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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红道:“你我的立场不同。”
胜奎道:“我认为红姐应该慢慢的学着迁就我!”
凌红摇了摇头,道:“我也想学,可是恐怕我学不会!”
胜奎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世上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只在一个人是否有决心。”
凌红道:“我要是没有决心,我也不会到你这儿来了。”
肚奎道:“可是我认为红姐始终放任自己。”
凌红没说话,过了半晌才点头道:“也许你说对了,我认为什么都能变,可是无论怎么变,我总是个汉人!”
胜奎道:“红姐……”
“别勉强我,胜奎。”凌红截口说道:“你不应该勉强我,你有你的立场,绝不会改变你的立场,是不?这就跟我从不勉强你迁就我一样。”
胜奎苦笑说道:“红姐!是你要嫁给我,不是我嫁给你啊!你们不是有句俗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凌红道:“话是不错,可是我现在还没嫁。”
胜奎道:“可是你终归是要嫁的,你现在不慢慢学着迁就我点儿,那怎么行?将来又怎么办呢?”
凌红摇头说道:“我没办法,胜奎!我曾经督促自己,可是我失败了,刚才我说过,我什么都能改变,只是无论怎么变,我总是个汉人。”
胜奎刚要说话,凌红一整脸色又道:“胜奎!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儿跟你谈谈,希望你我都能心平气和,这是无可避免的,一定会碰上的,与其将来彼此都痛苦,不如现在就谋个解决的办法。”
胜奎道:“你是要跟我淡……”
凌红道:“你我的立场冲突,这件事以前我也曾考虑过,可是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自从我到你这儿之后,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使我渐渐发现咱们两人之间时刻有着冲突,现在这样,将来也不可能避免,坏的是你我都无法往后退一步去迁就对方,这样下去无论对你对我都是一种痛苦,而且这种痛苦会越来越深,我说的是实情实话,也是我的亲身体验你不必讳言什么,相信你也一定有所体验!”
胜奎脸色有点变了,他道:“那么,红姐的意思是?”
凌红道:“你我都应该多考虑,不要造成一辈子的痛苦。”
胜奎道:“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有!”凌红道:“除非一方能够迁就对方,可是我自问我没有办法迁就你。”
胜奎沉默了一下道:“我深爱红姐,为红姐我可以舍弃我的爵位,可是要我改变我的立场,我自问也做不到!”
凌红道:“我能体谅你,希望你也能体谅我!”
胜奎倏然一笑,笑得勉强,道:“红姐!胜奎不是不能体谅人的人。”
凌红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我心里比你更难受。”
胜奎笑笑,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红姐不是俗脂庸粉,胜奎也不是人间贱丈夫,咱们都明白任何事都不能勉强,红姐刚才说的都是实情,你我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立场,坏的是,你我谁也无法后退一步迁就对方,两人时刻都有冲突,要是勉强结合了,将来那种痛苦是无可避免的,长痛不如短痛,与其痛苦一辈子,不如在谈笑间作一个圆满的解决,一对有情的男女其最终目的固然求的是结合,但不能结合并不一定就是痛苦悲惨的大不幸,就拿你我来说吧!咱们还是很好的朋友,是不?”
凌红静静听毕,缓缓说道:“谢谢,胜奎,你能体谅,我心里还好受点儿!”
胜奎道:“红姐也不必过于往心里放,这件事你我都看得很清楚,是你我自知无法结合,没有谁勉强咱们!”
凌红道:“你或许能看得开,我却没办法像你那么拿放自如,也因为我是个女人家!不过你不用担心,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胜奎道:“红姐的豪情不让须眉,理应如此!”
凌红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去收拾收拾……”
胜奎跟着站起道:“收拾收拾?红姐要干什么?”
凌红道:“我打算今夜就离开这儿。”
“胡闹!”胜奎道:“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怎么?在我这儿住不下去了?”
凌红摇摇道:“我不想再看见你,看见你我心里会难受!”
胜奎哈哈一笑道:“红姐不是世俗儿女,怎么说出这种话来,我都能看得开,红姐何如洒脱一点。”
凌红摇摇头道:“我说过,也许我是个女人家,要洒脱那得过一阵子!”
胜奎道:“红姐既然执意要走,我不便阻拦,可是要走明天一早走,现在我断不能让红姐走!”
凌红迟疑了一下道:“好吧!我就在你这儿再打扰一晚。”
顿了顿,又道:“胜奎!临走之前我有件事儿要托付你。”
胜奎道:“什么事儿?红姐只管吩咐,只要我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红道:“请善待二晃!”
