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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名年老的厨役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跑过来,“你是······卓伍长?一帮衙役抓住你妹妹不放,说她是瓦剌细作,要带入府衙收监!”
“找死!”
卓轩一把操起长枪,快如闪电的奔出树林。
看见狂奔的卓轩和紧随其后的田大等四人,校场上的数百营兵齐齐一怔,瞧这架势,卓轩恐怕会杀人,是谁把他给惹急了?
卓伍长,你可不能出事呀,你这帮人要是因杀人而被砍了头,咱们找谁垫底去?大家校场练兵还会轻松么?
陈密揉了揉眼睛,指着卓轩的背影,恍然道:“嘿,练兵时间,他······他竟敢擅出军营,大胆!”
突然,吕良、郭嫣出现在了卓轩五人的身后,七道人影先后消失在军营那道宽大的正门之外。
第66章 姑奶奶饶命()
“你们凭什么抓人?放开我!”
“他二人跟咱们是一起的,你们逮人可以,但得先去向林把总禀明实情,征得林把总的首肯。”
在离军营大门约半里远的街边,四名衙役分成两班,两人用公明棍夹着趴在地上的柳元,两人反扭着柳絮的双手。陆某、曲某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切。
柳元一个劲的挣扎,柳絮则显得出奇的安静。
三名年老的厨役堵在衙役身前,不停的与之理论,不让衙役将人带走。
地上散放着五捆柴薪,被摔烂了的两捆显然是属于柳家兄妹的。
“去,去,去!此事与营兵何干!”曲某站在陆某身前,连连挥手驱赶三名厨役,却也不敢动手推人。
陆某仍不失从容,伸手淡然抚须,沉声道:“有人密报,这个小娘子是混入城内的细作,咱们奉命捉拿瓦剌细作,尔等无故阻拦,误了大事,何人承担得起罪责!”
奔跑中的卓轩听得此言,便放缓了脚步。心中有分疑惑:这伙恶棍为何单单诬柳絮是细作,且看上去好像只想带走柳絮一人?
“细作关乎军务,我头一次听说缉拿细作之事归一帮偷鸡摸狗的杂碎掌管,而堂堂总兵官的营门竟成了可有可无的摆设!”
卓轩寒着脸沉沉上前,将长枪骤然掷出,长枪呼的插在已然解冻的泥地上,枪柄猛的一震,刺耳的颤音伴着两道比利刃还要锐利的目光掠向一帮胥吏与衙役。
“再过一些日子,我或将命丧疆场,正好,在此之前找几个恶棍殉葬,尽管劳资对他们殉葬感到恶心,但劳资认了!”
四名扭人的衙役率先领略到了透心的寒意,身不由己的缓缓松开双手,柳元、柳絮恢复了自由。
“卓轩哥哥,我就知道你会来!”柳絮奔到卓轩身边,笑望卓轩一眼,旋即鄙夷的看向仍在强作镇静的陆某。
“你······你······何时成了营兵?”
陆某脸上有分难以掩饰的惊愕,而曲某眼珠一转,暗暗后退,准备开溜。
田氏兄弟、牛贵、舒展鸿跑过来截住那些人的退路,吕良、郭嫣则停在稍远的地方旁观。
舒展鸿嚯的拔出腰刀,此刻,腰刀经阳光一照,还真有一番“光明如水轻如纸”的慑人锋芒。
认出那个曾扇自己耳光的衙役,舒展鸿二话不说,上去就是几个大耳括子抡过去,打得对方嘴角鲜血直流。那人紧紧盯着舒展鸿手上寒光闪闪的腰刀,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抗动作。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残酷现实!
一方拿着锋利的兵器,另一方只配携带威慑力有限的公明棍,双方可以施加的暴力等级完全不对等。
就在半月前,衣衫褴褛的舒展鸿还是衙役眼中的蝼蚁,可如今,衙役在手执腰刀的舒展鸿眼里,不过是几只小小的蚂蚁而已!
即便在京城,身为民籍的五城兵马司巡捕也常被军籍士卒欺负得找不着北,连天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在大同这个军事管制区,适逢战争年代,胥吏、衙役在一帮随时都可能命丧疆场的大头兵面前,那就是一个屁!
四名架人、扭人的衙役先是妙怂,继而秒跪。
“军爷饶命!”
曲某在微微颤栗,只怕下一个瞬间就会跪伏于地。只有陆某还在勉力撑着。
你有屁的架子可摆!
卓轩不屑的斜视陆某一眼,随即转视田大、田二,给二人递了个眼色。
田氏兄弟一脸的懵逼。伍长,啥意思?咱们看不懂啊!
嘿,这俩傻货,长着健硕的身板不乘机抖抖威风,难不成要让本伍长亲自动手?
