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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绝之抓住一农夫的肩头问道:“你们可见到一对氐人少年男女?”
那农夫吃了王绝之一抓,疼得只喊哎哟,哪里答得上话来。
王绝之忙松开手,长身一揖道:“在下王绝之,因心系朋友安危,方才多有冒犯!望老丈原谅!”
那农夫手拂着被抓疼的肩头,瞪着眼道:“有你这样问消息的吗?”
王绝之忙道歉道:“在下只是心悬朋友安危,不免性急了点,望老丈原谅!”
那农夫斜睨了王绝之一眼,道:“看你这样子,天气如此热还穿个长袍,披头散发,倒跟村东新来的一位公子一样!想必你要找之人就是他!不过这人却是汉人装束,也只是一个人!并没有你所说的氏人女子!”
王绝之一愕,心中暗道:“此地之人似乎并未见过弓真,难道弓真不在此地了么?那个与我同样装束的是何人?想必定是江湖中人,怎的以前从未听说过。说不定此人知晓弓真的去向!”
一思至此,王绝之又是一个长揖,道:“不知老文所说的那位与我同样装束的少年在哪里?”
那农夫道:“本来不想告诉你,可看在你如此有礼貌的份上,我就指给你看!”
说罢,伸手向桃林深处一指,王绝之刚一转头,那农夫的一指便点向王绝之的腹间。
王绝之轻轻一飘,易步易趋的轻功展开,竟比失功之前要快了三分。
那农夫一指落空,第二指、第三指接连而来。
王绝之心系弓真安危,此时农夫密谋自己,想必多半与弓真有关,当下厉声喝道:“尔乃何人,我那弓真兄弟是否落入尔等之手!”
王绝之猝招奇袭,心中已认定这农夫与弓真失踪有关,遂不再闪避,心道:“不管你是何方势力,我先擒下你再说。”
想到便做,易步易趋收住后顿之势,身如离弦之箭向那农夫射去。
那农夫功夫竟也不弱,见王绝之反扑而至,一掌拍出。
桃叶纷飞,桃树折断,泥土四扬,却不带任何声息,赫然是“雷雨之动满盈”。
王绝之一惊,本来已扣出的双抓,忽的一分,身形冉冉向上飘去,避开了那农夫的雷霆一击。
王绝之身在空中,大声叱道:“阁下究系何人,如果再不实言,就算你是我王家之人,我也一样伤你!”
王绝之的身形定在空中,随时准备凌空扑下。
那农夫冷笑道:“十九少功高盖世,几曾把我们老一辈的放在眼里,不识也就算了!”
王绝之听此人言语,心知必是琅琊王家之人,无奈,无论自己怎样思索,也找不出半点面前之人的记忆。
身为王家之人,却对面不识,王绝之不免有些尴尬,身形向后一折,又飘向一株桃叶尖上。
使的身法虽是亦步亦趋,但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许变化。
王绝之身形一稳,道:“阁下猝然袭击,王绝之当然要防范,但恕绝之眼拙,实在认不出阁下是我王家哪一房!”
那农夫看了方才王绝之的身法,一颗心早已折服,叹口气道:“你就是认出我来又怎样,王耿是你伯伯,你在折辱他时,可给他留下丝毫长辈的面子!”
王绝之眉头微皱道:“生死关头,人命关天,王绝之当然不会那样拘于末节,阁下到底是谁,如若再遮遮掩掩,王绝之就认定你乃故弄玄虚,是算计我那弓兄弟之人!”
此话讲出,带足了火药味,丝毫情面不留。
那农夫一张紫脸气得通红,大声骂道:“好你个逆子,你七叔、九叔为江南之事费尽心机,你却为那不相关的羌胡、氐胡不惜折辱本家,甚至与你杀父仇人名勒、石虎意气相交!你简直大逆不道!”
王绝之冷冷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权处理,干你何事!”
