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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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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喂吃了太多的塑料袋,重病缠身,支持到产下小鹿就倒毙了,小鹿被饲养员抱在怀里用奶瓶喂养,一看到生人靠近,
就紧张地呶动小嘴,黑亮纯净湖水一样的眼睛凝视着人,满是哀求、凄婉、疑虑和恐惧。这几年他见过她愤怒、倔强、
俏皮、顽皮、骄傲、自负——尽管他很不喜欢这点,惟独没见过她这般的无助,此刻,她像一片薄而脆的叶子,在风中
随时会碎掉。
    他说不出一个字。虽然最近很是学会了一些说话技巧。
    她终于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发现自己还被拥在怀中,她推开他,他的手臂颓然滑落在身侧。
    她一转身,便疾步离去,如宿鸟般迅疾,投入路尽头的漆黑。

深寒

    隆冬了。午夜的白绵死一般沉寂,时间仿佛也在零下摄氏度的空气里凝固。通往南城的小街两侧,对峙着高大的香
樟树,四季长绿的木叶在风中飒飒抖动,沿路的街灯退隐在它们之中,战战兢兢漏出星点的黄晕,笼罩灯盏的树木在惨
白的水泥路面上投下云朵形的黑影,她行在阴影夹峙的狭小光带里,只觉得像走过死地阴谷,风吹过,那些黑影波浪一
般翻滚起来,像是潜行其间的无数魅影蠢蠢而动。
    她默然凝视着那些滚动的,翻着跟头的树叶的幻影,疾速走了这许久,这条路看起来永无尽头。从赵根林杀人到今
天,不过是短短数月,而这一百多天的时间里,她生命里所有最重要的人都纷纷消失,有血有肉的真实生命体变成了一
些纸人,虚幻而脆弱,被一股炙热无形的火焰烧掉了,它掸上了他们就萎缩枯萎,化为焦黑的余烬。
    一句破碎歌词跳进脑子里,她费力地哼哼,捕捉它的旋律。
    “这是个忘情的都市,没有不可能的事。”真的呢,所有不可能的事都在下一个时间成为可能。
    她终于想起了这首歌的正确调门,视野里豁然敞开满目的光亮,橘色的灯光扑了个满头满身,小街的尽头到了,横
穿前面的马路,就到机关宿舍小区了。
    她在衣服口袋里摊开手,那一串家门钥匙都被捂得温了。
    上搂时,她打开搂道的灯,打开玄关的灯,再打开客厅的灯,最后,索性把从书房到卧室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这间150 平米的公寓从未像今天这般空寂。孤独寒冷像是一条静静的河流泊在空气里,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
必须趟过去。父母卧室的房门虚掩着,她推开门,开了灯,那日抄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卧室,已经被母亲整理得纹丝不
乱,左君年的几件衬衣和羊毛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边的一张椅子里,几条领带挂在床头边的衣帽架上,一件薄大衣挂
在架子的另一侧,猛的一看,像是父亲的背影。她慢慢走过去,把外套取下来,抱在怀里,小小的鼻尖抽吸了一下,淡
淡的烟草气息还依然存留,也许只是幻觉吧。她在父母的床上坐下,暖意开始在冻木了的血管里循环,回暖了的肢体末
梢一丝一丝疼痛起来。
    床头的小闹钟指针一跳一跳地走着。
    凌晨两点。离天亮还太久,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熬过这几个小时。
    但年轻的身体到底起了作用,抱着大衣出了一会神,疲倦和温暖一起包围了她干涩涩的眼睛,来不及流泪,她歪倒
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晨曦铺满枕头时,她醒了。
    愣了一会,纷杳的种种事实涌上了整个脑子,很奇怪,也许就像尼采那个老SM(性虐待受好者)说的那样:双份的
痛苦远比一份容易承受,对关天圣的愤恨远远超过了对欧淇的失望,被愚弄的愤懑在心里燃烧成了狂怒的斗志,她骂了
一句脏话,同时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客厅,又想起来家里确实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父亲母亲都不在,还好还有卢叔叔。不管怎么说,卢晨光还是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绵湖晚报还是他分管的下属单
位,左昀刷牙时认真地想,其他也就罢了,这种无耻的愚弄本身就是对人的极大蔑视,后果不论,光这事的本身就足以
让人气得发疯。
    机关一上班,左昀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宣传部的部长室。
    慷慨激昂地说了足有五分钟,才注意到卢晨光倦意十足的神色。她打了愣,愕然道:“卢叔叔,常委提前改选了吗?”
