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勒胡马-第18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实话说裴该前世对苻坚就挺有好感的,那家伙有混一宇内、和谐百族的志向,数百年内,晋戎之间,无人可比。只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苻坚就跟齐桓公似的,信用良臣,则霸天下,一旦管、鲍并殁对于苻坚来说,则是王猛辞世霸业当即烟消云散……

    想到这些,裴该不禁瞥了游遐一眼,就见游遐脸上也无喜色,就问:“虽非卿之所为,亦如卿之所愿,何以不喜啊?”游遐心说我为啥不高兴?那不是因为你脸上没有欣悦之色的缘故吗?口中却答道:“虽然非我族类,也算一方杰士,亡于内乱,实无可喜。”

    裴该想了一想,问道:“卿不虑苻光等坐大么?”

    游遐回答说:“虽未得见二人,但听陈安、苻洪谈起过,皆鼠目寸光之辈,不难制约。且二贼已老,去日无多,苻洪子又年齿尚幼,皆不足虑。”

    裴该点点头,又问:“姚弋仲又如何?卿独无谋彼之心么?”

    游遐详细解释说:“姚弋仲与苻洪不同。其一,苻洪为略阳群氐盟主,诸部相合,将近十万户口;而姚弋仲唯南安赤亭羌一部之长,麾下尚不足万人。是苻洪如雁,羽毛将丰,而姚弋仲即便是鹰隼,尚在巢中待哺,不足为虑……

    “其二,略阳氐中,苻洪虽为盟主,势大者则为苻光、苻突,每相龃龉,有机可趁;姚弋仲本部,乃至赤亭羌中,则不见这般嫌隙事机不至,不可妄动。

    “是故臣为明公招揽姚弋仲,然命其先归部准备。彼若去后不久,欣然而来,则此人可用,明公可善驾驭之;若去而不返,再设谋杀之不迟也。”

    裴该这才颇显欣慰地笑一笑,鼓励游遐:“子远谋划甚深,是我多虑了。”

    对付这些外族,就需要恩威并施,而且就理论上来说,只要自身足够强,即便把他们打疼了,他们也不敢反抗。后来奴尔哈赤为什么“七大恨”告天,起兵反明?不是因为李成梁把女真族欺压得有多狠,而恰恰因为李成梁不在了……

    当然了,裴该亦甚不值李成梁所为,他那种暴虐的行为即便不谈人道主义,也不可能维持太长久的时间。所以裴该才吩咐游遐,对于关西诸戎,仍当以安抚为主,但该硬的时候也要硬,该使手段的时候也要使手段。如今看来,游子远完全理解了自己的想法,并且已经开始加以实施,裴该为此深感快慰。

    相比之下,苻氏几乎灭门,那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啦。倘若不是身在局中,裴该或许还会多感叹几声,但略阳距离长安不足千里,那块儿没有一大家子姓苻的猛人(苻光之流不能算),他心里还更踏实一些哪。

    但他随即提醒游遐:“对于苻洪之死,卿何所见?乃知略阳群氐不足为患,可虑者,唯陈安耳!”

    陈安能够指使苻光、苻突谋杀苻洪,还假借游子远的名义,说明此人心思甚险,而且确实在氐、羌中威望素著。裴该心说怪不得,在原本的历史上,他能够利用司马保才死,刘曜尚不能底定秦州的这段空白期,瞬间就拉出十万大军来,逼得刘曜捉襟见肘。

    这种人最好能够罗致麾下,而即便如此,也必须把他远远调离秦州,挖断他在陇上的根基!

