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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佳期-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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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拓已经忍不住又哭起来:“宝姐……”

宝嫃摸摸他的头:“我……”眼前忽地一花,刘拓是个孩子,岳凌又受了伤,这汉子见状,忙将宝嫃扶住。

宝嫃只觉得浑身虚脱无力,又倦得非常,几乎就想闭上眼睛沉沉睡上一觉,然而腹中的痛跟脚下的血却生生地刺着她似的,宝嫃狠狠地咬了咬唇,几乎是碎碎念道:“没事的……一定没事……”

她不会有事,腹中的宝宝也绝对不会有事……他们都会好好地,一直等到凤玄归来。

她务必要撑住。

这片林子唤作芝麻岭,背靠着连绵的几座不高的山丘,先前那赠驴子的老两口说过,让宝嫃他们顺着路走,万不能走差了,天黑前才能到达镇上,谁知道这小驴子阴差阳错地奔向林子,把头山老虎给引了出来,又惹出这等事。

那从林中窜出来的汉子,乃是这山上的猎户,名唤许剑,平日里以打猎为生,方才在林子深处正在追一只山野鸡,却听到老虎的吼叫,他自小打猎,自然熟悉这些畜生的叫声,听得老虎吼声不对,就知道有人遇险了。

因此许剑也顾不上那只野鸡,匆匆忙忙地就奔了来,又看岳凌遇险,当下先发出一箭。

他在山林里讨生活,这些林子里的野畜生都也认得他,加上他打猎出身,身上自有种让野兽畏惧的气味,那老虎受伤在先,不敢恋战,便逃之夭夭。

许剑虽是猎户,却是个极好心的人,见岳凌不过是个少年,且受了伤,刘拓是个孩童,而宝嫃又是个孕妇,且又极为危险似的,他便把铁叉让岳凌拿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抱起宝嫃,领着两人一头小驴往自己家而去。

许剑身形高大魁梧,先前打猎得来的猎物,不管是老虎,黑熊,野猪或者山鸡野兔之类,全是他驮着背着拉回屋内,因此抱宝嫃简直易如反掌。

许剑望着怀中的宝嫃,心里惊讶这个女子为何竟如此的轻,又想到她是个孕妇,情知她是受了惊吓,不由替她担心起来。

此地离镇上尚远,离许剑的屋子却近些,他一人独居,小屋在山中十分清静,院子里养着三只凶猛的土狗,听了主人回来,便热情地汪汪乱叫,又看多了几个生人,有两只便高叫示警起来。

许剑抱着宝嫃,见她脸色苍白,便喝道:“别叫!安静!”

那些狗儿甚是通人性,更听他的话,当下乖乖地缩了回去,一个个蹲坐在地上,抿着耳朵摇着尾巴看这一行人。

刘拓也是头一次看到活得狗儿,若是平常,定然会扑上去看个究竟,然而此刻担心着宝嫃,便只看了看三只狗儿,便跟着许剑进了屋内。

岳凌把小驴栓在墙边上,也紧跟着进内。

许剑把宝嫃抱到自己房内,轻轻地放在炕上,拉了床被子替她盖了身子,又把屋子里的炉子椎耐盛了些。

刘拓跟岳凌守在炕边上,刘拓的泪从路上起就没有干过,连岳凌也是眼圈红红地。

许剑把手上沾着的血洗了洗,回头说:“这位娘子有身孕,我知道镇上有个产婆,要不要去请她来看看?”

岳凌跟刘拓面面相觑,岳凌说道:“能保宝姐无事吗?那我去请!”

许剑却也不明白:“这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人家女人生孩子,都是请她的。”

刘拓叫道:“宝姐还不能生!”

三个男人一筹莫展,炕上宝嫃动了动,道:“不用去请啦,眼看要天晚了,外头又有野兽,危险……我没事的。”

刘拓扑上来,又不敢压着她:“宝姐。”

宝嫃看他眼泪汪汪地样子:“拓儿乖,别哭,我没事的。”

刘拓看着她的肚子:“那小宝宝呢?”

