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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几个照面便被唐军大破。
突骑施移拔可汗救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高仙芝知移拔不臣之心久矣,正愁没有机会重夺碎叶,没想到这厮竟然送上门来!
两战唐军仅阵亡五百一十三人,伤八百余人,斩敌兵三千七百一十三人,俘虏七千余众。
这是一场大胜,一场宣告安西唐军重新收复河中的大胜!
自高宗朝之后,大唐的疆域舆图中又出现了河中诸胡等附属国!
他高仙芝将被封为郡王,与哥舒翰、安禄山其名!
此功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高仙芝自是大喜,在扶持副王俱车鼻师为石国主君后,亲率大军回至安西。
一时河中诸胡震动,一些摇摆不定的国主纷纷表示将效忠于大唐。擒贼先擒王,高仙芝这次的长途奔袭取得了极大的战略意义。
回到安西龟兹休整后不久,高仙芝便替荔非元礼、李嗣业等人写好了请功的奏报。但在决定回长安述职请功所携带的人选上,高仙芝一时犹豫不决。照理说,擒获石国正王特勒的是李括,理应由他随扈自己回长安述职请功。但若论资历,李嗣业却远高于此子。即便是官职稍低的白元光、荔非元礼等人都算是安西唐军的老油子,为了一个李括得罪了整个安西唐军的中坚实在有些不值。
朝廷对于回京述职的人数限额在五百人,边将限额三人。因此,除去自己,高仙芝所能携带的心腹干将只能有两人。最后,高仙芝还是决定与名声更加响亮的李嗣业一同进京,以安抚平复安西唐军中的暗涌波涛。
天宝九年十一月,五百人的护卫队正式从龟兹城启程,向长安开赴。
李括本竭力向高仙芝争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回长安与娘亲和阿甜、丽娘等人相见。无奈高仙芝最后还是为了更为实际的利益舍弃了自己。
少年当然有些失望,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作为一个军人,李括当然不会置疏勒城的安危于不顾,稍稍慨叹一番后,便率众将奔赴疏勒,镇守边疆。
疏勒都督府内,李括遥遥望着东方,长长一叹。
“又是一个晚秋了,我突然很想念长安的槐花。”
见李括朝东凭栏远望,倪欣挪到身侧将一件玄青色的袍子罩到了李括的身上。
“天气寒了,身子要紧,别落了凉。”
不知从何时起,倪欣竟然会关心人了,这让李括有着些许的不适应。
“知道吗,在长安城,一到十月,整个朱雀大街上都会飘满槐花的香味,我最爱吃李福记饼铺的槐花酥饼。那时少不更事,竟是觉得人生若此无憾矣,现在想来,太是幼稚了。”
李括长叹一声,兀自摇头苦笑。
自己若是没有去陇右从军,若是没有远赴安西,怕现在也在长安呼吸着那酥软缠绵的气息吧?
那是一种极为美妙的气息,其中有槐花的清甜,有羊羹的鲜美,当然还有伊人那慑人魂魄的体香。
“死小七,快起床啦,本姑娘做了你最爱吃的煎蛋!”
阿甜空灵的笑声又在自己的耳畔响起,是啊,这份情,如何放得下,叫他如何放的下?
情之所至,一往而无悔,家是什么味道,如今的他还知道吗?
