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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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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敬对此提出了两个应对方案,一是发一支兵马自管城南下,攻打京县。若能取下京县,即可从三个方向包围荥阳,复经阳城山、嵩山之间挺进伊洛盆地。石勒尝试了一回,被祖逖出兵救援京县,奋战一日,将羯军逼退。

    倘若自京县东面的梅山再绕远一点,自然也可以前往阳城山、嵩山之间,但有京县阻隔在其间,粮道根本无可保障,这种绕路远袭,基本上就是去送死的。

    张敬的第二策,是如今只能壮士断腕,召河内的兵马南渡增援。虽然如此一来,河内防线有可能崩溃,但若能仗着人数优势——尤其河内兵还是生力军——击败祖逖,突入伊洛盆地,则这个损失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石勒筹思数日,万般无奈,只得从此下策,于是行文河内,要王阳等将只在各城留数千人把守,主力秘密东归,于扈亭附近渡向河南。

    只是数万大军于敌前运动,即便再怎么隐秘其事,被发现的概率也是相当大的——尤其在对方早就防着你这手的前提下。祖逖出兵前便即传信给李矩,说我若能在荥阳与羯贼主力久持,石勒欲进无路,欲退不甘,很可能会召河内之兵南下应援,世回你千万警惕,随时探查羯军动向,及时向我禀报。

    因此王阳等方动,李矩便即有所察觉,即刻遣人自孟津南下,快马一日疾行百里,两日后便即进入荥阳城,向祖逖禀报。祖士稚不禁笑道:“羯贼锋锐已挫,唯能出此下策,其后数日,或有血战,我当谨守荥阳,使贼不得寸进。”他的计划,是趁机命李矩在河内发起迅猛攻势,尽快夺取州、怀等县,甚至于突入汲郡,威胁羯军粮道,如此一来,石勒即不欲退而不可得矣!

    只是李矩在河内,原本与王阳等势均力敌,王阳等既南下,也必会严密布防,以期久守。李矩赢是赢定了的,但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实在难以预料啊……

第十八章、外兵进京() 
裴诜奉命东行,乔装改扮,混在长安向洛阳进贡、献礼的车队之中,秘密进入了洛阳城,暂居殷峤府上。

    他和殷峤详细地研讨了一番当前的局势,殷峤说:“祖公于荥阳阻遏贼势,前后一月,虽失厘、陇诸堡及敖仓,却使石勒再难寸进,在某看来,贼已将强弩之末,不足为患了。”但随即就略略一皱眉头,又说:“只是近日朝中常有攻讦祖公,云其不能进破羯虏,唯期坐守,致数十万贼逡巡不去,诚恐威胁洛阳……”

    裴诜听了,也不禁蹙眉,说:“倒似廉颇在长平……”

    当年廉颇在长平抵御王龁,自四月而至七月,其垒屡破,乃坚壁不战,赵王数次请其出兵,廉颇不应,于是赵王信秦间之言,召还廉颇,而易以赵括,遂有长平之败。那么,倘若不罢廉颇,他能不能打赢那一仗呢?后世除了极少数自称还原历史“真相”的文章外,多数都认为廉颇即便不胜,亦绝不至于战败。

    因为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两军始终在长平地区对峙,虽然赵军的营垒多次被王龁突破,但很明显退却不远,且主力未丧,尚能固守新垒,才使秦王被迫要使反间计。从赵王多次命廉颇出战来看,即便赵军稍弱于秦师,双方兵质、兵数,相差不会太多,则守易攻难,一旦秦军前进之势受挫,士气必然下降,再想攻破廉颇坚垒,难度是相当大的。

    否则的话,范雎也不会设谋使赵易将了,以赵括易廉颇的主要目的,就是看中小年轻性情傲、经验浅,必从赵王之命,出垒应战……

    裴诜并不怎么懂打仗,但他因受裴该的影响,而在军事上天然信任祖逖,再加殷峤也认同祖逖之策,乃觉当前荥阳的战局,与秦赵长平之战差相仿佛。那么在这个接骨眼上,最可虑的事情,就是朝廷易将,或者逼迫祖逖必要出战不可了。