    游遐当即拱手:“多承明公指点,臣知道该如何做……”

    

第三十九章、东海风云() 
裴该本拟秋收之后,便即发兵攻打蒯城的张春,可是没想到这一年的收成相当糟糕。

    六月丁巳朔,突发日蚀,当时裴该尚未出兵攻打始平、扶风等郡国,便有博士上奏,说日蚀乃大蝗之象。裴该对此并不以为然,还笑问道:“其日有蚀,南北毕见,然岂有普天下皆蝗之理啊?究竟蝗在何处?”博士难以对答。

    然而就在即将收获之时,蝗虫真的来了,源头是在并州,铺天盖地直向西南方向而来,覆盖平阳、河东,直至渡过黄河……

    不过裴嶷等人就此更相信裴该有气运加身了,因为就跟三年前的蝗灾一样,裴该控制地区又只擦着个边儿。有了当年在徐州灭蝗的经验,关中地区灾情并不严重,也就冯翊、京兆东部六七县被灾而已——河南地区同样。

    遭灾最严重的是平阳,好几个县的田地都颗粒无收,百姓大多被迫离乡背井逃亡,纷纷南下,但是河东也无粮啊,因此渡河私逃到司州的就达六七万户之多——对于晋人来说,此次蝗灾不足为忧,反为喜讯。祖逖就此致信裴该,说咱们是不是趁这个机会,今冬两路夹击,一口气去攻灭了胡寇啊?

    裴该回信婉拒了。他的理由也很充分,说此番固然是天要灭胡之警,但可惜胡尚不可遽灭,为什么呢?因为咱们收成也很糟啊,再加上安置这数万流民,哪儿还能挤得出远征的粮秣来呢?而且平阳、河东被灾严重,大军入境之后,仓无所得,野无所掠,怎么可能持久?还是踏下心来,老老实实种一两年地再说吧。

    祖逖得信,明知裴该所言有理,却也不禁慨叹道:“大好良机,可惜不能掌握!”

    至于平阳方面,皇帝刘聪继续窝在后宫声色犬马,啥事儿都不管,太子、相国、大单于刘粲则赶紧召集群臣商议对策。刘粲说了:“本待秋后马肥,便发兵渡河,收复失地,然而天降蝗灾,百姓流离,军粮无着,这可怎么好啊?”

    镇西大将军韦忠拱手道:“蝗既天降,自乃上天示警,为政者当恭自反省,以求神庥……”

    刘粲双眼一眯,瞳中射出寒光:“子节所言为政者,是说孤不德么?”

    韦忠急忙摆手:“臣非此意。臣意此必去岁废太弟谋乱之余绪,相国当上奏天子,请息声色,驾御前朝,统驭百僚,始可平息天怒。”表面上说刘乂,其实指向刘聪——你身为天子整天喝得醉醺醺的,不跟群臣会面,老天爷怎么可能不发怒呢?

    刘粲明知韦忠所言有理,但他不能就此附和——一则皇帝终究是他老爹啊,为人子者岂可明言父过?再者说了,刘聪不管事儿正好,他若是哪天突然间振作起来,又把我往哪儿摆哪?于是略一颔首:“此皆废太弟之过!”

    正好刘乂下台也有一段时间啦,相关舆论渐息,而刘曜又让裴该给打跑了,则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啊?刘粲就此起了杀心……

    随即假模假式地说:“孤自当进谏天子,请驾前朝,然——此外,卿等尚有何应对之策哪?”

    太保朱纪皱着眉头说:“我今被灾,何云出征?诚恐晋寇反将趁机前来侵扰,如之奈何?”

    司隶校尉乔智明摇头道:“太保多虑了。虽然平阳、河东被灾甚重,但关中、河南同样歉收,晋寇何敢谋我?”

    朱纪道:“河东多大族,如裴、薛等多据坞堡,不从王命。彼等多年积聚,必有余粮,我若不往取,则晋寇渡河来取,恐便有谋我之力了——不如发兵夺取之!”

    太师、汝阴王刘景表示反对,说:“不可——彼等虽然割据,然亦勉从王命,若即征伐,必致人心背离。且裴氏还则罢了,薛氏垒固兵强,我军无粮,如何征讨?还是遣一介之使,命其贡献为好。”

    刘粲问道:“彼肯献粮么?”

    刘景摇一摇头,白胡子连连颤动:“亦未可知……”随即面容一肃:“即彼等肯献粮,于国家亦不过杯水车薪。臣有一言,或逆殿下之耳,还望殿下勿怪。”

    刘粲忙道:“大王三世老臣,若有所言,粲自然洗耳恭听。”

    刘景手捧笏版,大声说道:“我知殿下素忌雍王与上党郡公,然国事悬危,不可不息弭纷争,假彼二人之力……”

    刘粲一皱眉头:“如何假二人之力?”

