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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并不是成佛,你守的只是烦恼的菩提。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夜了,困了,乏了,一只猫还在清冷的街道上长吁短叹,声音凄历。我用一小团棉花捂紧耳朵。喜欢小动物,因为它们比人更真,饿了便吃,想了便叫,发自于本能,出自于天性,而不用去理会其他更多。我与它都到了思春的时候,写这话可真让人脸红,但没关系,没有谁晓得我这样写了。眼里还是有泪,泪是咸的,不是酸的。要是酸的,能熔化爸妈的心,那会有多好啊。把不舍的日记又从头至尾再看了一次,我想他是爱我的。好了,睡吧。
上哲学课,老师喋喋不休于各种哲学派别的意义,这让我生气。哲学的意义只有一个,就是解释这个世界,当然,是试图解释。因为试图,答案便有很多个,而且都有可能是对的。什么是哲学?它应该是指对宇宙,人,人与宇宙的认识。换而言之,就是对物,意识,物与意识三者的认识。理论化系统化不是其根本特征。认识是人的认识,哲学烙满人之意识的痕迹,物并不是客观实在的物,而是人脑里的物。因为物与意识的浩瀚及未知,无序,混乱,甚至是前后自相矛盾,这才是哲学的根本特征。系统严密等等只是在某一点所抽取的一个断层剖面,只能是在特定的静止状态下,才能给予的概念。哲学是智慧,它试图通对对上述三者的认识去把握宇宙与人的本原。它不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思维知识的概括与总结,知识只是认识的手段。因为试图认识,它们得以积累。因为积累,人从中又得出观察分析解决问题的各种方法。思维能够部分反映存在,思维本身是不可知的。任何事物虽然可以不断细分研究下去,但它们永远是未知的,是无限可分的。通过实践所能了解把握的,只是事物某部分的性质或说是规律。性质与规律其实只是人自以为是臆想出来的名词。任何事物都是自在的宇宙。
但这些话,只能写给自己看,而且考试时,我也一定不这样回答,否则准吃零蛋无疑。这也难怪,评分依据只能有一个,要不然,卷子也没法改了。只是对“老师”这个概念常觉得疑惑,师者,授道解惑也。不晓得这些老师能教给我什么,他们不过是照本宣科,还不如自己看书来得更自由自在,可我还是得老老实实呆在课堂里,因为得要张文凭,爸爸花了好大心血,再说也不能让不舍觉得我配不起他。感觉真糟糕。
同班一个男孩给我写纸条,把我逗乐了。男孩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很精神的样子,应该是搞推销出身,纸条上竟然写着,想与你做朋友,我有房,有钱。说实话,还真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脾气,可惜我心里早已满满地装满了不舍。他叫英雄,名字很有力气。
不舍,我爱你,你知道吗?若是我稍加于词色,不吝惜一点笑容,单位上那几个男孩都会像哈巴狗一样涎下口水围着我团团转,这从他们的眼神里就可以知道。可我只想你,胸闷,心痛,都快要死了般,我无可救药了。昨天做梦,梦里全是你,我怀疑自己大声地叫出了你的名字,早上起来,爸妈看我时怪怪的,虽然他们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真开心,我猜对了,那个女孩儿果然只是你的同学。把你的日记,还有这些天写给你所有的信,都一古脑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寄给你后,收着了你的来信。你说,还有几年毕业,叫我等你,我当然愿意,就是等到头发白了,我也心甘情愿,高兴得梦里睡觉都会笑醒。
今天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瞎眼的老人在乞讨,心里很不好受,几个孩子从放在老人身边的那个破碗里拾起别人施舍扔下的硬币去砸他,然后又捡起来继续砸。我原来说过,孩子是纯净的,可这一刻,我真觉得人这种东西丑陋无比。我把孩子赶开,孩子朝我不停地吐口水,他们穿的衣裳都很好,也很整洁,真不明白是谁教他们这样做的,也许是社会,也许不是。前些天看一部美国电影,一个孩子把妹妹还有几个同伴用尽心机巧妙杀死后,仍有一双清澈无邪的眼睛。或许在某些人眼里,他们天生就认为杀人只是种好玩的游戏,就如同婴儿小时候还只会蹒跚走路时,就会把手指伸向地面捻死一只只出来觅食的蚂蚁。有时,真觉得人挺可怕的。