    殷峤乃道:“贼深入我境,其势与长平之战又不尽相同……”那会儿秦人可是已经得了河内的,以之为前进基地,攻打上党,距离并不遥远,是故其后秦王才能亲至河内,尽发河内之民以应援白起。可如今石勒不是从汲郡稳步过来的,而是先取厌次,复经兖北,路途遥远,兵已数战,情况比当年的秦军要糟糕得多——

    “是故我料一二月间,贼势必沮,候其将退时,祖公必能全力出战,可谋一举摧破之……”还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赵都邯郸距离长平也不算近,且中有太行险隘阻隔,而如今荥阳离洛阳才多远啊——“只是出兵时机,唯祖公自断,朝廷绝不可催促。”

    殷峤担心裴诜此番秘密前来,也是想跟梁氏似的,打算搞事儿,因而紧着剖析战局,并说倘若朝廷易将,或者逼迫祖逖出兵,则洛中局势将会变得极其凶险。

    裴诜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笑笑说:“君勿忧也,我等若是掣肘祖公,使其兵败,导致社稷倾危,此岂大司马所乐见者乎?我自不敢悖逆大司马之命而行。”

    其实裴诜更担心的,是一旦自己在其中玩了什么花样,导致祖逖兵败,难保不会泄露行藏,到时候裴该哪怕心里乐意,也肯定会把堂兄推出去,以息谣止谤——绝对不是我命令裴诜这么干的啊!裴子羽自然希望裴该归洛,更进一步,但他真没打算为此而作出牺牲——况且还有可能遗臭万年……

    他既然表态了,殷峤不禁长舒一口气,说:“正当如此。大司马顺天应人,志在驱逐胡羯以安中国,岂能行此诡道呢?必使人心悖离,反倒得不偿失了。”

    顿了一顿,又道:“洛中虽有异言,朝廷尚在犹疑。一则以祖公之威,其谁可以逼迫?”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连廉颇都能屡次推拒赵王的出战之令,何况实执中军权柄,且还挂着“录尚书事”头衔的祖逖呢?

    “二则即欲易将,今之洛阳,却连赵括也无……”别说名将了,就连名将家的二世祖,如今洛阳城里都很难找出一个来,那还能用谁来替换祖逖啊?荀氏兜里若有这般人选,早在出兵前就提溜出来了,又何必要命之以许柳呢?

    殷峤说因此只是一些中低层官员在煽风点火,奏上尚书,我多半都设法给驳回去了;而即便我不驳,荀邃他们也不敢骤下决断;即便荀邃首肯了,估计门下也得驳回。所以暂时不会出什么事儿啦,只是——“彼等身后,其无人乎?难道是羯贼欲使反间计不成么?”

    说着话注目裴诜,那意思:不会是你们跟背后煽动的吧?

    裴诜回答道:“此事不可不虑,君当使人密访之,以洞悉其情。”那意思,绝对不是我干的,你可以派人调查,我不怕。

    裴诜此来洛阳,纯粹应付差事,他打算多方搜集前线和洛阳城内的情报,然后等王贡从东方赶来,再一股脑地交付给王贡——脏水让他去淌,我可绝对不能沾啊。固然,倘若局势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出现大好时机,裴子羽也是绝不肯放过的,只是在他看来,数月之内,出事儿的可能性不大。

    随即裴诜又在殷峤府中,秘密会见了一些人,都是他布设在洛阳的棋子——裴诜和王贡,分管东西方的情报工作,但职权范围有所交叉,并无一条明确的分界线,因而对于首都洛阳,两人都各自有所布置,并且相互间不通消息。

    裴诜密召来的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尚书令史孙珍孙士圭。

    孙珍告诉裴诜,以张异为首,有一群小吏暗中串联,以拥戴大司马为名,似欲在洛中兴风作浪,我如今已经打入了他们内部。但具体情势,尚且不明,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羯贼的奸细呢,还是王子赐的私人……

    裴诜就问了:“闻近日有非议祖公之用兵者,得非彼等所为么?”