王绝之此时心头亦是火起,弓真不见,多半是受自己连累,偏生此时又冒出个不知那一代的本家,胡言教训自己。
那农夫老羞成怒,牙齿一咬道:“反正你武功高强,早已不把出生之家看在眼里,你倒将我除去就是!”说罢,双掌出击,竟似以命相搏。
王绝之心中大呼倒霉,当年他被赶出王家大门,便是受不了这等以世家之道来压制人的臭规矩。
那农夫的功力较之王璞尚逊一筹,与王绝之相差更远,但其刚烈勇猛却胜于王璞。
王绝之长叹一口气道:“你自寻其辱,却是怪不得我了!”语音中,王绝之双掌交替拂出,劲风一阵压过一阵。
眼看那农夫被王绝之的“水动生恒波”压得一寸寸向土中陷去,忽的桃叶丛中白影一闪,一人窜出,迅疾向王绝之扑到。
王绝之心中一惊,忙分出一掌向那来人击去。
哄然一声巨响,王绝之只觉来袭之人内力极强,身形竟被震得向后退了一尺。
那人吃王绝之一拍,身形被击得倒纵出去,人虽被击退,但身形却极为飘逸,两个抓斗一翻,竟也稳稳地站在地上,所使身法亦是王家易学神功。
“十九哥!别再为难小弟了!”身形落地,现出一个与王绝之同样穿着的少年来。
少年风神俊朗,与王绝之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比之王绝之少了几分不羁狂傲,多了几分书生卷气。
“羲之!?”王绝之惊叫出口。
“正是小弟!”来人乃王旷之子、王导亲侄??王羲之。
整个王家之中,若说还有一人同王绝之意气相投,让王绝之觉得大有作为的便是这在王绝之一辈中排行二十六的王羲之。
王绝之方才这一对掌,便知王羲之的功力大胜于昔,虽赶不上自己,却比那王璞要高上一筹。
“羲之弟的功力大有进步,除我之外,王家年青一代中可能就算你最高了!”王绝之所说乃是实情,但听在旁人耳中,却不免要暗责他狂妄自大。
王羲之叹道:“我总想修至十九哥你这样的境界,无奈天生愚钝,总是达不到,但猜想总有进步,今天与你对上一掌,却发现差距愈拉愈大了。”
王绝之拍拍王羲之的肩头道:“我比你年长二岁,修习武功时日也长,当然要比你行了!不然琅琊狂人之名要它作甚。”
王羲之道:“十九哥还是昔日的脾气!”
王绝之眼一瞪道:“难道你希望我改了学你不成!”
王羲之笑笑,并不言语。
王绝之仿佛故意气那农夫般,对之不理不问,甚至连一眼也不看。
王绝之道:“你来这儿干什么?我还要寻找那弓真兄弟,如果无事,恕我失陪!”
王羲之道:“你那弓真兄弟早已离开此地多日了!”
王绝之奇道:“我与之约好,他怎会离开呢?”
王羲之道:“事情有变,他岂能留在此地!你想知道详情,为什么不陪我喝杯茶呢?”
王绝之天不怕、地不怕,但对这位才华横溢的二十六弟却敬佩有加,也对他最无办法!
王羲之与王绝之携手来至桃林内的茅舍中,茅舍虽小,却被王羲之收拾的干干净净,茅舍中大大小小,到处都是笔。
王绝之见状,哑然笑道:“羲之弟的脾气也是二十年末改!”
原来,王羲之从出生起就喜欢用笔,写字成痴。
司马氏南渡之后,王导一家居于石头城。江南多水,王导临地而居,王羲之泼墨洗笔,好端端的一池水让他弄得尽皆墨色。仆妇、厨佣苦不堪言。
王导闻之,本欲责骂一番,待见得王羲之手书之字后,大呼:“若无洗笔之处,再凿一池!”
王旷忐忑不安道:“羲之顽劣,如此痴笔恐不是好事!?”
