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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凤鸾不过为争风,私下弄铺子郭朴定性成争风,别的事也成了争风。见刘媒婆盘算着要说,郭朴手一指凤鸾:“这事少夫人操办,你来以后只找她说话。”
凤鸾起身行个礼儿,笑得很恬然:“是。”刘媒婆一听有主儿说话,更上前来殷勤:“我的少夫人,您是个最贤惠的人,这一家子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哪一个不知道您贤惠,这城里里外外……”
“就是边边角角也知道她贤惠,得了,你们少夫人房里说去,”郭朴又想起一件事,对母亲道:“凤鸾办事儿也没个地方,人来人往到房中去,好是好了,只是我烦不能清静。”
郭夫人知道他昨天晚上在凤鸾房里,是临安昨天和郭有银去收拾郭朴房间,回来郭有银多问一句:“公子睡下?”长平回:“在少夫人房里歇。”
“不是她烦不能清静,是你烦不能清静。”郭夫人一语点破,郭朴对母亲只笑。郭夫人见这个样子总是喜欢,儿子媳妇睡在一处,这孙子想当然呱呱落地早。
见兰香等人有些伸头,郭夫人命她:“喊孙管事来。”再对郭朴和凤鸾道:“你们房中两间空房,收拾出来,凭凤鸾住哪一间,再用哪一间见人说话。朴哥,你才好不许离开我眼前,你要书房,收拾一间给你用。”
郭朴和凤鸾赶快答应,孙管事的很快过来,郭夫人边想边交待他:“少夫人和公子住处中间的两间空房,把东西收拾出来,细软凤鸾点点入册,摆设你喜欢的留下,”
“全不要,”郭朴不愿意见曹氏和汪氏用过的东西,至少汪氏和曹氏的嫁妆,他倒不说不见。凤鸾抿着嘴儿笑,在长辈们看不到的时候,手指刮了刮面颊,羞了郭朴一下。郭朴对她呲呲牙,引凤鸾一笑,再回母亲:“房子全打通,下雨免得我费事。”
凤鸾腾地红了脸,下雨有长廊,不打通也不费事。郭夫人见他们眉来眼去只装看不到,按郭朴说的告诉孙管事道:“马上就八月,给他们换秋天的摆设。”
“祖父和父母亲的先换才是。”凤鸾插一句嘴,孙管事笑:“周氏少夫人说得很是,”郭老爷子皱眉,郭有银皱眉,郭夫人道:“哪里还有这个话,”郭朴添一句:“以后再不要让我听到周氏少夫人这话。”
怎么听,像汪氏和曹氏还在一样。孙管事的喏喏称是,刘媒婆已经听得呆住。她又敬又佩对凤鸾看去,觉得自己媒婆银子给拿到,要多讨好周氏少夫人才是。呸,怎么又喊错了!喊错了,可就飞走银子。
闲话过后,郭老爷子出去坐茶馆听书,叮嘱郭朴好好休息:“好了带你去听书。”郭有银和郭夫人出去,叮嘱郭朴好好休息,又道:“凤鸾,你要好好看着他,不许依性。”凤鸾自以为得意,进前道:“说了不听。”
“不听你告诉我,这才好,无事少出门,”郭夫人沉下脸狠狠交待郭朴:“再依性,让你老子狠打你,别以为你病了,还在手心里捧着当个宝。”
郭朴嬉皮着:“父亲从不打我。”以前弄伤自己,多是为习武,要就是和人打架。回来得意洋洋,家里人慌手慌脚哄着他还来不及。
今天郭有银摆一摆父亲的威严:“你大了,可以打了。再这样,就打你。”郭朴伸伸舌头,看起来毫无大人的样子:“好。”
刘媒婆盼到现在,总算可以和少夫人单独说事儿。见公子前行,少夫人随后,她也跟上去。郭朴又到凤鸾房中,都说他歇着,睡到床上再去看书。
凤鸾在外间坐下来,心里说不出来的充实。想一想郭朴在房里安生睡着,她就很喜欢。不用丫头,自己把茶水送进去,再出来对刘媒婆歉意地一笑:“让你候着,你说吧。”
“一共三家,这三家都相貌,一个张家,就是卖酒的那个张家,好个相貌,不比汪氏少夫人差,不比汪氏少夫人少了能干,咦,汪氏少夫人不在,我要不要去请个安?”