我去了教堂,和孙菊一起去的。她在虔诚地高声赞美耶稣基督圣母玛丽亚。教堂里很黑,阴沉沉,上帝就歇息在这种地方?孙菊的头发也很黑,静静垂下。我在她身边,却感觉离她很远。主说,他要审判世间。我不相信,就算真有主,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耐心去面对那么多嘈杂的声音,主或是无所不能,但他能造出块他搬不起的石头吗?他最多是发场大水,不分好坏,一概淹没了罢,就像在远古神话中在各个民族流传的那场洪水,顶多就会留下条方舟给那位能把儿子也杀了奉献给他享用的挪亚坐。
别人都叫我马老板,我曾经是,但现在不是。我只是个进货员外加搬运工。当然这一切我妈并不知道,否则她老人家定要气得吐血,大骂家门不幸。我前妻总理了我那五家店的财政大权,每天早上她都会非常勤劳地在这五家店铺里巡视一番,用她弹钢琴的手从看店的小丫头那,接过一叠叠或新或旧的钞票,然后眉开眼笑拿到银行存起。
做音乐老师就是这点好,永远都不要赶在八点钟去上那第一堂课。于是,我每次要进
货都要详细地写份申请报告,等待她的批示。当然金额并不会每次照准。我前妻会拿着售货记录仔细研究,看看我是否有贪污的不良动机。说来真不好意思,我藏在花瓶里的那五百块钱,就是总经销商硬塞给我的回扣,他说大过年的,这是厂里的一点心意。我当时就慌了手脚,这钱我当然要拿,但这钱我要不要交给她?我把钱藏在花瓶里,脸色一下子阴,一下子晴,一下子是天使,一下子是魔鬼,但没等我想清楚到底是做个欺上瞒下的小人好,还是做个坦坦荡荡的君子好,我前妻就已发现了它们。可见这世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迟早会长腿跑掉。我前妻拿着那五百块钱,挠挠脑袋,花瓶里怎么会有钱?我当时正心如鹿撞,一听这口气,似乎还没怀疑到我头上来,马上就在脸上堆满笑容说,是不是你哪天在这里放下现在记不起来的?又或是这个送花瓶的朋友特意在这里面放下五百块钱好让我们有个惊喜?
我前妻犹豫了下,但很快就潇洒地挥了挥手说,管它是怎么来的,只要钱在这里,就好。我前妻至始到终没有怀疑我有过这样的小人行为,这令我更是惭愧,我不能再辜负她,我可以向天发誓,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藏过一分钱的私房钱。一棵红心要献党。我前妻虽然还不是个党员,但她的觉悟无疑比许多党员要高尚得多。有几件事情可以证明。她是老师,她不可能去贪污扶贫款,每当她看到电视新闻里那些肥头大耳的人站在审判席上,总会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种没人性的畜生应该拉去枪毙,我相信她不会喜欢自己也成为一只畜生。但这事也说不准,很多人只是没有当畜生的机会罢了,否则又怎么能解释为何有那么多人为当畜生抛头颅洒热血前赴后继?所以我马上又想到我前妻的另一高尚行为。学校里曾号召教职工向灾区人民献爱心,大家捐赠的一般是自己的破棉絮烂衣裳,但我妻子不然,她总会把她满满三大柜的衣服清出一半来,有许多甚至还没有穿过,我有点儿心痛,她大义凛然地对我说,灾区就没有女孩儿?她们就不想把自己打扮漂亮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无话可说,但我还是很怀疑,灾区那些在寒风中索索发抖的女孩儿是否有心情穿着这些漂亮时装在漫天飞雪中扭来扭去?我去过一次灾区,准确说是路过,在火车上。车内很暖和,车窗外一排排的树在东摇西晃。我看见一些光着屁股的孩子在铁道两边上蹦下跳捡着旅客从车上扔下的东西。我没想通我前妻捐献的那些漂亮衣裳都上哪里去了?可我也不大情愿从这火车上跳下去弄出个究竟,所以我决定不再想这个愚蠢的问题。
我前妻在献完爱心后,总会兴高采烈地又从街上买回一大堆衣服。我有些诧异,小心翼翼地问她,干嘛一次买这么多?马上就要换季了。放在衣橱里,一次都没穿,明年又得献爱心。我们祖国幅员辽阔,这天灾哪年能少得了?我前妻气得嘴唇直哆嗦。我们家有五个衣柜,有两个是我的。她愤怒地把所有衣柜全打开,尖叫起来,你看看你有多少件衣服,我又有多少件?我是一个女人,你晓不晓得?