胜奎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我还当什么事儿呢?红姐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他。”
凌红道:“谢谢你,胜奎,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她转身走出了小亭,胜奎站在小亭里没动,可是他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凌红转身出亭的时候,一双美目里也泛起了泪光,可是她就是不让它掉下来!在这一刹时间,“鹰王府”
这后院的夜色显得更静了。
口 口 口
“北京城”一逢庙会,最热闹的地方首推东四牌楼的“隆福寺”、西四牌楼的“护国寺”、“阜埔门”内的“白塔寺”、“广安门”内的“善果寺”、“西便门”外的“白云观”、“德胜门”外的“大钟寺”、“西直门”的“曹老公观”、“硫璃厂”的“厂甸”等等,其他像城隍、土地、药王诸庙也够热闹的。
庙会除信者敬神烧香之外,实为医卜星相歌舞杂技汇集之所,赶会的无不争先恐后趋之若骛,“厂甸”的风筝等儿童玩物,“火神庙”的书画古玩古器,“白塔寺”的花市,“隆福寺”的女发花,各擅其长,没庙会的时候这些庙宇也够热闹的,没别的,人们没事喜欢进庙,逛逛庙,在庙前小吃摊儿上坐坐,那是人生难得几回的乐事。
就拿“护国寺”前的“柳泉居”来说吧!卖的是小吃,可是远近驰名,没庙会的时候都天天满座,逛“护国寺”的人没有不到这儿坐坐,没有不往里挤的,当然,有往里去的,也有往外走的,只进不出那还行,“柳泉居”非被挤塌了不可。
傅天豪就是许多往外走的客人中的一个,他在柳泉居坐了老半天了,他不是来逛庙的,他是来等人的,现在他等的人回来了,他清清楚楚看见他等的人进了“护国寺”!
他出了“柳泉居”,背着手往“护国寺”走。
“护国寺”是京里许多“喇嘛庙”中的一个,里头驻的全是喇嘛。
在这个年头儿,喇嘛所受礼遇之丰那是谁也比不上的,什么人都能得罪,只怕得罪喇嘛,傅天豪随着逛庙的人进了“护国寺”,Qī。shū。ωǎng。他在几个大殿里转了转后顺着两边的长廊绕向寺后,“护国寺”后院比较清静,一间间的禅房,一处处的花木,清幽得很,傅天豪四下看了看,迈步走向最后头的一间禅房,这间禅房的两扇门虚掩着,他在门上轻敲了两下。
只听里头有个低沉话声应道:“是哪位大喇嘛,请进!”
傅天豪推开门走了进去,里头有个瘦瘦高高的黑衣汉子站在一盆洗脸水前擦脸,一条右胳膊吊着,只有一条左胳膊受使唤,他背着身在擦脸,傅天豪一直走到了他身边。
他擦好了脸把毛巾往盆里一扔转过了身,脸上还堆着笑,等看清眼前站的是傅天豪时,他不笑了,脸色一变,左手就要探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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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傅天豪伸手扣住了他的腕脉,道:“郝玉春,别跟我来这一套?”
郝玉春脸都白了,瞪大了眼道:“你,你要干……干什么?”
傅天豪摇摇头道:“你欠我的债已经有人代我要过了,我不会再跟你伸手的。”
郝玉春道:“那你是要……”
傅天豪道:“我要见谭北斗,你给我带个路!”
郝玉春道:“我们老爷子就在前头,我去叫……”
傅天豪摇头说道:“别跟我来这一套,我知道,自碰见‘红娘子’之后,城里只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打听消息,谭北斗跟你那两个师弟都暂时避往了别处,要想找他们,非走你这条路不可!”
郝玉春的脸色登时又加白了三分,他道:“你!你要见我们老爷子干什么?”
傅天豪道:“跟他谈谈,跟他商量点事儿!”
郝玉春道:“什么事儿?”
傅天豪道:“你做不了主,我找的是谭北斗!”
郝玉春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傅天豪道:“别耽搁了,走吧!有什么话路上再说吧!”郝玉春没说话,可也没动。
傅天豪道:“你欠我的债,别人代我要过了,可是那是本,不是利,我拿这利钱换你这条路,你该知足了!”
郝玉春脸色一变,头一低道:“我带你去就是,走吧!”
他带着傅天豪出了禅房,傅天豪一只右手仍扣在他那左腕上,出了禅房,郝玉春要往前头走,傅天豪道:“我不愿意惊动前头那些喇嘛,咱们从后头走吧!”
拉着郝玉春往后走去,走了两步,郝玉春忽然问道:“你怎知道我住在‘护国寺’?”
傅天豪道:“你在江湖上待过不少时日,你该知道江湖人对于找人都有一套。”
郝玉春没再说话,任由傅天豪拉着出了“护国寺”后门,出“护国寺”往东走,出城再往东,两个人一口气走了五六里,一片小小的村落呈现眼前。
傅天豪道:“这不是‘六里屯’吗?”