郭朴能听到,听得一心烦躁。凤鸾只含笑:“回家去了,改天再请安。”刘媒婆接下去嘴皮子不停:“生得那是花容月貌,一双手儿又软又白,说起来就是比您瘦些,太瘦了也没福气不是,到了少夫人手下,肯定能福气起来。”
凤鸾问个清楚:“是什么身段儿?”刘媒婆左看右看,手一指桂枝的身子:“比这姐姐还要瘦些。”
“那是个苗条人,”凤鸾随口附合记在心里,刘媒婆又说第二家:“是卖果子的那一家,家在城外,姑娘今年十四岁,生得不如少夫人有福气,胖了一些,”
凤鸾忍住笑:“怎么个丰润法儿,”刘媒婆瞍着眼睛不敢拿凤鸾比,手指着雕暗八仙的几上大肚子玉瓶:“比这瓶儿中看,好个容貌儿,十指尖尖如笋,白净着呢。”
“还有一个呢?”凤鸾悠然地问,她越是悠闲,刘媒婆越是不敢轻视,带着小心回话:“还有一个不胖又不瘦,不高又不矮,生得那个小巧劲儿,”她只看凤鸾,凤鸾一笑,想想自己应该说两句,道:“八字可相合?”
刘媒婆陪笑:“正要拿公子八字儿去合?”郭朴的八字,这满城里媒婆也没有弄清楚。他出生时有人记下,可记的人已经逝去。郭朴以前不在本城寻亲事,后来病下来再寻亲事怕不答应,只在外面寻到汪氏和曹氏。
“嗯哼!”郭朴重重咳一声,凤鸾赶快道:“你明儿来听信,我要回婆婆。”让人取钱给刘媒婆,刘媒婆接过钱喜欢得无处找,再把自己一通的夸:“我一早就赶来,还有两家子约我晚上去,人家是生意人,白天不在家,这事儿又慎重,怕铺子里说不好话。”
凤鸾见说喊兰枝:“掐几个果酱馅饼倒热茶来。”刘媒婆吃过,约好明天来听回话,欢喜着去了。
接下来管事的来,凤鸾一天不得闲,中午和郭朴吃过饭又打发他睡,郭朴不满:“睡出病来。”凤鸾忍笑哄着他:“是养病的。”郭朴拉她一起,半带撒娇:“你陪我睡,不然不睡。”
“少夫人,我们来领东西。”孙管事的在外面送修整房子的木料来。凤鸾要去,郭朴只拉着她的手不松,凤鸾拿好话给他听:“以后还有人陪你,今天你自己睡。”
郭朴道:“哼!”把手松开凤鸾出来,这一忙又是不抬头到晚上。郭夫人进门来看,见凤鸾在烛下执笔专心致志,旁边懒洋洋坐着郭朴,在摆弄他的剑自言自语:“我的这个剑穗子不中看,凤鸾,打一个穗子来。”
抬头见母亲回来,郭朴推一把凤鸾,两个人起来接着。郭夫人满面喜欢,坐下先训儿子:“你看她可有闲空给你打穗子,凤鸾,刘媒婆来说的什么?”
“说孙家的姑娘,苗条儿,”凤鸾这样说,郭朴在旁边插话:“风一吹就走,打个喷嚏挂墙上去,母亲,我少幅画儿,真生得好,可以要到我房里。”
郭夫人手指指儿子,郭朴不再言语,郭夫人再问凤鸾:“他说太瘦了,”凤鸾是微丰的面庞,不是弱不禁风的身子。
“还有一个生得圆润,”凤鸾说到这里,郭朴喝彩:“这个好,我要这个,”见母亲和凤鸾都看自己,郭朴握起自己拳头:“好练拳,圆润不伤我拳头,我要经打的。”
郭夫人起来要给儿子一下子,郭朴啊呀一声敏捷闪开,凤鸾在旁边忍俊不禁,郭夫人把郭朴撵出去,回来再问凤鸾:“就只这两个吗?”