娘的,思想工作还是不可或缺!
卓轩坐在一捆柴薪上,手指陆某、曲某二人数落道:“你二人一个姓陆,指鹿为马的鹿,一个姓曲,蛆虫的蛆······”
陆某、曲某齐齐一怔。小哥,你用词跳来跳去,好像对不上号啊!
“对,就是这样,鹿、蛆,你们的姓恶心到劳资了!”
卓轩伸手摸脸,瞬间换了副苦大仇深的面容,“去年秋天,鞑贼大举入寇,阳和城那边有四个乡下孩子与家人离散,结伴逃入荒野,从此过上了野人般的凄惨日子,成天活在豺狼虎豹眼皮底下,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到了冬天,四个孩子就跪在雪地里刨草根充饥,手指头都差点冻掉了······”
舒展鸿诧异的扭头看向卓轩,一个劲的挠头。嘿,当时咱们吃得那么好,玩得那么嗨,你说的事我怎么没印象呀?
“四人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后来,他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就从山上采了点药材背上,互相搀扶着逃往大同方向。当时天寒地冻,北风呼号,他们就这样一路艰难的走呀爬呀,好几次差点倒毙在道上。
四人历尽千辛万苦总算进了大同城,原以为在城中卖掉药材,能换几顿饱饭,却不料落在了你们这帮杂碎手里,银子被你们抢光,人被你们打的伤痕累累,四个孩子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只能悲惨的流落街头冻死饿死。”
路上不是坐了马车,还吃了松茸炖雉鸡么?听到这里,柳元就不想赖在地上了,一骨碌爬了起来,摸着后脑勺,竟有些怀疑自己的人生经历了。
“哇······太惨了,他们四人比我兄弟二人还要命苦!”田大掩面哭了起来,田二也是直抹眼泪。
那边郭嫣、吕良二人的眼中不知何时浮起了泪光。
尼玛,入戏太深,居然搞得自己的鼻子也在泛酸!
卓轩撇撇嘴,站起身来,冲陆、曲二人沉声道:“四个孩子走投无路,只好投军。老天有眼,军营收留了他们,其中一人还做了伍长,成了肩负保土安民使命的精兵!可是,你们这帮杂碎根本就不把军营,不把军中勇士,甚至不把郭总兵放在眼里,仍在诬陷四个孩子是瓦剌细作,且公然在军营门口欺凌其中的兄妹二人,你们以为,这朗朗乾坤之下,就无人治得了你们的恶行么!”
“揍他娘的!”
陆某等人平时惯于鱼肉百姓,民众早已对他们深恶痛绝,此刻,见有营兵镇住了那帮狠人,就不再忍气吞声了。于是,一名围观的壮汉振臂一呼,立马引得应者无数。
田氏兄弟终于听明白了,原来他们的伍长也曾是受欺的对象,受现场观众的情绪感染,二人一时间怒火中烧,就想冲上前去对陆、曲二人来顿胖揍
可惜,他们迟了一步,被郭嫣、吕良抢了先。
“嗷······气死我了!”
郭嫣气得星目几乎要喷出火来,抡起长刀的刀鞘,直接就往陆某身上使劲的招呼。
“哎哟,姑奶奶饶命!”
第67章 一死五伤()
貌似深不可测,只差装逼学周公瑾摇动羽扇的陆某立马露出了本来面目,倒在地上翻滚求饶,丑态毕现。
与下手狠辣的郭嫣一比,谦谦君子吕良也不遑多让,帅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漂亮的脸蛋上透着分狞色,咬牙对曲某就是一顿疯狂的拳打脚踢。
田氏兄弟、舒展鸿、牛贵也没闲着,各据一方围殴跪地的四名衙役,加上围观的民众施加暗手,四名衙役不一会就挺地上没了动静。
陆某、曲某的下场更惨,只怕二人身上骨头断掉的部位不止一处。
思想工作的威力竟会如此吓人?卓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跑过去看看挺在地上的六人,暗中有分懊恼。
还有没有能吭声的呀?我还没问你们为何要强行带走柳絮呢!
沉沉走到余怒未消的郭嫣面前,“你倒是玩爽了,可我的银子、玉佩找谁要去!”目光扫向陆某等人,哎哟,赔大发了,这些人不死恐怕也只剩半条命了,这还怎么讨债呀?
郭嫣抬起手,手指差点戳中了卓轩的鼻梁,“你这人眼里只有利没有义,教训几个烂人都拖泥带水的,废物!”
