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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胡马-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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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綝在长安的时候,你丫不敢东进,也就跟麴允眉来眼去一阵子罢了,偏偏我执长安之政仅仅数月,你就发兵来袭了?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当然啦,他也很清楚,时局有若长江大河,波澜起伏,水势无形,变化万千,即便昨日之状,亦与今日存在着区别,是不可能这么简单类比的。想当初索綝固守长安,一兵不敢擅出,而司马保所据的秦州之内也是一盘散沙,巴氐又在南方蠢蠢欲动,他能够设兵断绝陇道,就已经费了老大力气啦。当然最重要的是,刘曜陈兵冯翊、北地,司马保若是夺了长安之政,就得由他来面对胡寇了,他又哪有这个胆量啊?

    而如今刘曜败逃,巴氐则彻底占据了梁州,且需要时间消化呢,一时间难以继续北侵,据说秦州内部也敉平了数次叛乱,可能正是司马保外患最弱,而本身实力最强的时候。加上自己离开长安,往征四郡国,或许这就象是给司马保炽烈的野心之火上,浇了一瓢滚油一般。

    再者说了,从前他若东进,也要防麴允来援,而雍州各郡国党同索、麴。如今则不同,自己正在与竺恢等作战,则一旦秦州军东来,雍西郡国肯定会站到司马保一边去的。

    只是裴该虽有预见,却没想到秦州兵竟然会来得这么快!在原本的设想中,司马保有五成可能性放弃机会,仍然龟缩不动,有五成可能性发兵进入安定,以助攻卢水胡为名援救焦嵩——故此裴该遣游遐联络氐、羌、鲜卑,要弱司马保之势。他为啥偏会从南道发兵呢?自己拿下始平、兵逼郿县的消息,理论上应该还传不到上邽去才对啊。

    裴该不禁狠狠地捶了一记桌案,自言自语地骂道:“娘的,这厮分明奔着长安而来!”

    一定是焦嵩的求救信到了上邽,司马保误以为自己必将主力往攻新平、安定——也有道理,因为那两郡兵力最强——导致长安空虚,因此才着急发兵,沿渭水而东。真所谓“歪打正着”,他不救焦嵩,却无意间要救下竺爽来了……

    裴该细细按查地图,心中默算时日。从略阳前往长安,五百多里地,几乎一马平川,渭南道路略微崎岖一些,则加上裴开遣使报信的时间,最快再有三日,秦州军便将抵达郿县附近。先不管到时候他们是继续东进,去攻长安啊,还是转过头来救援郿县,裴该都不可能再在城底下枯守不动了。

    于是书写军令,遣人冒雨急递给裴开,要他不得与敌接触——就他那么点儿人,接触就是死啊——后退到武功,聚兵守备。到时候说不得,裴该也须退至武功,争取利用手上这些部曲和一营两千多人,将秦州军拦阻在武功城下。至于是否要调裴嶷他们回来夹击秦州军,还是继续攻打美阳城,且看情况再定。

    仔细想想,司马保悍然发兵,对于自己未必没有好处。从前并没有好借口去攻秦州——仅以讨伐麴允为名,恐怕还嫌不够,故此裴该执政数月,并未遣人前往上邽,要司马保把麴忠克给交出来——如此一来,大义名分就有了,想什么时候讨伐司马保,就可以什么时候请旨发兵。只是,你一步一步来成吗?我军虽勇,终究数量有限,难以分道迎敌啊,嘴巴再大,胃口再开,也不可能一口吞下头牛去不是么?

    军令传递出去之后,裴该就背手站立在帐门口,凝望着越来越大的秋雨,心中反复筹谋。如今河西各渡口已经设置了关卡,建造了壁垒,加上有祖逖牵制,刘粲应该不敢贸然来攻,而刘曜若不先平定了虚除部,也无力大举杀回,顶多在边境上骚扰一番罢了,既然如此,自己要不要再从陶侃麾下调点儿人回来呢?

