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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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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随从其后;第三乘拱手请裴该上,却被裴该笑着摆摆手,婉拒了:“多承好意,但我欲亲登此苍翠之山、夭矫之峰,方便观览,无须此物也。”于是迈步跟上,行进在卫玠之旁。

    一行人迤逦上山,裴该还没来得及贪看景色,就有一人快步挤到了他身边,表情动作明显比其他人要谄媚得多,一开口就是“裴王傅”。裴该摆摆手:“今日众宾遨游,何必论及虚名?”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好了。

    定睛一瞧,此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络腮胡,虽然穿着衣裳、戴着小冠,但怎么瞧都似武夫,而非文士。裴该对他还有印象,一是这人相貌特异,二是姓氏突出,三是……论起家世来,他或许是这群人里面最低的。

    此人姓卫名循字因之,是会稽人,跟卫玠那河东卫氏没什么关系,祖绍东汉初年的东海学者卫宏,后来迁居会稽,据说在汉末和东吴都有人出仕,做过中层官僚,但入晋后则只有几个郡县属吏而已。原本算不得大族,他是跟着表舅贺隰——虽然岁数其实比贺隰大——混进来的。

    大概齐,是贺隰的堂姐第三婚嫁给了卫循的老爹,生下了卫循的同父异母兄弟?好吧,其实他本人身体里并没有一丁点儿会稽名门贺家的血脉。

    卫循貌似比其他人都要热情得多,说我虽然是会稽人,但长期跟随表舅祖(贺循)呆在建邺,这覆舟山我很熟啊,且待我来为裴王……文约兄指引绍介。于是也不等裴该表示赞成或者拒绝,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从覆舟山的来历,为何得名,一直到一崖一石、一草一木的种类、好处,全都备悉靡遗,确实是个合格的导游。

    卫循的中州话带着会稽口音,两者结合起来,听上去就那么的……套用后世一个字眼来说,很“哏儿”,所以裴该就权当听单口相声了,由得他说,并且不时点点头,加以鼓励。卫循看到裴该是这番神情,不禁越说越兴奋,直至手舞足蹈,好在他言辞便给,口音也不是太重,所以就连旁边软舆上的卫玠也不禁逐渐听入了神。

    就这样指指说说,终于来至山巅。裴该左右一打量,发现除了自己和卫循两个,还有那些乘软舆的外,几乎是人人呼哧,个个带喘——卫玠除外,他虽然乘着软舆,仍然面泛潮红,咳嗽不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跑上山来的……

    若说覆舟山之名的来由,卫循刚才就解释得很清楚了,此山南坡较缓,正当玄武湖的北坡却陡峭如削,就仿佛一条船甲板朝北、船底朝南,给半截埋进了土中似的,以此得名。卫循还说,山如覆舟,深合易理,乃大吉大利之象也,不过具体怎么吉利,裴该随便听听,也没往心里去,也没能记得住。

    纪友、顾治早就安排仆役,在山顶平整出一片空地来,并且围上了幕布——幕围三面,面朝玄武湖的北方则敞开着,便于大家伙儿欣赏湖光山色。裴该站在幕外,却忍不住转过头去眺望来处——山下街道杂错,房屋鳞次栉比,貌似一百年后刘裕和桓玄就曾经在覆舟山下打过一仗,以争夺建康的统治权;那么我若登临覆舟,驻兵在此,又将怎样谋攻此城呢?

    卫循提醒了好几遍,裴该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归入幕中。众人分宾主落座,顾治、纪友、贺隰等人在主座,卫玠和裴该在客坐,其他人侧面相陪——卫循的位置最靠后,他就不好意思再往两位北客跟前凑啦。至于女眷,则虽同处一幕,却在侧面别置席位,遥遥可见,而且说话若是略微大声一些,相信她们也都能够听得到。

    只是裴该在山下时就已经远远地观察过了,他对这些贵族小姐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一则大多数闺阁岁数都太小,明显还没有发育完全;二来这年月的审美情趣,也跟他本人所好大相径庭。8

    本章完

    

第十二章、我是谁?() 
第12章我是谁?

    人类自从迈入文明社会以后,在绝大多数地区,女性的地位就逐步下降,到了这时代的中国,已然是绝对的男权社会啦——自然,比起南宋以降,理学盛行的年代,还是要强不少的。

    这时代的女性,基本上被认为只是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好一点儿也是嗣子的保姆加第一任教育者而已。所以对女性的审美,也是围绕着生育来展开的。因为骨盆较大的女性比较不容易难产,所以臀部重宽而不重翘;至于胸部,虽说乳腺丰富便于哺乳,但真正贵家妇人,哪有几个是亲自喂奶的?一般都会僱几个保姆来代工嘛,所以逐渐的,飞机场反倒变成了贵族的风范。