    孙珍回复道:“张异颇警醒,不使我知太多事,此事尚无头绪……或者乃荀氏一党所为,亦未可知也。张异唯勾连各署下吏,煽动怨望之心,于公事上敷衍而已,不肯实心任事。”顿了一顿,又解释说:“荀氏等素倨傲,依仗其门第、财势,欺压小吏,且惯清谈而不能任劳,即便无张异煽动,中朝亦迟早是这般局面。

    “尚书省内,幸亏还有殷尚书居中调度,否则,恐怕东输荥阳之粮秣、物资,亦有差池,未必能顺利供应……”

    裴诜用手指关节敲打着桌案,暗忖道:也就是说,倘若没有殷峤,说不定中枢的事务就会停摆,就算我们不扯后腿,祖逖也多半战败……那多好啊,不用我背锅。再转念一想,也不对,即无殷峤,还有卞壸哪,说不定过两天他的病就好了……

    于是关照孙珍,说你继续潜伏,假装和张异他们一条心,但是千万要谨慎,别被他人当了枪使,彼等若有什么特异的异动,千万及时禀报我知道。孙珍唯唯而去。

    孙珍去后不久,殷峤从尚书省回来,告知了裴诜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消息:“祖前军率部出城去矣!”

    裴诜闻言,不禁吃了一惊,忙问:“难道是荥阳战事不利么?”前军将军祖涣是受命留守洛阳的,理论上不可轻动——他一走,洛阳城内就只剩下数目不全且训练不足的五校和少量戍兵了——则除非荥阳方面实在吃紧,急需增援,否则祖涣为啥要领兵出城呢?

    殷峤却摇头道:“祖前军此去,非向东也,而是北向……”

    ——————————

    祖涣自然不是去增援荥阳的,而是北渡黄河,增援河内,以襄助李矩尽快攻破羯军防线,收复整个河内郡。只要羯赵在河内的防线一破,则李矩东可以威胁汲郡,北可以威胁上党,对于祖逖而言,这一局棋,满盘皆活。

    这可以说是祖、石之间的最后一场赌局,就看是石勒先利用绝对优势的兵力击破祖逖,还是李矩先尽复河内了。虽然在祖逖看来,我基本上已经掌握住了战役的主动权,即便最终荥阳失守,也能够退守成皋,再堵石勒,直至敌人粮尽而退,且李矩在河内的胜算亦相当之大;但终究战无必胜之理,万一不幸李矩掉了链子,迟迟不能打开局面,而我又重挫于从河内过来羯赵生力军呢,该怎么办?

    由此才决定调动祖涣的留守兵马北上,去增援李矩,为河内战局再加一枚砝码。

    当然了,即便洛阳无警,也不可能彻底放空,一旦放空,必致人心骚动,于前线战局不利。而且祖士稚终究是人臣,他可以完全不把荀氏当一回事儿,但不能不顾虑司马邺的想法。固然天子唯垂拱而已,可你要真把他身边儿的兵都抽空了,小年轻一害怕起来,御笔严命自己回军护驾,这旨意可不好硬扛啊。

    封建时代,君权至大,固然皇帝的意图要受到相权和百僚的制约,可若是真把皇帝逼急了,完全不考虑因此而人心悖离、权威丧尽,甚至于皇位不保,直接掀桌子,那也是挺够臣子们喝一壶的。

    因而祖逖同时下令给屯扎在河南的右卫将军裴丕,要他挥师入洛助守。裴丕本是裴该布置在洛阳附近地区,以应不测之变的一枚棋子,理论上只听裴该调遣;但裴该也早就承诺过祖逖,说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裴丕可从祖君之命。终究伊洛地区的防务重任都压在祖逖肩上,不可能空放着一支兵马,连祖逖都调不动吧,浪费事小,逢有危难,再向长安请命,必然缓不济急。裴该是出于对祖逖的绝对信任,当初才承诺了此事。