“有十几个呢?”凤鸾自觉得这件事儿办得不坏,笑眯眯回话:“下午来了三个媒婆,一个人说了三个,一个人说了五个,还有一个说了七个,”
郭朴在门边儿看得清楚,母亲眼中不是喜欢,而是讨厌。郭朴在外面添油加醋:“越多越好,多了好挑。暖床和洗脚的,可以分开。”
凤鸾脆生生答应他:“知道了。”对郭夫人一一说完,陪着她去用晚饭。外面月色沉沉,星光满天。郭夫人打发凤鸾:“先去安排,我换过衣服就来。”郭朴不跟着凤鸾,对母亲道:“儿子侍候母亲。”
母子两个人来到郭夫人房中,郭夫人进去换过衣服,出来还有余怒:“朴哥,你怎么看?”郭朴目光冷却中带着阴冷:“去年可不见这些人来。”再油腔滑调:“去年上门对我提亲事的,只有凤鸾一个,我提亲事她不答应,她提亲事逼着我答应,算两不吃亏。”
“你这孩子,才好就贫得不行。”郭夫人带笑说着,和儿子往饭厅里去,又阴沉下脸:“借着你房里挑人,我得出出这口气。”
今天饭摆在饭厅里,外面可见星光月光,又有不少杜鹃石榴等,花虽然不多,却可赏玩。郭老爷子入席,和郭有银也是问凤鸾,凤鸾一一回着:“有苗条的,也有丰润的,也有能干的,”郭朴嘴里含着饭模糊不清地道:“胖了废粮食,能干耗神也费吃的,她全吃了,我还吃什么?”
“人家能吃多少?”凤鸾恨得也想给郭朴一下子,凤鸾单独办件事儿容易吗?公子就只挑刺。
郭朴一句不让:“你对媒婆说,让她过了门少吃啊,最好不吃。”凤鸾涨红面庞,这不是明摆着找碴。
一块鱼落在凤鸾碗里,郭朴对她嘻笑:“快,多吃几块,以后这些环肥燕瘦来了,我们都没东西吃。”
他端着碗大吃扒饭,吃一口对凤鸾摇头叹一下气,再吃一口再对凤鸾摇头叹一下气,凤鸾忍气吞声吃完这顿饭,一个字都不想对郭朴说。
郭朴缠着她看人收拾完,催她去盘点汪氏的嫁妆。好似忽然想起来正色道:“能吃的,嫁妆要更多,这个帐头儿你不能算错,算错我打你。”
凤鸾眼睛歪到一旁,丢个耳朵给他。到汪氏房里,见大小箱子笼全拖出来,长平和临安一一打开,凤鸾打心眼儿佩服,这不是娶妻,这是娶财主。
汪氏的私房,尽数在这里。
☆、第九十一章,官服在身
一箱子打开,全数是衣服。凤鸾把手插进去,见深红浅绿中,手插不下去。再打开一箱子,全部衣料,手插试一试,也插不下去。
描金箱子一个一个地打开,又是一箱,金翠首饰不论成色摆在一处,凤鸾纳罕地摇一摇头,郭朴以为她稀罕,浑不在意地道:“这些不过数千金,”
他语气中的散漫激怒凤鸾,抢白郭朴道:“值一个凤鸾。”忽如其来的怒火为什么,凤鸾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把玩首饰黯然神伤。
“又生气了,醋坛子已经让人耐不得,还加上是气包,怎么能受?”郭朴多少明白一些,抚着凤鸾肩头安慰她。再命临安:“把没打开的箱子全打开。”
小小的红木铜角箱子打开,郭朴咦了一声,是几块或圆或方的宝砚。拿一块对着日头细看,是上好的。
凤鸾更对郭朴不满:“这是为讨好你备下的。”郭朴还是不放在心上,丢下来道:“现在全是我的。”换一块递给长平接着:“放我书案上,我慢慢赏玩。”
“朴哥,”凤鸾走近他,眸子里有怜惜:“这是汪氏的东西。”被赶走的汪氏,哪里安身?郭朴拍拍双手上抚东西的灰,负手身后哼道:“子妇无私货,对你说过,你又忘了。”
