有一声声响,侍卫打开房间冲进去,却见宝嫃盖着被子,半侧着身子正还在睡,屋内并无异样。

那人暗笑,区区一个乡野妇孺而已,却弄得如临大敌一般。如此到了第二天,蓝雪尘整好衣裳,正准备下楼继续赶路,忽然间那属下匆匆来到,色变说道:“大人!那个女人不见了!”

蓝雪尘正抬手把前头的一缕发丝撩到颈后,听了这话,手势一顿:“你说什么?”

蓝雪尘意外且又惊恼,匆匆地来到宝嫃的房间,进内一看,却见床上的被子裹成一团,看来就像是个人睡着的样子。

那侍卫诚惶诚恐:“大人,属下一夜都守在外头,她绝对不可能自属下眼皮底下逃走。”

蓝雪尘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忙左右看了一番,见没什么异样,又冲到窗户边上将窗扇打开。

这客栈颇大,他们住的是三楼,往下颇高,蓝雪尘把窗扇打开,却见窗棂上拴着一片床单尾,随风飘摇,再往下,有些积雪凌乱的痕迹。

蓝雪尘倒吸一口冷气,原先还以为是有人譬如顾风雨之类前来把宝嫃救走了,如今看来,却像是她自己逃走的。

他绝计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愚昧无知的村女竟然有勇气逃走,且是从三楼,这些瓦片栏杆上都是残雪,她就不怕一下不留神掉下去摔死?

蓝雪尘惊恼之余,只觉得很是匪夷所思,他自诩阴险狡诈,却没想到一念之差竟出了如此纰漏。

蓝雪尘恨道:“好个大胆狡猾的家伙!她竟敢逃走……她以为自己可以逃吗,来人!”

虎牢的部众被蓝雪尘招集起来,略作布置,便分队前去侦缉。

蓝雪尘咬牙切齿地在客栈中等候,就不信宝嫃能逃出虎牢的天罗地网,果真过不多时,果真传回找到宝嫃行迹的消息。

这一番耽搁,眼看将近正午,蓝雪尘分出的侦缉队伍逐渐返回,其中一队,押着一人,渐渐靠近。

蓝雪尘咬牙冷笑着,早出了客栈,那人把宝嫃放在地上,蓝雪尘上前,抬手便挥出去:“混账东西,你以为你能逃吗,敬酒不吃吃罚酒!”打完了之后,又急忙拿了块手帕擦手。

宝嫃头发有些散乱,神情略见狼狈,又吃了一记,头发全都散开了。

宝嫃脚下一个踉跄,又被侍卫捉住,宝嫃一咬牙,扭头望着蓝雪尘说:“坏蛋,你不要骗我了,你们都是坏人,想害我夫君,我是不会让你们害我夫君的!”

蓝雪尘擦完了手,闻言更加意外:“哟,你还是挺聪明的吗?”

宝嫃愤愤地看着他,喃喃只说:“坏蛋,狐狸……”

蓝雪尘气得想再打她,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再动手恐怕就是“恃强凌弱”,一不小心或许还会打死了,且又当着属下的面儿,他便只哼了声:“我不跟你这无知女子一般见识。”

他的部属趁机便道:“大人,她竟然偷了一匹马……”

蓝雪尘道:“你还会骑马?”

宝嫃转开头去不看他,当初凤玄曾经带着宝嫃骑过许多次,久而久之,她跟凤玄那匹马儿也厮混熟了,渐渐地大胆,也敢一个人骑了,虽然不熟练,但是慢慢地小跑倒是还稳当,只可惜夜晚昏天黑地,马儿又不熟路,逃跑甚是艰难。

蓝雪尘素来眼高于顶,容不得他看不起的人反而竟看不起他,见宝嫃不肯正眼看他,便“屈尊降贵”地把她拉过来,捏着她下巴道:“本座问你话,你聋了吗?”

宝嫃慢慢转头看他:“我不跟你说话,你这人很坏,打不过我夫君,就捉我来要挟他,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蓝雪尘不怒反笑:“看不出你还真懂呢。”

宝嫃狠狠地看着他,蓝雪尘同她对视片刻,说道:“好吧,其实你说的不错,本座的确是要杀你的夫君的……你呢,就当是被他连累了,只不过,你最好别跟我闹腾,不然的话,我会……”

宝嫃望着他艳丽狡狯的脸,忽然间奋力一巴掌拍过去,蓝雪尘毫无防备,决计想不到宝嫃竟敢这样,猝不及防里居然也狠狠地吃了一记。

蓝雪尘一转头,整个人有些愣怔,自他出生以来还没有人敢打他,就算是虎牢的大统领也未曾动过他一根指头。

蓝雪尘目瞪口呆,慢慢地转过头来看宝嫃,他白皙似冰雪的脸上已经多了几道鲜明地红痕。

那两个属下也都惊呆了,眼珠子乱落一地,连喘气儿都忘了,反应过来后赶紧把宝嫃狠狠押住。

“你……你居然敢……”蓝雪尘不信地慢慢说道。

宝嫃不等他说完,抬手又扇过去,这回却未曾成功,蓝雪尘一抬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你、好、大、的、胆、子!”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眼睛里像是要飞出刀子,把宝嫃一下一下凌迟了似的。

宝嫃豁出去了,丝毫也不怕地看着蓝雪尘,大声说:“谁也不能害我夫君,你也不会得逞的,就算你杀了我又怎么样,我夫君会替我报仇!”