    只是陶士行手下可用之卒也不多啊,只有“厉风”两营,再加上一些新附之卒,七八千人顶天了……待等得了秋粮,详加点算,若有盈余,就又该爆兵了,起码把收的麴允、索綝余部先好好整训一番。但其中多为老弱,还有不少兵油子,裴该从前沙汰,除李义、罗尧部外,其余削掉了七成还多,安排在冯翊和京兆两郡修葺城防工事和水利设施,以备来年屯垦;可以通过训练,勉强敷用的,也仅仅四五千之数罢了。

    关键是雍州人口太少,因为屡遭兵燹,大半流散到了秦州和梁州乃至于凉州去,尤以冯翊、京兆两郡最为残破。中国农民虽然安居重迁,可一旦流失了,再要返回乡梓,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巴氐得以挟裹关中和梁州的流民以夺取蜀地,便是前例。虽说裴该一旦底定全雍,稳定了局势,对于流散之民应该能够形成足够的回吸力,然以这年月的讯息传递速度来说,也且得两三年才可能泰半回归吧。

    祖士稚在司、兖、豫三州,大致重建起了统治秩序,还须三天两头派兵去江北拉人,才能使部分百姓愿意回乡。主要是贫穷者与富贵者不同,就算再怎么想返归乡梓去耕织,也得有足够的盘费,以及熬到下一季收获的食粮、种子,才敢动身啊。

    雨天总是使人心情难畅,裴该因此愈发的郁闷。不过他也竭力在调整自己的心绪,强迫自己多想想好的方面——自己肩上的担子太重了,若然颓唐,则麾下诸将吏与数万军兵必受影响。有什么好的方面呢?司马保主动授我以柄是一条,还有……这场降雨的范围应该不会小,或许可以迟滞秦州兵的东进,让他们再晚点儿到郿县来吧?

    可惜老天每每要跟人做对,裴该才刚想到这一点,眼睁睁瞧着乌云就散开了,雨势渐稀。低头瞧瞧地面,仍然满是泥泞和积水,今天是没法解决了,希望明日艳阳高照,可以让道路略微好走一些吧,则自己无论抵御竺爽来攻,还是顺利退返武功,都要方便一些……先不考虑秦州兵了,反正他们还得有两三天才能抵达附近地区。

    谁想翌日还是一个阴天,虽然无雨,空气仍很潮湿,地上泥泞依旧。裴该正感烦闷,突然小校来报:“郿县打开了东门!”

    ——————————

    这场雨涵盖范围不小,半个扶风国和始平国都受其波及,降雨的时候,裴嶷统率上万兵马才刚扎下营来——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是天擦黑之时离开郿县城下的,但士卒不可能全都惯于夜行,故此东出不到二十里便即扎营休整。

    翌日起身,雨还不停,道路颇显泥泞。裴嶷为此而犯愁,召集诸将商议,谢风就说:“此战利在急,而不能缓,既然如此,当拣选精锐先行,起码可将竺恢牵绊于美阳城中,使其不敢觊觎长安——常侍率众缓行继进可也。”

    甄随趁机又站出来请令,于是裴嶷便任命他为先锋主将,谢风为副将,从各营中挑选出精壮步卒两千人先发——倒有七成都是“劫火营”兵。甄随兴高采烈,披着蓑衣,踩着泥水就上路了,可也一直走到当日黄昏时分,才逐渐接近了美阳城——比原计划迟了小半天。

    按照谢风所献计划,是前锋直抵美阳城下,然后多张旌帜,假装大军来攻,使得竺恢疑惑,不敢分兵去袭长安。然而甄随临出兵前答应得好好的,等接近美阳城时,却唤谢风过来说:“我意直前攻城,汝意如何?”

    谢风闻言大吃一惊,急忙劝阻道:“竺恢素称能战,且城中将兵在五千以上,我等止这些兵马,且远来疲惫,如何能胜啊?”

