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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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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众人这才松过一口气。

沈胜衣目光转落在那叶无人的小舟上,剑眉一剔,轻吐出“嗯”一声。

楚烈亦自一剔眉:“还是给他跑了。”双拳一紧,那两条木浆立时在他的掌中碎裂。

沈胜衣沉默了下去。

张千户的船迅速接近:“艾飞雨在浓烟中没有袭击你们?”

“没有。”楚烈摇头。“我们却也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离开了那叶小舟。”

张千户目光一转:“烟雾中还有两只船。”

语声未已,一只小船的头部隐的在烟中出现,楚烈突然暴喝出掌,虚空接连三击。

掌风呼啸,烟雾激扬。

整只小船都露了出来,那之上倒着两个蓝衣青年的体。

楚烈双掌一收,又待劈出,张千户突然挥手阻止:“不要冲动。”

楚烈仍然又劈出两掌,才问道:“我们难道就呆在这里?”

张千户目光一扫:“烟已将尽散,我们已经呆了那么久,又何必在乎再呆多片刻?”

楚烈终于点头。

张千户目光转向沈胜衣,只见沈胜衣一些反应也没有,明显的已陷入沉思中。

他没有骚扰沈胜衣,目光回向烟雾那边,静观其变。

周围立时又静寂下来。

烟终于尽散。

不待张千户吩咐,所有的船已无声的缓缓向当中接近那当中,有一只无人的小船,还有一只断开两截,其中的一截之上,爬伏着一个渔娘。

那个渔娘面色苍白,已经昏迷过去。

张千户第一个开口:“到底还是逃去了。”语声异常淡。

楚烈脱口道:“他又怎能逃得出我们的包围。”

张千户笑道:“跳进水里就能了。”转吩咐韩奇。“那个渔娘救起来,给她一百两银子送她回去。”

韩奇应声将船划向那个渔娘。

张千户转向沈胜衣:“这个陷阱的确太大了,老弟若正早来半个时辰,我们的人最低限度,不会死得这样没有价值。”

沈胜衣无言回过头来。

张千户微喟接道:“我们还缺乏了几张铁网,一个水性那么好的人,只有跟网鱼一样,才能将他拿下来。”

秦独鹤亦道:“这也就是我们最失策的地方。”

楚烈闷哼一声:“天才晓得他的水性那么好。”

沈胜衣一直只是听着,没有作声,张千户一直就在留意看着沈胜衣,终于忍不住问:”

老弟在想什么?”

“在想他的水性怎会变得那么好。”

张千户追问:“他本来水性怎样?”

“不清楚”沈胜衣沉吟着道:“都是从一个朋友口中知道,对于水他与生俱来有一种莫明恐惧。”

“这是说,他的水性应该绝不会怎样好的了。”张千户摸着胡子,目光落在湖面上。

艾微雨方才杀人,在船上立得稳如泰山,而跳跃腾挪,视湖面有如平地,出没于水中,更就像飞鱼一样。

这样的一个人,若说对水恐惧,实际上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楚烈听着立即摇头道:“不可能,我的水性一向自负不错,可是与这个艾飞雨相较,还是有所不及。”

快人快语,不如就说不如,张千户目光一转,一笑道:“他的话是不是比你那位朋友的话更足信呢?”

沈胜衣苦笑,说道:“我那位朋友姓方名直。”

“君子方直?”张千户不由得一征。

沈胜衣点头:“他人如其名,要他说谎话,简直比要他的命还困难。”

秦独鹤那边一船涌来,听到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有生以来,从未说过谎?”

沈胜衣还未答话,秦独鹤已冷笑着接上:“一个人若说自己从未说谎,这已是说谎。”

张千户微喟一声。“方直也许说过谎,但认识他的朋友,却没有一个听过他的谎话。”

张千户的目光转回沈胜衣面上:“他“君子”的外号却也不是他的朋友赠给他的。”

“那是谁?”秦独鹤追问。

张千户道:“就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江湖人。”

秦独鹤冷笑雨声:“为什么?”

张千户道:“他们都公认,方直这个人平生的所作所为足以被称为一个君子,而无论有什么纠纷解决不来,若是能够找得到,都希望能够请这个人到来主持公道。”

秦独鹤好像仍然不服气:“我怎从未听说过有这个人?”

“那只是因为你实在已经绝迹江湖多年。”

“这个人的出现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是这三年。”

“你却是相信?”秦独鹤又冷笑了一声。

张千户悠然道:“因为我与他也是朋友。”

秦独鹤征住在那里,张千户接道:“这个人虽然是这三年才扬名江湖,我与他认识,却已经十年有多。”

秦独鹤盯着张千户,甚感诧异的重复一声:“十年?”