宝嫃虚弱一笑:“小宝宝也没事的,小宝宝跟宝姐,都要等你叔叔回来呢……你乖,不许哭了,小宝宝知道,会怪你这哥哥是个爱哭鬼。”宝此刻身子虚弱,只想安抚刘拓,嘴里的辈分乱得一塌糊涂。

所幸在场的没一个是会计较这些的,许剑不懂,只呆呆站着看,岳凌只顾看着宝嫃,刘拓听了,便狠狠地一点头:“我听宝姐的,宝姐你快好起来,把小宝宝也养好……”

宝嫃笑了笑,看向岳凌时候却又皱了眉:“小岳,你的肩膀伤了,快去料理一下。”

岳凌道:“宝姐我知道,你就别操心这些了,我这只是小伤,可是……现在、现在你怎么办?你都……流血了。”

宝嫃伸手搁在肚子上:“我先前吓了一吓,也惊到宝宝了,不过现在好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我也知道宝宝跟我一样,都想等他回来呢,所以你放心,我们都是没事的。”

岳凌听了这话,半张着嘴,忽然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他从来不曾为这些“儿女情长”落过泪,此刻却怎地也忍不住。

宝嫃缓缓地呼吸了两口,手抚摸过肚子,又看向许剑:“这位大哥……”

许剑憨憨一笑:“我叫许剑,你就叫我名字好了。”

宝嫃道:“许大哥,麻烦你了,我们有大有小的……真给你添麻烦了,先前还承蒙你救了我们,都没有说声多谢。”

许剑急忙摆手:“别说这些了,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宝嫃见他是个极为实诚的人,便道:“许大哥,能不能劳烦你……给我弄点儿热水……一块干净的巾子?”

许剑瞪眼想了会儿:“这个容易,我立刻去弄,还要什么不了?”

宝嫃不大好意思:“还有……我……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弄口汤喝?”

许剑恍然大悟:“好说好说,小娘子你等会儿啊,我去生火。”他说着,便急急忙忙地大步出去。

剩下刘拓跟宝嫃在屋内,刘拓握住宝嫃的手,牢牢不放:“宝姐,你真的没事?”

宝嫃道:“真的没事,你看……连大老虎都伤不到我们,一定是因为满天神佛暗中保佑我们,是拓儿有福,是你王叔有福……护着我们。”

刘拓道:“真的?”

宝嫃点头,手在颈间摸了摸,便将脖子上戴着的那块玉掏出来,低着头小心地摩挲,谁知刘拓看了,竟叫道:“宝姐,我也有块一样的!”

宝嫃一怔:“啊?你也有?”

刘拓答应了声,伸手到脖子上摸了摸,果真也摸出一块儿一样的玉来,他竭力探身往前,把那块玉跟宝嫃的那块凑近了看,果真是大小无二的两块玉,只不过上面的花纹不同,宝嫃那块是凤,刘拓那块是龙。

刘拓看着宝嫃的那块玉,念道:“誓守祥安。”

他又看向自己那块:“永保康宁。”

宝嫃不认得字,便只听着,刘拓念叨了两声:“永保康宁,誓守祥安……宝姐,我知道了,你这块儿玉是不是王叔给你的?”

宝嫃道:“是啊,你怎么知道,你的也是吗?”

刘拓一摇头:“不是,我的是父皇给我的,父皇给我的时候说,这是当年的玉雕大师退隐之前用一块绝世美玉雕刻而成,只雕成两块,他有一块,另一外是在王叔那里,极为珍贵,是皇族中人的象征,谁也不能给,只能传给子孙。”

宝嫃觉得意外,刘拓道:“你看玉是一样的,就是刻得不一样,字也分明是一对儿的意思,宝姐……王叔把这块玉给你了,王叔真的对你很好。”

宝嫃笑着,眼中却泛出泪花来:“是啊,他对我是极好的……”