郝玉春没说话,傅天豪道:“谭北斗就在屯子里?”
郝玉春点点头,仍没说话,说话间,两个人已到屯子边,靠外是一大片麦田,一大片高梁地,靠里是一大片稀疏疏的树林子,风吹得枝叶沙沙响。
傅天豪到树林子里停了步,道:“你进去告诉谭北斗一声去,我在这儿等他。”
郝玉春听得一怔!狐疑地看了傅天豪一眼,傅天豪淡然说道:“我深知谭北斗的为人,只要他在这个屯子里,他一定到这儿来见我,要是不在这个屯子里,你也跑不掉,所以我很放心,你去吧!”
郝玉春深深看了傅天豪一眼,扭头往屯子里行去,很快地绕过一家民房不见了,傅天豪抬眼四下打量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他背西面东,这当儿日头已经快偏西了。
没多大工夫,那家民房边上绕过了四个人,谭北斗、郝玉春、罗广信、还有老三韩杰。
谭北斗师徒四人走得很快,转眼工夫就进了树林子,离傅天豪一丈停了步。
谭北斗冷冷一眼道:“姓傅的!你要见我?”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许多日子不见,谭老精神还是这么好……”
谭北斗道:“托福,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傅天豪道:“听说谭老已辞去了公职?”
谭北斗道:“不错!怎么样?”
傅天豪道:“直隶总督衙门少了谭老这位总捕,损失太大了,令人惋惜!”
谭北斗哼哼两声道:“老在公门待,没多大出息,年纪一大把了,干到头还是这个总捕,粮俸吃不饱,饿不死,反而得罪了许多道儿上的朋友,也让道儿上的朋友看不起,打打算盘觉得划不来,所以一纸辞呈递上去,不干了,你要找我就是为了说句惋惜话吗?”
傅天豪道:“自然不是!怎么说我跟谭老认识一场,谭老一直对我最感兴趣,因此见了面总不能不寒喧两句……”
谭北斗道:“现在寒喧过了,你话转正题吧!”
傅天豪微微一笑,道:“看来,谭老比我还急,好吧……”
顿了顿话锋,接着说道:“以我看,谭老毅然辞去公职,一半是为我傅某人,一半是为凌姑娘,我没有看错吧:”
谭北斗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事到如今用不着掩掩藏藏的,我所以辞去公职,主要的是为对付凌红,在车队里她让我栽了个跟头,这口气我咽不下,至于姓傅的你嘛,我既然辞去了公职,就犯不着再惹你,不过要有整你的机会,老实说我也不会放过!”
傅天豪哈哈一笑道:“谭老真是快人快语,令人佩服,撇开我傅某人不谈,谭老你只为车队里那事便辞去公职,非跟一个姑娘家计较到底不可,度量未免太小了些,花下去的本钱也未免过大了些……”
谭北斗冷冷看了他一眼道:“谭某心胸一向狭窄,让一个黄毛丫头整了我,实咽不下这口气,别说一个小小的直隶总捕职位,就是连命都赔进去,我也认为很值得!”
傅天豪道:“听谭老的口气,谭老不出这口气绝不甘休了?”
谭北斗道:“事实如此;谭某人不愿否认!”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看来,傅某人这一趟是白跑了!”
谭北斗目光一凝道:“姓傅的!你是来……”
傅天豪道:“我来做个和事鲁仲连,希望谭老能高抬贵手放过凌姑娘!”
谭北斗怔了一怔旋即仰天哈哈大笑,一直到笑声落后他才望着傅天豪道:“怎么?凌红也怕我谭某人的一天?”
傅天豪道:“谭老误会了,凌姑娘是个很好强的人,她自出道以来怕过谁?我请谭老高抬贵手,让凌姑娘有一个美满的归宿!”
谭北斗道:“是你希望我高抬贵手,让她有—个美满的归宿?”
傅天豪道:“谭老该知道,江湖女儿能有这么一个归宿不容易,凌姑娘是个好姑娘,不应该长久待在险恶的江湖上,她不应该过这种刀口舐血的扛湖生涯,更不该终老于扛湖。”
谭北斗道:“她不该谁该?”
傅天豪道:“假如谭老你有这么大的一个女儿,你会让她在江湖上东奔西跑吗?”
谭北斗沉默了一下道:“她或许不该,但江湖上的姑娘不只她凌红一个!”
傅天豪道:“谭老这话不错,只是别的姑娘没有凌姑娘这种机会,是不是,谭老?”
谭北斗道:“你说的都是理,可是我谭某人也不是师出无名!”
