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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向孔陪的房间,不料后者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
“吓我一跳。”太阳呼出口气:“可以吃饭了,来点酒?”
孔陪点点头,帮助分碗筷,边随意的问:“一个人在想些什么,这么入神?”
太阳停下手中的动作,随即继续盛菜:“年终岁尾了,总结一下日子是不是幸福。”
“那你――可觉得幸福?”孔陪认真的问。
“能心灵安宁,能温馨平和,能见到想见的人,一起分享岁月种种痕迹和悲喜――觉得得偿所愿,很幸福。”太阳摆好粉蒸肉和糖醋小排,红彤彤的糖醋小排点缀些许的芝麻,很喜庆的模样。
孔陪有所震动,岔开话题:“喝什么酒?”
太阳建议:“吃鱼才喝白酒,吃肉就喝红酒吧。”
孔陪没有作声开启着红酒,是庞德送给太阳的波尔多红酒。太阳曾经看过卖价底单,知道04年份的是218元,要比98年份的便宜不少,于是坚持不要98年份的,记得当时说:“好酒留着给会品的人吧,我喝酒不计较年份。”
太阳看着认真开酒的孔陪不由的想着,酒和感情其实是异曲同工,一脉传承:都是随着时间的累积,慢慢的沉淀出精华。
桌上是四菜一汤,汤是南瓜蹄花汤。汤钵的盖子一打开,香气扑鼻,太阳做这道汤用了整整一个下午:小火慢烹,带着满满的心意,而调料却相反的精致简朴,为的是使其味道浓郁富于质感且原汁原味。
太阳盛了满满一碗递过去,孔陪赞叹:“我的胃都是你惯坏的,在美国吃什么都觉得象饲料,于是抓紧时间抗议。”
太阳因为孔陪的话笑起来,孔陪几乎从不开玩笑,即使是玩笑说起来面孔也是淡淡的,自己不笑,由着你笑。
第十八章
落座举箸,因为日子太过正式,二人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对视笑着,随意的吃起来。
太阳一口一口啜饮着酒,边欣欣然的和孔陪聊天。孔陪偶尔陪着喝一口,太阳怕他胃疼,就沏了杯热奶茶递过来:“我一个人喝酒吧。”
说着就要把酒杯取走,孔陪按住太阳的手:“喝点没关系,这个日子哪有一个人喝酒的道理。”
太阳低头看着孔陪的手指,温暖有力。
孔陪却惊问:“这么凉,很冷么?”
太阳笑到:“入冬就手脚冰冷,屋子再暖也缓不过来。”
孔陪正色:“多锻炼,补铁补碘。再吃点维生素E和维生素C,可以改善血液循环。”
太阳注视着孔陪的关切,眼眶略略红了,低头给自己倒满了酒:“除夕大半夜吃饺子是个什么道理,竟然延续了这么多年,雷打不动。”
孔陪笑:“厨师嫌麻烦了?吃饺子取‘更岁交子’之意,子为子时,交与饺谐音,所以半夜吃。我帮你包,如果你肯教的话。”
往年过年,在太阳不会包饺子之前,孔陪一向是买速冻的对付。
太阳频频点头:“好,就收你这个徒弟。”
太阳给自己接着续满喝完,再续。
孔陪笑:“慢点喝,跟庞德学的,倒是日渐豪爽。”
“庞德?”太阳有一点点的晕,想到庞德的凄楚和艰难:“他哪里是豪爽?只是披着强盗外衣的书生罢了。”
孔陪把酒杯从太阳手中拿开,递过一杯热水:“慢慢喝,小心烫。”
“我们吃素馅的饺子,我都把馅料配好了。”太阳努力的集中思绪,怕孔陪看出自己涣散的神情,扳着手指念叨:“大白菜、 水发香菇、 豆腐干、 鸡蛋、 葱末、 胡椒粉、 白糖、 味精,还差什么来着?香油!”
于是得意的喝着热水,问孔陪:“好像不是酒啊?把酒给我,我就送你个礼物作为交换。”
孔陪用热毛巾擦太阳冰冷的手和额头,太阳略略的清醒些,自己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
孔陪在外边问:“很难受么?”
