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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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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嫃缝了半晌,忽然又想到缝好了之后不知道凤玄还能不能穿,但转念一想,就算是他不能再穿了,她留着做个念想也是好的,便吸着鼻子把衣裳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就好像又抱住了凤玄一样。

宝嫃想想停停,停停泪泪,如此不知不觉地竟过了子时。

外头万籁无声,夜深人寂,宝嫃才觉得有些困乏了,又撑着缝了两针,才把衣裳又卷起来,重新放回包袱里。

昔日在家里,都是凤玄抱着她睡得,这功夫却是一张孤零零地床板,宝嫃看了会儿,就想凤玄:“不知道夫君现在怎么样了,公公婆婆说,会给夫君找个好人家……他会高兴吗?会答应不?以后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夫君了……”

宝嫃思前想后,总是离不开凤玄身上,最后和衣倒在床~上,心里自是痛苦非常。

正在悲伤之时,却忽然听到外头一阵喧声。

宝嫃忍了啜泣,静静地听,就听到外头有人喝道:“是不是在这里?出来!”

宝嫃听得是个粗莽的男子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咬着唇再听,却听到依稀是个尼姑的声音响起,仿佛在询问辩解,然后那大汉的声音喝道:“再不出来,我们就搜了!”

宝嫃正在发呆,心跳得极快,虽然只听了三言两语不着头脑,可是心里却惊怕的很,莫名就觉得这些人好像跟自己有关。

她急忙起身,抓住放在床边的包袱紧紧地抱在怀里,缩着身子坐在床上,竖起耳朵细细听。

耳畔果真听到脚步声往这边来,接着有人把门撞开。

有人站在门口,说道:“原来在这里!”

宝嫃抬眸一看,看到有个身形高大的人进了门来,显然是个男子,手中居然还握着一柄明晃晃地钢刀,宝嫃从来没见过这样凶恶可怕的场景,顿时大叫一声。

那男人哈哈大笑几声,冲上前来,就拉宝嫃,宝嫃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胡乱抓起枕头敲向那人,那人一把握住枕头,夺过来扔在一边,轻而易举地把宝嫃从床上拉了下来。

宝嫃挣扎着,一手仍紧紧地抱着包袱,挣扎中包袱跌在地上,她慌怕的很,却听门外又有人道:“麻七你在啰唆什么,连一个小娘们也摆不平吗?”

另一个声音笑道:“别是在里头弄起来了吧?”

先前那声儿道:“山寨里有个还弄不够?只怕他这功夫有那贼心也没那力气了!”

那捉着宝嫃的麻七就骂道:“滚你们娘的!”

拉着宝嫃的胳膊便把她往外拽,宝嫃见自己的包袱落在地上,探手想去够,可是怎么够得着?胡乱大叫着便被拉扯出了门。

尼姑庵里的尼姑被惊醒,见状都吓得不敢言语,那主持的斗胆念一声佛,道:“各位施主,你们为何要为难这位女施主?”

男人的声音便道:“老尼姑,本来是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小破尼庵大爷们也不放在眼里,只不过这小娘子跟我们东山有缘,少不得拉她去结个欢喜缘分了。”

主持道:“这位女施主是今日才来的,也是个不幸之人,各位施主……”

另一个不等她说完,就说道:“若敢再啰嗦,就烧了你这尼庵!”

主持见他们蛮横粗鲁,当下也不敢再做声,宝嫃慌怕地叫道:“救命,救命!”却被这些人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地拉扯出门去了。

黑灯瞎火里,众尼姑痴痴呆呆地站在庵内院中,耳畔只听得外头马蹄声渐渐远去,人声也消失无踪。

她们面面相觑,兀自惊魂不定。主持尼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阿米托佛,好苦命的女施主。”

主持也是没有法子,更不能跟那些匪贼争执,他们不为难众尼姑就已经算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了。

此刻又是夜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当下主持勉强镇定下来,安抚群尼回房。

众尼姑正转回各自房中,还未曾睡着,就听见外头马蹄声响起,黑暗中又响起马儿的嘶鸣跟人声,然后就是拍门的声音。

众尼吓了一跳,以为是那群贼人去而复返,若是他们又回来,那可是不得了,胆小的尼姑便找地方躲避,一瞬间悲声叫声四起。

主持坐在房中默默地念了数遍经文,终于开门出外,打开庵门,果真有一群人一拥而入,当前有个人道:“尼姑,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妇人来过?”