说到子妇无私货,凤鸾不敢再提,再看余下的箱子里,玉管珍玩俱有一些。身后郭朴淡淡道:“你的铺子,也是我的。”
凤鸾马上陪笑:“哪能呢,”手拍着箱子笑得谄媚:“这些,才全是您的。”这转变之快,让人惊奇。这个人,想当然是郭朴。他喃喃盯着凤鸾:“灯下黑,难怪我没有看出来。”
“没有的事儿,那是心里内疚,心里歉疚,心里担心,心里害怕……”只说到这里,发丝被郭朴握住,油亮有香的发丝让郭朴又意马心猿,一摆手长平和临安出去。抱起凤鸾就到里间,按在床上就开始亲。
亲就亲,他的人整个儿压过来,好似海水,那感觉和气息一波一波裹向凤鸾。凤鸾迷醉在其中,还有理智喊他:“外面……还有人。”
她娇喘吁吁,秋波迷离,面颊上红得透明桃花,让郭朴越看越爱。他一边亲一边笑:“你这个贤惠人给我再寻人,我得谢你这大媒。”
“不用谢,以后无事少发脾气,就是疼我了。”凤鸾突然清醒,抓住这个机会噘起嘴:“你再打人,我就不贤惠。”
郭朴笑逐颜开:“这个当口儿你提条件?这机会你抓得好。”他按着凤鸾手伸进衣内,凤鸾吸了一口凉气,郭朴抓了一个满怀,居高临下笑的得意:“我也抓住了。”
几丝扭捏,几丝娇羞,几丝不敢抬眼见人的神色,在凤鸾面上出现,郭朴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扶凤鸾起来,自己坐一旁笑。
缠绵悱恻中停下,凤鸾虽然知道这是对的,又不无恋恋。娇滴滴依着郭朴:“你还没有好利索,要多休息?”
郭朴对她但笑不语,看上去颇有几分高深莫测。凤鸾犹媚眼如丝状,郭朴受不了,起身整整衣服,摆出一本正经:“我睡去,你慢慢收拾。”
“在我房里睡?”凤鸾原本是想说回自己房里睡更好,话到嘴边就变味儿。走开两步的郭朴对她一笑:“好,你看着我,我才睡得着。”
他大步出去,凤鸾喜滋滋儿。为郭朴再找人,她到现在为止,是不觉得难过。这些人,还没有出现在她眼前作怪。
汪氏新走,凤鸾已经把她忘了,还会想到可怜她没了东西。出来有长平帮着理东西,因要收拾这两间房,把东西登记在册,凤鸾并没有让人分开金银首饰和摆设珍衣物,只是单独造册,收进库房。
夜上三更的时候,凤鸾才收拾完。累得腰酸背疼回去,见郭朴在自己床上沉沉睡着。凤鸾悄地儿一笑,兰枝服侍她也是悄声笑过,打发凤鸾睡下,一夜无话。
一早郭朴照就去自己院中习武,大汗淋漓回来寻凤鸾,见她在曹氏房里盘点东西,虽然有长平帮她,还有四个管事帮着,也累出一身热汗。
郭朴过来一看就明白,曹氏的东西也是单独造一本册子,不言而喻凤鸾又有好心肠。郭朴这一会儿注意上来,见人不注意捏捏凤鸾面颊;“你要挑一个自己用,还不把它们都分开入册。”
“我倒用这个?”凤鸾气呼呼,原本就一肚子气,抗议道:“你早上再耍剑弄刀,迟早有一天我扔河里去。”
郭朴悠然自得:“不得了,很当家了,好吧,我巴结巴结你,今天还陪你管家,陪你一天,你别动我东西,要知道我最不喜欢人动我喜欢的东西。”
“可祖父不喜欢,父亲不喜欢,母亲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凤鸾一气说下去,忽然眸子微滞,道:“朴哥别动,”踮起脚尖也捏捏郭朴一边面颊,手中有肉质感,心满意足:“你胖了些。”
随即尖叫一声跳开,腰上被郭朴摸了一把,凤鸾白眼儿他,低声嘀咕:“大白天的,不是非礼勿动!”