一枚玉佩外加二十两银子,那是多大一笔财富呀,懂不懂?你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卓轩心中一动,开始盘算是否该逼堂堂总兵官的三女儿赔偿损失。
一眼瞥见吕良转身又朝躺地上纹丝不动的曲某补了一脚,卓轩的思绪顿时在风中凌乱。
你干嘛要踢“尸”?一个大好的男儿,跟着郭嫣没混几天,就变得如此的变态,你的温文尔雅哪去了?照这节奏,只怕柳下惠跟郭嫣混几天,也会毁掉一世的美名!
真是近墨者黑!
郭嫣径直走到柳絮面前,略显得意的微笑道:“原来你不曾习武,哼,还以为你多了得呢!”
这次柳絮选择了默然不语,没再让郭嫣难堪。
郭嫣邀上吕良转身就走,途中回首冲柳絮道:“真被那些烂人抢走了玉佩?过些日子我送你一枚!”
这边卓轩急了。郭老大,你玩嗨了怕是要玩出人命,就想拍屁股走人,这烂摊子谁来收拾呀!
自知留不住变态女,卓轩转而向现场观众投去求助的目光。诸位大侠,你们方才也过了把手瘾,好歹也该做个目击证人才对得起天地良心!
见事情闹大了,可能会出人命,现场观众无人还敢逗留,转眼间,人群如烟散去。
吕良、郭嫣前脚刚走,林峰后脚就带人来到现场。
林峰自然得知了事情的起因,上前瞧瞧躺地上的六人,凝思片刻,转身铁青着脸手指卓轩,“你······军纪森严,你却如此胆大妄为,正好,本官拿你立威!”
遥望郭嫣、吕良的背影,却又神色一缓,凑近卓轩耳边道:“此事因你而起,若是闹大了,还得你自己兜着!”
也不看看带头老大都是些什么人,说溜就溜,一点担当也没有,我不兜谁兜?总不能把责任推给那几个非傻即弱的手下吧!
卓轩有些郁闷,就暗中安慰自己道:当律法不能伸张正义的时候,除暴安良就会成为一种美德,嘿嘿,我在行善积德!
林峰朝随行的十余名兵士挥挥手,“将这些人抬去大同府衙,就说,此六人强抢民女,疑似拐子,营兵恰好撞见了,下手重了些,管营把总林峰特命人将六名拐子送来,移交大同府衙审讯。”
你不是说让我一人兜着的么,怎么早早就将自己的名字也给搭了进去?卓轩诧异的望了林峰一会,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身在军营,他并非只是一个人在面对所有的是是非非!
这种感觉很奇妙,心中莫名的涌起了分暖意。
林峰转视柳絮,摇摇头,“带着个小娘子就是麻烦!往后别出城樵采,本官命厨役给你们送些柴薪去。”转对卓轩厉声道:“还不带上你的人滚回军营!”
柳元、柳絮回了营舍,卓轩领着手下来到校场边的林间空地。
“练兵!”
大家心中都有分惴惴,此刻没有什么法子比练兵更能排遣焦虑情绪了,于是,田氏兄弟开练双刀合击的技法,牛贵、舒展鸿一遍复一遍的练习他们的地躺功或驴打滚,卓轩则把一杆长枪舞得呼呼生风。
不时有好心的伍长前来通风报信。
“卓兄弟,听说被打的六人一死五伤,全城都在议论此事。”
“卓兄弟,听说大同府正派人与总镇署交涉。”
“卓兄弟,听说总镇署有位大官闻讯震怒,不知发怒的是不是郭总兵,你得当心。”
在众人看来,卓轩五人练兵成绩稳居末流,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这小子算是废了!
陈密故意绕了一大圈经过林边,在转向校场的途中,解气似的扔下一句话:“活该!”
卓轩揍他一顿的心都有,想此人也忒记仇了,经他一搅和,这还怎么练兵呀?
察觉到了田大等人的不安,便安慰大家道:“别担心,此事因我而起,与你们无关。”
舒展鸿从地上爬起身来,扭扭脖子,一副生死与共的样子,“还有我,是我先动的手!”
“你担得起么?关你屁事!”卓轩斥道。
十一骑人马缓缓驰来,一色的软弓轻刀,不用说,他们是郭登身边的牙兵。
当先一人显然是位什长。此人挥手示意整队骑兵停在距卓轩等人数丈远的地方,目光徐徐扫视地上五人,最后定在卓轩脸上。
“你是卓轩?”
“我是。”
“随我走。”
“去做甚?”
“禁锢!”
禁锢?那就是关禁闭喽。
卓轩非常的淡定。关禁闭有何不好?有单间住,伙食单开,外面还有人站岗,那是将军的待遇好么!
舒展鸿却急了,像个眼见大人即将离家的孩子那样,奔过来就抓住了卓轩的手臂,“轩哥,你不能走!”