    甄随撇嘴道:“竺恢能战,都是汝等说的,老爷却不信——若果真能战且敢战,昔日怎不发兵增援大荔,而使我等独与胡寇交锋?汝前日曾言,老爷攻城不如野战,那今日便攻一攻坚城,给汝瞧瞧!”

    谢风反复劝阻,甄随只是不听,下令把多备的旗帜全都捆好喽,不要随便亮出来,咱们就这么两千人,一路冒雨开到美阳城下去扎营,等明日一早便要攻城。

    谢风无奈之下,只得暂且应允。在他想来,如今雨势颇大,天又将黑,估计即便我军一头撞上城墙,竺恢也是不敢在敌情未明的前提下,贸然出城来攻的。那么先扎下营来,好好休息一晚,等明日天亮……说不定雨也停了,那莽夫的脑袋也清醒了,到时候便可固守营垒,等待裴常侍率大军来合。

    那么倘若明天甄随的脑袋还晕着呢?反正要攻城让他去攻,我只勒束本部不动——有病啊才跟着他去硬撞坚壁呢!

    甄随一向以蛮勇之姿示人,故此谢风还当他真的脑袋被雨给浇坏了,敢拿两千人去攻坚城,其实甄蛮子清醒着哪,他是别有打算……

    

第十九章、美阳城下() 
其实甄随在将兵先行之初,就压根儿没打算只是行至城下,迷惑和牵绊新平兵马,在他想来,己方最怕竺恢发兵去骚扰运路,甚至于袭击长安城,竺恢既称能战,自然也会意识到这一点——否则他到美阳去干嘛?那么站在竺恢的立场上考虑问题,骤见一支小部队冒雨前来,他会如何思忖,如何应对?竺恢自然以为,官军急于来攻美阳,因为逢雨导致前后队分散,前锋先到,则最佳应对之策,当然是要开城出战,争取先把这部官军给吃掉喽,如此才能振奋本军士气、隳败对方战心,对于接下来的守城战更为有利。

    所以我只要不多张旗帜,进抵城下,扎下营来,明天一早正不必前去攻城,八成竺恢自己就会出来的。野战争雄,老爷还真没有怕过谁,况且所部都是精锐,即便赢不了,也肯定扛得住啊。若能在城下击退敌军,等到裴嶷率大军杀来攻城时,胜算便能大上几分。

    那若是竺恢不出城又如何处?甄随心说那就是我高瞧他了,这般庸怯之辈,即便有坚城为凭,打起来也必无难度。到时候我随便找个借口,不着急攻城,难道谢风你还能咬我不成么?很大的可能性,明日一早,谢风还要前来劝阻,老爷就坡下驴,继续跟营里呆着就是了嘛。

    半夜时分,雨便停了,但翌晨仍然阴霾密布,似乎随时都还会掉下点来。甄随起身后便即聚将,谢风以下,众人都以为不宜攻城,还是继续巩固营垒,以待大军来合为好。甄随一撇嘴:“小小的美阳,有何难攻?”招呼谢风:“先随我出营去看城壁。”

    二人带领护卫,策马而出,朝着城头远远眺望,只见城上旌旗招展,但守城之兵却似乎并不太多。谢风暗自吃惊,对甄随说:“城中五六千兵马,既知我来,为何不尽数上城防守?我看贼人有出城袭我之意啊。”

    甄随心中暗喜,当即一拍大腿,说:“他若肯出来,倒省得老爷去攀墙了。”当即下令:“营前列阵!”