    刘景建议说:“前雍王于大荔为竖子所败,退至上郡,遣使谢罪,殿下兴雷霆之怒,本欲黜其为民,因谋册立大典,尚未成行。如今乃可慰劳雍王,告以国中之灾,命其南下以牵绊晋寇,将功赎罪……”

    刘粲暗中冷笑,心说刘曜如今哪儿还有力量南下去打裴该啊,而就算他有力量,见我正忙慌着,他高兴还来不及哪!反正要换了我,肯定是会幸灾乐祸的。

    只听刘景继续说道:“上党郡公方灭王浚,雄踞河北,并未被灾,乃可加其爵禄,命其东进,以攻并州。并州之蝗,不弱于平阳,刘琨艰危之状,想亦不下于我,或能趁机平灭之,则可免受晋寇三面包夹。即上党郡公不能灭刘琨,亦可打开通路,使其输粮于平阳……”

    众臣纷纷附和,说这是个好主意,虽然石勒自己跑河北去了,不肯奉命东归,但终究仍然打着咱家旗号啊,而且这回等于把并州的土地、民户赏赐给他,他能不乐意吗?若有河北粮食运到,咱们起码可以踏实过完这个年。

    刘粲沉思少顷,也无他策,只得允可。于是一方面命将遣兵,牢守黄河渡口,制止流民南渡,也防备晋人来扰,一方面遣使襄国,转封石勒为赵郡公,食邑五万户,加使持节、散骑常侍、都督冀、幽、并、营四州杂夷、征讨诸军事、冀州牧,命其尽快逾越太行险塞,往攻并州。

    与此同时,他又重新起用靳准,官复原职,然后跟靳准密商——是该彻底铲除刘乂的时候了!

    ——————————

    平阳的使者范龛沿着黄河,经河东、河内、汲郡、魏郡、阳平前往冀州,封拜石勒。石勒接旨后,便即召聚诸将吏商议。

    自从石勒讨灭王浚之后,刘琨便即遣使襄国,劝说石勒反正,孰料石勒瞬间翻脸,竟将晋阳来使驱逐出境。刘琨大怒,即遣乐平太守焦球攻掠常山,斩杀石勒所署常山郡守邢泰,旋即为蘷安所逐;司马温峤又西讨山胡,石勒部将逯明邀击于潞城,将温泰真击退;刘琨再遣部将王旦攻中山,逐石勒所署中山郡守秦固,石勒将刘缅击败之,于望都关擒斩王旦——两家就此彻底翻脸。

    这数月间,基本上是刘琨进攻,石勒唯固守、反击而已。因为张宾劝告石勒说:“刘越石尚虑平阳掩袭其后,不敢主力来攻,些许游军,逐之不难。唯我守而不攻,则彼虽败,仍必生骄心,谓我有所惧也。则我聚势合力,寻机大举而伐,可收促起不意之效。”

    不过等到蝗灾一起,刘琨便无力再命将遣师,来侵扰河北了。相对的,石勒用张宾之策,开始在幽、冀两州(幽州仅得部分地区而已)统计户口,规定每户贡赋帛二匹、谷二斛,并逐渐将统治结构完善起来。

    今年河北地区的收成相当不错,平阳灾民也有不少向东方流亡,而并州亦无可食,于是冒险逾越太行山,往投河北,石勒命蘷安等收拢流民,分与田土耕种,旬日间即得近十万户——在原本历史上,记载其数为二十万户,但在这条时间线上,因为祖逖平定河南,分薄了将近一半儿人去。

    程遐因此在会议上又抢先发言,说:“今岁本国(指平阳等地)大蝗,并州同然,据报河南、关中郡县亦多歉收,唯我河北大丰,是乃天佑明公。自当奉旨,发兵西征,以平刘琨。若能兼领并州,则天下之强,孰过明公啊?”