张千户点头:“他的父亲在嘉兴城里开了间叫“太白”的酒楼,二年前一病不治,太白楼自然亦是留给这个独生子。”

“你们是在生意上有来往,所以才认识。”

“这十年以来,他没有短欠我分文,也没多取我分文,好像他那样的生意人可以说万中无一。”张千户颇为欣赏的点着头。“一直以来,就只有别人欺骗他,没有他欺骗别人。”

秦独鹤闷哼一声:“奇怪那间大白楼居然能够维持到现在。”

“那大概是因为大家都不忍心要这个老实人太吃亏。”

柳清风听到这里,插口道:“你们可曾听到这样推许一个人!”

楚烈第一摇头,秦独鹤冷冷接道:“如他的精打细算,说得一个人可以相信,那个人应该就可以相信的了。”

张千户转间沈胜衣:“他是什么时候告诉你艾飞雨畏水?”

沈胜衣想想:“的莫在一年之前。”

张千户喃喃道:“一年的时间,是否足以令个人克服与生俱来的弱点。”

沈胜衣道:“还要看这一年之内他的遭遇如何?”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若是受了什么刺激,又能下定决心,一定可以的。”张千户再问:“他与方直是怎样的朋友。”

“生死之交。”沈胜衣目光一闪,“所以他这一次来到嘉兴,应该会跟方直一聚。”

楚烈道:“我看不一定,你与他何尝不是生死之交,可是他方才却将你当做陌生人一样,话也不跟你说一句。”

“不管怎样,我都要我方直谈一谈,也许他会知道一些我们要知道的事情。”

楚烈立即道:“我与你一起去”张千户截口道:“你去只有妨碍他们,难道你担心沈老弟知道了之后,不与我们说?”

秦独鹤冷冷的道:“他们既然是好朋友,为对方保守秘密,不是也很应该。”

张千户肯定道:“无论如何,他一定会给我们一个清楚明白的交代。”

楚烈转劝沈胜衣道:“这个人精打细算,很少出错,这一次相信也不例外?”

沈胜衣叹息道:“因为我的好奇心实在太大,何况那还是发生在我的一个好朋友的身上。”

张千户笑笑:“幸好嘉兴总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在这里留下来,相信不会令你大难受。”

他虽然在笑,面上却一丝喜色也没有,不过,能够在这时候笑出来,也就是很不容易的了。

嘉兴无疑是个好地方,就拿南湖来说,除了烟雨楼,还有浮玉亭,菇云阁,钓鳌矶,菱香水榭,无一处不使人留连忘返。

可是沈胜衣现在又那里还有欣赏名胜古迹的心情!

风吹烟雨飘飞,湖面上仍然有鲜血漂浮,张千户又等了一会,才吩咐各人打捞体。

艾飞雨始终没有浮出湖面,悲凉的号角声中,江南四友手下的船只迅速结集在一起,也是没有人发现艾飞雨的身影,在浓烟消散之前,莫非他便已泗渡南湖,上岸溜走了。

沈胜衣、楚烈也就在号角声中一舟荡向岸边。

楚烈一篙轻点,舟行稳定,将及岸,忽然道:“老弟,你可知张家在那里?”

沈胜衣摇头:“不知道,但随便找一个人问问,相信也能够给我一个明白。”

“嘉兴城中,不知道张千户住在那里的人的确不多。”

楚烈将篙往岸边一插,道:“你若是要人用,只管叫人来通知一声,我一定第一个赶去。”

“好”沈胜衣一撩衣衫,纵身上岸,一抱拳,才转身上路。

楚烈目送沈胜衣去远,喃喃道:“好一个沈胜衣,总算没有令我失望。”

这几年以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别人提起沈胜衣,早就想找机会一见这个别人口中的英雄!

今天他总算如愿以偿,而且发觉这个沈胜衣,非独不讨厌,还一见如故!

他实在很想再邀沈胜衣喝一杯,可是他不知道,这时候非独沈胜衣未必有心情,就是他自己,心情也恶劣得很。

在他们江南四友之前,公然杀死他们的弟子的人,到现在,也还是只有一个艾飞雨。

江南四友确实已很久没有过问江湖上的事情,但到底也是前辈成名人物,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沈胜衣的心情一样不限好,一路思潮起伏,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又重新思量了一遍。

他发觉艾飞雨用的剑法与平日并无大不同,只是每一剑都是以杀人为目的。

这一点与艾飞雨一向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同。艾飞雨一向不大喜欢杀人,除非迫不得已又或者他肯定对方实在该死。