    虽说不是人人都能够天生a罩杯,但是可以裹嘛。所以这年月贵族女性(起码江东地区)的审美标准就是削肩、细腰、宽臀加贫乳——前两者犹可,对于后两点,裴该可实在不能忍。再加上这些闺阁小姐一个个的都面涂白粉,化了浓妆,基本上瞧不出本来面貌,要让裴该从里面找出一个勉强对眼儿的,那真比登天还难啊……

    所以他觉得,自己这趟来完全是浪费时间嘛……算了,就当普通散心吧。

    仆役端上酒水和开胃的蔬果,纪友当仁不让,首先端起酒杯来致词,裴该抿了一口,不禁赞叹:“确实是好酒,温柔醇厚,回味悠长。”纪友得意地卖弄道:“此皆我家今春的新酿,裴君若是喜欢,便遣人送几车去府上好了。”

    裴该摆手说不必了——“去岁多处不熟,加之南来者众,据说建邺城中已有饿殍,不想贵家倒还有余粮酿酒啊。”

    他本来是瞧这些南方贵族四体不勤,登个山——不过是沿着山路优哉游哉走上来的——都呼哧带喘,难免有些鄙视之意,所以想要讽刺纪友一句,谁想对方却毫不在意,反倒笑起来了:“敝家良田正多,即便歉年,余粮亦足够酿酒。”说着话翘起大拇指来朝身后一指:“即这一城之人尽皆饿死,我家也是不愁吃的。”

    裴该听闻此言,这怒火不由“噌”的就蹿起来了。

    正待拍案喝骂,就听顾治笑着接口道:“我家存粮少,拜托救济一些呀。”余众也往往附和。裴该气极了,反倒嘴角一撇,把心火给压了下来——你说我一个当面咒骂过石勒的人,跑江南来跟一群史书上都留不下名字的纨绔小辈置气,那不是太跌份了么?算了,算了,这酒不错,我多喝几杯便下山去吧——如此无心肝者,迟早会有遭报应的一天!

    于是低头饮酒,也不去掺和旁人的交谈。说着说着,以贺隰为首,众人都怂恿卫玠谈谈玄学,卫玠正是得其所哉——论家世,除了裴该外,他比在座之人都要高,但问题侨居江南,即便谈不上寄人篱下,也总有憋屈之感,加上很明显的家财比不怕全城人饿死的顾治要差得多了……唯一的长处,就在谈玄。

    当下平稳一下心情,就开始侃侃而论。他的声音不高,导致旁边儿席上很多女性也都凑到近前来,以袖子掩着半张面孔,听得是如醉如痴——也说不定是瞧卫叔宝的俊容瞧得如醉如痴。江南本多文学大家,比如说“二陆”,但是玄学较差——清谈之源的“正始之音”,本来就出自于曹魏啊——所以不但无人能够驳难卫玠,就算插得上一两句话的都少。卫叔宝简直就是在唱独脚戏。

    卫玠为此也非常得意,越说越欢,虽然面泛潮红,气息也有些不顺,但精神却绝对亢奋。说着说着,他随意瞟一眼旁边儿的裴该,就见裴文约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手探出食指,貌似想要蘸去酒水上沾着的浮尘或者是飞虫,面沉似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他喘一口气,便即转过头去问道:“文约以为,我所言如何啊?”

    连问两声,裴该这才反应过来,很礼貌地笑一笑:“佳言,佳言。”很明显刚才压根儿就没有在听。卫玠有些不大高兴了,便即问道:“令先尊曾作《崇有论》,贵有而轻无,与世流主旨不同,亦与我适才所言大相径庭,文约以为孰是,孰非啊?”

    裴该斜瞥他一眼,那意思:有病啊?我招你啦?

    ————————

    裴该来到覆舟山上,本来还以为这票江南世家子弟将会谈论诗文,虽然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文学才能,但我后世的诗歌记得不少啊,拿来改头换面,即便剩不下三分精髓,总不至于跌份吧?这儿又没有陆机、陆云(都已经挂了),也没有陶渊明(应该还没出生),其他不入流的诗人,又有啥可怕的?

    所以他坦坦地就跟着卫玠来了,可没想到说不上三句话,卫玠竟然开始谈玄……别看裴该家学渊源,终究还在冲龄老爹就挂了啊,老爹的《崇有论》虽然打小就被逼着背过,内中玄旨,可该向谁去讨教?他诗文是缺乏灵性,至于玄学,根本就没入门哪。

    所以卫玠的长篇大论,他基本上是有听没有懂——估计旁人也未必好得到哪儿去——后来干脆不听了,自己想心事。没料到卫叔宝竟然开口问他,你觉得崇有和崇无,“孰是,孰非啊”?裴该当场就怒了,心说我不搭腔就证明对此没兴趣啊,你干嘛偏要问?其它事儿我都能够随口敷衍,顺着你的话头说,只有这一点,那是断然不可能让步的——老爹写《崇有论》,儿子总不好站在对立面上崇无吧?除非真有足够的研究成果。那我一说主张崇有,跟你反着,你肯定得问理由吧?我又哪儿回答得上来?!