随着这一声尖叫,窗台上顿时落下数十只蚊子的尸体。我一边为她这一嗓子惊人的威力诧异,一边暗自高兴,以后再也不用去商场买杀蚊剂了。可没等我笑出声,她已把柜门重重一关。我马上清醒过来。我当然晓得她是个女人,不然我们也没办法睡到一张床上。可她是女人与她买衣服又有多大关系?我小声说道,我晓得。
我前妻看我虽然口头承认了晓得,可样子仍是这般不可理喻,幽幽一叹,口气放温柔了点,马原啊,女为悦已者容,我打扮得这么漂亮还不是让你这双死鱼眼睛看?再说,你总不希望别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说你老婆太没品味吧。我似懂非懂不断点头,可我这个榆木脑袋马上就想起只有公孔雀才会有那五彩斑斓的羽毛。当然它们是动物,我们是人,再怎么说也属于高级动物,两者不可相提并论。我前妻继续耐心开导我,你看看你衣柜里的衣服有多少?我苦起脸,拈起件T恤,这还是我在读书时买的啊。我前妻不高兴了,指指衣架上那两件名牌西装,你这一件我能买好几件。做人不要昧着良心说话哦。我说,总不能天天穿这两件西装吧?她这才恍然大悟,你是怪我没给你再买衣服?好了,不要苦瓜脸了,明天我就去帮你买。
不过,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现坐在电脑前打着字,明日还是没有到来。我只有结婚时置下的这两件名牌西装。但我不怨我前妻,因为再怎么样的名牌穿在我身上都像是从地摊上捡回来的,所以我依然开心地穿着我那满满两大柜的衣服。
我是马老板,看店的小丫头看我进来,马上站起来。她很年轻,也很漂亮,老爱朝我抛媚眼。我想她之所以这样干得欢,绝对不是因为我长得帅。我冲她笑,问这二天的生意如何。她把账本拿来,一页一页翻给我看。我看了一眼,便看不下去,那些数字在眼皮底下打架。店里还没有来客人,我前妻已收过钱上班去了,小丫头的胸脯老是有意无意地在我胳膊肘上直晃悠。她叫钟情,高中毕业,我每个月付她五百块钱薪水,逢年过节视营业额多少再另给红包。
当然关于薪水这问题,我前妻与我探讨过。她说,大商店里只给三百再加提成。你为何硬要多给出二百?在这方面我比她行,不过我没有说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只给她打了个比方,说有些资本家还给工人买小轿车,图的就是他能努力干活,资本家能再多榨取剩余价值。何况高薪养廉,为了保着这多拿的二百块钱,她一定不敢动歪心思。我前妻就没吱声了。这些话,我也没对钟情说过,于是她现在差点就要把脑袋全搁我怀里了。
我前妻身上有好闻的香,钟情身上也有好闻的香,不过感觉有点儿不同,此刻,钟情身上的香似乎更为撩拨人。我咧了下嘴,也许自己的那玩意儿昨夜受了太多委屈,竟然在渐渐涨大。我吓了一跳,钟情的长发忽然有几丝钻入我鼻子里,很痒,我再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很响亮的声音。她也吓了一跳,马老板,你是不是病了?
爱让人生气勃勃,我像浮在巨大的云朵中,幸福无比。坚硬的水泥马路上,阳光在淌。不舍,假若你的家庭条件更差点,我或会更加义无反故地爱你,并在你身边天天守候。但你偏偏就是书香门第。我不喜欢知识分子,他们躲藏在一个小圈子里架着稀奇古怪的眼镜看人,口口声声说什么平等博爱,但最有门第观念的就是他们。前些日子,报纸上新闻,一个女孩儿不愤身为教授的母亲给我安排的婚姻而离家出走。在许多知识分子眼里,脸面比一切包括生命都还重要。我喜欢文化人,文化是智慧,一个能用几个最基本的概念来解释世界、理
解生命的原始人比一个学富五车却只通晓茴字几种写法的专家更有文化。
知识分子是什么?只也是一些受过教育的人。它能代表什么?它只能代表他们自己。他们有着他们固定的思维、固定的习惯。最让人觉得可笑的,总也是他们的自以为是,一副以天下为已任,以百姓疾苦为招牌的模样。知识分子所谓的深度多是琐屑,扭曲变形,充满矛盾,令人发笑。金庸小说里面有个岳不群,倒活脱脱就是他们的样子。学生比他们真诚,工人农民比他们坦率,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好些。
不舍,我说这样的话,你定会不高兴。我不喜欢你父母打量我时那冷冷的眼光,真对不起,我在日记里再也不说他们的坏话。我刚刚都放下笔,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下嘴巴。你不会怪我用的劲太小吧?你一定舍不得我重重地打自己。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对吗?不舍,我爱你。我只希望若我们能结婚,可否不与你父母住在一起?我知道,你父母看不起我爸妈,认为他们这些南下干部,只是一时得势的泥腿子。屁股决定思想,这话虽是不雅,倒还真是颠扑不倒。