刘拓把玉细心地塞进衣领里头去,道:“宝姐,先前我在树上的时候,念叨着有人来救我们就好了,果然就有人来了,你说得对,是我的福气,宝姐的福气,也是王叔的福气,宝姐,我听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一定会好好地。”

宝嫃见他蓦地说出这番小大人似的话,越发欣慰,便也将玉仍旧妥帖地放回去,也轻声道:“嗯。”

一刻钟后许剑送了热水跟干净的巾子进来,宝嫃叫刘拓出外,自己关了门,稍微地清理了一番。

先前她被吓的慌了神,此刻镇定下来,细细查看了番,发现只是流了点血,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碍,便才彻底放心,摸摸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喃喃道:“宝宝,你也要好好地,等你爹回来。”

莫名地,宝嫃只觉得手心处似乎有点轻微地弹动,就好像小宝宝在冥冥之中回应了她温柔的话一般。

宝嫃清理好了,换了件衣裳,才又打开门,三个男人都站在门口,表情各异,却都带着担心,――岳凌肩头的伤已经料理了,许剑自有创药,便给他上了些,又用布包好,只说四五天就可好的差不多。

宝见三个人守门似的站着,略有些脸红,细声道:“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

许剑听了,便转身走开。

宝嫃把两个小家伙支开,自己捧了水出外,那三只狗儿已经被许剑栓了起来,生怕他们不认人会乱咬,狗儿见了宝嫃出来,当即大叫,宝嫃把水倒出去,转身之时见岳凌跟刘拓都跑出来。

岳凌责怪道:“宝姐,怎么不叫一声?自己跑出来干什么?”

刘拓便忙着把她拉回去:“外面冷!”

三个人回来,却见许剑手中却捧着三个碗,便放在旁边的桌上:“你们一定饿了,先吃一点肉垫垫肚子。”

岳凌趴在桌上一看,香喷喷地,竟是炖肉,便道:“好多肉!”

许剑道:“是我昨儿炖好的獐子肉,挺香的,炖的稀烂,你们尝尝。”

三个人都饿了,便围过来,许剑自己又去捧了一碗出来,也没别的菜,一人一碗炖好的肉吃了个唏哩哗啦。

吃过饭后,天色已经全然暗下来,许剑又拿了几块肉去喂外面的狗儿,刘拓见宝嫃无事了,就也跟着他出去看。

那三只狗儿见了他,本正大叫,许剑把肉亮出来,三只狗儿便转移目标,许剑将肉放在碗里,三只狗立刻闷头大吃起来,也顾不上刘拓了。

刘拓看得极为可乐,挨个儿看了一遍,忽然道:“那只怎么肚子那么大?”

许剑笑道:“那只是母的,要生小狗了。”

刘拓喜道:“当真?什么时候生?”

许剑道:“估计差不多就三两天吧。”

刘拓摩拳擦掌,十分兴奋。

外头冷,许剑便领着刘拓又回来,将门关上,他这屋子不大,只有三间,便叫宝嫃跟刘拓睡一间,岳凌宁肯在宝嫃的炕前打地铺,许剑就把炉子弄得越旺盛了些,又去搬了一床棉被:“晚上可冷了。”

他张罗好这些,自己便去另一间屋子,他自小就在山中住,很少跟人接触,这山中小屋更是极少有人来到,忽然间来了三个住客,倒叫他觉得怪热闹地,想想岳凌英俊,刘拓开,宝嫃又那样美,想了半晌,便喜滋滋地睡了。

次日岳凌先醒,而后是刘拓,小太子揉着鼻子:“什么味儿,好香啊。”

岳凌起身,把被褥收拾了一番,出外循着味道去,却见桌上摆着一碗汤,正好许剑从厨下出来,又端着两碗肉,便搁在桌上:“起来啦?吃点早饭。”

岳凌忍不住笑道:“许大哥,你可起的真早啊。”

许剑脸上露出憨厚笑容:“我也不是每天都这样儿。”只不过是三个客人在,让他觉得格外新鲜。

接着刘拓同宝嫃也出来了,见又是香喷喷地肉伺候,刘拓道:“许大哥,你每天都吃肉啊?”

