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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潮汹涌而起,不少国家纷纷向香港伸出橄榄枝,想把香港的富人和专业人士一网打尽。
人要是移民,必然会带走财富,不少人早做了未雨绸缪的打算,先把财富转移到国外,再随身带着护照,万一时局有变动,就可以立刻坐上飞机离港。
在这种大背景下,股市也跟着震荡起来,恒生指数持续不断地滑落,到84年年底,恒指跌了六百七十多点。
更严重的是,很多立足于香港的大企业纷纷宣布将迁移注册地。84年3月,成立有150年之久的香港怡和集团宣布,由于对香港前途问题的担忧,决定将注册地由香港迁至百慕大。消息一传出,整个香港工商界发生动荡,恒指因此急挫62点。
由怡和开始,香港企业刮起了迁册风,很多大企业的股票价格急挫直下,正是钟石建仓吸货的好时机。
想到这里,钟石再也坐不住了,走到电话前,拨起了国际长途。
那个时候还没有程控电话,只有拨盘电话,钟石每次见到这种古老的电话,心中都会升起一种亲切感。
在摩根士丹利做交易员的时候,每天对着这种电话,要打出上百个电话,整个交易大厅都是“铃铃”和“砰砰”的接挂声。投行并不是买不起新的先进的电话,之所以青睐这种电话,是因为它们摔不坏!
交易员每天面对数以千万、甚至是亿计的交易,数百万的利润的赔赚都在转眼之间,所以别指望这群情绪反复无常的人能温柔地对待电话。
这年头打个国际长途很不容易,要先打到当地的电信局,然后再由电信局接到华东南都,再由那里接到燕京,最后才接到香港去。这一趟下来,至少也需要半个小时,而且电话费也很昂贵,所以一般都是廖承德打过来的。
“喂,钟生?”等待了快一个小时,电话那头才响起廖承德港式的普通话。
“港农,最近香港怎么样?”钟石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说话也不会客气到哪里。
听到钟石叫他“港农”,廖承德就叹了一口气,心中升起一股无奈。1978年,香港tvb播出了一部电视剧《网中人》,其中有一个男主角叫阿灿,是一个从大陆偷渡到香港的农村小子,成为一个家喻户晓的形象。后来“阿灿”在世界华人地区成了农民、愚笨的代名词。
不过廖承德自从遇到了钟石,就不敢再轻易说这个词了,这个小孩不仅精通粤语,而且对香港社会的各种现象都有所了解,最重要的是,廖承德本人也是从大陆偷渡到香港的。
“钟生,现在香港简直是一片混乱,好多人都打算移民了,生怕工农党接香港,将他们平均了。听说李嘉诚先生也要到外国投资了,咱们还买不买长实的股票啊?”廖承德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将他知道的一切,如实地告诉了钟石。
“好机会啊,赶紧买,将所有的身家都投入到里面去。放心吧,长实和和黄不会跑到国外的,李嘉诚和华夏的高层关系好得很,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像霍家、包家、李家、董家等,在燕京都很受关注,即使到了97年,他们的企业也一点事不会有。”钟石哂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吗?你怎么知道?其实我也有计划,准备移民到澳大利亚,你觉得怎么样?”廖承德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个小孩连这个都知道。
他自然想不到,钟石来自三十年后的未来,在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什么消息打探不到?在后世的2010年,甚至有一个叫“维基解密”的网站,透露了一大批美国外交部的机密文件,而在那些涉及香港的文件中,揭露了一大批香港本地富豪和华夏高层的关系。
“你怕什么?华夏高层已经推出了‘一国两制’的政策,只要你不想涉及政治,就没必要移民了。”钟石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这倒是,咱们做生意的,最怕和政府扯上关系!你不知道在内地做生意,有多少麻烦……”廖承德一说起政治,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他在内地虽然也受到礼遇,不过总有人跟在他身后,若隐若无地盯着他。
“好了,好了,长途话费很贵的,你就不用诉说你的心事了。我给你一个意见,将在大陆投资的生意尽快结束,将全部身家投入到股市里面去,我保证你赚个盆满钵溢。还有一件事,你帮我打听一下在香港可不可以买卖外汇期货,特别是日元期货,打听好了尽快告诉我!”钟石赶紧打断他的话,用一种命令的口气对廖承德说道。