    “没有,还是下周一。”卢晨光懒怠地拿起桌上的茶叶盒,朝左昀晃了晃:“喝杯茶,消消气儿。”
    “我不是在生气——”左昀辩解道,碰上了卢晨光那什么都了解的目光,一股怨气便懈了,接过茶叶盒动手倒茶,
卢晨光自我解嘲地道:“多放点茶叶,下周离了这办公室,大概喝不到这么好的茶咯。”
    左昀不肯认命地道:“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卢晨光不和她争论,在一堆文件里翻了一会,拿出一份文件,丢在桌子中间:“组织部上礼拜就要提拔关天圣,要
明确他的副总编,我到现在还扣着没批复哪。不过,再过三天,同意不同意就不是我说了算咯!”
    他说话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懒散,一种橡皮筋被拉得失去弹性的疲怠从他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里都
透了出来。对于他这样的干部,正当盛年,政治生命夭折,残酷的程度不亚于剥夺生命。抱负也好,地位也好,理想也
好,也都就此腰斩,国外的政府官员可凭借民选东山再起,一直到60岁也能参政,仕途不得意可转向商场或者教职,人
生价值发挥大有天地,但在21世纪之初的中国,宦途依然是一场残酷的绝对权力的角逐,胜王败寇,败者被剥夺一切空
间余地。5000年前,大禹将年迈衰败的舜放逐北狩,传位于自己的儿子启,铸造九部敬献的青铜为鼎,这之后,5000年
以来的问鼎中原群雄逐鹿之戏每数百年就上演一次,一曲新词酒一杯,一幕好戏泪一场,轰轰烈烈波澜壮阔,但究其本
质,并无区别。卷进其间的任何个人,无论你怀着崇高还是卑下的理想,都身不由己地被这一黑色的游戏规则所操纵,
像一群被放进围场的斗狗,必须撕咬、追逐、争斗,当一切尘埃落定,最初怀有的最纯洁的理想也已经血迹班驳,蒙尘
辱垢。
    通晓国史的他不是不洞悉这些必然,但洞悉不能带来超脱,反而会加深焦虑,闭上眼睛就能栩栩如生地看到自己失
意的后半生。自古以来又有几个人能淡定以对呢?两千年中不过出了一个金圣叹而已。
    左昀捧着茶杯站了一会,给卢晨光添了茶水,带上门就悄悄走了。
    电梯门口一个方脸的男人盯着她看,左昀毫不退缩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的脸有点熟悉,不止见过一次,可能是市
里哪个比较重要的干部,在跟团采访时她见过这个人。他盯着她看的眼神也好,时间长度也好,都已经过分又过分了,
可以算得上放肆了,左昀不得不又转过来申斥地看了他一眼,那男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明显地浮起了耻笑之意。
    电梯停住了,是下去的。
    乘电梯的人鱼贯而入,左昀留在最后,看着那男人挑衅的脸,声音不大地道:“难道没有人告诉您,您这张脸真有
个性,拿个模子一扣,倒出来就是一张麻将牌么?”
    她跨进电梯,门刚好合拢,把那男人气得发青的长方脸隔断了。她余光瞄瞄电梯里其他几个人,所有人都像听到一
个惊人的笑话似的,要笑不敢笑,勾着头,互相之间谁也不看,嘴角却都在偷笑。
    电梯到了底,左昀第一个出去,穿过光洁如镜的大厅朝大门走去,走下台阶时,一个小职员模样的男人匆匆从后面
追上来,与她擦肩而过时低声说了一句:“多小心哪。”她不由愕然。那方脸男人难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吗?
    出了大门,走到马路上时她才想起来他是谁了。
    马春山。
    马春山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凝视着那女孩的身影飞快地走过机关大院广场,她那头黑亮的头发在阳光下发
着光,马尾辫轻快地在圆圆的脑袋后跳动,走出大门,她忽然停住了,站在马路的这一侧,出神地看着另一侧,好像那
是一条河,她犹豫是否要涉水而过。站了好一会,也许只有几秒,她转过身,尽管玻璃是看不见里面的,又距离这么远,
她不可能看到他,他却还是本能地闪到窗帘后,只见她望着沐浴着阳光的机关大搂,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他也看到了她
轻蔑地唾了一口。
    其实左昀什么也没唾出来,嘴巴里干得出奇。而且她立即为自己这个弱势的举动后悔了。
    看了看表,才8 点半,有了主意之后,她反而从容起来,站路边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仔细地把所有的事都前前后
后过了一遍,把所有的人都想了一想。
    没等她招手,一辆出租车机灵地在这个孤独地站着的女孩身前刹住了。
    左昀麻利地钻进车里,干干脆脆地说:“去第一人民医院。”
    推开程怡病房的门,一张空床突兀地跳进眼里,她骇然捂住嘴,不过马上就发现自己太敏感了,病床上铺着整洁的
床单,床头柜子上一篮鲜花嫣然怒放,花篮边上还有一杯茶水,色泽碧绿,几叶银毫正在明澈的水里缓缓浮沉。
    没费多大工夫她就在走廊拐角找到了程怡。他站在一扇关着的窗户前远眺,手里扶着一只轮椅的背,周身都笼罩着
阳光,剃光了的头颅上长出了半寸来长的头发,耳朵上方蜿蜒着一道蚰蜒似的伤痕,虽已痊愈,但留下的痕迹却让人看
了心寒。头发里已经间杂了许多银丝,经此一劫,他是更清癯了,消瘦的脸颊塌陷下去,站在阳光中整个人更加瘦骨支
离,凌风欲归。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唤了声程伯伯。
    程怡转过身来,他的动作有点僵硬,不敢随意扭动脖子,而是掉转整个身体对着她,看到左昀他落寞的脸顿时愉悦
起来:“小昀,你这个鬼丫头,这么久都不来看望你程伯伯!”