主持一惊,仔细一看,却见这帮人跟先前的来人大为不同,有几个居然身着衙门的衙差官服,当下主持大大地念了声佛号。

旁边几个尼姑也都安了心,主持便问:“各位不是东山的贼人吗?”

那问话的人往后一退,就听到外头有个声音道:“我等不是,乃是县衙的差人。敢问你们是否见过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来过?”

旁边有个尼姑快嘴道:“是不是生得很好看,脸上还带着酒窝的?”

那男人浑身一震,惊喜交加:“不错!她在哪里?”

那尼姑不敢做声,主持叹道:“各位来晚了一步,方才有一伙自称是东山贼人的,前来把她掳了去了。”

那男人闻言,猛地倒退一步:“你说什么?”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衙差道:“捕头,你别急!她们说是方才,估计嫂子刚被掳走,我们现在追还来得及。”

原来那问话的男人正是凤玄,这劝他的,却是衙差李明。凤玄被他一语提醒,心里醒悟自己是关心则乱,当下便道:“不错!”

他正要转身,却听得有个尼姑又说道:“这位施主是那位女施主的丈夫吗?”

凤玄忙着要走:“如何?”

那尼姑上前,把一物给了主持,主持接过来,点点头道:“施主,白日里那位女施主来到,自称是被公婆所嫌……她来的时候没带其他东西,只带着这一个包袱,方才被贼人掳走的时候,这包袱便落在地上,想必是极要紧的东西,既然施主是她的丈夫,那此物贫尼就原物奉还了。”

凤玄本来想尽快地去追贼人,不耐烦听她喃喃地说,只是事关宝嫃,便耐着性子,听到最后,面露诧异之色把包袱接过来。

凤玄摸了摸,里头却软软地,他打开一侧,借着火把的光一看,瞬间心如刀绞,那眼睛即刻地就红了。

凤玄把包袱又牢牢地包好,拎着出外,寒声道:“李明,找个带路的人跟我骑马去找,其他的在后面,仍旧如先前一般只细细留心,若是发现贼人踪迹便向天报信。”

衙差李明道:“捕头,此地到东山还有二十多里,不如你同我们一块儿前去,这些贼人多且凶悍,你一个人怕是……”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贼人的地盘,黑灯瞎火里还不知怎样。

凤玄却只道:“不必啰嗦。”

李明无法,急忙派了个熟悉地形的衙差领路。

凤玄便同那人先行一步,火把高举里头,凤玄看着眼前漆黑一片,一颗心就如在油锅里被煎来滚去,恨不得插翅飞到东山。

且说宝嫃被那伙贼掳走,在马背上颠颠簸簸,黑暗里不知走了多久,下坡路才停了,又似在平地里跑了许久,这一番闹腾,就到了寅时。

宝嫃被颠的昏头涨脑,起初还叫救命,渐渐地乱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伙儿贼在大路上疾驰了会儿,左拐右拐,便又开始爬坡。

宝嫃模糊里看到贼人是上山,料必是要回他们的老巢,便又奋力挣扎。

那贼就骂:“老实点!再乱动,扔下去便摔死你。”

宝嫃丢了包袱,又落到这个境地,哪里还怕他,便骂道:“杀千刀的贼,你要扔就扔,若是给我夫君知道,把你千刀万剐,给我报仇!”

群贼见她居然不怕,一个个惊诧之余,便哈哈笑,有人道:“小娘子,你的夫君是哪个?”