而且他一向恩怨分明,他若是与江南四友为敌,应该就只会杀江南四友,绝不会波及江南四友的家属弟子。

但适才所见,他却是显然要将江南四友,以及有关系的人都斩尽杀绝,一个不留。对那些人他显然深恶痛绝。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沈胜衣只希望方直能给他一个明白,他认识艾飞雨,还是这几年的事情,方直与艾飞雨却是由小玩到大的朋友。

方直似乎没有可能完全不知情。

想到这里,沈胜衣的脚步,更加快了,他当然怎也想不到,方直的所作所为,令他更意外。

君子可以说是一个崇高的荣誉,能够被南七北六的江湖朋友尊称为君子的人,相信就只有一个方直。

他事实是一个天生做君子的人,据说出懂事开始,他就已懂得规行矩步,一举一动都完全符合为君子的原则。

很多在别人很容易犯的错误,在他却是变了绝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很多人都希望能够与他结交,却是绝少人喜欢与他在一起。

君子的生活,事实不是一种很有趣的生活,做君子也事实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幸好这个君子从来不与人说教,所以与他相处的人还不致感到太没趣!

不少人都奇怪,若不是他的父亲剩给他那么大的一座酒楼,他将会做什么工作谋生。

也有人曾经问及他这个问题,却是得不到答案,因为连他自己也回答不出来。

好像这样的一个君子,竟然会偷偷的溜进青楼去嫖妓。

沈胜衣的运气一向都不错,今天更就是奇佳,他一心一意要找方直,才进嘉兴城大街,竟然遥遥看见了方直。

嘉兴并不是一个小地方,若说巧,这实在巧极了。

方直一袭青布长衫,与一年前沈胜衣见他的时候并无多大不同。

他今年不过三十出头,走起路来却像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儿。一手横在胸前,一手负在腰后,每踏出一步,距离都一样,就像是量度过才走的,那种稳重,远远超越他的年纪。

好像他这样走路的青年人相信并不多,所以沈胜衣一眼便将他认出来。

他正在横过长街,目不斜视,并没有发现沈胜衣,继续走自己的路。

沈胜衣并不奇怪,他清楚知道,这个人眸子长得庄正,走路也真的只往前望,除非有人跟他打招呼,否则绝少会左顾右盼。

他方待扬声招呼,方直已走进了一条小巷内,不由得有些奇怪!因为他也很清楚,这个天生做事不晓得转弯,绝少抄捷径,平日往那里,一定是往大路走的。

他连忙加快脚步,追上前去。

到他走到巷口的时候,方直已经差不多走到小巷子的尽头。那条巷子并不阔,左右都是人家的后门,高墙一道紧接着一道,阳光射不到,有些儿阴森。

这时候也接近黄昏了。

沈胜衣本来就有些奇怪,方直竟然会走进一条这样的巷子里,现在再看见方直走路的样子,不由就傻了眼。

方直两只手部已左右张开,左一扒右一划,耸肩缩胸,两只脚非独没有分寸,而且一时用脚跟,一时用脚尖,一跳跃的,走起来非常滑稽活像一只大猴子。

只有在非常得意,非常兴奋之下,一个人才会这样忘形,而好像方直这种人,即使乐极,相信也不会大着形迹。

沈胜衣认识方直以来,从未见过他这样走路。

到底是什么事情令他这样兴奋?

沈胜衣一个念头还未转过,方直转过巷子一个弯角不见。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踏进巷子内,追了进去,一路走,一路的思想没有停过。

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够令方直这样忘形。

转弯又是一条巷子,但比较宽阔,也长很多。

沈胜衣才转过去,遥遥就看见方直双手互搓,走进一户人家的后门。

也在那刹那,沈胜衣听到了几下得意已极的笑声,相距虽有一段路,这笑声转来仍然很清楚,可想而知方直是真的非常得意,才会发出这么大的笑声来。

沈胜衣也从未听过方直这么大声笑。

难道令他得意忘形的东西的事情,就在那屋子之内?

沈胜衣不想扬声叫住,那笑声入耳,还是打消了那念头,只是加快脚步,追了过去。

鲜红的门,红得就像是鲜血,在沈胜衣还未走到之前,已经关上。

门外并没有什么东西识别,唯一与这条巷子两旁其他的门户不同的,就是这道门的颜色。

一般人家的后门也甚少样上这种鲜明的红色。

沈胜衣在门前停下,打量了一遍,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鼻子却嗅到了一种淡淡的脂粉味。

这种脂粉味,嗅来令人不怎样舒服,那刹那,沈胜衣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有一个既庸俗,又肥胖,涂着廉价脂粉的女人才在身前走过。