王导笑道:“你枉自不识美玉,王家子弟中只有两人资质出众,只可惜那绝之侄儿颠狂过甚,不以家园社稷为重,率性而为,好端端的一个人才就这样废了,我以为王家到我们这一代便后继无人,今日一现羲之,方才知道我平日竟也小视了他!”
王旷乃庶出之子,对这权倾朝野的大哥自然是敬畏无比,此时听他赞扬自己的儿子,忙惶恐地道:“大哥太过奖了吧!”
王导摇摇头道:“此子坚韧不拔,浑圆刚厚中尚带有飘逸出尘之质,实乃王家易学集大成者,千百年后我等只怕早已被时间变成灰烬,而他必定为世人所推崇,如若你不嫌弃,我倒愿意认他做个儿子!”
王旷自然大喜过望,回去同王羲之讲明,让王羲之携礼去拜谢大伯。
王羲之携礼见了王导,先跪下叩头,然后道:“大伯赏识,羲之感恩不尽,但羲之有父,大伯有子,何须螟岭。大伯本长者,羲之自是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大伯只需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及可,何须非要定个名分!”
王旷闻之,自然大骂王羲之糊涂、愚蠢,吼道:“你大伯权倾朝野,位极人臣,认下你做义子,你当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羲之却低头不答,他乃至孝之人,不忍逆忤父亲。
王导闻之,不觉感慨长叹:“犬父虎子,鸡窝凤凰,何独我无此福份。所生九子,无一人能成大器!”
至此,王导更加喜爱这王羲之。
王导宠爱王羲之,一旦有空,便招来或与之清谈唾尾,或讨论国事,状其亲密,其九子心生嫉妒,想方设法陷害王羲之。
王羲之不忍兄弟睨墙,演那手足相残之事,二年后,留书王导,游遍天下,时年十七。
此事王绝之闻听之后,赶去相贺,曾经笑说:“二十六弟终于跃出樊笼。”
时间转眼而逝,如白驹过隙,两人再次相逢,忽忽已是六年而过。
第十章 赶赴平阳
王绝之刚刚坐定,王羲之的茶便端了上来。
王绝之轻轻晒笑道:“你在此地绝非巧合,你不惜端出这轻不一显的‘杏花剑雨茶’来讨好于我,必有所求!”
语中虽带讥讽,但王绝之还是端起了茶杯,一口将那浓香四溢的所谓“杏花剑雨”饮了个干净。
王羲之长叹一口气道:“每次见你这么饮我的杏花剑雨,我都曾发誓不会让你再品一次,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枉费我一番苦煮!”
王绝之不以为然,轻轻笑道:“茶无非是解渴的,所谓品茶,无非是品个好心情!你为讨好于我,听了我的喊声,也不出迎,躲在这儿煮个什么穷什子茶,却派那个所谓长辈的俗物去接我,任是怎样的好心情也给败了!”
屋外那农夫听到王绝之这番话,气得差点吐出血来。
若非出门之时,王导和十奶奶有令,此番他就算性命不要,也要与王绝之拼上一拼。无奈,王导的话却在耳边响起:“那王绝之情才放旷,你得容他一容。”
王导之语,有时比圣旨更加不能违抗,那农夫只得猛跺一脚,飞奔而去。
王绝之听得农夫已去,这才哈哈笑道:“那俗物已走,我俩倒可好好谈谈,不过,你先让我知道弓真现在何处,有无危险!”
王羲之叹口气道:“三十七叔好歹也是你长辈,你怎的对他一点恭敬之意都没有,如此百般折辱他!”
王绝之道:“仗着世家名头、长辈身份,又故弄玄虚,我最怕缠的便是此等人,不赶他走,留在此地岂不败兴!”
王羲之叹道:“你能容石勒、石虎于刀兵之下,却不能容本家长辈于口舌之间,你是大度?还是小气!”