宝嫃道:“我夫君是乐阳县的捕头,专门对付你们这帮恶贼。”想到凤玄,眼泪又夺眶而出,只是因垂着头,又黑暗里,这帮贼倒是看不到的。

却听得那般贼七嘴八舌地叫道:“我们正要找那连捕头的晦气,正是要叫他来。”

又有人道:“你这小娘子如今做了我们的压寨夫人,你那本事夫君头上的绿帽子是油汪汪地。”

宝嫃听到这里,恨不得放声大哭,便道:“你们快快杀了我!”

三言两语里,群贼就上了山,山寨上的人见了,便把大门打开,迎接群贼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凤玄哥快来……

76、于飞:复得返自然

一众贼人进了山寨,将宝嫃丢在地上,好些同伙就围过来看。

宝嫃从地上爬起来,看周遭众人一个个獐头鼠目,暗影里头仿佛鬼怪一样面目可憎,不远处是许多的房屋,有几间亮着灯光,似到了幽冥地狱。

有个贼人过来,一把握住她的胳膊,打量着她说道:“这就是那姓连的婆娘?长得倒是标致的很。”

宝嫃挥臂打过去:“放开我!”

那贼人拉着她笑道:“这小娘子还挺泼辣。”

说话间,里头又出来两个贼人,好似是他们的头目,打量了宝嫃一番,旁边一人道:“姓连的害了我们几个弟兄,我们就拿了他婆娘,看以后谁还敢跟我们作对。”

又有人说:“这娘们长得不错,给大哥当压寨夫人倒好。”

那大头目哈哈笑道:“压寨夫人我先前有一个了,这个给老二倒好。”

旁边一个铁塔般的黑汉子过来,打量着宝嫃笑道:“大哥真够意思,那兄弟就不客气了。”

大头目说道:“给你倒是无妨,只是你要悠着点,别把人一顿就折腾死了。”

两人说笑几句,周围的贼人也跟着哄笑。

那二头目过来擒住宝嫃,宝嫃拳打脚踢地,二头目扭着她胳膊,把她强抱了进屋内去,宝嫃挣扎着叫骂不休。

黑汉子把宝嫃抱到房内,往炕上一扔:“你给我乖乖地,我才饶你一条命,不然的话……”

宝嫃抓住一个枕头就扔出去,黑汉子一躲,枕头落在地上,才要骂,宝嫃又把被子扔了过来,黑汉子大怒,握住杯子道:“臭婆娘有完没完!”才要扑过去,宝嫃却已经趁着被子扔出去的当儿,快手快脚地跳下炕,跑过他身边,眼看就要拉开门跑出去。

黑汉子不晓得她竟跑的这么快,来不及叫骂就冲过去,把人捉住了抱回来。

宝嫃放声尖叫:“放手放手!夫君救我,夫君!”

黑汉子嗅得她身上温馨香气,狞笑道:“你夫君就是我,让我救你?还是先饶了你?”

宝嫃被他抱了起来,双脚乱踢,情急中低头,在黑汉子的手臂上用力咬下去。

黑汉子大叫一声,手臂一松,宝嫃双脚落地,又跑向门口。

“好个贱人!”黑汉子大怒,一把攥向宝嫃的头发,将她硬拉回来。

宝嫃的头发被扯乱了,头皮生疼,整个人又被丢到炕上,她摔得七荤八素,在炕上滚了两滚,绝望之下便哭着叫了声:“夫君!”