    石勒望向张宾,张宾沉吟少顷,回复道:“今得流民十万户,安置于冀州各郡,赐其食粮、种籽,所费不少,新谷亦尚未入库。当趁时整练兵马,待秋去冬来,境内俱安,乃可发兵。”

    石勒问道:“刘演、邵续尚在乐陵,我若大举攻伐并州,恐其挠我之后。是否应当先东征以定乐陵呢?”

    张宾笑笑:“刘演昔在三台,尚不足为虑,况今流蹿乐陵乎?明公可遣一军压逼之,则必不能害我。况且……”顿了一顿,又说:“曹嶷朝秦暮楚之辈,前与明公有隙,复因晋人势大,乃易帜归晋。而今裴该入关,祖逖在河南,徐方唯卞壸一书生镇守耳,则彼所惧者,唯有明公。可请朝廷复召曹嶷,我亦密遣使与之联络,若能使曹嶷反正,乐陵不足平也。”

    石勒闻言大喜:“右侯此言,大得我心!”程遐一开始说应当攻伐并州,张宾后来说先不着急,等入冬后再动兵,都不出石勒本身的筹谋,所以并不在意;但招降曹嶷这招他从前没想到过,而为张宾独建其策,石勒自然高兴了。

    于是便宴请天使范龛,请他回复刘粲两事:其一,希望能够给予曹嶷重号将军与青州牧之职,召其反正;其二,我这里还要准备一下,年内必定会率师西征的,还请朝廷隐秘其事,以免刘琨有了防备。

    范龛使命达成,欢喜而去。石勒便命程遐作书,遣人秘密送往广固。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此之前,邵续已命郗鉴渡河而南,与曹嶷重申前盟。随即郗道徽离开广固,并未即刻返归厌次,却继续南下,在开阳会见了晋徐州刺史卞壸。

    ——————————

    此前卞望之接纳了来自掖县等地的苏峻所率族人、百姓,安置在东莞郡内屯垦,趁机就逐步将势力向北方延展,如今东海基本平定,他便亲自率兵进抵琅琊国治开阳,遂于此处,与郗鉴故人相见。

    郗鉴一见面就说明,我才从广固过来——“曹嶷待我,阳奉而阴嫉,似有反复之意,不可不虑啊。”

    卞壸点点头:“是以君才急来会我,是欲请徐方为助,以牵绊曹嶷,巩固乐陵之守么?”

    郗鉴苦笑道:“此刘、邵二位将军之意,非我之意……”

    他说如今石勒尽占河北,兵强马壮,乐陵弹丸之地,不可能长久与之相持,倘若曹嶷再有所妄动,那彻底就是灭顶之灾了——“刘始仁每望大司空(刘琨)发兵援护,然此前数月,并州屡屡动兵,皆为羯奴所败,可知力有不逮……且若大司空势真稳固,必当直指平阳,安有余力再救厌次啊?”

    卞壸轻叹一声,对郗鉴说:“非止如此,即我亦无力往救乐陵。此前裴公将徐方精锐,多数调入关中,我可用者,唯各郡国戍卒,尚不足万。勉强可以抵御曹嶷,若羯奴南下,必为所败,安有余力北救啊?”顿了一顿,又说:“且君知我,安定地方、使民乐居,尚有一日之长,纵横疆场、摧敌破锋,本非所能——自裴公与陶将军去后,徐方竟无一名可用之将了!”

    两人对望一眼,郗鉴突然间面色一变,竟然笑起来了:“如此说来,卞君所想,与某相同了?”卞壸也笑:“却不知郗君能否说服刘、邵二位将军?”