    听他说话已经流畅无碍,左昀欢喜极了:“这不是来看你了吗!你不在,发生了好多事……”
    “还有你爸爸,替我出国也就算了,出国回来都不来看我!”程怡佯怒道。
    左昀脱口道:“我爸爸出事了呀?!”
    话一出口立即后悔,很显然,在程怡的康复期,静养是最重要的,他们一家人都小心地隐瞒了这一阵的风风雨雨,
不想让脑部动了两次手术的他受到刺激。她这么莽撞地跑来,说话不经大脑地就把事情捅给一个病人……
    程怡却没有如她担忧的那么震惊,脸色平静,只是慢慢地在轮椅上坐了下来,抚了抚扶手上光溜的皮革,平和地说
道:“我就说呢,老左怎么可能忙得没时间来看我,卢晨光来了两次,也吞吞吐吐的。不过是头上挨了两刀而已,还能
说能笑哇,怎么就把我当残疾人歧视啦。”
    他还是爱这么悠悠地说笑话,左昀却笑不出来,程怡又道:“小昀,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
    左昀以三句话就囊括了所有的问题:“我爸爸被双规了,说他受贿。鑫昌在东城已经开始拆迁了,一个人昨天被逼
得自焚了。大后天常委改选,卢叔叔大概要被赶出班子了。”
    见她说话比刀切萝卜还干脆,程怡倒听得笑了。
    左昀不得不再次佩服程怡的修为。设身处地,要是自己父亲忽然听到这么多消息,肯定炸了。她憋了一上午的郁愤
之气,到这一刻,才霍然平息。
    程怡寻思了一会,安慰左昀道:“你要相信你爸爸,我和他相识多年,受贿这事,他是绝对不肯做的,组织上迟早
会把事情搞清楚的,即使有小人作祟,也只能嚣张一时。”
    左昀虽并不相信,听着他温和的声音,心里也宁静了不少。程怡又道:“你先走吧,一会你阿姨来了,知道你把消
息透露给我,会生你气的。给晨光说,让他放宽心。”
    左昀点点头,正要离开,程怡又唤住她,深深看了她一会道:“你气色不好,为你爸爸担了点心思吧?”
    岂是一点!左昀恨不得叫出来。但自觉已经失言太多,再拿自己那些孩子气的琐事来烦扰他,就太逾格了。
    “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她粲然一笑,流转的阳光映着了她侧脸,因着疲倦,皮肤出油,在暖煦的光里。从鬓角到
下颌都闪起了玉石的光泽。程怡轻叹了口气,看着她轻捷地沿着走廊远去,经过一扇一扇的窗户,镀上阳光的身体侧面
熠熠生辉,她却全不知觉,穿过一轮又一轮的光影,转眼不见。
    左昀十分镇静地走进7 楼。总编们都在这层楼办公,她推开关天圣办公室的门,办公室是空的,隔壁总编办的一个
办事员跑过来拦住她说:“老总们都在开会……你还是先下去等等吧。”
    左昀淡淡道:“我知道,但我现在就要找关天圣。”她绕过他望顶头的会议室走去,办事员赶紧追上去:“老总讨
论的就是你的事,你这会去不是自找没趣?”
    左昀再一次绕开他,一边推开会议室的门,一边对他微微一笑:“谁说没趣,有趣,很有趣。”
    整个报社的领导层和中层会聚一堂,会议室并没挂横幅,但“讨论记者左昀吸毒的事件”这一行字却写在每个人脸
上,左昀的眼睛在何蓉那幸灾乐祸混合着鄙夷不屑的脸上停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满脸遗憾的老总郑亦趋,最后才落在关
天圣头上——同一天之内,她又一次不得不佩服别人的修为。光看关天圣那凛凛的正气,和坦白无辜、又夹杂着责备、
训斥的眼神,连她自己都要相信去北城采访纯属她个人的主意,而那天他在办公室里说的话全是自己的幻觉了。
    “左昀,我不管你去北城酒吧一条街是干什么,”他还能如此磊落大方地发言:“到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去本来就
有损记者的职业形象,和一群吸毒的人混在一起也就算了——你居然还编造出是报社安排你采访这种谎言来让自己脱身
……”他又愤怒又遗憾,以至于气得说不下去了,喘了一口气才说:“还说是我安排你去采访的!!!我什么时候安排
你去采访这类超常规的题目的!而且,记者的采访任务是由新闻部副主任何蓉负责具体调度,我怎么可能直接安排你!