郭朴哈哈大笑:“你胖了,凤鸾。”凤鸾睁圆杏眼:“没有!”郭朴往后退两步,坏坏的从头到脚打量凤鸾:“你动我东西,我就把你喂成猪。”近前温热气息来到凤鸾耳朵旁:“哎,以后抱着小猪睡觉,那才叫一个美。”
凤鸾跺脚不依,郭朴已经退到门外,见这距离合适笑嘻嘻道:“这样子我也不打你,你也不打我。来吧,吃饭了,当家少夫人,看把你忙的,自己丈夫都不要。”
“不是一直记挂你。”凤鸾回话过丢下手中东西出来,行走时才见到房中房外还有人,她紫涨着面庞去吃早饭,直到早饭后才慢慢恢复。
早饭后郭朴言出必行,凤鸾在管事儿,他坐在旁边看书。看书凤鸾倒不反对,她自己听到不少道理,只反对郭朴习武,担心他又要回去当将军。
院中有西风起,卷来不少菊花瓣儿。纸上沙沙声作响,不是凤鸾的,就是郭朴的。兰枝和桂枝心中称道,坐在外面听使唤,不时笑嘻嘻对看一眼。
虽然人来人往回话不停,丫头们还是觉得静谧安宁。
长平快步而来,离老远桂枝对他瞪瞪眼,长平咧咧嘴,双手高举一个贴子目不斜视过来,桂枝知道有要紧的客,就不和他罗嗦。
贴子到郭朴面前,郭朴埋首书中正酣畅淋漓,随手接过不看先问:“谁啊?”这省里能让长平这样举贴子的可不太多。
长平哈腰努力地笑,郭朴眼珠子扫过来,人差点儿跳进来。凤鸾随意看他,见到这样,不由得关注。
郭朴站直了,胸脯起伏深深吸一口气,打开贴子扫一眼,问道:“人呢?”长平回话:“现在门外,说是京里快马赶来,奉卢大人之命,特地来看探视公子。”
一瞬间,郭朴的牙咬得格格作响。牙齿咬出来的声音动静不大,却细碎传播,凤鸾急忙过来:“是哪一个,不喜欢打发走就是,何必生气?”
郭朴面色马上放下来缓和,甚至露出三分笑容:“啊,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哪里是生气,我是喜欢的紧。”
凤鸾不相信:“你这是喜欢?”郭朴笑容满面对她:“是喜欢。”转过脸儿对长平道:“廊下花开得好,我久要和少夫人出去看花烹茶不得闲儿,你去收拾,让临安去陪他,不要简慢。”
临安应一声是,出来往大门上来。见门上有一个人站着,台阶下有一个人牵两匹马。他跟随郭朴日久,认识来的是虞临栖的贴身小厮庆余。
庆余见他来,露出笑容。主人们尚未见面,小厮们先热络热络。“临安兄弟,”“庆余哥哥。”两个人抱在一处像久别重逢的知己,把大门上人看得一愣一愣。
“随我来,公子好起来,这天气凉爽,说菊花开得好,正和少夫人饮茶。”临安热情洋溢带路,庆余是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回身交待跟来的人:“照顾好马,出门做客要懂规矩。”临安拍他肩头:“说这些做什么,还能没人招待?”
庆余第一次来郭家,等候的时候宁远将军府大门看了又看,进来见一条甬道全是四方青石,夸道:“这个路结实。”
“我们家里这路不仅可以跑马,还为车辆平衡。”临安毫不避讳商人家庭,朝廷上下无人不知道郭将军出身于商贾。他反而介绍:“看这些房子,又高又大,当初盖的时候全为堆放货物。”
三两点秀树,有一带池水,上面飘着或紫或黄的菊花瓣儿,顺流曳曳而去。庆余嘴里答应,心里却道,这外省的富户,倒比京里的大人住得舒服。可见这人有钱享受,倒不必一定当官。
随临安走过垂花门,知道进了二门庆余更为谨慎,脚下稳稳当当,手把衣服整好,和临安打听:“少夫人在,我必要拜见拜见才是道理。”
“这个包在我身上,”临安满口答应:“哥哥你来了,哪能不让你见个真佛面就走。”庆余闷声不响,他怎么知道自己来的原因之一,要看郭将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