    因而午前祖涣才走,朝野内外还没能彻底反应过来,黄昏时分,裴丕就领着兵进城了,于是上下得安。

    裴诜闻知此事,不禁大喜道:“此天之所以资大司马也!”当即秘密驰入军中,去和裴丕密商。

    裴诜的意思,是想让裴丕趁机掌控住洛阳的防务全权,则随时都可以找个借口发动政变,迎接大司马还洛。当然啦,祖家军近在咫尺,大司马却在千里之外,此时是绝不能够草率行事的,否则不但大计难成,还容易导致前线丧败,羯势大炽。必须得等石勒败退,祖逖往追,赶得远了,然后再可应机而发。

    二裴军中密议,几乎于此同时,荀邃和祖纳联袂过府拜访太尉荀组,同样摒人私谈。

    荀组荀泰章已经六十多岁了,垂垂老矣,身体衰弱,精神倦怠,因而虽然挂着“录尚书事”的头衔,名义上执掌朝政,却往往称病不肯赴省办公,把担子全都交到了侄子荀邃肩上。他曾经慨叹荀邃兄弟从政经验还不够丰富,行事每每有所疏失,否则的话,我也可以跟梁芬一般告老致仕,去颐养天年了。如今风云动荡,稍有不慎,即便云端鸿鹄也可能堕落尘埃,所以罢了,我再鞭策老骨,扶持你们兄弟几年吧……

    因而虽然逐渐卸下肩上的重担,却命荀邃,逢有大事,或者难以决断者,一定要来跟我商量。

    荀道玄由此才与祖士言联袂而来,向叔父问计。他先陈述了一番今日的变故,祖纳随即便道:“舍弟但筹划军务,于政事向来生疏,乃召裴盛功入京……”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说:“此举,无异于开门揖盗也!还望太尉相助,筹划应对之策。”

    荀组先望望荀邃,叔侄二人用眼神作无声的交流,随即他又将目光移向祖纳,缓缓地问道:“士少何出此言啊?裴盛功亦中军之将,则以其护守都畿,有何不妥?”

    祖纳一时语塞,不禁斜睨荀邃。荀道玄便道:“叔父,守都之责,向来归于祖公,我家唯残破的五校,或许尚可调动。而如今祖氏兵马,络绎出京,却召裴盛功来,使愚侄不禁想起一桩故事……”

    “卿所想何事啊?”

    “后汉之时,何氏掌兵权,而袁氏为士大夫领袖,但协力同心,足可定朝纲而安社稷。惜乎何遂高不自信,乃召外兵入京,遂有董卓之乱……”

    荀组双眉一竖,呵斥道:“噤声!汝乃以荀盛功为董卓乎?或者以某人为董卓乎?!”

    。。妙书屋。

第十九章、中书宦者() 
荀组呵斥荀邃,说你未免想得太多了——“昔于汉季,董卓所部不过数千凉州军,倒是与今日裴盛功所领近似。然而因何苗依附之,董卓复夺执金吾丁原军,方能逐袁、曹而倡乱,裴盛功何能为此啊?比拟大为不类!”

    荀邃赶紧拱手致歉,说我只是一时间没有想到合适的前例罢了,叔父您明白我的意思就好啊。

    荀组闭上双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回复道:“卿等所虑,是唯恐裴盛功来之易而去之难吧……”

    荀、祖二人之所以对裴丕率兵进京感到如此的惶恐,要急着去向荀组问计,关键就在于,对裴该权倾当朝之事,以及曾经遍传洛中的谶语所指,他们全都是哑巴吃黄连——心里有数的。