    卫叔宝我没什么对你不起啊,你干嘛要害我?

    其实他想多了,卫玠虽然学问高深,终究年纪还轻,年轻人就难免有好胜之心,恨不能起裴頠于地下,跟这位前辈好好辩论辩论有无的问题。好在裴頠虽然挂了,他儿子不就在我面前呢吗?总能得其父三分真传吧。

    至于裴頠死的时候,裴该才多大,卫玠压根儿就没考虑过……或许考虑了也不在意——我就是七八岁开始研究玄学的呀,我还没你那么一个好爹呢,再加父祖遇害的时候,我才只有六岁……

    所以他虽然有些恼恨裴该不认真听讲,但还真不是想要为难裴该,而是觉得:你是对我所说的不以为然,但碍于礼貌,不便驳斥吧?没关系,我给你机会讲,难得有这样合适的场所,道理不辩不明嘛。

    裴该虽然光火,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又势不能饱卫玠一顿老拳完事儿——再说了,卫叔宝瞧上去根本就不禁打,即便裴该武力值不高,估计三两拳也能打出人命来——愣了一愣,只得敷衍着回答道:“该不愿改先父之志。”你听明白哦,我说的是“不愿”,纯出孝道理由,你可以别再问啦。

    谁想俏眉眼做给瞎子看,卫玠根本就没能领会他话语中隐含的意思,还在追问,不仅如此,旁边儿顾治、纪友等人也跟着起哄,说愿聆听“崇有之高论”。裴该被逼得没办法,只好放下了手里的酒杯,沉吟少顷,然后先问卫玠:“请问,何得谓无?”

    卫玠说我刚才已经讲了大半天的“无”啦,好吧,既然你问起来,那我就再总结一下——“无者,天地之大道也。故老子云:‘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乃知无在有先,故无贵而有贱,无崇而有轻也。”

    裴该心说很好,你要不竖个靶子出来,我还无的放矢,这靶子既然立起来了,胡搅蛮缠一通我最拿手啦。当即笑一笑:“《史记·始皇本纪》云:‘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贵。’君何所知后者必不如先者乎?”我承认先有的无,再有的有,但你不能拿先后来判定贵贱吧。

    卫玠闻言,不禁微微一愕,但他反应很快,当即反驳道:“玄学之旨,在深究天人之理,何者为其根本,即不论贵贱,但无在有先,欲反其本源,本当崇无而轻有也。”

    裴该反驳道:“老子云有无‘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未言崇此而轻彼。且既有所出,当在有无之前尚有其本,若论玄旨,不及其本,而空谈有无,可乎?”

    他跟这儿妄揪文意,倒确实钻了一个空档,此前从来就没人研究过,有无何所出?最早的宇宙是怎么样的?无之前是否还别有什么花样?所以卫玠当时就傻了,愣了好半天,才终于拱手请问道:“受教。然则文约以为,有无之先为何者耶?”

    他确实是诚心请教,可谁想到裴该掉一个花枪,又跑远去了——“我亦不知也,但知不能因无在有先,即崇无而轻有。以是乃知,叔宝所云贵无贱有、崇无轻有,皆空中楼阁,难以成理。”不等卫玠反驳,他就继续侃侃而谈:“且返其本,何以先父崇有?为有可知也,而无不可知,不可知之物,何以名之,何以言之?故唯能崇有,不可崇无。”

    卫玠一撇嘴:“孰言无不可知?”双手摊开:“无即自然之道也,有是万物之理也,有无而斯有有生,有道而斯有理存……”

    裴该打断他的话:“哦,原来叔宝已然穷研自然之道了么?那倒要请问——”伸手朝天上一指:“日者何物,因何光耀不堕?月者何物,因何无太阳之光?大地何物,以何能厚载自然?卿何以为卿,我又何以为我?”

    他提的这些问题,这时代顶尖的学者那也是回答不清楚的,但即便答不上来,也总会有种种玄之又玄的譬喻拿出来——不要以为自然科学就是玄学的软肋,人自能拿出勉强可以自圆其说的歪理来。所以他才开始发问,卫玠就跃跃欲试,打算逐一解答,可是等听到“卿何以为卿,我又何以为我”之问,卫叔宝一下子就呆住了。

    “我是谁”,这是个千古难题,牵扯到太多的哲学命题,这年月很难有人能给出貌似圆融的解答来。而且卫玠从前就只琢磨“天地之大道”了,而忽视了人本身,更重要的是忽视了自我本身,所以一下子就钻进了牛角尖去。