“还好。”太阳含糊不清的回答:“怎么着也得看春节联欢会,还得包饺子呢。厨师醉了,你可就没的吃了。”
出来时已经好了很多,便说:“不喝了,接着吃点东西吧。”
“差不多喝一瓶了。”孔陪见她没事,放下心来,笑着说:“再喝就得找庞德要了。”
太阳头依旧隐隐约约的有些晕,支撑着吃完饭,想收拾桌子,孔陪说:“一会还得吃饺子,回头一起收拾吧。”
看电视的时候,孔陪拿来两杯茶,然后远远的坐到沙发的另一端。
节目并不好看,只是感觉一堆人穿着各种颜色夸张的衣服,在金壁辉煌的大厅里精神亢奋、群魔乱舞。
太阳和孔陪都是性情安宁的人,看的很是费神,兴趣索然。于是跳台,一桌子人在吃年夜饭的样子,太阳看着一桌子菜,不由感叹:“其实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吃。”
孔陪心中一震,装作若无其事:“吃的好,人也投缘,从精神到物质都两全齐美才是最好。过年人多菜多其实就是吃个氛围。”
太阳不由自主摸摸项链的坠子,想了又想,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太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蜷在沙发上睡着了,被鞭炮惊醒的时候发现身上有条厚厚的天蓝色被子,孔陪家的被子大都是蓝色的,太阳知道孔陪一向喜欢这个颜色,因而不足为奇。
孔陪不在客厅,估计睡觉去了。抬眼看看客厅的钟,发现快到十二点了,于是快速起来,饺子的讲究是夜半前必须包好,十二点以后吃。
厨房有灯光,孔陪穿着黑色的毛衣在案板前忙忙碌碌,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见太阳,如获大释:“太阳,这个东西怎么这么难弄。”
太阳看着戴着花边围裙满身是面粉的孔陪,身旁是一大群大大小小不知什么形状的饺子,有些馅料干脆就歪歪斜斜的沾染在饺子各个边角。不由的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就沿着脸颊慢慢流淌,慌乱的偷偷擦掉。
太阳洗洗手,看见面有些软且不匀,把剩余的面加些面粉继续揉。然后搓成圆球,,一一按扁,熟练的擀成圆而薄的面皮,放好馅料,掐住边角,漂亮饱满的元宝形状就出来了。
孔陪在一旁看着一气呵成的动作叹为观止,总结擀皮的技术:“原来面也和人一样,棱角磨平了擀出来的面皮才中规中矩。”
煮完的饺子并没有破几个,在吃之前,照惯例要下楼放鞭炮。孔陪穿好棉衣,太阳要跟着下去。
“很冷的。”孔陪略有迟疑,太阳忙说:“就那么一会。”
楼下甚是热闹,左右都是乒乒乓乓的巨大的声响。太阳捂着耳朵看着孔陪用烟点火,和其他声音汇集到一起分不清彼此。
孔陪跑过来看见太阳抱着手臂跺着脚,便指指楼上。太阳摇摇头,执意看完再上去。孔陪迟疑了一下,把太阳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所触及的尽是冰冷,就紧紧的握着。
远处升腾起焰火,在空中打开,绚丽奢华。太阳想起亦舒的《她比烟花寂寞》的那本书,原来最绚烂的东西到极致以后,就沦落为寂寥的灰烬。人生是无限轮回的过程,来来往往,公平平衡。
吃完清爽淡雅的饺子,太阳还沉浸在那无边的色彩里。
看着孔陪忽然就说:“这样也好,极致的东西总是凄美的。”
孔陪怔怔的看着。
“你看正弦曲线,一入波峰,一入波谷。”太阳叹着气:“我总是在等着,希望有天会比现在更幸福,其实,现在已经很幸福了,不需要最幸福。太贪心会遭天遣的。”
孔陪心酸不已,太阳唯恐期盼太多,会把自己手里的幸福也失去。
这样一个普天同庆的夜晚,太阳竟然认为自己拥有了充沛的幸福,孔陪忍住突如其来涌上的痛楚。
匆匆忙忙的道晚安,准备走开。
太阳从毛衣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看样子下了一晚上决心:“送你的。”
这也是一块银质的圆牌,同孔陪送的大小差不多,用一条黑色皮质的链子拴着。
“可不可以,帮你戴上?”太阳攥着这个礼物,冰冷的手心竟然有点汗意。
孔陪想了一下,俯下身子。太阳手臂温柔的圈过去,系好,却不舍得放开,听着近在咫尺的一缕一缕的呼吸声,终是放下手臂。
“这是比邻星,离太阳最近的一颗恒星。”太阳低声说:“有4。22光年。”
要多遥远有多遥远,已经是今生到达不了的距离。
太阳背对着孔陪,缓缓的说:“我知道你很快就要走了。要常常记得多吃饭,多睡觉,要记得回来。此生此世,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什么了。”
孔陪静立良久,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只是凝视着这个窄窄的背影,能承担多少的孤独,在每个星光陨落的晚上如何一遍一遍数着寂寞。心底一波一波的疼痛起来,窗外的鞭炮声渐渐奚落,最终空旷成寂静。
大年初二,人就济济一堂的汇集在孔陪这里,包括曲浩哲和童颜。曲浩哲和庞德竟然格外投缘,真可谓不打不相识了。
林和谦的夫人是另一家医院的护士,和林和谦一样,胖而慈祥,在太阳打算下厨时准备帮忙。
庞德穿着件休闲的棉衣:“我叫了一桌川菜,等着吃现成的吧。”
众人齐齐看过来,太阳脸色绯红:“买了那么多的东西,不吃浪费了。”
“我们打包拿着。”楚界举手赞成:“看太阳车马劳顿的,早就于心不忍了。”
林和谦和孔陪下棋,楚界在一旁观战。
孔陪不置可否,只是很认真的抬头看了一眼庞德。
庞德对大家善意的笑声无动于衷,和花雕、陆正、曲浩哲玩着扑克。
终于花雕一声悲惨的叫了一声:“破产了。”
太阳好笑的说:“小打小闹的,庞德能赢走你多少钱?”