    某人的实力和势力到了哪一步,自然会对朝局产生难以遏制的影响,甚至于翻天覆地,对此,作为积年政客的荀氏叔侄、祖士言等人,当然不致于掩耳盗铃,假装瞧不见,于国家的前景、家族的前途、个人的荣辱,多少也会做些设想和筹划。就总体而言,他们的希望都是维持现状,能多拖一天是一天……

    司马氏的名望实在已经跌到了谷底,再加上勉强可算嫡流的只剩了一个司马邺,且又无子,作为朝臣,总难免思虑万一——万一司马邺少年夭折呢?万一他没有儿子呢?晋室权威,必将彻底倾颓,那到时候还有谁能够挽救啊?

    实话说如今司马邺表面上的权威,那全是裴该和祖逖二人哄抬起来的,若仅靠此前的索綝、梁芬,或者靠荀氏,必不足以统驭天下——起码建康政权在司马邺还都之前,就一直跟长安政权貌合神离,甚至还常起龃龉甚至争乱。那么倘若某一天,祖尤其是裴不想再维持这家皇权了,则晋祚尚有延续的可能吗?对于此事,实不必谶谣播传,中原士人但凡有些脑子,且关注国事的,无不咸知,何况官宦传家的荀道玄、祖士言呢。

    要他们力扶倾危,护持皇权,不但没有能力、信心,其实也没有足够的动力。最大的希望是维持现状,或者稍稍做些改变,最终祭由司马,政归裴氏,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结果。实话说以世家大族的代表裴该——虽然裴该在长安之为政,多少偏离了世族的利益,但可以认为那只是权宜之计——与司马氏共天下,就等于世家与皇权共天下,于此,起码荀氏是乐见其成的。

    当然啦,虽然就理想而言,荀道玄和祖士言非常接近,但具体到对时局的看法,两人多少还存在着一些分歧。祖士言终究书生气重一些,他认为大司马有擅权之意,而无篡位之心,只要我等尽力稳定朝局,则只待社稷光复,河山一统,自然可以导向君臣共治的局面。荀氏叔侄则不会那么天真,他们希望能够拉拢祖氏来拮抗、制约裴氏,以避免裴该迈出那最后一步。

    然而双方都认为,一旦天下大定,裴该不得不撤行台而归洛阳,到时候中朝官署有限,而关西士人无穷,是断不肯自弱其势,与荀、祖共列朝堂的。说白了,即便裴该没有野心,亦难保其属下不起妄念,即便裴该有与司马氏共天下之意,也拦不住裴嶷、陶侃等辈冀望于鼎湖攀龙吧。

    所以肯定会形成一场拉力赛,荀、祖想把裴该往假皇帝方向扯,裴、陶却想把他往真皇帝方向拉,这是绝对难以避免的。

    落实在今日裴丕之率兵进京,固然是祖逖的失策,也可以看作是裴氏的布局。荀邃因此就说了:“倘若裴盛功趁机尽夺都内兵权,控禁军而统五校,则中朝之事,彼一言可决,岂可不虑啊?”

    终究天下动荡了那么多年,藩王甚至只是外将控制了京畿之后,掌握朝局、杀戮由心,十数年间屡见不鲜,大家伙儿都习以为常了。若当太平盛世,朝廷又拥有绝对权威的时代,则必无人胆敢如此妄行,就算妄行了,也很快就会被镇压下去;如今则不同,纯以武力掌控朝政,挟持天子,会被认为是顺理成章之事——荀、祖因此而忧虑,裴诜也以此作为自己谋划的根基……

    故而若被裴丕彻底控制了中朝,祖逖又为羯赵所牵绊,不及回师,说不定裴丕就会对朝廷来一场大清洗,一旦罢黜荀、祖,西人布列朝堂,那么待到裴该回来的时候,等着他的会是一乘戎辂呢,还是一顶青盖呢?

    类似这些话,荀氏叔侄自然于私下里也商议过,但如今祖士言在旁,话就不可能说得太过直白了——祖纳亦然,出于官僚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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