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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本王是天国的幼天王,如果本王死在乱民手中,还有天王来主持大局,天国乱不了!”洪天贵怒声说道。
“殿下,除非微臣死了,否则绝对不会让殿下离开这里!”干王坚定的说道。
跪在一旁的福王也慌忙上前,拦住洪天贵的去路。
“天剑,拉开他们,二位王叔,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随着本王一块儿前去!天国的民乱,本王很想见识见识!”
“是!”
天剑道士上前,一手一个,将干王福王推开。和武力值爆棚的天剑道士相比,干王和福王弱小的像个蚂蚁。
“殿下,不可,万万不可啊……”干王大声喊。
可惜洪天贵主意已定,根本没有丝毫改变的想法。
看到洪天贵的背影,干王没有丝毫的迟疑,爬起来追随洪天贵而去。
福王脸色纠结至极,他好不容易从民乱的漩涡之中逃出来了,再冲进去他还真的没有这个胆子。但幼天王和干王都去了,剩下他一个人去也不敢,不去也不敢。
“我怎么这么倒霉!”福王悲催的喊道,然后跺跺脚追了上去。为了获得洪天贵的欢心,他得罪了整个天京城的权贵,这个时候不表忠心,自己将来的日子必然不好过。
天王府外,干王的八十家臣和洪天贵二十名亲卫汇合在了一起,然后向着福王府赶去。
福王府和天王府之间只隔了一个街,远远的就能听到福王府那边传来的噪杂声。
到福王府近前,院子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殿下,新一旅已经和流民动上手了!咱们是不是等一等再进去?”天剑道士凑过来说道。
“走,不用停留!”洪天贵摇摇头,对于民乱,武力弹压容易适得其反,所以之前洪天贵让王建新一旅不得携带利刃,他可不想让根基不稳时让天京城血流成河。
来到福王府前,偌大的福王府中到处都是人,其中大多数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很是凄惨,很多人口中拿着吃的,身上揣着一些财物,正慌张的躲避新一旅的士兵。很多流民则和新一旅的士兵扭打在一起,各种喝骂之声喧嚣尘上。
“都给本王住手!”洪天贵一声大喊,然后看了天剑道士一眼。
天剑道士气沉丹田,猛然一声大喝:“都给我住手!”
不得不说,嗓门大了就是有效果,打斗中的人大多停下来,流民迅速抱成团和新一旅对峙。
“殿下,你怎么来了?”王建走过来,单膝跪地行礼,脸上满是羞愧之色。自己率领五百人先期到来竟然没有将攻占福王府的流民拿下,反倒是被流民堵在前院进退不得,这让他感到无比的丢脸。
洪天贵冲他点点头,然后看向密密麻麻的流民群,他们之中老弱妇孺皆有,一个个神色中带着警惕,面黄肌瘦的脸上满是哀败之色。
“我叫洪天贵,乃是这天国的幼天王,在这里,本王要十分郑重的对你们说一句:没让你们有饭吃、有衣穿都是天国的责任,是天王和本王领导无方,对不起了!”说完,洪天贵对着流民深深的弯下了腰。
所有人都傻了!原本还有争斗和吵闹声,现在彻底变得鸦雀无声。
“殿下,你……”干王瞠目结舌,他本来以为幼天王前来,流民必然要血流成河。但洪天贵没有这么做,他没有问罪,倒是先向流民道歉,那诚恳的态度使得看到之人一个个动容。
等到整个场面变得鸦雀无声,洪天贵缓缓的直起身子,脸上带着无尽的哀伤说道:“我知道你们背井离乡是迫不得已,没有饭吃,留在家里只是饿死,在这一方面是天国对不起你们!这两年清妖加大了对天国的围剿,我们的士兵还在和清妖浴血奋战,本王却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本王感到无比的愧疚和痛心,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流民之中慢慢的出现了骚乱。天国征兵过甚,可以说家家都有被强征入伍生死不知的亲人,现在被洪天贵提起,一时间勾动心底的伤痛,流民们脸上满是悲戚之色。
洪天贵猜测的没有错,流民之中确实有一些勋贵武将的家臣掺杂其中,目的很简单,找福王报敲诈勒索之仇。他们成功了,福王府被攻占,福王在几个心腹家臣的帮助下灰溜溜的逃走了,整个福王府落到流民手中必然残破。但形势的变化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知,幼天王洪天贵竟然亲自带人出现了,还当众向流民道歉,一些流民悲从心来,放声痛哭倒是将这些假流民暴漏出来。