注1:石国当时是双王制,正王是特勒,亲大食。副王一脉是俱车鼻师,曾被唐廷封为顺义王。
注2:李嗣业,中唐名将,擅使陌刀,曾参与安史之乱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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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槐香(二)第二更
最令李括感到惊讶的是;从厩长安远道而来的钦差大臣薛播并没有选择和高仙芝一同返京;而是决定留在疏勒;与自己同吃同住。
照常理说;这些世家公子从小养尊处优;该是吃不了边塞之苦。将皇帝陛下的旨意传递给高仙芝后;薛播理当尽早脱离安西这块“不毛之地”。可是他却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厌恶;反而主动降低身位;和疏勒军的将士一齐吃谆谈。
便拿自己生擒石国国主特勤一事来说;薛播表现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两军对垒时;这位出身京兆薛家的名门之后;非但没有作壁上观;反而领着数十名随扈侍卫;冲进石国骑兵阵中一番砍杀。一番激战后;薛大钦差竟是斩首十三级。除了有三名随扈侍卫手臂受了些许轻伤外;薛播所领的私兵几乎无甚伤处。
这件事情令疏勒军的将士对薛播一行人的好感大增。疏勒将士们多是出身贫寒;最忌恨别人以权势压人。相反;他们最敬服那些有本事;有魄力的勇士。薛播毫无畏惧;孤身深入敌阵的行为给了疏勒将士极大的震撼;此役过后;便再没有人揪着薛大钦差世家大族的出身冷嘲热讽了。
不过;这样的表现却令李括大大生疑。照常理说;世家出身的公子哥儿为了防身多练有一轩本的武艺。骑射乃是六艺之一;是君子立身之本;故而文人皆擅骑射;这倒也是没什么。但这些把式多是些糊弄人的花架子;上不了台面。薛播在擒拿石国国王一役中表现的如此勇猛;甚至超过了许多行伍出身的将领;这便不能不让人生疑了。
从薛播的情况来分析;他是奉旨前来安西;多半是迫不得已。即便往大了说;最多便是捞些好处;挂职历练;怎么也和身先士卒;杀敌刺酋接不上边。
他这么做;难道是早有预谋行军之时他为什么一定要划归在疏勒军旗下;宣旨完毕又为什么赖在疏勒不走
李括只觉得分外疑惑;偏偏这些问题他又不能自己张口去问
“七郎;在想什么呢”
见李括在屋内出神;倪欣缓步走了过来;将一张食盒放在了案几上。
“这是我新做的酥酪;你不是喜欢吃酥酪吗;我可是特地去东城糕点铺学的;你且来尝尝。”
李括微微一笑;轻捏了一块糕点送入口中;半嚼着半夸赞道:“嗯;不错;比起长安真味轩的酥酪;也差不了许多了。”
“这还差不多”倪欣努了努嘴道:“我为了做这个酪;可是夙夜忧叹”
“哎;哎;大秀;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啊;你那怎么能算作夙夜忧叹啊。”李括见她乱用典故;心中只觉好笑;出言纠正道。
“怎么啦;人家日日夜夜想着怎么做出尚佳的味道;自然是日夜不寐了。一做不出来;我便叹息一声;便是夙夜忧叹啦”倪欣却不肯服软;柳眉一挑;一字一顿道。
见她如此强词夺理;李括摆了摆手道:“好好;我说不过你;便不和你争了。”
“怎么;你也要跟着那个钦差薛大人学;不回关中了”李括见倪欣心情不错;便主动开起了玩笑。这个小娘倒也是有趣;自从追随自己来到疏勒后便找着各种借口留了下来。若是自己不赶她走;怕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安西了。
“这是我的事;我想留便留;想走便走;何须向别人学更何况;那个什么薛大人分明是有求于你;这才留了下来;你当我看不出”
倪欣挺直了胸脯;双手叉腰道:“我们走江湖这么些年;什么人没见过你且看着吧;不出三日;这个人必定会主动登门拜访。”
“不错;不错;这样倒有几分侠女的气质。”李括拊掌赞道:“只是倪女侠;不知这薛钦差薛大人;所求我是何事啊”
倪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半仙吗;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这人肯定是友非敌了。”微顿了顿;倪欣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至少暂时是。”
“只怕是祸福不知啊”李括背负双手长叹一声道:“他如今身上背着一个钦差的身份;却偏偏要等到高帅离开安西;再与我私会;恐怕商议的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事情啊。”
如今;李括身为疏勒军兵马使;御一镇军民;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这个兵马使可是掌有实际兵权的;不论是政治威慑还是暗中角力都有着一定的分量。再说;自己根基尚欠;又没有被人驯服。如果朝廷中有哪个大人物急需军方的支持;自己这支军队便很有可能被刻意拉拢。
“怕这么多作甚”倪欣冷哼一声道:“看现在的情态是他有求于你;既然是有求于人;膝盖就肯定会弯。别看他是什么世家公子哥;膝盖骨不见得比闯荡江湖的苦哈哈硬朗。你且记住拿捏住身段便好;旁的事交给我便可。若是他敢耍赖使强;姑奶奶不介意在他的身上捅几个窟窿眼”
“噗”听得倪欣如此一番“侠肝义胆”的江湖话;虽是极力忍耐;李括到底是笑出了声:“看看;这才是我们家的倪大秀;若真叫你学着做那刺绣女工;弹琴品茗的小女儿情态;才真是暴殄天物呢。”
倪欣刚要出言反驳;却听得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延基探进来半个脑袋说道:“大饼脸;括儿哥;没打搅你们的好事吧”
他把“好事”二字咬得极重;旁人乍一听来还会以为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李括见他说道如此流里流气;直是又气又笑。
“你个臭小子;又有什么事来烦我;速速说来”
ps:大家猜猜这个薛播的背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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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槐香(三)第一更
“我,我”张延基低垂着头向后挪了挪道:“要不,你先和大饼脸聊着,我先出去。事情倒也不是很急,我改时再说。扰了你们二人的好事我可就真的是罪过了。”
李括不曾想他竟是如此滑头,向他屁股踹了一脚笑骂道:“你个臭小子,都已经进来了还不把话讲完?”