“诚然,谭老!”傅天豪道:“她惹过你,无论怎么说谭老你是个江湖前辈,何如大度相容,不与计较,谭老!成人姻缘也胜造七级浮屠。”
谭北斗哼哼一笑道:“姓傅的!你来迟了,要是你在我递出辞呈以前找到我劝我这么一番,或许会听你的抬抬手放过她,可是如今嘛?姓傅的,不瞒你说我所以横心咬牙辞去公职,一来是为表示我的决心,二来是为免得日后受制于公门,我既然下定决心,在没出这口气之前我绝不会放手的,姓傅的,我已经辞去了公职,不愿意再惹你,我言尽于此,你可以走了!”
傅天豪淡然一笑道:“听谭老的口气,谭老似乎处处占理?”
谭北斗沉声道:“那当然,是她惹我,我并没有惹她!”
傅天豪道:“谭老,真要说起来,她可以说是出于自卫!”
谭北斗两眼一瞪道:“她是出于自卫?那么谁是惹人的,我吗?”
傅天豪道:“可以这么说,当时我也在车队里,这件事经过我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谭老拿的是沈书玉,凌姑娘并不是沈书玉,而谭老却不分青红皂白硬把她关进囚车。”
谭北斗道:“恐怕你不知道,她红娘子也是官家缉拿多年未获的人!”
傅天豪道:“就算是,谭老拿她,她谋求脱身,这就是自卫,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谭北斗冷笑一声道:“谭某人任的是公职,吃的是官粮,拿的是官俸,奉命行事我没有错,要见贼不拿,我有亏职守!”
傅天豪道:“我没想到谭老是个强词夺理的人!”
谭北斗怒声说道:“我怎么强词夺理了?”
傅天豪道:“沈在宽先朝遗民,书生有复明大志,沈姑娘忠义之后,只身冒险上京救父算是一位孝女,凡是有血性的人都应该敬重她,卫护她!谭老你也算得先朝遗民,你的先人也曾是大明朝的子民,谭老是汉族世胄,不思卫护沈姑娘这位忠义之后,反要将她拿交异族,根本上你就是个大错,江湖同道没有拿两字大义责你,已经是够客气了,你居然还振振有词自以为占足了理……”
谭北斗听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大声说道:“汉人任职公门的,食大清朝俸禄的不只我谭某人一个!我谭某人身受制军大人厚恩……”
傅天豪截口说道:“诚然,汉人任职公门,食大清朝俸禄的是不只谭老一个,只是他们为世人所不齿的是什么?我要大胆的说一句,他们都是些寡廉鲜耻,数典忘祖之辈,至于谭老你所说身受直隶总督厚恩一事,谭老你身为汉族世胄,先朝贵民,你谭家受大明朝的恩惠更大,怎没听谭老你提一个恩字?”
谭北斗勃然变色道:“姓傅的!我不惹你已经是你的天大便宜,你居然还敢站在我面前来数说我……”
傅天豪道:“你不惹我,我并不领这个情,谭北斗,多年来你假一个官字处处跟我傅某人过不去,我行的是侠,仗的是义,我仰不愧,俯不作,满虏指我为贼盗我可以不计较,而你居然也三番两次想缉拿我以图邀功,江湖几次追逼,车队又复设计,最后又勾结赵六指儿险些置我于死地,凤姑娘救了我,而你师徒居然又要拿她交与赵六指儿!谭北斗,你扪心自问做得是不是太过太绝了。你扪心自问,这些是不是你欠我傅某人的……”
谭北斗厉声说道:“欠你的又怎么样?”
傅大豪双眉一扬道:“我不马己甚,但如你即日离京别再占打扰凌姑娘,别再去谋害凤妞儿,这些债我可以一笔勾销。”
罗广信冷冷一笑道:“敢清你是来要胁人的。”
傅天豪沉声道:“傅某人无意要胁,谁也不会要胁谁,假如你师徒坚认凌姑娘欠你师徒的,我只拿你师徒欠我的债,抵还凌姑娘欠你师徒的债,你师徒并不吃亏。”
罗广信道:“要是我师徒不愿意呢?”
傅天豪道:“我要索还你师徒欠我的债!”
罗广信道:“现在吗?”
傅天豪道:“不错!”
罗广信道:“就凭你一个人吗?”
傅天豪道:“以一对八,而且没带兵刃!”
罗广信脸色一变,谭北斗道:“出来吧!再不出来显得小家子气,人家已经知道了。”
他这句话刚说完,从树林两边一边各二地闪进四个人来,从左边进入树林的是两个黑黑壮壮的独臂人,从右边进入树林的,有一个是柱着铁拐的瘸子,另一个是干瘪阴沉的瞎子,是谭北斗手下名震遐迩的“四残”!
傅天豪就跟没看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