洪天贵也是眼中含泪,他走到福王府一处假山前,然后在天剑道士的帮助下登了上去。
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洪天贵举起手大声说道:“本王以幼天王的名义发誓,对于参与这场动乱的所有人一概不追究责任!但请你们暂时退出福王府,回到你们原来的驻地,本王可以保证,绝对会妥善解决你们的问题,你们需要的粮食本王已经让人去运,衣服和帐篷也会加紧赶制,只要你们回去耐心等待,粮食衣服一定会全部送到你们的手中。”
看到流民的质疑,洪天贵再次转身,手指护卫队中央的福王洪仁达。
“你们知道你们现在呆的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福王府,而被你们赶走的福王洪仁达,他是本王的亲叔叔,按照天国的律法,无故攻占王府是谋反重罪,要诛九族的。但本王却不会惩罚你们,你们是天国的子民,只有天国欠你们的,你们从来不欠天国的,你们将自己的儿子、父亲、兄弟送入天国的军中,为了天国浴血奋战才有天国现在的安定,天国也有责任给你们安定,在这里,我幼天王洪天贵恳求你们再给天国一次机会,天国绝对会立刻采取行动,解决你们的问题,绝对不会再让一个人因为衣食不足而绝命,这样的事情本王保证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面对洪天贵信誓旦旦的话,流民之中骚动更加激烈,有些人在攻破福王府之后就后悔了,攻占天国的王府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死后不但进不了天国,还要下地狱,对于愚昧的流民来说,这是仅次于生死的大危机。
“本王知道你们还有疑虑,担心本王说话不算数,在这里本王希望你们可以推选出代表监督本王来执行!”洪天贵大声说道。然后静静的等待流民做出决定。
一刻钟过去了,洪天贵神色平静的站在大石头之上,他的脸上满是平静,没有丝毫的焦急。
他身畔的天剑却一直神色警惕,生怕有人趁机对洪天贵不利。
在洪天贵的后方,干王神色复杂,其中有激动,有兴奋,更有不可置信。洪天贵的勇气和仁心让他感动,最重要的是,身为天国幼天王,竟然向最底层的流民鞠躬道歉,如此魄力连洪仁轩都未必能够做到。
人群慢慢变化,一些人被推选出来作为代表,他们最终选择了相信洪天贵,因为他是天国的幼天王,乃是神,神的话自然是可信的。
足足有二十多人,是从多个地方推选出来的,这代表这股流民并不是铁板一块儿。而是来自二十多个小团体。
洪天贵心中松了口气,然后跳下石头,迎着这二十多名流民代表走去。
天剑、王建、郭元宝三人赶紧跟上,一个神色激动莫名。
这二十多人年龄不一,最大的两鬓斑白,最年轻的只有十四五岁,比之洪天贵也大不了多少。
“王建,让你的人放开一条通道!”洪天贵沉声说道。
王建点点头,命令新一旅让开一条道路。
然后这些人纷纷招呼自己家人朋友离去。
整个过程并未发生什么变故,近千流民安静的离开了福王府,一片狼藉的福王府证明半个时辰前这里曾经发生过民乱。
看到一片狼藉的福王府,福王再次忍不住哀嚎起来。
洪天贵看都没看一眼,沉声说道:“福王叔,现在福王府不适合居住了,你暂时先去天王府住下,之后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
第十八章 惊变(十)()
“殿下,我要留下,这里才是我的家!”福王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激动的喊道。
洪天贵眉头一皱,沉声说道:“福王叔,这里需要整理,你放心,本王会给你一个完整的福王府!元宝,让人护送福王叔回去!”
郭元宝应是,然后让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起福王,不管福王如何说,没有丝毫通融的强行架离福王府。
干王看到这一幕,张了张嘴,最终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洪天贵转头看着二十多名代表,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诸位放心,本王答应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不过尔等应该知道,现在天京城乱了,本王忙的焦头烂额,不知道诸位可否帮助本王平息这场骚乱?”