“哎,哎。”张延基一边应着一边不迭的点头。只是他口中虽如是说,却并没有将事情讲出来,只不停的朝倪欣瞥着。
李括轻咳一声道:“都易处了好些年了,倪欣你还信不过?快些讲来,我还有许多事要办呢,没工夫在这和你在这儿耗着!”
“说就说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张延基摊了摊手道:“还不是那个钦差薛大人,前些时日刚视察完军营,今天又突发奇想,想要出城走走。你说他也游玩就游玩吧,还偏要拉上你。人家是钦差,我可不敢得罪。这不,没有耽搁分分毫,立时就来找你了吗?”
原来竟是这样一个小事!
李括暗自摇头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我是疏勒镇主官,钦差不找我还能去找谁?待我更换一身便装,便随他出城罢。”
“那敢情好,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先撤了啊。那个,你们继续,继续!”张延基有些忸怩的冲二人拱了拱手,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薛播相邀李括出城同游,自是微服而访。既然是微服出游自然不会有仪仗齐备,左右簇拥的盛况出现。不过,薛大人是从长安来的钦差,身子金贵无比,李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疏勒都督特地命铜武心腹身着便装,守护在五十步外、一百步内。这样既不会引起周遭百姓的疑心,也能及时保护薛大人的安全。
至于李括自己,完全没有丝毫的担忧。他本是行伍出身,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后又几次三番率军生擒敌酋,用敌军的鲜血磨练出一副钢筋铁骨。
若是寻常的惯匪蟊贼,三五个联手都未必近的了他的身。即便是道中的高手,真要单挑也不会占上什么便宜。何况,如今的疏勒城在少年的一番整治下,早已是换了一副昌荣的模样,哪里还会有那些于百姓、官家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流民、惯匪存在。
“李将军,如今这疏勒城在你的一番治理下,倒也是夜不闭户,繁荣昌盛啊!”
薛播与李括从都督府出来,一路穿行二至北门,见城内运转井然有序,百姓脸上挂满了和乐安泰的笑容,发出了一阵赞叹。他这说的倒也是诚心,起初他不过以为李括是个运气好些的莽夫,依靠蛮力混得了一镇都督的武官。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竟然发现少年文思方面丝毫不逊于武略,倒也算是一个颇有见识的儒将。
他薛播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你只需要轻轻一点,对方就能够明白你的用意。即便对方没有应允你,也会委婉的说出了,绝不会有什么尴尬的事情发生。
“薛大人谬赞了,李某不过是食君之禄,分君之忧罢了。真要论什么才学,李某实是愧不敢当。”李括却没有居高自傲,微微颌首笑道。
薛播知他是敛势藏拙,也不与他相争,只摇了摇头道:“妙人,妙人啊!”
疏勒城并不算大,没多久的工夫他们便出了城。按照李括之前的计划,将带钦差大人去城北五里外的弥威山赏菊,与薛播商议之后,钦差大人欣然同意。
议定之后,一行人闲庭信步的朝弥威山走去,及到了山脚下已是过了晌午。前些时日刚过了霜降,天气寒了许多,故而即便是正午,日头也不是很毒。
这样的天气正适合出游,钦差薛大人可是挑了一个好时段。
“李将军,这弥威山陡峭险峻,不覆草木。乍一观之,其上近乎全是顽石,有什么可好观赏的?”薛播起初的好心情渐渐被蜿蜒的石子路磨了平,他实在想不明白李括怎么会带他来这么一个荒藉的地方游玩。游山之乐在于赏花戏水,这里要花没花,要水没水,岂不是扫兴?