    “卿何以为卿,我又何以为我?”他不禁重复了一遍裴该的问话,然后就紧锁双眉,沉吟不语。众人鸦雀无声,都在等着卫玠反驳裴该呢,可是左等不闻卫叔宝发言,右等不见卫叔宝开口,那边裴该酒都喝了三杯了……

    贺循还以为卫玠是在论玄上被难倒了,只是找不到台阶下,于是站起来打圆场:“天地之道,恢弘深远,非我等所能管窥也。今日良辰,请诸君胜饮几杯。”

    大伙儿都把酒杯举起来了,只有卫玠维持着冥思苦想的姿势,迟迟不动。纪友低声提醒他:“叔宝兄,请胜饮。”连说三遍,卫玠才反应过来,但他并没有去碰酒杯,而是目光茫然地望望纪友,又转过来瞧瞧裴该,然后猛然“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沫子!

    这下子大家伙儿全都傻了,就连裴该也吃惊不小——唉,我竟然把卫玠给说吐血了,我有那么大威力吗?赶紧伸手轻抚他的后背。卫家两名童子原本侍奉于后,见状手足无措,其中一个当场就哭出了声,好在还有几名老成的仆役就在附近,赶紧冲上来扶起卫玠,然后连声告罪:“我家郎君体弱,想是受不得山上的风……我等这便搀扶他回府,去请医者诊脉。”

    一场欢会,就此中途而散——卫玠是主宾,他吐血而遁了,别人还好意思继续喝酒流连吗?而且卫玠一走,裴该也不想多呆了,同样借故离席,这剩下的都是江东熟人,何必继续留在山上呢?也便纷纷告退。

    卫玠是被仆役背下山的,裴该则是自己遛跶下去的,才走到半山腰,那个卫循又追上来了,拱手恭维道:“今日聆听裴……文约兄的玄旨,不胜欣悦。仆是倾向于崇有的,无有的空无又有何用?”裴该随便笑笑,明知道对方在说瞎话,却也懒得戳穿。

    下山之后,他就登上牛车,卫循反复说了好几遍:“改日当往府上拜访。”裴该点点头,也不便直接回绝。等牛车起步,行不多远,就见卫玠的车还在前面慢慢晃荡呢。裴该打开车厢门大叫道:“既然有病,何不早归府中,延医诊治?这般迂缓,耽搁了病情,如何是好?”下令,咱们超车,随即又喊:“我来为叔宝开道,可紧随我来!”

    本章完

    

第十三章、辩杀卫玠() 
裴该一声令下,拉车的健牛便即撒开四蹄,狂奔起来。这儿距离城中心也不过几里路程,牛车短途疾驶,速度不亚于马车,几乎是一眨眼,他就蹿近了自家宅邸——比来时快了十倍还不止。

    直到驶进了闹市区,速度才被迫放慢下来,但仍然很骇然,行人纷纷惊呼闪避。卫家是住在城南的骠骑航附近,裴该一路开道,直到把卫玠安全送至府门前,看见仆人把他抱进去,这才掉转牛车,启程归家。

    然后没几天就有消息传来:卫叔宝死了。

    建邺城内,很快就又流传起了一句民谣,叫:“裴该谈玄,卫玠殒身。”裴该对此语是嗤之以鼻啊——“鸟语南音,都不押韵嘛!”

    ——————————

    那么卫玠是不是被裴该“弄”死的呢?也是也不是。

    其实卫叔宝倒不至于那么气量狭小,回答不出对方的问题来就要气得吐血,但玄思这种事情,最是伤神,所以他娘王氏就时常严令他不得开口,也不准多想事情。这回还是王氏仍居江夏,没跟着到建邺来,卫玠才起意召集江东才俊游山,想要趁机一舒渴怀,好好谈谈玄旨的。

    而且卫玠身体虚弱之病,本来就是先天不足再加上玄思成狂所致。《世说新语》有记载,他还在少年的时候,就曾经问未来的老丈人、尚书令乐广啥叫梦,乐广告诉他,梦其实就是想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卫玠追问道:“身体和精神都未曾接触过的事物,都会在梦中出现,怎么能是想呢?”乐广答道:“想是梦之因,但不是梦本身啊。好比说人不会梦见乘车进入老鼠洞,也不会梦见捣碎姜蒜去喂铁杵,就是因为从未想过,所以没有本源……”

    乐广这回答也是扯蛋,所以卫玠怎么琢磨也琢磨不明白,竟然一直琢磨到病倒……

    那天裴该随口提的“我是谁”这一问题,那比梦的成因更要玄乎多了,卫玠又怎可能不深入去想,又怎可能不想到旧病复发?他的身子骨本来就因为登山——虽然是被人抬上去的——和老半天的玄学讲座搞得虚弱到极点了,于是“我是谁”的哲学命题就成为了压垮他身体和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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