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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左侧的小男孩不敢看镜头,笑容很羞涩,右侧的男孩大大咧咧对着镜头傻笑,抢走了左侧小男孩手中的玩具熊,照片右上角有一行小字。
左,肖进军,右,肖进国。
马呈呈认出来了自己看到的那只眼睛,是肖进军。
她汇总了一下前因后果,整理出了这样的一件事。
年幼的肖进军因为乖巧得到了家中父母更多的疼爱,当两个小孩子在水坝玩耍时出了意外,就在那时,哥哥肖进国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想代替自己的弟弟。
他想得到自己弟弟的那份疼爱,他们两个人本就是双生子,长相一样,彼此以非常了解彼此。
于是在车祸之后,肖进国便以肖进军的姿态生活了下去。
这是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马呈呈也只是基于事实做出的一个假设,这样的假设甚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是事情并没有止步于此。
马呈呈踌躇了一下,向肖进军的父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直言不讳地告诉那对父母,自己可以看到鬼。
不出意料,虽说现在迷信的人很多,但肖进军的父母明显不是,他们以为这个姑娘有精神病,于是要把她赶出门去。
最后关头马呈呈大喊了起来,她说自己知道了肖进军其实是肖进国。
肖进军父母的动作迟疑了下来,马呈呈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她趁机告诉了肖进军的父母,她的身上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而且这些事可能和肖进军有关。否则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远万里来一个陌生的县城去调查一个陌生的人?
肖进军的父母有些动摇,直到他们听到马呈呈讲了那个床板中的眼睛。
夫妻两对视一眼,决定不再隐瞒马呈呈,因为这件事,他们早就发现了。
原来早在车祸之后的几年里,肖进军的母亲就发现儿子不对劲,虽说两个孩子长得一样,但他们从小被自己看着长大,一些细微的差别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比如说,肖进军的脖子后有一颗小小的痣。
但车祸之后,她给儿子洗澡的时候,发现他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只是这时候肖进国的户口已经注销一阵子了,再去转档案将会十分麻烦,最重要的是,‘肖进军’始终坚信自己就是肖进军,那时候夫妻两个讨论一番,一下子鬼迷心窍就这么让肖进国以弟弟的身份生活了下去。
但是肖进国和肖进军毕竟不一样,很多时候肖进国十分粗鲁不听话,那时候肖家父母就会生气,他们都是文化人,不打孩子,但总会若有若无地给肖进国灌输一种他不如弟弟的想法。
后来到了青春期,肖进国开始变得叛逆,在一次又一次的吵架中,他的妈妈说了一句很重的气话。
她说的是。
要是当初死掉的是你就好了。
就是在那时,肖进国忽然就长大了,他不再闹事,开始好好学习。说出这句话的妈妈感到非常愧疚,她很多次都在和自己的儿子道歉‘对不起,妈妈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和爸爸给你们的爱是一样多的’‘不要乱想’
肖进国从来没有说过原谅。
后来他如愿以偿上了一个好大学,这时的妈妈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说了那句话,否则肖进国现在可能就混迹于街头巷尾,会成为一个没有出息的小混混。
知道了这件事,马呈呈便清楚了一切。
于是她又马不停蹄地到了我们的学校。
当听到我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一切,她也是恍然大悟,于是决定再好好把这些事核对一下,之后就有了她诈肖进军的举动。当看到肖进军跑进一个忽然出现的黑门,我在不可置信中也是彻底相信了王喜来的话。
世界上果然有黑门。
说到黑门,马呈呈沉吟片刻说道:“这扇黑门应该是只有看到了它的人,才会记住关于它的事。”
至于黑门里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来在我们都忘了黑门的时候,有一个人除了王喜来以外的人还记得肖进军。
林穗。
那时林穗还一脸奇怪地问我肖进军怎么没来。
莫非她也是一个可以看到黑门的人?