    之所以郗鉴南下,卞壸也赶紧迎上前去,因为两人的想法是相同的,徐州和乐陵,合则两利,分则两弱,而且这个“合”字,光隔着条黄河,甚至隔着青州远远相望,是绝对不够的。最好刘演、邵续放弃乐陵,渡河南下,通过曹嶷的领地,到东莞来驻扎。如此一来,刘、邵有了稳固的后方,有了战略纵深,而徐州也有了可战之卒、可用之将。

    卞壸催促道:“此事绝不可缓,倘若曹嶷真的翻脸,君等南来徐方,途中恐为其所袭。”

    郗鉴轻轻叹了口气:“大司马(王浚)既已遇害,邵将军实有南下之意,然刘将军……尚望杀归并州,往投大司空,不能遽下决断啊……”

    

第四十章、公来山() 
刘演本受叔父刘琨所遣,挥师进占临漳,当日为石勒所破,慌不择路,难以西归,只能暂且跑厌次去依附邵续。二人虽然都打着晋家旗号,却分属不同阵营,刘演的靠山刘琨与邵续的靠山王浚素来不睦,故而虽然邵嗣祖欣然接纳了刘始仁,愿与之共勤王事,刘演心里却始终留着个疙瘩。

    等到王浚被杀,石勒强盛,即便乐陵一郡,亦有多县归降石勒,邵续只能固守厌次、漯沃两城而已,其势岌岌可危。因此邵续就建议南渡黄河,前去投靠徐州青州不考虑,曹嶷那路货向来首鼠两端,说不定哪天便重又降胡了郗鉴亦持此议。刘演却盼望着刘琨挥师攻伐冀州,则他在厌次方便呼应;倘若退往徐州,那就彻底没机会返回叔父身边去啦,坚绝不允。

    最终二将遣郗鉴前往广固,探查曹嶷的动向。按照邵续的想法,倘若曹嶷从晋之心甚坚,那么有他作为后盾,即便遭到石勒大举围攻,丢了厌次,咱们也不是无路可去,乃可继续留在河北,观望局势动向;倘若曹嶷有谋叛之意,那咱就得赶紧走啦,否则遭到石、曹南北夹击,哪里还有幸理?

    刘演满心不乐意南下,但也不得不承认,邵续所虑有理,万一曹嶷背反,我别说生还并州了,估计连尸首都运不回去啊郗君,便请为我去走上这一遭吧。

    可是郗鉴在见过了曹嶷之后,一方面派部下归告刘、邵二将,一方面自作主张地继续南下,去与卞接洽。卞提醒他,你们要想南渡,那就得赶紧动身,否则一旦曹嶷归胡,封锁黄河渡口,你们想来都来不了啦。然后又特意重申裴该对卞的寄望,说:“刘将军虽于缧绁中救拔郗君,然数年间,郗君为其谋划,随之自临漳而奔乐陵,还报亦足。若刘将军执意不肯南来,是既害乐陵,又伤徐方,上坏国家之事,下绝部众生路,郗君又何必与之同死呢?我将在徐州扫榻,引颈以望郗君之来……”

    倘若能够说服刘演,与邵续一并南下最好,否则的话,你还是把刘演那顽固家伙甩了吧,你既得裴大将军赏识,前程必然远大,又何必跟刘演一起玉石俱焚呢?

    郗鉴拱手道:“多承裴大将军与卞君之厚爱,妻儿一并托付。”但是没表态,他究竟肯不肯抛弃刘演。

    随即郗道徽便即启程北归,卞则将相关情事写成书信,遣人送往长安,急报裴该知道;同时他还派人去跟东平内史徐龛、濮阳内史桓宣,以及新任泰山太守祖济联络,相约互为犄角,共御石勒,并防曹嶷。

    郗鉴在琅琊郡治开阳停留了五天,抚慰百姓、安排人事,以恢复统治秩序。他新任命的琅琊国相,乃是东莞姑幕人(后属青州东阳郡)臧琨,字山美。

    东莞两大显姓,一徐一臧。徐静名澄之,曾经担任过州治中,永嘉之乱时与臧琨共率子弟并闾里士庶千余家南渡,客居于京口。郗鉴得刺徐州后,多方打探流亡人士,终于找到了徐静和臧琨,盛邀二人携家眷北归,收入幕下。此前即任命徐静为东海郡守,如今又任命臧琨为琅琊国相本籍不可守牧本郡,能够在邻郡为守,也算殊荣,若非乱世,那是根本无可奢望的。

    徐、臧二人皆为老成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