“好……好……原来先前你都是装的啊,装得那么像我还以为你很害怕,”蓝雪尘气结,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很好,我不杀你,我会留着你的命,我会让你那夫君死在你面前!到时候你会跪着求我……”

宝嫃奋力挣扎:“我夫君不会上当!你不会得手的!”

蓝雪尘道:“那你就等着看吧!”说完,把宝嫃用力往地上一摔,又大声说道,“把这贱人的手脚给我绑起来,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以后也不用给她东西吃,――我就等着你哭着求我的时候!”说到最后,就又恶狠狠地看着宝嫃。

宝嫃被摔倒在雪地上,身子撞得的生疼,忍着痛说:“你想也不用想,我才不会求你!”

自打凤玄回来,宝嫃处处被他呵护疼爱着,凤玄分毫委屈都不让她受,当真爱如掌珠似的。

如今连番被蓝雪尘欺负恐吓,还动了手,就算宝嫃骨子里头自有一份天然倔强不屈,但到底仍旧不过是个小女子而已,此刻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却生生咬着唇忍着,颤抖的手在地上胡乱抓了抓,握住一把泥雪,用力向蓝雪尘扔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兔宝嫃宝嫃快点咬死男狐狸精=3=

看到有同学留言说玄狐君要哭了,其实玄狐君也不算什么好东西啊~~估计他们之间真有点啥亲缘关系也说不定XD

玄狐君:转错频道了!俺老玄是九重天那边的好吗!再说,为什么说到坏角色就想到俺,可恶……

各位大人:这就是人品啊……

哈,九重天完结一段日子了,在这个略有点虐虐的时候,让两位亲友出来误入一下调节气氛:)

96、荣华:各在天一涯

那把雪被扔出去,却因力气都已耗尽,且又惊恼过度,扔出去后没碰到蓝雪尘便自散了。

宝嫃的手无力跌回地上,手指兀自颤抖个不休。

蓝雪尘回头看她一眼,哼了声,扬长而去。他的两个部下将宝嫃拉起来,扯进客栈,捆了手足,便投入马车中。

接下来的两天,宝嫃昏昏醒醒,水米未进,蓝雪尘偶尔来看她一眼,见她脸儿雪白,便嘲笑两声,宝嫃起初有力气,便同他对骂,渐渐地又饿又冷,便只冷冷看他。

蓝雪尘见她果真没有半分服软的意思,一时恨得牙痒,有心想把宝嫃折磨一番,但她身子娇弱,冷饿交加之下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只怕一根指头过去都能把她摁死。

蓝雪尘还指望着宝嫃低头,便只按捺着,如此到了第三天,蓝雪尘正布置了到前头的歇息事宜,有个看守宝嫃的侍卫急急地来报:“大人,那个女人晕过去了!”

蓝雪尘道:“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人又没死。”

那侍卫道:“可、可是她看起来的确像是不行了……”

蓝雪尘身为微动,皱了皱眉转过头来:“真是多事!死就死了!难道她不能死?死了正合我意……只不过,死了的话未免太便宜她了……”

他调转马头,行到关押宝嫃的马车旁,一个侍卫把帘子掀开,蓝雪尘探头望内一看,见宝嫃侧着脸儿倒在毛毡子上,头发散乱地摊在地上,脸色雪白,双眸紧闭,嘴唇上干裂开来,伤处的血渍沾在上头,委实凄惨的很。

蓝雪尘略有些惊讶,喃喃道:“怎么就这个模样了……”探身过去,伸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拍,“喂,真死了吗?”

宝嫃一动也不动,蓝雪尘握住她的手腕,手指在上头一搭,皱眉又看了会儿,终于说道:“去弄点粥来……”

蓝雪尘正说完这句,忽然又转头看向身后,只听得马蹄声急促,有一匹马飞快地从后而来,却是虎牢的一员前哨。

那前哨的马跑的飞快,奔到蓝雪尘跟前便翻身滚落下马,顺势跪地道:“大人,前头有队伍来!”

蓝雪尘道:“什么来路?”