我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这一下除了王喜来和李淳,就连马呈呈也迷糊了,我们商量了一阵,决定一起去问问林穗,这么想着,我们便开始吃饭,这时候我也知道干着急是没有用的,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等到吃完饭外面已经全黑了,我正想着让马呈呈住哪,却意外遇到了在闲逛的林穗,她这次穿了一身纯黑的紧身连衣裙,更加显得身材有料,侧面看去前凸后翘,曲线堪称完美。
当看到我的时候,她还笑眯眯地打了一下招呼,完全没有中午时候那种愤然离场的样子,但当她看到马呈呈的时候表情突然一收,也不打算说话,看都不看我就打算走。我被她这么一闹,当时就无名火起,真是奇怪,这女人怎么反复无常的,说翻脸就翻脸。
到底还是女孩懂女孩,马呈呈立马加快步子走了过去,主动像林穗打招呼道:“你好,我是马宸龙的亲姐姐马呈呈。”
听她自我介绍完,我很明显地看见林穗愣了一下,然后她脸上的冷淡转变成尴尬,最后又挂上了笑容,有些责备地瞪了我一眼,这才转向马呈呈说道:“完全看不出来,姐姐你看起来比马宸龙年龄还小呢!”
马呈呈抿嘴一笑,“是吗?”
“是啊!”林穗连连点头,“姐姐你可比马宸龙好看多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只能翻了个白眼。
女人的脾气果然比六月的天还善变咯。
第六十三章:六夜诡谈之终章(中)()
马呈呈小时候被外婆带的那一阵子,那可真是玩得不要太好,整天整天满山满山地窜,路过这条小路多了,也就对这个棚子产生了很浓烈的兴趣。
小路周围都没什么人家,这棚子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时候大概00年,农村还是很闭锁的,老虎沟的人家几乎都会有地窖,一般大人也不会让小孩子进去看,马呈呈当时不知道怎么就猜这个棚子是地窖,她想进去看看,刚准备钻进去就被不远处正在翻地的乡党吆喝住了。一个村子的人,往上几代都沾亲带故,论起辈分马呈呈还得叫人家一声姑婆,这个姑婆就给马呈呈说不能进去。
马呈呈怎么可能放掉这个询问的时机,她就连忙问姑婆这个棚子是干什么的,姑婆很含混地给她说这个棚子是躲雨的。
小孩都比较好糊弄,有点一根筋,小时候的思维很多地方和大人是不一样的,马呈呈当时就想这个棚子既然是给人躲雨用的,那是不是说明,只要下雨了,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去看了?
于是那一阵马呈呈天天呆山上等下雨。
好在她运气不错,没过几天就遇到了下雨天。
可惜——
那一天外婆看见下了雨,连忙上山找她。马呈呈就这么眼睁睁地错过了这次机会,在路过棚子回家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个棚子边上又多了一个棚子。
多出来的棚子和以前那个一样,但是里面坐有人。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老头,两人中间还有一个小桌子,看样子正在闲话家常。
新的棚子里光线出乎意料地好。
马呈呈匆匆看了几眼就被外婆拉回了家。
这次之后,她对这个棚子产生的兴趣更大了,好巧不巧,那几天又都是晴天,她也没有溜进去的借口。小孩的好奇心是很强的,马呈呈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一个下雨天。那天她在一个姑婆家玩,姑婆看了看眼瞅着就要下雨的天,就留马呈呈在自己吃饭。马呈呈哪愿意啊,她盼的可不就是下雨?这下立马就道别回家。
她走了有棚子的小路。
半路上雨哗哗哗地下了起来,马呈呈如愿以偿地躲进了这个苞谷棚子。
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比想象中的还要矮,马呈呈弓着腰打量了一下周围,有点失望。这个低矮的小棚子上面盖着苞谷杆子,地上铺着苞谷杆子,确实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天上突然闪过一道闪电,也正是这道闪电照亮了棚子里的情况。
马呈呈的汗毛一下子炸了起来。
刚进棚子的时候看见脚边一堆灰突突的东西,下意识地就把这当成了苞谷杆子,这一下闪电她才看清这堆是什么。
这是个活物!
一条灰突突的蛇。
蛇慢吞吞地蠕动了一下。
棚外滚过一声闷雷。
马呈呈哪里还敢留,连滚带爬地钻出了这个棚子。
蛇没有动,头对着她,慢条斯理地吐了一下信子,然后又缩回了棚里。
马呈呈一路跑回了家。
惊魂未定的她歇了很久才缓过来。
后来马呈呈慢慢长大,也从外公外婆的只言片语中整理出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过去的人是很注重风水的,有的人去世了,因为山向问题,不能直接入土,要服丧。山向涉及阴宅风水,说白了就是坟地的风水朝向,山向的凶吉和年月日有关,所以如果山向大凶,这逝者就要服丧。此服丧非彼服丧,这个服丧可不是家人替逝者戴孝服丧的意思,而是逝者尸体不能入殓,要等到山向大吉。
听到这里我就晕头转向了,打断了马呈呈的讲述,“你别说什么山向啊风水啊,我听不懂啊。”
马呈呈摇头,“简单来说,就是有个习俗,有的人死了不能立刻下葬,你明白了吗?”