“薛大人莫急,李某虽不及名士之风雅,却也不会低俗到登山只为跑脚力的地步。薛大人且往那侧看!”见他语气怨闷,李括也不以为恼,只冲右手侧的山脊指了指,笑声解释着。
“那边是什么!”薛播眉毛一挑,不自主的便迈开步子冲李括所指的方向走去。不过山间世道上尽是散落的碎石子,钦差大人有几次险些跌倒在地,多亏李括眼疾手快,才没有让薛播失了颜面。
“是菊花!”待翻过最后一道土陇,薛播下垂的眼皮才猛然睁开,望着眼前的一片明黄色菊花,赞叹不已。
“妙哉,妙哉,想不到这等穷山恶水中还藏得如此奥妙。这片野菊田,某便是在长安也未曾见过。”
薛播一边拊掌称赞,一边不待的冲进菊甜中,吮吸着雏菊花的芳香。
倒也不怪他夸张,实时这片野菊甜过于瑰丽壮美。秋风一吹,无数菊花随之荡漾,犹如一**明黄色的海浪荡人心神。一行几十人步入菊海中,尽情享受着自然带来的奇妙感受。
“昔日闻陶公独爱菊,愿为野菊躬耕于陇上,隐匿于南山。起初某还不信,今日见了如此瑰丽的菊海,才真是明晓。”
俯身摘下一朵雏菊嗅了嗅,薛播感慨道:“李将军真是好福气,既能入仕为官,闲暇时又可于这花海之中洗涤心神,人生如此,复有何求?”
薛播此时竟是有些羡慕起李括来。虽然他不能待在长安城依红偎翠、声色犬马,却可以这么近距离的与青山苦竹对酌,以舒缓心神。
最重要的是,他手中还握有这么一支精锐的军队,而这一切,不就是自己所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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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槐香(四)第二更
“薛大人谬赞了!”李括苦笑着摆了摆头道:“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纵横朝堂,捭阖四方,这样的生活谁不希冀?李某实是没有如此的机会耳。”
李括这话倒也不无道理。他如今虽然贵为一军都督,毕竟和自己入仕为官,侍奉君王的初衷相悖。要真说来,他还是更愿意入庙堂而忧国忧民的。
“哦?”薛播显然有些惊讶,他起初以为李括最多是读过几本兵书的一名儒将耳,实是想不到李括还有如此抱负。
“呵呵,都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李将军投边报国,岂不是比某这样的穷酸书生来的快意洒脱。”薛播越发觉得李括这个人有种独特的魅力,对其的兴趣自然愈发浓厚。
薛播背负着双手,在陇上行了数步后突然驻足发问:“李将军,你看这漫山雏菊,傲然绽放,最缺的是什么?”
李括不曾想他会问出这等古怪的问题,略思忖了片刻道:“该是水吧。”
“不错,菊花即便开的再娇艳,若是少了雨水的滋润和日光的照耀,也终将枯萎。如若这片山脊上的菊花少了雪水灌溉,终有一日会变为一片龟裂的死域,再不复当初山花烂漫的盛景!”
他这话说的意有所指,玄而又玄,李括听后心中一惊,看来倪欣所猜测的没错!
见李括神色微变,薛播心中得意,接道:“李将军知叔夜公乎?”(注1)
李括微微点头道:“嵇中散大名如雷贯耳,李某虽才疏学浅,倒也对其的事迹略知晓一二,如此真名士自魏晋之后愈发少了。”
“你错了,真名士历朝历代都有,且会只增不减!你认为南北朝就没有真名士吗?我国朝就没有吗?只是,真名士却是个不讨喜的人物。不论是君上帝王还是一方诸侯,没有人会喜欢那些故作清高的名士。”
这话说的便有些过激了,尤其这些话是从受过良好教育,进士出身的薛播口中说出的。要知道,不论历朝历代,名士一直是读书人心中的标杆,如不能入仕报效国家,隐于山陇,修习德行亦不失为一个尚佳的选择。
“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太白乎?”薛播冷哼了一声道:“李太白虽得盛宠却恃才傲物,终是千金散尽不复来。才是什么?不过是供人消遣的工具罢了,你当你作得一首好诗便能济世安民了吗?皇帝陛下已是历朝罕见,堪比尧舜的圣明之君了,可还是受不了李太白的傲气。你知是为何?就是因为他的腰板挺得太直了!”
李括心中猛然一震,便要开口反驳。
薛播却是抢先道:“再说那嵇康,“越名教而任自然”、“审贵贱而通物情”。好一番阔然洒脱的理论,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罢了!你当其不想觅取紫袍,光宗耀祖?嵇中散不过是拉不下那张老脸罢了!他娶了曹魏家的女子,自然便算是曹魏家的死忠。若真要说怪,便只能怪他站错了队!”
李括听他越说越过分,竟然将嵇康说的如此不堪,心中直是愠怒不已道:“薛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嵇中散班列竹林七贤之首,留下了多少传世佳作?如此受我读书人敬仰之人,怎么会如此不堪?”
“敬仰?敬仰他的恃才傲物?敬仰他的康然赴死?‘广陵散于今绝矣’,他说出这句话时倒是释然,可曾对得起替他求情的三千太学生,可曾对得起儿女妻子!都道魏晋真名士,罪骂王孙醒自嘲!若名缰利锁真的可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