    之所以于营前列阵,是因为昨日扎营时间比较晚,加上士卒远来疲惫,雨也还没有停,满地泥泞湿滑,故此营寨设置得相对简易一些,实在难以凭坚而守。对于这一指令,谢风自然也无异议,于是层层分派下去,两千人马除少数留于营中守备外,大半出城列阵。

    果然这里官军阵列尚未齐整,只听城上一通鼓响,美阳南门缓缓打开,新平兵呈两列纵队开出,然后沿着城壁左右两分,开始布阵……

    竺恢本人并未亲自率兵出城,而是高踞城上,俯瞰战场。只见官军之数虽然不足两千,但阵列尚算齐整,不象自己这边,歪七扭八,有如狗啃一般……乃是因为雨停不久,地上湿滑之故。随即就见一名敌将纵马在阵列中穿插,不时挥舞鞭子,抽打部卒,他不禁心道:此人如此不恤士卒,故能冒雨先至——今日便要使汝知道,军法当严,兵卒却须善待,否则缓急之时,谁肯为汝效死啊?

    鞭笞士卒的自然就是甄随了,虽说他素来习惯乱战,对于军容和阵形的要求,一直在老徐州军中垫底,但今日之阵,就连他都瞧不过眼了,故此往来穿梭,见到有站不到位的,当即兜头就是一鞭抽将过去。谢风劝他:“遍地泥泞,阵而后战本便为难,何必苛责士卒?”扬鞭一指城下,那意思,你瞧对面的比咱们还不如呢。

    甄随瞪眼道:“都督曾与我说孙子兵法,有云,无恃敌之不我攻,恃我什么有所不可攻也……大意如此。我哪管贼人如何,只看本军,地上滑些有甚要紧?难道下着雨便不能作战了么?”瞥一眼谢风:“汝也是南人,落雨、泥泞,难道昔日还见得少了?”

    在他的呵斥之下,官军阵列逐渐成形,而对面新平兵则拖拖拉拉的,良久难以成列。甄随以鞭敲腿,心中甚是急躁——若在平原之上,他早就带兵冲杀过去了,偏偏对方背靠着城壁,而城头也不是全然放空了,必然伏有弓箭手,就算再怎么莽撞,在这种环境下,他甄老爷也不敢硬着头皮愣朝前冲啊。

    怕只怕对方耽搁时间太久,结果没等两军交锋,裴嶷便率领大军赶到了,新平兵必然缩回城去——倘若如此,那自己白忙活半天,究竟是为的何来?

    其实他着急,竺恢一样着急,他知道官军论人数要多过己方,论素质可能也不逊色——终究七千新平兵,多数是临时从地头揪来的农民,本身就缺乏训练,加上秋收在即,莫不思归……真正能打的,也就亲信部曲和漆县戍卒不到两千人而已。那么倘若拖延时间太久,不等交战,敌军主力便即汇聚,便只有撤回兵马,专心守城一途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怕两军正在厮杀,胜负未分之际,敌大军便来增援,到时候想撤都撤不回来。好在本日天光未亮,竺恢便遣人出西门沿路哨探,直到此刻尚无还报,估计官军主力还在十余里之外。

    所以啊,赶紧列阵赶紧打,不能再拖了!竺恢提起槌来,亲自擂鼓,鼓声隆隆,催促部下。城下的新平兵闻听鼓声,当即缓缓前出——竺恢给他们下达的指令很简单,我军几近三倍于敌,城前又很旷阔,正不必什么策谋,以堂堂之阵杀将过去便是;只是敌若溃散,千万勿追,整兵退返城中即可。

    新平兵缓步而前,甄随瞧着直起急:你们走快一点儿会死啊?!好不容易对方脱离了城头弓箭遮护范围,甄随便即亲自领兵迎上前去。相距五六十步时,双方各自放箭,随即新平兵便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甄随见状大喜,当即一抬手:“取我大铁……”猛然反应过来,特么的老爷的大铁戟被人给偷了……“……大铁、铁矛过来!”亲随当即奉上一柄骑矛,此矛铁头颇大,本是裴该用来武装具装甲骑的,甄随多方求告,借了一支——用下个月薪水质押——但他捏在手里,仍然觉得轻飘飘的,比原本的铁戟差若云泥。