现在报社领导在讨论如何处理你这种目无新闻纪律、目无组织、目无职业道德的行为!!!”
    一抹红晕在左昀急促扩张的鼻翼两侧迅速地扩大,从程怡那里带来的宁静不堪一击。这种匪夷所思的卑鄙远远超过
了她年少的心所能承载的极限。无法遏制的狂怒让她身体都发抖了:“关天圣!”
    “礼拜一的下午,何蓉和我吵架之后,你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安排了这个采访任务!”
    她眼白都因为愤恨变得赤红:“确实,当时没有其他人在,所以我找不到第三者作证!你为了替何蓉出气这么陷害
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你他妈的软刀子杀了人还能站在这里亮给别人看,你心黑得没有底线了!”
    她越说越快,劈手从离自己最近的桌上拿起一只玻璃茶杯,越过桌面,连茶带水哗啦全部泼在关天圣的脸上,那茶
水虽然已经倒下来一会了,还是半烫的,关天圣卒不及防,被兜头浇了一脸,烫得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会场顿时大乱。
    左昀握着茶杯,她周围的人都不由纷纷起身退开,即使那只是一只空的玻璃杯,看看她那张因极怒而完全燃烧起来
的脸,也有了凶器的威胁。
    “大家都看到了!”关天圣气急败坏地捂着烫红了的头脸,指着左昀道:“这种人还能留在报社!?”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听关天圣如此一说,左昀倒轻轻地笑了,把茶杯放回桌上,一字字道:“好吧,
关天圣,你尽可以无赖到底,我呢,也跟你奉陪到底!”
    不等任何人回过神来,她几步就冲到会议室一扇开着的窗户前,不等别人伸手碰到她,她敏捷地站上了半米高的窗
台,一个女干部失声惊呼,吓得闭上了眼睛。
    但预期中砰然巨响并没有出现。
    左昀扶着窗户转身看着全体报社干部,红彤彤的脸在背后吹来的风中褪为苍白:“关天圣,你要么给我澄清事实,
要么等着因为诬陷罪致死人命进监狱。”
    郑亦趋当报人二十年,头一次碰到这种事,这左昀别说真跳楼,万一失足掉下去,他这个老总第一个得撤职,他完
全乱了方寸,一屋子的干部们都骇得动弹不得,拉又不敢,走也不是,左昀站立的姿势实在太过危险,扑上去还没拉着,
她一松手,责任归谁?
    “你下来、你下来、你下来!”郑亦趋嚷道:“领导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
    左昀靠着窗户笑了:“光您说没有用。”她冷冷地看着关天圣,关天圣背后的分管经营的副总编赶紧捅了他一下。
    关天圣见郑亦趋的目光焦急严厉地瞪了过来,只得勉强道:“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左昀在不足1 米宽的窗台上蹲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恢复了平静,昔日惯常的捉狭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她又重复了一遍:“光说这些没用,关天圣,你今天必须还我清白。”
    关天圣不耐烦地吼道:“我承认我派你去采访就是了,你先下来!”
    左昀看着他微微一笑:“我还有个更好的主意,可以向大家证明我一个字都没说谎。”她松开一只扶着窗户的手点
了点关天圣,吓得胆小的人又闭上了眼睛:“你,去隔壁房间,把你当时和我说的原话写下来。我,在这个窗台上把原
话写下来,我只写一遍,写完了我就压在这个窗户的缝隙里。你要是不想我从这里跳下去,就写出能和我对上的原句。
现在是10点,12点之前你没写给我、给大家,咱们就说再见。”
    除了何蓉,每个人投向关天圣的眼神都变得复杂了。他即使说得圆走得方,到了这个地步,谁在撒谎,用脚指头也
能想得出来,对付一个职级比自己低这么多的小记者,用上这么深的心机,想着想着,不止一个人打了个寒噤。
    关天圣也感觉到了大家身体语言,勉强笑了笑,才要说话,何蓉却抢先尖利地说道:“自己做下了丑事,还拿死威
胁别人!真够不要脸的!有本事你跳啊!”
    “何蓉!”一屋子里同时几个人都怒喝一声。
    郑亦趋更是急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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