等电话那头廖承德重复一遍之后,钟石就迫不及待地挂上电话,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这该死的习惯!”钟石在心中暗骂一声,随即苦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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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充满机会的1985
廖承德自从听了钟石的话,就大肆买入“长江实业”的股票,自从李嘉诚在84年购入“香港电灯公司”的控制性股权后,整个香港都开始对这个带着黑框眼镜的人刮目相看。
相比于老牌的包家、霍家而言,白手起家的李嘉诚更受到港人的认同,而他两次出手,将英国人手中的公司揽入旗下,更是让港人感到骄傲。
港人开始议论老牌富豪包玉刚和后起之秀的李嘉诚,到底谁才是香港首富,以“长江实业”现在凶猛的势头,李嘉诚坐上首富的座位只是时间问题。
廖承德买入的“长江实业”,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升了两成之多,这样的成绩让他欣喜若狂,也越发地对钟石言听计从起来。
所以他一接到钟石的电话,就立即打电话给他的经纪人,马不停蹄地开始查起外汇期货来。对于什么是期货,廖承德一点概念也没有,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相信钟石的话,特别是在他赚了那么多钱的情况下。
至于钟石所说的日元期货,廖承德也依稀有点明白,敢情这个小孩想要在日本的市场上有所行动。在进入股票市场之前,廖承德也狠补了一番经济知识,知道最近几年日本经济飞速增长,国内生产总值已经接近美国的一半,成为亚洲第一经济强国。
廖承德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的日本推行出口驱动政策,整个西方资本世界充斥着日本制造,在80年,日本出口到美国的汽车,占当年美国汽车上市量的21%,日本制造的半导体,在美国市场上已经达到了一成多。
很多日本企业,全方面地超越了欧美的同行,例如钢琴业的史坦威,完全不能和日本的山叶钢琴相比;日本的新干线,在64年就运用到实践中,而美国到77年才购买子弹列车的一部分技术,日本的汽车完全打败了德国汽车,直逼美国本土汽车企业。
就在85年,日本就将取代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的债权国!
在这种情况下,美国企业一开始还把自己的产品进不了日本市场归结为日本关闭市场,后来美国财政部的一项研究报告显示,美日之间的贸易逆差,并不是日本的保护政策,而是美国产品的竞争力不足。
在这种情况下,欧美的政客们都感到了日本崛起的威胁,和他们国内企业日益高涨的推行保护主义的压力。
为了应付美国日益增长的财政赤字,和对外贸易逆差的大幅增长,美国只能寄望于美元贬值,来增加美国制造的出口竞争力,改善国际收支的不平衡。
1985年9月22日,美国、日本、联邦德国、法国以及英国的财政部长和中央银行行长在纽约广场饭店举行会议,达成五国政府联合干预外汇市场,诱导美元对主要货币的汇率有秩序地贬值,以解决美国巨额贸易赤字问题的协议。因协议在广场饭店签署,故该协议又被称为“广场协议”。
当时的日本和德国分列世界经济的二、三位,日元和马克也成为世界上重要的货币,美元贬值,这两种货币自然飞速地升值起来。
嗅觉灵敏的资本自然大肆流入到日本市场,刺激日本的股市和房地产市场,使日本经济虚假的繁荣起来,日经指数甚至一度冲到40000点,直到89年经济泡沫的破灭,进入所谓的“失落的十年”。
这些都是后话,以廖承德这点水平,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钟石对这一切了然于心。他现在正在谋划如何在这一年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在日本大捞一笔。
经纪还算是尽心,在短短的几个礼拜时间就将关于外汇期货的东西都查明白,当他将厚厚一叠资料交到廖承德面前,心中全是疑惑。
这位廖先生,投了数千万到“长江实业”中,短短几个月内就获得了巨额的收益,即便在如今股市上涨的大趋势下,也非常了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廖先生并不把他这位专业人士的话放在心上。投资的第一要义,就是不要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过能给公司拉进这么大的一笔资金,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前两天总经理还暗示,说要升他的职。
想到这里,这位姓张的经纪,心中就是一阵得意,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