“是没有多少钱。”花雕叹气:“一桌子川菜而已。”
大家先是怔住,后来都笑的东倒西歪。
“其实太阳做菜倒是不觉得辛苦。”花雕企图挣扎:“她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把天下的美食一样一样的做给喜欢的人吃。”
孔陪略略动容,庞德却道:“省省吧,退不回去了。”
陆正也说:“愿赌服输。”
花雕做晕倒状,林和谦在那里边下棋边慢声细语的对着陆正说:“晕了,照程序说,该做人工呼吸了。”
“然后呢?”楚界生怕事态不扩大。
“气管插管,除颤。”林和谦接着说。
楚界忙问:“菜刀呢?电源插头呢?”
花雕急急站起来,跑到陆正身边:“第一种抢救措施很得力,后面两种就不必了。”
哄笑声四起,太阳笑着转过头,习惯的看了看孔陪,却看见孔陪正安静的注视着自己。
心中一暖,转过头含笑对花雕说:“我们国家没有个人申报破产的规定,你大可放心。”
花雕喜孜孜的看着庞德:“你自己看着办吧。”
“庞德可以起诉,申请强制执行。”太阳一直笑意盈盈的。
花雕气结:“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怎么随随意意就倒戈了呢?”
太阳又道:“法律本质是不偏不倚,我保持中立。”
楚界冲花雕眨眨眼睛:“别害怕,单件低于5000元的东西都强制不走的。”
“可是。”花雕拽紧陆正:“陆正高于5000啊。”
“陆正又不是个东西。”童颜别无他意的说着,看到大家再怎么努力也没能忍住的笑容和陆正愤愤不已的神情,不由吐吐舌头。
曲浩哲暗叹一口气,这个傻气的小丫头,没事总掉进花雕挖好的陷阱里。
童颜心地单纯,却也想到一个办法:“陆正别生气,干脆把我执行掉算了。带着不少钱呢,一会我来买单。”
“有多少?”花雕好奇的问:“从哪里来的?”
曲浩哲正要制止,童颜却一五一十的说来:“曲浩哲的薪水啊,一直在我这里。”
“平时他怎么办啊?”花雕奇怪的问。
“每天我都发给他点零花钱的。”童颜老老实实说着。
众人均同情的看着曲浩哲无地自容的样子。
“怕老婆到如此地步,人世罕见啊。”楚界幸灾乐祸。
“哪里是怕,分明是爱的一种方式。”沈舒正色:“爱的本质是不掺入要求,无关索取,只是给与。”
大家虽然不再笑,但表情都很缓和的看着曲浩哲。
童颜却惊奇的问:“你是如何知道的?真的不是我索取的,是曲浩哲给与的。”
好好的道理被理解的如此直白,童颜可爱认真的神情让大家又一次笑着叹气。庞德拍拍曲浩哲的肩膀,两人对笑着点点头,太阳了解这是男人间很真诚的祝贺。
“感情真的是很奇妙的事情,如同一杯水,必须是澄净的才是真感受。”花雕感叹:“放入任何企图,都会使其混浊变性。”
“一旦掺入利益、功利和占有,就很难得到信任和愉悦。”沈舒同意。
“从这个角度说,同性恋倒是真爱情。”楚界想想道:“无关名誉、地位、容貌、金钱,只是一种带着压力的纯粹的感情。”
孔陪不置可否,只是认真的听着。
太阳点点头说:“同性结婚在至少十个国家得以法律认可了,证明感情的力量,甚至可以颠覆自然属性。”
楚界忽然问道:“感情如果掺入对身体的欲望也是错误的么?是有杂质不纯粹的么?”
林和谦笑着:“当然不是,这个欲望不是加入杂质,而是升温使水变成水蒸气而已,本身依旧是纯粹的。”
“哦。”楚界恍然大悟:“你们小孩子们一定先履行完法律程序,再升温变成水蒸气啊。”
于是哄堂大笑起来,因为有所指,花雕和童颜都脸色红红的不作声。
太阳亦笑,楚界真可谓为老不尊,和孔陪同龄又相交多年,却完完全全两种性情。这种玩笑孔陪怎么也说不出口,随即目光转向孔陪,后者正安静的喝着茶,云淡风轻的走着棋。
太阳打电话给沈舒的时候,她正在诊所里整理东西。
干脆就约在那里见面。
沈舒倒杯茶,太阳坐在一张很舒服的椅子上:“给病人准备的?”