王绝之冷冷笑道:“他是英雄,我便敬他,他是混蛋,我便骂他,都不一样是人么?我虽会与石勒以命相搏,但并不妨我敬他是个英雄,同样,如果方才那个什么三十七叔有难,我同样也会救他,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救他,但我同样想骂就骂!无所谓小气、大度!”
王绝之把茶蛊放下道:“好了,别尽绕弯子了!现在茶也喝了,话也听了,你该告诉我弓真在何处了吧!”
王羲之道:“弓真去了平阳!”
王绝之听闻,几乎跳了起来道:“他去平阳干什么?”
王羲之道:“他不得不去,因为五斗米教张天师的女儿张逍人落在刘粲之手!”
王绝之又是一惊道:“以五斗米教势力之盛,刘粲未及帝位,刘聪又病重,刘家无端惹这个强敌却是为何?”
王羲之道:“这倒不是刘粲招惹五斗米教,而是五斗米教将张逍人嫁给刘粲为妃!”
王绝之道:“刘粲赢弱,张天师忒也没眼光,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这个已经半脚踏入鬼门关的家伙作甚!刘粲迟早是俎上鱼肉!他不是送女儿入火坑么?”
王羲之叹口气道:“张天师正是看中刘粲荒淫无道,送个女儿入朝,然后借张逍人得宠之机,大攫朝政,取而代之!好完成他那先祖未成之业!”
王绝之心中暗道:“弓真不会去和刘粲相争吧!不过他是如何得知消息的呢?”
心中正猜疑不定,又听王羲之道:“这弓真凭一手神秘莫测的袁公神剑,短短数日便名声鹊起,张逍人无力相抗父命,便遣心腹之人寻弓真!这氐人少年倒也是个血性汉子,当即便跟了去!”
王绝之叹口气道:“弓真此去危险之极,他虽剑法高明,但内力全无,身旁尚跟着一个不会武功的穗儿,只怕是凶多吉少,我得先去平阳看看!”说罢工绝之便向茅舍外走去。
王羲之一把拉住王绝之道:“十九哥就是忒样心急,也不听我将话说完便如此慌张!你那朋友现在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有谢玄暗中护着!”
王绝之一愣道:“谢玄也来了!”
王羲之道:“谢玄闻听谢天死于清河,便要替兄报仇,此次去平阳,我知弓真是你的朋友,便托他暗中保护!”
王绝之用力一拍腿道:“你真是糊涂,以谢天功力之高,尚死在清河,平阳乃京师重地,谢玄去平阳,只怕自身难保,怎的能保护弓真!”
王羲之笑笑道:“十九哥总是将小弟看得这般无用,我明知谢玄不敌,岂会任他而去,我只是让他设法拖延时间,瞅准时机,救人逃命!”
王绝之道:“那你留此地意欲何为?”
王羲之道:“十奶奶病重,七叔让我来叫你回去送个终。”
王绝之一愣,哑声道:“十奶奶怎么突然病重呢?”
王羲之道:“十奶奶病了已经有两三年了,怎么是突然呢?你离家已经有十二年,许多事,你原本不知,十奶奶年事已高,只是记挂着你这个顽劣不堪的十九少,嚷着要见你一面,你倒也狠心,一去不返。我不管其他人怎样,十奶奶对你可算是情深!”
王绝之鼻头一酸,忽的向南跪下“呼呼呼”连着叩了九个头。
王绝之喃喃道:“请恕孙儿不孝,但孙儿这朋友为孙儿舍生忘死,孙儿此次非得救他一回,望您老人家多保重,孙儿救了朋友之后,立见您老!”
语毕,立起身对王羲之道:“你速回江南,就说我过几日便回!”
话尚未定,便又迈步而出。
王羲之道:“你现在依旧要去平阳么?”
王绝之道:“那弓真曾为救我而七日未歇,由洛阳赶至浇水连行四千余里,你说此时我是不是要去救他!”
王羲之叹一声道:“那十奶奶那边……?”
王绝之道:“十奶奶她老人家心地善良,应是多福多寿之体,我只有缓见她老人家一步了!”