连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竟然会生出这种感觉来。

门两旁都是高墙,白垩仍新,虽然照不到阳光,看来仍有些刺眼。

一株月桂从墙头伸出,枝叶浓密,青绿色的树叶在风中“籁籁”的作响,彷佛随时都会飘下来,那之下却连一片落叶也没有,显然经常都有打扫。

沈胜衣看看那道高墙,看看那株树,负手打了几个转,终于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

那两扇门很快打开来,沈胜衣目光及处,又是一征。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肉山,虽然没有将那道门堵住,但沈胜衣要从她身旁进去,就是放侧身子,也仍然很是勉强。

他的腰最少有沈胜衣的二倍,那一身衣服用的布料,拿来给沈胜衣,就是不足三套,两套应该绝不成问题。

他的脸很圆,有如满月,嘴唇鼻子也是圆圆的,一双眼睛却已给肌肉挤成了一条缝,那两条眉毛亦是线一样,描得很细,很弯。

沈胜衣绝不怀疑他是否属于这间屋子,最低限度,她嘴唇涂的那种红色,就已跟那两扇门一样。

他的手中拿着一方丝帕,绕着手指,却只绕得一圈,那方丝帕无疑小了一些,她手指也未免粗了一点,指甲也是涂得红红的,看来也是有些刺目。

沈胜衣实在很想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是看来看去,还是只看见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也在打量着沈胜衣,忽然举起那方丝帕,掩嘴一笑。

这一笑,连那条眼缝也不见了,沈胜衣不能否认,这一笑实在也很抚媚,只不过,令人有些吃不消而已。

沈胜衣也绝对肯定,他若是趁这个时候离开,这个女人一定瞧不到。

可是他仍然呆在那里,等地的眼睛张开,才轻咳一声,道:“这位姑娘……”

“我叫小红”小红的声音倒不难听,而且充满了诱惑,只可惜沈胜衣先看到他的人,才听到了他的声音。

“小红姑娘”“叫小红就可以了。”

沈胜衣又咳了一声。“我……”

“公子的来意我恨明白。”小红得更抚媚!

沈胜衣“哦”的一声,奇怪之极上下打量了小红一遍。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么知道我的来意?

难道方直早已知道我跟在他后面,故意寻我开心?他怎会是这种人?

沈胜衣心念一转再转,乃待开口问,小红已一声:“请”偏身让开一个足以容沈胜衣走过的空位!

沈胜衣总算看到屋内的情形。

进门是一条名符其实的花径,两旁鲜花盛开,紫嫣红,在花径尽头有一座八角亭子,傍着一座假山,再过有一条长廊,柱子栏杆全都是鲜红色,瓦面则碧绿,非常刺目。

这绝无疑问是一个大富人家的院子,装饰得无疑有些俗气,但看来还不致令人大反感。

那最低限度,比起一些暴发富的院子要顺眼!

小红看见沈胜衣这样张头探脑,“噗哧”的一笑!

“公子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沈胜衣诧异的道:“这里莫非是谁都可以来?”

“只怕你没有钱。”

沈胜衣目光一闪:“哦……到底这里是……”

“不就是怡红院了?”

沈胜衣这才真的征住,怡红院这名字,他总算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见一个小红这样的女人,他其实应该早就想到这是一座青楼的了,奇Qīsūu。сom书可是到现在,他的脑海中才出现“青楼”这两个字来。

他知道是什么原因。

方直这种人与青楼本就不可拉在一起说,所以他跟着问了一句废话:“你是说这是一座青楼?”

“什么青楼红楼的,乾脆就叫它妓院就是了。”

沈胜衣苦笑。

“别老是站在门外,进来哪”小红动手来拉了。

沈胜衣退后一步:“我那位朋友……”

“公子有朋友同来?”

“就是方才进去的那一个穿青布长衫的……”

“怎么?你原来是阮公子的朋友?”

“阮公子?”沈胜衣愕然。“他不姓方?”

小红亦有些诧异的望着沈胜衣,突然笑起来,沈胜衣更为愕然:“姑娘在笑什么?”

“早就看出他不是一个老实人,姓名原来也是假的。”小红笑说。

“你说他是谁?”沈胜衣不觉追问。

“阮环”小红反问。“他本来是叫什么的?”

沈胜衣没有回答,“阮环”这两字入耳,不知怎的他竟然就想到“圆弯”那两字。

他更加肯定那个人就是方直。

小红等了一会,“噗哧”的笑道:“我们可不管他姓圆姓方,用假姓名的客人本来就不少。”

沈胜衣接问:“他是你们这儿的常客吗?”

小红道:“不常来,只是他很得我们这儿姑娘的欢心,又爱从后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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