我点头。
马呈呈继续说,“所以你明白那个棚子是干什么了吗?”
我傻眼了,这没头没脑的说了山向又说了服丧,我怎么就知道这棚子是干什么的了?那我也不好意思直接说我不知道,于是就点着头一脸谦虚地说:“我知道了,这棚子是山向。”
马呈呈一下子笑了出来。
我心虚地跟着笑。
马呈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不能下葬得有个摆放遗体的地方,这棚子的用处是这个。”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自己刚才还弯腰打量棚子,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一阵后怕涌上心头。
马呈呈看我一脸后怕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讲这个故事。
后来马呈呈有一次无意中听见外婆说那个棚子是放死人的,她想起自己之前看到过的另一个棚子里还有人,于是当然反驳外婆,说看见有人坐在旁边的棚子里,还是两个人,外婆压根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因为那个棚子多年以来都只有一个,外婆就当她是小孩子的玩笑话。
再后来我妈和外婆闲话家常,说到了这个棚子,外婆把马呈呈的话当成笑话讲给我妈听,我妈顺理成章地说到了自己小时候的事。
在她小时候那棚子是两个,里面还放过尸体,大家走路都会避开这条小路。后来不久就拆了一个棚子。
马呈呈当时在一边玩耍,但耳朵可是竖着听这些话,等老妈和外婆说完这些话,她插话道:“那里面服丧的是不是一个老爷爷和一个伯伯?”
老妈问她怎么知道的,外婆想起来了马呈呈之前的话。
他们这才知道马呈呈的眼睛和我们不一样。
其实马呈呈从小就会看见各种各样的东西,并不是像很多电影里演的那样,鬼怪会有一个清晰而且凶恶的形象,很多时候他们都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存在。要么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色块,要么就是稍纵即逝的一个人形,像那种对话交流根本不可能,所以见得多了,她自然而然就感到习惯。
我妈和外婆可没她这么淡定,但是没办法,她们对这件事也无能为力,于是只能给马呈呈说等她长大就好了。那时候的说法是:小孩子眼睛干净,但随年龄增长,天眼关了,那些东西也就慢慢不会再看见。
马呈呈瘪瘪嘴,其实她根本没把看到怪东西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听得是一阵又一阵的汗毛倒竖,先不说这件事的真假,单这个故事来说还是很吓人的。我一直在想马呈呈当时看到的那两个人,瞥了一眼消失在拐角的棚子,嘴里嘟囔着有怪莫怪。
马呈呈又开了口:“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讲这个吗?”
我一听你这不说废话吗,我要是知道你为什么讲,那我还听这么久故事干嘛?心说马呈呈这真是越来越好为人师,怎么讲个鬼故事都来个引导式教学,于是我就十分不屑地摆出了我的态度——我低声下气地问她为什么。
马呈呈脸色变得很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因为那条蛇。”
我心里一惊,“不应该是那两个人怎么蹲棚子里聊天吗?”我说着又比划了一下,“那个棚子那么小,你当时就应该察觉到那两个人不是人啊。”
马呈呈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出马仙吗?”