廖承德接过经纪手中的资料,粗略地翻了一下,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骂一句“白痴”,显然是针对经纪脸上莫名其妙的笑容。
……
1984年的最后一天,钟石在家中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顺便拿起他姐姐的书本,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钟石的姐姐叫钟小慧,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现在正在读初中,成绩还不错,学校的老师说她有望考上县里的高中,而一旦考上县里的高中,就很有可能考上本科。
这年头,能考上本科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还真是容易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钟石看得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翻身将书压在身下,呼呼大睡起来。
床头下的小黄狗正趴在地上啃着一根猪骨头,听到床上的动静后,它站起身来竖起耳朵听了半天,见没有动静又津津有味地啃起了骨头。
小黄狗已经长成一条半米长的大狗,对转世后的钟石也熟悉起来,经常摇头晃尾地跟在钟石的身后,钟石也经常有意地对它进行一些简单的训练。
廖承德拿走定窑白瓷碗的时候,留下了一万块钱人民币,这笔钱自然是钟石硬敲下来的,在当时已经是一笔巨款了,不过廖承德还是给钟石大大的鄙视了一番,狼狈不堪地逃了回去。
对于这笔钱的运用,钟建军和刘兰还好好商量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交给钟石处理。钟石二话不说,就先装了一部电话,花费了六千块钱,气得钟父直骂他是败家子。
又给了爷爷家、大伯家各五百块钱后,钟石的手中还剩下近三千块钱,这年头要是存在银行吃利息,是非常不划算的。钟石大手一挥,就决定将这三千块吃掉,毕竟在这个年头,想吃些有营养的,都是非常不容易。
钟建军、刘兰夫妇虽然对这个儿子的决定非常不满,不过毕竟这钱是他儿子赚来的,想怎么用也是他的自由,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
于是每个星期天,在钟家的餐桌上,经常可以看见鸡鸭鱼肉。之所以只在星期天,是因为钟小慧在这一天会放假回家,也能吃得上肉。
经过几个月的进养,钟小慧原本苍白的小脸,也渐渐泛出一丝血色来,而八岁的钟石,身高也飞快地蹿升,比同龄的孩子高出一头来。
钟父钟母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小儿子,经常会帮姐姐补习功课。说起这件事,还是某一个周六的晚上,钟石从睡梦中醒来,发现他姐姐的屋里还亮着灯光,他略一思索,就明白这位名义上的姐姐,正在彻夜学习。
他在窗外看了半天,听到钟小慧在屋里小声地哭泣,于是好奇地推开门,发现这位小姐姐正拿着钢笔,使劲地戳着草稿纸,边发泄边哭泣着。
钟石于是顺理成章地彰显自己的天才,帮他这个便宜的姐姐补习起来,还和小姐姐约定,这件事只限于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不能泄露给其他人听。
要是让人知道一个八岁的孩童,帮助一个初中生补习,也太惊世骇俗了点。钟石可不想,他在某天夜里,被破门而入的国家科研部门,蒙上一个黑头罩,悄无声息地带走,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摆放在解剖台上,供那些头发苍白、戴着几千度的酒瓶底的科学家研究。
他特意将这件事的危险性无限夸大,将他那位小姐姐吓得脸色苍白,再三保证不会说出去,这才安下心来。
“真该搞个party啊,在这个新年的时候!”钟石在小黄狗汪汪的叫喊声中醒来,心中默念道。
“死狗,瞎喊什么,吵着我睡觉!”
钟石冲着小黄狗就是一声怒吼,吓得小黄狗赶紧夹紧尾巴,呜咽着藏到床底下,连猪骨头也不要了。
忽然,钟石一拍脑门,怪叫一声就往外跑。
躲在床底的小黄狗歪着脑袋看着向外飞奔的钟石,愣了半刻后就从床底跳出来,欢快地跟上钟石。
钟石刚跑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还传来一阵焦急的叫喊声。
“有没有人啊,快点出来!”
跟在钟石身后的小黄狗立刻狂吠起来,钟石不满地瞪了它一眼,这才打开大门。
“咦,是个小伙子,你们家大人呢?”
出现在钟石眼前的是一个穿着草绿色军装的中年人,他见开门的是一个小孩,不禁愣了一愣,随即就伸头往屋里看。
“你是谁啊?”