王羲之道:“我同你一起去!”
王绝之道:“你凑这热闹做什么?”
王羲之道:“回去也是一番责骂,不如与你一同闯荡闯荡!”
王绝之道:“你是怕我此去有危险是不是?”
王羲之黠然一笑道:“琅琊狂人之名不是虚叫,哪里会有危险,我只是去凑凑热闹!”
王绝之盯着王羲之好一会儿,只好叹口气道:“好象你每一次提要求,我都无法拒绝,看来你倒是我的克星了!”
王羲之笑笑道:“我想现在弓真已是很危险了,我们该走了!”
王绝之也不言语,白袍闪动间,施展亦步亦趋向北奔去,王羲之紧随其后,两人首尾相御,如弹丸流星,倾刻间,便消失于天际。
待农夫悻悻回到茅舍之时,四壁空空,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非但王绝之没了踪影,就连那王羲之也不知所终。
这一下可真急坏了这农夫王庚,如此回去,只怕会被那王导骂死。
再说王绝之与王羲之二人展开脚力,一路向西北而行。
此时乃六月天气,天气炎热,可王绝之和王羲之两人丝毫不管路人如何驻足相观,只是鼓足力气向平阳而去。
王绝之经海上听禅,轩辕龙论功,此时功力较之失功之前尚且胜上一筹,此时情急之下,全力施展,那速度真可谓快若疾风。
王羲之紧随王绝之,功力展开,不逊王绝之半点。
王绝之心中暗自惊叹:“这二十六弟数年不见,易步易趋却已练得如此地步,倒于我不相上下,只是打斗功力尚逊一筹,假以时日,他必定更胜过我,此次入平阳,他倒是个好帮手!”
王绝之奔行之间,忽的顿身一停,王羲之不解其故,身形向上一纵,斜斜拔高三丈,将那前冲之势化去,一个筋斗倒纵至王绝之身边。
王绝之看着王羲之的身法不由奇道:“你这是什么身法,怎的我从未见过,有些象夫子奔逸绝尘,却又不完全是,莫非是你自创的?”
王羲之点点头道:“此身法乃是从写字中悟出,雕虫之技,倒叫十九哥见笑了!”
王绝之笑骂道:“我怎敢见笑,此身法灵动飘逸,变向与奔跑之势合二为一,身形顿转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比那原式要妙得多,我是想不出的!”
王羲之道:“多谢十九哥夸奖,只不过十九哥站在此地意欲何为?”
王绝之笑笑道:“我们若是如此脚不停歇地奔至平阳,只怕不需高手出动,只需三五十个羽林军便可将我们戳死,哪里还能救什么人?”
王羲之道:“此刻怎么办!”
王绝之道:“等马!”
王羲之眉头一皱,尚没会过意来,便听见驿路东头传来马蹄之声。
王羲之笑着对王绝之道:“这就是你要等的马么?”
王绝之含笑点头。'。wrshu。'
王羲之此时更加佩服自己这十九哥王绝之的功力,自己倾尽全力也只能与之跑个齐肩。疾行狂奔之间,十九哥的听力尚能如此敏锐,显然未全力运功。
马蹄声愈来愈响,尘头滚动,来者居然不下百骑!
此地已是刘汉地界,百骑临近,看那装束似乎是刘曜部曲。
“你的骑术如何!”王绝之看着愈驰愈近的马突然问王羲之道。
王羲之摇头道:“很不好!”
王绝之皱皱眉头道:“看来我们为夺两匹马却不得不将这行人尽数点穴制住,否则骑起马来,我们必不是他们对手!”
王羲之亦苦笑道:“看来,只有如此了!”
王绝之、王羲之兄弟二人立于路中,视百余骑快马如无物。
胡人马快,眨眼间,百余骑带甲官兵已冲向两人。
“兀那臭汉人,还不闪开,莫非想要做那死于马蹄之魂。”
为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