二十多人自然不敢说不,然后洪天贵带着他们,以福王府为中心,一步一步的前往骚乱之地。
有新一旅弹压,有二十多名流民代表保证,一股一股的民乱被平息下来。期间洪天贵自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一些明显和流民有异的假流民被新一旅抓捕,这些没人认识,没人可以说出来历的人虽然引起流民骚动,却没有人会为其出头,剔除了这些人,流民自然变的更加安分。
而干王并未跟随,在洪天贵的命令下,他带着户部的人查抄了福王府。虽然福王府被流民攻占了,但因为时间短,流民破坏的并不是太严重,虽然损失了很多财物,但对洪天贵来说最重要的粮食却没什么损失。当洪天贵在镇压流民的途中得到干王奏报,得知福王府单单十万石的粮仓就有四个之多时,心中既兴奋又愤怒。天国的蛀虫,单单一个福王就贪墨了如此财富,怪不得天国如此迅速的走向腐朽。
他命令干王立刻打开一座粮仓,并让人大张旗鼓的向着城西运粮,以安定民心。果然随着粮队行动,又有洪天贵承诺不追究的诏令,一些小股作乱的流民乖乖的随着运粮车回了城西。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在城西流民集中地,上百口大铁锅被支了起来,上好的粮食倒入锅中,咕嘟咕嘟的煮起来。流民一群一群的在大锅面前排队,哪里还有人敢去作乱。
洪天贵为了表示自己的亲民形象,还亲自走到一口大锅前,给流民盛饭。他这不经意举动,引的流民大加感动,一些没有力气参与作乱的人对着洪天贵磕头谢恩,并瞬间蔓延懂到整个流民队伍中,面对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洪天贵彻底震撼了,原本有些作秀成分的洪天贵心中感慨,也第一次下定决心绝对不让这种事情在天京城再次发生。
日落西山,流民作乱彻底平息,迎着夕阳余晖在为流民盛饭的洪天贵成为天京城人们心中最美的画面。
看着吃饱饭一个个懒洋洋的找地方休息的流民,洪天贵脸色虽然疲惫,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下来。
近五十名流民代表被洪天贵请了过来,洪天贵让人清理出一片地方,率先席地而坐。流民代表们一个个在洪天贵对面坐下,看向洪天贵的目光已经少了怀疑,多了几分期待。
“诸位,现在大家吃饱饭了,也不会去作乱了,但设粥只是治标不治本,本王和大家说实话,天国粮食虽然有,但却不能随意乱动,因为前线在打仗,清妖步步紧逼,没有粮食,前线的士兵就没办法战斗,一旦清妖打过来,咱们又要回到更加水深火热的日子中去了,还有,本王准备让所有流民都有事可做,有饭可吃!”洪天贵沉声说道。
众人大喜,一个个对着洪天贵跪拜下去表示感激。
“本王将我所想到办法说出来,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对本王提!”
“本王给你们准备了几个选择:第一,年龄合适又没有牵挂的可以加入本王的新军,当兵吃粮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只要成了本王麾下的士兵,最起码吃饱饭是没有问题的。第二,就是加入城建司,所谓的城建司,就是负责天京城所有建筑类的事情,目前最重要的人物就是修缮城墙和道路,这是天京城的屏障,不容有失,只要肯下力气,吃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第三,就是本王准备着手成立天工坊,凡是拥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以报名参加,天工坊的人乃是技术人才,只要加入,就有俸禄,自己和家人都可以填饱肚子。”洪天贵说完,看向众人。
“殿下,你此话当真?”一名五十多岁,看起来却有些风烛残年的老者沉声说道。
“本王说话算话!本王不是那些高高在上不知民间疾苦的人,本王之所以会在这里,乃是将你们当人看,是要给你们一条真正的活路!”洪天贵沉声说道。
“多谢殿下,老朽今年五十多岁,本是坐吃等死的人了,但现在听到幼天王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倒也可以发挥一下余热。老朽别的不会,一些鸟枪、抬枪还是会造的,如果殿下有铜,红夷大炮老朽都能给你造出来。”老者说完倒没觉得什么,但其对面的洪天贵却激动的站起来。
“老丈怎么称呼?您说你会制造火器?”洪天贵有理由兴奋,满清火器虽然不行,但也不是全无实处,最起码和冷兵器相比,装备了火器的满清军队还是要强一些的。更何况在洪天贵看来,这个时代的火器原始的很,只要有些底子,凭借自己前世知道的一鳞半爪的机械知识,绝对可以做出更加先进的火器。
“老朽戴士元,祖传的手艺,在长毛……不是天国兴起之前,老朽家中制造的火器是卖给江南大营的。可惜这几年颠沛流离,祖传的手艺都要失传了!”老者苦涩的说道。