我爱爸妈,但我也不喜欢他们作为社会人的那一面。爸爸又回到局里,重新担任组织部长,杨副局长笑呵呵来我家做客,他们笑得可真好。可我明白爸爸恨不得把杨局长一脚踹出门外去。大家都在演戏,爸爸曾不只一次在家里对妈妈发牢骚,说就是这个杨局长让他仕途受挫。我不清楚他们大人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其实杨局长这人也不错,我还记得小时候他总爱笑眯眯地摸我脑袋,并夸我聪明。
爸爸有野心,总想往上爬,这就是社会上所谓的进取上进。不舍,你也有野心,你的日记里有很多努力奋斗等官面堂皇的字眼。希望你的野心是如何成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好医师,而不是成为一个大权在握的医院院长。我并不想用我的观点来褒贬野心。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野心在某种意义上也会为社会创造财富。但缺乏监督的权力必然导致腐化,在人治的社会里,我只希望你是一朵莲花。这几天总在想,你的日记里所记录的都是你的善,其实这应该只是你的一方面,人善人也恶,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只不过为人愿想起并提及的多是那些善的一面。有多少人能有勇气如鲁迅般拿起锃亮的手术刀把自己解剖成鲜血淋漓?这是人的本性。
下午去看李雯,半路上又有些犹豫,怕她家动迁扑个空,我变得很懒,不愿去尝试一些没有把握的事……结果她在家,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原本疲倦的眼神里更多了些玩世不恭。她家不是有钱人,父母见了我很热情,拿出各种果子给我吃,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李雯说她有这口福,是沾了我的光。果子并不好吃,有点儿霉味,但我还是努力地把它们咽下。我可不希望李雯说我是娇小姐。仍然说了很多话,但我感到,她也感到了隔阂的存在。作为单纯的个体,人生而平等,但因为家庭、父母、国家的存在,人生而不平等。我能感觉到李雯隐隐约约羡慕的眼光,这让我不自在。李雯说,今年要是再考不取,就去嫁人生孩子。她反反复复地说活得没意思,边说边笑。也许是我神经过敏,总觉得那笑像是浸在泪水里,心里凉嗖嗖,很冷。对她的话,我无力反驳,如同我无法反驳我对不舍的感觉。我一直在笑,我们之间是有了很大的距离。
我曾心心相印的朋友,你是怎么了?面容依稀,感觉陌生;咫只距离,仿佛天涯。是社会复杂了我们?还是我们复杂了社会?回来的路上,眼前老晃动着她近乎于绝望的笑容,她的成绩并不很好,还有个弟弟也在念书,家里负担很重,这一年的学费听说都是问亲戚朋友借来的。我不是救世主,工资还不够自己花,念这成人大学也要很多钱,我也不敢问爸妈开口,否则他们准会说我是疯了。李雯,人活在世上,靠的是自己,好好保重。我是不是很自私?
回家很烦,与爸妈开始冷战,傻傻发呆,也不吃东西,可把爸妈吓坏了。我就不信爸妈不爱我!叔叔也被折腾个够呛,被爸爸叫来劝我,我把脸扭过去,不理他,他苦口婆心说,我就当是风吹过耳朵,其实这也真是难为叔叔了,人说着自己不想说的话,心里难免发虚。叔叔愁眉苦脸的声音几次差点让我乐出声来,可还是咬牙忍住,实在是憋得辛苦,便瞪圆眼望着雪白的墙壁,想像不舍的脸,心里开心得很。有了不舍,什么也就够了。不舍,你可知道我正在轻声地念着你的名字?
接连几天,妈妈都是把饭送到我床头,把鸡蛋用沸水冲好。爸妈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讲他们心中乘龙女婿的模样,我则把法格拉兹那幅“少女发现我的小鸟死了”的画剪下来,贴在床头吓唬他们。我可不会去真的想死,血淋淋身体七零八碎或是被江水涣得发肿发胀再要么是舌头伸出得老长,那可一点味道也没有,我还没活够呢,不舍说了,他毕业后我们就好好在一起,我当然要等他。
妈那天小心翼翼问我,大约是指那一方面的事吧,也许是我太敏感,就直接了当叽哩哌拉说了一大通,倒让妈妈闭嘴不敢再问。说实话,我还真希望不舍会摸摸我的手,可到现在为止,他只是在送日记给我看的那天,不小心碰了下我的手。当时感觉就像触电一般,麻酥酥的,不晓得他真吻我时,感觉会是怎样?呀,我真不要脸,还好意思说这个?脸在刹那间火烧着般通红,妈妈又把手伸过来摸我额头,这可真是吓死我了。
人为什么活?生命短暂仓促,眨眼前就已没有了颜色。有人要钱,有人想地位,有人争名,有人只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