许剑道:“你不喜欢吗?我还有山蘑菇……中午给你蘑菇炖山鸡好不好?”

纵然刘拓贵为太子,什么山珍海味也吃过些,听了这话仍旧忍不住流了口水:“好啊!”

宝嫃见状,便笑着说:“我们还要赶路呢……怎么还好留下来吃中饭?”

岳凌在一旁看到这里,便道:“许大哥,你嫌我们麻烦不?”

许剑急急忙忙摆手:“麻烦什么?平日里也没有人来这里,你们留在这里,我心里高兴着呢。”

那边刘拓先喝了口汤:“真好喝!”又问,“许大哥,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儿?”

许剑脸上露出一点害羞之色:“我小时候就住在这里了……我、我不习惯外面的人……他们也不待见我。”

刘拓好奇问道:“为什么?”

许剑抬手在脸颊上挠挠:“他们说我粗鲁,像野人。”

刘拓嗤之以鼻:“别听他们的,我看你可好了。”

许剑一听,喜形于色:“真的吗?”赶紧坐在桌边上,提起筷子替刘拓拨拉了一块好肉,“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岳凌听到这里,心里暗笑,却悄悄拉了拉宝嫃,商量道:“宝姐,不如我们在这里多呆两天吧。”

宝嫃诧异地看他,岳凌道:“宝姐,老实说,我担心你的身子……再走的话怕是受不了,就算是骑驴,那头驴颠簸地也不平稳,我虽然不懂这些,可是却也知道流血不是常事。”

宝嫃听了,也微微皱眉,原来她心中其实也是担忧的,可是总不能就留在许剑这里白吃白住,那像什么话,何况也不知道顾风雨他们如何……会不会来找,故而只好硬着头皮走。

岳凌看出她的担忧,便道:“宝姐,你看这位许大哥,是个极老实的人,大不了我们叨扰他几日,走的时候留点银两,所幸我身上还有……不然的话仓促赶路,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真的没有脸再见王爷……”

岳凌说着,那边刘拓跟许剑已经说的不亦乐呼,刘拓年纪小,但嘴却甜,许剑听得心花怒放,把自己碗里的肉几乎都拨拉到刘拓碗里,把小太子吃得嘴巴油光发亮,肚子高高鼓起。

刘拓吃完了,挺着肚子在地上走来走去,念叨着:“吃多了吃多了。”

宝嫃忍俊不禁,那边岳凌就跟许剑商议留宿之事。

岳凌经过昨天的事,整个人仿佛懂事了许多,他,宝,刘拓三人,宝是个有身孕的女子,刘拓又小,岳凌忽地意识到自己该好好地为这两人着想、打算,他回想先前跟着军师陆通出远门之时,那时候他只负责惹事,关键时候护着陆通,其他一切事务都是陆通打点的,如今岳凌便想:“我得像是军师一样,好好地打点盘算好。”

谁知岳凌同许剑一说,许剑乐不可支,道:“我不要银子,你们喜欢住在这里就好。”

岳凌有些意外:“许大哥……”

许剑道:“我家里从来没有人来,我出去……那些人也不跟我说话,你们能住在这里,我是真的喜欢。”

岳凌望着许剑微微发红的脸,似乎有些明白,当下道:“许大哥,我也不多说了,只是多谢你。”

岳凌只是跟许剑商量成与不成,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还巴不得他们住在这儿,只是许剑同岳凌说完之后,便说要打猎,就出门去了。

当下岳凌宝三个便留在这小屋里,岳凌闲着无事,见刘拓撑得难受,便把他叫来,准备教导他三拳两脚。

没想到刘拓竟是极为有兴趣,缠着他学个不停,两个在院子里你一拳我一脚,打得有模有样。

那三只狗儿本来有些敌视,但是他们三人住了一夜,此刻便也不再叫,或趴在窝里或蹲在地上,好奇地望着两人打闹。

宝嫃在屋内歇了会儿,便起来略微走动,她听岳凌说许剑喜欢他们留在这里,心里也感激这个好心的猎户,在屋子里转悠的时候,却看见一块搁在桌子上的兽皮,似乎是想缝成个衣裳的样子,却只封了几下,阵脚粗粗拉拉,歪歪扭扭。