前哨道:“看打扮,像是商队,一行有数十人。”

蓝雪尘垂眸,冷笑道:“商队?这条路鲜有人行,我才特意选这个的……什么商队把这儿走。”

队伍继续往前,才走了片刻,前方二探又来报道:“大人,那商队有二三十人,虽然打扮如普通商贩,但其中大概有一大半儿是高手。”

虎牢的哨探都是探路惯了的,看人是一等的准。蓝雪尘听了这个,耸然动容:“这条路线,只跟京内大统领说过,怎么会有这么一队人正对上……”徐徐地出了口气,气息在空中扬起一团茫茫白气,如雾一般。

蓝雪尘下令属下戒备,继续往前,如此行了一刻钟,前头雪地里果真出现了一队人马,不偏不倚地正迎上来。

两队人马在雪地上无声无息地向前,这情形有些莫名地诡异。

蓝雪尘凝眸望向对面,见那队伍前头有一人领路,八人开道,正中有一辆马车,两畔各有人马护卫,后面还跟着十几匹骑。

蓝雪尘见这队果真人强马壮,那些马上骑士个个非同等闲,他心里刹那间转了几个圈儿。

思量间,两个队伍的头前马儿已经错了身,雪地上只听见马蹄踏雪的声响,静得竟连一声咳嗽都没有。

当蓝雪尘的坐骑跟那马车将要擦身而过的时候,马车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外头是虎牢的蓝大人吗?”

蓝雪尘手腕一动,坐骑便停了下来,蓝雪尘慢慢转头:“阁下又是何人?”

马车里有人说道:“我是何人你不须知道,把你所带之人留下便是了。”

蓝雪尘嗤地一笑:“你是何人我的确不知,不过你是吃了灯草灰,说话才如此轻飘飘地吗?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人,还要到老虎嘴里掏东西吃,你就不怕断了手,损了命?”

那人不疾不徐,亦不动怒:“蓝大人不妨想想,为何我明知山有虎,还要向着虎山行?”

蓝雪尘双眉皱起,哼道:“你的意思本座明白。但不管如何,你人也不露面儿,三言两语就想让我放人,你是想唱空城计?就算你是诸葛亮,我却也不是司马懿。”

那人沉默片刻,却另有一个声音响起:“小蓝,放人吧。”

蓝雪尘一听这个声音,身子陡然一僵,翻身从马上下地,还未行礼,那声音极快地又道:“不用行礼了,冰天雪地的。”

蓝雪尘站在雪里,心底惊疑不定,目光转动看到脚底白皑皑地雪,竟觉有些刺眼。

在一瞬间,蓝雪尘没来由地竟想起那一个人曾说的话。

虎牢的一干人众来去如风,刹那间撤了个干干净净。

雪地上只剩下了那新来的一队人马,见周围没了动静,马车帘子一掀,才有人从里头出来。

那人身着黑色狐裘,头戴同色毛帽子,只露出一张脸,踱步到了关押宝嫃的马车前,掀起帘子看了一番,慢慢说道:“把黄先生叫来。”

宝嫃醒来的时候,眼前黑茫茫地,过了好一阵儿才看清楚灯影闪烁。

宝嫃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自己是躺着,她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手脚没有被捆住了,便想爬起来,可惜浑身发软,动了动就又倒下去。

宝嫃闷哼了声,心里头觉得空落落地,才想起好像是三天没吃饭了。

宝嫃定定地看着头顶,终究不知现在是怎样,便又再度发力想要起来。

正咬牙挣扎中,却听到外头有个声音说:“你饿了几天,身子耗虚了,先前叫人喂了你几口米粥,且先不要动。”那声音透着几分温文,只不过有些太淡然了些。

宝嫃听着这个声音陌生,又疑惑又意外:“谁……你是谁……我夫君呢?”声音微弱的很。

那人淡淡地说道:“你夫君……么……”

宝嫃咬着牙,终于爬起身来,身子一歪,从床上跌下来,她饿得太厉害,手指头抖了几下,把着床边站起身来。

宝嫃转头,却发现自己在一间挺大的房子里,那说话的人却不在这屋内。

宝嫃细看了看,才望见旁边有一个圆门,宝嫃踉跄地往前,在门口站住喘了几口气,依稀望见前头有一张桌子,在桌子旁边坐着个人,背影极为端直。

那人听到了宝嫃的声音,却并没有回头,只道:“既然你起来了,那么,你来看看……这个人你认得吗?”

宝嫃左右看看,没见到有其他人,正要问,却见那人起身,将身子一侧,显出手上的一幅画来。

这画像足有一臂长,上头清清楚楚地画着一个人像。

宝嫃一看画上那人,登时便叫道:“夫君!是我夫君!你怎么有我夫君的画像?”

宝嫃情急之下往前几步,靠近看了会儿,忽然惊问:“啊!原来是你画得吗?”原来近了,才发现这画儿上的墨都还没有干,有的地方是湿地,而在这人的桌子旁放着一方砚台,笔架上架着支紫狼毫。

那人并不答应,只是抬起双眸看了宝嫃一眼,宝嫃这会儿才看向他,却见他年纪大概是三十左右,长相很是斯文清秀,看得出是那种自小养尊处优的人,虽然神情似是淡然无害的,但通身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隐隐地令人望而生畏。神…婆…婷…整…理

“你夫君?”他慢慢地说,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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