“戴老!现在流民之中会制枪手艺的有多少?”洪天贵沉声问道。
“年轻的都去当兵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因为背井离乡,死了好几个,老夫身边可用的制枪人只有不到十个了。”戴士元老脸含泪,那伤感苦涩让洪天贵兴奋之情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了。
“戴老放心,你和那十个会制枪之人天工坊都要了,之后我会安排人来接你们,戴老,如果不嫌弃,不知是否可以担任天工坊火器司司正?”洪天贵强压激动的问道。
戴士元先是激动,最后却又摇摇头,道:“老朽已经老迈,实在当不得幼天王如此厚爱,老朽推荐我的孙儿戴振兴,我这孙儿虽然年幼,但却已经尽得老夫真传,制造出的鸟枪比之老朽还要出色。”说完,戴士元对着远处的流民中招手,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看着这个不过十岁出头却皮包骨头的少年,洪天贵实在难以将其和和制枪大师相提并论。少年脸色因为营养不良极为枯黄,但是一双眼睛却大而明亮,看起来极为有神。
无怪乎洪天贵不相信,像这种手艺活没有岁月的积累是很难有成绩的,尤其是在这个知识贫乏的时代,一切都需要言传身教。
“戴老,你这孙儿我会重用,但还请戴老多多指点,目前天国太需要火器了!”洪天贵满脸诚恳的说道。
“殿下放心,老朽一定不会敝帚自珍,说句泄气的话,我们戴家引以为傲的火器早已经落伍了,老朽曾经看过江南大营的将军身上带着来自洋人的火枪,性能比咱们的鸟枪强太多了,怪不得装备鸟枪的大清军队挡不住洋人的军队,是火器差距太大了。”戴老感叹着说道。
“爷爷,那种枪孙儿也能造!”少年戴振兴开口说道。
“兴儿不得无礼,那种枪不是短时间可以研究透的,在殿下面前要谦逊!”戴老训斥道。
洪天贵没有太过相信,但他却看到了希望。或许和西方列强相比,鸟枪是极为原始的火器,但是在和满清对峙的战场上,鸟枪和抬枪也是可堪一用。太平军作战勇敢,但多是冷兵器冲锋,在和满清对峙方面吃亏较大。再加上随着太平军崛起的湘军、淮军,开始大量装备抬枪和西方火器,对太平军的压力越来越大。而洪天贵相信有鸟枪的基础,他可以掌握抬枪的制造技术,并利用现代工艺批量制造。
洪天贵暗自惋惜,前世自己学的是催眠术,是心理学的一种,标准的文科男,对于工科类知识耳濡目染,多事粗通皮毛,因此只能在发展方向上作出指点,具体到如此制作一支鸟枪,洪天贵除了望鸟兴叹之外百无一用。
如果不是到了三餐不继的现在,戴老是绝对不会将家传的鸟枪技术贡献出来的。这类老传统的艺术人,将掌握的技术当做家族传承的至宝,轻易不会泄露出来。而这个时代的人可没有什么专利技术,一旦泄露,就代表着任何人都能够山寨,随之带来的财富也如泡沫般消失。所以洪天贵理解戴老的落寞,但理解并不代表着认同,更何况现在天国的形势之下,如果戴老不主动奉献出技术,洪天贵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第十九章 惊变(十一)()
回到幼天王府的洪天贵说不出的疲累,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榻上不想动。这一天对洪天贵来说太刺激了,上千的乱民,一旦被人煽动起来,绝对够洪天贵喝一壶的,但幸运的是那些家族的人针对的并不是他,而是福王这个替自己挡了刀子的傀儡,即便这样,事后回想起来洪天贵也有些后怕。
他用手摸着自己年轻的过分的脸,苦笑着说道:“看来改变的不光是身体,连性格都改变了很多!以前的我沉稳干练,绝对做不出如此没有把握的事情,是环境改变了我还是这才是真正的我?”
学习心理学能够准确把握别人心思的洪天贵却第一次有些把握不住自己的心。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洪天贵敏锐的起身,看到在门口一道略小的身影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殿下,臣妾伺候您安歇!”
这是个胖乎乎的少女,年龄也就十岁左右,圆圆的脸蛋上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一双大眼睛怯怯的,显然来到洪天贵的寝宫对她亚历山大。
“这就是自己的正妃?”洪天贵第一次露出了苦笑。怎么看都是个还没发育的丫头片子,而且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娃子。
洪天贵的四位妃子,东妃杨玉娇,西妃萧清薇,南妃冯玉音,北妃石凤霞。四妃之中除了东妃杨玉娇明面上的身份是来自民间,其他三妃皆是身份不凡。西妃萧清薇,原天国西王萧朝贵的幼女,比之洪天贵还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