宝嫃一看就知道是许剑自己缝的,她看了会儿,终于把那兽皮拿了,又找了针线,便坐在炕上缝那兽皮衣。

如此过了一个多时辰,许剑终于回来了,三只狗儿听到主人的脚步声,纷纷叫着迎接,许剑进门,却把外面的刘拓跟岳凌吓了一跳,却见他半身有些血淋淋地,可是脸上却带着笑。

岳凌同刘拓双双扑过去:“许大哥你怎么了?”

许剑一怔,被人围着如此关切地询问他,让他觉得很是异样,急忙笑容满面道:“没事没事……我打了一只野猪……方才拿去镇上卖了。”

岳凌看清他身上的血不是伤口所出,才松了口气,刘拓道:“野猪?怎么不带回来让我看一眼?我都不知道野猪是什么样儿。”

许剑闻言便当了真,有些羞愧地说:“那我下次打了,就带回来给你看。”

“一言为定。”刘拓抬手,拍拍他的手臂。

许剑笑眯眯地,却把背上的布袋放下来:“我还买了点东西……估摸着你们……跟宝娘子要用的,也不知道买的对不对。”

岳凌惊诧之极,俯身一看,却见里头有几件儿衣裳,一些零食点心,还有几包草药。

许剑道:“我仔细问了药铺的老掌柜,老掌柜对我说,这种药对有身孕的妇人是极好的,我留了一条野猪腿,炖了一起吃,最补了。”他一边说一边从袋子里把那只野猪腿也翻出来。

刘拓吃了一惊,继而握住那条野猪腿,只觉得腿子沉得很,一条腿比他两条大腿还粗,他居然都举不起来。

刘拓又惊又喜:“哇……许大哥你好厉害啊,这只野猪必然极大,你居然都能打到!”忽然想到昨天许剑把老虎打走,便越发佩服了。

许剑听了夸奖,眼睛闪闪发亮,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岳小弟你看看,再问问宝娘子,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可以再去买……”

岳凌心中一震,问道:“许大哥,你是特意出去买东西的?用卖野猪的钱?”

许剑道:“啊……”他有些茫然,自觉没什么不对。

刘拓正在兴致勃勃地打量那只野猪腿,闻言也抬起头来看许剑,许剑被两人看得局促:“怎么啦……哪里……不对吗?”

岳凌摇头,心中却感动之极:“许大哥,真不知该怎么说……”

刘拓却像是个小大人一般,叹了口气,道:“许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将来我要是当了皇帝,一定封你做个大官儿。”

许剑这才明白过来,当下便眉开眼笑:“我没做错事儿就好,我哪会做官。”

只当刘拓是小孩子信口胡说,又怎么知道现在的小孩子,就是将来金口玉言的天子呢。

中午头许剑把新鲜的野猪腿炮制了一番,又特别给宝嫃炖了补药,宝嫃听岳凌说了,心中感激之极,便一口一口喝了,只觉得胸腹之中暖洋洋地,果真舒服之极。

宝嫃感激许剑,吃了中饭,便叫了他来,把他的身子量了量,许剑起初还不知为何,后来看到那件兽皮衣,瞧着上头整齐的针脚,一时感动不已,只不过他极为不善言辞,一激动便有些结结巴巴地。

宝看他急得隐隐有些要出汗的样儿,反而更过意不去,道:“许大哥你别在意,你不嫌弃就好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许剑憋着口气,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最后只道:“我、我很欢喜……”便窜了出来。

幸好宝嫃也明白他的心情,当下抿嘴一笑,仍旧替他缝衣裳去了。

当天晚上,刘拓正睡着,听到外头狗儿叫了数声,刘拓很喜欢那三只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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