那黑汉子摩拳擦掌,见手臂上被她咬的出了血,便恨道:“今天不弄死了你这贱人,我就……”他说着便要扑上来,宝嫃哭叫了一声,跪坐起来,低头使劲往墙上撞去。

黑汉子见状吓了一跳:“想死?”闪身往前急急地拉住她,生生地扯住她的衣摆,才让她的去势顿了顿。

只听“嗤啦”一声,宝嫃的衣衫有些被扯裂了,额头却也撞到墙壁上。

幸好这贼人拉的急,撞得才不算厉害,额头却也很快地高高肿起,渗出血来。

宝嫃撞得晕了过去,却也不动了,黑汉子抱住她,低头见她头发凌乱额头冒血,奄奄一息地,他用力一摇:“喂!”见她一动不动,不由啐道:“晦气,老子不想日个死人。”把她往炕上一丢,便下了地。

那人去后半个时辰,宝嫃才幽幽然醒了过来。

此刻寅时将过,天色泛白,宝嫃睁开眼睛,一瞬不知今夕何夕,人在何处,她茫然地爬起来,只觉得头疼欲裂,看清楚眼前景物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宝嫃低头看看,衣衫还在身上,但有一侧衣领被扯破了,把颈间也勒出一道红痕来。

宝嫃低头看看,吸了吸鼻子,心里茫茫然地想:“贼人不在,我也不要死在这个地方。”

她慢慢地下了地,先前被摔了几次,浑身都有些疼痛,正在地上挪着走了几步,面前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宝嫃惊地抬头,还以为是那贼人回来了,正要戒备,眼前却出现一张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的脸。

宝嫃望着面前的人,惊道:“你、你……怎么是你?”

那人把门一掩,望着宝嫃,却道:“真的是你?”

两人一番对话,没头没脑,只因宝嫃所见的这人,竟然正是先前不可一世的杜家千金,杜兰芳。

宝嫃惊愕地望着杜兰芳,杜兰芳也上上下下地也打量了她一番,忽然皱眉问道:“孟老二没动你?”

宝嫃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杜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孟老二是谁?”

“是那个黑大个,”杜兰芳咬牙道,“你别管我怎么在这,你又怎么在这?”

宝嫃呆呆道:“他们捉我来的。”

杜兰芳想了想,就说:“真没用!”

宝嫃吓了一跳,杜兰芳道:“我说的是你夫君连世珏!整天里耀武扬威一副不可一世的德性,可是连自己的婆娘都护不住,算什么东西!只会在我家耍威风!”

宝嫃一听这个,急忙道:“不许你说我夫君,不关我夫君的事,我夫君才不知道我被捉了。”

杜兰芳不耐烦地看她一眼,道:“他不知道?”

她打量她一会儿,忽然冷笑道:“很好,那么你就安心地留在这里当孟老二的婆娘吧,只要你不被他糟蹋死……不过,就算是连世珏知道了你在这里又怎么样,恐怕他也不敢来!”

宝嫃道:“你别这么说我夫君!”

杜兰芳道:“我就说了,怎么着?我偏还就说对了。”

宝嫃见她说话有些蛮横,又一想自己已经离开连家了,一时黯然神伤,便道:“算了,我不跟你说……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杜兰芳双手握拳,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之色,却道:“你还不是跟我一样,你问什么问!哼,如果连世珏知道你被山贼玷污了,还不知怎么着呢,恐怕会恨不得你死在这里吧。”

宝嫃本来没什么别的意思,杜兰芳却似恼羞成怒了,口不择言似的。

宝嫃心里难过,却并不显露出来,只道:“那个贼人呢,他不在吗?”她走到门边,就想要开门。

杜兰芳将她拦住:“你干什么?”

宝嫃道:“我要出去。”

杜兰芳道:“你疯了?外面都是山贼,被他们看见,你还想活命吗?”

宝嫃慢慢地说:“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让他们杀了我就行了。”

杜兰芳略觉诧异,双眉一皱,又道:“杀了你,你当他们肯一刀杀了你?”

正说到这里,忽然间外头有个声音道:“怎么这里头有说话的声音,难道小贱人没死?”

两人齐齐吓了一跳,一瞬间,房门被推开来,原先那黑大个赤~裸着上身出现在门口,一看杜兰芳也在,不由笑道:“大嫂也在,怎么不睡觉早早地跑到我的房里来?”

宝嫃一听“大嫂”,惊地就看杜兰芳,杜兰芳也正扫了她一眼,脸上掠过一丝恼愤神情:“孟老二,闭上你的嘴!”