“当事人。”沈舒纠正:“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是两回事,不能称他们是病人。”
“我就像得到七色花的小孩子,日日患得患失,怕把这朵花弄丢了,还不敢许下什么愿望。”太阳靠着那里:“我觉得自己是个病人。”
“怎么会,你不偏执,不自私,不嫉妒,不虚荣,知道努力由内而外的建设自己,很健康。”沈舒温和的说:“只是孔陪从来没正视过你们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不踏实。”
太阳长长叹气:“我决定不再勉强他什么了。就这样能够看着他,平和的过着日子,也就很满足了。”
“感情怎么会是浅尝辄止的事情。”沈舒鼓励的笑:“能清楚的看到你们之间的感情是爱情,无关亲情和恩情,别轻言放弃。”
有电话来,是孔陪约沈舒见面。
沈舒想想,说:“过来我诊所吧。”
太阳起身要走,沈舒笑着:“今天让你听听孔陪的心思。”
太阳失笑:“他怎么会说出来,即使是喝醉了,有什么心思也会守口如瓶。”
沈舒竟然也顽皮:“我当然有办法,只是违反职业道德。”
太阳好奇的看着她,沈舒指指厚厚的屏风。
太阳领会了沈舒的意思,终究是怕孔陪难堪:“顺其自然吧,手段太晦涩了我担心他不再回来了。”
“他答应过你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孔陪是一诺千金的人。”沈舒坚持:“你们之间,也该说清楚了。”
第十九章
孔陪进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藏在屏风的后面,心里怦怦直跳。
沈舒递过一杯茶,孔陪坐在刚才太阳坐过的地方,这张椅子设计的很神奇,让人心情舒缓、毫不戒备。
“明天的飞机?”沈舒问。
孔陪点点头,喝着水。
“有什么事么?”沈舒轻声问。
孔陪良久才说话:“帮我,照顾太阳。”
沈舒点头笑:“我会尽力照顾她,但是即使是心理医生,也无法帮助太阳走出你的生活。
孔陪想了一下:“这次走,和上次不一样。太阳比从前要成熟、担待,但是却让我更不放心。”
“太阳住院的时候,林和谦给太阳讲了很多你的事。”沈舒看着孔陪震惊的样子,慢慢的说:“太阳几乎什么都知道了,必然会迅速长大,但是对你的感情,却更加坚持。你看着她忧郁、悲伤,是因为抑制的痛楚。你自己应该最了解这个感受。”
孔陪的目光聚集了浓郁的情绪,手指攥的紧紧的,感同身受着太阳的难过。
孔陪慢慢喘着气,挣扎着说:“总有一天爱情会被时间消磨,若是缘尽也硬要牵扯,原本的美好,就会变成种束缚,变成困在其中的牢笼,会无法呼吸的--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过程里,被我们遗忘了。”
“你究竟是不信任太阳?”沈舒问:“还是不信任自己?”
“我不信任时间,差距了十八年,太远了。”孔陪悲戚:“如何泅渡?如何逾越?”
“你就为以后一个不知道结果的事情,否认现在?”沈舒不赞成。
“正因为我不知道结果,才不敢给太阳承诺。”孔陪疲倦、难过:“感情的最悲戚结局不是遗憾的呼天抢地,而是最后相顾无言。”
“不会,你和太阳之间彼此已经磨合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最终遗弃?”沈舒看着绝望中的孔陪也难过起来。
“当年我们的感情不也坚持下来了么?近二十年了吧?”沈舒温和的说:“怎么会对感情这么没信心?”
“我们坚持的是友情和亲情。”孔陪反驳:“当年也是曾经有过爱情的,如何呢?”
“是。”沈舒努力把话说明白,说给太阳听的:“林和谦喜欢我,我喜欢你,但是都是单方面努力的,如何能坚持住?爱情是双方契合的过程,除非,你不爱太阳。”
半天没有声音,沈舒终于慢慢问到主题:“你当太阳是什么呢?”
在沈舒以为孔陪拒绝回答的时候,孔陪慢慢的温柔的开口:“太阳是心脏,在一天中,她大约跳10万次,将2000加仑的血液通过大约6万英里长的血管,我的所有细胞和器官因此获得能量。”
沈舒惊讶的看着孔陪,孔陪把脸埋在手里:“当爱情消逝的时候,我白发苍苍,步履蹒跚,而太阳会渐渐枯萎。我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亲手设置个牢笼把她禁锢?看见她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