钟石见中年人这副举动,心中顿时生出一丝警惕。
“小朋友,跟你打听个事,这里是不是钟庄啊?”
中年人见这屋里子没其他人,避嫌地后退两步,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
“这里就是钟庄,叔叔找哪位啊?有什么事吗?”钟石的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奶声奶气地回答道。此时的钟石看上去,和他的年龄完全相符,就是一个八岁的小孩。
“叔叔是来这里调查的,正好路过这里,想讨一口水喝,小朋友,可不可以啊?”
见这个小孩说得头头是道,中年人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就大大方方地说出自己的来意。(看到有朋友给我投推荐票,非常感谢!也希望觉得本书写得还不错的其他朋友也能给我投两张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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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时金柱
“小朋友,吃糖!”
看着步履蹒跚的钟石吃力地端着一碗水,走到他面前,中年人从口袋中摸出一把大白兔奶糖,递到钟石面前。
“谢谢叔叔。”钟石接过奶糖,并没有立刻放入口中,而是仔细地查看外面的包装纸有没有破损。等确认糖果没有被动过手脚后,钟石这才剥开一颗糖,喜滋滋地丢到嘴里。
这年头能吃到奶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是又香又甜的大白兔奶糖。
“小朋友,你们家有几口人啊?”中年人一口气将水喝光,这才笑着对钟石说道。
“你想干什么……”
钟石闻言挠了挠头,心中升起了一丝警觉,虽然这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说不准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这年头农村的治安基本处于没有的状态,杀人、拐卖、抢劫等恶**件时不时地发生,即便前几年枪毙了一大批人,不过也没有让犯罪事件就此灭绝,事实上犯罪行为也不可能被灭绝。
借着递碗的机会,钟石手一抖,装作失手把碗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个粉碎。钟石乘机捡起一块锋利的碎片,紧紧地攥在手中,对着那位中年人的手腕处。
现在是冬天,人们身上都穿得很厚实,想要用这块破瓷片割开衣服显然不太可能,所以钟石只能对准这个陌生人的手臂动脉。
想快速地放倒眼前这个身高体壮的中年人,手臂上的动脉和脖子处的动脉是最好的选择,不过以钟石的身高,想要攻击到中年人的脖子很困难。
80年代的《刑法》有没有正当防卫这个脱罪的条例,钟石不知道,不过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要是有歹心,绝对不是这个年纪的他能抵挡住的。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钟石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想到了这个防身的招数。
中年人显然被钟石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他赶紧向后退了两步,举起双手,露出一副无害的笑容:“小朋友,叔叔不是坏人,我是国家干部……”
随即他又想到,自己根本不需要向这个孩童解释,索性又闭上了嘴。
“你是国家干部,来这里干什么?工作证呢?”
显然国家干部这个身份并没有让钟石放下戒心,他还是紧紧攥着手中的瓷片,没有丝毫的放松。
“小朋友,叔叔不是坏人!你看,这是叔叔的工作证!”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绿色小本子,想了半天之后,才小心翼翼地丢给钟石。
“文徽省统计局……时金柱……”
钟石一手捡起绿色小本子,打开一看,发现这个人还真是国家干部,而且还是省级直属机关的工作人员,小本子上的钢印可不好仿造。
“你是文徽省的工作人员,来江中省干什么?”钟石自知摆了个乌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丢掉瓷碗碎片后,又将工作证还给中年人。
时金柱显然被吓得不轻,他心有余悸地接过工作证,拍了拍胸口道:“小朋友,叔叔是应江中省政府的邀请,来这里做人口普查的。”
原来在82年的时候,国家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人口普查,经过一年多的时间,为了研究人口数量的动态和结构的变化,国家统计局委托各省的统计局抽样调查各省人口数量变化情况。而为了保证调查数据的客观真实,规定相邻省份之间互相调查,这次江中省的小型人口调查就是由文徽省统计局负责。
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后,时金柱又觉得有些口渴,正当他准备开口再讨杯水喝的时候,突然想起眼前这个小孩先前的举动,便识趣地闭上嘴。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对待孩子,甚至不像是对待一般人,而是有点下属对待上司的味道。
等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这才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他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略一沉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