“大嫂这性子真不错,怪道大哥疼爱你。”孟老二笑的不怀好意,宝嫃越发诧异,不知道杜兰芳怎么成了山贼的“大嫂”。

孟老二见杜兰芳并不假以颜色,便又看宝嫃:“果然没死……活该你还落在我手里。”

他迈步往前,宝嫃吓得跑到桌子后面,抬手握住两个茶杯。

杜兰芳见状,冷笑一声就要走,宝嫃叫道:“救我,救救我!”

杜兰芳回头看她一眼:“我也是自身难保,怎么救你?你就认命吧。”

这时侯孟老二已经转过来捉拿宝嫃,宝嫃把两个茶杯扔出去,又拎起茶壶来,孟老二却已经追过来,顿时一个巴掌打过去。

宝嫃吃了一记,脸上火辣辣地,身子歪在地上,她双眸一闭喘了口气,手在地上摸索了会儿,摸到一块碎片,便紧紧捏在手里。

孟老二俯身过来,捏住她的下巴,狞笑道:“这回你还怎么死?”

宝嫃猛地一挥手,茶杯碎片在孟老二的脸上划过,顿时豁出一道不浅的血口子,孟老二受伤,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嚎叫,就跳了出去。

杜兰芳已经走到门口,见状一惊。

宝嫃握着碎片起来,踉踉跄跄地就向她冲过来。

杜兰芳见孟老二半边脸都是血,浑身一颤,急忙往旁边一让,宝嫃趁机就跑了出去。

身后孟老二捂着脸,吼道:“捉住那个贱人,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杜兰芳一脚往外,看着宝嫃在外逃跑的身影,嘴唇哆嗦了两下,终于没叫出声来。

孟老二跃到门口,用力将她推倒在地,暴跳如雷地大声叫道:“快来人,杀了那个贱人!”

宝嫃冲出孟老二的房间,慌里慌张地往前急逃,杜兰芳没吱声,她趁机跑出了十几步远,孟老二却出现了,当下外头的山贼也惊动了,守夜的、看门的,巡逻的……一涌而出。

天色蒙蒙亮,宝嫃放眼看去,周围都是人,像是些恶兽一样围了过来。

宝嫃情知跑不出去,脚步便慢了下来,她茫茫然看着周围,手里兀自紧紧地捏着那块瓷片,心想:“我就要死了……死在这个地方,夫君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吧。”想到这里,泪不由地就流出来。

她扫视一眼周围,看着那墨蓝地天空,深吸一口气,忽然又想:“夫君如果不知道我死了,大概就不会伤心,这倒是好的。”想到这宗,又似要笑一笑。

那瓷片捏的太紧,把手都割破了,宝嫃察觉到一丝刺痛,就低头看看。

这时侯,两个距离近的山贼已经冲过来,正要拿她。

宝嫃再也不犹豫了,抬起手来就往脖子上割去。

生死瞬间,只听得一声冷哼,有一道雪亮的光芒闪过,两个已经靠近宝嫃身旁的山贼无声无息地往后跌倒,喉间双双溅出血来。

宝嫃却没看清这些,眼睛闭上便要寻死,谁知道电光火石间,手腕好像被人牢牢握住,便割不下去。

宝嫃还以为是山贼捉到了自己,呜咽着便要挣扎。

与此同时,却听到耳旁有人道:“娘子。”

宝嫃听了这个声音,如梦似幻,浑身僵硬。耳畔那人道:“别做傻事,快松手。”

宝嫃睁开眼睛,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淡淡地晨曦里头,不期然地撞入眼中,宝嫃喃喃道:“夫君?”手一松,那瓷片无声无息地就跌落在地上。

凤玄抬手,在宝嫃腰间一搂:“别怕,夫君来了。”

宝嫃张了张嘴,眼前却一片模糊,耳旁只听到无数嘈杂的声音,是那些山贼被惊动,如群蚁一样涌出来,可是她却听不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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