我一惊。
这时候我们已经到了亲戚门前,嘘寒问暖的亲朋好友开始拉着我们问家长里短,我也就没有空余时间再去问马呈呈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出马仙我知道。
虽然说我对神神鬼鬼的不是很相信,但是我爱看小说啊,恐怖的玄幻的这我可看了不少。经过马呈呈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看过的一部关于出马仙的小说,小说里面说了出马仙请来的‘仙儿’分四种,黄皮子、狐狸、蛇、鬼。
第六十四章:六夜诡谈之终章(下)()
说实话,我不怎么喜欢我名字,宸龙宸龙,听起来就和成龙似的,你说连名带姓的叫起来这多不好听,那马成龙,可不说明我就不是龙吗?这多不严谨。
记得我小时候有个可有名的电视剧叫《上海滩》,那里面的漂亮女主角就叫冯程程。马呈呈呢,就叫马呈呈,还真是少点部首就是两个人。我就老损马呈呈,你看人冯程程就比你多两点禾苗,你两这就跟两个人似的,你这长得没人家好,身材也没人家好,你说你就一仿品,还连高仿都算不上。
我这嘴也是真欠,小时候没少挨马呈呈的打,她就比我大一岁,但是小时候长得比我快,那时候我打也打不过,嘴还欠得不行。
马呈呈这人古灵精怪的,就比我大一岁,但是她那时候一点小孩的样都没有,脑子里精得不行,每次惹她都是我遭殃,久而久之也就断了惹她的心思。而且虽然她是个女孩,但是从小比我还闹,身手也好,就是个孩子头,那个时候我就跟着她混。
我记得我幼儿园的时候她带我下河摸鱼,对乡下孩子来说,小时候玩乐的场所一定不会缺少的就是河。
有一次,我们从小路下河之后一路往下,沿着河越走越远,那条河河床全是石头滩子,没土没沙,下来的时候捉鱼捉螃蟹倒没觉得走了多远,回去哪有那么容易。马呈呈就把目光对准了河边的大坝,大坝上面是就是公路,从大坝爬上去回去可就方便多了,当时年龄小,谁能想到这方法啊,马呈呈就跑过去试了试,她觉得估计问题不大,于是拉着我从大坝往上爬,大坝很粗糙,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做的,水泥或者混凝土?这是一块一块连在一起的,每个块大概半米见方,这些块中间是陷下去的缝儿。大坝高接近十米,算不上太高,但是很陡。
那时候也是野,我胆子小,马呈呈这么一撺掇,我也不知道哪根筋被说动了,答应马呈呈爬那个大坝。站在大坝底下我就已经打退堂鼓了,但是答应都答应了,也不好再反悔。
那就爬吧。
马呈呈打头阵,那些陷下去的缝就是她的落脚点,她攀岩似的盯好了点全部讲解给我,嗖嗖就爬上了大坝,站在路上一脸兴奋。我试着爬了几下,哧溜溜又落了下来,这一下腿就软了,我连连摇头觉得自己爬不上去,马呈呈急了,眼看天就要黑,她在上面再怎么劝,我的头都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脚下是一点也不挪地。
到最后,马呈呈知道劝不了我,她又沿着大坝溜了下来,然后推我,说她在我脚下爬,那我能怎么矫情啊,说不爬也打不过她,这时候了也只能屈服。
我畏畏缩缩地往上爬,刚爬了没两米脚就踩不住了,马呈呈在我脚底下爬,她的手扣着大坝的缝根本没办法腾出来帮我,我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马呈呈猛地往上爬了一大步。
她用肩膀顶住了我的屁股。
我借着这个劲儿稳住了身体,被马呈呈驮上了大坝。
趴在路边的草丛里,我俩齐齐松了一口气。从大马路回去的速度果然快,天还没黑完我们就回了家。
打这件事之后,我对马呈呈就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你说危急时刻能用肩膀把我顶上大坝的人,她除了够义气,那还得相当有魄力,跟着她混,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事实证明,马呈呈,绝对不是一般的有魄力。
农村的学校操场是土地,围墙角落长着一圈草,有一次我在围墙边发现了一条蛇,这条蛇不怎么长,大约一米,不粗,身上土绿色打底,黄色花纹,蛇沿着墙根往前游。
是的,确实是游,这蛇就跟水里的鱼似的,我好奇地跟着蛇走,还随手扔了几个土疙瘩砸它,要不怎么说我欠呢,这一般小孩看见蛇躲都躲不及,我还特意撩拨人家。蛇游着游着就直接立起来了,刷地转头对着我。
我当时就毛了,腿一软就要跑,蛇把自己身子立起来了接近三分之一,直勾勾地看着我。当时就感觉太邪乎了,这蛇看着我,我莫名其妙就感觉到它很愤怒。按理说这蛇是冷血动物,怎么可能有感情?再退一万步,这它就是有感情,我也不可能和它来个什么心的共鸣啊。后来一想,搁谁正走着走着被人一顿砸还能不恼啊,更何况我这干了坏事本来就心虚,自己瞎想些有的没的当然有点邪乎。
当时这蛇直勾勾盯着我,黑紫色的蛇信子一吐一吐,我当时就想按这家伙身上的花纹,是个无毒的吧,这下我该怎么逃啊,我有点怯,准备退一步。腿还没来得及动,就身子往后仰了仰,就这一个动作,我鸡皮疙瘩一下子就爆起来了。
我撞到了人。
耳边有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别动。
是马呈呈。
我吓得愣是没敢动,就这样直勾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