    骑矛在手,甄随便即长啸一声,身先士卒,冲杀过去。对面新平兵全是步卒,即便各层级将领也皆步行,因为以目前的地面状况而论,战马实在难以驰骋。甄随却偏要骑在马上,本为的是视野开阔,方便指挥,可是冲出去才刚数步,马蹄一滑,就把他给颠下来了……

    因为这年月尚无蹄铁一说——指中国地区,而根据考古发掘,大约公元前一世纪的古罗马率先发明了此物,但普及也要等到五世纪左右——蹄铁的主要目的固然是为了保护马蹄,减少磨损,但对于防滑也能起到一定作用。裴该曾经考虑过“发明”蹄铁,却担心实验过程中会伤及宝贵的马匹,暂且只用驴、骡测试,未能成功。

    倘是别将,这一骨碌从马背上跌下来,可能就摔得七荤八素了,但甄随跳马本是练熟了的,本能地把腰一躬,便即稳稳立定,随即借势朝起一蹿,冲得更快。谢风在阵后望见,不禁摇头:你是主将,哪有撇下全军指挥之任,自己冲杀到第一线去的道理啊?偶一为之还则罢了,你回回这么做,我身为副将,真是压力山大啊……

    当即喝令亲信苏峻:“我在此立马指挥,汝速速前去卫护甄督。”

    苏峻躬身领命,其实心里却想:我去卫护甄督?他需要我卫护吗?

    当日苏峻率七百人归入“劫火营”,不但部下全被分拆、打散,而且本身也不过任一队长,统领百余人而已。他心中虽然不满,却丝毫也不敢有怨言:一则新附之人,受到轻视很正常,身在矮檐下,岂敢不低头啊?二来家眷、乡人都在东莞,如同人质,他又岂敢妄起叛心?

    当然最关键的,是裴该一直在打胜仗,使得苏峻隐约间瞥见了光明前途,则此时必然不肯弃之而去。他平素作战极其勇猛,于营中日常事务也任劳任怨——包括两次进抵敌城下叫门,那都是他主动向谢风请的令——加上常不显山、不露水的恭维谢风,很快便得到了谢风的信重。如今“劫火左营”已然扩充为两千余人,下辖十多个队,难以垂直管理,于是又析分为上下二“部”,谢风在得到裴该首肯后,就委任苏峻做了下部校。

    所以苏子高觉得,自己的前途基本上还是光明的。只是为什么偏偏入了“劫火营”呢?他自诩阵前之勇,与谢风不相上下,统驭之能,或许反在谢风之上,但人家是上官,你是属将,你在他面前只能展现勇猛啊,不能独立领兵作战,如何显示将兵之能?问题是若论勇猛,始终有个甄蛮子遥遥在前,难以超越……领导太厉害,你让下属怎么冒得出头来?

    故此苏峻常盼着甄随阴沟里翻船,哪天就折在他这个“勇”字上。方才甄随跌落马下,他在后面瞧得分明,险些鼓掌喝彩,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可是随即就见甄随稳稳立住,然后继续前冲,苏子高这个失望啊……耳听谢风吩咐,他只得挥舞长刀,拔足从后猛追。

    

第二十章、不要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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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阳城下,对战双方阵列很快便即迎面相撞,甄随身先士卒,挺矛冲入敌阵。他貌似莽撞,其实心细,加上久经战阵,眼光也颇为敏锐,特意选择了新平兵阵列排布最为松散的一段,当下长矛一振,便将一员无名下将当胸洞穿,随即矛挑着敌尸左右一抡,便又打翻数人。

    跟在甄随身后的,多是他“劫火中营”的精锐之卒,个个骁勇,最惯乱战,也习惯了左右护持,沿着主将所撕开的豁口冲杀进去,如同刀尖破皮入肉后再搅上一搅,将创伤继续擴大。苏峻苏子高奉命卫护,从后急追,等赶到的时候,却发现几乎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插不进腿去……

    新平兵前阵被一撕即裂,自然也大大出乎在城上观望的竺恢意料之外——因为摆在前列的多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正兵,本来战斗力应该很强悍,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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