“伍长!”
田氏兄弟、牛贵齐齐叫了一声,慑于眼前那队骑兵的威仪,却也不敢妄动。
卓轩冲舒展鸿笑笑,“让柳元、柳絮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别多想。你也别多事。”
转对田大兄弟、牛贵道:“照我吩咐的法子练兵,万不可耽误。”
第68章 改日我请你吃肉()
没有遭受五花大绑的恶劣对待,那名什长还算客气,不出恶言恶语,只是让他放下长枪,徒手上路。
一路上先后看见三名士卒在受杖责,三人都露出白花花的屁股,趴在那里,随着军棍的一次次起落而连连惨嚎,叫声传出老远。
看得出来,发生了今日这档子事,营中收紧尺寸,加大了执纪力度。
卓轩想得很清楚,自己就算有罪,也是罪不至死。古时杀妻求将的吴起都能爱兵如子,颇具诗才的一代儒将郭登岂会视部属如草芥!
如愿惩罚了六个胡作非为的烂人,付出一顿杖责的代价还是可以接受的,如果郭总兵真狠心下令杖责的话。
十一名骑兵分成两列,中间夹着一个徒步士卒,出了军营,沿东西向街道不疾不徐的西行,引来许多路人好奇的目光。
好在徒步者没穿囚衣,没戴刑具,否则,还真有点游街示众的味道。
他最终被直接带进了总镇署,拘在一间结实的砖房里,骑兵离去,看守关上厚厚的木门,上锁声响过之后,卓轩就只能通过墙上唯一一扇高窗,遥望天边的流云了。
已是酉时时分,日影西斜,阳光照不进西窗,只有天边的朵朵流云,还有流云间的片片蔚蓝,让人联想起匆匆流逝的时光。
自投军以来,不知不觉于军营度过了近二十个日日夜夜,遗憾的是,上元节在紧张的练兵中恍然度过,一点感觉都没留下。
而整个正月也将很快逝去。如今的军旅生涯与山居的日子相比,除了日渐转暖的天气,好像察觉不到任何明显的变化。
往日幽居于山洞,今朝蜗居于禁室,区别仅此而已。
心中还是有些遗憾的。
“唉,练兵刚有起色,就出了这档子事!”他喃喃道。
外面两名看守在小声交谈。
“这小子胆真大,入营才几天呀,就敢带兵擅出军营,照说,像他这样的触犯军纪者,本该先重打二十军棍,再来这里养他开花的屁股!”
“诶,这事恐怕不简单。听说那帮衙役强掳此人的妹妹,你想,募兵与咱们牙兵一样,极少有人携带家眷,这好不容易收留了个带家眷的吧,家眷还受衙役的欺负,行伍中人哪受得了这等鸟气?不消说,军中肯定有许多人在为这小子打抱不平,此事难办啊!”
“说的也是,你说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让人头疼呢?明明触犯了军纪,别人还不便打他的屁股,打了怕惹众怒,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两难!”
“谁说不是!不过,咱们头疼个甚?该头疼的是总镇署的那些大人物,要是多收几个像他一样的部属,郭总兵没准一夜之间就白了头。”
“诶,听说当时动手伤人的不止他一人,好几个呢,郭总兵家的······”
“嘘,小声点······”
接下来,二人之间的交谈变成若有若无的耳语声,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了。
原以为独居一室,外带看守站岗,关禁闭的待遇还是蛮不错的,可眼下在禁室里呆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卓轩就觉得百无聊赖。
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逮住看守交谈的机会,正好过过耳瘾,这还没声了。
娘的,再不大点声,劳资就把郭嫣给抖出来,便说你两货嘴巴漏风,一不小心出卖了郭总兵的女儿!
卓轩来回踱步,借助暗淡的天光,顺便打量室内的陈设。窄小的木板床铺,外加一张简陋的方桌,一把杌凳,就是这间陋室的全部家当。
外面的耳语声也消失了,卓轩就这么缓缓的踱来踱去,间或小坐片刻,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外面传来一阵轻细的脚步声。
“站住!”
“我给卓轩送点吃的。”好像是吕良的声音。
“不行!要见此人得总镇署······哦,原来三小姐也来了,得罪得罪。请!”
郭嫣?
卓轩吃了一惊,他可不想见这个灾星,今日要不是她图爽率先下狠手,当时的局面完全可控,不至于闹得最后收不了场。
而且,搞得一死五伤,二十两银子、一枚玉佩,这笔债权只能作废,她得赔!
木门一阵响动,接着“吱呀”一声开了,两名中年牙兵在门口晃了一下,旋即消失。
只有吕良一人走了进来,却不见郭嫣其人。
吕良一手夹着军被,